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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无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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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来到郢都,每当思念纠缠,她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吹那只玉屏凤萧。三年来,她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少这样的夜晚。
  忽然,一件披风从身后裹住她微凉的身子,熟悉的气息让她浑身颤抖起来。
  那人转到她面前,伸手取走她手中的凤萧,放到身旁的石桌上,然后拉起她、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无韵的泪顺着面颊滑了下来,周遭的风声、雨声、梧桐花落声瞬间消失,只有他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
  她无声的哭着……突然,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愤恨涌上她心口。她拼命挣扎、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抱得紧紧的,紧的如同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无韵恨得拼命捶打他的后背,用脚踢他的腿,低头对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他一任她打,一任她咬,只是狠狠的抱着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看到自己满面的泪痕……
  直到她打累了,哭累了,只剩哽咽,他才托起她的脸,让她看自己凝望她的眼:
  眼前的容颜是记忆中的容颜吗?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样的如许深情、梦绕魂牵。
  只是更深刻、更分明、更蛊惑,那谈笑风生间的忧郁是为谁而生?
  只是更娇媚、更坚定、更心动,那语笑嫣然间的轻颦是为谁而凝?
  三千花开,三千花落。
  寂寞庭院里,是谁在数着雨声泣到深更?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第六十一章 渔歌子

  勇毅侯府里,灯火一直亮到拂晓。
  梨落、无韵和紫玉聚集在梧桐苑。
  三人都是劫后余生,自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子季和阿蛮陪着子皙坐在正堂。四年前三人便已相识,交谈起来也就开诚布公。
  不过,今夜的阿蛮倒是格外安静,对子皙的态度也分外平和。连一向沉着的子皙,都奇怪的看了他两眼。
  只有子季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暗自腹诽:臭小子,既然觊觎人家的妹妹,面对可能会变成自己舅兄的人,当然理不直气不壮!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姬子皙那句“舅兄”喊出口,他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忽的一下烟消云散!唉,仔细想想,国亡家破,他也不易!
  子季看着灯下安然端坐的男子道:“子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接她们走,我们自是不能阻拦。只是希望你能让她们住的离侯府近些,也好彼此照应。”
  子皙点点头,拱手道:“舅兄与言树照顾她们这些年,子皙无以为报。我去秦国雍都,紫玉不方便跟在我身边、得留下陪着离儿她们。虽然有侍卫在暗中保护,可也不能全然放心。往后的日子,还需劳烦两位多加照应。”
  子季摆摆手:“怎的又说见外话!阿韵她们日后的住处,你可有打算?”
  “嗯,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找好了。”子皙露出笑容道。
  “哦?”阿蛮急道:“在哪?”
  子季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阿蛮讪讪的低下头。
  子皙挑眉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为无韵担心、不以为意道:“说起来,还得感谢楚王陛下。你的府邸,正好毗邻涑阳候别院。”
  “怎么?”子季伸手指了指正堂左侧的方向:“你把涑阳候别院盘下来了?”
  子皙叹息道:“嗯。原本遣人去问,也只是试探一下、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涑阳候在朝中德高望重,又是屈氏族长。没想到,涑阳候竟是离儿外祖的亲兄长。老侯爷听说此事,一口应下。只是坚持要送、不肯要钱。”他看向阿蛮,“看来,楚王当年为你选这座府邸时,也算煞费苦心。”
  阿蛮皱眉道:“可是,姐姐她并不打算与屈家相认。”
  “这件事我与离儿商量过,涑阳候毕竟是长辈,一番好意不好拒绝。我们会出实价买下,日后离儿归来省亲,我们也有个落脚之地。”
  子季摇头:“就怕涑阳候不会收这个钱。”
  子皙浅笑道:“舅兄不必担心,总不能让长辈吃亏就是。”
  子季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纠结。他转头看向阿蛮,那小子正自顾自的低头傻笑。近水楼台,倒便宜了这个家伙。他突然想起一事,连忙问子皙:“对了,凌夫子出门访客去了。他老人家可知你今日要来?”
  子皙笑笑道:“多谢舅兄提醒。师父他已知悉,想来这两天就会回来。子皙暂时住在越国馆驿,师父若是回来,还要劳烦言树通知一声。”
  阿蛮连忙拱手道:“兄长放心。”
  子皙点点头:“还有紫玉,她与嫂嫂和离儿久别重逢,想是有许多话要说。再说她一个女子跟着我住馆驿也不方便,不知可否……”
  “可以的,可以的!”阿蛮急声道。刚说完,就看到姬子皙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子季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他……
  “如此,”姬子皙戏谑道:“就有劳侯爷了。”
  这下,阿蛮连脖子都红了!
  将将过了一日,在馆驿里焦灼等待的姬子皙,就收到了勇毅侯亲自送来的口信,凌旭子回来了。
  阿蛮不敢直视子皙的眼睛,躬身施礼道:“兄长,老爷子说大好的春光,一大堆人呆在府里闷的慌,嚷着要带大家去西塞山钓鱼。”
  郢都郊外的西塞山前,有碧透的江水绕山而过,桃花流水,正是鳜鱼最为肥美之时。
  姬子皙笑着点点头,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澧水河畔、想起那让老爷子眉飞色舞的“鱼之乐”。
  不过七年时间,竟是恍如隔世……
  “兴南门二十余里,下菰青山之间一带远山为西塞山。山明水秀,真是绝境。候桃花水生,扁舟西塞,烦主人买鱼沽酒,倚棹歌之。”
  一行人趁着日头尚未升起,三三两两的分舟而坐。摇橹轻荡,扁舟飞驰水上。
  凌旭子朝摇橹的范旭举举手中的酒囊,范旭笑着摇摇头。这鸱夷子皮酒劲冲冽,他一介文人,可消受不了。难得老爷子一把年纪,竟还甘之如饴。
  子皙自棹一叶扁舟、载着无韵,远远缀在其他船的后头。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他还是鼓起勇气,低声道:“离儿,最多五日,我就该走了。”
  “嗯。”无韵伸手拨着船侧的江水,“这次又要走多久?”
  子皙放开船桨,任小舟荡漾在江面上。他倾身握住她的手:“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就会回来接你们。”
  她抬起头看着他:“这一去,可会有性命之忧?”
  子皙眼神一缩,坦然道:“这三年来,我已竭尽所能,自认做了完全准备,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轻易以身犯险。但是离儿,人有旦夕祸福,子皙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好!”她点点头,转头去看两侧的山峦,不再出声。
  子皙琢磨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好”字,不解何意。他小心的问道:“离儿?”
  她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你若还不回来,我就入宫!”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离儿,你说真的?”
  无韵肃然道:“那你能否起誓:一年之后,平安归来?”
  “能!”他赶紧举起右手道。
  无韵放下脸来,轻笑道:“那就是假的!”
  “你!”姬子皙顿时松了一口气,起身作势扑过来,无韵一边嬉笑着,一边将身子退着往后躲闪。
  他猛然想起她怕水,刚要往后缩,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离儿,你不怕水了?”他瞪着她拨弄着江水的手道。
  无韵苦涩的笑了一声,自嘲道:“嗯。投过一回水,反而不怕了。”
  一抹锐痛从他的心底弥漫开来。重逢以来,两人都没有提起那段噩梦般的经历。谁也不清楚这道疤会在她的心上留多深,留多久。
  他拉起她拨弄江水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低头吻了一下。然后松开手,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手心、闷声道:“离儿,对不起!”
  她拉过他束发的缎带,轻轻的绕在手指上,“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好好的,就不会有什么事再让我退缩。”
  他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隐隐的星光,“离儿,相信我!这次,姬子皙定不会违背誓言!好好的在这儿等我!”
  “好!”……
  子季与阿蛮共乘一舟,护在梨落和紫玉所乘小舟的右侧。
  素日里公务繁杂,难道有一个清闲之日。子季虽不善饮酒,却也忍不住举杯浅酌了两口。酒劲一冲,平日里总爱端着的谦谦君子,忍不住流露出洒脱的真容。他看看身后的几页扁舟,笑吟道:“钓台渔父褐为裘,两两三三舴艋舟。能纵棹,惯乘流,长江白浪不曾忧!”
  “好气魄!”姬子皙高声赞道。他摇着桨,已经载着无韵跟了上来。
  江风习习,风景如画。
  他站起身接着子季的吟唱,朗声相和:“霅溪湾里钓渔翁,舴艋为家西复东。江上雪,浦边风,笑著荷衣不叹穷!”一低头,正对上凝望着他的如水双眸,再也移不开眼。
  紫玉抱紧怀中的言儿、亲亲他的发顶,笑道:“紫玉也来凑个趣儿!青草湖中月正圆,巴陵渔父棹歌连。钓车子,橛头船,乐在风波不用仙!”
  嘻嘻笑着的言儿好奇的伸长脖子、看向碧绿的湖水,皱起小眉头道:“姑母,没有月啊?”
  “呃?”紫玉被他问的一愣。
  “哈哈,哈哈!”
  众人跟着哄笑起来。
  紫玉羞赧不已、脸忽的红了。梨落忙笑着给她解围:“我也献丑一首。松江蟹舍主人欢,菰饭莼羹亦共餐。枫叶落,荻花乾,醉宿渔舟不觉寒。”
  “好!”凌旭子高声赞道:“夫人心胸如此豁达,实乃言思之福啊!”
  “夫子赞缪了!”梨落忙施礼道。
  阿蛮见众人说的开心,禁不住汗颜。他素来不爱这些“酸不溜丢”的东西,今日真是太丢人了!他平生第一次下了决心,日后乖乖跟着无韵去劝学堂补课。
  “该我了!”凌旭子将手中牛皮酒囊一扔、站起身来,面向水天之间,高声吟道:“一,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众人听他吟罢,皆心中憾然,终是格局逊于夫子太多……
  畅游一日,众人尽兴而归。
  鸱夷子皮酒劲太大,凌夫子毕竟年事已高、不胜酒力,醉倒在自己的小舟上。子皙为防师父被晃动的马车碰伤,只得将他抬上自己的马车。
  马车一路缓慢的走着,车厢里老爷子睡意正酣。
  子皙取过一册书简,想打发无聊的时间。看了几行,眼前晃动的都是无韵的影子。他无奈的放下书简,拉起车窗上的帘子、想看看外面的景致。忽然,沉睡中的凌旭子低喃了一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子皙的手顿时停在那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众单身女客,住在单身男子的府邸毕竟不便。也不知子皙用了什么法子,第二日,便与涑阳候谈妥了别院的事情。第三日,梨落与无韵收拾了些日常之物,匆匆的搬了进去。
  这座别院占地颇大。院子为五进,四四方方,环境清幽,景致处处透着匠心独运。最大的好处,是与勇毅侯府住的近,两家中间只隔了一道墙,后院也有两颗高大的梧桐树,已经结了青色的果。所以她们从勇毅候府搬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离愁别绪。
  特别是阿蛮,白天无韵她们刚搬走,晚上他就跑来蹭饭。
  满满一桌子人,都瞅着一个时辰前才离开的人去而复返。他的脸皮也厚,拽着无韵衣袖求道:“家里热闹惯了,特别是言儿。你们一下子都走了,家里冷清的难受。姐姐,就这一晚,明早我就回军营了。”
  无韵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只是紫玉毕竟云英未嫁,他一个外男多有不便。可让他一个人守着一座府邸、冷冷清清的,又着实让人心疼,她为难的看向默不作声的子皙。
  子皙冷冷的瞥了阿蛮一眼道:“我在家时,你随时可以过来。我若不在,有事在正堂说,不得进后院!”打我妹妹的主意,小子,你还有好几关要过呢!
  阿蛮连忙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那你呢?你与姐姐婚约已解,你可也不进后院?
  可惜,他只有胆子在肚子里腹诽几句,没敢问出声。
  子皙是何等心思敏锐之人!一瞅他那拧巴的小眼神儿,就知道他在动什么念头。
  “我与离儿虽然婚约已解,但她始终是我的妻子。总有一日,我会正大光明的娶她过门。”他看看无韵羞赧的脸,笑道:“不过,未到尘埃落定那日,我对离儿都会恪守君子之礼。这下,你可放心?”
  阿蛮讪讪的挠挠头,低声道:“自然放心!”
  一直逗弄言儿的紫玉闻言抬起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少根筋!
  

  ☆、第六十二章 紫薇台

  相见时难别亦难。 
  十里亭外,众人站在驰道上,送姬子皙一行前往秦国雍都。
  子皙虽也难舍无韵,却见不得一干女眷哭哭啼啼。喝了送行酒,就让苏儿和雀儿领着众侍卫将她们送了回去。
  路边只剩下子季和阿蛮。
  “ 伍言树,”子皙将阿蛮叫道眼前,冷声道:“想娶我姬子皙的妹妹,就凭你的真本事挣一个出身!我姬家的女儿还不需靠楚王的恩赐过活。”
  “子皙,”子季当阿蛮是自己的亲弟弟,担忧道:“自古爵位都是世卿世禄。阿蛮虽有一身本领,可惜白丁出身。没有世袭恩荫,若再不靠陛下恩典,如何能有功名?”
  子皙深深的看了子季一眼道:“舅兄无需担心,总会有机会的。”
  子季凝眉道“你是说……”他的眼前猛地一亮、击掌道:“噢!你是说……”
  子皙笑着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车轮滚滚、绝尘而去。
  “阿蛮,走!”子季兴奋的拉起阿蛮的手,朝两人的坐骑走去。
  阿蛮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和姬子皙打了半天哑谜,懵懵懂懂的上了马,忍不住问道:“子季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咱们去哪儿?”
  “在说怎么帮你快点娶上如花美眷!”子季瞪了他一眼,“进宫,去见陛下!”
  越国山阴城,王宫紫薇台。
  鹿郢看着一脸沮丧的公子玉,淡然道:“又吵架了?”
  “王兄,”公子玉哭丧着脸,伸长自己的脖子给他看,“王兄,你看,这个女人太凶了!昨天胳膊上的伤还没好,今天脖子上又添了一道。”
  鹿郢连看不看,嘲笑道:“现在领教女人的厉害了?”
  “王兄,”子玉跪伏道:“臣弟这一辈子就做错了那么一件事,悔不该听文种的话,派那两个丫头诱导无韵妹妹。臣弟真的知道错了!王兄,你就饶了臣弟吧!”
  鹿郢瞥了他的头顶一眼:“怎么饶你?把齐王姬休了?你觉得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有资格跟齐王翻脸吗?”
  “那臣弟怎么办?难道臣弟要跟这个母老虎过一辈子?”公子玉都快哭出来了。
  鹿郢突然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子玉,你可知道姬子地是何下场?”
  公子玉哆嗦了一下,“不是被王兄凌迟处死了吗?”
  “你可知这行刑之人是谁?”
  公子玉抬头惊问道:“是谁?”
  鹿郢轻飘飘的答道:“匠器坊的钟离。”
  “是他?”公子玉骇然道:“他不是姬惊鸿的人?”
  鹿郢直起身,怒斥道:“你知道就好!你瞒着寡人陷害阿韵的帐,寡人念在你当时年幼无知、不和你计较。那姬惊鸿可与你没什么兄弟情义!他只送了你一只‘母老虎’,你就跑来抱怨。就是送你十只,你也得受着!堂堂一国公子,连宁肯葬送自己终身幸福、也要救民于水火的亲妹子都容不下,你还能容下什么?”
  鹿郢骂完,子玉顿时无地自容的跪伏下去,“王兄,臣弟知道错了,求王兄责罚!”
  鹿郢厉声道:“滚出去,将寡人交待你的事办好!此次变法关乎国运社稷,但有差池,你就等着去喂真老虎吧!”
  公子玉叩首道:“诺!”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
  “咳咳!”鹿郢见他走远,忍不住咳了出来。
  一直守在书房外的魏毅听到他的咳嗽声,担忧的走进来拱手道:“陛下,你还好吧?”
  “咳咳!”鹿郢摇摇头,“寡人无事!”
  “陛下,为何不将实情告诉公子玉?”
  鹿郢闭了闭眼,压下翻到嘴边的血腥之气道:“他还稚嫩,尚需锤炼。若是知道我沉珂泛起,必然沉不住气。变法图强迫在眉睫,阻力也是空前,寡人不想分他的心神。”
  “可是……”魏毅还想继续劝,鹿郢摆摆手道:“你无须再劝,寡人的身体自己有数,三两年内不会有事。当务之急是将新法推行下去,抢在楚国壮大之前见到成效。‘合纵则楚王,连横则秦帝’!呵呵,难道我姒越只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祖宗基业岂可葬送在寡人手中!”
  “那王姬呢?”
  “阿韵啊?”鹿郢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姬惊鸿去了郢都,想必他们已经聚在一起,就不要让她担心了。何况,她知道了也无用,徒增伤感而已。”
  “陛下!”魏毅心痛的跪了下去……
  楚国郢都。
  渚宫正殿,朝臣们人手一卷子柯特命人誊写的锦卷,吵翻了朝堂!
  “陛下,世卿世禄、嫡庶有别,祖宗之法延续尽千年,不可变啊!”一个老臣声泪俱下道。
  韩子廉站了出来:“陛下,夏商之衰,不变而亡;三代之兴,不袭而王。变则通,通则久。当变则变,否则必受其乱!”
  “一派胡言!”满脸褶皱的诀杨侯景涛站了出来,“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随。如此则主劳而臣逸。至于大道之要,去健羡,绌聪明,释此而任术。夫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但凡变法,伤筋动骨,如若失败,社稷不保,我楚国危矣!”
  见夷伯昭兴也起身劝道:“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臣请陛下三思啊!”
  “臣等附议!”一些出身于世家大族重臣纷纷跪了下去。
  “陛下,”令尹朱英站了出来,“天下变法之事,未有全利而无弊者。能变则全,不变则亡,全变则强,小变仍亡!世易时移,变法宜矣,譬之若良药,病万变,药亦万变;病变而药不变,向之寿民,今为殇子奖。”
  “怎么?”诀杨侯景涛勃然变色道:“令尹大人是说我等若反对变祖宗之法,便成了治死人的庸医不成?”
  韩子廉见他恼怒,冷笑道:“诀杨侯可曾听说过‘猛狗社鼠’?”
  诀杨侯知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只是他和魏子季与陛下师出同门。这两人正是当朝新贵,颇有烈火烹油之势。于是他一甩衣袖、一言不发。
  韩子廉也不恼,对子柯拱手道:“陛下,臣曾听说宋国有个卖酒的,卖酒器具量得很公平,接待客人态度很恭敬,酿造的酒很香醇,店铺门前酒旗悬挂得很高。积贮很多酒却没有人来买,时间一久,酒都变酸了。卖酒的感到奇怪,不解其中缘故。他向同住里巷且知道这事的老人打探。老人说:‘你养的狗凶恶吗?’ 卖酒的说:‘狗凶恶,那么酒为什么就卖不出去呢?’老人便说:‘人们害怕你的狗呀!有的人打发自己的小孩,揣上钱,拿着壶,前往打酒。但你的狗窜出来咬人,谁还敢来买酒呢?这就是你的酒卖不掉最终变酸的原因。’
  陛下,一朝之中,也有这样的恶狗。有才能的人怀着治国的本领想要辅助陛下,使陛下能够明晓治国方略。但那些大臣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像恶狗一样窜出来咬人,这就使陛下受到蒙蔽和挟制、使治国良策得不到伸长!”
  诀杨侯气的崩了起来,“竖子!你在骂老臣是狗吗?”
  “咦?”子廉冷笑的问他:“子廉只是听说,那些蒙蔽要挟陛下的人是狗。怎么,诀杨侯认为自己也是蒙蔽要挟陛下的人吗?”
  “你!”诀杨侯一口气上不来,“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大殿时顿时一阵骚乱。
  “来人!”子柯喝道:“将诀杨侯扶下去,让他回府将养十日!”
  众人心中一凛,这是让他闭门思过啊!
  “诺!”两个侍卫走过来,将昏过去的诀杨侯搀扶了下去。
  “韩大夫,”魏子季乘胜追击:“那何谓‘社鼠’呢?”
  子廉腹中暗笑,三师弟,好样的!
  他装模作样道:“哦,齐桓公曾问管仲:‘治理国家最担心什么?’管仲回答说:‘最担心的是社坛的老鼠’。桓公说:‘担心什么社坛的老鼠呢?’管仲回答道:‘君王也看见那社神吗?立起木头做成塑像的架子,再给它涂抹上泥灰塑成社神,老鼠穿行在中间,挖掘鼠洞在里面。用火熏烤怕烧毁了木头、用水浇灌怕毁坏了涂泥。这就是社坛的老鼠不能被杀除的缘故啊!’陛下,”
  子廉对楚王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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