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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无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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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子咎还了一礼:“鹿郢兄有礼了,素未谋面,早闻兄台美名,久仰了!”
  “哼,子咎兄何必对个小马夫客气,有些人,就只配用鞭子伺候。”姬子地傲然道,他身后带的随从都跟着轰然大笑起来。
  鹿郢与公子咎两人则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姬子地见他们二人都不买账,顿觉无趣。伸了伸脖子,朝船的方向抬起了下巴:“怎么,还不见你送的美人下船,一个乡下丫头好大的架子。”
  鹿郢微微一笑:“舍妹尚且年幼,况男女有别,待吴王召见时自会与公子见礼。”
  “哼,草窝里的麻雀居然也摆什么凤凰架子?出一个当了宠妃也就罢了,怎的,还想送一个来当我吴国未来的王后?这不是懒□□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吗?”说完,得意的看了看众人。
  可惜,这次连他带的侍从都不敢笑了。姬子地瞅着他们一脸尴尬的神色突然晃过神来:奶奶的,忘了母妃也是越国草窝里出来的人了。我呸,什么草窝?
  他忍不住恼羞成怒:“呸,少在爷面前摆架子!立马滚下来让爷过过眼,别随便弄个丑八怪就想往我吴国塞!”
  鹿郢见他耍横,不急不恼道:“此次鹿郢与舍妹来拜见吴王,乃是奉父王之命与吴国和亲而来,无论他日吴王定下的和亲对象是太子友殿下还是公子皙,舍妹此时都不便与公子见礼,还望公子体谅一二。”
  姬子地怒道:“少拿太子和老三来压我,老子要是看上了,抬回家做个暖床的丫头,他们也得受着。”
  随从见他被鹿郢激的口不择言起来,皆不敢出声。韩子咎一看势头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子地兄又何必与一女子过不去,得月楼的酒席为兄期待已久,走吧,凉了就不好了。”
  姬子地摆摆手:“你别管,今日,本公子还就是要见识见识,看看这只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到底有多金贵!”
  韩子咎见他实在冥顽不灵,只好退到一边,对鹿郢投了一个无奈的眼色。
  鹿郢对他微微颔首,以示谢意。他对着姬子地道:“时辰不早,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在下。”
  姬子地看着始终不温不火的鹿郢,明明低人一等的语气,却在言谈举止中透出一股傲气,又偏偏让人抓不住把柄,他的火更大了。“叫你下来,你就下来,啰嗦什么!再不下来,爷我带人上船去抢了,到时候,别自找难看!”
  正在此时,一把清冽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身后响起:“哦?难怪二王兄一大早急匆匆的跑出了宫。子皙不知,王兄原来是抢亲来了?”
  鹿郢与众人顺着声音向后望去,只见一男子正从容的自马车上走下来,早秋的晨光静静的洒在男子身上。
  鹿郢的心中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船上的无韵听到岸上男子的声音,心中泛起一丝疑云:“这个声音我在哪里听过,莫非此人是我曾经见过的人?”
  岐雨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好奇的问道:“姐姐认识说话的人?他的声音可真好听!”
  无韵微微皱眉道:“嗯,是有些耳熟。”
  适才岸上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船舱里,岐雨一直紧紧的攥着拳头,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好像又是吴国的一个什么公子。哼,声音好听也是白搭,姓吴的没一个好东西!那个什么姬子地真是个混账,他的弟弟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嗯,这叫什么来着?啊哦,蛇鼠一窝!”她小声的骂道。
  “噗!”芽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吓得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岐雨小姐你真逗,他们不姓吴,吴是他们的国号。他们姓姬,跟周天子一个姓,祖上是周王室的王室宗亲。”
  岐雨用手比划着,再次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管他姓什么,最好别让我遇上,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对,打一双!”
  芽儿捂着嘴笑,也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无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指了指外面。两人立马停止了小动作,认真的倾听起外面的动静来。
  岸上的姬子地突然听到后面传来的这个声音,禁不住脊背发凉:“老三,你怎么来了?”
  说来也怪,这个弟弟明明比自己还小了一岁,姬子地却打小就怵他。自他懂事起,两人的数次交锋,就只有自己栽跟头的份。如今长大,两人更是没法比了。
  父王几度想废太子而立子皙,都被他断然拒绝。说什么不愿见到亲兄弟反目成仇啦,他自己闲云野鹤惯了,不爱被这些琐事干扰啦。最可恶的是,有他在,父王的眼里永远看不到自己。别看这个家伙笑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阴起来比太子友可是难对付多了,连母亲郑妃都一再警告自己不可以轻易把他惹毛了。
  想到这儿,他的笑容咧得更大了一些:“二哥这不是替你和太子先把把关吗?呐,你来了,自己亲自看看吧。”
  姬子皙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鹿郢和韩子咎面前深施一礼道:“二哥无状,招待不周,子皙在此代他向二位致歉了,还望二位兄台海涵。”
  鹿、韩二人赶忙还礼:“公子(子皙)客气了。”
  “如蒙不弃,请越太子同子咎兄一样唤我子皙吧。”
  鹿郢忙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子皙转向韩子咎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子咎兄,你我好久不见,今日真是有缘了。”
  子咎玩笑道:“哦?子皙原来不是为了接我而来,倒真真叫为兄伤心了。”
  “哈哈!”
  “哈哈!”
  姬子地腆着脸问道:“三弟,你真不是来接子咎的?”
  子皙冷下脸来:“自然不是,我是奉母妃之命来接越太子和母妃的娘家人。”
  姬子地奇道:“哦?没见到夷光娘娘的娘家人啊?”
  “没见到?”姬子皙嘲讽道:“你不是还打算去抢吗?不就是那只从草窝里飞出来的小麻雀?”
  姬子地偷偷瞄了一眼姬子皙的眼神,明明那么温煦如春的一双眼睛,看向他时竟像是有无数冰晶小剑般刺了过来。
  他的心里打了个激灵:“好三弟,你别再提这茬了,是二哥失言了,我该打该打。回去千万别向两位母妃提起,否则哥哥我又得挨罚了。”这家伙,到底听到了多少?
  姬子皙不再理他,转向鹿、韩二人道:“既然二哥一番盛情,子咎兄随二哥去吧,我随后就到。”
  韩子咎知道他要支开姬子地,怕他在闹事,遂顺水推舟:“那就有劳二公子了。”
  姬子地见子皙给了他个台阶下,也便就坡下驴:“那我们先走了,老三你快点来。”说完,拉着韩子咎痛痛快快的走了。
  鹿郢看着他们扬长而去,暗道:“能屈能伸,看来小瞧他了。”
  姬子皙待他们二人一行离开后,才对鹿郢说道:“太子和王姬先到驿馆安置吧,我带了一辆马车,可让女眷乘坐。”
  鹿郢忙谢道:“不敢劳烦子皙。驿馆已派来马车等在岸边。舍妹是女眷,就不叨扰了。”
  “如此也好。母妃说她甚是思念家乡。只是今日太子和王姬舟车劳顿,就不打扰了。过两日,待太子和王姬将俗务安顿好以后,子皙再来接两位入宫。”
  “如此,请子皙代鹿郢和舍妹谢夷光娘娘,改日定然登门拜访。”
  “好说!”
  鹿郢回头道:“子廉,请王姬下船吧。”
  韩子廉去船上唤出了舱中的三人,芽儿扶着带着帷帽的无韵下了船。
  岐雨好奇的打量着公子皙:乖乖,这世上竟然有长得这样好看的人!
  鹿郢向无韵招了招手,芽儿扶着她走了过来。
  姬子皙看着那如轻云般向他走来的窈窕身影,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女子行止间虽已明显经过宫廷女官的严格训练,但那份与生俱来的神韵却是无法改变。
  他的面前浮现出澧水边浣纱女子的脸。暗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早该想到,能让师父他老人家惊为天人的女子,一个小小的苎萝村又怎能同时出两个?
  鹿郢对着子皙拱手道:“子皙公子,这便是舍妹无韵。无韵,来,见过公子皙!”
  无韵走到子皙面前,明明知道帷帽外的人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脸。可她还是觉得,在这双眼睛的覆盖里,自己那小小的隐秘世界竟然无所遁形。
  “无韵见过公子,多谢公子替无韵解围。”
  “王姬多礼了。”
  “恕无韵冒昧了,以前可曾在哪里见过公子?”
  子皙回避道:“子皙应是未曾有过此等荣幸。”
  无韵轻轻地皱了皱眉心,屈膝施了一礼,便上了早已等候在一侧的马车。
  鹿郢拱手道:“如此,子皙公子,后会有期,告辞!”
  “太子,后会有期,告辞!”
  马车摇摇晃晃的直奔盘门而去。岐雨发现自从上了车,无韵就变得心不在焉,神情间仿佛若有所思,又像是是有什么事情久思不得其解:“姐姐,那个公子皙长得真好看,可惜了,唉!”
  芽儿瞅着故作深沉的岐雨笑道:“岐雨小姐,可惜什么呀?”
  岐雨摇头晃脑的惋惜着:“可惜他姓姬呀,还有那么个混账哥哥姬子地!”
  “不然呢?”
  “不然啊,他也算是歪蒜里头长出棵好葱。”
  “这都什么跟什么呐?不过,他确实也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的男子,王姬,你说呢?”
  ……
  “姐姐,姐姐……”岐雨摇了摇无韵,“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公子皙好看、见异思迁了?”
  芽儿奇道:“什么见异思迁?”
  “唔,那那,就是姐姐看到比岐雨好看的男子、就不喜欢岐雨了呗。”
  “净胡说!”无韵回过神来:“他是男子,你是女子,怎么能说什么见异思迁呢?”
  岐雨马上自觉改正道:“哦哦,那就是喜新厌旧?”
  “唉!”无韵和芽儿齐齐叹了口气,岐雨的文辞真是无药可救了。
  芽儿也听到了无韵和子皙的对话,好奇的问:“王姬,你以前真的见到过公子皙吗,为什么他不承认呢?” 
  无韵摇摇头:“应是没有见过。他那样的人,若是见过一面,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岐雨知道无韵从记事起就在苎萝村长大。到会稽后她们又时时刻刻在一起,无韵应该是没有见过外男的,编猜测道:“或许是在苎萝村见过相似的人?” 
  无韵恍然大悟:“苎萝村,相似的人,噢,想起来了,是凌旭子!”
  岐雨疑道:“凌旭子,我曾听巨子说起过。他应该是个比巨子还老的老头儿吧?他俩又怎么会相像呢?”
  无韵恍然道:“是气息!对,两人的气息,还有说话的语调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像是轻易就能将自己看穿、让她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她对自己说:“这就是了。”
  鹿郢和子廉骑马走在马车前面。刚刚无韵的失态,他们也看在了眼里。
  鹿郢皱眉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公子皙在来越国巡游时,曾和凌旭子去拜访过小贤庄,那时他可曾见过王姬?”
  子廉摇摇头:“应是不曾,他前脚去拜访越王,王姬后脚才回来。两人前后相差了半个时辰。”
  鹿郢肯定的说:“妹妹是没有见过他。但他肯定见过妹妹、且一眼入心!”
  子廉大吃一惊:“太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鹿郢迟迟没有回答,半响后,子廉才听他低语道:“等你也有了心仪的女子后,就明白了。”
  子廉看到他的神色间闪过一丝黯然,知道不便再问。
  只是,公子皙么?如此风光齐月的人物。他在心里默默的为子柯点了一根蜡。
  鹿郢骑行到了无韵的车窗外道:“芽儿,把帘子打开一条缝。妹妹,你且看,眼前就是盘龙门,与夷哥哥就命丧于此!”
  无韵透过窄窄的帘子缝隙,抬头看向近在眼前的高高门楼,一条金龙昂首盘在柱子顶端。
  “呀! 骷髅!”芽儿吓得惊叫了一声。
  果然,金龙的獠牙上高挂着一颗人头,想来因年深日久,变得越发狰狞。
  鹿郢低声问道:“妹妹可知这颗头颅的来历?”
  无韵猜测道:“这就是伍员、伍子胥吧?”
  “不错,想那吴王昏庸至此。怎配做这三万六千顷太湖之主?总有一天,我要将这盘门焚成灰烬,不负当年伍子之言!”
  无韵不错眼的盯着那颗头颅,泪水溢满了无韵的眼眶。
  阿蛮,是你的父亲呢。姐姐等着你,这一天不会很远了。
  岐雨和芽儿看着泪珠沿着无韵的脸颊滑下来,心中不免恻然,泪水也打湿了她们眼眶。
  

  ☆、第十六章 得月楼

  小桥流水乌篷,古街幽巷人家。初秋时节,姑苏城开始展露出风雅的姿态。
  吴王宫城城北的皮市街是姑苏城里最繁华的地方,它最真实的反映了姑苏城里人的市井生活。皮市街分为东西两段,街的中央就是胥水河。街的东段从米安桥延伸到了郊外的虎丘,胥水河流经到此豁然开阔。盛夏时节虽早已过去,但因虎丘山势挡住了北来的凉意,河的两岸依然郁郁葱葱,夏草未衰。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水中觅食嬉戏,怡然自得。洗衣的姑娘们高声笑闹着,到处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皮市街的西段自米安桥延展到胥门。街的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河上架有座座石桥将两岸连接在一起。诸桥中,米安桥最为宽阔,是南来北往商船的集散之地。天尚微亮,周边各地赶来发卖货物的商贩们,已把满载的船横满了桥下的胥水河,是以米安桥也是姑苏城里最为繁忙的地方
  奏请吴王吴王接见的国书,二十天前就已经递了上去,阖闾宫里却一直没有传来回音。
  越国馆驿里倒是没人着急。大家都知道,一旦奉召入宫,也许就意味着永远的分离。
  这段日子,鹿郢并没有像无韵她们一样闲在驿馆里。每天都有越国的官商进进出出,忙着向他汇报越国在吴国的经营情况。间或,他也会乔装打扮一番出去一、两趟。有两次,他故意从无韵她们身边经过时,连心细如发的芽儿也没有将他辨认出来。于是,岐雨忽然间就发现了新的乐趣。一连几天,她都躲在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倒腾什么。可怜的是,往往忙活半天,一出门就被人认了出来:
  “岐雨,脸太黑了,胡子掉了!”
  “岐雨小姐,腰带系反了!”
  “岐雨小姐,挡着路了!”
  韩子廉都快出离愤怒了:“岐雨,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个什么样子!去换了!”
  ……
  “好吧好吧,总有一天让你们认不出来!”岐雨信誓旦旦的又回屋倒腾去了。
  今日,天光刚刚见亮,芽儿就来告知无韵,鹿郢说今日有空,可以带她们上皮市街逛逛,只是让大家打扮的越不起眼越好。驿馆里顿时欢呼一片,连无韵都忍不住和大家一起欢呼雀跃起来。
  “真难为这帮年纪轻轻的姑娘,竟困在这逼仄的小小驿馆里整整二十天。整日里听着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热闹干着急。光那些熙熙攘攘的叫卖声,还不把她们给憋坏了?”驿馆长史倪前,抚着自己修剪整齐的花白胡须,笑眯眯的望着姑娘们。
  倪前已年过花甲。他名义上是驿馆长史,实际上乃是鹿郢太子东宫的主薄。主管所有越国在吴国的钱粮贸易。每年越国缴纳吴国的贡品也都要经过他手。当然,越国潜在吴国的密探和细作也围绕着他织成了一张大网。
  鹿郢到达驿馆的当夜,就将无韵的事情讲给了他听。倪前钦佩无韵高义,所以在鹿郢明示若无韵他日有难持玄鸟来求,务必举越国在吴国全部之力相助时,他毫不迟疑的遵从了。
  这一次出门,鹿郢倒是没有做任何装扮。只是与子廉一般,穿了一身淡青色布衣,颇为低调。无韵还是戴着帷帽,一身淡绿色的罗裙,像个普通官宦人家出门看热闹的小姐。
  周朝民风开放,周王室更是讲究礼乐和同。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皮市街上经常有她们的身影穿梭其中,也算是为太平盛世抹上了一抹亮色。岐雨今天倒是老老实实的扮了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男装,小小的年纪看上去还真是雌雄莫辨,只觉得格外清秀喜人。子廉见她这次没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也就不置可否的默许了。
  一大早,皮市街上就已经热闹非凡,果然“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胥水河的两侧,南北两街上,又各有无数小街分东西两向往内部延伸。其中单单买小食的铺子就占了十几条小街:碧凤坊、李公堤、思人弄、十全街、学士街、李公堤、凤凰街等等皆是个中楚乔。
  铺子里的小食更是琳琅满目,光蜜饯蜜饯就有几十种,其中,金丝蜜枣、奶油话梅、金丝金桔、白糖杨梅、九制陈皮最为著名。但最受姑娘们钟爱的却是各色糖果:轻糖松子、粽子糖、浇切片、三色松子软糖、脆松糖、松子南枣糖……
  芽儿抱了满满一怀,岐雨则塞了满满一嘴,反正是男装也没人耻笑,谁看见了,也不过是个贪嘴的孩子解馋罢了。就连无韵也在鹿郢的鼓励下,挑了几块自己喜欢的口味,细细的尝了几口。
  鹿郢望着面前像小猫儿一样享受着脆松糖的小姑娘,忍不住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被她粘在嘴上的糖屑。他禁不住在心中怜惜:虽然身为王姬,快乐对她来说,却比不上普通人家的女孩多。走在最后的子廉,望着相视而笑的兄妹俩,不免有些黯然。从小贤庄那次分别以后,再相见,无韵对他就只有客气和疏离了。不过,没一会儿,他释然了:“这样的画面,恐怕连坐在楚国王位上的那位,也是求之而不可得吧?”
  时近晌午,初秋的高阳依然有些炙热。逛了整整一个上午,几个人都觉得腹中有些饥饿,鹿郢便带着大家去了得月楼。
  得月楼是姑苏城里最大的酒楼。酒楼大堂奢华大气,单间里环境清雅,菜品又极具特色。不光城中的达官亲贵们宴请宾客都订在此楼;南来北往的大客商们洽谈业务也纷纷选择这里,既有面子又相对私密。当然,价格也是全吴国最昂贵的就是了。
  掌柜的一见鹿郢等人进的楼来,立马迎了上来。鹿郢私下对他做了个手势,他赶忙点头致意,朝跟在他们后面的一波客人走去。
  “客官,你几位里面请,请问客官是在楼下大堂用餐呢,还是楼上雅间?”楼里的小儿热情的招呼道众人,心中暗道:“这几位可是好气度!”别看人家衣着普通,瞧这气度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这年头,有些身在高位的人就爱玩这种“微服私访”的把戏。想到这儿,小二的脸上更真诚了。
  “楼上吧。”子廉应道:“我们兄妹初来乍到,听闻你店在此地颇有名气,先给我们挑个临河的雅间,再上几道招牌菜。”
  “好嘞,这位公子,请到楼上坎字间,菜谱随后就到!”
  几人沿着两侧的台阶上了二楼坎字间。果然房高舒朗,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胥水河。刚分主次落座,麻利的小二就将菜谱端了上来。
  “客官,您几位是自己看,还是小的来给诸位介绍一番?”
  子廉看了看鹿郢,随意道:“将你店里最有特色的推荐几道吧。”
  “好嘞,诸位客官,来本店用饭那您几位可算来对了地方。凡是吴国其他地方有的特色菜,本店都有。本店的金字招牌菜,您在其他地方可是真的吃不到!不信,小的给您说说:松鼠桂鱼、响油鳝糊、蟹粉蹄筋、清溜虾仁、母油整鸡、太湖莼菜汤、雪花蟹斗、樱桃肉、(鱼巴)肺汤、三件子、密汁火方、暖锅、枣泥拉糕……”
  “好好,行了,每样来一份吧。”子廉赶紧让他打住,塞了一串青铜锯镰给他做小费:“快着点上菜就是!”
  “是!您稍后。”小二抱着菜谱退了出去。乖乖,连价钱也不问,我果然没看走眼啊。
  此刻跪坐在桌边的一圈人,只有岐雨听傻了眼。为啥?别人都空着肚子,只有她饱了。
  “街边小吃天天有,得月楼也就带你们来这一回,亏大了吧?”子廉调侃她。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趁他们还没上菜,我先出去溜溜食儿,待会肚子空了再上来!”说完,气呼呼的下楼消食去了。
  鹿郢命令道:“魏毅,跟上!”
  “是,少主!”魏毅答应一声,也跟着下了楼。
  几人喝了一壶茶,说笑了一会,估摸着该上菜了,岐雨却还没有上来。子廉刚想让随从去看看,就听到楼下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门外守候的侍卫敲门走在进来,“启禀少主,岐雨小姐与吴国的二公子起了冲突。他非要带岐雨小姐走,魏统领不敢硬拦,让小人来请示少主。”
  鹿郢嗯了一声:“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清闲了。芽儿,你陪着王姬待在房里,不要出门。子廉,咱们去领教领教这位二公子吧。”
  “是!”
  “王姬,不会是岐雨小姐闯祸了吧?”芽儿担忧的问道。
  无韵轻蹙了一下眉头道:“尚不知究竟,咱们听太子哥哥的,静观其变就是了。”
  “是!”
  鹿郢与子廉下的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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