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离无韵-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老鼠不能被杀除的缘故啊!’陛下,”
  子廉对楚王拱手道:“现在陛下身边就有这样的社鼠:在外为求威势重权,从百姓中收刮财富;在内相互勾结,对陛下隐瞒他们的恶行。这样的社鼠不诛灭就会扰乱法度,诛灭他们陛下又不得安逸。他们依靠陛下的爱重,掌握大权、专擅禁令。陛下的法令,能为己用的他们积极推行,不能为己用的必定誓死反对。长此以往,楚国怎么能不亡?”
  “岂有此理!”见夷伯昭兴脸色涨的通红,指着韩子廉怒道:“照你所说,反对你们变法的人都成了‘猛狗社鼠’不成?陛下!”他转身对着楚王跪伏道:“臣等一片拳拳之心,都只为陛下江山永固!陛下若是纵容此竖子任意污蔑忠良,天理难容啊!”
  “见夷伯慎言!”一向在朝堂上打瞌睡、迷迷瞪瞪的涑阳候突然起身,对他高声斥道:“什么天理难容!难容谁?”
  见夷伯猛地一个激灵,说错话了!他不敢抬头看楚王铁青的脸,连忙五体投地、声泪俱下道:“陛下,臣一时失言,臣死罪!求陛下宽恕!”
  子柯怒道:“滚一边儿去!”
  “陛下!”昭兴还是不肯罢休:“陛下今日若是不愿给臣一个公道,臣,臣就撞死在这朝堂之上!”
  “大胆!”定国大将军屈至怒喝道:“见夷伯,你想逼宫不成!”
  “陛下!”一帮子反对派纷纷跪伏道:“请给臣等一个公道!”
  子柯气的从王位上猛地站起,“你们!”
  涑阳候屈觅一看局势要僵,立马劝阻道:“陛下息怒!愚钝之人不可与虑始,只可与乐成!当年,襄公令子产变法时,众人也是群其而攻之,说什么‘取我衣冠而禇之,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后国强民富,又改口称颂‘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如今,世家大族久处安逸,居安不思危。变法之事,势在必行。只是变法重在用人,选贤与能,还请陛下慎重而行!”
  “哦?”子柯平了平气息,幸亏还有个老家伙是清醒的。他欣然道:“涑阳候所言甚是!不知爱卿有何良策?”
  屈觅沉思一刻道:“陛下,老臣听闻当年尧欲传天下于舜,鲧谏曰:不祥哉!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举兵而诛杀鲧于羽山之郊。共工又谏曰: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又举兵而诛共工于幽州之都。于是天下莫敢言无传天下于舜。仲尼闻之,曰:尧之知舜之贤,非其难者也。夫至乎诛谏者,必传之舜,不以其所疑败其所察则难也。如今,陛下若坚持变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关键是人。以老臣愚见:先固粮,二强兵,三选才,然后变法。徐图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这?”子柯瞥了朱英等人一眼,朱英暗自点头,子廉暗自摇头,子季则不置可否。
  “爱卿所言,寡人自会慎重考虑。众卿家,尔等是否听过‘合纵则楚王,连横则秦帝’之说?国不强民不富,凭什么不让四邻之国‘朝秦暮楚’?难道,众卿家愿意这么固步自封下去、直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那一天?变法之事,寡人属意已决!至于轻重缓急,明日再议,退朝!”
  “诺!”
  ……
  “七年,王颁布诏令,命韩子廉为左尹,厉行变法。
  王令:废分封,行郡县;
  废井田,开阡陌,方田均税,兴修水利,奖励耕织;
  保甲连坐,战时兵、平时民,兵民一体;
  平买平卖,扶植商末,以利税收;
  废恩荫,明法科,军功爵,唯才是用,选贤与能;
  兴办官学,鼓励私学……”
  此次变法力度之大、涉猎之广、触动之深,举国哗然!
  

  ☆、第六十三章  曾子疑

  西塞山下的小仲村,十六岁的宝柱背起母亲为他打好的包袱,毅然转身往门口走去。
  “宝柱,等等!”宝柱的阿娘一边哭着,一边追了出来。
  宝柱无奈的叹口气,偷偷的擦掉眼角的泪珠。回头看到阿娘手里举着一个小包追到他跟前。
  她把小布包塞到宝柱怀里道:“儿子,你怎么把钱又放下了?阿娘知道你孝顺,可是老人们都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多带些总没坏处!”
  宝柱将钱又掏出来放到她手中,“阿娘,军营里有管吃管穿,我要钱无用。我一走,只剩你一人在家,这些钱你盘算着花,地里的活儿歇息着干。等儿子挣了军功,也给阿娘请封个诰命回来。”
  宝柱娘拍了他手臂一下道:“你这孩子,竟说傻话!阿娘可不要什么诰命!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若是能挣点儿功名、娶上个媳妇就更好了。”
  “嗯,阿娘放心。阿爹教了我一身武艺,以前是没有机会。如今陛下新政,不看出身、只看军功,有军功便可授爵位。阿娘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宝柱娘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那你可要好好遵守军纪,不可仗着一身武艺,随意顶撞上官!”
  “我晓得。阿娘,你快回去吧,天要下雨了,我走了!”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宝柱娘站在黄土垒起的土墙门口,看着儿子壮实的身子消失在拐角处……
  涑阳候府偏厅。
  初夏的天、孩子的脸,一阵闷雷滚滚之后,瓢泼大雨打到了书房的瓦当上。
  侯府长房全部聚在偏厅,个个愁容满面。涑阳候屈觅瞅了瞅这群不争气的子孙,忍不住气血上涌。他猛地怕了一下案几,怒斥道:“真是慈母多败儿!老大走的早,景氏,你这个当娘的如何管教的儿子!他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整天只知道斗鸡走狗!书没念几本,庶子庶女倒生了一大堆!上次的赌债,若不是你二叔的孙女婿出高价买下那处别院,人家就算要他的狗命,我这个当祖父的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如今又欠,三千郢爰(楚国金币)!平民百姓过一百年也够了!这个孽畜!他是要把这个老宅也败光吗?”
  大房夫人景氏一面哭着一面哀求道:“父亲,为今之计,还是得筹钱啊!那些人说了,愿赌服输!最多缓上三日,否则就要他的一条腿!父亲,信儿他父亲走的早,只给我留下这一个儿子,他屋里又有一大堆子女要养。父亲若不救他,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活!”
  屈觅气的手抖个不停,他指着跪在下面的众孙子恨道:“如今陛下新政:废分封,行郡县;废恩荫,军功爵!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等我两脚一蹬,封地涑阳就要被朝廷收回,设为郡县,自此之后,与我涑阳候府再无瓜葛。尔等如此纨绔羸弱,没有封地供奉,没有侯爵俸禄,尔等日后吃什么?”
  “曾祖,”屈觅的一个曾孙直起身怒道:“那个韩子廉分明就是沽名钓誉之辈!不过想借着变法之名,排除异己,争权夺利!陛下如今是被他愚弄,曾祖可要在朝中据理力争啊!”
  屈觅上前就扇了他一巴掌,“你懂什么?陛下变法是铁了心的!前些日子,朝堂议政,我也曾建议陛下从长计议,第二日变法的诏书就下了。你们却还在睁眼做美梦!没有韩子廉,还有朱英、还有魏子季、还有千千万万等着变天的人!数百年来,世卿世禄,世家固步自封、不思进取,才有了尔等不肖子孙!”
  “那信儿怎么办?”景氏哭道:“父亲,无论如何,他都是您的嫡长孙啊!父亲,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唉,罢了!”屈觅仰天长叹:“上次惊鸿买别院的钱还剩一些,你再想法将涑阳那边的田产好的卖两处。今晚你等收拾一下,明日等那个孽畜回来,家中所有十六岁以上的男丁全部应征入伍!”
  “父亲!祖父!曾祖!……”偏厅里顿时哭喊成一片,“父亲,这些孩子养尊处优、身娇体弱,如何受的了战场上的苦?父亲三思啊!”
  屈觅将案几上的杯子一摔,碎瓷顿时迸裂开来,“不必多言!景氏,你若不想看到你的儿孙们有朝一日沦落街头,那就马上滚回后院去、打点行装!”
  众人面面相觑,绝望的低下头去……
  姬府正堂。
  窗外的芭蕉娇艳欲滴,阔大的叶子被夏雨冲刷的格外青翠。
  “王姬,您真的决定,将那三百万两郢爰(楚国金币)都拿出来?”范旭惊讶道。
  凌旭子也瞪眼道:“丫头,你可知这三百万两意味着什么?像莒国这样的中等诸侯国三年的税赋啊!”
  无韵笑着看看老爷子,“夫子,范掌事不知阿韵为何如此,您老还不明白吗?当年我与子皙大婚、范先生赠与这三成收益时,我俩就曾承诺,日后但有机会,必定用之于民。如今楚、越两国都在厉行新政,财政定然吃紧。这笔资财是范先生苦心经营所得,赠与楚、越两国正当其时。夫子,你说子皙他,可会同意阿韵的做法?”
  老爷子翻了个白眼,“他都全权交由你处置了,还有什么同意不同意?你就是扔进江水里,他还敢说个‘不’字?如此也好!只是,你打算如何分配?”
  无韵笑笑道:“我等皆是吴越之人,自是要偏颇一些。二百万两赠与王兄,请他用于官办义学和抚恤孤寡老弱。范先生原本就是楚人,剩下的一百万两自是应当用于楚国。既然新政鼓励兴办私学,我们打算交由子季哥哥,在各地广建义学,优选寒门子弟入学。一来可以向年轻学子宣扬变法主张,二来可以为变法培养后备人才。变法不是朝夕之功,若要功成、重在持之以恒、有人可用。夫子,您看我等如此安排,可有不妥之处?”
  “安民、智民,一举两得,甚好!范老头果然慧眼独具!”老爷子欣然道。
  范旭也微笑颔首,王姬深明大义、世间少有,难怪少主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将佳人夺回……
  “紫玉,你等等!”阿蛮急道。
  他紧走几步,拦住了紫玉的去路。
  “伍言树,你竟学会撒谎了!”紫玉气道:“你让芽儿骗我出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不着调的废话!”
  “怎么是废话?”阿蛮涨红了脸,“我明日就去西北了!前两天,我听姐姐和梨落姐姐商量你的婚事。我若是还不向你表明心意,等我回来,说不定你已经嫁了!那我这番努力,所为何来?”
  “管你为何来,与我无关!”紫玉羞恼道,侧身就像从他身边绕过去。阿蛮一咬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许走!”
  “你放手!”紫玉吓到赶紧往四周扫了一眼,还好,芽儿去沏茶了,院子里没有旁人。
  “我不放!”阿蛮拗道:“反正子皙兄已经放话,只要我能凭自己的本事立得军功、封妻荫子,就将你许配给我!”
  “你胡说!”紫玉跺脚道:“快放开,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再说,你那个王兄恨我哥哥入骨,他怎会同意?”
  阿蛮无赖道:“这是我的事,不需你担心。你只说愿不愿意等我?”
  “我……”紫玉犹疑着,正在此时,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阿蛮猛地攥紧了她的手。
  “我等你!”她急声道,阿蛮一愣,她狠狠的跺了他一脚,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出来、疾步跑了。
  “嘿嘿!”阿蛮傻笑一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又低头傻笑了起来。
  高大的芭蕉树后,梨落和芽儿偷偷的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来……
  “哗啦!”书案上的奏折被子柯全数扫到了地面上,“这是第几个?”
  “回陛下,”令尹朱英战战兢兢道:“加上昨日自缢在宫门口的诀杨侯,这是第四个了!”
  “韩子廉那里可有消息?”
  “韩左尹被堵在家里已经十日。那些被他取缔爵位的世家心有不甘,纷纷围在他门前不肯离去、昼夜谩骂。有人甚至将马车赶到那里,说要对他行车裂之行!”
  子柯怒道:“岂有此理!逼得寡人不敢上朝、大臣不敢出门!这些世家是想造反吗?”
  “陛下息怒!”朱英忙跪伏道:“自古变法,皆有阵痛。只是此次世家反应如此强烈,还是出乎臣等意料。甚至原先支持变法的人,也觉得韩左尹的举措过于激烈,尤其是连坐一说,一人犯罪、全家株连。实在是……,臣听闻越王也在家里变法,内容与我国雷同,只是没有连坐之说。”
  这个该死的姬惊鸿!子柯暗暗诅咒一声。自己初见此法,欣喜若狂,未及深思,便强推了下去。加上韩子廉本就重法轻礼,认为连坐之举以法责众、杀一儆百,甚是精妙。如此以来,竟给了保守派攻击变法的把柄!
  子柯默默的坐回书案之后,颓然道:“爱卿,寡人是不是选错了人?”
  这可不好回答!朱英将花白的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章台殿。
  灵儿疾步走进来,看到王后正在逗弄公子简。
  她屈膝行了一礼,低声道:“王后娘娘?”
  玉锦抬起头来,将简儿交由奶嬷嬷看顾,“带公子去内室歇息吧。”
  “喏!”
  “什么事?”
  “启禀娘娘,陛下出宫去了。”
  “哦?可知陛下去了哪里?”
  灵儿犹豫了一下道:“听说是去了越王姬的劝学堂。”
  玉锦的秀眉微皱道:“知道了。后宫有何动静?”
  “回娘娘,暂时没有。”
  “嗯。告诉她们,都安分点。”玉锦看着简儿摇篮里的布老虎,“陛下这几日正为新政烦恼,谁要是不识趣,触了陛下霉头,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喏!”灵儿恭声应道,下去传话去了。
  玉锦忽觉心头一阵烦躁,转身朝简儿休息的内室走去。
  劝学堂书斋。
  雀儿沏了新鲜的碧萝春茶,小心的端到子柯面前,躬身退了出去。
  学堂里人人平声静气,任谁都看得出楚王陛下心情很差。
  子柯端起茶杯狠狠的灌了下去,全无平日里儒雅镇静模样。
  无韵看着烦躁的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大师兄,你这算是牛饮呢、还是牛爵牡丹?”
  子柯正端过她未饮的那杯茶、将将饮了一口。听到她的戏谑,“噗!”的一声,将那口茶水全数喷了出来。
  好在两人相对而坐,距离还远,无韵仍是一身清爽的笑望着他。
  “阿韵,你是想呛死我吧?”子柯瞄了四周一眼,低声埋怨道。
  “谁让你绷着一张冷脸,”无韵毫不客气道:“都说送你一百万两郢爰了,怎么还跟欠你两百万两似的?”
  “又不是你的钱!”子柯低声道:“想想姬惊鸿那张脸,我就上火,偏偏还要承他的情,哪能高兴的起来?”
  无韵不以为然道:“不是告诉你这些钱财都是范先生的心意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狭隘了?”
  “只要与你有关的事,我就大度不起来。”
  无韵拉下脸道:“不好好说话,你就走吧!”
  子柯见她恼怒,忙举起右手道:“好好,好好说话。别人都扒着门框日日盼我,只有你,每次见面不到三刻就赶我走,真真令人心寒!”
  无韵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阿韵,”身后传来他冷寂的声音,“你说,我选子廉主持变法,是不是错了?”
  无韵暗自叹了口气,转回身重新坐下,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师兄,你可记得幼时阿公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曾子杀人’”?
  孔子的高足曾子素有贤名。有一个和他同名的人杀了人,邻居跑去告诉他母亲:曾子杀人!他母亲正在织布,听了这话、头也不抬,一边织布一边说:我儿子不会杀人!一会儿又来一人对他母亲说:曾子杀人。他母亲停下织布、想想说:我儿子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然后低头继续织布。这时,又来了第三人,对他母亲说同样的话:曾子杀人!他母亲忽的从织机旁站起身来、跑出家门。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子柯一愣,顿时明白过来,起身对着她深施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阿韵,人生得一知己,可以不恨!你如此懂我,让我如何舍得放手?

  ☆、第六十四章    母老虎

  三个月后,雍城。
  秦国都城雍城,位于关中西部渭河北岸,是秦国政治、军事、文化和经济中心。
  犬戎之乱时,秦襄公因护送周平王东迁有功,被周平王封诸侯,并赐岐西之地,雍城就在这块土地上。秦德公元年,秦国迁都雍城大郑宫。作为秦国国都,雍城除以自然河流作为屏障外,还筑有规模巨大的城垣。
  周礼规定:“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宫南乡而庙居左,庙在寝东。天子五门,诸侯三门”。秦王宫大郑宫也有五门。它沿雍水河蜿蜒构筑,壮丽宏伟。左右两侧罗列着祖庙、昭庙、穆庙、毫社、雍高寝五个院落,这五座院落即为五重曲城。五重曲城外围是五个门庭,即皋、库、雉、应、路五门。皋门是王宫最外一重门,也就是宫门;应门,居此以应治,是上朝之门;库门内多有库房或厩棚;雉门有双观,双观阙高魏然,是正门两边的城楼;路门为天子及妃嫔燕居之所。
  夏至酷暑,烈日炎炎,街上行人挥汗如雨。“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冰窖)”。权贵人家排上了夏冰,平头百姓只能甩着汗咒骂老天。西北民风本就彪悍,天气一热,人的脾气就更加暴躁。
  雍城内最大最奢华的酒楼,是坐落于雍河北岸的聚贤楼。聚贤楼顾名思义,来往的都是朝中的达官显贵。平日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们个个端着架子、人人斯文的很,显得聚贤酒楼格外高端大气上档次。
  只是今日,一贯喜欢装模作样的达官贵人们,也跟着聚贤楼外聒噪的知了心浮气躁起来。
  “赵胖子!”一个锦衣男子从坤字一号房气呼呼走出来、高声嚷道:“你家的盐都扔雍水河了?!”
  聚贤楼老板赵寿正站在柜台后面唉声叹气,听到怒斥声,忙挪着胖胖的身体、一脸歉意的走上楼来。
  他站在房门口,扫了眼房内的客人、暗自心惊,忙对着锦衣男子拱手笑道:“李公子,您也知道,咱们秦国离海边万里迢迢,海盐本就稀少,不知为何,今年楚国对过路的盐商百般刁难,到达雍都的海盐就更少了。小人原本以为有井盐可用,也就没提前多做储备。谁知今年天旱酷热,井盐出的少,如今盐价比银价还贵啊!”
  这李公子看来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听了赵寿的诉苦缓了缓脸色道:“那你也多少放一点儿。这肉全无滋味、味同嚼蜡,让人怎么咽得下去?”
  赵寿歉然道:“公子爷,莫说这聚贤楼里,就是小人的家里也要断盐了。”
  “子非,”房内传来一把清越的男子声音,“莫难为老板了。赵老板,”
  赵寿忙躬身进门,对着子皙拱手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可有清脆些的腌菜?”
  “有有有!”赵寿忙点头道:“小人这就给公子们送上来!”他一边说,一边低着头退出房去、下了楼。
  “老板,”送菜的小儿端着原封不动撤下来的盘子,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乾字一号房的客人说:无盐的菜统统不要上了。还说河水太臭,非要换坤字一号房。老板,你看这可怎么办?老板!”他看着心不在焉的赵寿,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呃!”赵寿回过神来,吩咐道:“送两盘酱脆瓜去坤字一号房,客气点儿!”那位公子看着眼生,应是第一次来。只那一身风华,却比常来酒楼的秦国公子们更胜无数。
  “是!”小儿立马应道。他在这雍都第一大酒楼混了三年,早已摸透老板性情。能让眼高于顶的老板高看一眼的人物,必是人中龙凤。
  “乾字一号房也送两盘。”赵寿想了想道:“好好跟客人解释,就说坤字一号房三日前就订出去了。今日订房的客人来的也早,已经开始上菜。”
  “小的说了!其实窗外景致虽然差些,却根本没什么臭味。”小儿苦着一张脸,“可她们不听,尤其是、是那只母老虎。”
  “慎言!”赵寿低斥道:“不要命啦!那位的外号也是你叫的?”
  “老板,那怎么办?”
  “再等等看!”总不能把人家吃了一半的客人赶走吧?
  “是!”小儿无奈的答道,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拖”字了。
  “子皙兄,”李子非朗笑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若是依着我,要了那乾字一号房,如今定是对着雍水河吃不下饭去。”
  乾字一号房在他们的房间对面,是整个聚贤楼最好的雅间,窗外便是雍水河。往年夏日南风徐来,荷香阵阵,分外清雅。只是今年雍都大旱,河水少了许多,虽然没什么难闻的味道,可也清雅不起来。
  “我还说让你带些盐来,你怎的不听?”子皙打趣道。
  李子非摇摇头,自己也觉得好笑,“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我自是晓得如今到处缺盐,哪知道连这聚贤楼也缺成这样?如今看来,这盐价竟要比肩银价!我还得多谢武涧送来的那船海盐呐!”说着,向站在一旁侍立的高大男子拱拱手。
  庶长府的嫡长子,什么时候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菜里没盐而食不下咽!
  武涧想起春天给他送盐时、他那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忍不住一阵暗爽。
  “不客气!”他也拱拱手,坦然的接受了李子非的道谢。
  “哈哈,哈哈!”三人爽快的笑起来。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