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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大院的八零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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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就是一俄罗斯套娃。老太太七十出头的人了,背还直溜溜的,一点不打弯。
  车里东西全卸下来之后,警卫员就把车开回去了,留他吃个饭他也不肯。
  奶奶把孙女孙女婿引到小院门口一个晒太阳的老太太面前,冲她耳朵眼大喊:“看看谁回来了?你认识不?”
  老太太一把攥住鸿渐的手,咧开没牙的嘴笑道:“我大孙子回来了!这么高啊!”
  奶奶又冲婆婆喊:“不是你大孙子,是你大重孙女婿!糊涂的你啊!喝碗稀饭又睡到大天亮!”
  寿星老太还是兀自攥着鸿渐的手,嘴里喃喃道:“我大孙子回来了!”
  鸿渐看见寿星老太脚边趴着一只老黄狗,遂问晓芙:“阿福姐,这就是你阿贵哥吧?”
  晓芙不慌不忙地笑道:“对啊,吴哥哥。你大舅子你都不认识啦”
  

  ☆、在草堆里干上了

  两人刚一进门,奶奶就拿两双老棉鞋给他们换上。
  晓芙把两个妈准备的东西给七大姑八大姨发光散空,又抓了两把进口糖果要给来串门看热闹的邻居小儿,奶奶一看包装盒很精致,忙拦着:“乡下人吃得出什么好歹来!抓两把炒米糖给他就行了!”说着,就揭开房里的大米缸的盖子,抓了一把炒米糖给那孩子,一面赶他:“二愣子走!回家吃饭去!别石墩子似的跟这儿杵着!”
  中午吃的是鸡汤米面,两个鸡腿分别给了鸿渐和晓芙。
  七叔和鸿渐说:“家养的土鸡,你城里人吃不到的!”
  鸿渐发现一大家子人,上至寿星老太,下至晓芙大表哥家五岁的小儿子,都能吃。小家伙扫光一海碗面,嗝都不打一个,那碗口比他脑袋还大。假如大泡芙和他们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她的吃相稍微好点,不吧唧嘴。
  正看得愣神,忽然就听见有人喊:“姑爷啊!”
  鸿渐应了一声,赶紧站起来。
  晓芙一把将他扯坐下:“没喊你!喊我大姑父!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一桌人都笑,鸿渐不由红了脸。
  饭后,两人在田垄上散步消食,大表哥的小儿子手里挥舞着一根拣来的树枝,跟在他们后头。
  鸿渐看到好多人家的墙上都贴着很多土黄色大圆饼,就问:“这家家墙上都贴的大饼是干什么用的?”
  晓芙不怀好意地笑着:“你去闻闻不就知道了?”
  鸿渐真的凑近了:“好像有股草腥味!”
  “他闻牛屎粑粑!”小侄子笑得前仰后合。
  “牛粪做的粑粑,烧锅用的。”晓芙大笑,“我要再恶毒一点儿,让你舔舔你是不是还真的舔舔?”
  被作弄的鸿渐没恼反笑:“我是不知道啊,我哪儿比得上阿福姐你啊,对这儿够熟的!原来抽丝剥茧,阿福姐你也是个农村人!”
  晓芙立刻一瞪眼:“我不是农村人,我爸是!”
  “你这个态度就不对了啊!之所以分农村人城里人,是由于中国的户口制。国外很多国家就没什么农村户口城市户口的说法,爱住哪儿住哪儿。嗳,你不挺懂外国事的吗?这个你都不知道?还成天装出一副清高样,糊弄谁呀?”
  “你不要挑战我的底限!你要再这么不阴不阳地说话,等你晚上睡着了我拿枕头捂死你!”
  鸿渐果然沉默了,忽然又笑了。
  晓芙问:“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扎两个冲天羊角辫,流着清鼻涕,挥着破棍子在山上放羊的样子!嗳,我给你改个名,叫张二丫,怎么样?”
  晓芙抢过小侄子手里的树枝就在丈夫身上一阵猛抽。
  鸿渐趁其不备,抢过那根树枝,撅成三断扔得老远,拍拍手说:“跟爷爷打?!爷爷好歹是野战部队摸爬滚打出来的!”
  晓芙冷不防一纵身,把他扑倒在一旁的干草垛上,一顿暴捶。鸿渐随手扯起两把草去迷她眼。晓芙边闭着眼,边对着空气胡抡着两只胳膊。鸿渐瞅准时机抓住那两只胳膊,一个转身,把她反压在干草堆上,喘口气说:“劲儿不小啊,吃什么吃的?没把你送去驻守边疆,屈才啊!”
  晓芙的上半身挣巴不了,就乱踢两腿。鸿渐微微偏过身子,躲开要害部位,正色道:“阿福姐,我可警告你,别乱蹬啊,小心后半辈子守活寡!”
  小侄子见阵势,早甩开两条小短腿一路跑回家汇报:“妈,我大姑和大姑爷在草堆里干上了!”
  一屋人都愣住了。
  他妈正在大方桌上拌凉菜,忙撇给他半根黄瓜:“别胡说!”
  “真干上了!干得可欢!”小儿咬着黄瓜强调。
  “□□的,黄瓜都堵不住你的嘴!”他妈随手抄起一根擀面杖就要打。
  母子俩追得一院子鸡飞狗跳的时候,大孩子拿起剩下的半截黄瓜,爬到房顶上去观看,失望道:“娘的!干完了!比尿尿还快!”
  晓芙和鸿渐已经闹完了,两人谁也不理谁,一路拍着头上身上的稻草灰回到奶奶家小院,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而躲避的眼神盯着他俩。
  下午的时候,鸿渐一个人在房里玩电脑游戏玩得正入神,寿星老太忽然把一张老树皮似的脸凑了过来,鸿渐吓得差点从长条板凳上摔下来。背已经快驼成直角的寿星老太,只齐他腰上一点,这会儿笑眯眯地咧开没牙的嘴,道:“我大孙拿着,别给他们晓得了!拿着!没事嚤!”边说边塞过来一个小红包。
  鸿渐一面推让,一面大喊:“晓芙!张晓芙!”
  晓芙搬了把搭着棉布兜的破藤椅在院子里闭目养神,闻声不耐烦地起身回屋:“鬼吼什么?”
  一看架势,好笑道:“太奶,这混球不是你大孙,你大孙腿摔坏了在医院躺着呢!”
  寿星老太很不满:“我给我大孙压岁钱也要问你啊?你天天一大早让他给你倒痰盂你问过我啊?”
  晓芙和鸿渐都愣住了。
  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晓芙妈。过去农村的厕所就是在牛棚里挖个大坑,放进去个没底的瓷水缸。晓芙妈蹲不惯,过去每次来,都在房里坐小痰盂,由晓芙爸一大早倒进牛棚的瓷水缸里。看来老太太这怨恨憋了二十来年,等到老年痴呆了才吐露出来。
  晓芙一时恶向胆边生,带着鸿渐去牛棚欣赏了一下没底的瓷水缸,鸿渐晚饭都没怎么吃得下东西。
  奶奶家虽然安了太阳能热水器,但没太阳它就没热水。晓芙没法洗澡,只能洗脸洗脚,奶奶端来一个木盆,兑上滚水让小夫妻俩洗脚。
  晓芙边脱鞋脱袜,边说:“我先洗。”
  奶奶说:“嗳,一起洗!小公母俩哪还分这个?”
  晓芙立刻就嗔怨道:“奶,你别喊我们小公母俩小公母俩的,我们又不是驴!”
  鸿渐在心里深表同感。
  “好,不喊!不喊!”奶奶把小凳子都给他们摆好了,两人只好坐下来一起洗。
  晓芙边洗脚,边就把一头长发散开来。
  奶奶坐在长条板凳上笑眯眯地摸着孙女儿一头黑油油的长发,和鸿渐说:“我们阿芙自小就喜欢打长辫子,八岁那年回来,和二愣子她姐睡了一觉,过了一头虱子。回城以后,她妈把她哄到理发店去把辫子剪了,为这,她扯开嗓子嚎了好几天。不剪能行?痒起来抓得头皮能出血。”
  晓芙想制止她奶奶也来不及了,这不是给鸿渐提供下一次对她进行人生攻击的素材吗?然而鸿渐并没有嘲笑她,只是拿双手在自己的板刷头上乱抓一气。
  奶奶把年前刚粉的一间屋子给他们俩睡,床是家里最大的一张老八杆床,白帐子上粘了好几块狗皮膏药。
  晓芙一进房就皱眉嗅着:“奶,这屋里怎么一股骚味啊?都辣眼睛了!白天我就想说了!”
  “没有哇。我咋闻不出哩?”奶奶也皱眉嗅着。
  晓芙寻着味儿走到了床后,不满道:“呀!奶,粪桶怎么在这儿?”
  鸿渐凑过去一看,是部队里头炊事班的小战士们浇菜园的那种装大粪的桶,只不过这桶是空的。
  奶奶说:“我早上才在河里涮过的!”
  “拎出去,拎出去。不然我哪儿睡得着呀?”晓芙嚷嚷着。
  奶奶说:“拎出去,你们夜里尿哪儿啊?跑茅房还不冻伤风啊?”
  “就搁这儿吧,我挺方便!”鸿渐忽然说。
  凡是大泡芙不乐意的事,他都爱干。
  晓芙瞪了他一眼。
  等奶奶出去后,两人拴好门上的插销,上床躺下。晓芙拉灭离她更近的灯绳,瞬间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间或传来一两声狗吠。
  没多久,鸿渐忽然感觉到她在黑暗中坐了起来,窸窸窣窣地一阵忙活,想起她白天说要拿枕头捂死他的话,警觉地问了一句:“你干嘛?”
  “脱胸罩,戴着这玩意儿,我睡不着。”
  身边那位沉默了两秒钟,忽然扑了上来:“我帮你。”

  ☆、坟前的胡言乱语

  小夫妻俩是在奶奶的咒骂声中惊醒的,阿贵让人偷了。
  一到过年,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去集上称狗肉,于是年年这个时候村里都有人家丢狗。看来今年阿贵也难幸免于难,要沦为别人的盘中餐了。
  鸿渐和晓芙穿衣起身,看着五叔七叔大姑父全发动了摩托车四处去寻找。鸿渐趁人不备,碰碰晓芙胳膊说:“阿福姐,你哥丢了,你不跟着去找找?” 
  晓芙踹了他一脚:“找抽吧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的寿星老太,拿起拐杖就在晓芙背上戳了一记:“你咋打人哪?我家不作兴女人打男人!一家子就数你坏!” 
  晓芙让她弄得一愣一愣的。
  鸿渐早躲到了寿星老太身后,对晓芙坏笑:“找抽吧你!”
  午饭后,奶奶领着晚辈们去坟山上给爷爷烧纸。这一座山上全是绿树和各家的坟包,和电视电影里那种农村的荒坟孤冢完全不一样。 
  奶奶和叔叔们先磕头烧纸,然后轮到鸿渐和晓芙,奶奶从旁说:“老东西,你大孙女婿给你磕头了!你好好认认!” 
  鸿渐听得后脊梁嗖嗖直冒冷风。 
  一旁烧纸的大泡芙不知道怎么也中邪了,满口胡言乱语起来:“爷爷,年年给你烧纸钱烧得最多的就是我,去年那烟差点把我的隐形眼镜都给熏化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和你说的话没一件兑现的,一本没考上,国也出不成,大三子回回烧两张糊弄糊弄你就跑了,你还让他验上飞行员了。重男轻女得要命!” 
  大家都拼命忍着笑,只有奶奶忙喝止:“阿芙,跟死人话不能乱讲的!爷爷不是让你嫁了个好人家!一个女伢子家你还求什么?老东西,她人小不懂事,脑子让烟熏坏了!你甭搭理她!” 
  物质条件的差距,让乡下孩子比城里孩子更富有创造力。
  大表哥绑了一根木棒槌,两头拴上绳子,挂在河边的老槐树下给儿子当秋千。晓芙把小侄子哄下来,也坐了上去,还回身对鸿渐抛了个媚眼:“吴哥哥,你帮我推推呀!”
  鸿渐不解风情道:“张晓芙你癫痫发作啊?赶紧给我下来啊!两根绳子能承受得住你?你要摔了我可挪不动你!”
  小侄子早跑回屋去告状了。 
  不一会儿,奶奶就牵着重孙子的小手从屋里出来看,一见情形,也唬得什么似的大喊:“阿芙,你下来!那是给二三十斤的小人玩的!那一根木棒锤能吃得住你一百来斤的大人啊?回头别跟你爸似的也摔了!” 
  晓芙只得跳了下来,气冲冲地往屋里走,正撞上表哥的大儿子手里拿着一盒掼炮“啪啪”掼着玩,地上满是小红屑。晓芙冷不防抓来两个左右开弓掼在鸿渐脚边,把鸿渐炸得跳了起来。他实在气不过,给那孩子十块钱,让他又去买了几包,炸得晓芙尖叫着满院子飞奔。 
  连日的大雪,太阳不见踪影。 
  太阳能热水器里没热水。
  鸿渐在部队早锻炼出来了,无所谓。在家里隔天就洗次头的晓芙不行,一吃过午饭就嚷嚷着头痒要洗头。 
  和奶奶同住的七叔,说:“那就烧水洗吧,把厕所里浴霸都开着。别冻坏了!”
  七婶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那得多费电呐!”
  七叔立刻瞪她一眼:“不贤惠的败家娘们儿,喂猪去!”
  不巧奶奶家煤气灶台坏了,用大锅烧水晓芙不干,嫌油腻。只好去住在隔壁的大姑家厨房的小灶烧开水,大姑烧好后,再用个乳胶漆桶往奶奶家拎。 
  鸿渐忙上前说:“姑姑,我来拎吧。”结果他帮大泡芙拎了七桶热开水。
  奶奶不由摇头感叹:“乖乖,够我们村上烫头猪了!”
  鸿渐背着人说了一句:“你身上有大粪吧?” 
  晓芙很不以为然:“那我还没给头发倒膜呢,我在家两天倒一次膜的!更费水!” 
  下午四点就吃年夜饭了,家家户户鞭炮声二踢脚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春晚主持人宣布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两人都给父母打电话拜年。 
  正月初一一大早客厅里就聚满了人,都是来给寿星老太拜寿的,村支书还代表乡政府发给寿星老太三百块钱。 
  “二婶子,说是你家大涛子攀上个亲家是司令?”有人问奶奶。 
  “咋是攀上的?我老大好赖也是个师长!”奶奶一边套护袖,一边不高兴道。 
  “司令怕比县长还大吧?” 
  “那可大了去了!正五品!我大孙女婿过几年也要接他爹班的!” 
  “我家东狗子明年大学要考不上,司令能不能给弄个兵当当?” 
  “一边凉快去!我大梅子家三弦还没着落呢,倒先给你寻上了!你要这么着,这礼我可不敢收!” 
  “二婶子,你看你说的,这是我给老寿星的一点心意!”
  ……
  鸿渐和晓芙在一旁听得很无语。 
  晓芙掐指算着:“90岁,今年是2008年,乖乖,太奶是二零后!”
  鸿渐不可思议地瞅她一眼:“你识数吗?2008减90,是1918。一零后!好不好?怪不得你高考数学不及格,就考了三十来分。哈!” 
  晓芙的老底被人揭穿,脸都绿了:“谁跟你说我高考数学考三十来分的?”
  “不要狡辩了,阿福姐!三百年前,你还是你,我还是我的时候,你妈就已经和我妈探讨过这件事啦!” 
  “噢,你厉害。你要不是靠着你爸当兵提干,也参加高考,还不一定能考到三十呢!” 
  “是不一定啊,但是至少一般的加减法,我还能算得出!另外我要纠正一下你啊,我当兵提干,和我爸压根没什么关系!阿福姐,奉劝你一句,以后无凭无据的东西千万别拿出来说事,这是造谣和诽谤!你好歹也是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有点职业素养行不行?” 
  晓芙气得脸都歪了。

  ☆、司令员太太的贴身厨子

  初四一大早,奥迪又开进了村,后备箱又让塞满了,这回是两麻袋米面,几篓子螃蟹,几只板鸭,还有一些乡村野味。
  “好家伙,这要吃到猴年马月?”鸿渐看着奶奶叔叔们还继续往后备箱里塞东西,摇着头说。
  “就咱们俩人吃啊?我爸妈,还有你爸妈他们呢?”晓芙说完又转脸去指挥,“叔,给我扎紧了,不要车子没开出村口,螃蟹都爬到我脚底下了!”
  “你叔办事儿你放心!鸿渐,都是家里的东西!我们这儿地方虽小,但是板鸭很有名气的,生意都做到西藏去了。让你爹妈尝尝!”
  奶奶很不舍:“不再呆几天?呆到初八再走也好啊!”
  “不了奶奶,我初五下午要值班!”鸿渐抱歉地笑说。
  这当口,大姑又绑了三只活土鸡塞进来。
  “奥迪”在乡人的欢送和簇拥中开离了乡下。
  回城后,先开到信息工程大学,晓芙爸已经出院在家静养了,小夫妻俩上楼慰问了不到两分钟,就被晓芙妈催走了,要他们赶紧把剩下的东西给司令员夫妇送去,板鸭不赶紧放冰箱要坏的。
  “奥迪”又开到军区大院司令员家门口,两人都不想手沾鸡屎,于是为谁拎鸡进门发生了争执,警卫员听不过去了,说:“那我来拎吧!”鸿渐当然不好让人家手粘鸡屎,只好一手一只鸡拎进屋,然后直奔洗手间洗手。
  警卫员帮着晓芙把剩下的东西拎进来后就去楼下车里等着。
  司令员太太刚涂完指甲油,扎煞着两只胖乎乎的手,在门口看着:“呀,这么多东西啊?这要吃到什么时候?”
  晓芙笑道:“阿姨,都是些乡村野味!我妈说你就喜欢吃这些!”
  “你妈真有心了,改天我好好谢谢她!嗳,你刚喊我什么?”司令员太太笑问。
  晓芙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啪”地将两只手盖住嘴笑:“妈!忘了!妈,我跟您说,这螃蟹最好晚上就煮了,不能留!这个——”
  司令员太太连忙掐断晓芙的话:“打住!打住!跟我讲没用!”然后引长了脖子朝阳台上喊:“老吴,你好了没有?孩子回来了!”
  晓芙这才留心到司令员在阳台上晾衣服呢。
  司令员很快端了一个空盆进来:“丫头来啦?哎哟,冻死我了!这好几年不下雪,一下就冻死人!”
  “爸,您怎么成家庭妇男了!”晓芙惊讶道。
  “你爸一直受奴役,你不知道啊?”司令员笑说。
  “你爸可是模范丈夫!”司令员太太忙捧场。
  “爸,你这以后不是害我吗?”鸿渐从洗手间出来说。
  “晓芙,你刚要跟我讲什么,跟你爸说!”司令员太太说。
  “噢,爸,我妈让我跟你们说,这螃蟹最好晚上就煮了,别留着;这两只鸡赶紧杀杀洗洗干净放冰箱冷冻;这些板鸭放冰箱冷藏;剩下的这些是米面,搁在外面没关系的,什么时候想吃,要先泡半个小时,泡软了以后再下到锅里,我们老家人就喜欢用鸡汤下米面,最香而且最补!”晓芙没说怎么补,因为老家是妇女坐月子时候吃这个下奶的。
  鸿渐寸她:“现在承认那是你张家老巢了?”
  晓芙装没听见,张罗着把板鸭放进了冰箱里。
  司令员笑道:“这丫头一张嘴就跟倒了核桃车子似的,不愧是给律师当助手的!”晓芙妈曾隐去晓芙是托关系被加塞进律师事务所打杂的事实,公开对外宣称,女儿是沈律师的左右手,上庭的文件都是经她整理的。
  “她呀,除了贫什么都不会!”鸿渐插嘴。
  “就比你这锯了嘴的葫芦强!”司令员太太说。
  晓芙只是憨笑,在鸿渐爸妈面前她从来不展露出河东狮吼的本色。
  “一共带回来三只鸡,阿姨说要他们吃一只就够了,这两只非让我们拎过来!”鸿渐说。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啊!嗳,你怎么也满口阿姨阿姨的?真是!”司令员太太说,“晓芙啊,你们带一只回去,我和你爸吃一只就够了!”
  “妈,我不会杀鸡,我也不大会做!”晓芙很为难地笑道。
  “这样啊,那等我们什么时候炖好了喊你们过来吃也一样!趁你爸这两天在家,让他亲自下厨!晓芙,我跟你说,你爸爸东坡肉,回锅肉,咕咾肉,天南海北,凡你想得出来的菜式他都会做!平时你想吃还逮不着他人!以后他退休了,我就让他开个家常菜馆,生意肯定好!”
  司令员立刻说:“不不不,能给你当贴身厨子,鄙人就已经很荣幸了!”
  大家都笑。
  司令员受了太太的褒奖,兴致很是昂扬:“那我今晚就露一手给你们瞧瞧!鸿渐,叫小李别走了!”
  当晚,一家四口连同警卫员员一起吃了一顿司令员亲手做的饭菜。席间,晓芙赞不绝口。
  等俩孩子离开以后,鸿渐妈靠着厨房的门,和池子边挽起袖子洗碗的司令员说:“还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的?你不觉得咱儿子好像变开朗了?以前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司令员笑起来:“丫头的一张嘴跟喜鹊似的吧哒吧哒个不停,就是个哑巴跟着她也能张口说话了呀!”
  

  ☆、大泡芙的家常菜

  初五中午,鸿渐就换了军装去值班。
  豆芽菜一看到他就惊呼:“排长,嫂子都喂你什么了?你腮帮子都大了一圈!我们惨啊;快瘦成锥子脸了!”“连长没带你们出去吃点好的?”“吃了,这几天天天下馆子。但外头的东西和老娘在家做的能是一个味吗?”
  鸿渐想了想,说:“要不,你们晚上都上我家去吧!”“那多不好意思?嫂子和你也难得二人世界!”“嗨,什么二人世界?就这么定了!”
  说着就一个电话打回了家:“阿福姐,做顿饭吧。晚上我们战友要来。量要足啊,都和你一样能吃!”
  晓芙正在按摩浴缸里泡澡:“你随便哪儿找个开张的馆子,打电话叫几个菜不就行了吗?”
  “当然不行,要你亲自下厨。家常菜和馆子里的菜一吃就吃出来了!”
  “你让我变魔术啊?我在家里连锅铲子都没摸过!”
  鸿渐避开人到走廊里说:“张晓芙,大过年的,好多战士回不了家,我想请他们到家里吃顿便饭!你能不能懂点人事?你别忘了你也是在部队长大的!”
  晓芙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去超市转了一圈,看到蔬菜肉类头就疼,抓起这个又放下那个,老拿不定注意。
  鸿渐带着豆芽菜们到家一开门,就看到十来双拖鞋整整齐齐地码在门边,妆容一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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