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医手遮香-第1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夫就能让人拿过来,我先把文书上的字签好了再让人送过去,很快就能完事。不用再写了。”
  谢满棠头也不回地握住她的手,淡淡地道:“我喜欢写,不想给他看到你写的字,不可以么?念!”
  

正文 第444章 高个子

 
  莫天安难道没有说出来?他还是不知道?又或者,他其实都知道了,但是不想追究?他就不害怕吗?他到底怎么想的?安怡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就连念什么都不知道。
  谢满棠不满意地皱起眉头:“别念了,去旁边歇着,我让人去你家里拿,放在哪里的?什么样子?”
  安怡松了一大口气,迅速溜到躺椅旁坐下来,拿着铜火箸拨炭:“一个小铜盒子,欣欣知道,问她就行。”
  谢满棠出去低声吩咐了几句,再次回来,站在门口盯着安怡看。安怡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清脆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谢满棠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安怡选择不去细究,笑眯眯地继续追问他:“这样地看着我,是否是觉得我生得有点奇怪?”
  像她这样的,应该是很奇怪吧?安怡忍不住又暗自心酸了一把。谢满棠收回目光,走到她身旁坐下来,淡淡地道:“是有点奇怪,我怎么就会看上你这种人呢?”
  安怡“呵呵”地笑了两声,发现自己又没有话可以和他说了,便盯着火红的炭盆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炭盆里的火渐渐灭了,却没有人进来添炭,谢满棠将膝盖歪过来碰碰她:“去,外头有炭,拿来添上。”
  难道不可以让人进来添吗?安怡不想动弹,对上谢某人凶残的目光,只得认命地去外头取了炭来添上,谢满棠又指使她:“我渴了,去烧水弄茶给我喝。”
  这种感觉好怪,仿佛一只猪蹄,随时都可能被主人放到火里去烧毛蜕壳似的让人胆战心惊。安怡想溜走:“我去外头瞧瞧,兴许还会有人来吊唁。”
  谢满棠又用凶残的目光威胁地看着她,讥讽道:“你会挑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去吊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吗?反正我觉得我的面子没有这么大,难道淑惠乡君的面子比我还大?”
  安怡只好忍气吞声地出去找水、找茶、找茶具、烧水泡茶,谢满棠很自然地挑剔着她:“我说你不是真心想要泡茶给我喝的是吧?”
  安怡连忙辩解:“怎么会?”她都恨不得把一颗心捧给他了,还要怎么样。
  谢满棠不高兴:“那为什么这茶这样难喝?难道日子好过,好茶多了,你的手艺倒退化了?”
  安怡不服气地尝了一口,果然是不怎么样,但也没他说的那么差,便又认命地重新冲泡,这回真是用了十二分的心,再捧给谢满棠,谢满棠抿了一口便不置可否地放下了:“让人拿红薯来埋在炭灰里烤着,稍后好了也剥两个供在你师叔祖灵前。”
  公子一句话,丫鬟跑断腿,安怡认命地又去找红薯埋红薯,一通忙活下来,就没有刚才那种古怪的陌生尴尬感了。红薯还没好,文书和方子就被送了过来,安怡慎重地签过字盖了手印,将东西递给谢满棠过目。谢满棠提起笔把安怡答应过另外补偿给莫天安的那几个方子划掉,忿忿地道:“他也配!”
  安怡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因为他不再向她穷追莫天安的事,也不过问她其他那些事,比如说陈知善的事,比如说玄一真人的事,比如说她为什么会和朱侧妃会面并哭成那个样子。她试探地问他:“你没有把他打死吧?”
  谢满棠轻蔑地道:“他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死掉,京里的人日子都要更富足上两分,走到哪里能把地都刮下去三尺深。”
  安怡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和鄙夷,就是没听出那种恨之入骨的恨意,就把心稍许放下一多半,由着他去处理这件事。只要莫天安日后不再用那件事来胁迫她,只要他还是他,又有什么不好?
  谢满棠扫了她一眼,恶意地道:“不就是想问我怎么说动他的么?我只是告诉他,有关魏之明和你的婚事是他家里人向太后提起的,行的是一箭双雕之计,他要是没本事就别害人,他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安怡以为始作俑者是张婕妤,结果却是莫贵妃。但黄昭和她有旧一事绝对是张家人捅出来的,这不会有错。
  谢满棠继续损她:“早告诉过你他不是好人,让你不要理睬他,如何,差点就被害惨了吧?自作主张就会自作自受。”
  自作主张就会自作自受?这话说得真协调,安怡用沉默表示认错态度很顺服。门响了两下,管事在门前道:“吴大夫回来了,问乡君呢。小人记得乡君曾经交代过,斗胆进来禀报。”
  安怡看向谢满棠,谢满棠开恩似地道:“去吧。”
  安怡走到门边,他突然把她叫住了,安怡回头,听见他说道:“以后不要再发疯了,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天塌下来也还有高个子撑着。”他就是她的高个子。
  安怡听懂了,瞬间有种强烈的冲动,她又想犯傻了,她想告诉他,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过后,再把门认真关上,走到他跟前低声道:“其实我……”
  谢满棠不耐烦地赶苍蝇似地撵她走:“其实你什么?你不是很急的么?你师父冒着雪帮你跑这一趟,你就让她一直等你?这就是你的先有师父再有你啊?我都替你脸红。”
  他不想听。不能硬逼着一个不想听你说话的人听你说话,那样是不道德的,安怡就又心安理得了,离开时整个人都要比之前轻了两斤。
  谢满棠站在窗前目送她离开,拿起装了文书的盒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门前,有人将那张黑色的大马车赶了过来,他俯身入了马车,把盒子扔到躺在里面享福的柳七身上,砸得柳七怪叫一声:“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么大的风雪天,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家两个人跑腿卖命,你就这样对我?”
  谢满棠掸掸身上的雪花,头也不抬地道:“一点儿事就弄这么久,你也好意思说?”
  柳七道:“你以为这事儿这么好办?陈知善不知给那妖道用什么法子弄得神魂颠倒的,傻不拉几的,我是投鼠忌器。”
  谢满棠这才道:“人弄回来了?”
  

正文 第445章 何不放手?

  
  柳七道:“弄回来了,妖道锁在老地方,陈知善已经送回去了,我已经关照过,明日一早就安排陈家出京。若是再有人想借他生事,也要先问问柳七公子的刀同意不同意。”
  谢满棠白了他一眼:“如果再出乱子,是不是拿你的人头来谢罪?”
  柳七皱眉:“谁得罪你了?尽拿我撒气。”
  谢满棠霸道地在座位正中间坐下来,不客气地把柳七挤到角落里,吩咐车夫:“去永生堂。”
  柳七兴奋起来,一把抓起铜盒子:“我瞧瞧里头都是什么?”见上了锁,不由失望的怪叫:“莫非是情书啊,锁得这样的牢靠。”
  谢满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柳七立刻蔫了,把铜盒子扔回去:“这么小气。”察觉到谢满棠的心情不好,就又戳戳他:“听说你拜了叩真子为师?”
  谢满棠莫名其妙:“我怎么不知道?”
  柳七得意洋洋地道:“外头都是这样说的啊,我本来不信,但看到你这张寡妇脸就信了,只有师父没了,你才会这样不高兴啊。”
  谢满棠索性坐得离他远了点,柳七无趣,只好歪在车里胡言乱语:“你和安怡什么时候才能把好事定下来啊?我要做傧相。”
  “滚。”谢满棠凝视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心里想着事,要怎样才能把这事儿全部平息下来?好像有点难,总不能把人全部都杀光,那就只能尽力把负面影响压缩到最小程度了。
  没多会儿,马车在永生堂前停了下来,谢满棠起身要下车,柳七一看他是来真的,不由紧张地坐起身来:“你真的要见莫天安啊?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这两个人最近见面都是水火不容的,如今局势微妙,莫家绝对水涨船高,人气爆棚,如果谢满棠和莫天安直接对上,对谢满棠和安怡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谢满棠抬着下巴斜睨着他:“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
  柳七就去抓他:“那我陪你去,我也很久没见着那不要脸的病秧子小白脸儿了。”
  谢满棠用力把车门关上:“闲得没事儿做就回去陪你娘。”
  柳七摸摸鼻子,小声地嘟哝了一句,隔着窗子眼看着谢满棠霸气十足地走进了永生堂,经过之地众人莫不退避三舍。
  烧了火龙的室内温暖如春,案上碧绿的水仙栽在白玉的盘子里,绿苗茁壮,水光清涟,赏心悦目。莫天安拥着狐裘靠在软榻上静看红衣与绿袖二人甩着水袖清唱牡丹亭,红衣与绿袖卖力地唱着舞着,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他却全然没有看在眼里,或许说是看在眼里了却没往心里去。
  谢满棠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幅场景,不由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也懒得出声打扰,自己挑了个显眼的地方大马金刀地坐下来,目光炯炯地直视着红衣和绿袖两个人。很快绿袖就坚持不住了,脚下一个踉跄,可怜兮兮地看向莫天安,莫天安却不知神游何方,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小眼神。
  绿袖只好咬着牙继续唱,却是错误连连,差点哭了,红衣也跟着失误,惊得拜伏在地求饶:“都是婢子的不是,扰了公子的雅兴。”
  莫天安这才惊醒过来,意兴阑珊地挥挥手,红衣从下垂的睫毛缝里扫了眼无动于衷的谢满棠,拉着绿袖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谢满棠冷眼看着这一幕,淡淡地道:“你的这个丫头心机深沉得很。你要是不早点打发走,将来后院必然要乱套。”
  莫天安垂着眼皮淡淡地道:“干卿底事?”
  谢满棠把铜盒子扔到他面前:“拿去,签字画押,咱们就两清了。”
  莫天安盯着那只铜盒子不动,良久才语气生涩地道:“甄贵。”
  甄贵应声而入,打开铜盒子取出文书与方子递到他面前:“公子请过目。”
  “不用了。准备笔墨朱砂印章。”莫天安看也不看地依次签字用章,再递给谢满棠:“拿走你那一份就赶紧走。”
  他越想要谢满棠早点走,谢满棠偏就不想走,慢条斯理地将文书中属于安怡的那一份挑出来,又细致地摩平了整整齐齐地叠好收到那只铜盒子里,挑着漂亮的眉眼笑吟吟地看着莫天安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莫天安只觉得一股浊气猛然袭上喉头,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瞬间涨红了脸。甄贵急得不行,又是给他顺气又是寻药喂水的,间隙哀求谢满棠:“谢公爷您若没有其他急事,不如先回去吧,我们公子要请大夫。”
  谢满棠清冷一笑:“莫五啊,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时候你身边的下人尽替你作主了?”
  甄贵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跪下去低着头认错:“小人僭越,请公子降罪。”
  莫天安闭着眼挥手命他退下,冷淡地道:“你无非就是欺我病弱而已,否则鹿死谁手未必可知。”
  谢满棠不客气地道:“是呢,这也是命数,你命不久矣,你家的人和你又不是一条心,凡事只有眼前利益看不到长远。你若真的想为她好,就不要拖累她了。你的妻室,应该是这京中最有权势的人家的姑娘,不该是安怡这样的人。”
  他的话太恶毒,莫天安猛地睁开眼,冷冰冰地直视着他缓缓道:“正因为我是病弱将死之人,所以才不怕这些,你这个圣上面前的红人,就不想更进一步吗?就不怕吗?”
  谢满棠冷笑:“爷命硬,九死一生,吃了最毒的东西都能还有命在,身上挨了无数的刀也还能活命,只有爷克人的,没有人能克爷的。何况,她心里眼里还都只有我。”
  莫天安凶狠地瞪视了他片刻,轻轻笑了起来:“你其实还是在乎的,你瞒不过我。就算是你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自我标榜自己真了不起真想得开,但你还是很在乎的。既然如此,何不放手?就不要欺骗自己,再事后后悔了。那句话怎么说的,赌气伤财,也就是这么个理,你何必和我赌气呢?这么多年了,虽说你我二人互相看不顺眼,但我看得起的对手只有你,你看得起的对手也只有我而已,何不互退一步?”
  

正文 第446章 积德

  
  谢满棠嗤笑了一声,犹如冬夜里冷水泼上热炭发出的声音一样刺耳:“小时候,每次你看中了什么,就经常会仗着病弱装可怜,再装成这么一副很替人着想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人,好像别人不听你的就是辜负了你的好意,就要吃天大的亏,但其实占尽便宜的人都是你。
  怎么说呢,多谢莫五公子这么看得起我,但我却没这么看得起你。你刚才说的话我也要再说一遍给你听,你既然明知赌气不是好事,又何必为了赌这一口气闹成这个样子?若是其他的,我倒也乐意让这一步,但安怡是人,不是物品,你得先问问她的意思。
  你不是说你很孤独,除了了然和尚之外就没有一个朋友么?我这么惹人讨厌却还能有柳七他们这样肝胆相照的好朋友,给我面子的人也还真不少,那是因为啊,我虽然没有你会做表面功夫,但我却懂得先把人看成人,而不是一件稀罕的、或是寻常的物品。
  你也别说我恶毒残暴霸道不讲理什么的了,我知道你的阴毒手段只比我多不比我少,你明明早就知道玄一真人,却一直留着他,为的什么?不就是想要吓唬安怡吗?安怡就是看透了你,才不肯搭理你,你是自作自受!所以我才说你可怜得不得了。就你这样儿的也想做我最瞧得起的对手?你做梦吧你!
  我怎么想的,那是我和安怡的事情,和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我和她最后走不到一起了,你也是我和她的事,谁再插手谁就是我仇人!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看?”
  在莫天安的记忆里,谢满棠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他通常都是以行动来代替说话的,今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真是难得。莫天安轻轻鼓掌:“说得真好,口才见长。”
  谢满棠朝他呲牙一笑,一口的白牙森森:“见笑了,从前不说不是因为没你会说,而是不想和你多说,病弱的人用舌头说话,拳头硬的人用拳头说话。我话说到这里,就这样吧。”言罢起身就走。
  从此后他再见到安怡,就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了!莫天安眼看着谢满棠抱着那只小巧玲珑的铜盒子就要走出房门,突然间觉得自己被撕裂了似的疼痛难捱,总要尽最后的努力,莫天安哑声道:“你站住!她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谢满棠静静地看着他:“莫五,给自己留点体面,虽然我本来就不怎么看得上你,但你也别让我更看不起你。从前的莫五好歹算是条汉子,如今却让人不够看了。”
  这是他最后的努力,他宁愿用这样让人讨厌的方式,也不想再让安怡可怜他。因为可怜会有底线,唯有畏惧才会屈从。他长这么大,除了一个健康的身体之外,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安怡于他而言,类似于他永远都得不到的健康。他渴求她的生机盎然,喜欢她的野心勃勃,喜欢她的隐忍求全,喜欢她的胆大妄为,喜欢她青春美貌,又有什么错?莫天安轻声道:“我不觉得自己丢人,至少我尽力了。”
  “虽然有些事对你来说真的不够公平,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谢满棠朝他一笑,轻快地走了出去。
  莫天安沉默地盯着墙角盘旋而上的沉香香雾,脸上浮现出一层病态的红晕。病弱的他从来都不会被家里人所忽视,因为他从小就知道坚持就是胜利,现在么,他坚持不下去了。总不能让石头开花啊,他苦涩地想。
  幽暗的房间里,玄一真人静静地伏着冰冷的麻石地上,他一动不动,也不知伏了多久,更像是已经死去了。但他知道他没有死,他的心还在有力地跳动着,只是莫名其妙就被抓来关在这个地方,还不明不白地挨了一顿打,对方既不问他话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所以他觉得装死大概要安全一点。
  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一阵暗哑刺耳的尖叫声,真难听,谁进来了?这是又要做什么?玄一真人忍住好奇心和恐惧感,力求装得更彻底一些。
  一双装饰了精美铜扣的上等鹿皮靴子踩着恰到好处的节奏,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停下,再用靴尖勾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来人用的力气又大又巧,让他无从反抗,他只好继续装死,任由来人翻弄打量。
  来人却猛地收回脚,用力踩在他的侧脸上,冰冷的粗麻石地砖和靴底的防滑鞋钉挤压得玄一真人刺骨的疼,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继续装下去,对方就会毫不迟疑地把他的脸踩烂。于是他颤抖着讨饶:“不知贫道因何得罪了哪路英豪?还请英雄手下留情,饶贫道一条贱命,贫道一定当牛做马,偿还您的大恩大德。”
  来人嗤笑起来:“既然是贱命,就不配求饶。”
  玄一真人努力想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对方却从始至终都背着光,让他根本看不清楚分毫,他只得厚着脸皮道:“就算是贱命也还是人生父母养的,留着也能积德。”
  “你父母生养你不容易,你却跑去做道士让你家绝了后,还要害人骗钱,弄得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你这样的死了才是积德。”来人语气凉薄,脚下微微一用力,玄一真人便觉得自己的脸颊骨要碎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大声惨叫着求饶:“英雄,英雄,有话好好说,就算您要贫道的命,也要让贫道死得明白才好。”猛然想到自己最近做的这些事中最可能惹上麻烦的那一桩,突然间就开了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其实贫道也就是混口饭吃,若是贫道有不周到或是得罪的地方,贫道愿意弥补回来。”
  来人沉默了片刻,问道:“能么?”
  玄一真人搅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不瞒您说,贫道能把圆的说成方的,方的说成圆的,说生是生,说死是死。只要英雄需要,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结个善缘。”
  他久久等不到对方的回答,不由惊恐地问了一声:“英雄?”
  黑暗里传来“咔嚓”一声闷响,玄一真人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口鼻里急速涌了出来。
  

正文 第447章 探病

  
  谢满棠掸掸袖口,轻轻拉开地牢的大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吩咐守在外头的哑奴道:“处理干净。”
  哑奴见惯不怪,立刻带了人进去熟稔地用麻袋装了人送走,再抬了清水进去冲洗干净,血水顺着墙角的排水道淌出去,悄无声息地流进了地下阴沟里。
  外间风雪正好,风卷着鹅毛大雪一团一团地落下来,很快就将谢满棠留下的脚印盖得严严实实。
  柳七坐在亮堂温暖的厢房里,学着安怡的样儿拿了只小巧的粗瓷罐子放在炭盆边炙烤着,闻到浓郁的茶香味出来,便利索地倒了滚烫的热水进去,茶香味顿时充盈了整个房间。他陶醉的把茶罐凑到鼻端嗅了又嗅,冲着站在门前掸雪的谢满棠道:“来试试这个茶,就和当初咱们在青龙山里猎户家喝的一个样。”
  谢满棠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等他给自己斟茶。
  柳七敏锐地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儿,不由挑眉看向他,谢满棠平静地看回去,目光清明,丝毫没有任何退让或是要解释的意思。
  柳七摆摆手,给他斟满了茶,酸溜溜地道:“什么时候你也这样护着我啊,我好歹也跟你做了十几年的兄弟。”
  谢满棠姿势优雅地啜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兄弟是拿来两肋插刀的。”
  柳七顿足捶胸:“我不活了,你太伤人了。”
  谢满棠无动于衷,把茶杯一扔:“你泡茶这手艺也太差了!都是一样的茶和水,一样都是人,你怎么就和人家比起来差那么多呢?”
  柳七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谢满棠反倒笑了:“走,跟我去看看陈知善。”
  柳七不干:“我又不是你养的小妾,任劳任怨还要腆着脸摇着尾巴拼命讨好你。凭什么啊?”
  谢满棠严肃地道:“会摇尾巴的,你说的那是狐狸精吧,我身边有这样的人吗?你指出来。”
  安怡不就是狐狸精么?柳七不敢说,嘻嘻笑着抓了斗篷跟着谢满棠迎着风雪走了出去,正要叫人把马车驶过来,谢满棠淡淡道:“不必了,许久没有与你雪中漫步,今日咱们就走着去吧。”
  分明是想借机散一散身上的血腥味儿,柳七很厚道的没有戳穿他,配合地和他嘻嘻哈哈地往猫儿胡同陈宅而去。
  陈太太潘氏正在和丈夫低声抱怨:“这京里的人真是不讲道理,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出一趟门就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好容易不要脸不要命地逼着人帮忙找回来,人还气息奄奄、神志不清的,就非得逼着咱们走人。这样大的风雪天,还要不要人活了?”
  陈老爷做生意走南闯北的见识得多,这几天里思前想后,心知陈知善一定是陷进大麻烦里去了,走了兴许才是真的好,不然什么时候把命丢了也不一定。见潘氏唠叨个没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