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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药膳宫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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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那浅青色的瓷瓶,泓禄单手撩开帐帘,苏清那张苍白却精致的面容便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伸出来。”泓禄微微侧身,目光落到苏清被血迹浸透的宽袖之上。
    “奴,奴婢自己来吧。”苏清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拿泓禄拿在手里的瓷瓶。
    指尖碰到些微冰凉的瓶身,苏清轻轻抽了抽,没有抽动。
    她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鬓发棱角,俊秀白皙,只是那双眸子,暗沉的厉害,就好似一汪深潭,一眼望进去,满是让人打颤的冷意。
    下意识的放开了捏着瓶身的手,苏清看着男人捏住她的手臂,直接将那宽袖撕开,露出里面被瓷片划伤的一长条伤口。
    那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却都泛起了血色的白边,皮肉外翻,有些红肿。
    苏清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忍,微微闭上了眼。
    泓禄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捏着苏清手臂的手减轻了不少力道,将那细碎的米分末一点点的撒在上面。
    药米分撒上去的时候刺痛非常,苏清咬了咬牙,才咽下了那呼之欲出的痛呼声。
    泓禄瞥了一眼苏清,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药米分抹完,苏清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原本就散乱的头发还被湿哒哒的黏在脸侧,仪容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只是那天姿脸庞,国香之色,硬生生的将这份不可掩盖的狼狈,变成了让人怜惜的娇柔。
    “啊…”苏清手臂一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却被泓禄一把狠狠按住,然后用力的扯紧手里的棉布。
    看到那张俏脸的面容紧巴巴的揪成一团,泓禄心中的那抹怜意终于被按下,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手里的动作。
    “裹紧了才能止血。”将最后一层棉布裹上,泓禄才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好似完全没有看到苏清泪眼盈盈的样子。
    苏清瘪了瘪嘴,垂目看了看被裹了三四层的手臂,敢怒不敢言,止什么血啊,当她眼瞎吗,她的血早就已经不流了好吗?
    看了一眼苏清憋屈的神情,泓禄嘴角轻勾,手抚蟠龙宽袖,慢慢站起了身。
    看到泓禄站了起来,苏清也赶紧站了起来,垂着眉目恭恭敬敬的样子,但是就她那鬓发凌乱,宫装狼狈的模样,让人看着怪异的紧。
    泓禄的视线往下落了落,侧头对着外间道:“李顺。”
    “奴才在。”李顺弓着身子从外间进入。
    “去找双鞋。”
    李顺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苏清站立的方向,低垂着脑袋道:“喏。”然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坐着。”转过头,泓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苏清,面容冷肃。
    苏清的脚动了动,然后不安的绞着手指,如坐针毡的坐到了那龙床之上。
    看着坐在床上,却只仅仅沾了半个手掌位置的苏清,泓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踱着步子,慢慢走到了那座掐丝珐琅冰鉴边。
    那冰鉴精美异常,纹路艳丽,十分华贵。
    泓禄的手慢慢的搭在那环扣之上,轻轻用力,那座掐丝珐琅冰鉴的盖子便被泓禄掀了开去,里面被冒着白色寒气的冰块包裹着的新鲜瓜果便显出了光滑的表皮。
    掐丝珐琅冰鉴箱内一般加铅为里,用以延长天然冰的使用时间,又可以避免融化的冰水侵蚀木质箱体,使用时先在箱内放入冰块,然后便可以将瓜果、饮水等食物镇于冰上,直接食用。
    苏清的目光被那座掐丝珐琅冰鉴吸引,伸着脖子看了看里面露出的那抹水果表皮,身子也不知不觉的往上起了起,离开了那龙床。
    泓禄手掌微拨,便将那冰块往旁边拨了过去,然后半个手臂没入那掐丝珐琅冰鉴箱内,拿出一只青瓷垒丝盅。
    苏清的目光顺着泓禄的手落到那青瓷垒丝盅上,小巧的鼻子不经意的动了动。
    拖着那青瓷垒丝盅,泓禄重新走回苏清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一对上泓禄那双暗黑的眸子,苏清便软了腿脚,垂着脑袋一副安分的样子。
    “猜出来了,便给你。”将那盅上的梅扣盖子打开,泓禄一手按住苏清的身子,只将那盅放置苏清头顶半臂处。
    苏清看不到盅里的东西,但是那伴着丝丝凉意冲进鼻端的淡淡牛乳味,还是暴露了那盅里的东西。
    苏清抬眼看了看泓禄,然后立马垂下了脑袋,轻声道:“市肆亦有市牛乳者,有凝如膏,所谓酪也。或饰之以瓜子之属,谓之八宝,红白紫绿,斑斓可观。溶之如汤,则白如饧,沃如沸雪,所谓你(即奶)茶也。炙你令热,熟卷为片,有酥皮、火皮之目,实以山楂、核桃,杂以诸果,双卷两端,切为寸断,奶卷也。其余或凝而范以模,如棋子,以为饼;或屑为面,实以馅而为饽,其实皆所谓酥酪而已。”
    “奴婢猜,这盅里的,应该是奶酪,以牛乳含糖入碗,凝结成酷而冷食之。”顿了顿,苏清又继续道:“也可作糖蒸酥酪之称。”
    苏清的一番话下来,整个人也没有一开始的拘谨,娇俏的面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泓禄手里拿着那盅,墨黑的眸中是苏清面带红晕,亮闪闪的眼神,以及那完完全全坐在龙床上的身子。
    果然还是这吃食管用,那巴掌大的地方哪够坐的。

☆、第33章 薏仁茶

乐成侯府之中,一片肃穆,唯有细风暑日之下的阵阵蝉鸣,清晰可辨。
    正堂之上,四方红桌木椅,青砖绿瓦,座首之上端坐着一中年老者,那老者端看是须发白髻,却是身形壮硕,此刻面容憔悴,正扶额皱眉的撑着桌子。
    “老爷!”大堂之外,一老仆穿着奔波而进,声音洪亮,几乎穿透整座前厅。
    “怎么样了?”那老者听闻,咻然起身,面露焦色。
    老仆手倚椅背,大口喘着粗气,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那老仆整个人就好似个拉风箱一样的一直喘个不停,乐成侯等的心急,便整个人站在那老仆身侧,狠狠的用手掌拍了拍那老仆的驼背。
    老仆被拍的咳嗽了一声,不过好在不再喘的那般气急,抬起头断断续续道:“小,小景侯爷被罚在宣室外醒酒,听说是…”
    “是什么?”看着那老仆吞吞吐吐的样子,乐成侯急的直哆嗦,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
    “是调戏了皇上手底下的一个宫女。”
    那老仆说完,乐成侯身子一顿,蒲扇般的大掌狠狠的拍向身旁的桌子,怒吼道:“就一个小小的宫女,这皇帝小儿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说完,便是大踏步的往前走,直冲冲的样子的让吓坏了那老仆,赶紧过去拉人。
    “哎呦,我的老爷啊,这事也真不大,您就别去凑热闹了。”老仆佝着身子,干枯的手指弯曲,紧紧的抓着乐成侯许延寿的衣摆。
    那乐成侯转身,双眼怒睁道:“父兄将儿托付于我,我就不能让人有半点损伤,你别拦我。”说罢,一挥衣袖,便挣脱了那老仆,虎虎生威的踏着步子牵过院中的马扬长而去,只留那老仆坐在地上哀嚎。
    这乐成侯许延寿为许氏一党,战场上杀伐下来的老将,说话做事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强横。
    当年战场之上父兄皆身首异处,唯他咬牙挺了下来,兄长留下这一方血脉托留自己好生照料,且幸得先帝怜惜,让这孩子承袭了兄长爵位,虽然没有封地只有邑号,但总归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只是这般蛮横的人,教养出来的孩子也难免骄纵了一些,原本只是参加那为熏荨公主寻觅良婿的晚宴,不知竟会闹出了这等事情。
    另一侧的椒房殿中,气氛也有些难以抑制的压抑。
    许皇后听着童贯的话,拧着细致的眉头,凤眼微眯,眸子透出的却是淡淡疲惫。
    “此刻还跪在宣室外?”许皇后端起身侧的茶碗轻嘬了一口,新制的胭脂色染甲搭在那青瓷茶碗之上,分外柔美。
    “是。”童贯低垂着脑袋站在许皇后三步开外,面色沉静。
    放下那茶碗,许皇后垂眸道:“想必那许延寿已经得到了消息,骑着他那宝贝马儿来讨罪了,你让人去宫门口候着,看到人就给我带过来。”
    “喏。”童贯应声,躬身退去。
    一侧,香嵩看着退去身影的童贯,为许皇后换上一杯新茶。
    “娘娘,新进的薏仁茶,您昨夜没睡好,清热利湿,正好去去肿。”青瓷茶碗之中的薏仁茶飘着淡香,新鲜的荷叶混着鲜红的山楂碎子犹若万绿之中一点红,尤牵人的眼球。
    “香嵩,先随我去一趟宣室。”抬了抬手,许皇后将那茶碗按下,托着香嵩的手站起了身。
    缓步轻移之际,香嵩脚步稳妥的走在许皇后身侧,白净的脸上眸子半垂,声音轻细道:“娘娘,听说小景侯爷冒犯的宫女,是那苏清。”
    听到香嵩的话,许皇后脚步一顿,纤细的眉头皱的更紧。她转头看向身侧的香嵩,凤眸中略带惊讶道:“竟是她?”
    说完,许皇后捏了捏手里拿着的帕子,转身又走回了那软榻之上,双手交握于腹前,眉目之间满是忧愁深思。
    香嵩见状,站到许皇后身后,伸出双手轻按许皇后太阳穴,“皇上如此重视那苏清姑娘,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享受的微眯起眼,许皇后眉目之间的褶痕却是愈发浓重。
    如若是平常的小宫女,按那许延寿的性子一闹,这皇帝怕是会妥协,可是牵扯到苏清,许皇后却是拿不准皇上的主意了,毕竟那小景侯爷现在还跪在宣室外头,要放在以前,一个小小的宫女,哪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其实依奴婢看,娘娘您也不必如此挂心,这般的小宫女,即便是在那宣室又如何,总是有办法整治的。”香嵩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眼中却是带上了一抹熟悉的狠厉,似和那许皇后如出一辙。
    “这次不同,皇上是对那苏清上了心。”不然也不会用那封信,单单来换苏清这么一个人了。
    只是最近许氏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傅氏在旁虎视眈眈,出了这番事情,难免要折损一些人脉钱财。
    “你去唤个人,请本宫母亲前来一叙,只说是本宫想念的紧,其余一概不提,可知道了?”
    “喏。”香嵩欠身,随即躬身退了出去。
    香嵩离开不久,那童贯便急匆匆的出现在许皇后面前,双手交叉垂于腹前恭谨道:“娘娘,奴才去的时候便看到那乐成侯早就骑着马闯了宫门,直往未央宫方向去了。”
    许皇后听闻,整个人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便是煞白一片。
    “走,去未央宫,快。”说罢,许皇后疾步向前,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未央宫宣室外,烈日高扬,昨日那醉酒的小侯爷迷迷瞪瞪的跪在地上,身形软散,两侧站着两个小太监,目光低垂,眼角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小景侯爷。
    这小景侯爷刚及弱冠之年,面容上还带稍许稚嫩之色,只是眸色之间浑浊暗沉,两颊凹陷,身形瘦削,一看便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
    “本,本侯口渴了,快点给本侯拿点水来。”那小景侯爷跪在地上,扯了扯身侧小太监的衣摆,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怒气顿生的直接便是一拳打在那小太监腹上。
    那小太监身形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另一个小太监见状,赶紧上去按住侯爷的肩,却被恶狠狠的推了开去。
    看着那躺在地上哀嚎的两个小太监,侯爷心生快意,“哈哈”笑着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碰!”
    “啊…”还不等那侯爷站稳,只觉腹前一阵剧痛,那瘦削的身子便被踢出了几米远,连哀嚎声都喊不出来,只大张着嘴,捂住腹部蜷缩成一团。
    泓禄踏着步子向前,看着那侯爷蜷缩在自己脚边,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不经意的看了不远处一眼,穿着厚重黄缎皂底靴的腿慢慢抬起,直直的往那侯爷的下腹踹了过去。
    “啊!”
    “皇帝小儿,住手!”
    泓禄的那一脚踹的结结实实,这小景侯爷憋得面色惨白哀嚎出声,脸上满是泪意涕泗,整张脸疼的失了形,扭曲的厉害。
    乐成侯许延寿骑着飞驹而来,看到的便是泓禄那结结实实不留情面的一脚,怒气顿时喷薄而出,直骑着马冲泓禄而来,“皇帝小儿,你在作甚!”
    但是还未等那许延寿接近泓禄,一侧的禁兵便伸着刀戬,直接将他戳刺下了马。
    “嘶……”马儿发出一道哀鸣倒在地上,四肢流血,再也站不起来。
    许延寿吹着白色髯须,大吼一声朝着泓禄飞扑过去,而这旁的禁兵像是没有看到那许延寿的动作一般,只静站在一侧,不动声色。
    泓禄的腿被许延寿狠狠一撞,下意识的用力往后退了一步,软软一踩,身下的侯爷便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景儿!”许延寿单手搂起躺在地上的许景,看着那泪涕横流的一张脸,整个人抖索的厉害。
    “伯,伯父,景儿好疼…”那许景疼的面目全非,在看到许延寿时,下意识的睁着那双红肿的眼,凄厉叫喊。
    看到自家侄儿的惨象,许延寿怒吼一声,睁着一双圆目便朝着泓禄挥着拳头而去,“皇帝小儿,看本侯今日不收拾你…”
    泓禄看着许延寿那战场上下来的魁梧身形冲着自己而来,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外露神色,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捻动着佛珠,平缓而安静。
    “大胆乐成侯,竟敢冒犯圣上,来人哪,快抓起来。”李顺站在泓禄身后,拉高了嗓子,对着一侧的禁兵道。
    那些禁兵身形微动,迅速将许延寿围在圈中。
    “啊…”许延寿怒红了眼,挥舞着拳头和这些禁兵赤手空拳的搏斗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许延寿被禁兵压制于地,脸皮磨在滚烫地砖之上,疼的好似掀掉了一层皮。
    “皇帝小儿,本侯可是先帝亲封侯爵,你胆敢如此对本侯!”许延寿声音洪亮,带着丝丝哑意,怒斥泓禄。
    “大胆许延寿,不仅冒犯圣上,竟还出言不逊,拉下去送往诏狱……”
    “慢着!”一道清雅声音响起,打断李顺的话,不远处,许皇后穿着凤服,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赶。
    红脂黛色,珠钗玉饰,锦衣华服,都掩不住她那苍白的面容。
    泓禄站在原处,看着许皇后那匆忙的身形,嘴角轻易的勾起,挺拔的身形沐浴在阳光下璀璨生辉。
    “皇上吉祥。”许皇后托着童贯的手对着泓禄微微欠身,下垂的眼眸看向地上被桎梏住的乐成侯和疼的满地打滚的小景侯爷,宽袖之下的手掌狠狠攥紧。

☆、第34章 水晶三色丸

“皇后怎么这时候来了?”泓禄站在原地,慢悠悠的开口道。
    许皇后奔波而来,白皙的额角有细汗滑落,但是站定之后即使面色苍白,一字一句却已然回复平稳之色。“臣妾听闻小景侯爷酒后失德,失礼于宫女,特来处置此事。”
    “哦?朕怎么不知道这宣室的事,皇后还要来管上一管?”泓禄微微眯起双眸,看向许皇后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却是带着冷冽寒意。
    “皇上说笑了,管辖宫女这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而且皇上也知道,小景侯爷与臣妾平日里姐弟相称,若是小景侯爷真的看上了这宫女,臣妾也就厚着脸皮朝皇上要了这宫女给小景侯爷做妾,不是一举两得之事嘛。”
    像是没有看到地上许景侯爷的惨状,许皇后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凤眸直直的看向不远处的泓禄,只那宽袖下的手掌早已沁出了血珠子。
    “哦?皇后想的还真是周到啊。”泓禄脸上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只看的许皇后身形颤栗,冷汗噌噌。
    努力的挺直身子,许皇后脸上端起温和笑意,“天气炎热,圣上不若和臣妾进宣室避避暑热?”
    泓禄沉吟半响,看了看许皇后愈发苍白的面容,才淡漠的点了点头,率先往宣室里走去。
    许皇后不着痕迹的轻呼出一口气,覆盖在层层宫装裙裾下的腿软的厉害,只靠身侧的童贯带着往宣室里面去。
    这皇上肯和她一同进入宣室,便是说明这小景侯爷和乐成侯许延寿的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宣室内,冰冷舒爽,新鲜的时令水果,精致糕点早就准备妥当,许皇后坐在皇帝一侧,两人之间隔了一张贴金紫檀白木小桌。
    许皇后手里端着刚刚呈上来的西瓜挫冰,那冰凉的感觉直直的沁入掌心,流进心口。
    “皇上,这乐成侯一门忠烈,当年先帝特封侯爵,怜爱异常,如今只剩下小景侯爷这一根独苗,今次之事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您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泓禄单手搭在那贴金紫檀白木小桌上,手边是一碗凉茶,白皙的指尖点在那鎏金瓷碗的边缘细细摩挲着,一言不发。
    “臣妾知道,皇上对这小宫女有所不同,只是比起乐成侯一门忠烈,这小宫女实在是不足挂齿,若小景侯爷喜欢,不如送个人情让人带了回去,您觉得呢?”
    泓禄端坐在一侧,听到许皇后的话,慢慢收回摩挲着茶碗边缘的手,语气清润,毫无灼态,“皇后,这小宫女,可不是一般的小宫女。”
    许皇后一噎,没有想到这皇帝竟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这小宫女。
    “皇上,这小宫女无名无分的,您可不要落人口舌呀。”顿了顿,许皇后轻轻擦拭了一下沾着西瓜水的唇角,继续道:“而且小景侯爷乃先帝忠烈遗孤,和这般的人同抢一介宫女,臣妾怕朝中大臣颇有争议哪。”
    泓禄嘴角微勾,定定的看向身侧的许皇后,“皇后怕是搞错了,现今是这小景侯爷秽乱宫闱,乐成侯以下犯上,可不单单是这小宫女的事。”
    泓禄的一番话,细绵柔长,却是绵里藏针,一下又一下的刺在许皇后的心尖上。
    许皇后刚刚和缓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她咬着蔻色唇角,声音软涩,“秽乱宫闱,以下犯上?皇上,您就这般想置我们许氏于死地吗?”
    “皇后这话说的重了,明明是小景侯爷和乐成侯的事,怎的又扯上了许氏?”泓禄轻啜了一口手边的清茶,眼角微微下垂。
    许皇后也自知失了言,手里攥着那褶皱的帕子,整个人僵冷的厉害,勉强扯起一抹笑道:“暑气略重,确是臣妾失言了。那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小景侯爷与那乐成侯?”
    许皇后微侧着头,语气之中浸透着一抹小心翼翼。
    “当然是按律而来了,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不会不知道吧?”
    许皇后脸上的笑僵硬的愈发厉害,但还是努力平稳着自己,声音沙哑道:“皇上,臣妾觉得,法不外乎人情,乐成侯与那小景侯爷也是无心之失,可从轻发落。”
    “朕也是想着要从轻发落,只是这满朝文武,怕是会不服呀。”泓禄微侧过头,视线之中许皇后那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孔上,是一片惨白之色。
    “不过…”话锋一转,泓禄的手指轻叩桌面,看向许皇后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期冀,嘴角露出讽刺的弧度,慢条斯理道:“先帝早前不是特赦平恩侯一道圣旨嘛,以下犯上,秽乱宫闱这般的大罪,也皆可消弭尔。”
    泓禄的话音一落,许皇后微怔双目,整个人如雷遭劈。
    原来这一连串的事情出来,重点不是在这小宫女身上,也不是在乐成侯身上,更不是在那小景侯爷身上,而是在她许氏一族的特赦圣旨之上。
    好一个皇帝啊,打的如意算盘,她这下是骑虎难下了,是保乐成侯与小景侯爷,还是留那保命的圣旨,都难免折损亏大。
    泓禄轻悠悠抚了抚绣团锦龙蟠宽袖,看了一眼沉思的许皇后,又将目光落到了外侧李顺的身上。
    李顺会意,脚步轻挪出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小乳白瓷碗出现在宣室之中。
    “皇后娘娘,这是圣上特吩咐御膳房做的水晶三色丸,由白银耳,红薯,山药以及红枣制成,加了细糖与姜汁,内里是新鲜的石榴汁,口感香滑润口,黏腻松软,还能去火解暑,您尝尝?”
    许皇后淡淡看了一眼那被放置在乳白瓷碗之中的水晶三色丸,嘴角轻扯道:“那便多谢李公公了。”
    “奴才可不敢当。”李顺弓着身子,将那水晶三色丸放置在那贴金紫檀白木小桌上,遂慢慢退了出去。
    那瓷白小碗之中的水晶三色丸还散发着细细热气,泓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捻了捻那青瓷小勺道:“皇后可知这三色丸,分别是由何种材料做成的?”
    许皇后低头看了看泓禄乳白小碗中的三色丸,个个圆润浑滑,有三色系,分别为乳白色,绛红色以及浅黄色,她眉间细挑道:“方才听李公公说是由那白银耳,红薯,山药,红枣制成。”
    “没错,却是这些制成,那你可知这乳白色的小丸,又是哪种捏成的?”
    许皇后有些不耐的看了看那乳白色小丸,实在是不知这皇帝在想些什么,心中烦闷,只敷衍道:“观其乳白色,大略是用白银耳或山药制成的吧。”
    泓禄轻笑,捏着青瓷小勺的手微微用力,那乳白色的丸便被强硬的从中间分开,丸心之中缓慢流出艳红色的榴汁,好似鲜血一般慢慢的将那乳白色汤汁染成了丹红色。
    “皇后觉得,这乐成侯像不像这乳白色小丸,披着一脸白髯,里头却是崩裂如火的乐成侯?”
    泓禄话语悠悠,手也缓慢的搅着那愈发被石榴汁浸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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