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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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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她会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受了他的好意,欠下的情分多了就会变成内疚,内疚了就不容易拒绝,时日久了她总会知道他的好处。谁能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为什么呢?莫天安扶着额头,用力回想着谢满棠做了些什么,然后发现谢满棠居然从不曾过多地管过安怡这方面的事,除非安怡有所求,否则就不会管。难道说谢满棠就真的一无所知,毫无所觉么?
肯定不是的,谢满棠应该是比他更明白,一个人的心里有一根扎得很深的刺,这根刺拔出来或是碰到都会很疼。所以除非那个人自愿拔出来或是自愿让人帮忙拔出来,其他人才能帮忙,否则任何一个主动去帮忙,甚至于不打招呼就去帮忙拔刺的人都会弄疼和冒犯那个人。他无意中弄疼了安怡,所以她走了。
莫天安苦笑起来,果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么?他只想到要在谢满棠没注意到的地方接近安怡,却没有真正痛过,所以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面目平淡的青年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低声提醒:“公子爷?”
莫天安站起身来,懒洋洋地道:“好吧,走,咱们看看安七公子手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半箱子的古玩字画,钧瓷花器茶器,除去今日的玲珑牡丹象牙盒子,还有一管晶莹剔透的碧玉笛。笛子上的璎珞已经褪色了,却还是别样的美丽。莫天安的手触到冰凉的碧玉笛,突然想起了盘龙寺中安怡手持竹笛吹奏“梅花引”的样子,忍不住去想,如果她手里拿着的是这管碧玉笛,又会是什么样子?
之前他只知道她有一手好医术,后来知道她有一手好字,再知道她原来是个美人,然后又知道她还精通音律。她就像是一只宝盒,不打开就不知道里头装了多少宝贝。
莫天安想得出神,小心地将碧玉笛递给红袖带走,吩咐青年:“继续熬,能从安七身上榨多少油水出来就榨多少出来。那样没有骨气的人家,不值得同情。”即便安怡不领情,他也还是要做的。正如红袖所言,总有一日安怡会明白他是好意,总会领了他的情。何况此刻他更想知道安怡的秘密了。
安怡靠在马车壁上,神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兰嫂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着,几次想问安怡究竟看到了什么,始终也没敢问。
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到马车到了金鱼巷外,看到路边的谢满棠神情傲慢地高踞马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冷淡的睥睨着路人,实则眼睛生火,恶狠狠地瞪着老焦以及这张无辜的马车为止。
只要谢大人来了就好了。兰嫂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谢大人一定会知道安怡跟着莫五公子去看“戏”的事儿,所以她们这些跟随的人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但不管老焦怎么说,她都是不会吐露半个字的,现在好了,不管安怡看到了什么,都交给谢大人去处理吧。
正文 第339章 顺毛
祝各位亲中秋节快乐!
兰嫂对着谢满棠行礼时显得格外的真诚,谢满棠呲着牙朝她和老焦笑了笑,笑得兰嫂和老焦一起打了个激灵。还没回魂,就听见谢满棠半点火气都没有的问安怡:“听说小安大夫这些日子都在给家母看病,我特意来问一下家母的病情。”道貌岸然又矫情,却恰到好处。
安怡打起精神:“你怎么来了?”
谢满棠打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担心:“听母亲回到家中说起来,放心不下你,特意来瞧瞧你。”
安怡把手腕上的玉镯拿给他看:“郑王妃给的。”
晶莹玉润的镯子与雪白纤细的手腕相映生辉,谢满棠狠狠地盯了几眼,轻描淡写地道:“勉勉强强。”眼里的愉悦却怎么都掩饰不去。
安怡知道他忙,加上他本身的官司也还没个结果,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找来看她,多半还是为了担忧她受委屈,也是为了防着莫天安的意思,便坦然笑道:“我挺喜欢的,郑王妃的眼疾只要精心治疗,大约能恢复到看见人影儿,国公爷莫要太担忧,回去只管吩咐底下人按着方子行事即可。”
她说挺喜欢这镯子,何尝不是借机告诉他,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管莫天安怎么做,她都不改初衷。谢满棠得意洋洋地弯起唇角,盯着安怡的眼睛轻声道:“大约傍晚就会来了,准备好了么?”
安怡点点头,对着谢满棠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然后嫣然一笑,放下了车帘。
“阿蛮。”安怡是在悄声喊他的乳名。谢满棠微怔,随即笑了,始终也没问安怡究竟在那间屋子里看见了什么。
柳七探头探脑地走过来,觑着他的神情道:“方才不是还酸得要死么,见缝插针地跑到这里来守着,怎地见着了人反倒不问了?”
谢满棠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倨傲地道:“不要以你的行事想法来揣度我,我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这是顺道经过,恰好遇上,问问她我母亲的病怎么了?”
“果然是对手不一样,连带着整个人的人品都被硬生生拔高了一截。”柳七不屑,狗护食似地这样守着又忍着,分明是生怕发起火来恰好上了莫天安的当,才不得不假装大方又体贴。若不是安怡先亮出镯子再喊了那一声“阿蛮”,顺了他的毛,他从这里回去就要找其他人的茬。
谢满棠含笑看着柳七:“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
柳七涎着脸笑:“我说那座小楼果然是莫天安的,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又赚钱又好打听消息,虽无正式的招牌,但外头人都叫它蓬莱阁。”
一流的赌局、绝色的美人、最好的音乐、难觅的美食、最精致不过的享受都能在里头得到,可不是蓬莱仙境一样的日子么?当然要叫蓬莱阁。早知莫五是奸商,却不知他手伸得这样的长。当真是想要和他大战一场,就连家底也亮出来了。谢满棠淡淡地道:“他既然想要上赶着去弄安家的事,就由着他吧。正好咱们这一段忙,有他看着安怡出不了错,我只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进展到哪一步就好,不要拦阻他。”
居然这样大方地放任莫天安讨好安怡?柳七不敢相信地道:“可是那小子诡计多端,不要脸不要命的,都说烈女怕缠郎,你又是这样人嫌狗不待见的性子……”怎么也比不过莫小白脸儿温柔体贴啊。
谢满棠斜睨他一眼,淡然道:“你觉着安怡方才高兴么?可有半点被人吹捧奉承得欢喜的样子?”
柳七仔细一想,那倒是真没有。
谢满棠打马便走:“那不就得了?”
柳七刚翻身上马,就听谢满棠分外严肃地道:“有件紧急公务,须得立即赶出城去,再立即赶回来,其他人我放心不下,便是你去吧。”
老天爷,他一样没来得及休息啊,怎么这样的差事又找上了他?柳七头皮发紧,胆战心惊地看向谢满棠:“来回有多远?”
谢满棠微笑着,轻描淡写地道:“不算太远,也就五六十里吧。”
柳七略松了口气,却又听谢满棠接着道:“我说的是单边,路也不太好,颠簸得厉害。”
“谢满棠,你……”柳七本想骂你奶奶的,转念想起谢满棠他奶奶就是当今皇太后,只得在谢满棠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生生咽了这口气。都是嘴欠惹的祸,他要是不评价谢某人的性子就好了,但他也没说错么,当真就是人嫌狗不待见的性子,真是太讨厌了。
谢满棠回头看向安怡的马车。总有一日,他要叫安怡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总有一日,他要让安怡主动把她那些秘密告诉他。
安宅。
安怡把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崔如卿知道:“想必安七公子拿了不少九姐姐的遗物出去填了赌债,去打听打听,那个赌场是谁开的,能不能设法把那些东西赎回来。再盯好了安三太太,别让她和张欣、田均又联起手来使坏。”那些东西里有不少是祖父留下来的,其中不乏祖父的心爱之物,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坊间流传毁坏。至于她和田氏等人的这一笔账,迟早总要算清楚的。
“知道了,姑娘这些日子也累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生休养一番。赵青是个得用的,若是有要跑腿的就使老焦。其他的事姑娘不用担心,我总会打点好的。”崔如卿转身带了银钱,孤身一人走了出去。
赵青是这次护送薛氏母子进京的管事,一路上表现得很是忠勇沉稳,安怡便提拔他做了仅次于崔如卿之下二管事。现下崔如卿去了外头照应,正好由他顶上。
傍晚时分,安怡正陪着安老太等人用饭,一个婆子惊惊慌慌地奔了进来,颤抖着道:“不好了,官兵把宅子围住了。”
安老太与安怡心中早有准备,并不是很惊慌,薛氏却是瞬间脸色雪白,筷子都握不住,最先就把安愉紧紧抱在了怀里,安愉虽不敢哭出声来,却也满含了眼泪。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全都惊慌起来,安怡将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拍,沉声道:“慌什么?不是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么?让赵青去问。”话音刚落,赵青就从外头奔了进来,脸色难看地道:“说是要搜查。”
正文 第340章 格杀勿论
只是说要搜查,并未说要抄家,那就说明还留了余地。安怡沉静地指挥下人:“不要乱,他们要拿什么就拿什么去,不要阻拦。”
正说着,只见一队士兵长驱直人,接着一个穿着五品官服的红脸武将快步走了进来,先吊着一双三角眼阴测测地将安家祖孙几人打量了一番,肆无忌惮地将目光落在安怡身上上下打量。
来势汹汹,肆无忌惮。
来的人应当不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人,而是站在黄氏那边的人,不然不会这样。安怡的心一沉,形势只怕比她想象的要严峻。到底她是天真了,不知政事的血腥,皇帝既然要做一场大戏,肯定要做到十足十的真。在大事面前,她们的死活冤屈,似乎不是那么重要。那么今日的搜查,是不是要被搜出许多不明不白的东西来呢?她得罪过的那些人,是不是都会趁着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红脸武将开了口:“谁是安怡?”
安老太皱起眉头,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安怡面前沉声道:“不知上官寻我孙女什么事?”
红脸武将嗤笑了一声:“谁不知道鼎鼎有名的小安大夫医术精湛得很,这京城里泰半的人都认得她,老太太又何必把她当成闺中不知事的小女儿藏起来?”
其实是在讽刺她抛头露面,这会儿又来装闺阁弱女。安怡淡然一笑,往前几步,将全家人挡在了身后,静静地看着那武将道:“不知大人寻我何事?”
那武将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她道:“也没什么,就想看看安保良那个卖国贼生养出个什么不知廉耻的好女儿来。”
满满的敌意。
安老太勃然大怒,立时就要和他理论,薛氏也是又气又急,结结巴巴地道:“这位大人口下留德,我家老爷忠君爱国……”
“母亲不必多说。”安怡拉住安老太和薛氏,平静地看着那武将,不回嘴也不生气。她不相信谢满棠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人欺上门来,这样的折辱她。
那武将被她看得冒火,再想起来前某些人的叮嘱,便举起手里的鞭子要朝安怡的脸上抽下去。借口是现成的,只需说是安怡仗着有贵人撑腰,抗旨不遵,带头反抗,一切就都是罪有应得。
好汉不吃眼前亏,安怡果断敏捷地躲避开去,那武将见状,冷笑一声,长鞭一展便朝安愉抽将过去。他倒要看看,安怡是要顾着自己呢,还是要顾着安家这根独苗。
薛氏一声惊叫,安怡不假思索地扑上去,将安愉护在怀里,把背部全部露给了那武将。意想之中的火辣辣的痛感并没有发生,只听一声闷哼,接着就是几声沉闷的打斗,好像是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安怡回过头,看到谢满棠一脸戾气地站在那里,脚踩在红脸武将的脸上,正夺了那武将手里的鞭子闷不做声地往人家身上一下一下地抽,他身后的赵春等人一脸的无奈。
那武将大吼大叫着:“谢满棠,我奉的是圣旨,你竟敢抗旨不尊?你勾连包庇叛贼,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谢满棠优雅地笑了起来,将带了细毛倒钩的鞭子折叠起来用力塞进了武将的嘴里,倒刺刺入肉皮里,瞬间鲜血就从武将的嘴里流了出来,只剩下痛楚的“呜呜”声。
谢满棠抬起头,含着笑看向红脸武将带来的兵卒:“谁还想上来?”
一个校尉鼓足勇气往前走了几步:“棠国公,我们是在办差事……您看……”
谢满棠微笑着抬抬下巴:“你也想试试?”
那校尉往后退了两步,目光闪烁地左右看了看,示意心腹去报信。谢满棠也不拦他,回头问那红脸武将:“圣上让你搜查,可没叫你杀人。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你别不是和安保良一伙儿的吧,这孩子见过你,你生怕他童言无忌把你说出来,你就要杀了他灭口?”
真不要脸,居然倒打一耙!红脸武将挣扎着要将嘴里的鞭子拿出来辩解,却不过是徒劳,谢满棠的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就和碾苍蝇似的用力碾了又碾,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便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谢满棠。
任谁都知道谢满棠这个说法是胡搅蛮缠罢了,可谢满棠自己演得入戏,笑眯眯地看着周围人道:“不怕诸位笑话,家母正请小安大夫看着病,圣上也有旨意,要小安大夫给六殿下看好病,宫中皇后娘娘也还吃着她开的药,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贵人问起来,总是不太好。”
也就是说,小卒子们没你们的什么事儿,别瞎掺和,否则有官阶在身有后台的人自有人护着,你们这些小兵兵就是现成的顶包。那校尉就泄了气,搜查就搜查,办完差事就妥妥的了,何必节外生枝自找麻烦?
谢满棠见吓唬够了,踢了地上的武将一脚,走到一旁仰头看着安怡,满脸都是,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还不赶紧来夸我的表情。
安怡欢喜又无奈。她知道谢满棠会有所安排,却没想到是他亲自来。少不得有些替他担心,这样的闹腾,会不会把他也卷进来,若是打乱了皇帝的计划,他第一个就要倒霉。
二人正默默相对间,忽然又听见外头一阵嘈杂声响,一大群人涌了进来,领头的一个黑脸黑嘴的三品武将,看上去无比凶煞。薛氏吓得把安怡和安愉两姐弟牢牢护在怀里,红脸武将和那校尉俱都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看向谢满棠。
“顾将军。”谢满棠没事儿似地迎上去:“家母不舒服,之前一贯都是小安大夫看着的,我来请她,谁想恰好撞见张将军要杀人灭口,我不过多了句嘴,他便要污蔑我通敌叛国,我没法子,只要教训教训他了。”
“将军休要听他乱说……”姓张的红脸武将好不容易忍痛把嘴里塞着的马鞭取出来,顾不得疼痛就要辩解。
黑脸武将阴沉着脸扫了谢满棠和张姓武将一眼,冷冷地将手一摆:“奉旨查封安保良家宅,谁敢抗命,格杀勿论!”
正文 第341章 发散郁气
格杀勿论,说得这样的严重。安怡看向谢满棠,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安下心来。
那姓顾的武将阴沉着一张脸,并不与在座众人有任何交流,就连谢满棠在他眼里也仿佛不值一提。但他带来的人做事却十分利落,赶在天黑前办完了差事,并没有生事或是栽赃陷害,于是一无所获。
这顾将军应该是皇帝真正信任的心腹,先有谢满棠和那张姓武将闹腾这一场,才好由此人不偏不倚地占了主动。安怡把心落了回去,既然没有生出多余的事来,那他们祖孙几个就只会被关起来,一直等到安保良定了罪,等到黄氏叛乱一事尘埃落定,事情便会结束。
之前被谢满棠暴打的张姓武将见对方居然一无所获,十分不服,觉着都是谢满棠在此盯着的缘故,便仇恨地瞪了谢满棠一眼,凑在顾姓武将面前低声说了几句,顾姓武将冷冰冰地看向谢满棠:“方才的事还要请棠国公随下官走一趟,不然我们不好交差。”
安怡才放下的心就又提了起来,谢满棠刚才做的事说小了是路见不平,说大了就是抗旨不尊,这个敏感时候,观望的人不少,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少。皇帝就算有心庇护,谢满棠也要吃点苦头才能压下悠悠众口,不然日后皇帝的威信在哪里?
谢满棠云淡风轻地朝她笑笑,转身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院门被紧紧关上,随着落锁的声音响起,薛氏再不能忍住,痛哭出声:“这是怎么了啊?好生生的怎么就说我们老爷通敌卖国?他何曾是那样的人?怡儿你和棠国公说啊,他是见过你父亲的,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
安怡轻拍着薛氏的背,吩咐众人:“莫要与人发生争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没乱了阵脚,又有安老太坐镇,加上看守的官兵也没再胡乱生事,仆从们也就渐渐安静下来。
谢满棠昂首阔步地走出安宅大门,瞥见金鱼巷口停着的那张马车,便挑衅地朝马车一笑,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看得这样的紧,就像是恶狗见了肉骨头,一直这样叼着,也不怕硌牙。莫天安看着黑沉沉的安宅大门和外头把守着的官兵,索然无味地招呼车夫:“回去吧。”
甄贵道:“虽然咱们来晚了一步,没赶上英雄救美,可是咱们现在也可以去打点打点,让看守的人照看着安大夫,安大夫照样能承情。”
莫天安阖上双目:“他早算计好了,安怡吃不了亏,咱们就别去瞎凑热闹了。你去打听打听,姓谢的接下来要挨什么罚。”如果不出他所料,谢满棠一定会被重罚,有谢满棠这样的行径在前头衬着,他再做多少也只是微不足道。没见安怡从始至终也不曾向他吐露半分实情,或是开口让他帮忙周旋么?所以他只能等,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再出手。
甄贵踌躇片刻,怅然叹了口气,自去打听不提。
薛氏哭到下半夜才又困又累地昏睡过去,安怡看过安老太,又替安愉掖好被子才躺下休息。因着全家人都被赶到一个院落里集中关押的缘故,起居条件自是比不得从前,幸好家里人口不多,看守也未刻意刁难,还算过得去。
下人们就没有这么轻松,挤得身都转不过来,一夜里安怡就听着隔壁的下人絮絮叨叨的小声说话,偶尔夹杂着几声哭泣争执,门外看守的士兵厉声喝斥过后就又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窗外苟延残喘的秋虫唧唧鸣叫。
安怡睁着眼,盯着黑沉沉的帐顶,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这一觉睡得实沉,等她醒来已是次日中午,安愉担心地守在她床边,薛氏在和看守的人讨价还价:“……我女儿病了,能不能给她来点软和热乎些的粥?这是一点心意,烦劳您帮帮忙,不胜感激……”
安怡的心里一阵暖和,想起了更早时候刚来到这个家时,薛氏和安保良千方百计给她弄药弄吃食时的情形,有心想要出声不让薛氏担心,却又想起安老太这些日子胃口已经很差,每天都只能吃容易消化的粥品。如今她们是待罪之身,外头送进来的伙食当然不可能随心所欲,不过是能填饱肚子而已,如果能借她生病这个由头给安老太弄些软和的吃食也好。
不知是因为有人特意关照的缘故还是薛氏送出去的首饰起了作用,过了小半个时辰,外头送饭进来,居然有一大碗热腾腾的肉粥,味道还挺好的。安怡把肉粥分给安老太和安愉,自己端起粗饭淡菜吃得喷香。
薛氏欲言又止,红了眼眶。安老太只吃了一口就把碗推开,全然没有胃口,精神明显地萎靡了许多。
这样下去,只怕熬不到安保良出头,这一家老小就要病倒了。安怡自顾自地笑道:“我想起从前我生病时,娘和爹爹想方设法地给我弄好吃的,那时候咱们家可真穷啊。”斜睨了安老太一眼,又道:“奶奶那时候也不待见我,觉着给我吃米都是浪费。”
这一句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安老太的精神突然好起来,睁着一双老眼怒气冲冲地瞪着安怡道:“你怎么就不想想你那时候有多招人恨!又蠢又笨又横!”
安怡反问回去:“可是奶奶也不该偏听偏信吉利的话,我到底是你的亲孙女儿。”
安老太气得够呛:“你要和我算旧账?就算我从前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也暖不热你的心?”见薛氏过来劝,就一骨脑地把气撒在薛氏身上,骂得薛氏眼泪汪汪,她倒越骂越精神,从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安老太又回来了。
安怡等差不多了才扶住安老太的肩头轻声道:“祖母息怒,方才我是故意惹您生气的。您心中淤着一口气,不发散出来就要成大病……”贴在安老太耳边道:“爹爹会回来的,您要一直撑到那时候,您还没去安侯府扬眉吐气呢。”
安老太一怔,随即咬着牙把肉粥全吃光了。安怡又给薛氏鼓了一回气,把安愉抱在怀里教他用筷子在地上写字。半夜里,忽然有人在窗外低声道:“小安,你还好么?”
正文 第342章 她是我想娶的人
来的是柳七。安怡忙走过去扶着窗子低声道:“我们都好,你们呢?他可好?”
柳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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