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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下马-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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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倍，娘想去给你求来做媳妇，还有啊，你大哥家孩子多，这最小的两个打算就直接过继给你做儿子，你也不用表示什么，就给你大哥安排个官当当就成，毕竟你大哥白给你两个儿子呢…”
陈清都听愣了，半晌才看着自己的亲娘，没说话，而是转过头看陈宇：“大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娘的意思？大嫂同意吗？”
陈宇就是一喜，以为弟弟同意了，赶紧回答说：“二弟，是娘的意思，你大嫂也同意的！”
“那你呢？”
“我也同意啊！”
陈清听完放声大笑，然后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所谓亲人。
“你们这是要赔我个媳妇和两个孩子吗？”
崔氏不高兴的说：“你那叫什么话，什么叫赔？怨只怨那乔氏和两个小崽子没福分！”
陈宇听着不对劲，忙制止崔氏，不过崔氏可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本来就是，娇滴滴的连烧火都烧不好的乔氏，就是个废物，还有那两个小崽子，跟自己也不亲，看着就心烦，幸亏死的死，卖的卖，否则自己还不得被她们娘三个气死啊！
陈清沉默不语，转身稳稳的坐下来，用手轻轻的转动着茶杯…
室内一时非常静默，安静的有些异常。
两个孩子将糕点吃的一干二净，此时看室内气氛有些可怕，感觉没意思，据下了椅子，要跑出去玩，被崔氏一把拉住，并指着陈清说，快叫爹，那也是你们的爹，虽然在家也这么嘱咐，但是孩子就是孩子，怎么能理解大人的用意呢，尤其这个所谓的爹，自己根本不熟悉…
崔氏还要在告诉，陈清一拍桌子：“够了，娘，现在请你带着大哥和两个孩子赶紧回家，我这里还有很多公务，还有一会要开堂审理案件，也莫要拿孝道来压我，我自己有儿女，也不会过继别人家的，夺人子女那是畜生才干的事，陈宇，你读过书，要是还有羞耻心，就赶紧带着娘回家，否则，就算拼了我这顶乌纱帽，我也问问天下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卖掉我的儿女？还有，我在提醒你一句，当时我也是秀才了，本朝律法也是有规定的，你回去好好看看吧…程文，送客！”
陈宇闻听此言，脸色那是一个精彩啊，一会红一会黑的，尤其陈清那句，夺人子女那是畜生才干的事，听得陈宇羞愤交加，于是猛地站起身，拉过崔氏：“走吧，娘…我们回家去吧…”
无功而返，崔氏当然不同意，她问陈清：“来一次也不能白来吧，这大老远的我也糟了不少罪，拿点银子来，我去领我的孙子们吃包子去。”崔氏说的理直气壮，陈清怒气反笑：“娘啊，乔氏卖铺子的银子有一百五十两，卖你两个孙儿也有几十两吧，这还不够吗？”
崔氏脸皮厚，才不管陈清说什么呢，就要坐在地上撒泼，早有程文领着两个贴心的衙役过来，棍子一立，对着崔氏笑呵呵的说：“这位老妇人，这是邻水县的县衙，可不是您家的炕头，这可做不得，就算您是县令的亲娘，可是也不能妨碍公差办案啊，一会就开堂了，请您老归家去吧！”
看着扳着面孔的两个衙役，还有他们手里的棍子，在看看早就拂袖而去的陈清，崔氏赶紧带着两个侄子离开后院，陈宇随后跟随，然后就听见后面有个声音：“呸，什么玩意，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舍得卖，真是连畜生都不如，还好意思来这撒泼，呸…”
第一百九七章 姜家家主
桃源山庄的商队已经将货物全部装好，贺林带着管事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边，确定万无一失后，车队就要出发了。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冬天，顾芯语肯定要跟着出去的，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自己看到的就是蓉城方圆百里的土地，真的很想走出去看一看……
顾芯语最后又跟贺林确认了一下马车上的货物，以及所有货物的最低价格，另外两个人还预想了一些想不到的突发事件来如何应对……
护卫们今天很精神，整齐的着装，都是黑色外衣，羊皮马甲，这些小伙子们看着精神又利落。
周慕寒派来的一队军士帮着装完货物后，就呆在原地待命，因为领头的早已经得到周将军叮嘱，只要将这商队护送至蓉城与寿昌城的交界处即可……
毕竟是商队第一次出行，周慕寒不放心，担心出了差错，顾芯语不开心，所以已经命人快马至寿昌城的守军，送去自己的一封亲笔信，虽然周慕寒管不到寿昌城这一块，但是北方最大的军事力量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他的话寿昌城的守备并不敢怠慢。
这一路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
顾芯语目送桃源商队离开了山庄，上了官道，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想想自己这是走出蓉城的第一步，心里真的也很是兴奋和雀跃的。
就等着商队回来，那个时候就知道可行不可行了。
山庄无事，有王伯在这压阵，酸菜坊有郑氏和三婶，只要每日做好温度掌控就行，辣白菜的销量比较好，最近又收了不少白菜，准备制作下一批。
暖房里的蔬菜有杜三郎在，而且小白菜是出产最快的，生长周期最短的。所以小白菜收获后，下一批蔬菜怎么地也要一个月以后。
顾芯语环视山庄，这里住的人越来越少，最近感觉很无聊。于是带上五个丫鬟，决定去母亲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就是这旺财和双喜怎么办？相处时间这么长，分开几天都很想念，更别说，这一走打算住一个月了。
和旺财沟通了一下。旺财表示，自己不喜欢城里，但是也不想离主人太远，想来想去，也没好办法。
最后还是折中了一下，旺财带着双喜每隔三天就去城里住一晚，顾芯语摸了摸旺财的狼头，这个在最困难的时候和最危险的时候，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雪狼，笑呵呵的说：“旺财。在山庄也要乖乖的，不许吓唬小孩，不许带着双喜四处乱跑，听见没？”
旺财点了点头，心里却偷偷的想，自己带着双喜终于可以去做那件一直想做的事了，嘿嘿……
雪狼偷偷想的东西顾芯语是无法知道的，所以，她放心的坐上了马车，带上好多酱菜和新鲜蔬菜来到了蓉城。
元娘正在屋里摆弄着花样。对于这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女儿，也真是没办法，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反正她的房间每日都有人打理，吩咐丫鬟将顾芯语带来的东西放好，元娘就拉着女儿进了屋……
蓉城最好的酒楼其实很偏僻，但是这里装饰豪华，同时又透着雅致，酒楼的主人是京都某世家分支的一个子弟。因为在京都出了事，家里人就将他发配到了蓉城，将一个半死不活的铺子和三千两银子扔给他后，就任其自生自灭了。
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很顽强的活了下来，而且活得很好，还开起了大酒楼，这里是蓉城达官贵人们喜欢玩乐的场所。
任何时代的人都会娱乐自己，尤其当手里有了银子后。
当初这里有蓉城最好的酒，最好吃的菜，不过如今已经被顾芯语的顶顶香饭馆给取代了……
但是来到这里的人又有几个是为了吃的呢？
因为这里有蓉城最美的姑娘，有最美的花旦，有最会吊人胃口的说书人，还有杂耍变戏法的时不时客串一下，这里还有最雅致最隐蔽的房间，这才是酒楼的真正的经营方式。
酒楼面积很大，尤其大厅，因为那里有一个建在一楼半的大舞台，四周包厢是环形的，想喝酒想谈事就进屋，想听美人唱戏就打开门……
一个绝妙的销魂地……
而此时在一间半敞开的包厢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容颜俊朗，惹的台上唱戏的美人不时的投来脉脉的一撇的年轻人，这个人竟然是蓉城监军周慕寒。
而对面的那个人是个中年人，大腹便便，满脸堆笑的坐在那，不停的给周慕寒倒着酒。
周慕寒伸出手挡了过去，“有什么话就说罢，我还有军务在身，耽搁不了太多时间。”
这名中年人是西源姜家的家主，他这次亲自来蓉城，就是想和周慕寒确认一下将士们所需寒衣的数量。
西源盛产棉花，那里能制出周朝最好的天蚕丝，也有最结实耐用还不爱褪色的棉布。
而有能力出产这种棉布的只有姜家，本来也都是常年供应，但是今年因为换了新的监军，所以，不远千里的姜家家主还是为了表达诚意亲自护送这些棉衣到蓉城。
北方苦寒，衣着不比南方和中原地带，所以这质量和薄厚是非常重要的。
还有这供应方要与军队签下生死状，如果有泄露军方秘密，譬如人数之类的消息，定会抄家灭族的。
“周监军，在下就是确认下明年的供应，还有蓉城几年没来，这里有几个铺子，也顺便来看看，吃酒吃酒……”
姜家主热情的招呼着，周慕寒一口饮下，淡淡一笑：“只要供应物品没有变化，一切照旧！”
姜家主喜得眉开眼笑，等的就是这句话，因为每年的棉衣制作，可是姜家的大头，也是赖以支撑姜家这个庞大家族的后盾，不能在他的手里出现任何闪失。
他命随从拿出一个礼盒，盒子不大，是用翠玉制作而成的，姜家主关上房门，将玉盒打开，笑呵呵的说：“这是西域特有的雪莲花，最好的雪莲花都长在天山的最高处，据说今年只得一对，这是在下一点心意，希望监军大人笑纳，而且，这雪莲花最适合女子使用了……”
第一百九八章 傻人傻福
周慕寒本来没在意，不过听到后面一句，到是笑了，示意王一将玉盒接过来，周慕寒一拱手：“谢过了，我还有事，先告辞，姜家主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国公府找我……”
姜家主大喜，正愁和国公府接不上线呢，这周监军也是个妙人啊，看来自己的雪莲花是送对了……
周慕寒起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楼下……
姜家主暗叹，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出了包厢雅间，就见那台上弹琵琶的美人，停住了拨动琴弦的手指，站起来，大声说：“这位公子，小女子想为您弹一首曲子，不知可否？”
周慕寒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台上羞答答的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漠然的转身离开……
美人羞恼的再次坐下，有客人就起哄，纷纷说，青莲姑娘呦，你这次可芳心错投了，那位大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公子，那是国公爷的大孙子，也是咱们蓉城的新任监军……那可是眼里只有自家夫人的人喔……
青莲心里如何不知道，刚才不过是假装不识罢了，为什么这样的好男儿都是别人家的呢？
而出了酒楼的周慕寒一挥黑色貂毛披风，利落的上了马，和王一直奔司农侍郎府而去。
到了府门前，正碰到顾芯语要出门，一只脚已经登上了马车，周慕寒停下马，看着顾芯语。
顾芯语将那只脚拿了下来，而周慕寒也下了马，刚要拉起顾芯语的手，突然周慕寒眼神一变，手就势一翻，一枚铁蒺藜出现在手心，然后迅速的挥出去，而王一早就如离玄之箭一般的射向了对面墙头处……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当一身黑衣的王一和一身白衣的冷修远在墙头打起来时，顾芯语才反应过来。
赶紧对着那两人喊：“快住手，别打了……”
两个人这才停下手，一个鹞子翻身就从高高的墙上翻了下来。
顾芯语看见还在整理衣衫的冷修远。好笑的撇嘴：“冷大侠你真有闲情逸致，这大冬天的练得什么功啊？蹲墙头？”
冷修远没理她，整整神色，拱手给周慕寒施了一礼：“见过盟主！”
周慕寒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你真有出息了啊，就拉着顾芯语向府内走去。
冷修远索性假装没听懂，抬脚也跟了上去……
顾芯语还想打趣几句，被周慕寒眼神一扫，想了想，算了，还是任其自然吧。
院子里这个时候很热闹，长乐正和一群丫头在踢毽子玩，看见周慕寒和顾芯语进来，开心的打了招呼：“周大哥。顾姐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然后就突然的看见了跟在后面，面无表情的冷修远。
话语就是一顿，刚才还叽叽喳喳的长乐，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不过眼睛却不时的偷偷扫着冷修远……
顾芯语瞪了一眼冷修远，很想将他撵出去，不过看长乐的神情，想想还是算了，跟着周慕寒就进了屋子。
冷修远也不再迟疑。大步上前，看着不语的长乐，暗叹了一口气：“长乐，今天我来是给你赔不是的。对不起，我不该不告而别，那天也不该不理你……”
长乐惊呆的抬起头，看着低眉敛目的冷修远，半晌才回神，然后开心的笑起来。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
连忙对着冷修远摆手：“没事的，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啊，我没生气……”
顾芯语无奈的将头从窗户处转了过来，对元娘说：“唉，真是……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她了……太好哄了……”
元娘不赞成的摇头：“阿晚，规矩在教，也就是学个形态，心性在那呢，长乐这性子太没心没肺，不过我看那冷修远也不是个复杂的，心性和长乐差不多，这两个孩子的性格到很相像……不信你看……”
顾芯语闻言再次将视线投向窗外，就见冷修远足尖一点，将长乐踢向高空处的毽子抓住，然后再递给长乐，长乐再踢，冷修远在抓……
这画面……真是……太美了……
顾芯语噗嗤一乐，冷修远啊冷修远，你这轻功用在这，你师傅知道吗？
周慕寒只是向外面扫了一眼，也没说话，只是低下头静静的喝茶。
顾芯语悄悄问周慕寒：“你说，这皇家选驸马有什么条件吗？是不是不能是寒门出身呢？”
周慕寒这才张口：“不是，历朝也有很多寒门举子金榜得中，被召为驸马的……”
元娘也跟着点头：“公主选驸马，不论出身，毕竟驸马是不能有实职的，所以很多世家大族，并不希望儿孙娶了公主，那样这个孩子这辈子都被困住了，甚至都不可以纳妾，公婆见到公主儿媳还要行礼……反而是选妃子，要看出身的……”
顾芯语点了点头，古代的女孩子都早熟，也早恋早婚，这是大环境，没办法，不是谁能改变得了的，自己不也是及笄就嫁了人吗？
长乐这年龄在民间，有的都订了亲了，就等着及笄嫁人呢，长乐这是属于被散养的，所以这件事就被忽略了……
但是不代表以后不考虑，这个冷修远性子很淡，属于闷骚那种，看样子对长乐有心思，否则，也不会不是送鸟就是蹲墙头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长乐倒是有福的，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吧。
顾芯语不再纠结这件事，问周慕寒来这有什么事，此时元娘早就去了灶间，今天人多，要多加几道菜，尤其是姑爷喜欢吃的……
周慕寒看左右无人，低声在顾芯语耳边说：“想你了……”
顾芯语耳朵痒痒的，猛地一推周慕寒，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周慕寒神色一暗，捏了捏顾芯语的脸颊，将手收回，正正神色到：“今天确实有事，你还记得陈超的父亲叫什么吗？”
顾芯语一愣，这话题转的太快了吧，陈超的父亲，叫什么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忙问周慕寒：“怎么了？你有他父亲的消息？不是说他走了好几年了吗？回来了？”
第一百九九章 父子相认
周慕寒点点头，轻声说：“昨日神机营的探子说，有个少年四处打探是否在今年夏天，有人买走一男一女，经过核实，这少年是邻水县县令陈清的随从，而这陈清的亲身父母就是陈超的祖父祖母……”
真是太有戏剧性了，顾芯语有些惊喜，毕竟那两个孩子如果能回到亲身父亲身边，也是极好的，不过子晴怎么办？
她带着那两个孩子快半年了，而且因为同病相怜，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只怕她会第一个舍不得的。
顾芯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周慕寒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陈清连自己娘子埋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几天四处打探谁买了他的孩子，陈清这人品行不错！”
顾芯语点点头：“那怎么告诉他呢？”
周慕寒淡然一笑：“他在书院已经见过了陈超，只是得到的信息不多，还不敢确定，但是就冲这个陈字，都不会死心的。很快就会找到顶顶香饭馆的……”
顾芯语倒也很期待，看这陈清是如何做的。
顶顶香饭馆门口，陈清忐忑的站在门口，想迈入店门的腿说什么都抬不起来，他的后面站着陈武，此时陈武有些急切：“大人，有人告诉我就在这里，这里的老板娘买下了大小姐和小少爷，不会错的，我昨天偷偷观察过，确实有个小男孩在这里，而且那孩子也姓陈，有个小乞丐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进京赶考都走了五年了……虽然没看到大小姐，但我们可以进去打探一下啊？”
陈清没有说话。所谓的近乡情怯就是这个道理，他担心两个孩子还恨着他，担心两个孩子不认他……
最终还是迈开了腿，大步踏了进去，然后就见一个美貌的小娘子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本店没有早餐，要吃饭请中午再来吧。”
声音轻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旁边有个少年应该是掌柜的。此时放下算盘，也客气的迎过来，说的意思大致相同。
陈清躬身施了一礼。刚要开口，就见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从后面走了出来，竟然真的是那日在书院遇到的神童陈超，一想到这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陈清骄傲之感油然而生，他亲切的看着陈超。而陈超也刚看到他，这孩子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上前，施了一礼：“见过县令伯伯。”
子晴很是诧异。问陈超：“你们认识？”
陈超点点头：“在书院先生的书房见过……”
陈清开了口：“你叫陈超是吗？”
子晴警觉的拉过陈超，替他回答：“这孩子是叫陈超，不知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陈清看了眼这个明显护着陈超的子女。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而此时陈超正要去书院上学。却没有走，而是好奇的看着陈清，孩子的天生直觉上就觉得这个县令伯伯是找自己的。
“在下名叫陈清，是邻水县陈家村人氏，雨五年前离家赴京都赶考，妻子乔氏……已经故去，有一个女儿叫陈妍儿，因离家之时幼子尚未出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们两个在今年夏天被狠心的奶奶给抛弃后又卖掉……”
一时之间，空旷的大堂内静默无声，贺子晴的脑子已经轰轰的响了起来，她看了看陈清，又看了看陈超，惊讶的发现，两个人的眉眼是如此相似。
反而是陈超先开了口：“您是不是想说，您就是我的父亲！”
陈清眼睛酸涩，强自压抑住内心翻江倒海一般的情绪，他很快就点了点头：“如果你的姐姐叫陈妍儿，如果你的母亲姓乔，如果你的祖母家在邻水县的陈家村，那么我就是你的父亲陈清！”
陈超站在那，没有回答，也没有动，而是用乌溜溜的黑眼珠看着陈清。
贺子晴反应过来后，示意小赵掌柜的将店门关上。
她定了定神，压下不舍的情绪，微笑而又客气的对陈清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后院谈吧……”
说完拉着陈超的手，带头向后院走去，陈清随后跟上。
后院很大，不亚于大户人家的宅邸，穿过回廊，来到了一间花厅，一个老嬷嬷在这里忙碌着，子晴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话，老嬷嬷点头应下，然后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清，快步向外面走去。
贺子晴请陈清坐下，并为他倒了一杯花茶，而陈超就站在他的面前，默默的看着不说话。
陈清谢过了贺子晴，并郑重的施礼，贺子晴想了想，告诉他：“你叫我贺掌柜就可以。”
陈清点头应下，他低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陈超，终于鼓起勇气伸过两只手，将陈超拉了过来，仔细的打量，秀气的眉毛，乌溜溜的眼珠，干干净净的脸蛋，然后眼睛就要模糊起来……
这时门口一个小女孩站住了，是陈妍儿，她看见室内坐着一个男子，此时拉着弟弟的手，在仔细看，记忆一下子被搅动起来，她想起来了，这是自己朝思慕想的爹爹，爹爹他回来了……
陈清此时也看见了门口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长女妍儿，那眉眼分明就是故去的乔氏，和乔氏小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站起身，拉着陈超来到了陈妍儿的面前，哽咽的说道：“妍儿，我是你的爹爹……妍儿……”
陈妍儿扑进了陈清的怀里，一向跟个小大人的女孩，此时终于显露本性，抱着陈清嚎啕大哭起来：“爹爹，爹爹，你怎么才回来，妍儿好想你啊，还有娘亲也好想你啊，你怎么才回来……”
一声声质问就像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在陈清的心头，他哽咽无声，旁边的子晴眼睛也湿润起来，她快步走了出去，并将门关好……
父女相认，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外人，不适合在场。
子晴的心也悲伤起来，近半年的朝昔相处，这两个孩子给自己带来了很多欢乐，如果跟他父亲走了，那么自己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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