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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怨偶良缘-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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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只来得及扭了头,却见狗剩高举匕首,向着那群奔涌过来的人冲去了。
    “快拦住她,杀了她……”余人高喊,相互通报。
    黑电如风,只一忽,便将所有惊乱丢在身后,然而有马蹄声,嗒嗒前来,紧追不舍。
    朱骁,你当真,当真……
    眼角有泪流出,又被风吹干。反复多次,最后,连心也跟着渐渐的干涸了。
    ——————————
    若世上当真有天意,天意便总会弄人,似是对人间的苦难喜闻乐见。
    因为就在阮玉离开客栈不久,一匹骏马自她走过的街道狂奔而来。其上是一位身穿锦袍贵服的男子,他雄风朗烈,他英姿勃发。
    然而此刻,剑眉拉紧,似是恼恨身下坐骑迟钝,挥鞭猛抽,人也奋力前倾,御风疾奔。
    街上一通慌乱,行人纷纷避让,而在他身后,又有几匹马随行而至,骑士个个脸色严峻。
    床摊翻倒,货架倾斜,箩筐踩扁。
    人们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朱骁的心如同被揪紧。
    他在御花园久候阮玉不至,却见东北角的天空升起了黑烟。
    正自疑思,心头忽然一痛,像被谁狠狠拧了一把,紧接着狂跳不止。
    小玉……
    他也不知怎么就将这种异样跟阮玉联接在一起,然后再也待不住,呼来马匹,飞奔出宫。
    身后一大群人跟着,不住恳求他停下。
    他不敢停,不敢停。
    小玉,小玉……
    怎么就会想起福满多那场大火?怎么就会想起他的小玉?
    不吉利,不吉利……
    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尹金的诅咒魔障般在耳边响起……生离死别,生离死别……
    他快马加鞭,连手都攥出了血,只恨不能插翅而飞。
    终于,终于让他赶到了事发地。
    好好一间客栈,如今已烧得七零八落,房顶有黑色的残瓦带着火焰飞落,砸起一两道微弱的哭声。
    他正要上前,随行而来的侍卫连忙拦住他,“皇上,皇上”的喊成一片。
    皇上?
    远处正在阻拦杀手的狗剩猛然转过了血红的眼……
    “皇上……”
    “皇上保重……”
    “皇上要爱惜龙体啊……”
    朱骁什么也听不到,都不知如何甩脱了众人,直往火海里冲。
    “狗皇上,贼畜生,我杀了你——”
    众人拦截不成,却眼瞅着一个血葫芦似的人杀气腾腾的朝朱骁奔过去了。
    “保护皇上!”
    “护驾!”
    “护驾——”
    朱骁闻声回身的时候,狗剩恰被人撂倒,还不忘扬手,将已杀没了刃的刀把向朱骁掷去。
    朱骁认出狗剩,顿灵光一现,刚要喝止,狗剩已被侍卫手疾眼快的挥臂一砍,正中后脑,顷刻便晕了过去。
    ——————————
    阮玉不知跑了多久,但身后的马蹄声依旧挥之不去。
    回头,不见人影。
    低头,黑电的屁股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这样负伤狂奔,再好的马也要坚持不住,黑电用力的喷着鼻息,脚下不停,然而速度已经越来越慢了。
    阮玉眼眶发酸,急忙抿紧唇,扬目四顾。
    这是一片山林,虽是慌不择路,可为了逃命,她只能选择最艰险的路。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只知肚子越来越痛,好像有股股热流正顺着大腿淌下来。
    她的心有些慌,捂着肚子,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她想,然后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死了,会穿到哪去呢?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她都这般作想,她是不是太乐观了?
    死便是死了,哪来那么多的……
    等等。
    她忽然瞪大眼睛,努力望过去……
    干枯的枝桠,横竖层叠,划目而过,却有一山洞显而易见。
    她回头……依旧不见追兵。
    皱眉,咬牙,目光渐渐坚定,然后勒缰回马,向那山洞疾驰而去。
    ——————————
    阮玉下了马,强忍住腹痛,钻进山洞,将洞壁的蛛网尽皆破坏。
    她又钻出来,抱住黑电的脖子,语气哽咽:“好黑电,快走吧,不要再回来……”
    黑电低鸣,紧靠着她,不肯走。
    “黑电,走吧,快走吧……”将泪蹭到它脸上,使劲亲着这匹救她两次脱险的马:“去,找个好人家,把伤治好。快走吧……”
    黑电喷着鼻息,围着她打转,蹄子拼命刨地,还拿嘴咬她的衣裳。
    远处的马蹄声近了,阮玉狠心推了它一把:“若不想害死我就快走!”
    黑电留恋的看着她,后退几步,嘶鸣一声,终于向着远处跑走了。
    阮玉又望了它两眼,不敢停留,提起裙子,咬牙上山。
    “在这里,在这里,我听到声音了……”
    杀手追来,自然看到了山洞。
    “这里有个山洞。”
    见蛛网破损,大喜:“在这里!”
    一群人下马进了山洞。
    阮玉躲在并不高远的山腰处,藏身一棵大树后,听着他们进洞,翻找,出洞,咒骂。
    “等等,你们看这……”
    阮玉心一紧,然而很快听到他们怒骂:“臭娘们,竟敢骗咱们。兄弟们,循着这血迹,追!”
    很快的,追兵纷纷上马,蹄声远去。
    阮玉松了口气。
    这一松劲,肚子的疼痛便翻江倒海的袭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坠……
    她捂住肚子:“宝宝,等一等,还不是时候……”
    她调整姿势,努力平静呼吸。
    然而这一动,便发现裤子湿了,有深色的血迹透出来。
    她的孩子……
    她慌了。
    这时,又有马蹄声哒哒而来。
    阮玉顿时万念俱灰。
    可是声音就停在附近,小步的踱着,还喷着鼻息,听起来是……
    她艰难的探出头,甫一打眼,就差点哭出来。
    是黑电。
    也不知打哪将自己弄得水淋淋,屁股上红了一大片,但是血已经凝固了。
    “黑电……”她几乎叫不出声。
    黑电却听到了。
    一匹马上山有多艰难,这一幕,阮玉终生难忘。
    黑电来到她身边,欣喜的拿鼻子拱她的手,吐着热气。
    她在黑电的帮助下,重新坐上马背,然后黑电小心翼翼的驮着她,向着另一条路,遥遥而去。
    ——————————
    三个月后,大盛……如今该叫大钰了,朱骁于两个月前登基称帝,改国号为钰,似是有纪念并感激救助他并抚养他还差点为他灭门的金家的意思。
    阮玉如今就在大钰边境的寥城。
    这是个极小的城市,与罗尼族接壤,中间仅隔一条宽阔的大河。
    罗尼族虽是外族,但慑于大钰的威望,一直不敢对边境城镇有所骚扰,反倒互通有无,而且中原的风俗文化也影响了他们,近些年有被同化的趋势。
    阮玉落脚在此,一是因为她没有通关文牒,不可能再往远处跑了,一是因为此处距离京城甚远,早前几个朝廷历经几百年都对这个小城无甚管制,连改朝换代的战争都不曾波及,所以这里的人生活得自由自在,颇有点独立王国的架势。
    但也正因如此,寥城极为贫敝,可也正因为贫敝,才少有人觊觎,但吃穿是不愁的,这样便好。
    只不过阮玉现在不叫阮玉,而是更名辛沅,人都唤她辛先生。
    是的,她现在女扮男装,而且还扮得非常彻底。
    她用的是晒伤妆,只是这个时空的人暂时还没法接受,所以看起来就像生了病般,她还特意在腮帮上做了颗大黑痣,上面粘了三根长毛。
    别说放在女人堆里是一丑妇,就是扮作男人也让人瞧了皱眉。
    而她扮男人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便是身高,足足比得上一个中等个头的男子,所以虽然声音较普通男子细弱,动作也有些女气,但据说是路上染了病,元气不足所致。
    目前唯一难以解决的是她的肚子。
    说起肚子,不得不感谢黑电。
    那天她疼得要生要死,是黑电衔来一枚草让她吃下去。
    她不解其意,后来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横着一条心吞了,结果血就止住了。
    开始她还有所担心,不过两天后,她又感到孩子在里面动了。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沿途去了家医馆,说是孩子无事,那一刻,她几乎要谢天谢地。
    
    第139章 生产在即
    
    黑电的伤也得以治疗,当然又流了不少血,整个身子也瘦了一大圈。
    不过这家伙很倔强,不肯停下歇一歇,非要跟着她赶路。
    于是她们就一起走,累了,她就让黑电驮她一会。
    好在春天来了,白天一点点的长起来,一切都开始变得好过了。
    阮玉当掉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物什时,正好来到寥城,前行无路,索性住下。
    古代无他,房子还是比较好找的。
    不过人家之所以愿意把房子租给她,关键是看上了黑电,因为黑电可以拉磨。
    堂堂草原马王的儿子,可以追风的坐骑,去给人家拉磨……
    阮玉替黑电委屈,又愧疚,摸着黑电被绳子磨得缺毛的身子:“好黑电,你再坚持几日,待我赚了银子,就让你吃香喝辣。”
    可是她要上哪赚银子呢?
    她出去走了三日,发现寥城虽小,从城东到城西再慢的速度一日也可走个来回,地方也比较穷,但是什么都有,就像是缩微版。只不过很不纯正,其间还掺杂着罗尼族的一些风俗土物。
    但也好在是边境,对于她这样的外来人见怪不怪。
    她寻到一家酒馆,问是否缺账房先生。
    人家对她的外貌很是嗤之以鼻,不过待有气无力的报出几道账目时,她不用算盘就将数据脱口而出,顿时惊得人瞪大眼睛。
    再问,依旧对答如流,还指出账面上的几处错误。
    于是掌柜的从里面冲出来,当场录她为账房。
    偏偏这个掌柜又是个爱显摆的,到处跟人讲自己得了个如何如何了不得的账房,结果但凡做生意的都来请阮玉。
    纵然对她有知遇之恩的关掌柜如何不乐意,她都来者不拒,因为她需要银子,而且她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所以每个主顾她都答对得非常满意,不仅重操旧业,还成为了这个小镇的第一名“会计师”,不出一月,人人见面都尊敬的称她一声“辛先生”。
    只不过辛先生最近有桩愁事。
    她临盆的日期渐渐近了,而第一次生产,难免紧张,急需稳婆跟一切与之相关的医护人员,否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最近她老做噩梦,梦里就是秦道韫难产那一幕,而且产着产着,主角变成了她,她几乎都是惊叫着醒来的。
    其实稳婆并不难找,关键是……她现在是男人,她是为了安全跟行事方便才做此打算,这要她,这要她怎么去找稳婆?
    再说,孩子出世是需要哺乳的,她一个“男人”要怎么哺?
    一切的一切都是问题,这些日子她简直是心力憔悴,寝食难安。
    寥城是个好地方,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而五月更是个好季节,薰风送爽,冷热适宜。
    作为会计师的阮玉是不用每天上工的,她只需将账目理好,每个月末露上几回脸便成了。
    于是这日,她在院子里忙活。
    虽然是租来的房子,但她还是开了两道垄,种上新鲜的蔬菜。而且她打算等钱赚够了,若是房东段大娘愿意,就把房子买下来。若是不愿,她就去别处踅摸。
    不管是否在此处扎根,她都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房产。
    她培好了土,打算起身浇水时,肚子忽然一抽,紧接着又是一抽。
    她当即愣住,还未等惊慌,肚子已然巨痛起来。
    她就要往屋里赶,那里有她预备的崭新的剪子,她打算像电视里那样在火上烧烧,剪断脐带。
    她还备下了许多许多干净的毛巾。
    对了,她还得烧开水,还得在炕上铺层灰……
    她胡乱的想着,又顺手揪了几把青菜塞嘴里,省得一会生的时候没力气。
    这些都是她闲暇时故意跟人套话套来的,如今就要全部实践,她有些手忙脚乱,有些分不清先后,可是她必须,镇定。
    可她是不是定住了?
    房门就在眼前,她却怎么也挪不到。
    房子好像还在晃,地也在晃,是地震了吗?
    汗从额角滴下,她伸着手,向着忽远忽近的房门移动。
    她好像听到黑电在嘶叫,好像听到院门一响,然后有个声音掉下来:“哎呦,这是要生了?!”
    一只手扶住她:“早前看你这样也便是这两天了,快,赶紧进屋!”
    她迷迷蒙蒙的回了头,正见段大娘的胖脸在眼前晃动。
    忽的想起,这位段大娘平日里很是喜欢对她进行偷窥……
    她张了张嘴。
    “哎呀,什么也别说了,谁还没个难事?放心,我都帮你瞒着呐。来,快进屋!”
    阮玉被安置在床上,身下如她所打听来的那般被布置着。
    段大娘一边烧水一边唠叨:“放心,我也是生过几个娃的人了,小五才半岁,不也健健康康的?你既是不想麻烦人,不妨就交给我,我儿媳妇也是我接生的呐。”
    阵痛袭来,阮玉忍不住要喊,急忙抓了块毛巾咬着。
    “你现在不喊也成,稍后有的疼呢。唉,女人都得过这一关,生习惯就好了。我生小五的时候没费半分工夫,呱嗒一下就生出来了。”
    阮玉被她说得想笑,可是肚子一阵阵的痛,脑门一层层的冒冷汗。
    段大娘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看起来的确是老手。
    “唉,早前那边打仗,也有逃过来的,所以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但不知这孩子的爹……”
    剧痛袭来,阮玉忍不住闷哼一声。
    段大娘俯身瞧了瞧,眉心一抖,转瞬又大起嗓门:“没事没事,一会就好!”
    阮玉不知这“一会就好”是一会就不痛了还是一会就生出来了,她只知在电视上看到的一切生产的痛苦都不如她此刻惨烈。
    手再怎么抓扯也使不上力,只有无数的力道在撕扯她。
    她又惊又怕又紧张,即便不是痛楚,她都想尖叫出声。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又似乎很快,阮玉记得自己是中午之前躺下的,这会天已经黑了,然而肚子却只是痛。
    热流一股股的涌出来,即便段大娘有心挡着,她也看到血水荡漾,一盆盆的被端出去。
    心开始发凉,身子也渐渐凉了。
    此刻只想把一切结束,哪怕让她死都行。
    这真的是鬼门关,她后退不得,前进也不得。
    段大娘不断跟她说话,谈自己生孩子的历程和经验,还说到生老大的时候,那叫一个惊险,折腾了一天一夜,原来是孩子的头太大了,结果生出来的时候挤得跟黄瓜似的,长长的一条。
    阮玉知道她是在有意逗自己,然而这会,她连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好像有一瞬间的灵魂出窍,悬在屋顶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人。
    多可笑啊,一个丑丑的男人,居然躺在那生孩子。
    他一定很痛苦。瞧,脸上的大黑痣都不知掉哪去了,汗水将颜料冲得一道一道,发丝纠结又混乱,铺了一床,真是太邋遢了。
    而且他的目光越来越无神,身子不断抽搐,床单还在滴血……呀,他就要死了!
    她刚想到这,便从房顶掉下来,方方远离的痛楚重新包围了她。
    段大娘开始流汗了。
    她依然在逗着阮玉说话,是怕她晕过去,可是阮玉也听出她声音发抖。
    阮玉突然心生恐惧。
    从穿越到现在,她几次三番的濒临死亡,又几次三番的脱离险境。
    似乎人随时随地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吧,那么这次,她是逃不过了?
    她叹息,感受已经断绝了许久的热流忽然倾泻而出,涌泉一般,眼角不觉缀上一滴泪。
    有多久没哭过了?
    她咬紧已是血肉模糊的唇,扬起头,努力向窗外看去。
    夜已深,外面漆黑一片,五指难见。
    她,想看到谁呢?
    ——————————
    “妹子,”段大娘终于撑不住了:“你这个,似乎得找人瞅瞅。”
    又解释:“不是我不想啊,你瞧你,叫都不敢大声,所以我……唉!”
    她叹气,拍腿:“都是我糊涂了,再大的事哪有命重要?你这怕还是遗腹子,怪我,怪我。妹子,你等着,我这就找人去!”
    屋里忽然静下来,就连喘息声都不像是自己的。
    阮玉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仿佛水面波动,而她距离水面越来越远了。
    她会游泳,她要浮上去,可是就像有玻璃阻挡,无论她怎样努力,只是在冰冷中不断下沉,下沉……
    水底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大洞,如同张开的巨口,正等着吞噬她,她只要投身进去,便是幸福的花园。
    可是她不要,不要……
    迷蒙中,有一道声音杳渺响起,透着一股不正经,而一个衣衫破烂的人,烟似的,从愈发黯淡的烛光中飘出来。
    
    第140章 死里逃生
    
    “是时候了。”他说。
    阮玉无意识的看着他,恍惚记起,这不就是那个道士吗?将自己跟如花调换,结果制造今天这一系列曲折的古怪老道吗?而那把被自己弄烂的扇子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你……”
    “是时候了!”他重复,神情很严肃。
    她皱眉,想要开口。
    老道打断她:“你该离开了,那边正等着你呢。”
    又诱哄着:“放心,这回我给你换个好地方……”
    是说她快死了吗?
    她动了动手,怎奈手被绑在床头的布条缠绕着,那是方便她在生产时抓住使力的。于是她只能瞅瞅肚子,再示意他。
    “想把他生下来吗?”老道冷笑:“都这样了你还想生下他?也不过是为这世上再添个苦命的人吧?”
    苦命?
    或许是吧,可她还是想生下这个孩子,这是唯一能证明她来过这世间,证明她与他曾经相亲相爱的印记。
    她是恨过他的,在得知他变心甚至要杀死她的那一刻。她是震惊的,是恐惧的,是不可置信的。她于惶惶中逃走,一路不停消化这种不可置信。
    她相信他有杀她的理由,哪怕不是为了阮洵,只为温香,她就不应该存在。
    可她不是不知好歹的,她早说过,如果他喜欢上别人,大可以同她直言,她绝不成为他的绊脚石。
    他忘了吗?还是只有这样才能以绝后患,才能博佳人一笑?亦或者他知道她有了身孕,不想让她的孩子成为他与温香爱情结晶的威胁?
    更或者他知道她的妒心太盛,若是她在,他便无法坐拥天下之美,所以……
    她觉得所有理由都那么的可笑,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那一刻,她真想丢掉肚里的孩子。
    可是当她坐在树下,看着鲜血一点点的浸透衣裤,她忽然没了勇气。
    她想到的是往日的恩爱,想到的是自打这个孩子出现她收获了怎样的惊喜,又拥有了怎样不同以往的点滴,还有狗剩,他对这个小外甥是多么的期待。
    她忽然就舍不得了。
    她要生下他,无论如何都要生下他!
    还有那个人……
    纵然她如何的恨他,怨他,如何的愁肠百转,如何的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然而在真正可以断绝的时候,她还是放不下啊,即便,即便……
    老道对着她的坚决,连连摇头:“贫道忙里偷闲来度化你,可是你,你……唉唉唉,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
    也不知是在说哪个不可活,只重又恢复了不正经,趿拉着鞋子,摇起破扇,大模大样的向烛焰走去。
    阮玉直看着他像一股烟似的重新没入烛光,方长睫一闪。
    然而就在这时,烛焰猛的一摇,好像有什么东西遽然攫住了她的心脏,她一阵窒息,刹那陷入黑暗。
    ——————————
    “嗯,剪子……”
    “刀……”
    “钳子……”
    “纱布……”
    阮玉在一阵叮叮当当有条不紊的轻响中醒来,甫一入眼的,竟是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还顶着白帽子。
    白无常?
    她默默的想。
    不过那脸上蒙的是什么?
    努力看……
    口罩?!
    眨眼,仔细盯着人瞧。
    这是……医生?
    她又穿越了?还进了医院?这回是穿到了什么人身上?
    对了,老道说那边还等着她,是不是说她穿回去了?
    她穿回去了???
    她猛然坐起……
    不,这只是想法,因为她的身子动不了。
    不过那个医生发现了她的意图,转头看她:“老实点,你想自己把孩子取出来吗?”
    孩子?
    阮玉忽然发现,满屋里只有这一个大夫。
    不,还有个人……段大娘,正捧着银光闪闪的手术盘站在大夫身边,满脸的虔诚,且随着这位女大夫的吩咐,将盘中的物件递出或收回,于是叮叮当当的轻响便落在耳边。
    再放目一看,她还是在自己的小屋,只不过蜡烛换了,还多燃了几支,更摆了许多镜子,照得满屋通亮。
    心忽然就安了,甚至露出笑意。
    大夫瞅了她一眼,嗤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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