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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毒莲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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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来讲课的都是管理高层,实际排期会临时调整,所以同学们往往只有到了课上,才知道来的是谁。
  
  对这种交流上课的模式,同学们普遍都很欢迎,学的东西往往是课本上没有的。
  比如上次来了一家小型企业的老板,虽然目前公司规模不大,但他有丰富的跨国公司高管经验,在谈判方面的辩术和技巧让人惊叹。
  栗夏听得入神,写了满满5张A4纸笔记。
  
  其实,每次来讲课的虽然成功,但大都是中小型企业。大型企业来的往往是部门的执行官,而非终极BOSS。不论如何,对在校学生来说,也是收获颇丰。
  听到同学的议论,栗夏并没多大的好奇,理所当然地认为,华氏来的应该是市场部或者证券部的执行总监。
  
  但同学们的兴趣显然不在这个点上,
  “哎,听说华氏的太子有才有貌哦,要是他来给我们上课就好了。”
  “做梦吧!”
  “想想不行啊。听说他以前挺混的,没想这几年转变那么大,肯定是背后有个让他浪子回头的女人。一定惊心动魄,可以拍成电视剧。”
  “喂,苏俏,你说,可不可能是他来?”
  
  苏俏挑眉:“或许吧!”
  
  “可传言不是说他单身吗?而且这两年人家彻底转好啦,一点儿绯闻和花边新闻都没有。说是N好男人呢。”
  “那一定是让他挂心的女人远走他乡或是嫁人了,真凄美。”
  “凄美个头啊。”苏俏忍不住插嘴,“他们这样大家族的男人,能够娶的,肯定也是大家族的女儿。你没看他的双胞胎姐姐,嫁去了越家。这才叫强强联合。我们这些个暴发户小虾米,想都别想了。”
  “哈,你倒是挺有自知自明的嘛?”
  
  苏俏摸了摸头发:“那当然,我虽然不是名门闺秀,好歹也是家里心疼出来的女儿。就算是暴发户,暴发的钱也不是拿来踮脚去攀高枝儿的。门不当户不,死去活来地添堵,不是我的风格。”
  “切,你高洁,我们花痴做白日梦,行了吧?”
  
  栗夏回头望了一眼苏俏,觉得她这番言论很好玩。她以前见过苏妈妈,青年创业,中年发富,很低调人脉很广的一个人。
  说起来,她们的家庭经历还有些类似。都是凤凰男,都是小三。
  
  苏俏感觉到栗夏的目光,扭过头来,冲她倏然一笑:“栗夏,你最近好勤奋,但是要注意身体哦。”
  这话一说,其他同学的也纷纷转了过来,一时间叽叽喳喳:
  “对啊,栗夏,不要太拼命了。”
  “如果有不懂的,要借以前的笔记,都可以来找我。”
  “找你干嘛,你笔记跟鬼画符一样,谁看得懂啊?别把栗夏的眼睛看成蚊香眼了。”
  
  栗夏忍不住轻轻笑了,她一向独来独往,和同学交流很少。可经过这次植物人事件,大家都明显对她关怀起来。
  虽然她并不需要,可这样陌生的温暖,还是很窝心。
  
  苏俏愣愣看了半晌,忽然轻叹:“栗夏好可怜,妈妈和姐姐都弄成那个样子,现在还要和后妈住在一起。要是我,或许会控制不住毒死她们。”
  栗夏抬眉,诧异她这么重的言辞,旁边同学也推她:“说什么呢,太狠了。”
  苏俏不屑地哼哧一声:“我这辈子最讨厌小三!”
  这下大家不说话了,她爸爸几年前就是为了小三卷着家里的钱跑了。
  
  但还有人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小三,傅忆蓝的妈妈是小三?”
  
  这节课是同年级所有班一起上的公共课,还有很多其他年级甚至研究生院的学生来旁听。上课前大家都在看书,所以很安静。
  这一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飘过来。
  刚好傅忆蓝走进教室,听见这话,脸色立刻白了。
  
  “我上星期参加了傅思蓝的生日宴,她亲口承认的。”
  “傅思蓝和栗秋不是同一天出生的吗?”
  “傅思蓝是七个月早产,或许是她妈掩人耳目也说不定。小三的手段还真猖狂。再说,就算是傅思蓝比栗秋大那又怎样?没结婚的女人跟已婚男人生孩子,那就是小三。”
  
  栗夏瞟了傅忆蓝一眼,她竟然还很淡定从容,在几乎近百名学生的目光里,走到苏俏的旁边坐下。
  
  所有人尴尬而惊悚地看着苏俏和她背后的人,阶梯大教室里一片寂静。
  
  苏俏没看到身后的傅忆蓝,见其他人脸色变了,还不知情。
  她骄纵惯了,语气愈发轻佻:
  “你们见过傅忆蓝的妈妈没?这个年纪的人了还跟少女似的,人前娇滴滴柔弱弱的样子一看就是小三,还不知道人后是怎样。不过,当小三的女人绝对私下不简单,其中的驭夫术,你们自己去想象吧。”苏俏脸上语气里尽是鄙夷,
  “对了,论坛上傅忆蓝的那段舞蹈你们看见了吧。平日里装得高雅淑女,私底下就那么风骚,想想就是小三妈教出来的,果然有其母必……”
  
  众人看到她身后傅忆蓝的动作,皆是一愣。
  “啊!”一声尖叫。
  稀里哗啦的水声。
  一瓶水直接从她头顶倒了下去,苏俏瞬间被水幕裹住,头上,脸上,衣服上,课本上全是水。
  
  大教室里一片抽气声,落针可闻。末了,死寂,只剩水滴从苏俏身上坠落地板的声音。
  
  有几滴水溅到了栗夏身上,她漠漠旁观。
  其实傅忆蓝动作开始的时候,她完全可以上前去阻止。可她没有,因为实在很好奇,傅忆蓝在学校的形象一直很好,她会用什么好方法收场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洛玖扔了一个地雷




10

10、chapter 10 。。。 
 
 
  苏俏惊愕地站起身,低头盯着自己满身的水渍,愣了好半天,不可置信地回头,就看见傅忆蓝正气凛然的脸,好像刚刚往她头顶泼水的人不是她。
  苏俏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人宠着,因为有几个混黑的哥哥,在学校同学也都对她忌惮三分,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
  
  看到傅忆蓝手中还滴着水的瓶子,苏俏几乎是想也不想,腾地站起来,甩手一耳光就朝她脸上挥过去。
  栗夏抱着手,淡淡看着。
  和她想象的一样,傅忆蓝没有躲。不仅没躲,还表现得极为夸张。
  
  清脆的巴掌声在整个阶梯教室里回响,力道“大”得傅忆蓝没站稳,被打得猛然间撞向桌子,艰难想要起身,结果一个趔趄又摔倒在桌椅之间。
  书本砸落,桌椅碰撞,乒乒乓乓地响。让人看着都肉疼。
  
  栗夏瞟一眼苏俏的侧影,无话可说地揉了揉眉心。
  
  欺负人这种事,如果对方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纵使有千般万般错,旁观者也会因为不能感同身受,反而产生畸形的同情感,对强势的一方生成厌恶。
  有理也会变得无理。
  毕竟,这些人做的恶,是在私底下;你的感受是在心里,旁人只能看到表象。
  
  更何况,傅忆蓝一向都是友好可爱,而苏俏一直都是嚣张跋扈。这么一巴掌加上傅忆蓝的表演渲染,谁胜谁负,其实很清楚了。
  但不论如何,栗夏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巴掌,实在是,痛快!
  
  苏俏打完之后,明显还不解气,顶着湿漉漉的头,当即就指着她:“傅忆蓝,你要不要脸?我说的哪句话不对,你就敢往我头上泼水?”
  傅忆蓝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不过几秒钟在桌底不见的功夫,头发竟然散开了,脸颊鲜红,却不是规则的五指印。
  苏俏那一巴掌真不算重。。。。。。
  可大家自然不会细想,只会认为她这发丝散乱脸庞红肿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且她看上去竟还十分坚强,轻轻咬着牙,很隐忍,没有哭也没有吵。
  跟苏俏一比,活生生一副受了气还往里吞的可怜弱者形象啊。
  
  傅忆蓝站好,抬起平静的眸子,望着苏俏,话语不徐不疾,像是要让所有人听到。她只说了一句话:“苏俏,你怎么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我不许你侮辱我的妈妈。不然,”
  她瞬间像是被逼急了,眼中凶光一闪,“我会和你拼命。”
  
  这句话很阴森,但不管是真是假,足够让人动容。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这话说完,苏俏也意识到不对了,情势陡转直下。傅忆蓝完全是偏离重点,避而不谈小三的事情,给苏俏扣了一个人神共愤的“侮辱母亲”的罪名,而她刚才的泼水有了正当理由。
  为了妈妈,别说是泼水,拼命都不带含糊的。
  
  苏俏虽然刁蛮,却直来直往,不会玩这种弯弯绕绕,被她这么一说,反而张口结舌。
  傅忆蓝自然不会等她反驳,接下来又一字一句地说:“苏俏,那段视频分明是截取的,后面也补了完整版,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论坛上的人都清楚,更可况你,你当天就在场,还在这儿避重就轻地挑拨。你安得什么心?”
  再次避重就轻。
  “而且,这种性感的舞蹈,现在教室里,起码一半以上的女生都会跳。”她像是演讲一样,语气越来越重,“难道她们都是下/贱,她们的妈妈都是风骚吗?”
  
  话题和人心已经完全被傅忆蓝操控,苏俏瞠目结舌。而傅忆蓝接下来的一个动作,更是让苏俏措手不及。
  她上前一步,抓起苏俏的水杯打开,直接举过自己的头顶。
  
  “天啊!”一瞬间,教室里惋惜和惊叹声四起,
  下一秒,傅忆蓝毅然决然地一转手,大杯水哗啦啦地从她的头顶倒下来,瞬间湿透了她的头发和衣衫。
  
  旁边已经有好几个女生递纸巾过来给傅忆蓝,却没人理苏俏。
  傅忆蓝仍旧是直直地站着,像个威武不屈气节分明的战士,没有接纸巾。结果,竟然有人帮她去擦拭身上的水渍。
  
  傅忆蓝把水杯稳稳放好,愤怒却克制的脸上挂满了水幕,她直视苏俏,说的话掷地有声:
  “刚才那杯水,是气你羞辱我的母亲,泼在你身上,我一点儿都不后悔;现在这杯水,是为我刚才的失礼道歉。一码事归一码事。至于你打我的一巴掌,虽然很想还给你,可我的教养不允许。”
  
  口才和心计不是一般的强悍!
  栗夏重心往后倾斜,缓缓靠着椅背,暗叹傅忆蓝果真不简单。
  
  多好的一个柔中带刚的奇女子啊,教训了苏俏,骂了她的教养,利用诡辩战术旁敲侧击,揪住苏俏话里面的一个点强势攻击并推翻,让大家习惯性地认为她其他的话都是谎话和蓄意惹事。
  这下,惹了众怒,博得了大家的支持。面子里子全歪到她那边去了。
  
  但苏俏还是不负栗夏期望的。
  她愣了好一会儿,却最终猛然回过神,气得牙齿都差点儿打颤,恨不得再抽她一耳光,偏偏傅忆蓝才说她“没教养”,她要是再打她,那更是没理。可傅忆蓝这句话是把她家都骂了个遍,这口气怎么也忍不下。
  
  “傅忆蓝,你强词夺理。”苏俏学得很快,也跟着傅忆蓝的腔调来,
  “我刚才说的那段关于跳舞的话,我道歉,是我的错。可你也没必要夸大其词,说什么我把这里会跳舞的人都骂了一遍。哼,我担不起这么大的帽子。想给我拉仇恨,你真当我是傻子?”
  苏俏冷静下来,脑子也顺畅了:
  “那句话就当是我错了,可说你妈妈是小三,我一点儿都没错。”她也发起狠来了,“你现在就算把这个教室里所有的水都泼在我身上,我也还是那句话,”重重强调,“你妈妈就是小三!!”
  
  说罢,又恶狠狠看着站在傅忆蓝身边的人:“怎么?觉得我很恶毒,很同情她吗?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等你们以后结婚,看着小三把你们男人的心偷走,拆散你们的家庭婚姻,你们到时候再想想,这种人值不值得同情。”
  
  那几个女生被苏俏看得渗得慌,不满地抱怨:“我们什么也没干,你干嘛诅咒我们?”
  “有话好好说,一开口就骂人家的妈妈,是谁听了都会生气。”
  “再说,你是不是太过敏了,栗夏都没说话,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有些人的目光转移到了栗夏身上,而傅忆蓝几乎是同时开口,淡淡道:
  “苏俏,我听说,那时候你爸和你妈本来就关系不好,同床异梦。要不是夫妻内部就有问题,别人能趁虚而入吗?你的妈妈是苏氏的独生女,父亲又是倒插门的,在家里一点儿尊严都没有。婚姻生活本来就岌岌可危,过得不幸福,这能怪谁?说男人花心,那他为什么对你口中的那个‘小三’那么死心塌地?与其说别人,不如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这话是在暗示大家,苏俏的妈妈和苏俏一样是个惹人厌的,可栗夏却怎么都觉得有些刻意的相似。
  
  傅忆蓝越说越像情感专家:“我倒觉得,不管是恋爱还是婚姻,都是相互体谅的过程。如果一方不顾另一方的感受,高高在上,不愿付出,迟早都会是一拍两散。这种结果又怎么能怪别人。”
  这副谬论给她说出了隐忍善良的意味。
  
  苏俏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在场之人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也并没有细想,毕竟是看戏,不关自己的事,哪有那么认真?
  
  原以为风波就此平息,却听见“啪”的一声,栗夏手中厚厚的课本,不轻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可能也是晚上了。。。。o(╯□╰)o。。。。




11

11、chapter 11 。。。 
 
 
  
  栗夏坐在离苏俏和傅忆蓝不远的地方,没有起身,仍是抱着手臂,微微侧头。碎发下的眸子漆黑幽亮,风波不惊地斜睨着傅忆蓝。
  傅忆蓝看不出她的情绪,反而有点儿难想招。
  
  刚才那“啪”的一声,把教室内的气氛再次带到了冰点。同学们也都好奇了起来。
  
  栗夏看了傅忆蓝好一会儿,直到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了,才淡淡地开口,
  “所以,傅忆蓝。。。。。。”
  这话之后,她停了几秒,才缓缓而重重地问,
  “你的意思是,如果走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重伤将死的人,反正扔在路边也是要死的,索性一刀捅死他,是吗?”
  
  同学们都愣住,有种被敲醒的感觉。
  傅忆蓝也是狠狠一怔,却极快地反应过来,强词夺理:
  “既然重伤快死了,那么痛苦,还不如来个痛快,死了重新获得新生,也算是帮忙了。”
  
  栗夏点点头,不徐不疾:“那这么说吧。这个人有父母,有子女。你说,他受了重伤,或是得了癌症快要死了,他的家人是想尽力地救治呢,还是直接推他跳楼,让他去重新投胎呢?”
  
  这下,傅忆蓝也完全梗住,不能回答。
  
  教室里一刻比一刻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的轻微风声,傅忆蓝觉得或许刚才水泼得太多了,现在脚底已经起了寒意。
  刚才几个帮腔的女生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全坐了回去。这下,整个教室就只有苏俏和傅忆蓝面对面,对峙一样地站立着。
  
  栗夏虽然是坐着,可明显教室里的冷气,全来自她这一个点。
  
  栗夏顿了几秒,脸色越来越冷,语气也变得狠重,甚至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
  “别人的钱包露在外边能成为你偷窃的理由吗?别人的小孩没带好能成为你拐卖儿童的理由吗?别人的病治不好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吗?”
  傅忆蓝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得张口结舌。
  栗夏冷笑一声:“你说,别人的婚姻存在问题,能成为你插足破坏的理由吗?”
  
  “你刚才也说了,婚姻是个磨合的过程。这世上磕磕绊绊的婚姻,十有□,每一对有问题就拆散,还哪有幸福和稳定可言。小三插足的时候,总是想,如果没有她,他们也会离婚的;却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或许还有十分之一磨合成功的可能呢?错了就是错了,不低调地承认错误,竟然还有脸给自己戴上拯救别人婚姻的漂亮帽子。呵,傅忆蓝,”
  栗夏笑出一声,“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四周议论声起。之前大家都是因为抵触苏俏,才连带同情傅忆蓝。可栗夏作为当事人开口了,每句话都有理有据,不容反驳。
  有人小声议论:“也是啊,已经小三了,还做出光明正大的样子,确实膈应人。她其实是给她妈丢脸来的吧?”
  傅忆蓝脸色微白,竟然还能想出法子,竭力微笑:“栗夏,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说小三是正当的。我只是认为,随意就给人扣上小三的罪名,太过分了。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来看。就比如,我的妈妈不是小三。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拆散谁的家庭。”
  
  “对啊,”栗夏再次点了一下头,“她没有这个想法,她只是行动了而已。”
  
  “栗夏,”傅忆蓝脸颊抽了抽,“我妈妈也是你的阿姨,对长辈能不能有起码的尊重?”
  
  “傅忆蓝小姐,你又要开始说教养问题了吗?”栗夏语气稍稍轻佻了点,“一个人永远没有资格指责同辈的教养,这是对长辈的一种不敬。开口闭口指点别人的教养,你谁啊?”
  傅忆蓝一梗,苏俏则神色复杂地看了栗夏一眼。
  那丫头仍旧是表情淡淡的,唇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很是散漫的样子:“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妈妈如果真的不想破坏,为什么要生下傅思蓝?既然对别人的家庭有愧疚,为什么还在三年之后又生下了你?七年之后嫁给了你爸?”
  “她不想拆散别人的家庭,那么请问,那十年来,她都在干什么?”栗夏笑,“你说她善良地承受了十年,我倒觉得她隐忍潜伏了十年,终于苦尽甘来转正了。”
  话语间不无讽刺。
  
  议论声更响,这几句话算是把傅家那段不太清楚的往事揭露得干干净净。
  傅忆蓝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羞耻难耐,一咬牙,眼泪汪汪,哽咽着开始打亲情牌:“栗夏,你为什么要把我妈妈想得那么阴险?她那十年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从来没有打扰过谁。一个女人过成那样,难道不凄苦吗?”
  
  栗夏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心底很平静,表面上却情绪激动,腾地站了起来,声音陡然变大:
  “你要保护你妈,所以别人的妈妈就是不是妈妈了吗?做了小三还讥讽说是原配不够温柔娴淑,是原配活该?你妈做了小三就算了,养出的女儿却反过来骂原配,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话间,手中紫红色的维生素饮料就举过了傅忆蓝的头顶。
  
  这次没有惊叹声,栗夏手中的动作也极其缓慢,紫红色的饮料细水流长,从傅忆蓝的头顶无声地缓缓倒下去。
  栗夏眼底没有一丝表情:“傅忆蓝你很聪明,也很会演戏。往苏俏和自己身上泼水,说什么为了你妈愤怒,其实就是为博取大家的同情。既然那么想控制大家的感情,泼纯净水有什么意思?现在我帮你,让大家更同情你,忘了你的所作所为,好不好?”
  
  可现在,哪里还有人再同情她?
  就连一贯不爱说话,个性淡漠不喜生事的栗夏都被逼的情绪激动了,傅家果然是欺人太甚的啊!
  且她这么一说,大家认真回想,刚才傅忆蓝说的话除了挑起大家的怜悯和激烈情绪,确实是站不住脚。这下,大家也愤怒了,总觉被她利用了感情,才愚昧地站在她那边。
  
  不出半刻,傅忆蓝的头发脸颊衣服上全是紫红色的饮料,像是可怕的妖魔。栗夏倒了一半,另一半却举过自己的头顶,这下教室里又是抽气声,还有人小声惊呼:“不要。”
  栗夏手顿了顿,怵然坠落,“啪”地一声,塑料瓶狠狠砸在桌上放稳,溅出一片紫红色的水花:
  “效仿你刚才的话。泼你,是因为你的嘴脸太丑恶,把人捅死了不说,还往尸体上踹几脚。而我不往自己头上泼水,是因为,”
  她一字一句地强调:“我不觉得有错,对你,也没有半分的歉意!”
  
  傅忆蓝心中的怨毒几乎要烧起火,粘稠的液体甜腻腻地在她身体上流淌,她恨不得扑上去抽栗夏几耳光。可她不能。
  她立在众人嫌恶又不快的目光,泪如雨下,娇嫩的脸蛋上满是水珠,看着格外楚楚可怜,还能演戏:“栗夏,我妈妈和爸爸是真心相爱的,因为爱,有什么错?”
  
  “不要拿真爱这么美好的词来做挡箭牌,恶心。有人不负责任地抛妻弃子,有人不知廉耻地为已婚男人生儿育女做十几年的外室二房。说一句真爱就是无辜的了,就可以把责任和道德都抛诸脑后。真爱有用,要廉耻干什么?”
  “你说的所谓真爱,只不过是和动物一样管束不住的欲望!男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女人贪恋别人手里的,听这话,我都要吐了,”
  栗夏面带微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狠烈:
  “把无耻当做正当,把下/贱当做高尚,把是非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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