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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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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容走近了刚好听到最后一句,笑道:“郡主不想告诉谁?”
徐其锦笑道:“郡主还能不告诉谁啊,自然是跟县主闹别扭了!”
霜怜皱眉:“本郡主跟她闹什么别扭!”然后反应过来,一副懊恼的模样,“你们俩到底是不把本郡主当朋友,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本郡主。徐五,莫不是你也同她们一样,觉得本郡主十六岁了还没有说人家,便是洪水猛兽了?”
霜怜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徐其容听了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顺着霜怜的脾气,冲着五郡主的方向努了努嘴:“也就这几天才好的,昨儿个说话还有些沙哑呢,现在多说一会儿就嗓子疼,要早说了,郡主您上哪儿看这一场好戏?”
徐其锦也道:“谁敢把郡主大人当洪水猛兽啊,郡主一开口,这满西京城的王孙贵胄,裕王府的门槛怕是要重新修了。”
这话说得霜怜一乐:“你们俩声音小点儿,这话要让别人听到了可还得了!我还是要脸的呢!”语气里面已经没了一丝一毫的不高兴,“不管怎么说,徐五你这是喜事,又拔了花果比赛的头筹,喜上加喜。明儿个不管你们姐妹有没有时间,来裕王府,我好好给徐五庆祝一下……得把佳仁也叫上,你们替我说说她,这段时间我请她三四回了,她回回都推说身子不舒服。”
徐其锦和徐其容忙笑眯眯的答应了,然后便看到徐其蝶拉着徐其蛾有些畏缩的往这边蹭,一边蹭,一边拿眼睛去瞄霜怜郡主。
徐其玉从头到尾跟隐形人似的站在徐其锦身后,刚刚霜怜郡主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的,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只是徐其筠的动作慢了一步,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不由得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就是把徐其容曾经是哑巴的事情说出去又怎样?那也是曾经的事情了,谁在意!更何况,徐其锦徐其容跟裕王府、长公主府和将军府交好,谁吃饱了没事做敢拿已经弥补好了的缺陷去得罪她们啊!
徐其容对徐其蝶这个堂妹的印象还是蛮好的,见她拉着徐其蛾挤过来,不由得笑道:“六妹妹七妹妹快来,这些珠花、绢花什么的到底是宫里面赏出来的,你们都挑两朵,戴个新鲜。”
除了跟自己关系好的,霜怜在旁人面前向来是高冷示人,徐其蝶和徐其蛾蹭到了眼前她也不曾给一个眼神,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往捧着竹筒接价签的丫鬟那边打量。看到自己府里的小厮走了过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头来。
徐其蝶和徐其蛾不敢打扰霜怜,忙欢欢喜喜的一人挑了两朵珠花、两朵绢花以及一块手绢。
徐其蝶小声问徐其容:“五姐姐,我和姐姐去猜灯谜,你还跟我们一起走吗?”
徐其容笑道:“你怎么不问你二姐姐?”
难得见徐其蝶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这话本来是徐其容拿来逗她的,谁知她竟当了真,又把这话问了一遍徐其锦。
徐其锦笑道:“你们去吧,别走散了,再玩一会儿就跟你三姐姐一起回家吧!我和你五姐姐大概要跟霜怜郡主一起走。”
徐其蝶又看了一眼霜怜郡主,小声问徐其玉:“四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吗?”
徐其玉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自然是一起走的。”说完这话,又扫了一眼秋浓手上抱着的彩头。
本是极寻常的一眼,徐其锦和徐其容都没注意到这里面的深意,偏生霜怜嗤笑了一声:“当姐姐的总不好惦记当妹妹的赢来的彩头吧,这要是传出去,多给做姐姐的掉价啊!”
她就是记恨刚刚徐其玉没有开口帮衬徐五。
霜怜这么一说,徐其玉刚刚那一眼,其中的深意就赤裸裸的摆在了大家面前。
徐其蛾和徐其蝶一脸诧异的望向自己的四姐姐,徐其锦和徐其容记着当年徐其玉当着大家的面说徐其容孝期吃肉的事情,既没有把彩头送到徐其玉面前让她挑选,也没有开口给她一个台阶下,只当没有注意到霜怜在说什么。
最主要的是,霜怜说这话声音挺小的,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也不会因此丢了徐府的面子。
徐其玉一脸的难堪,本来就挺白的皮肤变得更白了,编贝般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嘴唇,直到嘴唇都充血了,才把心中的屈辱压下去,脱力般的开口:“其玉自然不会觊觎五妹妹的东西。”
霜怜却不再开口,一副并不在意徐其玉怎么说的样子。
正好此时徐其筠那边派人过来问了,徐其玉忙借着机会带着徐其蛾和徐其蝶走了。
霜怜转头对徐其锦和徐其容正色道:“你们别怨我不给她面子,她虽然不是一个好姐妹,按理也轮不到我来敲打。只是,我看得人比你们多得多,什么人没见过,就她那德行,十个你们也斗不过!”
徐其容和徐其锦对视一眼,霜怜郡主这说的是徐其玉?徐其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徐其玉这人有些难以捉摸,但也没有霜怜说的那般妖魔吧!L
☆、第一百一十一章 铺路
霜怜一脸的意味深长:“听我的没错,我直觉很厉害的。”
徐其容和徐其锦瞬间无语了,只好撇开这个话题不谈,跟霜怜一起,专心致志的逛起街来。
许久不曾开口过的小伙伴突然能说话了,霜怜很是兴奋,嘴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哪里还有一丝一毫高冷郡主的范儿。好在到底还是记得徐五之前说自己多说一会儿话就嗓子疼的事情,并没有一直拉着徐五讲话。
到底是给自己准备的未来嫂子,好不容易嗓子好了,一不注意,声音变粗了,丢的可是她裕王府的人!
这么一想,霜怜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好妹妹,特别为陈晋凌着想。
又逛了半个多时辰,义卖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银钱卖得最高的花果并不是徐其容的紫气东来,而是十五公主的万佛归来。十五公主的花果卖的银钱最高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让大家意外的是买万佛归来的人。
不是什么西京城里面的王孙贵胄少年郎,也不是什么富商子弟,更不是那些想要讨好十五公主的投机人士,居然是白马寺的方丈!
霜怜撇撇嘴:“白马寺能成为西京城内规模最大的一座寺庙,还多亏了他们有个好方丈!谁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了?谁说出家人六根清净了?他倒好,七夕这样的节日跑到外面凑热闹不说悄悄儿的,居然还能惦记着给白马寺攒香油钱。”
徐其容奇道:“这明明是往外面花钱,怎么是攒香油钱了?也就是住持上面没有人管着,不然花个八百八十两银子买了个只能看的花果回去,还不定被怎么骂呢!”
徐其容这话。周纬的小娘子听了深以为然。
“他精着呢!”霜怜笑道:“现在买了十五公主的花果,十五公主有了面子,高兴了,等明儿个,就算十五公主自己不往白马寺送香油钱,就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也得往白马寺送香油钱。她们两个一出手。少说也得上千两起。又在宫里几乎最尊贵的女人面前得了脸。你说白马寺是不是赚了?”
霜怜郡主这话一出来,众人是恍然大悟,再看向白马寺住持笑得一脸弥勒佛般的脸。就打心底觉得怎么看怎么市侩了。
徐其容的紫气东来卖了八百两银子,算是第二高的,也算是很不错了。第三高的是陈三小姐的步步生莲,卖了六百六十六两银子。得手的是一个卖假山的商人。其余的花果,多的也就一两百两银子。少的也就一二十两银子。
徐其锦小声感叹:“跟去年相比,今年这些人简直是疯了。”然后又想起花八百两银子买自家妹妹的紫气东来的是霜怜的哥哥,语气一顿,脸色一红。有些愧意。
霜怜倒是不恼,啧啧两声,道:“陈晋凌这次挺上道的嘛!之前还跟我说他私房钱撑死能挤出三四百两银子来。没想到这么大方,一下子翻了个倍。”
然后对一脸震惊的徐其容道:“你加油。我看好你啊!”
徐其容有些茫然的看着霜怜,她要加油什么?
徐其锦也是满头黑线,可仔细一想想,裕王府的门槛高,一般人家的小娘子是进不去的,可有霜怜在的话,小王爷若是对容姐儿有意,对容姐儿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这么一想,徐其锦也不拦着霜怜了,可一抬头看到徐其容的包子头,徐其锦又犹豫起来,自家妹妹才刚十一岁,小王爷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还有个十七岁的邱二小姐等着呢,这年龄差,小王爷等得起吗?
虽说长姐如母,可自家妹妹连豆蔻年华都不到,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就要开始为她的终生大事发愁了,徐其锦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因为买走紫气东来的人是匿名出价,买到手后,又是让小厮悄悄拿着银票去取花果的,因此,众人虽然感慨买主的大方,实际上却连买主是谁都不知道。这让霜怜郡主在感慨铁公鸡终于大方了一回的同时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裕王府小王爷为了徐家五小姐一掷千金传出去多好听啊,许公子最新的话本上的桥段都比不上!
可惜陈晋凌就是一根木头,霜怜看了眼眉目比小时候要舒展许多的徐其容,心底暗暗的想着。
西京城这样的地方遍地王孙贵胄,徐家这样的人家,实打实算起来,也实在是普通了,大家给徐家面子,也是看在早逝的徐谨言和身份特殊的平泰公主面子上。但是,在银钱用度方面,徐其锦和徐其容还真不比王府相府小姐差。且不说前不久徐四老爷几十万几十万的给的“零花钱”,就是沈老太太给的那几万两应急钱,也不是那些几个月拿几两银子月钱的小娘子能比的。
因此,徐其锦和徐其容虽然觉得八百两银子挺多的,但也没觉得它多到了离谱。知道买下紫气东来的是裕王府小王爷,有了霜怜这一层关系在,她们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要知道,除了长辈的打赏和下面管事们的孝敬,霜怜自己一年的零花用度也才八百两银子呢!
霜怜本来想再在徐五面前说说他哥花八百两银子买个花果这行为有多么的仗义,替陈晋凌在徐五面前增加一些好感,结果一见徐其锦和徐其容这理所当然的神情,既高兴又心酸。
话就说不出口了。
霜怜揪着自己袖口镶的小珍珠粒,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定是陈晋凌平时好事做得太少了,所以老天爷都不肯帮陈晋凌。
不提陈晋凌和花果的事情,霜怜依然是很愿意跟徐二徐五一起逛街的。佳仁这段时间不肯出来跟她一起玩,又因为杨小将军从战场回来后特别黏佳仁,霜怜就不好老往将军府跑,可把霜怜无聊坏了。
一直到快一更三点宵禁了,才依依不舍的让人把徐其锦和徐其容送回去。
马车快到徐府大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前面有一辆马车刚好堵住了。徐其容撩开车帘看了一下,却是徐四老爷的马车。
徐其容看到徐佑扶着徐四老爷从马车上下来,长身玉立恭恭敬敬,彳亍间纨绔之气尽掩,不由得有些吃惊。又想起之前徐四老爷要过继徐佑的事情来,皱了皱眉头。
徐其锦恪守规矩,并没有做出掀帘子这种不雅的事情来,见徐其容不悦,忙问道:“怎么了?”
徐其容这才回过神来,正要开口,徐四老爷却已经往这边走了。
徐四老爷声音中带了些诧异:“是锦姐儿和灼灼吗?”
徐其锦忙道:“是女儿们,爹爹。”
“怎么这么晚回来!”然后大概是看到了裕王府的护卫,徐四老爷顿了一下,“先下来吧,陪爹爹走进去。”
秋浓和虞秋忙扶着徐其容和徐其锦下了车,虞夏和韵儿跟在后面,抱了一堆在街上买的小东西。
看到虞夏和韵儿手上的东西,徐四老爷突然感慨了一句:“七夕了啊!”
裕王府的一个护卫道:“徐四老爷、二小姐、五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属下先回去复命了!”
“辛苦两位兄弟了!”徐四老爷冲着护卫笑了笑,等护卫打算离开时,忽然一个激灵,刚想起来似的,又追上去一人塞了一块碎银子,“两位兄弟辛苦了,天气热,请你们喝碗冰镇酸梅汤。”
徐四老爷语气诚挚,两位护卫想了想,没有拒绝,向徐四老爷道了谢这才离去。
徐其锦倒没什么反应,徐其容心下狐疑得很。倒不是说徐四老爷以前抠门不舍得打发下人银子,以前徐四老爷心情高兴的时候,随手就是十来二十两的往身边下人手里塞,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过。
结合刚刚徐四老爷那个激灵来看,徐四老爷后来给裕王府两个护卫塞碎银子的行为,倒像是在巴结他们了。
徐其容知道徐四老爷的性格,就是前世的时候,到后来节节兵败,也不曾软下身段巴结过谁。现在这般作态,徐其容再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徐四老爷这是想让自己的两个女儿给裕王府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呢,哪怕对方只是奉命护送的护卫。
弄清楚徐四老爷这么做的深意,徐其容更觉得惊恐了。
重生以来,徐其容再次感受到了徐四老爷对她和姐姐的宠爱,尤其是对她,简直到了溺爱的地步。可就是再溺爱,徐四老爷到底是大老爷们,不如后宅妇人考虑得周全,自然也不会想到帮她们姐妹俩铺路。
如今这种铺路行为,到底是因何而起?徐其容不得不在心底琢磨了。
正思考着,就听到徐佑笑道:“二妹妹和五妹妹这是刚游玩回来?今儿个外面热闹,可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说给四哥哥和四叔听个新鲜。”
那声四叔喊得,倒跟喊爹爹般亲昵。
徐其锦没什么反应,正要拿话应付过去,就听到徐其容扬声道:“自然有有趣的事情,不过大概也不必我和姐姐来说,反正是咱们徐家人的戏,四哥哥回去问问三姐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三姐姐说肯定比我和姐姐说得新鲜。”
徐四老爷的脸沉了下来。L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欢喜
徐其容说话的时候就关注着徐四老爷的表情,徐四老爷这脸一沉,徐其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也是,她怎么就忘了呢,前世的时候,一开始徐四老爷也是极宠溺她的,可后来家里多了个程氏,她的名声又污了,后来又被诬陷害程氏流产,徐四老爷就不止一次为了程氏训诫她。
再宠溺,也不过是一个女儿吧!尤其是,这一世,爹爹还不止一个女儿呢!姐姐聪明懂事,又万事周全,自然比她是千好万好的。
徐其容心底一片冰凉。
徐其锦注意到徐其容情绪的变化,心里有些诧异,也有些着急,但有徐佑和爹爹在面前,她并不好挑明了说,只好暗暗用力握了握徐其容的手。
徐四老爷并没有注意到徐其容情绪的变化,准确来说,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面。
直到徐佑开口:“四叔,起风了,五妹妹身子弱,先进屋去吧!”
徐四老爷表情缓了缓,点了点头,叹息道:“进去吧!”等走到二门的时候,徐四老爷一脸温和的对徐佑道,“你先回去,明日不必出门,把先生布置的功课先做了,有不懂的来问四叔。”
徐佑笑嘻嘻的答应了,然后一副好哥哥的模样跟徐其锦和徐其容告别,徐其锦福了福回应,徐其容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可她就是忍不住,上一世和这一世的委屈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徐其锦脸上尽是担忧,拉着徐其容就要跟徐四老爷告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徐四老爷道:“陪爹爹走走吧!”
徐四老爷说走走,便真的是走走,从二门走到风和院门口,再扭头进了枫桦院,惊起了一院子的丫环婆子,徐四老爷皱了皱眉,又带着徐其锦和徐其容转身出了枫桦院。等绕到平秋院门口的时候。徐四老爷终于开口了。
徐其容一直注意着徐四老爷那边,见徐四老爷要开口,牙齿把下嘴唇要得死死的。
徐四老爷浑然不觉。语气带着些凄凉:“爹爹是不是不是一个好爹爹?”
这话出来,徐其锦和徐其容俱是一愣,不等她们开口,徐四老爷又道:“爹爹知道。爹爹并不是一个好爹爹。只是,看在没人告诉爹爹怎么做一个好爹爹的份上。锦儿和灼灼多包容爹爹一些好不好?”
饶是心里满是委屈,徐其容听到这话,还是鼻子一酸,徐其锦轻声道:“爹爹为何会这么想?在锦儿和妹妹眼里。爹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爹爹,没有人比爹爹做得更好了。”
徐四老爷扭头就去看徐其容,徐其容只好顺着徐其锦的话点了点头。
徐四老爷这才面上一喜。整个人又恢复了温和斯文的模样,笑道:“所以灼灼嗓子好了并不是故意瞒着爹爹的对不对?灼灼并没有因为爹爹没有保护好灼灼就记恨爹爹。对不对?”
徐其容脸上一呆,她万没有想到徐四老爷刚刚那般情态会是因为这件事。
心中的委屈与怨责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世,到底是与上一世不同了呢!
徐其容笑得眉眼弯弯,对徐四老爷解释道:“并不是故意瞒着爹爹,嗓子也就这两天才好,因为之前晋王府的五郡主非要灼灼斗花果,爹爹大概不知道,灼灼口不能言的事情在西京城都传遍了。五郡主的‘好意’灼灼如何能辜负,爹爹身边人多口杂,所以嗓子好了这件事,便先没有告诉爹爹。”
徐其锦也道:“锦儿跟妹妹说好了,今日太晚了,明日给爹爹一个惊喜呢!”
徐四老爷满脸都是欢喜,哪里还有半分凄凉作态!
徐四老爷上前一步,弯了弯腰,握住徐其容的手,嘴唇抖了几下,终于说出话来:“很好,很好。”
然后抬了抬头,对徐其锦道:“你也很好。”
趁着两个女儿还在发懵,徐四老爷感叹了一句:“沈氏,你也很好。”
徐其容听到徐四老爷这话,心里莫名其妙的生起一个很诡异的念头,自家爹爹说自家过世的娘亲很好,是在感谢自家娘亲虽然出生商户,却实实在在是个大家闺秀,并没有遗传给两个女儿什么小气吧啦的性子么?
沈氏去世的时候徐其锦已经九岁了,又因为沈氏去世后她大病了一场,因此,对沈氏的记忆格外的清晰。徐四老爷轻易不在两个女儿面前提沈氏的,现在这一提,徐其容还好,徐其锦先红了眼圈,就要掉泪珠子。
院子里的月色并不怎么好,别说红了眼圈了,就是掉了眼泪,只要没有声音,徐四老爷都察觉不到。
徐四老爷就保持那弯着腰拉着小女儿的手仰着头的诡异姿势,等终于脖子酸的时候,才低头把徐其容一把抱起来,到底是文弱书生,站起身时还酿跄了一下,徐其锦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
徐四老爷腾出手来,敲了徐其锦一脑门儿响,也笑:“再过两年爹爹就不能抱灼灼了,就是能抱,也抱不动了,你们长大了,爹爹老了,你倒好,还好意思笑爹爹。”
徐其锦压下心底的伤感,笑道:“爹爹这话说得不对,谁说爹爹老了?爹爹跟四哥站在一起,不认识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兄弟呢!”
徐其锦忍不住道:“爹爹跟四哥才不像兄弟呢!”一个是斯文书生的模样,一个是纨绔子弟,站在一起,怎么着也是不相干的人才好。
徐四老爷轻叹一声:“我家灼灼能说话了啊!”那语气,倒跟看到自家孩子牙牙学语会喊爹爹了的父亲一般无二。徐四老爷抱着徐其容一边往平秋院里面走,一边看着徐其容道:“再叫一声爹爹来听听?”
就算看不清,徐其容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灼灼,心里居然觉得,要是爹爹一直这样子,就算是过继四哥到四房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爹爹。”
大概是今天开口说的话太多了点,又或者是徐四老爷激动的情绪感染了徐其容,徐其容这一声爹爹喊得有些沙哑,也有些粗犷。听在徐四老爷耳朵里,却最是美妙不过。
徐四老爷今晚情绪格外的丰富,徐其容一声爹爹,他竟听得有些哽咽。
“这很好,这真的很好。”徐四老爷摸了摸徐其容的头,“爹爹给你办一场佛事,办一场大大的佛事,感谢佛祖,感谢你母亲在天之灵,感谢灾厄尽散好不好?”
不等徐其容开口,徐四老爷又道:“是谁治好了灼灼的哑疾?住在枫桦院的叶先生?明儿一大早,爹爹就上门感谢他,治好了我们灼灼,谢礼一定要厚厚的才是。”
徐其容想了想,叶临毕竟不知道自己哑疾已经好了,但今晚在花果比赛上说了那么多的话,估计明儿个不用爹爹去说,叶临就知道了。解药在叶夫人手里,自己好了,叶临一定会怀疑到叶夫人身上。只是,这情况,当初叶夫人把解药给她的时候应该就想到了。
既然想到了,必然有应对的办法。
所以,自己只要什么都不说,只当是叶临治好了自己的嗓子就好了吗?
打定主意,徐其容笑眯眯的开口:“都听爹爹的。”
徐四老爷听得身心舒畅,徐其锦见徐其容已经说笑如场,松了口气,自然也不再去探究之前徐其容的紧张和委屈是为了什么。心里隐约有个猜测,难道自己妹妹很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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