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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怨偶良缘-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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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忽然就安了,甚至露出笑意。
    大夫瞅了她一眼,嗤的一笑。
    好像有剪子裁开布匹的声响,但是那布匹一定很厚。阮玉能感到有冰凉的东西在肚子上画画般的移动,然后一个血糊糊的小人儿被提出来。
    阮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人对自己的骨肉有着天生的喜爱与期待,她觉得那个小人儿简直是满身霞光。
    可是,他为什么不哭呢?
    心再次揪紧,她甚至微抬了手,想要触摸她的孩子。
    大夫倒提着孩子,毫不怜惜的啪啪赏了他两巴掌,于是像猫叫似的哭声响起,且越发嘹亮。
    “是男孩。”大夫的声气就好像器具敲击瓷盘般冰冷且毫无色彩。
    阮玉却如听佛语纶音,心“咚”的掉了回去,整个人瞬间没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阮玉一睁开眼,就看见身边摆着个小包裹,长长的,包裹的一头露着张比馒头大不了多少的小脑袋,脸色红红的,皮肤就像桃子的皮那么薄,还毛乎乎的。
    她的孩子……
    母爱顿时泛滥了,立即就想伸手抱孩子,怎奈肚子一痛,她不觉轻唤出声。
    段大娘闻声进门,立马冲过来数落:“肚子才缝上,瞎折腾什么?”
    然后抱起襁褓,放在怀里哄着:“你娘不好,吵到宝宝了,不哭不哭,哦哦……”
    阮玉在心里怒吼:“那是我的孩子,他没哭!”
    可是段大娘抱着不撒手,丝毫不顾及她一个母亲的心情,看得她眼睛发绿。
    “嗳,你瞧这娃子长得多好,这两道眉……刚出生就墨黑墨黑的,将来一定是个美男子!”
    阮玉垂了眸。
    她自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对眉毛,简直就是某人的翻版。
    这是他们的孩子,是他期待了已久的儿子,可是他,再也不会看到了。
    是啊,他会有更多的孩子,又如何会想到这一个?甚至,都不会知道吧……
    阮玉要下地,结果牵得伤口生痛。
    段大娘急忙拦住她:“好生养着,小心着凉。”
    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还是下地走走吧,以便通气,还免得伤口粘连。”
    伴着声音,一个女子迈进屋中。
    即便是古装打扮,亦是干练,一双手白皙修长,容色清爽,干干净净。
    二人目光一对,会心一笑。
    段大娘看得发懵:“你们……认识?”
    阮玉抿唇不语,段大娘兀自叨叨:“也难怪,小冲姑娘是咱这有名的大夫,专门给女人接生。再难生的孩子,只要一刀下去,就齐活了。咱们当初看得心惊,死活不让治,可是现在呢?谁家生个孩子都得先把小冲姑娘请过去供着,小冲姑娘就算不上手,只瞧上一眼,那孩子都生得顺畅……”
    阮玉听得想乐,然而又牵动了伤口,痛得直哼哼。
    王冲上前,扶着她慢慢站起,又在地上慢慢的走。
    “段大娘,你不是煲了汤吗?还不去瞅瞅?”王冲这是要撵人了。
    段大娘哎呦一声,就要往外跑,却还记得手里抱着孩子,转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方碎步颠了出去。
    屋里终于安静了,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口:“你是怎么过来的?”
    又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王冲快言快语:“剖腹产这种事,你就算再跟她们解释,临了她们还是恐惧。倒是你,很淡定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是这的人。”
    阮玉肚子痛,没法多说话,王冲就自己说,大约也是遇到了同道中人,心里高兴,嘴就不着闲。
    “早年都说朱允炆烧死了,失踪了,其实是顺着一条密道穿过来了。说起来,他还是咱们这的穿越鼻祖呢。你知道吗?那条密道,就在京城的西山……”
    西山……
    阮玉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一个身穿月白中衣的人,姿势艰巨的半趴在草叶前,为她接露水……
    视线一晃,却只见窗口白亮亮的光。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失神,王冲发问。
    阮玉急忙转移心思,遮掩道:“西山?早前我也觉得那里该有条通道,可是怎么也没找到。”
    “怎么就那么容易找?否则这两边还不乱套了?”王冲很得意:“不过若是你想回去,我可以帮你。”
    回去?
    阮玉不作声了。
    “怎么,你不想走?”
    阮玉睇向床上的孩子。
    小家伙很省事,就那么睡着。阮玉不自觉的把它想象成一条小虫子,但是那种非常可爱的蚕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周六日休息,周一开工O(∩_∩)O~
    第141章 巧定妙计
    
    “你可以带着他。”王冲提醒:“总归比这好。”
    阮玉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王冲疑思的看向她:“你该不会……”
    顿,气愤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轮到阮玉怀疑的看她了。
    她红了脸,争辩:“你瞧瞧你现在……”
    “我很好。”阮玉纠正,重复:“我很好!”
    是啊,无论经历了怎样的苦处,无论未来有多艰难,她从不后悔曾经的决定,从不后悔与那个人有着那样一段过往,尤其是在看到床上正在吐泡泡的小生命,她觉得,这个夏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只是你如果不走,这个孩子该怎么算?”
    的确,她是个“男人”,家里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个小娃娃,这是怎么回事?麒麟送子也没有这么干的,她该怎么办?
    沉默片刻,继续慢慢向前挪。
    昨天刚开刀,伤口还新鲜着,每走一步都像有把锯在割她,里外的割。
    阮玉额角冒出冷汗,王冲同情的为她擦拭,又不觉叹气。
    阮玉倒笑了:“诶,我说你一个大夫,在那边好好赚钱不行么?我可知道这一个手术需要多少花销,还不算红包,怎么偏偏跑到这边来?我得告诉你,我可给不起你银子!”
    王冲气得想捶她,但看在阮玉是个病人的情况下放弃了。
    她哼了一声:“我就说男人没有好东西!”
    阮玉大约能猜出个原委了。
    “当时她们都劝我旅行。好啊,我就旅个大的。我认识个人,他经常在两边跑生意,所以……”
    阮玉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非诚勿扰”的掌柜的,但是她没问,只听王冲继续唠叨。
    这倒是个爽直的姑娘。这样的人,你跟她说话也无需遮遮掩掩,痛快许多。
    “都说穿越女大有作为,全是骗人的。我这一身本事,哪个承认?我在京城待了一个月,差点叫人给抓进大牢。我一气之下,就四处走。这不又打仗了吗?我听说这边挺安全,就过来了。你说我除了会开刀还能做什么?可是她们也不让我开啊,我差点饿死。还多亏了一头驴……”
    “驴?”阮玉诧异。
    王冲没好气的点头:“那头驴难产,就快死了。主人想把驴杀了卖肉,是我自告奋勇,给驴来了个剖腹产,结果,一剖成名。当时那群人眼睛瞪的……”
    王冲连声啧啧。
    “他们都说我是神仙,那家主人说这条驴的命是我救的,便把它送我了,我现在就以驴代步呢。自那以后,但凡有人生产的,便开始来找我了,也不怕我给她们接出头小毛驴。”
    阮玉想笑,伤口的疼痛又让她咧了嘴。
    王冲扶着她坐下:“你也别太好强,走一会就行了。你昨天那样着实很凶险,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当时也担心救不回你了。不过看你这心劲……”
    上下打量:“你有后福!”
    福气么?
    我的福气,就是这个孩子。
    阮玉弯了唇角,伸指,轻抚孩子的小脸。
    “你有这样的本事,寥城的人才是有福呢……”
    “我才不会在这里多待呢!”王冲立即摇头:“我带了个徒弟,过段时间就要出师了,到时我就离开。这个时空这么大,不好好逛逛怎么成?而且我还要更多的人接受我的本事,收更多的徒弟,到时我也是桃李满天下了……”
    王冲兴致勃勃的展望,阮玉的唇角便越来越翘。
    “小冲大夫,我不知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有话就说,就咱们这样的他乡遇故知,多难得啊,还说什么帮不帮的?”
    阮玉便微微一笑,唇齿轻开……
    王冲的眼睛越瞪越大,猛的跳起:“你这家伙,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阮玉只是笑,缓缓抱起孩子:“你就说帮不帮吧。”
    王冲的眼睛咕噜噜的转,重新坐回她身边:“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王冲抿唇,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襁褓上:“我给你儿子当干妈吧。”
    “嗄?”
    阮玉还以为她是要钱,或者是要她去办一件比较艰巨的事,却不想……
    王冲尴尬的笑笑,望着墙角,神色慢慢变得温和:“我跟你不一样,我打算这辈子就一个人了。但是老了一定很可怜吧,所以……”
    “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可心人的!”
    王冲眼波微颤,转而又恢复玩笑,转头,意有所指的看她。
    阮玉也知自己的说辞很无力。
    曾几何时,她也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可是当她遇了他……
    人生是多么奇妙啊,他改变了她,重塑了她,又打破了她,直将她弄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她真没有什么好怨的,因为他毕竟给了她个孩子,是她从未想过的奢侈品,她甚至怀疑,她穿越到此,又经历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拥有这个孩子……
    “好吧,从今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将来你若是走不动了,就回到这来,让他给咱俩养老送终。不过咱们一定要活得长长的,到时一直更年期,天天折磨他,谁让他昨天把我整得那么惨呢……”
    王冲一怔,哈哈大笑,然后就冲小襁褓“儿子儿子”的叫,态度比阮玉还亲妈。
    逗了一会,忽然抬头:“这孩子叫什么?”
    阮玉目光碎闪,仿佛夕阳的余晖全部折进眸中。
    “金蛋。”她强调:“他叫金蛋!”
    ——————————
    接下来,寥城发生了件奇事。
    小城不大,只半天就传了个遍,关键涉事人员是镇里两个著名人物。
    前段时间不是来了位姓辛的先生么,可了不得,一大串数字,他不用拨拉算盘珠子就算出来了,半点不差。可是你知道这么位能干的人物到咱们这小地方干什么来了?
    追、捕、逃、妻!
    可你知道他的逃妻是谁么?说出来更吓一跳,就是敢拿刀开女人肚子把孩子掏出来的小冲大夫。
    这俩人,啧啧,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呃,若是忽略辛先生那有点……呃,那个什么的长相。
    但男不可貌相,有才就行。
    如今还有财。
    小镇铺子虽不多,可是各家都爱请他理帐,所以那银子……
    听说小冲大夫也是看他如此上进才跟他重归于好,不出半月,喜得一子。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悬了,其实是小冲大夫早就怀了胎,却负气出走,辛先生不放心,所以一路追来。
    而且听说,小冲大夫是自己给自己接的生,一刀下去,孩子降生,又把肠子肚子塞进去,飞针走线,眨眼工夫,大功告成。
    这个女人,果然不寻常,简直是女中豪杰呐!
    本以为郎有财女有本事俩人就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却不料秋天的时候,小冲大夫又跟辛先生吵了一架,于是……
    落叶萧萧,衬着辛先生孤凉的背影,好让人心疼啊……
    有人前去安慰:“辛先生,你要小心身子啊,瞧,你可清减多了……”
    辛先生便低头瞅早前“发福”如今瘪下去的肚子:“唉……”
    有人犹豫:“辛先生,这回你不跟着去……瞅瞅?”
    辛先生做痛苦状,摆手:“不去了,不去了,随她去吧。”
    来人落泪:“唉,这女人若是硬起心来,可是比男人还要狠,只可惜了孩子,还这么小……唉,怎么就不为孩子想想呢?”
    辛先生摇头,很哀凉的去看在摇篮里沉睡的孩子。
    “辛先生,不如……”来人靠近了阮玉,神神秘秘道:“我看小冲大夫怕是不能回来了。一个男人带孩子,要多辛苦有多辛苦,不如……我有个外甥女,还是……”
    辛先生连连摆手:“不,我可以……”
    “那怎么行?”来人很坚决:“一天两天可以,日子长了怎么办?又当爹又当娘,你怎么忙得过来?你就是不想着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孩子需要娘啊!”
    来人语气悲愤:“再说,你将来还要置办家业,没个人帮着忙活怎么成?我那外甥女,虽然没小冲大夫生得好,倒也周正,关键是本分。你先收着,将来再添个一儿半女,孩子也有个伴儿不是?您也别担心,我那外甥女不求别的,就想找个好人家。你要是放不下小冲大夫,我那外甥女给您当个洗脚丫头也成。您看怎么样?我明天把人领来给您瞧瞧?”
    来人连珠炮似的,把一向自认为也算伶牙俐齿的阮玉弄得招架不住,就要抱头痛哭了,最后只得指天发誓:“我辛沅这辈子只爱王冲一人,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绝不另娶她人,否则天打雷劈!”
    
    第142章 有儿初成
    
    来人见阮玉一副已经遭雷劈的架势,顿时呆立当地,再说不出什么来,只得气恨恨的走了。
    阮玉长出一口气,收起姿势,无限疲惫的走到摇篮跟前,弯下身子。
    “金蛋,看你娘,为了你,什么都豁出去了。你可要快点长大,好好孝敬我老人家啊。”
    她戳戳儿子的小脸,金蛋配合的吐出个泡泡。
    阮玉爱惜的帮儿子擦唇角,又凝目那一对愈发明显的剑眉。
    人都说这孩子眉毛长得好,将来一定又聪明又漂亮。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指尖缓缓拂过那两道黑亮,将脸贴在儿子的脸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段大娘来了,脚步声很重。
    阮玉立即起身,飞快的抹了抹眼角。
    段大娘装作什么也没瞧见,大着嗓门:“我的小乖乖是不是饿了?来,到干娘这来,干娘保准把你喂得饱饱的!”
    阮玉初时无法哺乳,全靠段大娘帮忙,待到身子养好了,段大娘也不肯放弃哺乳权:“一个当爹的,奶什么娃子?”
    的确,对外,她就是金蛋的爹,就连对金蛋,也得让他认定自己就是他的爹,否则童言无忌,说出去就麻烦了。
    可是关于这一点她有些发愁。
    如此她是不是给孩子关于性别的认知制造了障碍?将来若是男女不分怎么办?若是形成异装癖什么的怎么办?娶了媳妇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办?还有……
    真是头痛啊。
    不过,她头痛的事还在后头……
    ——————————
    “爹,为什么你的奶奶跟干娘的一样大?我看干爹就没有奶奶,为什么你有奶奶?而且爹的奶奶比干娘的奶奶还要挺,还要柔软,金蛋喜欢。只是爹能不能不总拿带子把它们缠起来?金蛋觉得好难过……”
    “爹,为什么你不长小鸡鸡?干爹就有,铁柱的爹也有,布头的爹也有,我也有。爹是男人,可是爹怎么没有呢?”
    “爹,为什么你没有汗毛?我看干爹的汗毛很多,跟黑电似的。尤其是胸口,好吓人。铁柱的爹也没有,但是铁柱的爹没爹的皮肤好。爹的皮肤又白又滑,还香香的。可是爹的脸为什么这么黑呢?”
    阮玉望天。
    她以为她是生了个孩子,结果是生出本《十万个为什么》。
    不,比十万个还多。问题是他翻来覆去只问这几个问题,害得她绞尽脑汁也解释不清。
    她倒是想一直捂着盖着,可是朝夕相处,你总有个不留神的时候,结果就被这小子留神了,然后就引爆了问号桶。
    她该怎么办?
    她是有好好教育孩子的打算,她有满肚子的育儿经,让儿子的身心俱得到健康成长,可是眼瞅着就不健康了,而且这是最基础的认知,这要她怎么教?
    阮玉要抓狂。
    恰在这时,金蛋好意提醒她:“爹,你的脸又掉色了……”
    阮玉深呼吸,拿袖子按了按脸,撩起水花浇在儿子稚嫩的小肩膀上:“金蛋,有句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你看爹种的苞米,那一棵棒子上结了好多苞米粒,可不都是黄色的,还有紫的,黑的,白的。爹就是那颜色特别的苞米粒,懂了吗?”
    金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瞅她。
    阮玉叹气:“你只消知道,爹跟他们是不同的,而且你要帮助爹保守这个秘密,否则他们会把爹撵走,金蛋也就没房子住了。”
    “会吗?大家对金蛋都很好,尤其是干爹干娘……”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金蛋前几天不是还埋了颗豆酥糖在土里,期待秋天结好多好多豆酥糖吗?”
    金蛋跟黑电都喜欢吃豆酥糖,一人一马为此常闹别扭。
    金蛋立即嘟起小嘴嘘气,两道剑眉竖得一本正经,像极了……那个人。
    “爹,小点声,否则黑电听到会把我的豆酥糖刨出来吃掉的。”
    “那你也要替爹保守秘密哦。”
    “一定,一定!”
    阮玉拍拍儿子的头,正准备撩水,冷不防金蛋又来了一句:“对了,爹,干爹、铁柱的爹还有布头的爹还有许多人的爹都站着尿尿,可是你为什么蹲着尿尿呢?我看干娘跟许多人的娘都蹲着尿尿。为什么我的爹跟别人的娘是一样的呢?”
    儿子,你的观察力要不要这么强悍?
    阮玉在意念里将儿子胖揍了一顿,然而手落在儿子头上时却是轻轻的,语气则十分沉痛:“那是因为爹有病……”
    “有病?什么病?”金蛋立即瞪大了眼睛。
    “是肾,肾病。”想了想,强调:“是肾虚。”
    这个可以传出去,省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总打她的主意,她都丑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招蜂引蝶?
    “爹,肾虚是什么?”
    “肾虚就是蹲着尿尿。”
    “干娘也肾虚吗?铁柱的娘也肾虚吗?布头的娘也肾虚吗?”
    阮玉“啪”的拍了下水面。
    金蛋缩了缩脖子,半晌,方小心翼翼的问:“金蛋也会肾虚吗?”
    老天啊,你收了我吧!
    阮玉心里狂喊。
    不过她不能在儿子面前输了气势:“只要你站着尿尿就不肾虚!”
    “哦。”金蛋点了点小脑瓜。
    阮玉在心里流泪,看她给孩子灌输的都是什么啊?
    之后,金蛋一直很沉默,大约是见她脸色不好吧,没敢继续提问,直到她拿浴巾将他包起,抱出浴盆时,才小声问:“那爹会死吗?”
    阮玉一怔。
    金蛋已经扑上来,搂着她的脖子:“金蛋不要爹死,不要爹死……”
    此番是真的流泪了。
    “傻孩子,爹怎么会死呢?爹还要等着看金蛋娶媳妇,抱孙子……”
    谁说女儿才是娘的小棉袄?儿子一样知道心疼人,是貂皮大衣。
    “我现在就给爹娶媳妇,我要布头当媳妇!”
    嗯?早恋了?
    可是也太早了吧?
    然而金蛋已经等不及了:“我再不娶布头,铁柱就要娶了,他说他跟布头是娃娃亲。”
    阮玉头痛。
    “爹,你快给我提亲去。还有东街的二妞,西市的招弟,煤窑的小翠……她家有钱。还有说书爷爷的孙女也不错,昨天刚到,我看着了……”
    阮玉胸口这个憋闷。
    萝卜还这么小,就知道花心,像谁呢?早年朱骁也不这么……
    她忽然一顿……
    “小玉,我们生个儿子……”
    “怎么,我生了他养了他让他替我接几个女人怎么了?”
    “其实我也是为他好,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何况将来他还是一国之君……再说,我已经签了契约……”
    “老郭的老闺女今年三岁,老冯的侄女两岁,老丁的孙女才出生,老焦的六儿媳妇才怀上……还有大梁的表妹……洛昉侯……”
    阮玉仿佛看到那人如数家珍,直到金蛋摇她的胳膊,她方醒来。
    原来,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爹,爹……”
    鬓角忽然一痛。
    金蛋拈着手中的一根银丝,气恨恨的甩掉:“爹没有白头发!”
    此地无银三百两。
    阮玉忽然想笑,眼眶却不由自主的湿润。
    金蛋嘟嘟囔囔,忽然跳下床,光着小身子就往外跑。
    “金蛋……”
    “我去给舅舅上香!”稚嫩的声音眨眼就跑出了门外:“我知道,娘每年的今日都要关起门来跟舅舅说好多话。今年金蛋先去说!”
    阮玉看着大敞四开的门,唇角弯得酸楚。
    金蛋的舅舅,是狗剩。
    这一日,是她骑着黑电逃出京城的日子。
    这些年,她没有一日淡忘那一幕,尤其在这一天的前一夜,她都会做相同的梦,梦见狗剩将她扶上马,然后挥舞着匕首向杀手冲去……
    她不敢想,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亏欠了他太多,所能做的,只是给他立一块牌位,在金蛋牙牙学语时,指着牌位跟他讲:“舅舅,舅舅……”
    金蛋会说的第一个词就是“舅舅”。
    大哥,你听到了吗?你的小外甥在叫你……
    金蛋不知跟牌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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