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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无韵-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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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涧想起春天给他送盐时、他那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忍不住一阵暗爽。
  “不客气!”他也拱拱手,坦然的接受了李子非的道谢。
  “哈哈,哈哈!”三人爽快的笑起来。
  “子皙兄,你上次来雍城还是八年前,你我尚在少年。”子非叹口气道:“没想到上次一别,我倒是按部就班娶妻生子,你却遭受了天翻地覆之变。”
  八年前,聚贤楼里那次诸子辩经大会上,两人初识。子皙师从道家,子非出身法家。谁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两人一番唇枪舌剑之后,竟成了莫逆之交。
  子皙端起桌上的杯子,浅饮了一口,茶味竟是如此苦涩。如何能忘,挽风亭里,那冷寂低徊的萧声呜咽?离儿,你此刻可是如我一般思念?
  子非看看他稍显黯淡的神色道:“往事已矣,不说也罢!你这几年想必也去了不少地方,以你看来,这大郑宫比之楚国渚宫、越国紫薇台如何?”
  子皙将口中的涩意咽下,浅笑道:“周礼有规定:天子五门、诸侯三门。我看这大郑宫竟也采用了五门制度,这一点,倒是其他诸国王宫所不及。”一个诸侯国也敢用周天子才能用的建制!这分明就是一种僭越行为,秦王一统天下的野心也就昭然若揭了。
  子非苦笑着摇摇头。他父亲李庶长也曾力劝陛下:秦国羽翼未丰、不可张扬。先不说东邻楚国虎视眈眈,就是韩、赵、魏这三晋也不是善与之辈,可惜好大喜功的秦王根本听不进去。
  事关国事,两人也不好在聚贤楼这等是非之地深谈,只得举杯共饮,一切尽在不言中。
  放下杯子,子皙忽的想起一事,“子非,进门时,我见你眉宇间隐有郁郁之色,是有何烦心之事?”
  子非点点头道:“哦,确有一件小事,只是说了也无用。”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你切说说看。”子皙浅笑道。
  子非叹了口气:“唉!说起来,这也只能怪父母将我的六弟生的太好!”
  子皙与武涧对视一眼,奇道:“哦?子非何出此言?”
  “六弟与我是一母所生,小我七岁,今年刚满十八岁。虽不如子皙兄这等风华绝代,却也是灼灼如玉、神色斐然。上月母亲四十寿辰,王后率众王姬亲来祝寿。谁能想到,陛下最宠爱的丽王姬竟然看中了他,非要下嫁于他。”
  “这不是好事吗?”子皙道:“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
  “定是那王姬长得奇丑?”武涧猜测道。
  “倒也不是。”子非压低了声音道:“呃,这位王姬有个外号,叫‘母老虎!’最是飞扬跋扈、蛮横无理。”
  “呵!”子皙和武涧同时笑出声来,又来一只!
  子非看到两人乐不可支的神色,皱眉道:“子皙兄,有何可笑之处?”
  “没什么。”子皙摆手道:“令弟想是不愿意?”
  “王命不可为!不愿意又能如何?只是可怜母亲,好好一个生日,却填了这么一桩心事!母亲心疼幺儿,却又不敢对父亲言明,竟病了数日。如今病虽好了,却是日日寡欢,真真如鲠在喉!”
  “秦王可是已经下旨?”
  “这倒没有,毕竟六弟还有两年才能弱冠。只是王后已派人来暗示过了,估计会先订亲。”
  子皙沉声道:“原来如此。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确难办。”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一阵喧哗,“嘭!”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
  三四个身着华服的女子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外,老板赵寿一脸懊恼之色的跟在她们身后。只见当中站着一个长相极为艳丽的女子,她满脸厉色的走进来说道:“我倒要看看……”她猛地看到主客位子上坐着的姬子皙,呆住了!
  房间内外一阵静默,赵寿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咳咳!”子非看着目瞪口呆的丽王姬忍不住暗自厌憎:真丢人!他无奈的拔高声音道:“子非参见丽王姬!”
  “哦?哦!李大人,”这位看傻了的丽王姬终于回过神来,不甘心的将视线从眼前人脸上挪开道:“有礼了!”说完,她急切的将头转向姬子皙:“这位公子素未谋面,不知?”
  武涧铁青了脸暗恼,真是寡廉鲜耻!堂堂一国王姬,出门连帷幕都不带,见了外男也不知回避,看那眼神,竟透露出贪婪之意!看来,公子玉家里的那只‘母老虎’比起这只,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子非看向子皙、犹豫了一下,事出突然,他也不知该如何介绍。他心知,子皙断不会以真姓名与此等女子结识、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姬子皙见状,也没让子非为难。他从容起身,对着丽王姬深施一礼道:“在下越国姒子玉,见过丽王姬!”
  丽王姬的脸“唰”的红了!
  李子非疑惑的看了姬子皙一眼,聪明的没有出声。
  武涧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默默的在心里替这位丽王姬画了一个圈……
  

  ☆、第六十五章 公子玉

  雍都,越国馆驿。
  姬子皙此次来秦国,乃是以越王特使的身份,所以下榻在越国的馆驿。
  馆驿书房里,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手中的飞鸽传书,“看来,他还是有些手段的。还有呢?”
  武涧忙道:“少主,范掌事发来的渚宫情况就是这些。看样子楚王已经稳定了局面。”
  “那是自然,他若连个朝堂都稳不住,还有什么资格问鼎中原?”他不以为然道,顺便瞥了武涧一眼。
  “嘿嘿!”武涧讪讪的笑了笑道:“还有,就是范掌事说‘夫人近况很好。不去劝学堂的日子,就在家与凌夫子商讨办义学的事。楚王对夫人也颇为关切,一应所需料理周到,时常探望,宾主相谈甚欢。’少主,嘿嘿,就这些,这回真的没了。”
  姬子皙的脸“唰”的黑下来,把信往案子上一扔,斥道:“让他照顾好姬府,他就这般照顾的?任凭外男随意进出?好个‘相谈甚欢’!”
  少主是不是气糊涂了?武涧腹诽道,那是一般的“外男”吗?那可是楚王陛下!
  “少主,楚王去的是劝学堂,范掌事也是鞭长莫及啊!”武涧替范旭辩解道。
  子皙轻蹙了眉头,“离儿她还是纯善,那人早已不是当年的公子柯了!”
  武涧点点头,事关夫人,他也不好随便置评。只是楚王毕竟是夫人的大师兄,他要来,夫人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往外赶吧?不过这话,他可没胆子说出口,没瞧见少主的脸已经黑成那样了?
  子皙禁不住有些憋闷。离儿,你有闲情与他“相谈甚欢”,却不愿寄只字片语给我?还是四年分离,我们终是生分了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整整思绪道:“请见的国书已经递上去了?”
  “少主,已经递上去了。估计这两天大郑宫就会有秦王接见的消息。”
  “嗯。让你散的消息呢?”
  武涧想笑,看看他端然的神色又憋了回去,“已经遵照您的意思散出去了。”
  子皙扯了扯嘴角,“甚好!”
  两人正说着,驿馆的长史敲了敲门,恭声道:“大人,李公子求见!”
  李子非?两人迅速对视一眼。
  子皙朗声道:“快请!”
  “子皙!”李子非兴高采烈的走进来,对着他深施一礼道:“子非代六弟多谢子皙了!”
  “子非,”姬子皙不明所以道:“何事让你行如此大礼?”
  李子非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少装糊涂!那位丽王姬看上你了!如今正在王后宫里大吵大闹,说是不要我家六弟了,嚷着非你不嫁!”
  武涧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暗道:李公子,您这哪是来道谢?来幸灾乐祸的吧?
  子皙笑着摇摇头:“子非,你这个大礼,我可是消受不起!如此好事,你该去恭贺那公子玉,与我何干?”
  “呃,”李子非顿了一下,“对了,你冒名公子玉,以后若是真相大白,你又该当如何?”
  姬子皙不屑道:“怎是冒充?姒乃越国第一大姓,这‘子玉’二字又不是越王陛下的名讳、还需旁人避讳。越国男子中、名叫‘子玉’的,民间怕是有成千上万。怎么,许公子玉叫得,旁人就叫不得?”子皙一摊双手道:“先不说咱们出门在外,取个化名实乃平常之事。再说,我又没让那丽王姬看上我!”
  “也是!”子非低头想了想,他表兄家的嫡长子就叫“子玉”。不过,他总觉得事情还有哪里不对劲。
  他皱眉沉思片刻、猛然醒悟道:“哎哎,差点让你蒙混过去!如今满雍都的达官贵人都知道,有位惊才绝艳的越国公子来了秦国。说这位公子怎样的神清骨秀,连素日眼高于顶的丽王姬,都对他一见钟情、非卿不嫁。还说他家里的夫人齐王姬乃是一位母老虎,他是为了躲他夫人才自请出使秦国的。这几日,雍都人人都替这位‘子玉’公子惋惜不已呢!”
  他斜睨了子皙一眼,“老实说,这谣言传播如此之快,真的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子皙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子非此言差矣!这些怎是谣言?你大可派人去紫薇台调查一番,看看这些话是不是句句属实?”
  子非不自觉的看了武涧一眼,武涧连忙大力点头。可不,句句属实啊!
  “不管怎么说,这丽王姬怕是要嫁定那公子玉了。解除了这桩婚事,实是我李家家门之幸!”他一边说、一边故作姿态的离开子皙三尺远,“不过子皙,那公子玉是如何得罪了你?你要送这么一头母老虎给他?”
  子皙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双手,神色中带出几分冷冽,“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子非一看他的表情,心里顿时明了:公子玉动的这个人,恐怕就是他的那处“逆鳞”!
  身为相府嫡长子,吴国覆灭时的情景,虽然当时不是十分清楚,但后来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自是知道无韵在子皙心里的分量。
  他走近子皙安慰道:“好在三年前弟妹有惊无险,否则真要遗憾终生了!”
  子皙神色淡然的点点头,那次离儿的脱险多亏鹿郢及时相救,所以这次他才心甘情愿的自请出使雍都。
  “不过,”子非忽然打了个激灵,“子皙,齐王姬那只母老虎,不会也是你送给他的吧?!”
  武涧暗暗为他竖起大拇指,李公子,你真相了!
  子皙瞥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这算是默认了?子非忍不住又是一个激灵,在心里默默的替公子玉点了支蜡。
  “阿嚏!”紫薇台里,正在上朝的公子玉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引得众臣纷纷侧目。
  他颇为难堪的瞅了一眼正在训斥朝臣的鹿郢,见他正不耐的盯着自己,忙躬身施了个大礼。
  谁在想我?他摸了摸手臂上的抓痕、暗自揣摩道……
  “子皙,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子非正色道:“听说你这次出使秦国,带了三十船海盐?”
  “是啊,”子皙叹了口气,“我也正在为此事发愁。谁知道秦国竟然采用‘抑商’之策?”
  子非讥讽道:“世人皆知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陛下及朝中一干大臣则认为农人比商人相对稳定、不易迁徙,便于掌控,还可以稳定国家的税收与劳役。所以不遗余力的强化本末意识,抹黑商人。甚至对其服饰、建房、乘车都有歧视性规定,更不准私人贩卖海盐。”
  子皙接道:“贵国如此做法,风调雨顺之年尚可。若是碰到今年这样井盐不足的情况,该当如何?盐是百姓日常必须之物,朝廷疏通不及,百姓则有断盐之忧。何况,井盐本就比海盐造价高昂,禁贩私盐,真是匪夷所思!”
  子非点头道:“他们认为商人没有产出、只是倒卖货物,投机取巧竟然还获利丰厚,是为不劳而获。若是所有人都这么干,岂不是造成社稷不稳?”
  子皙不以为然道:“生意之道,在于互通有无,各取所需。你明知道他卖的货物要比进价贵、还是会去买,且认为卖家获利乃是理所当然。与民行方便、与国增税利、与己获安逸,这是正大光明的'阳谋',何来不劳而获之说?”
  “我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是与那些迂腐之人如何说的通?”子非苦恼道:“偏偏陛下信他们所言,常说‘治国之道,求安不求富’。”
  子皙厌憎的皱起了眉,“是怕民富了不好掌控吧?又是愚民之道!如此制民,岂能长治久安?”
  子非黯然道:“家父与你我看法一致。只是他名为大秦庶长,却是名不副实,徒叹奈何?”他摆摆手、打起精神道:“先不说这些。百姓明明急需用盐,你这里的盐却是卖不出去!你打算处理这三十船海盐?”
  子皙倾身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子非瞪他一眼,“我家可吃不下这么多!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
  “你且莫急。我既然把东西运来了,就不会再运回去。”子皙淡然道:“我这次来雍都,本就是为行‘阳谋’而来。子非兄,大郑宫里有的是人比我们还急,等着吧!”
  两日后,日正当中,突然天光昏暗,路人惊慌的抬头望天,竟能看到星星闪烁!虽然天色只是昏暗片刻,雍都百姓依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秦大郑宫正殿燕禾殿。
  “陛下,”庶长李怋对着秦王跪伏道:“钦天监说,上个月彗星刚刚扫过北斗,今日又有日食出现,是为大凶。今年盐井干枯,井盐紧缺。不说凤县、阴密、咸阳、云阳、蓝田等地尽皆断盐,就是雍都,也快到了盐价堪比银价的地步了!长此以往,百姓恐慌、谣言四起,民心不稳必然动摇国本。臣叩请陛下,取缔禁止私盐买卖的诏令,增加民间食盐供应!”
  下卿赵德连忙跪下道:“陛下,臣觉得,庶长大人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为今之计,只有实行‘计口授盐’,方能解燃眉之急。”
  “哦?”秦王沉声道:“赵爱卿,何为‘计口授盐’?”
  “陛下,请下诏令规定:每人每天,只许购盐三钱。比如五口之家,可购一两五钱。但购时必依凭证。离各地府衙稍远的地方,或可通融,一次购备三口之用。”
  “赵大人,”上卿蒙敖上前道:“民间尚可限盐,军中将士的少盐问题如何解决?士兵一旦缺盐,四肢无力、骨肉痉挛、视线模糊,日常操练无法进行不说,一旦边疆有变,他们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如何应敌?”
  赵德顿时哑口无言,“这……”
  下卿王博见众人愁眉不展,忙从队列中走出来道:“陛下,臣听闻那越国使节已到雍都十日。他们随行捎来三十船海盐,本打算在我国售卖,只因我国盐铁官卖没有卖掉。如今,这些海盐仍滞留在雍水河上。陛下,以臣之见,不如派人先把这批海盐购下,以解燃眉之急。”
  秦王恍然道:“亏得爱卿提醒!那越国特使早就递了国书,想跟我大秦互通有无。没想到,他们竟然把货物随着使团一起送来了!堂堂大国,怎的竟是一幅商人嘴脸?真是蛮夷之地!这海盐比井盐如何?”
  王博叩首道:“启禀陛下,据臣所知,这海盐丝毫不差于井盐。且加上漕运的的费用,成本也仅为井盐的三成。”
  “哦?那价格几何?”
  王博恭声道:“为井盐八成。”
  “如此便宜?”
  “简直一本万利啊!”
  “如此更不能让私人贩卖!岂能任百姓与国家挣利?”
  “陛下,全数买下吧?”
  “买什么,既然是来请求我大秦与他们通商,就应当让他们送!”
  “还是应该出兵拿下楚国北部、往东打一个出海口。如此获利丰厚之物,岂不是唾手可得?”
  “对!陛下,远交近攻、连越抗楚,打一个出海口!”
  “陛下,打吧!
  ……
  朝堂上顿时嚷嚷成一片。
  “啪!”秦王一拍玉镇:“李爱卿?”
  李怋忙应声道:“臣在!”
  “那越国乃蛮夷之地,一个小小的使节,寡人也无需亲自接见。你去把购盐和通商的事办妥吧!至于私盐买卖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李怋无奈的伏地应道:“臣遵命!”
  ……
  

  ☆、第六十六章  风云起

  
  聚贤楼里,老板赵寿亲自上了菜,然后躬身后退、反手将房门轻轻合上。
  早知道这位公子必非等闲,能让一国庶长(丞相)如此客气相待,看来自己的眼力还是不减当年啊!尤其是后厨那一百斤盐,可是解决了聚贤楼的大问题!
  房内,李子非陪着父亲李怋正与姬子皙交谈。
  李怋举起手中酒樽、笑道:“贤侄,今日秦、越两国和谈成功,实乃两国之幸!来,你我满饮此杯!”
  子皙忙起身举杯道:“伯父,该惊鸿敬您才是!”
  三人齐齐举杯一干而尽。
  “哎,贤侄与老夫无需客气!论公,你乃越王陛下特使,这三十船海盐解了我大秦军中燃眉之急。秦、越通商,更是符合两国的长远利益;论私,贤侄是子非挚友,老夫甚以子非能有你这样的好友为傲!只可惜秦、越之间隔着个强大的楚国,使我们两国、两家难以亲近啊!”
  子非点点头,也举杯道:“是啊,子皙。譬如此次海盐交易,同为内陆缺盐之国,楚国仗着与越国毗邻,拿到的价格只有大秦的五成。而海盐要到大秦必经楚国,否则绕道楚南方诸国,路途太过遥远不说,漕运还有不通之处。如此以来,货船通过楚国各处关卡要付的过路费,又占了盐价的五成!”
  子皙笑笑道:“伯父与子非兄所言甚是!下一批海盐若能平安穿越楚境,当在三个月后抵达雍都。至于价格方面,固然有漕运、关卡所需成本原因,还有一点,楚国与越国不仅是睦邻之邦,两国还有姻亲之义。”
  “是啊!”李怋感叹道:“若是秦、越两国也有联姻,贤侄,此次通商货物价格能有多大商榷余地?”
  “伯父,价格还能有多少商榷余地,此事只能由越王陛下做主。以小侄看来,一成利,怕是只多不少。”
  子非瞪眼道:“一成利,那也是十万两啊!足够装备十个四千人的铁骑兵队!”
  “对了,说起联姻,”李怋笑道:“还真有一桩喜事要拜托贤侄啊!”
  “哦?”子皙挑挑眉,瞥了子非一眼,子非暗暗的摇摇头,看来老爷子还不知内情!他低笑一声,“伯父,不知这喜事所指何事?”
  “嗯,是这样,陛下有一掌珠,名为丽王姬。”李怋的声音里有一丝抑制不住的窃喜,“因陛下极为宠爱,是以年方十八尚未出降。听闻贵国公子玉少年英才,这位丽王姬颇为倾慕、愿结秦越两国之好。此事,还请贤侄代为周全。”
  子皙与子非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眨眨眼,成了!他故作为难的皱眉道:“伯父,您老有所不知,公子玉一年前就已成亲。此事怕是有缘无份啊!”
  李怋含笑道:“公子玉已娶妻之事陛下已然知晓。怎奈那丽王姬是非公子玉不嫁,不惜以王姬之尊甘为公子玉的平妻啊!”
  子皙疑道:“既是秦王陛下最宠爱的王姬,嫁给大国诸侯做个王后都是绰绰有余。这丽王姬放着王后不做,却要给公子玉做平妻,这,却是为何?”
  李怋没有立即回应,反倒对着子皙浑身上下好一顿打量,好奇道:“贤侄,那公子玉的长相,比你如何?”
  “这……”子皙愣了愣,飒然道:“公子玉乃越王陛下亲弟,风采自当在子皙之上。”
  子非讪讪的笑了笑,你就坏吧!问长相,你答什么“风采”?“风采”这东西那就见仁见智了!
  李怋倒是没多想,抚着自己的美髯道:“哦,这就难怪了!”
  难怪,连风采卓绝的老六都会被王姬厌弃。不过,输给子皙这样的男子,可没什么丢人的。再说,那丽王姬移情别恋,实乃李家之福,这真是苍天有眼啊!李老爷子颇为大方的在心里为那公子玉点了一只蜡。
  宾主言欢,加上两国通商事宜前所未有的顺利,李庶长志得意满的回去向秦王陛下复旨去了。
  武涧陪着子皙回到馆驿,众人打点行装,准备启程返回郢都。
  “给渚宫传书,”子皙吩咐道:“两件事,其一,秦军缺盐,越国海盐半个月后起程赴秦。其二,大郑宫采用五门建制。”既然你秦、楚两国都迫不及待的想打这一仗,我便成全你们就是!
  “是!”武涧恭声应道。
  子皙沉思片刻,抬头道:“给紫薇台传书,其一,通商事宜已成,请陛下半个月后发船。其二,秦王有意将丽王姬出降公子玉为平妻。”任他秦、楚两国合纵连横,越国尽可以姻亲之名坐山观虎斗!舅兄,子皙为越国送上的这份大礼,你可满意?
  “少主,”武涧皱眉道:“若是两人到了洞房之夜,那丽王姬发现自己上当受骗、闹将起来,此事该如何收场?”
  子皙不屑道:“雍城到山阴,远隔千山万水。既然嫁了过去,发现了又怎样?”
  公子玉若连个女人都摁不住,那就不是装傻,而是蠢的无可救药了!鹿郢的一片苦心,只怕也要付诸东流!
  “给范旭的信可是发出了?”
  “嗯,少主,估计再有三日就该到了。夫人若是知道少主三月后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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