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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怨偶良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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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四爷,你到底……”
    “回去吧,回去吧,到时再说!”
    金玦焱要推百顺出门,百顺还回头可怜巴巴的指着瓷罐:“这腊八粥……”
    “你就说我收下了。快走吧……”
    百顺只好出了门。
    临来前,卢氏跟他说,务必要把事情办妥。
    他捏了捏银票,如今这事究竟算是办妥还是没办妥呢?
    ——————————
    一家三口围坐桌旁,共进晚餐。
    不过今天的气氛有些沉闷,就连金玦焱一连讲了三个笑话都没人应和。
    青花竹梅花卉瓷罐就在桌边摆着,自始至终没有人动过一下。
    阮洵倒是瞄了好几眼,然后去看在脚边忙活的麦兜。
    打破沉寂的是狗剩,披一身清雪,拎来两只野兔。
    金玦焱万分热情的接待了他,还问这野兔是哪打来的?好不好打?下回带上他行不行?
    狗剩不敢再提猪的事,很习惯的坐在金玦焱跟阮洵中间。
    阮玉刚要给他盛饭,金玦焱就把青花竹梅花卉瓷罐捧过来:“来,大胜哥,尝尝这个,腊八粥,今天吃着正应景。”
    不待阮玉反应,已经给狗剩倒了一碗,口里还嘘寒问暖:“外面冷吧?吃这个,吃了就暖和了。”
    事实上那瓷罐放了一天,早凉了,可是狗剩憨厚,对金玦焱这个大他两岁的老弟又颇多谦让,所以也不问为什么大家都吃饭却单让他喝粥,稀里糊涂的就把粥咽了。
    “好喝吧?”
    只等狗剩点头,也不待他说话,金玦焱就又给人家满了一碗:“好喝就多喝点!”
    阮洵本绷着脸,见状别过头,清了清嗓子。
    金玦焱便讨好的去瞅阮玉。
    阮玉低头,唇微微抿起。
    青花竹梅花卉罐有半尺高,半尺粗,依狗剩的饭量,明显是不够用的,但是没奈何的这么灌下去,连口菜都不让吃。
    狗剩打了个嗝,刚要说话。
    金玦焱就望着罐子,很是惋惜道:“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小玉,狗剩哥爱吃这个,你再给做点去?”
    狗剩情急之下又打了个嗝,直接从嗓子眼里蹦出一颗红小豆。
    他嚼了嚼,咽下去,连忙阻止阮玉:“不,不用了,我吃饭就挺好的。”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活跃,金玦焱跟狗剩又开始拼酒,阮洵也对金玦焱露出了几分好脸色,只是阮玉总觉得他依旧很想叹气。
    其实金玦焱能做到这样已经不易了,还能要求他什么呢?毕竟,他也有属于自己的爹娘……
    ——————————
    饭后,阮玉先上了楼,金玦焱进门的时候正看见她在叠衣裳。
    屋里飘着清淡的皂角香,很平静,很温馨。
    他看了会她忙碌的背影,走上前,打后面抱住。
    阮玉身子一僵,继续忙活:“大胜哥走了?”
    “嗯,”金玦焱拿下巴蹭着她的肩膀:“我没喝多,不信你闻闻……”
    小狗一样的探头张嘴让她闻。
    阮玉不动声色的挣开他,把衣服放到面条柜里。
    金玦焱依旧小狗一样的跟着,殷殷切切,就差没长根尾巴摇一摇。
    阮玉避开他:“水正热着,洗洗睡吧。”
    “不,我要你陪我……”
    阮玉皱眉,正待拒绝,金玦焱已将她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净房。
    净房内,穿出一阵水声,紧接着,便是安静。
    阮玉湿着衣服,靠在浴桶的另一端,忽然笑了笑:“老爷的寿辰,你是该回去看看的,你这样为难,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金玦焱不说话,只拉过她,抚着她湿漉漉的肩:“衣服都潮了,穿着不难受吗?”
    就要帮她解褡绊。
    阮玉护住,正色对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难道你能永远不回去?若当真如此,我岂非成了恶人?再说,你如果不回去,定会有人继续上门,百顺也难啊。”
    “小玉……”
    金玦焱想要摸她的头发,被她躲过,然后捞过一旁的巾子:“转过去,我给你擦擦背。”
    金玦焱听话的转身。
    温热的毛巾不轻不重的落在他身上,有暖流自皮肤渗入,又从心间升起,那是一种相濡以沫仿佛度过了无数岁月的默契与相守相依。
    “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暖流一顿,就好像堵在了胸口,憋得人难受。
    的确,今天百顺来,虽没有特别提醒,但话里话外,根本没有让他带她回去的意思,他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左右为难。
    其实自打成亲,他方觉出生活有了滋味,然而这滋味中偏偏要多出一点呛烟的味道,怎么就不能让人痛痛快快的过日子呢?
    还是阮玉好,知道他为难,而这事总归不能一直捂下去,于是就这么闲闲淡淡说起来。
    可是他怎么觉得这般委屈?替她委屈,无论如何,他到底还是亏待了她。
    “小玉……”
    阮玉好像没有听见,投了投毛巾,继续为他擦背:“总归我也不爱动。不过我也准备了寿礼,就在柜子里搁着。一会你瞅瞅,看合不合适?”
    “小玉……”
    金玦焱转过身,嗫嚅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
    拿过她手中的毛巾:“你转过去,我也给你擦擦背。”
    阮玉犹豫片刻,转了身,缓缓褪下湿漉漉的衣服。
    金玦焱投洗了巾子,轻轻的擦在她背上。
    她的皮肤很细很薄,受不得力,只两下,便红了一片,映着水光,朝霞一样娇艳。
    就是这样单薄的肩背,承担起福满多这样沉重的家业。虽不算庞大,可是这些日子他接触下来,琐碎是少不了的,经常搞得人头痛,她却是乐在其中。
    也就是这样瘦弱的肩背,不仅要负责照顾阮洵,照顾他,还要努力调和他跟阮洵的矛盾,跟金家的矛盾,努力做出开心又无所谓的样子。
    他以为他入了赘,是帮她挑起一半甚至是全部的担子,却不想自己成为她负担的一部分,更有可能是最沉重的负担,这让他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求个收藏,谢谢O(∩_∩)O~~~~~~~~~
    第55章 暴露了?
    
    “小玉,”金玦焱丢下毛巾,环住阮玉的纤腰,艰难的咽下喉间堵塞,沉默许久,方道:“我不会负你的!”
    也不知怎么就弄出这么一句,连阮玉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她噗嗤笑出来,这一声就好像落入水面的石子,激起一片清脆。
    “你是怎么了?不过是去祝个寿,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我不许你胡说!”
    金玦焱生气的扳过她的肩,不管不顾的吻上去。
    为了顾及她的身子,俩人几日没有这般亲热过了,如此一来,只觉水温都跟着上升了。
    不知纠缠了多久,他哑声道:“我们上床去。”
    阮玉没有反对,金玦焱便抱着她走出浴桶,扯了块浴巾飞快将俩人一擦,便直奔架子床而去。
    帘幔一放,里面立即传出难耐的喘息,压抑的低吼。
    倒好像真的要长久离别一般,阮玉在整个过程里都充溢着一种伤感的情绪。
    金玦焱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却只能竭尽所有温柔的安慰她。
    终于,在床板剧烈的摇晃声中,阮玉爆出一声似泣非泣的惊叫,床帐由如风鼓动到如水荡漾,最后,风平浪静。
    金玦焱爱惜的吻着她的眼睛,鼻尖,于微启的唇瓣处久久流连。
    阮玉的神思渐渐回转,却依然有腾云驾雾之感,而他的吻就像清风细雨一样,很柔软,很舒服。
    于是就闭了眼享受。
    金玦焱忽然动作一顿,好像要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嗅着空气,然后停在她耳边。
    她打算继续承接他的爱抚,却听他道:“我就说嘛,味道就是打这里传出来的。”
    阮玉略偏了头,微开了眸子,正见金玦焱盯着她的枕头,而且手已经往枕头里伸去了。
    满心的旖旎顷刻消散,她的身子都跟着紧绷起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金玦焱打她枕头里掏出一个葫芦形荷包,又从里面翻出个小纸包,正是她从药房讨来的那个避子的“宝物”。
    先是嗅了嗅,然后皱眉:“这是什么?”
    他的视线扫过来,当是讶异的,好奇的,但不知阮玉为何能感觉到一股凌厉,鞭子样的抽打在她身上。
    阮玉立即别开目光,只盯着床柱上的葡萄花纹:“是打医馆求的药,就是咱们成亲的第二天,我有些睡眠不好,闻着它能好一些。”
    她的话半真半假,说的时候也不敢看他。
    其实她也骗过他,或者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心虚,这般害怕。
    她害怕他生气,害怕他不管不顾的离去。
    她从来没有这般恐惧失去他。
    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的所为是如此的愚蠢,而她做这种决定的所有理由其实都是胆小,狭隘,自私自利,她就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他是金家的嫡子,他理应拥有自己的子嗣。
    攥拳,抿唇,浑身僵硬。她准备承受他的雷霆震怒,这是她该承受的,可是之后呢?之后她该怎么办?
    她的心底忽然一片茫然。
    “原来是这样……”
    金玦焱终于发声了,阮玉不禁咬紧了嘴唇。
    “原来有我在你就睡不好了……”
    他什么意思?他要发怒了?她该怎么办?
    金玦焱没再继续,而是把纸包重新装好,又塞回她枕头下。然后离开她,挪到床边,距离危险得他只要翻个身就能掉地上。
    然后……
    “睡吧。”
    他简单的说了一句,率先闭上眼睛。
    完了?
    这就完了?
    阮玉不敢相信。
    侧过头,看他的脸。
    打侧面看,他的轮廓更加深邃而鲜明。可能是年纪渐长的缘故,方正的下颌更显刚劲,好像能够随时做出不容违逆的决定。
    此刻,他躺得平平整整,似乎已经熟睡。可他当真睡得着吗?他有没有猜到那纸包里装的是什么?或者他就是知道,因为大宅门里的阴私,他当是比自己更清楚。
    可是他为什么一言不发?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不,他一定是在生气。
    是了,不管他喜不喜欢孩子,面对心爱的女人不愿给他传宗接代,还欺骗他,在男人的心里,这种行为不亚于背叛,更何况他还是那样一个自尊强大的人?多少女人巴不得能给男人生孩子呢,甚至为此到处求医问药,比如小圆,比如裴若眉,而她……他会不会怀疑她别有所图?他会不会……
    可是他方才还说过不负她的。
    不,她怎么就忘了,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誓言?
    阮玉苦苦一笑,转过了头。
    原来她以为好久以后才能发生的事,这么快就来到了。
    不过也好,也好……
    她心里默念着,也不知好的是什么。
    转了身,面对着墙壁出神。
    其实她也没有说假话,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大多都是一个人睡的。自打成亲,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总爱八爪鱼似的抱着她,身子跟火炉似的,即便冬天都让人冒汗,还真是不习惯。
    她有时趁他睡着溜出来,可是他很快就把她捉回去。有一次,她已经避到了床角,可金玦焱愣是追过来,就搂着她在床角缩成一团。
    她生过气,讲过理,可是没用。
    如今她倒是自由了。
    瞧,这床大半都是她的,她就是横过来怕都是绰绰有余,可是心里为什么不舒坦?身上还冷冰冰?
    阮玉拿被子把自己裹紧,这么睡不得劲,那么睡也不得劲。
    她翻来覆去,平躺侧卧趴倒蒙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每每转过来的时候,都看到金玦焱平静的睡颜。
    她目光一闪,再转过去。
    终于累了。
    阮玉冲着墙,想着睡不着就睡不着吧,无论如何也不再折腾了。
    又琢磨若是想知道金玦焱的心情或打算,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
    这般一来,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阮玉正在难受,冷不防一双手臂伸过来,紧接着,身后贴上一个结实火烫的胸膛。
    她一怔,眼角旋即一热。
    “你看,没有我你倒是睡不着了吧?”
    金玦焱替她掖紧被角,温暖的呼吸就撒在她的颈间耳畔,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头一阵阵的发酸发烫。
    她不敢回头,一任他为她操心。
    她好像还听到他叹了口气,然而什么也没说,只是如以往一般抱住了她,轻轻道了句:“睡吧。”
    阮玉闭上眼,感受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心忽然安宁起来。
    然而依旧有些顾虑。
    他是知道了吗?
    他知道了什么?
    若是知道了,怎么会原谅她?
    可若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疏离?她觉得,她觉得他应该是亲她一下才入睡的。
    心情就这么起起落落,酸酸苦苦,不知过了多久,方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阮玉当即心头一空。
    她一骨碌爬起,一瞬间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就见金玦焱进来了,带着一身的冷气,要抓她出去练功。
    阮玉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怎奈他一副急急的样子。
    于是她被他包吧包吧套好,便随他来到后院。
    时入腊月,天气更冷了。
    阮玉穿得厚重,伸胳膊踢腿的很不方便,但今天是出乎意料的配合,关键是她只顾着琢磨金玦焱,对他的一应要求都照搬照做。
    金玦焱好像……没什么异常,不过她就是觉得不对劲,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他还表扬她今天很勤奋,就是有点心不在焉。
    阮玉心不在焉的笑了笑。
    回到前堂的时候,百顺又来了,挠挠脑袋,说是来取昨天装腊八粥的罐子。
    阮玉自是知道他为什么来,今天腊月初九,明天可就是金成举的生日了。
    阮玉避出去的时候,百顺很纠结的冲她笑了笑,再干巴巴的唤了声“四奶奶”。
    旁边的阮洵重重咳了一声,他就没动静了。
    回来的时候,百顺已经走了,金玦焱意外的招呼大家吃早饭。
    然后中饭,晚饭。
    饭桌上,他依旧说笑,一如往日。
    阮玉往嘴里填着饭,眼睛咕噜噜的打量。
    他往她碗里夹了个鸡腿,嘱咐她多吃点,她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饭后,相携上楼,她给他放洗澡水,拿毛巾,他亦同样为她准备,还问她需不要按摩。
    一切可能真的是自己多心吧。
    直到俩人都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不语不动的时候,阮玉才觉得终究有什么不同了。
    按理,这事是她理亏在先,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应该跟他商量一下,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且还是她提出,凡事要坦诚,否则只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在这样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空,金玦焱能理解她的苦衷吗?丁克?她在做梦吧?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多处~
    温度这么高,为什么收藏这么低?为什么不热涨?嘤嘤嘤~~~~~~~~
    第56章 金四省亲
    
    跟他老实交代?
    跟他撒娇?
    可是这两样阮玉一样也做不出,虽然知道如此是缓解气氛的方法,可她就是抓紧了被子,一动不动。
    金玦焱也没睡,她能看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淡淡的光。
    他在想什么?
    这事会过去吗?
    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他们还会回到从前吗?
    她该怎么办?
    耳边发出窸窣的响声,床板微颤,他凑了过来,有些犹豫有些小心的把胳膊搭在她的身上。过了会,收紧,于是她便在他怀里了。
    阮玉有些委屈,有些难过,脸靠在他的胸口,轻轻的蹭了蹭。
    良久……
    “那个,用久了会不会对身子不好?”
    金玦焱没有说是哪个,然而阮玉心里清楚。
    “不会。大夫说若是……随时扔了就可。”她隐去需要调理那段,翻身欲起:“要不我把它扔了吧,反正……”
    她依旧没有生儿育女的打算,只是这个纸包现在如巨石一般沉甸甸的压在心上,让她难受。
    “别……”金玦焱把她拉回来,重新搂在怀里:“既是睡不好,就放在那,只要不损害身体就行。”
    “你……”阮玉抬头,怀疑看他。
    他当真以为那药包是安眠的?
    “怎么了?”金玦焱诧异的眨眨眼,忽的诡谲一笑,揽在她腰间的手徐徐上移:“是不是我晚上太‘安静’,你不习惯了?”
    手恰到好处的碰到阮玉的痒处。
    阮玉轻呼,躲避,俩人闹作一团。
    不多时,气喘吁吁的停下。
    阮玉摸着他的脸,他目光簇亮的看她。
    “金玦焱……”
    “这个不好。”
    “四哥……”
    她很想说点什么,然而只是将唇送上去,吻住他。
    夜色朦胧,拥着淡月半盏,将清光静静的撒在微微摇动的帐幔上。
    ——————————
    天还没亮,金玦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将阮玉备在床边的衣物穿好。
    这是她一个月前找人新做的。
    深青的颜色,很适合这个季节,虽然参加寿宴来穿沉郁了些,但正符合他现在的处境,太张扬了不好。
    衣料是好的,湖州出的锦缎,正应了阮玉那句“低调的奢华”。
    领口袖口袍边都镶了狐狸毛边,很美观,大约也有保暖的意思。因为他一向不怕冷,可是每天早上醒来,他都能在熏笼上找到自己被烘得暖呼呼的衣服。
    小玉……
    金玦焱心里暖暖的,将衣物穿好。
    衣褶间透出淡淡的香气,是她的味道。
    收拾完毕,天依旧没有亮,但他也该走了。
    因为这边距京城颇远,待他赶到金家,怕已是宾客盈门了。
    可是金玦焱犹豫再三,还是转回床边,撩开帘幔,仔细的看妻子。
    安静的眉眼,细致的轮廓,每个早上醒来,都沉睡在自己怀里,他经常打量她,却怎么也看不够,今天又多了几分不舍,仿佛这一别就不再回来似的。
    呸呸呸,他在想什么?
    不过心中那种缱绻而微潮的情绪挥之不去,他不由蹲下身子,细细抚摸她的脸庞。
    阮玉依旧安静,仿佛睡得很熟。
    昨夜,他们谁也没有提今天贺寿的事,好像都感到此番一去会发生一些不确定。不,或者是已经确定了,只是不肯承认而已。
    她为他准备得很好,或者说很早就准备了,她当是早就料到了今天。
    “小玉,”他低低道:“我要走了……”
    阮玉沉默许久,才从“熟睡”中醒来,然而眼也未睁:“嗯,早点回来。”
    再也普通不过的道别与嘱咐,仿佛他们经常这般似的,然而天知道,自打成亲,他们就没分开过。
    她的声音毫无沉睡许久的软靡疲懒,好像就等着跟他道这一句,然后似乎是不满被打扰好眠的转身,拿背对他。
    金玦焱欠起身子,在她腮边轻轻吻了下:“我知道了。你好好睡一觉,不用急着早起,反正也没什么事,等到晚上我就回来了。”
    再留恋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方给她掖好被角,将帐子遮严,转身,拿起桌边一只酸枝木长盒……是阮玉备下的寿礼,然后推开门,走出去。
    门声一响,阮玉便睁开眼睛,目光清亮,然而在朦朦幽暗中又透着清冷。
    她就这样对着墙看了一会,重新闭上。
    ——————————
    金玦焱抵达的时候,金府已经开始上人了。
    他抹了把额上的汗,下了马,庆幸自己来得还算早,否则被包围起来,一些人不知深浅的,或者就是要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家里就得闹出点动静。
    不过转念一想,不论早晚,但凡别有用心的总会寻到机会,该生动静的也还得生动静,只是有了引子更好办事而已。
    一时之间,对这个家无比厌烦,只想奔回到阮玉身边。
    可是人既然已经来了,父亲过生日,他这个做儿子的缺席总归说不过去,也让人更加排揎阮玉,而且,已经有人迎上来了。
    金玦焱只好硬着头皮,挤出一脸笑意。
    果真是有那么一些不省心的,好像专程在这等着他,他不由后悔怎么不从后门进去,到时贺寿,总归是避过一些人的无聊。
    都是他爱面子,以为堂堂皇皇的进来,就是为他跟阮玉讨了堂堂皇皇的面子,阮玉即便不来,也不曾落了下风,结果却是他错了。
    这些人中,以金碧辉煌的佟家大少佟志坚眼睛最尖,于千万人中一眼叨住了他,矮胖的身躯竟能以风一样的速度从众人之中穿过来,足见思他甚切。
    “金四爷,想不到咱们能够在这见面哦……”佟志坚摇着把玉骨泥金的折扇,笑得见牙不见眼。
    阮洵出了事,金玉满堂没有遭受牵连,皇商依旧做得稳稳,佟家怕是气得把心肝都抓出来挠了吧?
    对于这等小人,金玦焱不欲多言,他现在就想赶紧赶到点春堂,把寿礼一上,就立马回福满多。
    如今又后悔,为什么偏得把事抻到今天来办?昨天,前天,甚至更早些,拜寿要的是心意,他为什么……
    于是他拱了拱手,淡淡一笑:“佟大公子……”
    佟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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