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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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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厉墨钧吗？”
“不可能吧，厉墨钧也录了？他连访谈节目都很少参加，竟然会给这样的娱乐节目性质的比赛录像？”
画面上的厉墨钧转过头来，眸子里没有任何显山露水，永远让人猜不透情绪。
“米尘，之前有人劝我别让你参加这个节目。”
厉墨钧的声音总有一种让人清醒的特质，像是金属，又像是深谷里的薄荷草。
米尘看着厉墨钧，忽然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们的错觉。他总有剥离一切干扰和喧嚣，让事物恢复最原本模样的能力。
“但是我必须让你参加。因为你不是艺术品，需要小心轻放，在层层保护的橱窗里供人欣赏。你值得被肯定。”
厉墨钧的话已经结束了。
他的眸子如同琥珀琉璃，纯净中透露出深邃的美感。
米尘仰望着他，无论如何也挪不开自己的眼睛。
慕容枫第一个拍手鼓掌。接着，观众席上的掌声也响起。
厉墨钧的那句“你值得被肯定”明明说得云淡风轻，却有一种深刻的力度，让所有人坚信。
坐席上，林如意眼睛里一抹厉色闪过，用手肘顶了顶陆溪，“你知道节目组的这个安排吗？这么大手笔地宣传连萧的团队，这是要让其他人毫无胜算吗？”
陆溪托了托自己的无框眼镜，笑道：“如意，别忘了这也是个电视节目，要的就是峰回路转的效果。”
“哼，只是看这架势，白意涵和厉墨钧都来助阵了，观众缘这块我们就怕要输！”林如意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看着台上完全不起眼的米尘，林如意心里的那阵莫名的不爽简直快要把心脏都撑裂开。
她真想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先不说白意涵，她未曾替他上过妆。但是厉墨钧她是知道的，不苟言笑为人冷淡，米尘到底是使了什么魔咒，竟然让厉墨钧录像为她说话！
她不能让米尘再得意下去了！要知道，她才是星耀天下……不，是整个演艺圈的彩妆一姐！
等到这个节目之后，她要演艺圈里无论是一线大腕还是跃跃欲试的新人，对她林如意趋之若鹜！
对米尘的介绍，三位娱乐界的重要人物让现场观众甚至于两位主持人都对她十分好奇。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到底有拥有怎样的神来之笔！
接着，就是对戴恩的介绍。
戴恩的表情本就倨傲，这让现场观众对他的好感度降低。
只是当戴恩的发型作品在大屏幕上被亮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其中有一个作品是风靡去年整个美发界。那是一个齐脸颊的短发，弧形刘海。最初是为某位一线女星出席亚洲电影节而剪的发型，没想到一下子红遍全国甚至于整个亚洲。
在场观众瞬间对戴恩改观，掌声如潮。
而最后被介绍的，才是连萧。慕容枫甚至取笑连萧，认为他今天低调的都不像他的风格。
“哦，那怎样才算我的风格？”
“当然是这样的。”慕容枫指了指大屏幕。
屏幕上出现的第一个明星，是蒙川。
“这位可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偶像——蒙川。当然，他以偶像出道，一直很上进，磨练自己的演技，但不知道为什么亚洲偶像天王之类的名号冠于他总是不得脱身。据我所知，是连萧你替他作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选择，才让蒙川成为现在大家口中外貌与演技俱佳的实力派。”
“你是指我建议他辞演了偶像剧《梦里花》，选择了时代剧《奔腾年代》？”
“这可不仅仅是选择而已，为了在《奔腾年代》里为蒙川争取到那个角色，你曾经三次登门拜访导演，甚至乘坐飞机追到地球的另一面。导演被你的执着感动，才让蒙川得到了那个角色。虽然，今日，蒙川的经纪人已经不再是你，但是他对你的感激从没有因为时间的消磨而改变！”
接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再度更换，是如今星耀天下四大花旦之一的韩灵。
“连先生，你可是韩灵女神最连连不舍的经纪人啊！她至今都忘不了你哦！”
连萧低头一笑，“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让人误会的话就不要说了，慕容大哥。”
“人家韩灵说的是忘不了你当初为了《女将》里那个角色据理力争。当时你跟编剧还有导演很肯定地说某段情节一定会导致观众反感，但是编剧和导演并不打算采纳你的意见。于是你用了一个比较婉转的方法，将那段情节编成另一个故事放到了网上，结果引来大片骂声。导演和编剧看到这样的反应之后，才决定更改剧情。韩灵现在还认为你是他所有经纪人里面对观众反应最有预测性以及最灵活变通的经纪人。”
“感谢韩灵女神对我的认可。”连萧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有蒙川与韩灵还不算什么，真正的大牌在这里！”
画面上骤然换做厉墨钧在《金权天下》中耿念的剧照，现场一片惊讶。
“听说你做厉墨钧的经纪人整整五年了。请问，你预测什么时候被炒掉吗？”慕容枫一本正经的问。
连萧摸了摸下巴，也十分认真地回答对方：“我预测这一次应该可以做到退休。”
说完，观众席上又传来一阵掌声。
“不过很遗憾，厉墨钧对你没有任何评语。”
“因为厉墨钧比较习惯于盖棺定论。你如果要听到他对我的评语，估计要等到我退休的时候了。”
连萧依旧幽默，但是能做到厉墨钧的经纪人，他已经不再需要任何褒奖了。
厉墨钧如今的成就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十几分钟的段介绍而已，连萧的团队瞬间成为被现场观众期待最高的团队。
米尘回到后台，仍旧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微博里的粉丝已经翻了将近三分之一上去。不少粉丝都在问小米粒之前发那么多白意涵的剧照，是不是因为她就是白意涵的化妆师！再加上米尘上传了不少教化妆的视频，这让更多人确定，电视节目上的米尘就是微博里的小米粒。
老朋友都在网上支持米尘，纷纷表示不仅自己会投票支持米尘，还会拉上身边的亲戚朋友。
那些新加入的网友也对米尘作为两位影帝化妆师表示惊叹，纷纷要求米尘爆厉墨钧的照片出来。
一时之间留言太多，米尘根本无法一一回复，只能发一条微博谢谢大家对自己的支持，她会在节目里尽全力加油。对于要求发布厉墨钧照片的朋友们只能表示对不起，因为自己不能在没有得到厉墨钧许可的情况下随意发布他的照片。
连萧将脑袋凑了过来，看着米尘的手机笑道：“不错不错！这么多微博粉丝呢！可以节约一大笔炒作的开销了！”
“连先生！我们凭实力赢就好了，这只是一个娱乐节目罢了，不用为了留下还花钱炒作吧？”米尘对名利向来看得很淡。而且作为化妆师，她更适应后台，而非站在灯光之下。
“就算你不介意能在这个台上留多久，但是总有人在意。而且今天的开场我们风头如此之盛，你难道以为其他的参赛团队不会有任何的手段？”连萧扯了扯唇角，“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吗？”
米尘点了点头。很多东西她都不懂，既然是她不懂的，她就不会以自己的想法来判断是非。
这时候，安塞尔的脑袋压在了米尘的肩膀上，他抬起米尘的手机，咔嚓一声按下相机键。
“喂！录节目呢，别玩了！”米尘将安塞尔的脑袋挪开。
“不要！小米，你把刚才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嘛！为什么你微博里的留言只提白意涵和厉墨钧，都不提我！他们都不知道我是你的弟弟吗？”
“说得好！米尘，把刚才那张照片发了！”连萧扬了扬下巴。
下一秒，安塞尔夺过了米尘的手机，不但将照片发了，还自己打了一段英语进去。
片刻之后，米尘的微博下面炸开了锅。
天啊！真的是安塞尔！太可爱了！让姐姐捏捏！
不行啊，这么萌！安塞尔，你这是要做国民弟弟的节奏吗？
安塞尔看不懂中文，嚷嚷着要米尘将留言翻译给他听。
这时候，助理导演敲了敲他们休息室的门，告诉他们再度入场。
为了公平起见，每一轮比赛艺人的性别都是一样的。比如说这一轮，十位都是男艺人。星耀与皇朝各出五人。所有参赛团队都在座席上观看这些艺人的出场表演。
米尘出于职业病，下意识分析他们的五官，各种角度的成像以及灯光舞台效果对他们外形的影响。
她再左右看一看，发觉连萧、安塞尔还有戴恩都十分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等到一轮表演结束，连萧低声问：“你们看完之后有什么感想？”
安塞尔爆出了一句法语，连萧杵了杵米尘，“翻译。”
米尘想了想，最终只是爆出了一句英语代替，“Holy *！”
连萧翻了个白眼，“说中文！”
戴恩接了句：“卧槽！”
“看来大家的感想一致了。假如这些人被包装成这样也能红的话，那我们这些经纪人可以下岗回去吃粪了！”
米尘看了看，小声道：“也没到吃粪的地步啊……”
连萧狠狠将米尘的脑袋按下去，“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队友！”
“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戴恩凉凉地看着米尘。
米尘就不明白，她怎么又和猪队友扯上关系了？
终于到了抽签的时候了。每一位艺人都有一个相应的号码，各个团队的领队都会上台去抽取号码。
连萧上台抽中了五号。
戴恩与安塞尔不约而同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位五号童鞋，走的是“同桌的你”路线。可偏偏这种校园路线要么你是校草类型，要么你是沧桑浪子过去型，这都还有被捧红的可能性。至少前者能勾起女粉丝对青葱岁月傻白甜的幻想，后者能带着大老爷们回忆曾经暗恋过的女孩。
但五号童鞋偏偏走的是*丝路线。
戴恩受不了他遮着眼睛的刘海，安塞尔绝望于对方犀利哥的服装搭配，而米尘觉得最难处理的可能是他偏厚的嘴唇，这是他五官中最不协调的部分了。
“连萧的手气未免也太烂了吧？”戴恩无奈的叹了口气。
连萧却笑眯眯地回到了他们面前，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对他们说：“你看，是那个五号呢！我们运气真不错啊！”
“运气不错？哪里不错？你看看陆溪才叫好运气！竟然抽到了那个三号！至少外形没有问题，身高也有一米七八！喜欢唱摇滚也没关系，只要别继续走这个什么过时了的视觉系！换个狂野劲酷风一定会红！但是这个五号……下吊眼就算了，还是个香肠嘴！上台之后连点表现欲都没有！没自信还做什么艺人！”戴恩就快狂飙了。
事实上，他们的团队讨论也是被拍下来直播的。这便是这个节目的卖点之一。
米尘不得不拽了拽戴恩的袖子，小声说：“戴恩！戴恩！正在录影中呢！”
戴恩重重地叹了口气，别过头去。
“他的嗓音其实还不错啦……”安塞尔抱着脑袋，“长的也还可以，就是……就是这个样子出现在观众面前，真的有人会粉他吗？”
“好了，我觉得在观众眼中看起来越不可能成功的，我们改造起来才越有看透嘛。就好比陆溪那个团队抽中的三号，本身条件就不错，只是路线歪了。陆溪他们的团队再改造，也只能将他改造成观众可以想象得到的样子，有什么意义吗？这个五号能让我们走到观众的想象之外，这不是很好吗？”
听到连萧这么一说，戴恩哼了一声，但明显心情好了许多。
至于安塞尔，他是很想要抱怨的，只是被米尘拉住了，只能暗搓搓地在那里用法语小声咒骂。
这时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以及“五号”的现任经纪人将他送了进来。
“五号”的名字叫做乔颖希。
☆、第53章
在米尘看来；这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名字。戴恩却抱怨真是女里女气；怪不得人站在台上也是软绵绵的。
而安塞尔则觉得这个乔颖希未免也太瘦了；绕着他走了一圈；安塞尔撞了撞米尘问道：“小米，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女孩子经常说的‘白斩鸡’？”
“安塞尔；这样不礼貌。”米尘看了眼摄像机；她真的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万一一个不小心，她说了什么触怒对方自尊心的话被播出来，会招来黑子。
这第一周的《梦工厂》并不会将改造结果公布，而是会留下一周的时间给所有团队做足准备，将悬念留至下一期。
米尘听到慕容枫以及洪月盈对本期节目做的总结之后，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来。
听说明天节目将会重播，米尘只觉得心情紧张；别说重播了，连微博留言都不敢刷了。
倒是连萧在车上看了看观众对本期节目的评语，表示还算满意。
观众们表示戴恩虽然狂酷拽，但批评乔颖希缺点的时候针针见血，是个有眼力的人。
再加上大部分的粉丝看见的都是安塞尔在T台上的表现，难得他竟然以这样生动的形式出现在荧幕上，观众也觉得很新奇。
对于米尘，观众的普遍感觉就是太闷了。但是能让三个大腕开口称赞，他们相信这是高手不露像。
“不错不错！观众对我们的期待度很高！我就说了，乔颖希看起来越糟糕，我们发挥的余地就越大！好——为了庆祝我们抽到这样一朵奇葩，我决定明天放假一天！大家好好充电休息！”
“什么？”戴恩惊了，“我们只有一周的时间，分秒必争得搞定那个乔颖希！你竟然还要休息一天？”
连萧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别激动嘛。在我看来，有五天对于搞定乔颖希绰绰有余了。你得给我时间想想，对于乔颖希我们要怎么改造。形象上的东西，只要有了正确的方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就够了。比如说吴秀秀！说句实在话，她的形象与乔颖希可谓半斤对八两吧！你们不也在一天时间内搞定了么？我得改变他的曲目风格，让他适应观众的喜好，还要能展现他的歌喉。这才是真正需要时间的地方。”
“确实也是。”戴恩点了点头。
米尘这才明白，这场比赛比想象中要复杂很多。
仅靠他们为乔颖希打造出合适的形象，但一个艺人的发展并不仅仅是外在，还包括他表现给公众的才能。比如说演员的演技，歌手的唱功。
连萧不仅仅要把握乔颖希的形象塑造，更要为他找到最合适表现他自己的那首歌。
米尘回到家，累坏了，倒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喵喵老早就去上班了，只剩下米尘呼呼大睡。
她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连手机号码都没看，米尘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米尘……”
“我是厉墨钧。”
两秒之后，米尘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厉墨钧？他这么早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等等，也不算早了……已经早上九点二十了！
难道今天厉墨钧有通告？
“十点钟准时到帝柏湾。”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米尘吭哧吭哧赶紧下床，忙活了起来。
天啊，还剩下四十分钟！怎么今天打电话来的不是连萧呢？厉墨钧很少亲自打电话给她呀！
今天厉墨钧有通告？她怎么不记得？
米尘赶紧洗漱了，冲出星苑，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赶去了帝柏湾。以往，替米尘开门的是连萧，而这一次，竟然是厉墨钧站在门前。
“进来吧。”
米尘狐疑地跟在厉墨钧的身后进了客厅。厉墨钧在沙发前坐下，手指点了点身旁的位置。
“坐吧。”
今天难道不是有通告需要她来上妆
米尘更加难以理解地望向厉墨钧的侧脸。对方抬起手，按了一下遥控器，壁投电视机竟然开启了，而且他还将频道调到了《梦工厂》的重播。
“厉先生……今天没有通告吗？”米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没有。”
米尘顿时要哭了。没有通告你把我叫来做什么嘞？当然，作为你的专属化妆师，我理应随叫随到！只是坐在这里陪你看电视算是神马情况？
画面上出现了皇朝影业的几个团队，无论谈吐举止都很有范儿。接着到了陆溪的团队，米尘看着林如意，她一姐风范十足，轻易就把控了现场气氛。
等到主持人开始介绍连萧的团队时，最为闪耀的莫过于安塞尔。但是米尘发现自己真的像慕容枫所说，连找都找不见她。这也没有办法啊，安塞尔的海拔已经够高了，连萧和戴恩也都超过一米七五，摄像机若是要拍他们三人交谈时候的表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拍到她。
“米尘，作为一个化妆师，你不需要将自己打扮成天后巨星，也不需要勉强自己八面玲珑，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但即便是这样，你必须要让你的化妆对象信任你。”
在那一刻，米尘忽然明白厉墨钧请自己来看节目重播的原因是什么。
她确实不够自信，而且总是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样患得患失，是没有办法做好事情的。
之前害羞的心情逐渐放下，她也聚精会神地看起节目来，这时候，她才真正对自己的其他对手有所了解。他们的化妆风格是怎样的，擅长舞台风格还是拍摄风格等等。米尘也逐渐能估测到自己在这一群化妆师中的水平。
终于到了插播广告，米尘呼了一口气。
“吃过早饭没有。”
“啊……吃过了。”
“不擅长说谎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厉墨钧甚至没有侧过眼来看她，就知道她撒谎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自己吃过了。大概是因为厉墨钧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而她在他面前下意识也想表现出这种规律。
米尘低着头，被戳穿之后觉得尴尬。
厉墨钧却起了身，走向厨房。米尘听见了冰箱被打开，鸡蛋磕在煎锅上的脆响。
难道厉墨钧也没有吃早餐？这怎么可能！
过了没多久，厉墨钧就端着一个白瓷餐盘走了过来，将盘子放在米尘面前的茶几上。
“吃吧。”
还有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米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厉墨钧不是不会做饭，他之前为了找到江千帆的感觉，每天做了无数道西餐、中餐，把连萧吃得都快吐了，那段时间甚至不敢来厉墨钧的别墅商量工作。可自从《飨宴》杀青之后，米尘就再没见过厉墨钧进厨房了。
这份早餐也很简单。煎蛋、德国热狗、黄油西多士、以及番茄片。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烹饪技法，但米尘却觉得香气扑鼻胃口大开。她喝了口牛奶，煎蛋的外表脆脆的，里面还有溏心。
心里面莫名感到暖洋洋。
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十名艺人的才艺表演。
正好播放到陆溪团队所抽中的那个三号歌手。他的声线很有穿透力，音乐也很火爆，但在国内，真正喜欢摇滚的人并不多。
“如果我的预估没有错，陆溪应该会考虑改变他的曲风，向英伦朋克哥特风靠拢。前段时间正好热播了一部吸血鬼电影，在年轻观众中很有票房号召力。在形象上，他也很有可能参照电影里的阴郁风格。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建立在我原本对陆溪这个人的了解之上。”
米尘一直认为厉墨钧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关心他认为值得关心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还留意过陆溪。
接着到了五号选手乔颖希。
“他的外形并不出众，你想过要怎样为他上妆吗？”厉墨钧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
说起来这个节目与厉墨钧没有直接关系，因为厉墨钧根本不会在节目上出现。
可是偏偏无论连萧还是米尘，都是厉墨钧身边的人。
米尘正好吃完了盘中的早餐，提起上妆，她也认真了起来，“因为他的眼角向下，会让人觉得有些没精神，所以我要突显他的眼部。我觉得眼角向下就向下，不需要刻意去修正，反而这也是一个人的气质。比如说忧郁、伤感、低调等等。另外一个难点是他的唇。大部分观众可能对他的唇会比较在意，所以我想要突显他的颧骨与鼻骨，提高他脸部的立体感，起到转移视线的效果。不过这一切都要看安塞尔和戴恩对他的形象有什么想法。”
这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所有团队进行团队讨论的场景。
不少化妆师和经纪人的犀利程度让米尘咋舌。就好比在连萧面前谦恭有礼的陆溪，当着三号的面，将他的形象、曲风都批到一文不值。米尘都有点担心那个三号会不会哭出来。接着就是林如意对他脸上妆容的批判——庸俗不堪。
反观连萧的团队，言辞最激烈的也只是戴恩而已，连萧对一切都是云淡风轻的态度，安塞尔虽然想说什么，也变成了碎碎念，当然他碎碎念的样子也很受女性观众的喜爱。反倒是米尘，依旧没有存在感。
甚至有些观众甚至在《梦工厂》的官方微博上直言，觉得米尘就像个没有主见和稀泥的家伙。
米尘看到这样的留言是伤心的。她不是那种对别人大加批判来吸取注意力的人。
“米尘，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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