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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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煽情的话来讲，沈家三口各自回房休息了。张震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睡了，身边没有沈文华好难入睡呀，张震对着天花板眨眼睛，自己本来很拿得出，怎么对着沈文华的父母就是放不开呢？难怪听电视上说喜欢老婆见到丈母娘家的柱子都要磕头呢，他对老丈人过于畏惧了吧，想到这里，张震也觉得很有意思低声笑起来，沈文华和父母能够和解他也很高兴。

　　老人们的觉本来就不多，听到外面有一点点的响动也就起床了，房间里就有洗漱间，快快的洗漱完了出来，孩子们已经上窜下跳了，把要带的东西堆积在沙发上盘算着。张扬把空着的奶瓶放在一边，这是他出门玩必带的，是他最喜欢的奶瓶，除了他的弟弟沈毓之外，张扬是不让别人动的。

　　听到开房门的声音，转身瞧到沈爷爷、沈奶奶起床了，他们俩张着小嘴要吃要喝，沈奶奶卷起袖子正准备为孩子们做好吃的，一早出门的张震开了门进来了。

　　睡在沙发上的张震一早就起来，他和早来的工人把舞台拆卸交接了之后顺路带着外卖的小包子蒸饺什么的，还有一壶热乎乎的豆浆呢。

　　一向是五十分的沈爸爸今天还是五十分。

　　全家最后起床的沈文华对他记忆中的非常严厉的父亲如今脸上堆积着宠溺的笑颜都麻木了。他起床出房门第一眼居然看到的是一直严格律人律己的父亲两膝分别坐着张扬和沈毓，一边的教师出身的妈妈托着盘子喂着，每当孩子们张开小嘴巴就得到沈爷爷、沈奶奶惊叹的赞扬。

往自己嘴里塞着早餐的张震眼巴巴的瞧着看着这样的景观很怀疑沈文华之前说他的父母很严厉的，看着这种情况是不是沈文华当年青春年少误会了？沈文华又一次无语了，以前让他深深敬畏父母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第　39　章

　　他们都当没有看到老人们过度宠溺孩子行为端起饭碗吃饭吧。孩子们敬重沈爸爸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沈文华有个很好的习惯，他从来不在有外人在的时候教育孩子们，忽悠除外。

　　他们这边早餐吃得差不多了，可巧，郑老头那边的电话也来催促了，顾家已经会合在那边就等着他们了。

　　这边拾完毕，给张扬的奶瓶也灌上了奶粉冲好的牛奶了，大家都斗志昂扬准备出发！出门在即，沈文华反而收住了脚步，跟在后面也停下来的孩子们紧张的盯着沈爸爸。

　　〃差点给忘了！〃沈文华转身从书房里拿出了一张打印过字迹的大白纸。瞧着那张纸，孩子们都很紧张，张震瘪瘪嘴巴不言语。

　　对孩子们很紧张的反应让沈爷爷、沈奶奶连忙问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合同！〃严肃的五十分一家之主沈爸爸盯着两个作好了一切出发准备的宝贝，〃把合同签了再走不迟。〃

　　合同？

　　张震转动着手中的车钥匙别开脑袋当没有看到求助看着他的张扬、沈毓，这不关他的事情，这都是以前出去玩大人们提出不许抱之类的条件，为了快快出行张扬点着脑袋什么都答应，可回过头来就什么都忘，撒着赖又要抱又要背的，这样的言行不一的事情次数多了，大人们上当的次数也多了就想出了这么个应对措施来，要他为了这个跟沈文华求情？他敢吗？也不看看这个家谁才是老大，要是被沈文华扣上一个溺爱孩子的罪名他还想不想有好日子过？还是不开口的好。

　　对张爸爸别开的脑袋，孩子们真是很失望，眨着大眼睛控诉：张爸爸不是一百分的爸爸！

　　不是就不是，反正不能开口求情，这也是教育孩子们能够守信守诺、对自己的承诺负责的第一步。张震也不示弱回瞅着他们俩，小小年纪就想和他们耍花招，该罚。

　　对这样的情况还有点儿不太明了的沈爷爷、沈奶奶也是教育出身，他们没有参与，别因为自己的宠溺误导了沈文华教育孩子的过程，他们好好的旁观着。

　　〃要出去旅游就要按照规矩来，第一条：不许离开大人的视线自己乱跑。同不同意？〃

　　〃同意！〃得不到外援的宝宝们对着沈爸爸高高的举着小手很有纳粹之风。

　　〃第二条：玩得累了不许要大人抱，不许撒赖。同不同意？〃

　　〃同意！〃有着小狼嚎叫的味道，沈奶奶瞧得实在太想拥入怀中再好好亲亲。

　　〃第三条，爸爸要是累了，你们要跟着郑叔叔顾哥哥不要缠着我，同不同意？〃

　　〃同意！〃孩子们也很委屈，出门去玩的时候他们有哪次会去缠五十分的沈爸爸过？不都是缠着张爸爸的么。

　　〃好，三条你们都同意了，这是你们自己同意的，要是这次没有做到，一个月内不许出门玩，还要再写上一百张页页都要合格的大字，同不同意。〃

　　〃同……同意。〃孩子们很犹豫，晃动早就背在身后的小包包，箭在弦上，不同意也得同意呀，这是胁迫！

　　〃好，那么过来写上自己的名字，你们要做一个对自己言行负责任的小男子汉！〃沈文华不是太冷漠的人，可要他带着看到空地就撒野的小孩子他真的很累，每一次出门回来就好像抽干他所有的精力似的，这次旅游本来就是算计着郑庭轩才有此行的预算的，不然他才不会带着这两个呢，其中特别是张扬，太会撒娇了，一但累了那就撒赖不肯走，不多不少吃过两次亏的沈文华也不是省油的灯，从上上个月开始他就开始特别拟定了这张合同书，要不达成协议就不带他们出门玩，这也让很没信用的张扬好好吃了两次亏，现在张扬见到这个合同就头大，沈毓不会犯错误，可是见着哥哥张扬老是受罚，他也很担忧嘛。

　　没有等到什么特殊的教育方式，只有标准的〃胁迫〃，瞧着举着〃出行合同〃的儿子，沈家父母可能也是第一次看到儿子这样吧，有点儿不可思议，该说可笑？还是好玩？还是其它的什么？教育是以什么来做标准？没有标准，有的只是因人而异。瞧着没有选择余地的两个宝宝很痛心的在沈爸爸的监视下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两位老人觉得没有别家的孩子比他们更可爱的了。

　　〃很好。〃沈爸爸瞧着上面的画押，〃一个人的名字就代表了一个人的光荣的人生，你们要对自己名字的骄傲来负责，知不知道！〃

　　〃知道了！〃孩子们嗷嗷叫着，沈爸爸把签了字生效了的合同书放在家门口的龛上面，张扬好小心哟，这代表着出游回来一进门，沈爸爸就会检验他们是不是没有兑现承诺，这次他一定要坚强起来不撒娇！

　　算上沈毓、张扬一共十一个人，很吉利的数字，正好应验了十一黄金周全国同庆的主题嘛。

　　十一个人分成两辆车，在张震开着这辆车上，他的老妈掐着孩子们故意和沈家夫妻挤在一辆车上，郑老头就抛给他自己儿子那辆车了，她得尽量在这接触的几天里向沈毓的爷爷、奶奶灌输新一代的老人要有新生活和新思想，张震旁边的副驾的位置坐着沈毓的爷爷。沈爷爷拿着沈文华的手提电脑翻看着储存在里面孩子们的照片和自拍的短片，看得正在喜上眉梢中。张震的老妈抱着张扬，沈奶奶抱着沈毓，她们两个一个劲的聊着孙子们的趣事。开着车的张震好感谢老妈，有她在，这气氛就没法淡下去。

　　另一辆车里是顾家三口加上沈文华、郑老头，气氛也很融洽，坐在副驾驶旁边的顾老师一个劲用数码照相机拍着沿途的风景，郑老头瞧着车窗外的片片绿色一个劲说早该出来走走了，听到这话的沈文华、顾景泰都很感慨郑老头夫妻不是上个月才旅游过的么。

　　本来大家对沈文华的父母同行都有点儿紧张，怕他们不能融进这样的大群体还曾经感到有一些担忧。他们旁观者用旁观者的眼光看着沈家夫妻，虽然说沈毓的爷爷有着小官僚的刻板，其实骨子里还不是希望孩子能够出人头地。从他们的角度看，沈文华的父母也没有太大的错，到了休息站方便一下的大家都瞄了和张扬的奶奶谈笑风生的沈奶奶，看来不必要继续担忧了看着这种情况，可以不必要担忧了。

　　休息了一下继续往前开，车上的人员也互换了一下。这次带着孩子们一路南下，就是堵车也成了一种乐事，只要心存宽容也是一种生活，一路南行目标地就是黄山。

　　中国之大无奇不有，吃午饭时坐到一起的郑老头和沈家爷爷意外的非常谈得来，那知音难觅之意、相见恨晚的味道让沈文华看的恶寒不已。

　　张震的老妈猜测应该是这两个老头都有小官僚的气味才会臭味相投的吧。

　　对哟，郑老头多少也是小官僚出身，只不过这些年一身的官僚旧习被张震的老妈给挫了干净，现在总算遇上了同僚，两个爷爷大谈着祖国的美好河山和未来祖国的昌盛越来越是投机，两位奶奶也是相见恨晚，沈奶奶如今对张奶奶提到的夕阳红旅游线路神往不已。

　　〃我们还能活多久，如今趁着还能走能跑的年纪里多看看、瞧瞧，将来想动都不能动了后悔那多冤呀。孩子们成天喊着要自由，难道我们老人就没有我们的人生？老人的关键就是想得开，为单位、为儿女服务了三十多年，剩下的这把老骨头还不潇洒走一回？〃沈家爷爷、奶奶对她的话实在很赞成了，可也有顾虑，〃家里积蓄也没有多少，如今的市里的房价又这么高，将来得给孩子买房子添上一把力吧。〃

　　〃您真是多虑了，不是我说您两位真是没见世面，文华是有才学的人，自古以来就有一技在手、乱世不愁的老话，钱是您老俩口辛苦攒下来的，要是儿孙不孝，留给儿孙也没用还可能害了他们，要是儿孙有出息，他们也不图这点儿，大哥大姐，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张震的老妈火热煽动着，沈文华的父母也彻底的被煽动了起来，这会儿就开始钻研着下个月夕阳红的旅游线路，说什么也要和张震的父母一样开始崭新的生活方式。

　　在一边听着四位老人海侃的沈文华表情好艰辛呀，郑庭轩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还是算了，　之前他一直不肯叫这位后妈，现在唤的也很真心实意了，这个老太太人真的不错，老爸滩上这样的夕阳红知己，也算是老爸的福分，现在他也能够明白老爸〃移情别恋〃的原因了。

　　每到一处休息，郑庭轩专门挑风景优美的地方停下来息脚，顾老师四处拍着风景备用，老人们相见恨晚的凑在一起很热闹，大人们也图个浪漫眉眼传情，至于小宝宝们也很遵守出门前的〃合同〃从来不去缠着爸爸们，就是一个劲的围着郑叔叔那边转，被郑叔叔追着踢了几脚就只有纠缠着顾哥哥不放了。

　　到了地头，张震、郑庭轩的私家车为了找到合适的停车位折腾着，等得不耐烦地张扬的奶奶抓起备好的衣服和雨衣拖着沈家夫妻就跑了。

　　反正都是玩，还是分开走的好，老人们的节奏容不得快，老人们出来旅游主要就是怡情养性，慢慢的爬山就是享受，坐缆车的反而多数是年轻人，沈家爷爷也很赞同。他们还想在黄山多待几天之后顺路去千年古镇的景德镇看看呢，跟着掐着时间算计着回程上班的人一起赶不是旅游的本质。

　　目送四位老人离开，沈文华也算松了一口气，至于他一直担心的问题算是不了而了吧，有些事情不必非要明着讲出来，不算是恶意隐瞒，只是该审时度势的时候也应该有所保留。

　　接下来郑庭轩也要和他们分开走了，人太多了，要是走几步就要互相等着照看那谁都玩不成了，郑庭轩当然不想让顾景泰成为张、沈家的保姆，顾景泰算是他们那一伙的和他们一路走。

　　顾景泰瞧瞧眨巴着大眼睛盯住他的张扬、沈毓，他知道郑叔叔看出来沈叔叔想把他们全家当成了保姆使唤才吵着分开走的。

　　尽管很痛心，他还是没有多少犹豫的选择了继续当张、沈家的保姆。这样选择他也是没有办法，爸爸哈黄山很久了，这次的旅游对他而言很难得的，爸爸铁定是要走遍黄山各处才会心安，作儿子的他可不想这样劳累，还是跟着两个宝宝的爸爸舒服一点。

　　选择张叔叔这一组不是信任张叔叔，他信任的是沈叔叔！沈叔叔是个很睿智又怕麻烦的人，跟着他们一路一定会在沈叔叔英明的领导下玩的既开心又舒心。

　　事实证明跟着沈叔叔走是英名的决定，从网上搜查了最全面的黄山旅游资料尽在沈叔叔之胸，景观的典故随口而来，弄得个人游的一些游客经常围在他们身边转悠。顾景泰跟着他们这一组坐着爷爷奶奶们不以为然的索道上上下下，既轻松又愉快。

　　在缆车上，张震为孩子们指点江山。眼下一片的山峦叠嶂、烟云袅袅显得如此之俊秀，这就是中国的特产了。

　　黄山的景色是很美，他们也都想在这里再呆几天，经过民主投票还是没有多留，说真话这一趟玩得不够尽兴，人太多了，好像全国人民总动员一样，到处散布着人山人海，当年还读书的张震也来旅游过，那时的设施远没有这么好，可人也比现在少的多，不像如今看风景的同时先把人海看饱了，不得已，他们还是回转吧，剩下来的几天假期就是在西山划划船也是很好的嘛。

开着车，张震瞧着注视着车子前方的沈文华，他能够感觉得出来沈文华有心事，这一路来，他的兴趣一直没有高扬起来，本来他还以为沈文华是为了父母的到来才会心事重重的，现在看来不是那样的，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沈文华不是那种吞吞吐吐的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跟他讲的？张震有些忧心。



第　40　章

　　十月的秋风很舒服，不，还算不上到了秋天，空气中盛夏炎炎的味道很浓。

　　回来休息了一天就往郊区跑，郊区的西山上游人霸占着山道平地，可谓层层叠叠。经历了黄金周人海战术的张、沈家首选租了一条游船飘摇在湖面，飘飘荡荡的总算有了逍遥的意味。

　　在水泥森林中长大的孩子们没有多少机会能玩水的，荡漾在湖面上，孩子们开心的东张西望，非常的不安份。　



　　这次到郊区出游，张震很明智的带了两根绳子，两个孩子很光荣的一人一根被系在腰上，绳子的另一头都攒在顾景泰手里。这不是顾景泰想的，那绳子是张叔叔塞给他的。

　　张震和沈文华搭着话聊着天吹着湖面的风，很是惬意。

　　身边是自己最爱的人，还有可爱的宝贝们，还有……瞧瞧顾景泰。对上顾景泰的眼，张震给了一个和蔼的微笑，还有就是孩子们的顾哥哥，多幸福的一家人呀。

　　顾景泰瞅着对着他傻笑的张叔叔转开脑袋，还是沈叔叔笑得含蓄。他开始考虑重读是从初二开始还从初三开始？他亲爹已经在黄山好几天了，到连个音讯都没有，看来，他还是好好跟着沈叔叔吧。

　　在湖面上吹了半天的风，下了船全家到古村落观赏了古建筑，孩子们跳跳蹦蹦的往前走引来游客的一片善意的笑声，张震和沈文华一起别开脑袋当没有听到没看到的，牵着那两条绳子的顾景泰很沮丧。



　　这个黄金周孩子们玩得很尽兴，说实在的，他们真是很合格的爸爸，绝对没有耽误孩子们美好的七彩童年。张震瞧着张扬被太阳晒得健健康康的小样子也很感慨呀，前妻把孩子交给他也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而已，当时他还指望着老妈养养，如今，张扬和半年前相比变化太大了，就是和前几天相比也有变化呀，果然，小孩子们晒晒太阳就能长大呢。

　　相较于这个假期中孩子们感觉到如此的欢快，沈文华的精神力就很低落了。张震瞧在眼里，想要问，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沈文华是个要强的人，张震知道自己和他的工作方向性质是完全不同的，要是沈文华在工作上遇到什么瓶颈的话，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很希望得到沈文华的倾诉，他会张开宽宽的怀抱任由沈文华依靠的。

　　顾景泰在写着沈叔叔从网上给他下载复印下来的初三的试卷，他那个亲爹到现在都没有音讯。瞧着认真写着考卷的顾景泰，闲着的张震考虑着顾景泰重读的事情还得由他来解决。

　　顾景泰认真写作着试卷，这是关系到他要留一级还是留两级的大事，可马虎不得。孩子们围着顾哥哥转了几圈，探着小脑袋实在看不懂顾哥哥写的是什么就跑去自己看图画书了，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呀呀对着别人听不明白的话，实在让人瞧得好玩。沈文华从书法出来看看顾景泰的试卷做的怎么样，他那沉静着的神色好严肃哟，拿着饮料的张震小心的询问，〃你有什么心事吗？〃

　　沈文华瞅着张震一眼。

　　张震很认真，从二十岁开始就在最底层经商开始所遇到的尔虞我诈的事情很多，他对沈文华的事情他很牵挂，这几天沈文华的情绪一直就很低落，今天他终于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实在有点儿惧内，张震真希望沈文华不要上班了，就是在自家弄个实验室也行呀，可这样的话他又不能说出来，看着沈文华沉静的样子，好让人心疼哟。

　　看着那深深的眼睛，沈文华道：〃你就这样想知道？〃斜着眼睛，沈文华都装模作样好久了，张震到现在才问出口，是迟钝还是故意？

　　〃想！当然想了，〃张震连忙点着脑袋，沈文华注视着他片刻，孩子们早就放下手中的图画书顺着张爸爸也紧紧盯着沈爸爸瞧，沈爸爸有心事耶，什么是心事？孩子们猜度着，好奇着。

　　完成了最后一道题目的顾景泰听着也是很好奇，怎么他没有看出来沈叔叔有心事？

　　回视着张震又看了看盯着他们瞧的孩子，沈文华淡然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绝对不告诉你了。〃



　　沈文华不看张震，拿了顾景泰做好的卷子准备回书房了。

　　正调好心情等着答案的张震得到了无情的一击，脑袋都耷拉下来了，文华呀，我们是一家人吧！心灵很受伤的张震抬起脑袋就对上很同情他的孩子们的眼光，很同情的盯着耷拉着脑袋的张爸爸，好可怜哟，这还是充分的证明了这个家中谁才是最有权威的，孩子们好同情张爸爸哟。张震好忧郁，看着孩子们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又学到了沈爸爸一个很华丽的招数，振奋的孩子们大有要找个人试一试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张震还是确认了沈文华是有心事，瞧着沈文华要回书房给顾景泰改试卷，他抢着往前跑给他开门，沈文华究竟有什么心事还得追问下去，不然，今晚就真别想睡得着觉了。

　　跟在张震后面进来的沈文华让张震先进去坐下，他自己顺手带上门。

　　坐下的张震继续追问着，现在孩子们都不在了总可以讲实话了吧。

　　沈文华道，〃真的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我们的事情是太顺利，太过顺利让人有点儿不舒服，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深，这是我个人的一点社会经验。〃沈文华瞧着张震道，〃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不会折寿吧？〃

　　沈文华为了没有人来反对他们俩而苦恼？这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胡思乱想什么呀？可话虽如此，张震还是不太相信沈文华会为了这么个事情惆怅，一定还有下文。

　　沈文华瞧着张震笑了笑，笑得张震心里痒痒的，可不是小鹿乱撞的那种心动，沈文华笑得很怪，像一只狡诈的狐狸似的。

　　张震连忙端正态度很虚心的向沈文华确认一下是不是还有下文？

　　当然是有下文的，沈文华也很烦恼，怎么到现在两个孩子还是没有一点点反抗的迹象，明明他都已经对张扬很苛刻了，怎么张扬还是缠着他不放？沈毓也还是一点儿没有什么逆反的想法，孩子们要是反对就快点，是暴风雨就来吧，他等得都烦了。

　　张震看着沈文华，沈文华是不是在开玩笑？学院派的想法和他这样行动派的想法真是有着很大的差别，这是吃饱了撑着的，不，这是杞人忧天。孩子们现在才几岁？他们怎么懂得什么？要是现在孩子们就开始懂事反对，解决的方法再简单不过了，压在腿上脱下裤子好好打屁股就行了，大人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小孩子们过问了！沈文华为了这个烦忧？开玩笑，张震才不会相信呢。

　　〃所以呀，明明我已经对张扬那小子要求相当严格了，他怎么还没有带头反抗？〃

　　张震仔细的看着沈文华脸色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看着沈文华认真烦恼着的样子，张震很诧异，他不是开玩笑？

　　不，沈文华是在开玩笑，他们对孩子们的教育很上心，在情感上，他们对付孩子们还是有分工的，张震对感情有点缺乏的沈毓很疼爱，沈毓对他展开的小手，他这个一百分的张爸爸是不会有半点迟疑的；相较于他沈毓，张扬有着多动症的味道，沈文华教训过他几回让张扬充分体会到了沈爸爸的家族地位是何等的崇高之后，张扬对沈爸爸是崇拜有加，轮到沈文华当值讲故事的时候，沈文华的大腿是张扬的，而张震的怀抱就是沈毓专用的了，他们配合的如此好，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大人可没有对两个孩子有任何的偏爱，孩子们也不曾有过什么不平等的伤心的念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