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城影追恋-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山洞外——
  漫天流云增松脆,暮色斜阳映山红。
  山山重叠,翠峦绵延。雁鸟群起,飞向了夕阳即将栖下的地方。在那里,千里长虹当空舞,平息了整个下午的狂欢。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被什么东西指引着。”
  “哦?”
  “嗯。”
  “待衣服一会儿干了,我们便回家。”
  “嗯。”
  “子天。”
  “嗯?”
  “谢谢。”
  ……
  迷惑着的,不止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缠痴一梦(一)

  无安将一盘子的东西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合掌道:“住持,这是今早夏王爷命人送来的荔枝丹。说是送与住持吃的。来送东西的僮仆还提醒说,夏王爷知您爱吃这种果子,趁着熟期,一早刚摘的。”
  正在榻上面壁打坐的人,眼皮动了一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无安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住持都不看一下吗?”
  了然依旧阖着眼,没有应话。
  “无安下去了。”小沙弥合掌鞠了个躬,转身出去,把门又重新关上。
  了然慢慢地睁开双眼,静坐了少时,又闭上,继续坐禅。桌子上的荔枝,还残留着些许水雾。
  明化三百一十年,西北边境传消息至京都——邻国进犯,战乱又起。朝廷不得不派将帅再次出征应战。天子无道昏庸,亲佞远贤。沧溟泣说,争奈民不聊生。时隔十三年,这个在风云跌宕之中摇摇欲坠的王朝,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试图挣扎出最后一丝生还的希望。
  泪哽山河为谁痛,黄沙非怒国与家。
  夏祁渊走了——请缨关外,回到了昔日的铁马嘶鸣、金戈嗜血,令他厌恶至极的战场上。留下了身后一座偌大的王府院邸,还有一段无名之情。
  了然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两天了。
  “大师怎的现在才来?”小四站在大门口喊着,口吻中不无抱怨。
  了然听他说夏祁渊已经离开,面色霎时惨淡无神。
  朝廷兴师动众派人出兵退敌,百姓中征兵又起,闹得人心惶惶。当他一听说那人已被皇上钦点为护国将军,估计不日便将被派往西北抗敌一消息,便匆匆赶来了这里。未曾想过竟晚了这般程度。
  “王爷并未来信告诉贫僧出征之事。”
  小四跺脚,“那还不是因为大师这段时间不愿来见王爷!”
  了然看他。
  “咳咳,那还不是大师连着这几个月来不愿应王爷之邀请,前来王府讲经。王爷想禅师恐诸事繁忙,便不再特意相告。”
  他把‘特意’两字故意念得重了些,了然顿觉连日来的杂念又堵塞到了一块儿。
  “贫僧……”
  “如何?”
  某人不知该说什么,这是事实。
  小四见他沉默,心下更恼,“此番出征,生死俱未卜。大师可想过,若是再也见不到王爷了呢!小僮虽然不知道那日王爷和你都说了些什么,但在之后的日子里,无论王爷怎么写信给你,大师都毫无回讯。我真替王爷感到心痛!就在他走的那日早上,他还专门派我给大师送去今年刚熟的鲜荔枝,可大师竟还是闭门不见客。”
  小四的胸膛起伏着,“大师可知,王爷临走时什么话也没留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任何希望!意味着王爷觉得自己即使死了也已经无所谓了!王爷说不定已经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够平安归来了!”
  生,非无可恋之物,奈何情若死,不若无生。——为情痴死的人。
  一直站在了然身后的无安从刚才就听得一头雾水,摸着脑袋道:“施主这是何话?且不说我家住持并不知道夏王爷要率军出征。就施主方才所言,好像夏王爷回不回来会对住持影响甚大的样子。”
  “小和尚,你什么都不懂!”小四又看向了然,严肃道:“不过我也很想知道,我家王爷回不回来,会不会对了然禅师有所影响。”
  无安上前几步,仰着头问向了然:“住持,他说我不懂。住持可懂?”
  了然低头去看他,眉头又锁几分,却只缄默。
  无安遂看向小四,小四脸颊气鼓鼓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了然。
  “大师倒是说话啊!”
  无安又看了然,了然此刻眼神飘忽,脸上一副病痛难忍之色。无安不解:“住持,您怎么了?气色极差。”
  小四也发觉这一点,心下顿时收软,还有点自责。
  “大师,你还好吧?”
  “无妨。”了然晃着佛珠,难受地挥着手。
  “小僮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大师?”
  小四在那人面前挥了挥手,了然却只觉小四刚才那几句话一直萦绕于脑海,挥之不去,使得他心口蓦地一番剧痛。
  小四见他额头都开始发汗,担忧道:“大师,你没事吧?”
  “施主可愿先带我们进去,六月暑热,住持莫要犯了暑气才好。”无安扶着了然,小四有点后怕的嗯嗯着赶紧将人领了进去。
  进到清凉的屋内,小四找人去煮了碗消暑的清茶与了了然喝。无安也跟着喝了一碗。小四见了然坐在那里,气色微缓,方才安心少许。看到了然看向自己,僮仆不禁自责道:“大师。小四错了。小四不该如此冲撞大师的。”
  了然见他愧色难当地低下了头,劝慰道:“施主无需自责。贫僧并无责怪之意。”
  小四抬起头,了然拨了拨手中的菩提子,口间掠过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两人互相看着,不知话该继续从何起。
  无安见他俩都沉默,便冲着小四解释道:“今日住持前来,说是有东西要交给夏王爷的。如今……”
  “东西?”小四疑惑,走到了然面前,“大师要交给王爷何物?”
  了然从座位上沉沉地站起来,“阿弥陀佛。”
  小四眼巴巴地等着他的话和东西,了然却合掌颔首,“多谢施主清茶,贫僧告辞。”
  “大师现在就走?”小四转着身,侧开道,“大师还没有说,要交给王爷的东西是何物呢?”
  无安见了然闻声不答,也不回头,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小四见他俩就这样走了出去,烦躁得又跺了跺脚。
  在回寺里的路上,无安问了然为何不理会小四的问题,了然依旧不说话。直到下了马车,进入寺里,了然始终不言。而是选择将自己独自关进了禅房里。
  一个‘佛’字,囊括了所有边幅。
  了然站在地上冥思,墙上的挂字,无力地安慰着这个眼中生泪的人。
  不是因为心痛,不是因为遗憾,也不是因为后悔。
  一切,皆因内心的恐惧。他所恐惧的,非这间禅房,非寺间清佛,非夏祁渊,更非自己。但也许正因为这一切,他才恐惧。
  佛明无边,但求经纶度世人。如今痴儿再去,菁华浮欲生梦里,孰解天意。
  了然颤抖着动了动,在自己怀中摸出一直贴身带着的,夏祁渊送他的那串念珠。
  再看看自己的菩提子,这便是今日他所打算送的东西,一串伴了自己十年的佛珠。
  于他,这串佛珠即是自己。
  把这两条念珠放一块儿,了然忏悔般的跪下,头磕在地,口中梵语唏嘘。
  顶礼佛足,实相乃物,无相乃缘。拈花一笑无声,囚得尘间世人的,有人道是缘,有人道是物。或缘或物,饮一捧那情水,自知中趣。                    
作者有话要说:  

  ☆、缠痴一梦(二)

  嘭!
  “卓岩。”夏祁渊轻喃一声,双唇开始在身下少年的耳际流连。
  钟卓岩脸红如血涌,那人突然将他推撞在墙上,两只手跟着被按在了头顶。夏祁渊从他的耳际,辗转到颈间,再是面颊……少年只觉得心中隐隐生起了一股不适感,但他却始终不敢反抗。
  某人看准了那张微微张开着的双唇,再也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钟卓岩任由那人的舌头在自己口中肆意翻腾,僵硬的全身只觉得呼吸很是难受,且这份难受还在继续。
  懵然渐消,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年开始反抗,不停地挣扎着双手。夏祁渊却不管这些,闭着眼将舌头更加深入其中……
  钟卓岩还是哭了,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一种对这种事的厌恶,他仍是在不停地挣扎着反抗。某人只觉得舌头突地很痛,睁开了眼,面前的少年正泪流满面的摇着头。
  夏祁渊的心被刺痛了,第一次,钟卓岩在他面前流泪了,因为自己。
  放开了那人,某人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空,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头。眼中亦满是泪水。
  “对不起……”夏祁渊右手拍在自己的额前,全身颤抖着,抽噎着,“对不起……卓岩……对不起……”
  刚刚获释的少年抽泣出几声,呼吸中仍是一片慌乱,双手借着墙壁尽量撑着自己有些瘫软的身体。
  屋子里很暗,暗到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因为害怕而无法再靠近彼此一步。
  清月在窗外徘徊,夜风循着檐角的竹铃低歌。走廊下偶有巡逻的人影经过,笼中灯火,沉默孤舞。
  无论外面的夜何等变化,屋内苦涩如故。
  夏祁渊跪在地上,身体已恢复了平静,却依旧垂着头。钟卓岩还是有点害怕,靠在墙角蜷缩着身子。周遭很静,但那一会儿,谁也听不见对方的啜泣。
  因为陌生,在不知不知觉当中,失落追逐着冷漠。
  “卓岩?”
  夏祁渊抬起头,不再逃避。
  钟卓岩没回应他,但眼睛分明已看了过去。
  夏祁渊嘴角浅浅地笑了笑,就那样跪着向前走了几步。钟卓岩下意识的想往后躲。
  “别怕。”靠过来的少年将声调放到最平静最温柔的程度,右手摸上这边还在发抖之人的脸。
  夏祁渊将额头轻碰上对面人的,轻声道:“卓岩,别怕。”他闭起了眼睛,“相信我,好吗?”
  钟卓岩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心里的戒备放下了几分,身体已不似刚刚那般颤抖。
  “卓岩,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许久的寂静,而后。
  “嗯。”
  夏祁渊无声地笑了笑,享受般地左右动了动额尖。
  “卓岩。”
  “嗯。”
  “别恨我,也别讨厌我。”
  又是一阵寂静,而后。
  “嗯。”
  夏祁渊将他轻轻拥住,一抹月光悄然越过窗缝,投落在了两人交接在一块儿的脑袋上。
  “你时常问我,为何总是对你那么好。”
  “……嗯。”
  夏祁渊笑了,将怀中的少年楼的紧了些。
  “我说是因为看上你了,你责怪我口无遮拦,只当是一句浑话。”
  “那种话,谁会信。”
  “是因为我是个男的,你才不信吗?”
  “夏祁渊一日不捉弄我,一日不知满足。”
  “呵,原来你也是在意的啊。”
  “我只是懒得与你计较罢了。”
  “可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生过我的气。”
  钟卓岩感觉到了那人的体温,暖暖的,不自觉的将自己的手放开,那人的胸膛顿时靠了过来。少年再一次被撞在了墙上。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害怕。
  “答应我。”夏祁渊的下巴垂在某人的肩头。
  “什么。”
  “这次也是,莫生我的气。”
  “我要是不答应你呢?”
  “你会答应的。”
  “为何?”
  “因为你的手已经搭在了我背上。”夏祁渊用一种得逞的口吻说道。
  钟卓岩有点尴尬的将胳膊抬了起来,但很快因为又酸又累,他只好放下,垂在了地上。
  “卓岩。”
  “嗯。”
  “我要走了。”
  “去哪里?”
  “沙场。”
  “祁渊……”钟卓岩将身上的人推开,“什么意思?”
  “父亲已经决定了,这次出征,带我随军出行。”
  “可你才十五岁呀!”钟卓岩摇着他,瞪大眼睛,“将军怎么会想到要把你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那里的残酷,我们曾多少次听回来的人说起过的!”
  夏祁渊拉过他的手臂,“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钟卓岩摇着头,“为何?”
  “因为那里需要我。”
  “开什么玩笑,夏祁渊。那里跟你有何关系!”
  “夏家的人,命,从来都是寄放在战场上的。”
  “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次为何要答应你爹。等你再长大一点考虑也不迟啊!”
  这次换钟卓岩紧紧得抓着那人的双肩。
  “没多少时间了。”
  “什么意思。”
  “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夏祁渊平静地看着他。
  “已经……到这种……”
  “三年前大夫便说过的。能够坚持下三年来,也是爹的造化。敌军当初那根毒箭,到底还是派上用场了。”
  “祁渊……”
  “别担心,我没事。”
  “我……,你……”
  “我会接下爹的包袱,替夏家,扛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钟卓岩学着那人的样子,跪在了地上。
  “卓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我喜欢你。”
  “……”
  “今晚把你骗到这里来,是我的不对。伤害了你,是我的不对。”
  “祁渊……”
  “上次春游,我调侃说你将来若是找不到心仪的女子,不如就嫁于我。那时,我是认真的。”
  “祁渊,别再胡说。”
  “用你自己的感觉判断,我真的是在胡说吗?”
  “我……”
  “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我不属于任何人。”
  “我希望你能属于我。”
  “你!”
  “我知道我现在肯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夏祁渊的右手从始到终都抚在那人脸上,“所以,我给你时间。”
  “……”
  无论战场上的厮杀多么凶险莫测,我答应你——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听你的答案。
  那一次,夏祁渊的离开,是钟卓岩人生当中,无从安慰的最是孤独与煎熬的两年。哪怕即使后来知道那人确实活着回来了,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秋风萧瑟冷山雨,斜过横阳默影低。
  了然将扫过的院子扫了一遍又一遍,落叶明明已经被焚烧殆尽,院中亦是半尘不留,他还是在继续地扫着。三个月来,日日如此。
  ——十七岁那年。
  一日,边关传来急报:夏家父子为国殉难。死在了那个被风沙试图掩埋的地方。
  两个月後,了然剃度出家,拜修罗寺住持觉空大师为师,研习禅经。
  望穿朝朝暮暮,暮暮朝朝。秋水渡边关,金沙鸣咽鼓。怎知断鸿声处,形影一孤。                    
作者有话要说:  

  ☆、缠痴一梦(三)

  迟子天一手拿了一个很大的水梨,正站在步离炎的房门前,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进去吧。”
  步云开见他盯着两个梨看来看去,愣是不敲门,笑着摇了摇头。
  “他会不会还在休息。”
  “是不是在休息,你进去看了不就知晓了?”
  迟子天嘟了嘟嘴,状若苦闷,“他上次回来便发了高烧,连着几日不愿见我。我不知该不该再来打扰他。”
  步云开哈哈笑起来,捋着胡子道:“迟小公子多虑了。那日雨大,炎儿不过伤口有些染寒,这几日的卧床静养,身子已是好了。今日既来了,公子尽管进去看他便是。”
  迟子天咬了咬下唇,一只手搭在了门扉上,“嗯。”
  ……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借身命。见彼苦恼,若已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恶,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夫大医之体……”迟子天拿起桌上的《大医精诚》,轻声读了起来,一时专注,竟忘记了床上还有个正躺在那里睡着的人。
  书柜榻椅,釉瓷两立。文房笔墨,楠木长桌。墨白子棋,三尺高几。医书琳琅,一鼎熏香。步离炎的房间确实比他的房间看着要大,干净整洁之余,颇有几分文雅。
  床上的人把头支在那里,嘴角抿作一线。那边的人还真是把他这个活生生的人给彻底忘了。他早就知道他站在门口了,等那人进来后便继续装睡着,哪里想到那人竟这般,嗯……,神经粗?
  “我的医书有没有比你的佛经有意思啊?”
  迟子天读得正忘我,一声笑问拉他回神。
  “你醒了?”少年喜出望外,放下书,跑到了床边。
  步离炎坐起身,被子被掀去了半边。
  “你醒了?”
  “你说呢,呆子。”
  迟子天见那人眼角带笑,心下莫名满足。
  “我给你拿了两个水梨。”
  步离炎看着他空空如也的两只手,故意问道:“梨呢?”
  迟子天侧了个身,指着那边的桌子,“在那里。你要吃吗?我拿与你。”
  步离炎对他那呆板老实的反应实在无奈,他当然知道梨在那里。那么大的个头,跟桌子上的所有摆设可谓相形见绌。
  不过,无所谓了。
  “还站着做什么,过来坐。”步离炎说着拍了拍身下的地方。
  “你不吃梨吗?”
  “就让它放在那里好了。你过来坐啊。”
  迟子天一脸开心得坐了过去,床上的人将身子往里靠了靠。
  “离炎,你病好了吗?”
  “你觉得呢?”
  步离炎将下巴抬了抬,透着几分年少不羁。迟子天见他盯着自己,耳朵倏的红了红。
  “看来是好了。”
  步离炎笑道:“不然你以为你今日能进得这里?”
  “这又何意?”
  “我一般不喜欢别人进我寝间,特别是我需要休息的时候。”
  迟子天低下头,难过道:“那我今日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步离炎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呆子,与你玩笑呢。当真做什么?”
  床边的人抬起头,“你前两日为何不愿见我?”
  “叔叔不是解释与你了吗,还问我。”
  “这与我来看你有何干系?”
  步离炎又躺下,撑着头看他,“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喜欢与人讲太多话。不想让你觉得无趣罢了。”
  迟子天傻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步离炎哼着笑了笑。
  “离炎,你房间真大。”
  “大吗?我倒是无甚感觉。”
  “嗯,挺大的。”
  “只不过是比起你的来显得大一点罢了。”
  “离炎。”
  “嗯。”
  “你很喜欢杏林医药?”
  “为何这么问?”
  “我原以为你只是单纯继承祖上家业,心里对救死扶伤无甚初心。今日见你房间内这么多医书,房中还挂有药王祖师写的医讯。看来是我意会错了。”
  迟子天有点羞愧地低下头,步离炎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你原本就对我了解得不多。”
  迟子天看着他,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步离炎当然是看在眼里的。
  “子天。”
  “嗯。”
  “我困了。”
  迟子天立时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少年说完转身,正打算向前,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用力一拉,少年被猝不及防得拉倒在了床上。
  步离炎匐在他身上,笑道:“谁说让你走了。陪我一起睡会儿吧。”
  迟子天不知道自己为何耳根子发热,口吻却依旧平稳:“我怎么陪你啊?”
  “当然脱了衣服和我躺在一块儿啊。还是你觉得,”步离炎看着身下这个一点讶异反应也没有的呆子,“你真的想回去了?”
  迟子天很诚实,“我没有不回去的理由。”
  “那你现在有回去的理由?”
  某人认真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而后又点头……
  步离炎失望得叹了声,正打算从那人身上起来,身下的人竟又把他拉了下去。
  “我陪你睡一会儿。睡醒了再回去。”
  步离炎满意地笑着,“嗯。”
  迟子天起身将外面的衣服脱掉,钻进了某人给他让出来的大片空地里。
  两人相依着,屋内一时无声。
  “离炎?”
  “嗯?”
  “这样一直平躺着,会酸。”
  步离炎噗的一笑,“那你的意思是?”
  “我,我就是想说,可以动吗?”
  “你想如何动?”
  “就是这样,”迟子天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身边的人,步离炎干脆也翻身看他。
  两人近距离的看着彼此,浅浅的笑着。
  步离炎搭过某人的背,轻拍了几下,“睡吧。”
  迟子天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须臾闭上了眼睛。对面的人还是轻拍着他的背,不一刻也阖上了双目。
  相偎在一起的两个少年便这样睡着了,任凭窗外斜阳倚户,远山送日暮。
  奚城内外,采菱戏婉相携途,农家忙子归荷锄。蛱蝶簇花绕篱落,闲车轻马笑渔夫。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觉得,思无邪,方为美。
  

  ☆、缠痴一梦(四)

  再过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