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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之媚骨生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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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舅舅早就知道了?”看来她的道行还是不够。

    “几年前就发现了,坠马的时候。”他笑道。

    “既然知道,舅舅为何还要带着他去骑马?”

    “也是被踩断了腿才知道的,虽说当初年纪小,却已经很是歹毒了,这今年想必是更加的不可小觑了。”说完,看到周媚凝重的神色,笑道:“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母子没有太过高的手段,凭借的都是些小把戏,只是比别人更加的不折手段而已,如今在侯府里,你只要照顾好自己。”

    “舅舅能下得去手?”她有些怀疑的看着赵承胤。

    赵承胤却笑了:“我不会下手的,不过倒是可以推波助澜,否则的话,你以为孙家是如何被抄家的?”

    “……不是被皇上惩治的抄了家?”她不明白这背后有舅舅什么事。

    “说是这么说,总之你安心的等着就好。”

    “我知道了。”

    十一月,初冬的第一场雪,终于是缓缓的飘落下来,雪片很大,落在地上,即使是关着窗户都能听到那唰唰的声音。

    寝室里,周媚正在丫头的伺候下穿衣。

    夏棋从后面取来一件狐裘披在她的身上,忧心道:“小姐,外面的雪已经积的很厚了,您这个时候出门,未免有些不安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舅祖父身子不好,我不能不过去看看。”

    “老太爷不是已经请了太医了吗?”

    “即使这样我也不放心,你今儿就别随我一起了,我带着春琴和秋书就好。”她说完,见夏棋似乎想要反驳,笑道:“屋里还是要留个人的,我总觉得最近好像有事要发生,你多关注着府里的动向。”

    小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棋也只能点头应了。

    外面,车夫已经套好马车,等周媚坐稳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安国公府去了。

    路上,她掀开车帘,看着外面那不断落下来的雪花,渲染了正片天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路面早已经被人清理出来,却无法阻止那随后落下来的雪花。

    “春琴姐,真好看呢,没想到第一场雪就这么大,明年定会有个好年景的。”

    “是啊。”

    “不过这也太厚实了,咱们院子里的那颗梅花都被压的,花瓣掉了一地,真是可惜。”

    “觉得可惜就出去掸雪,咱们院子可只有那两颗梅树,还是罕见的红梅。”

    “我有啊,可是也不能总是守着吧,那多冷。”

    周媚闭着眼,唇角含笑的听着耳边两个丫头的谈话,一直到马车停下这才睁开眼。

    “表小姐,国公府到了。”

    春琴先下车,搀扶着周媚下去之后,就往国公府去了。

    守门的护卫见到周媚也没有进去通报,直接就让她进去了。

    寿喜堂内,老国公静静的躺在榻上,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走没听到消息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时候舅祖父应该在慈云寺没有回来,谁知道后来是被随行的管事给送回来了,听说是在园子里摔了一跤,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

    来到国公府的时候,太医已经不在了,但是客厅里,却意外的看到了摄政王叶瑖。

    周媚依次见了礼,然后走到赵氏身边,小声问道:“娘,舅祖父身子如何了?太医如何说的?”

    “太医说你舅祖父年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不是特别的好,如今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却是要精细这养活,等后脑的包消下去之后,身子就没有多大的事了。”说完,拍拍周媚的手,轻声道:“不如你也进去看看他吧,总觉得这心里有些放不下。”

    “我知道了,你多劝劝舅祖母,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娘知道了。”

    提步走进寝室,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还有那原本看着健朗,此时却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的老爷子。

    “表小姐,您来了。”守在旁边的一个老管家看到周媚,赶忙取来一个软凳让她坐下。

    周媚轻轻点头走上前,掀开锦被,手指就探上他的脉搏,好一会才放下手,静静的看着他。

    “表小姐,老爷身子没事吧?”正是他送老爷子回来的,当时后脑可是流了很多的血,差点没有把他吓得心脏都裂开。

    周媚看着老管家笑道:“老人家放心吧,舅祖父身子很好,只是药方我要稍微改动一下。”

    说着,接过春琴递上来的纸笔,写下一个药方,递给了老管家,让他出去熬药。

    她则是让人把火盆移过来一些,然后将老爷子翻过身,露出皮肤稍微有些松弛的裸背,从药箱里取过一瓶药油,涂抹双手,然后在他的背部穴位上按压。

    叶瑖双臂抱胸站在门口位置,不做声的看着周媚的动作,心里有些嘀咕。

    就算她是长春真人的弟子,但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也不是酒囊饭袋,论真本事,还是有的,既然太医都说没事,何苦她还要多此一举。

    方才老管事出去的时候,他顺手看过那张药方,只是调整了两三味药,虽说效果都是一样的,但是有强有弱而已。

    此时又见她在老国公的裸背上按压,偶尔还能听到老国公的闷哼声,一直按压了近两刻钟,这才停下。

    安顿好舅祖父之后,周媚回身在春琴端上来的铜盆了净了手,然后转身准备出去,却看到杵在门口的叶瑖。

    她以为今儿叶瑖来,是要舅祖父有事,“王爷,舅祖父至少要等到中午才能醒过来。”

    “知道了。”叶瑖点点头,见她似乎要离开,问道:“太医可是有没有诊断出的?”

    “……那倒是没有,太医诊断的很对。”周媚不解他为何要这么问。

    “那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松松筋骨,舅祖父年纪大了,骨骼有些僵硬。”原来问的是这回事。

    这一次叶瑖没有继续问,而是转身带着身边的两个侍卫就离开了国公府。

    一行人把他送出去回来之后,周媚就被老夫人拉住。

    “媚儿,你舅祖父没事吧?”

    “舅祖母放心,舅祖父没有大事,最晚下午就回醒过来,您放心吧。”

    “那就好,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边说,边起身带着身边的老嬷嬷往后堂去了。

    萧氏开口道:“现在母亲是放心吧,后面有间小佛堂。让你这丫头大雪天赶过来,也是舅母欠考虑。”

    “舅母言重了,这是媚儿心甘情愿的。”

    说完,就被萧氏一把抱在怀里,依稀还能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抖。

    “舅母,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会让舅祖父活到百岁的。”

    “好,好好,还是媚儿最好。”萧氏因为这句话,将怀里的小丫头抱的更紧了。

    她对于老国公和老夫人是真心的敬重和孝顺的,虽说她娘家也有弟妹和兄长,但是正因为是不上不下,所以在府里受到的重视并不多,当初两家结亲,原本定的是长姐,可是母亲最终选择了她,为此她和长姐的关系闹得很是僵,就连父母对她都是略有怨言,虽说后来嫁入国公府,和父母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但是她两相对比,对于公婆更是敬重,若是公公真的出事,她还真的就会手足无措了。

    此时国公爷虽说在书房里没出来,但是她知道,国公爷的心里指不定有多乱呢,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用写字转移注意力。

    周媚和母亲以及舅母在客厅里说话,却一直不见宣清蓉的影子。

    “舅母,蓉儿呢?不在府里吗?”

    “她去了你表姨府上,要过两日才能回来,再说她还小,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只会跟着添乱。”

    “大嫂不要这样说,若是不闻不问才是坏事呢。”赵氏劝慰道,然后看向周媚道:“你出来的时候,可是和你外祖母说过了?”

    “说过了,娘就放心吧。”

    “那你舅舅的腿……”

    “明年夏天就能好了,很快的。”

    “那就好。”

    中午在国公府用过午饭,午后没多久,老爷子就清醒过来了,周媚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坐上马车,冒着暴风雨回侯府了,老爷子不放心,特意让宣绍凌将她送了回去。

    回到侯府,宣绍凌就回去了,过府而不入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周媚也没有挽留,等目送着国公府的马车消失在拐角,这才往檀香院去了。

    在那里和孙氏说了国公府的情况,就回到了拾翠院。

    “小姐,您回来了,赶快暖和暖和吧,外面是不是很冷?”夏棋接过周媚接下的狐裘,赶紧让冬画给端上来热汤,让她暖暖身子。

    “下雪的时候倒是不冷……”想了想,又道:“今儿院里可有人来?”

    “小姐别说,还真有。”夏棋给她换上便衣,“是赵姨娘,说是想让小姐帮着二少爷瞧瞧,是否有治愈的可能。婢子告诉赵姨娘,小姐今儿去了国公府做客,要下午才能回来,估计那边待会还能再来一趟。”

    周媚沉吟片刻,随后唇角溢出一抹浅笑:“哼,这样啊,侯爷身子不适,就连赵姨娘也着急了?”

    “侯爷的身子不是已经无碍了吗?”

    “怎么会无碍,现在不过是用药材吊着命罢了,他的身子早就亏损的很是严重了,以我之见,最多活不过两年,若是继续好了伤疤忘了疼,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他的忌日了。”说完,似乎是察觉到夏棋那疑惑的神色,笑道:“你别怪我心狠,毕竟我也不是神仙。”

    “不,婢子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总觉得若是侯爷走的不是时候,岂不会耽误了孙少爷的婚事?”今年赵元明就十五岁了,若是这两年侯爷去世,孙少爷是要守孝三年的。

    “届时谁还会在乎那些有的没的。”若是用三年孝期守得舅舅承爵,相信表哥定是会毫不犹豫的。

    之后,夏棋觉得接下来的话就不是她能听得了,伺候着她洗漱一番歇下,就回自己屋里了。

    等再次醒来,是被秋书喊醒的。

    “何事?”她睡眼惺忪的问道。

    “小姐,赵姨娘在正堂等您。”

    “来了?”她赤脚下榻,让秋书伺候着自己穿好衣裳,稍微整理一下,就素着一张脸,去了正堂。

    赵姨娘已经不年轻了,虽说只是个四十岁的女人,但是看相貌,有近五十的容颜。

    赵承礼是她的老来子,不说怀上孩子不容易,就是能生下来,已经是佛祖保佑了,谁知道性命无忧,却在胎中受损,头脑有些问题。

    若是以往,她可能就会守着儿子直到长大,找个孝顺体贴的儿媳妇,母子就分出去单过,总好过在侯府孙氏的手下讨生活要容易的多,但是现今,却不允许她继续蹉跎下去。

    莫说侯爷的身子已经活不到她儿子长大,就是最近二小姐极度的活跃,也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就连那个平时嗫喏到近乎透明的二小姐都开始为自己做打算了,身为侯府二少爷的生母,她如何能落于人后。

    “赵姨娘这是第一次来拾翠院吧?可是找我有事?”

    赵姨娘听到声音,抬头看着周媚笑眯眯的走出来,心里百感交集,起身冲着她福了福,然后等她还了礼,才一起坐下。

    “妾身今儿来找表小姐,是在也是走投无路,还希望表小姐能救救二少爷。”说完,就直接跪下了。

    周媚眼神不变,连细眉都没有颤抖一下,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妇人。

    “赵姨娘这个礼有些大,还是起来吧,有什么事慢慢说。”边说边看着赵姨娘那低垂着轻摇的头,冷声道:“当然,若是您想继续跪着,我也就不劝了。”

    说完,看到赵姨娘那微微错愕的神色,好一会终于是站起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赵姨娘说救救二少爷,可是二少爷出了什么事?”

    赵姨娘踌躇再三,终于是对上周媚的双眸,颤声道:“侯爷所剩时日无多,妾身是知道的,届时侯爷一走,这府里就绝对不会有妾身和二少爷的容身之地。表小姐来到侯府也有近两个月了,对于侯府的情况想必是已经有所了解,二少爷如今,虽说已经十七岁,但是智力还停在七八岁的孩子上,妾身试过任何的办法,都没有任何起色,据闻表小姐是神医,所以妾身冒昧前来,请表小姐为二少爷诊病。”

    “请恕我拒绝,二少爷的病莫说是我,就是师傅也难以治愈。”脑部是人体最复杂的一部分,神经方面则是难上加难,只说有后期抑郁早就的神经病,但是天生的弱智,就连医学发达的现代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在大燕朝。

    周媚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将赵姨娘那本就脆弱的肩膀和腰背,彻底的压垮,脸色如丧考批。

    见到她这幅样子,周媚也有些不忍心。

    “赵姨娘也别太过忧虑,就算是侯爷走了,还有下一任侯爷,偌大的侯府还怕养不起一个兄弟不成?”

    赵姨娘失神的摇晃着头,喃喃道:“你不知道,届时世子继位,二少爷是绝对不会好过的。不,不用承爵,只要侯爷不在了,孙氏就没有牵制了,二少爷又是这幅样子,侯府是绝对容不下我们母子的。绝对不会……”

    “赵姨娘!”周媚微微提高声音,将她飘走的情绪唤回来。

    “表小姐,请恕妾身失礼,这就告辞了。”

    “你也不用担心,就算世子承爵,二少爷也不会有事的。”

    赵姨娘失魂落魄的点点头,然后摇晃着离开了拾翠院。

    夏棋从后面走出来,看着消失在院外的赵姨娘,上前给她换了一杯茶。

    “小姐,赵姨娘也是个可怜人。”

    “是嘛,我却不这么觉得。”周媚喝了一口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将自己的儿子至于此地,不都是她的错?”

    夏棋不解,“小姐,婢子听闻二少爷生下来的时候就受了损伤,不关赵姨娘的事。”

    “不是说的二少爷,是作为妾室的悲哀,若是嫁入普通人家,而不是贪图侯府的富贵,自己的孩子何以被称为庶子?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地步。这人呐,种的什么因,就要吞下什么果,怨天尤人,只是懦弱的表现,这种人既要享受富贵,又不敢争取,纯属自作孽。所以夏棋,明年你和乐钊成亲,可有什么委屈?”

    “婢子不委屈。”夏棋笑着说道:“都是婢子自愿的。”

    “不付出,就没有回报,何况是两个人过日子。”

    “是,婢子省的。”

    “如此就好。”

    “那二少爷……”夏棋问道。

    “我不是说了?侯府养两个闲人还是没有压力的。”舅舅也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反正那个赵承礼也是个扶不起来的。

    夏棋听到她有了主意,随后就不在继续多嘴,准备伺候着她用晚膳。

    檀香院,孙氏坐在美人榻上,孙嬷嬷正在给她捏腿。

    “夫人,赵姨娘方才去了拾翠院。”

    “去做什么?”孙氏闭着眼慢悠悠的问道。

    “这个奴婢就不晓得了,不过听守门的下人说,赵姨娘离开拾翠院的时候,有些魂不守舍的。”

    孙氏这才睁开眼,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大概是知道她的傻儿子,媚姐儿都治不好吧,这下子她可以死心了。”

    孙嬷嬷点点头,“听夫人这么说,似乎也是这个理。好像赵姨娘害怕侯爷去世,世子爷承爵之后,会委屈了他们。”

    “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值得飞儿出手?养活两个闲人,届时给她一房儿媳妇,也算是厚待他们母子了,还真希望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怕寒碜。”

    “夫人说的是。”

    “还有吗?拾翠院有什么举动?”

    “这倒是没有,表小姐回来之后,就在房里休息,一直到赵姨娘过去,现在也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听孙嬷嬷这样说,孙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细想之后,却没有任何结果。

    “你说,那丫头来到侯府之后,一点事都没有,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得不说,孙氏这个“以己度人”用的非常好。

    孙嬷嬷不解其意,“这样不是很好吗?夫人还有什么担心的?”

    “说不上来,按理说她应该为赵承胤争取的,谁知道却半点行动都没有,我这些日子,心里总是放不下。”

    “听夫人这么说,确实是有些奇怪。不过,大少爷的双腿已经废了,断断没有继承世子的可能,何必还要自找麻烦?”

    “你说的也在理,这件事就先放放,大姐那边动身了没有?”

    “夫人放心吧,按照前些日子的来信,已经动身了,半月左右就能到。”

    “好,这件事你一定要仔细再仔细,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可不要让我失望。”

    “夫人放心吧,老奴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完成这件事的。”孙嬷嬷坚定的保证。

    孙氏勾唇笑了:“谁要让你拼命了,而是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奴婢多谢夫人信任。”

    “好了,别整日里跪来跪去的,天色也不早了,让人传膳吧。”

    “是!”

    这一场雪,接连着下了五日之久,虽说逐渐变小,但是对于交通依旧造成了阻碍。

    天刚亮,夏棋就醒了,穿好衣裳,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才叹口气道:“这都下了好些天了,依旧不停,还真是让人心焦。”

    听到声音,春琴睁开眼,揉着眼睛把被子往脸上提了提,盖住嘴巴。

    “夏棋姐,你起来啦,好冷。”

    夏棋回头看了看慵懒的春琴,今年她十六岁了,正是好年纪,而自己过了年也就二十岁了。想想秋书和冬画,每一个都是好颜色,她们之所以在侯府没有受欺负,也是沾了这张脸的光,再加上平时出手也大房,虽说有看不惯他们的,却不敢随意招惹,这样打探消息也相对的要容易许多。

    对于小姐喜欢美人,这让她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但是说,等之后小姐成亲,提了她们做通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于这一点,夏棋还是很有自信的。

    “天色也不早了,早点起身吧,小姐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要醒了。”关上窗户,就走到外间洗漱去了。

    春琴在被窝里磨蹭了一会,等听到房门声,她才麻溜的起身。

    来到寝室,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声音,夏棋就在外出声,等听到周媚的声音这才进去了。

    寝室旁边的美人榻上,此时的周媚正靠在榻上看书,见她进来,道:“准备热水吧。”

    “是,婢子这就去。”

    沐浴洗漱过后,她换好衣裳就往檀香院去了,前几日下着大雪,孙氏就免了他们的晨昏定省,今儿已经小了很多,就过去走走。

    走进去,其他几个少爷小姐还没有过来,见到周媚,孙氏笑着招呼她过去,然后把手里的汤婆子放在她腿上,“你这孩子,不是说雪停了再过来?外面多冷,这是孙嬷嬷刚灌好的,抱着暖暖身子吧。”

    触手温热,让周媚的神色放松了很多。

    “前几日是外祖母心疼我们,今儿雪小了很多,媚儿就来看看外祖母,身子是否安好。”

    “好,喝了你的药,晚上睡觉也不再做梦了,倒是一夜好眠。”

    “那就好,媚儿就放心了。”

    等孙氏在侍女的伺候下梳好头发,就走过来,让下人上早膳,祖孙俩就在饭桌前一起用。

    “前几日,赵姨娘去你院子了?”

    “嗯,说是让媚儿为二少爷诊病。”周媚丝毫不漏情绪,笑道:“只是被我拒绝了。”

    “这是为何?媚儿治不好?”

    她顿时就笑了,“外祖母,您当媚儿是神仙不成,二少爷伤的是脑子,那种地方谁能治得好,莫说是我了,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也是莫可奈何的。”

    “说的也是,倒是外祖母难为你了。”反正是个庶子,好不好都于她没有任何影响,当然,治不好那才是最好不过。

    “外祖母言重了。”周媚笑道:“赵姨娘还担心以后二少爷娶妻的事情,外祖父如今虽说看似无恙,但是身子早已经破损的严重,以媚儿之见,外祖父至多还剩下不到十年的时间,也就是这五六年,到时候小舅舅继承爵位,侯府里也不会亏待二少爷的,赵姨娘担心的太早了。有小舅舅在,虽说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有些问题,但是小家碧玉,能嫁入侯府也是她们的福分了。”

    “你这丫头,说的也是。”孙氏笑了笑,随后表情就落寞几分,“你外祖父的身子,真的不行了吗?”

    她轻轻的点头,“是啊,无法坚持太多年月,这些年已经被酒肉掏空了身子,媚儿之所以告诉外祖母,还是希望外祖母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届时切勿太过伤心。”

    “外祖母知道了。”

    这就是她嫁的男人,当初耍尽一切手段抢来的男人。

    周媚说是被酒肉掏空了身子,其实她如何不明白她说的很是含蓄,哪里是酒肉,分明是酒色才对。

    虽说这几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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