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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随便的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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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谊看着她,静静说:“咱们不是说好了,你想吃早餐了,我就给你送,但你得安安静静拍戏,不乱起幺蛾子,有什么事都等你杀青后再说。”
倪裳收起眼底那丝惊喜,表情变得戏谑而挑衅起来。
“说吧,你来找我,到底为什么事。”
余友谊顿了下,说:“白天你和郑颖,你们俩在片场对峙的情形大家在场下都看到了。所以明天那场被提前的戏,你不会有类似公报私仇之类的其他打算吧?”
他问完这句话,倪裳忽然笑了,越笑声音越大,渐渐几乎歇斯底里。
隔壁房间倪裳的两个生活助理立刻开门出来看,倪裳停了笑声,冲那两人厉声叱问:“看什么看?没听过我笑吗!”
那两人立马缩回房间关了门。
倪裳看着余友谊,眼底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一字字几乎磨牙般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越向着她,她从我这吃的苦就越多!”
余友谊回以她一脸平静。
“可你越给她苦吃,我就越向着她。”
第五五章 愿打的愿挨的
第二天,郑颖早早到了片场。她以为自己到得够早了,没成想其他人都比她到得更早。
其他人包括但不限于,沈一帆及其助理,余友谊,导演蔡窦同志,万雨辰,以及新晋同门叶璃。
郑颖再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还少数了一个人。
居然,连一向不爱早起的傲娇吐槽王梁唯远都提早到了……
在万众瞩目中,郑颖差点有自己等下要走上人生巅峰领奖台的错觉。
她看了一圈,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相同,有的是担心她,比如她的两个哥;有的就是……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比如梁唯远等人。
郑颖内心无限感慨。
……原来扇嘴巴子是这么有集体凝聚力的一场戏。
她清清嗓,问候大家:“都吃了吗?”
一群人集体摇头。
郑颖:“……”
这是多么心大的一伙人啊,为了看热闹连早餐都舍得不吃。
余友谊在人堆里对她招手:“滚过来!”
她屁颠屁颠地滚过去。
余友谊从椅子底下掏出来一个被藏着的塑料袋,里边装着豆腐脑和油条。旁边导演嗷的一嗓子怪叫:“余友谊你个畜生!你刚才说你没吃的的!天啊天啊!我们都是人,只有你不是!你是大牲口!”
余友谊没理他,沈一帆在一旁轻笑:“导演您别只怪友谊哥,是我和他一起去买的。”
导演:“……”他该怎么接话呢,你们两个是大牲口?算了他不敢得罪有钱爸爸。
那边余友谊把装着早餐的袋子已经递给郑颖,嘱咐她:“来,挨打之前先吃顿好的!”
郑颖:“……”
怎么感觉这场戏拍完她要被执行枪决似的?
她接过早餐使劲吃,吃得喷香喷香的,馋得导演简直发了疯。好在不一会剧组的早饭也开了。等大家都吃完,倪裳姗姗地也来了。
全场气压一下骤变,好像人间世界突然来了位异能女巫,而每个人都确定女巫将要施法术狠狠揍人,就是不知道她将在什么时候出手。
郑颖忽然觉得这种集体性认知对倪裳有点不太公平——好像人影后大大在剧组这么长时间等得就是这场抽她的戏似的。顿了顿,她惊奇地发现——要了命了,她自己心里其实多多少少有和大家一样的认知……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倪裳摆着腰肢向她走了过来,冲着她做出一个充满狞色的笑:“怕吗?别怕,怕就没意思了。之前你让我擎好儿,等会我也让你瞧瞧好儿!”
她把这几句话说得阴恻恻的,郑颖莫名觉得脸好像已经被她扇到了一样,有点神经性抽痛。
倪裳转去专属化妆间化妆,郑颖扭头往场下看,沈一帆满面担忧,余友谊一脸紧张,只有梁维远,浑身都在散发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气息。郑颖的目光和他的一对上,他立刻一扬手臂,抛出一样东西过来。
郑颖下意识地抬手稳稳接住。等把接住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她简直满脸黑线。
梁维远抛给她的是一管达克宁软膏。
郑颖扬着一张懵逼脸问向梁维远:“请问远哥,这管物质的作用是……?”
梁维远一脸的“你真无知”表情:“消肿啊!等下你要是被抽肿了正好用。”
郑颖:“……”
没听说过达克宁是消肿用的!它正确的使用方法明明是——
“友谊哥,给你留着治脚气!”郑颖把软膏抛向余友谊,字字铿锵说。
余友谊接过软膏后,反应了一下,立刻把软膏往地上用力一掼,脱下一只鞋就往郑颖身上砸过去:“老子什么时候得过脚气?”
郑颖跑跑跳跳躲开臭鞋钻进化妆间去了。
余友谊踹导演:“去给我捡鞋!”
导演装疯卖傻:“我聋了。”
沈一帆站起来,走到郑颖刚刚站着的位置,把余友谊的鞋子捡了回来。
他把那只鞋放到余友谊面前时,余友谊惊吓得声都颤了:“我的天呐!这怎么好意思呢!”
沈一帆冲他微笑:“其实不臭的,可她为什么一直那么怕你的鞋呢?”
余友谊把鞋穿了回去,对沈一帆解释:“她落下精神病根了。有回我带着她去跑一个乡村戏的龙套,天黑路滑,我一不小心一脚踩进粪池了,乡下没鞋换,当天是她给我刷的鞋,她一边刷一边吐,吐得差点厥过去。”
沈一帆听得不由发笑。笑着笑着,他心里有了酸酸胀胀的感觉。
她和友谊哥之间有很多很多开心而特别的经历;而他却只留给她一本心脏学那么厚的压力。
各自化好妆后,郑颖和倪裳、梁维远走到摄影机前。
导演一声开始,三个人面容一整,全部进入到各自角色中。
倪裳扮演着有点激动的娴姐,她把郑颖一把扯到梁维远面前。郑颖被她拉扯得脚步踉跄。
她还来不及站稳,倪裳已经指着她对坐在椅子上梁维远开了腔。
她把娴姐演绎得入木三分,用痛心到凄厉的声音对戏里的董彦良诉说:“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她是许承华派来的奸细吗?你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许承华吗?”
梁维远演技爆棚,一语不发,用深沉的眼神演绎着默认早已知道一切的董彦良。
看着他的表情,娴姐明白了,原来她的丈夫早知道一切,只是为了护着那女孩不点破而已。所以她眼下的做法,才是真真的多余啊。
倪裳向后踉跄一步,凄然的苦笑一声。她把娴姐的震惊与自嘲演绎得无可挑剔。她用无法置信的尖利音色表达着心中的怨怼与质疑。
“你明明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你,你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许承华,你还这么惯着她护着她?”
听到这句台词,郑颖怔了怔。
倪裳又自己改词了。
她不着痕迹飞快瞟了眼梁维远。他神色依旧,全身岿然不动。
再竖耳聆听,导演也没有要喊卡的迹象。
郑颖心一横,决定索性随机应变,就这么脱缰地演下去好了。
场下沈一帆扭头看看余友谊。他看到余友谊目光深沉,沉到几乎叫人感受到他心头在发酸发痛。只是不知道这酸与痛,他是为了场上那两个女人中的哪一个所发出的。
沈一帆压下心头涌起的异样感觉,轻声开口:“她又自己改台词了。”
余友谊“呵”的一声笑:“是啊,真是个败家娘们。”
他说着这话时,耳畔回响的是刚刚那句台词,由着那句台词的牵引,他想起了他和倪裳昨晚的对话。
倪裳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越向着她,她从我这吃的苦就越多。
而他说:可你越给她苦吃,我就越向着她。
然后倪裳说得就是刚刚那句话:你明明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你,你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沈一帆,你还这么惯着她护着她?
他当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沉默以对,就像场上的梁维远所扮演的董彦良一样,用默认无形中承认了她的诘问。
场上,娴姐因为董彦良的默认更加激动起来。
她扯着思妍,推搡她:“他不说话,你说!他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背叛他!如果你心里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勾引彦良?别装柔弱,你一点都不柔弱,说话!”
她推搡着思妍。思妍被搡得差点跌倒。
思妍努力站稳自己,抬头间,眼底是深深的哀伤与沉痛、纠结与茫然。
而在她刚刚快摔倒的刹那,董彦良皱紧了眉心,眼底闪过一抹动容。直到她站稳,他终于舒展了眉心间的结。
场下,沈一帆不声不响地打量着余友谊。他刚刚的反应,和场上梁维远所扮演的董彦良,一模一样。因为担心她会跌倒,他眉间有皱痕,眼底有动容。
沈一帆觉得胸口除了发闷发痛,还在发酸。
“你发现的,都是事实,我无可狡辩,”思妍眼里蓄着薄泪,她努力噙着它们,说什么都不叫它们落下来。“娴姐,我对不住你们对我的好,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们,可我也很迷茫,我到底该算是怎样的人?我弄不懂这个问题,我的良心受到谴责,所以后面那些情报,我一条都没有往外再送。”
娴姐冷笑:“一句对不住,挽回不了任何事的!”她转头面向董彦良,厉声说,“彦良,你醒醒吧!她的心不在你这,这女人的命不能留了!”
董彦良看着思妍良久,字字铿锵开了口。
“她的心在不在我这,我不在乎。我的命是她救过的,冲着这个,现在你们不能要她的命。以后她的命到底留还是不留,也由我来决定。”
娴姐无法置信地看向董彦良。
“彦良,你这是图的什么呢?”
董彦良望向她,目光如水,声沉似铁:“我什么也不图。”
娴姐笑了,笑着笑着眼里渗出了泪:“你们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喜欢,就要作践自己吗?”
倪裳的演绎出神入化,她无限感伤的一句泣诉,叫场下人无不跟着动容。
沈一帆再次轻声开口,对余友谊说:“她又改词了。”
余友谊有点出神:“啊?”
沈一帆:“她最后一句台词里,多了‘你们男人’几个字。”
那句台词本该是针对董彦良一个人的,现在倒把其他某个男人也意有所指地给包进去了似的。
余友谊讷讷地,无声一叹:“是吗。”
他的思绪又飘回到昨晚。
倪裳红着眼睛问他: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这,你这么护着她,到底图什么呢?
他给出这个问题的回答时,情绪依然很平静。他告诉她:我什么也不图,我只是冲着心意走。
娴姐情绪愈发激动。她扯着思妍,把她扯到董彦良身前,厉声地说:“你张大眼睛看看,看看彦良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你的良心呢?!”
思妍终于也忍不住了,她抬头迎视娴姐的目光,抬高了声,开口说:“娴姐你呢?你明明舍不得你的丈夫娶别的女人,却还一定要做出大度的样子去成人之美,娴姐你图的又是什么呢?”
娴姐一下愣在那里。
一瞬间后,她歇斯底里了:“你住口!住口!”
思妍并不住口。
“你喜欢他,你就告诉他啊!你嫁给他,你们不圆房,你就拼命给他找小老婆,找一个又一个,一个一个最后又都因为些什么做不成他的小老婆——”
娴姐疯狂地吼着:“住口!不要再说了!”
思妍:“——娴姐,你这是何苦呢?你直接告诉他,你爱他,不好吗?”
娴姐终于忍不住,朝她扬起了巴掌。
“我让你住口!”
倪裳抬高手臂朝郑颖挥过来。
梁维远从椅子上站起身冲过来,劈手要去捉倪裳的手腕制止她。
但郑颖先一步捉住了他的手腕。
她扬高了下巴,闭上眼睛等着挨那一下。
等着挨打的时间,一秒钟好像足有一世纪那么长、那么叫人忐忑。
终于,“啪”的一声。这一声仿佛打破全世界的安静,也仿佛打得全世界都变得安静。
郑颖反应了一下,她的左脸右脸全都不疼。
她睁开眼,看到惊诧的一幕。
倪裳自己脸颊上,有一片手指红印。
她从梁维远的眼神中看到同样的惊诧。
所以,倪裳是把那记巴掌,挥在她自己的脸上了?!
娴姐顶着脸上的红印,恨恨地笑:“我打你做什么呢?我该打醒的是我自己啊!你们心甘情愿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样在中间做恶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戚戚然地转身,走出房间去。
思妍不忍心她凄绝的样子,要跟着追出去,却被董彦良一把握住手臂拉了回来。
“别去,”董彦良对她说,“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娴姐。”
这句话讲完,导演激动地喊了一声“卡”。
他拎着喇叭冲上场来,透过扬声器嗷嗷地叫:“你们这场戏演得太棒了太棒了!果然精彩的戏都不该按照剧本来演!”
倪裳无视导演存在,越过他直接走到场下,走到余友谊面前。
她脸上挂着被自己抽出来的红印子,笑着对余友谊又说了遍刚刚在场上说过的台词:“我该打醒的人是我自己啊,你们心甘情愿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样在中间做恶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余友谊沉着脸,面无表情。
“已经喊卡了,不用再演了。”顿了顿,他说,“回去敷一下吧,你对自己也挺敢下死手的。”
倪裳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越过他往片场外面走。
场上的郑颖推开导演,提着旗袍撒丫子跑,追上了已经拐出片场的倪裳。
她从后面叫了声,倪裳应声停住脚步。
她绕到倪裳面前。
她好像有好多话想问,可是问题太多,在舌头尖上挤来挤去,最后被挤出口的,竟是最莫名其妙的一个:“你干嘛要把自己的角色自黑成日本间谍呢?”
一问完这个问题,郑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明明最想问的是:你不是要抽我的吗?怎么突然改抽你自己了。
第五六章 别替我抱不平
郑颖问倪裳:“你干嘛要把自己的角色自黑成日本间谍呢?”
倪裳闻声笑了,笑容冷淡戏谑:“做真恶人多过瘾,当白莲花最恶心。”
郑颖自行认为她后半句只是为了和前面那句话对仗而已,而不是有针对性地意指自己。毕竟她也是个爱当面劈砖的选手,并不喜欢采用背后讲坏话的方式。
“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剧情改成娴姐和董彦良从没圆过房?”郑颖问出第二个疑惑。
作者大大的原著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书里娴姐早年的确是跟董彦良那啥过的。小说里因为这个问题,当时在文下还产生过许多声讨和责骂,一些人认为思妍后来再怎么样和董彦良两情相悦,她也是娴姐和董大大之间的小三儿。
郑颖当时批过马甲上去辩论过,她的看法是,在那个时代,一个男人有妻有妾并不违法,不应该用现代的婚姻法去评判那个时代的妻妾关系。她那条留言被垒了几十楼,层层叠叠都是祝她以后被三、祝她穿到那个时代给人做小妾的。
她当时被一部分眼里死活不容沙子的人喷得头昏脑涨,洗完澡连裤衩儿都穿反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争议的点,最后居然是被倪裳自行改剧本给化解掉了。
所以她很好奇,倪裳改掉这部分设定的动机是什么。
倪裳听完郑颖的问题,戏谑的笑容加深,满嘴都是阴恻恻的嘲讽语气:“因为我不屑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啊,无论戏里,还是戏外,都是这样!”
郑颖被她的阴恻恻笼罩得眉心微微一皱。
等她松开眉心结时,她也笑了,她对倪裳笑着说:“你把坏人演得真像,不论戏里,还是戏外。”
倪裳本来连贯呈现的戏谑与阴恻恻,因为她的这句话忽然卡顿了一下。倪裳短瞬的一怔后,耷着眼皮斜睨郑颖,冷声说:“我本来就是坏人。”
郑颖从她冷声冷语中听出了点刻意的味道。
“你真那么坏,怎么那巴掌没扇在我脸上,反招呼到你自己脸上了呢?”她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倪裳呵的冷笑一声:“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扇你,不是吗?那我干嘛还要扇你而如了所有人的愿呢?”
郑颖叹口气。她松松肩膀,散掉一直剑拔弩张的状态。
她真是不适合和人长时间坚持这种对峙状态。
人生苦短,有限的生命应该投入到无限的吃东西当中去,而不该浪费在斗嘴撕逼上。
为了美好的有限生命,她决定和倪裳推心置腹一下。
“师姐啊,有些话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显得不难么尴尬,反正怎么说都难免尴尬,那我干脆直接捞干的说吧。”她顿了下,用这一秒的卡顿起到强调的作用,“我知道你怎么想我,但我和友谊哥不是你所怀疑的那种关系。所以你真的不用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倪裳又笑了,这回她的笑容灿烂得有如暖阳下覆雪枝头绽开的冷艳梅花:“呵,你说敌意吗?以前啊,他也是这么全心全意带着我的,为我遮风挡雨,护着我不挨欺负。可现在全变成你了,你说我眼睁睁看着,心里怎么能不起敌意呢?”
郑颖觉得这样的倪裳多少有点不讲道理了。就她从多方拼凑得来的信息,明明——
“当年不是你自己主动选择离开友谊哥的吗?”
她的这句话,让倪裳脸上的笑容迅速变硬变冷。
倪裳看着她,冷声说:“小姑娘,这个世界不缺少卫道士,你最好还是别来当这个正义使者,你又不是事情亲历者,你没什么立场来批判我先离开所以错更多。”她忽然又笑了,笑容变得阴柔旖旎,郑颖看着她变来变去的笑,开始担心她会不会精神分裂。
倪裳的笑容在阴柔中发起了诡谲的腻:“如果我把当年一切都戳破摆到台面上来,大家难免一起尴尬,你说是吗——”倪裳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郑颖以为她是在问自己。可是定睛看了看,她发现倪裳的眼神其实是越过她的。那眼神擦过她的脸颊越过她的肩膀,直射向她身后去。
她蓦地反应过来,立刻转过头看。
“——友谊哥?”倪裳腻腻地讲出这三个字。
郑颖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余友谊,他沉着脸,不作声,面无表情。
而他旁边,还站着沈一帆。他同样的,一脸沉静,默不作声,面无表情。
余友谊和沈一帆并肩站在郑颖身后。
倪裳发言完毕,余友谊果断下达指令:“郑颖,跟你哥先回酒店去。”
郑颖有点发懵,这是余友谊第一次这么沉重而一本正经地给她下发命令,她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面部表情给予回应。
沈一帆跨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我们先走,让他们谈谈吧。”
郑颖立刻领悟接下来的独处对于余友谊和倪裳来说将具有重大意义。
她二话不说黏糊在沈一帆身边走掉了。
郑颖以为他们这些闲杂人等走后,余友谊和倪裳将会展开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忆往昔岁月和还看今朝。
她想很可能俩人说到激动处会抱头痛哭,痛哭到难以自持时就对着激情乱啃。
然而她全想错了。
她和沈一帆走后,余友谊只对倪裳说了一句话。
他说:丽丽,咱不作了吧,咱都好好的,行吗?
而倪裳的回答是:你照照镜子瞧瞧你望着他们俩离开时你脸上那副酸样儿,你觉得你自己还能好吗?
日子无声无息地向前推进着。每一天都在鸡飞狗跳中流逝着。
叶璃正式签到了余友谊的经纪公司下,和郑颖万雨辰成为同门。
这个爱脸红的姑娘,虽然从面皮爱变色的行为上看应该是个腼腆的人,但她其实也并不怎么腼腆,尤其是在打抱不平的时候。郑颖每和倪裳对完一场戏受完她一场挤兑压迫之后,叶璃都会凑过来为她小声小气的打抱不平。
郑颖耐心听了几次叶璃的抱不平后,终于忍不住告诉她,自己也没那么委屈,而倪裳也没那么坏。起码她在倪裳的鞭挞和压迫下,演技真的是得到了飞一般的提高。导演说得对,她是名副其实的犯贱型选手,压迫越大,反而越能激发她的潜力。所以她谢谢叶璃的好意,但她真的没必要这么为自己打抱不平。
除了打抱不平这一项,叶璃的不腼腆还表现在她极度爱偷瞄沈一帆。她有事没事地就往郑颖身边凑,借着郑颖也就连带着是往沈一帆身边凑了。
为了这个,郑颖甚至忍痛不在片场黏糊沈一帆了。
开玩笑,她武力值再强也是个拥有第六感的女人,谁在觊觎她的哥的美色以她做人肉跳板,她是完全感受得出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为了阻断叶璃而和她的哥保持距离的行为,不小心弄巧成拙了。她的心思细腻想法多多敏感成灾的哥,在淡淡的惆怅中,在她和余友谊每天默契欢乐的互呛中,在心里逐渐形成了一个决定。
郑颖一边拍戏一边看心脏学。之前她所有的医学知识加起来也差不多只是知道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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