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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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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她好像对爹爹有一些想法。”
平泰公主听了,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那戚家小姐来。半响,才犹豫道:“她长得还没有你爹爹好看呢!”
徐其容一噎,她没想到平泰公主这么清冷的一个人,居然也是看重容貌的。
桂嬷嬷也摇头:“那戚家小姐性子太过精明强势,以她的手段,想要拿捏二老爷要多容易有多容易,要真娶了她,二老爷难免受苦。”
桂嬷嬷说这话,徐其容和徐其锦早一年就想过了,可这么长时间看来,那戚小姐却是真心喜欢她家爹爹的,既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用手段拿捏她家爹爹呢!
便把这话跟平泰公主讲了,平泰公主沉默了半响,才道:“既然如此,便考虑看看吧……不过,长得确实是不够好看。”
徐其容盯着平泰公主看,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桂嬷嬷笑着道:“你祖父当年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呢!”
也是,她们徐家人都生得好看,不说她爹爹、几个叔伯都风度翩翩的,就连徐谨行,快六十岁的年纪了,依然颇为丰神俊朗。L
☆、第二百二十二章 筠姐儿的婚事
徐其容忽然想起在花园里面看到徐其筠和徐其玉吵架的事情。
问道:“三姐姐是不是订下婚事了?”
平泰公主点点头,桂嬷嬷道:“可不是订下婚事了,交换庚帖的时候特意叫徐郭氏和乔姨奶奶去看着,亲事都订好了,才教我们兰芷院这边知晓……明摆着不把殿下看在眼里呢!”
徐其容皱了皱眉,低头看高几上放着的一个攒盒,里面装着盐花生、小山芋、生板栗、苦杏仁、腌话梅和炒瓜子六种吃食,没有一样是平泰公主喜欢吃的。
不由得有些心酸,平泰公主在兰芷院的日子,竟难过如此,还不如当初住在佛堂里面舒坦呢!
平泰公主自个儿倒不在意,淡淡道:“筠姐儿说的人家是段旭的嫡长孙,他来过徐家一次,我悄悄去看了眼,算是个翩翩少年郎。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两榜进士,有官职在身的。”
徐其容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按照世人的看法,徐其筠这是高攀了。别说他是段大人的孙子,就算他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可既中了两榜进士,身价也就上去了。然而,在徐亭进和段旭看来却不是这样,只怕,这场亲事,只是段家人表忠心的手段呢!
徐亭进和梁文璟、段旭掺和在一起,迟早是要出事的。可徐其筠嫁个别的什么人家,将来未必不能逃过一劫。偏偏却选择了段旭的嫡长孙!
桂嬷嬷替平泰公主解释道:“殿下仁慈,筠姐儿到底是一个小孩子,做爹的错,总不能算在做女儿的身上。因此,殿下尝试过阻止这场亲事,只是她们几厢情愿,殿下也没有办法了。”
徐其容想起刚刚徐其筠那得意的样子,摇摇头:“三姐姐不会觉得是祸事,只怕三姐姐就等着这个机会让徐其玉和颜家那边擦亮眼睛看看呢,她徐其筠并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夫家!”
桂嬷嬷点点头:“可不是。别说是筠姐儿了,就是那乔氏,也高兴得很呢!听说昨儿个傍晚特地让人给颜家那边送了几匹布,说是筠姐儿找到了好人家。大家关系这么好,一起高兴高兴!”
颜家和徐家关系好才是怪了,之前熟络起来也是因为颜佑安和徐其筠的亲事,后来亲事告吹了,乔大太太基本上是把颜家当成生死仇敌来看了!
乔大太太这举动。真的是幼稚到不行!那颜家的背后站的是太子殿下陈晋鲲,她这样大喇喇的给颜家没脸,人家若是在太子殿下那里找机会谗言两句,徐亭进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道理,徐其容都懂!乔大太太不愧是跟着乔姨奶奶长大的,没有像大户人家的闺秀一样受过正经的教导,脑子实在是不开窍了一点点。
徐其容抬头看向平泰公主:“祖母要管这件事吗?”
平泰公主看了眼高几上的攒盒,面色依然清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不插手的意思了。
平泰公主不插手这件事。徐其容自然是高兴的。上辈子的时候若不是徐其筠怂恿,拿言语诱导,她怎么会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情,然后欢天喜地的嫁到东阳侯府去?徐其筠如今跟段执白这个两榜进士订亲了,至少那段家人不会苛刻了她,比她上辈子好多了去了。
又陪着平泰公主说了会儿话,外面已经开始飘雪,徐其容忙起身告辞……若是雪大了,路上不好走不说,少不得还要在这边住一晚上。她的枫桦院是留着的。可她不耐见到郭老太太和乔大太太,便趁着雪未下大赶紧走了。
马车从如意巷走到九如巷,出了九如巷,拐个弯就是银锭桥。桥头便是徐其容的杏林医馆。
杏林医馆前面有几株腊梅花。是去年叶临移植的,到今年这个时候,竟然长满了黄色的花苞,只是花苞裹得紧紧的不肯开放。
路过的时候,徐其容忽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忙叫车夫停车:“你去看看。是不是那腊梅花开了?”
车夫笑道:“小姐,不必去看,一闻到这香味,便知道是腊梅开花了。”
秋浓笑道:“姑娘,不如我下去剪几枝,回去用那冰蓝裂纹梅瓶装点水,插上,放在窗台上?”
徐其容忽然就想起以前在扬州沈家的时候华惟靖帮自己折花的情景来,想了想,笑道:“左右雪还没有下大,我跟你一起下去。多剪几枝,到时候给父亲的书房里面也放一瓶。”
秋浓忙哎了一声,帮徐其容斗篷上的帽子戴上,整个人只露出一张小巧的脸来,又在徐其容的袖子里塞了个小手炉给她抱着。这小手炉里面的炭还是从兰芷院出来前添的,热和着呢!秋浓把徐其容整个人裹成了粽子,这才放心的把人搀扶着下了马车。
徐其容有些恍惚,她记得上辈子的时候也发生过现在这种事情,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嫁给了云岚,云岚也还没有跟她翻脸。两人大雪天跑去什刹海看腊梅。自己向来是怕冷的,下马车前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云岚嫌弃她太笨拙,不肯等她,先走了,自己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搀着她,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挪。
这一走神,脚下就有些不留神了,一个趔趄,好在秋浓反应快,忙把手里的捡到塞到跟在身后的一个叫采榴的小丫鬟手里。采榴也是三等丫鬟,当初跟采月交好的。然后手一抓,就把人给稳住了。
秋浓身材五大三粗,力气也大,徐其容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往杏林医馆前面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腊梅丛后面站了一个穿着白色袄裙的女子,女子身后站了个捧着瓮的丫鬟,走近一看,那女子却是叶夫人。
徐其容吓了一跳:“叶夫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叶夫人扭头朝她笑了笑,道:“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夫君说,这梅上雪用来泡碧潭飘雪是极好的,所以叫我来收集一瓮雪水。”
徐其容眉头皱得死紧,叶夫人身上这袄子料子是极好的,却有些单薄,更何况这刚下的雪淅淅淋淋的,落到腊梅花赏梅,就化成了水。就是要收集雪水,也要等一夜大雪过后才是。徐其容往那瓦瓮里面看了一眼,里面连一口水都不到。
再打量叶夫人,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十指纤纤一直在抖,显然是冷得不行。徐其容赶紧掐了一把叶夫人的腰,袄子里面,竟然只是单衣。忙把自己的手炉塞到叶夫人的手里。碰到她的手指,只觉得那一双手,比这空中飘的雪还要冷得沁骨。
叶夫人自从上次被叶临踢了之后,就一直在养病,叶临倒也照顾得无微不至,各种名贵的药材、大补的膳食,小心伺候着。一直养了这一年多,人才好了些,可以下床了。如今这在风雪里这么一冻,只怕又要病倒了。
徐其容问道:“是他让你现在出来收集雪水的?”
叶夫人奇道:“我又不是有病,平白来做这吃力的活儿。”
徐其容觉得这叶临简直是有病,好不容易把人给养好了,又这般往死里作践!当下就怒了,道:“你且进去,我跟他说去!”
叶夫人却抿了抿唇,扯起一抹笑来:“小姐不必因为我们夫妻的事情动气,他心里不舒坦,不过是让我冻一冻,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姐你是来剪花儿的吧?旁边那株比这株好,你只管挑花骨朵多的剪就是了。”
徐其容对叶夫人这幅态度很是不解:“你会冷死的!不冷死,你也会病死的!”
叶夫人摇了摇头:“小姐这话说得不对。我怎么着也是商家的女儿,他怎么着也是人们口中的神医,哪里那么容易就死掉了?”
这就是仗着医术好拿生死不当回事了?
徐其容张了张嘴,反而被灌了一口冷风,咳嗽了几声,心里想着,不仅是叶神医有病,就连这叶夫人,看着也像是脑子有病的,难怪进了一家门!以后自己再也不要理会他们俩的事情了!
然后就真的不理叶夫人了,从采榴手里拿过剪刀,秋浓和采榴挑好了花枝拉到她面前来,她再从袖子里面伸出拿着剪刀的手来去剪那花枝。
明明怕冷怕得不行,偏要自己去剪才乐意!
秋浓看到自家姑娘这副样子,哭笑不得,只好道:“姑娘站远着一点,这雪化在花枝上,湿漉漉的,小心甩你脸上……婢子再拉过来一些便是。”
徐其容摇摇头,并不动:“要是拉坏了,叶神医要找咱们麻烦呢!”
秋浓扑哧一乐,徐其容整个人罩在斗篷里面,露出小巧白皙的脸来,一动一动的,像极了以前风波楼养的那只叫桂鱼的松鼠。
徐其容见秋浓笑自己,也不当回事,指着稍高的枝桠上,道:“那枝好,你帮我拉下来!”
秋浓试了几下,根本够不到,正要去马车边叫车夫来帮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徐其容就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旁边,把一把竹骨伞直接撑搁在了她头顶。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到秋浓身边,把徐其容之前指的那枝腊梅花掰了下来。L
☆、第二百二十三章 剪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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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容的第一感觉是,这人长得很高,比她爹爹还要高一点点,应该是有八尺的。是一个男子无疑。
那人开口,声音有些尖细,然后他自己先反应过来不对味了,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然后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清朗温润,有如美玉相击的声音:“剪吧!”
徐其容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声音。
去嫌头上竹骨伞的手,就缩了回来。既然是一个陌生男人,她还是不要露脸的好,一层斗篷,一把撑开的竹骨伞,徐其容觉得,自己没有看清男子的模样,男子也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倒不会跟闺誉扯上关系了,只当人家路过,顺手帮了个忙罢了!
于是便抿了抿嘴,没开口,伸出剪刀摸索着一刀剪下了那枝腊梅花。
徐其容看到男子把手里的腊梅花递到了采榴手里,采榴怔愣了一下才接过来,然后听到男子道:“这里的腊梅花开得真好,你帮我也剪一枝吧,就当是谢谢我了。”
徐其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信手拉了一枝比较好剪的新枝递到了自己面前来。徐其容抿了抿嘴,照样一剪刀剪了下来。
那男子得了花,便不再开口,拿了那花,又伸手取走了徐其容头上顶着的竹骨伞,转身朝着外面路的一头走去。
徐其容整个人缩在斗篷里面,皱着鼻子看过去。只觉得那人有些瘦削,身上披着的白色貂毛长披风,一只手擎着画了傲雪墨竹的竹骨伞,踩着黑色鹿皮靴,竟走出了一种闲庭信步的感觉来。
前方路口站着一个双髻童子,那童子穿得跟个球似的,缩头缩脑的跺脚等着男子。似乎是嫌他走得太慢。
采榴啧啧。道:“姑娘,你刚刚是没看到他的脸……要婢子说,那陆雁杭再好看。跟这位爷也是不能比的!”
“跟姑娘说什么荤话呢!”秋浓皱了皱眉,然后对徐其容道,“姑娘,婢子刚刚看了。那人腰间的玉带是绣着如意纹……依稀见小王爷也束过这种样式的腰带。”
那这人的身份可就尊贵了!
徐其容想了想,道:“兴许花样有些轻微的不同。”
如果真的是小王爷那般的身份。这个时候走在外面,怎么会连代步的车马都没有!徐其容扭头去看叶夫人,却见她一副专注的模样收集着腊梅花上的雪水。瞅着采榴手里的花枝已经够多了,便随手把剪刀递给了秋浓。往马车那边走去。
等在路口的童子见自家主人终于过来了,忍不住抱怨:“三爷,你怎么去那儿了?那可是杏林医馆!”
被叫做三爷的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纪。皮肤很白,眉毛却浓烈得很。也不用修,是很自然的剑眉,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嘴唇却很薄削,无端让人觉得这人有些凉薄。
童子这般抱怨,三爷听了也没生气,把手里的腊梅花递给自家唇红齿白的童子:“拿着,带回去给我找个好点儿的瓶子插起来,上面花苞多,应该还可以开个十多天吧!”
童子苦了脸:“宫里面什么样的梅花没有?偏要从这宫外带回去,反而无端引起他们的揣测。”
三爷挑了挑眉,笑道:“他们爱怎么揣测就怎么揣测去,我又没有堵住他们的嘴!”
那童子便不说话了。
刚刚他们路过这边,正看到徐家的马车在前面停下,正要避开,就见徐家小姐裹得跟球一样从马车上下来了,然后还差点儿摔倒!明明那么冷,还偏要伸手去剪花枝,整个人看起来有趣得不行。
徐其容没有看到他的脸,他却是看到徐其容的脸了,在取下竹骨伞的那一瞬间。不知是不是没有长开,那一张脸也就他巴掌大小,鼻尖有点红,皮肤很是白皙,嘴唇紧紧抿着,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
三爷扭头,正看到徐其容裹着厚厚的斗篷,被身后的丫鬟托着上了马车,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正好迎面一阵风吹来,这一笑就灌了一嗓子寒风,声调一变,铺天盖地的嗓子不适感,剧烈咳嗽了起来。
童子无奈,一边帮他抚着胸口,一边皱眉:“有这么好笑么,不过是大冬天的,穿得多了点!”
童子自己也是个极怕冷的人,一到冬天就把自己裹了一层有一层,因此,看到徐家小姐那样,他颇有一种遇到了知音人的感觉。见三爷这般笑人家小娘子,不由得就想要替徐家小姐抱不平了。
三爷咳嗽了好一会儿,等终于停下来了,徐家的马车已经看不见了,三爷摆摆手,打量了一下童子,然后才道:“穿得多自然是不好笑的。”
此时风雪又大了起来,三爷看起来有些病弱的样子,手里的竹骨伞却偏都不曾偏一下,腰背挺得笔直,活像一株傲竹。
童子皱了皱眉:“三爷,风雪大了,咱们得加快脚程了,就怕等会儿宫门那里加值,不好进去了。”
三爷神色淡然:“我看谁敢把我拦在外面!”
话是这么说,脚下的步子却是大了起来。童子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徐其容回到状元巷的时候,刚下马车,就见隔壁戚家的门打开了,却见戚小姐穿了件大红色的斗篷,见她一副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模样,戚小姐笑道:“这么大的风雪,我还以为你们家来客了呢!这会子,你从哪里回来?可巧我家有热乎的炒栗子,来坐一会儿吗?”
徐其容笑道:“我回了一趟如意巷那边,出门的时候没有下雪……我这斗篷和里面的袄子都有点儿湿了,要回去换一件才是,就不去你那儿叨扰了。”
然后又想起自己跟平泰公主说的那些话,补了一句:“你要是不忙的话,不如来我家,咱们可以下棋玩。”
戚小姐小时候是跟着她爹爹学过下棋的,可后来忙于生意,便把这功夫给落下了,她自己也是不怎么喜欢在棋盘面前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的。
后来为了讨好徐家两个小娘子,又听说徐四老爷是个喜欢下棋的,这才重新把小时候学棋的棋具找了出来,抓紧时间学了个过得去。
听徐其容这么说,戚小姐便笑道:“那也行,你先回去换衣裳……我回一趟屋,等下过来寻你。炒栗子味道不错,又热乎,我也给你带一些。”
徐其容点了点头:“那先谢谢你了。”
风雪这般大,这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徐其容说完这句,就带着丫鬟们匆匆进了门,自有车夫卸车料理马匹。
徐其容换下斗篷,抹了一下,果然已经湿了。然后又想起刚刚在腊梅树下,那人从她身边路过,取下她头上的竹骨伞的时候,自己的手不小心有碰到那人的披风,也是又湿又冷。这风雪大了,也不知道他们主仆有没有地方避雪,早知道就让他们先去医馆里面躲雪了。若是这雪一直不停,医馆里面有叶临在,他们就是借宿一晚也是不打紧的。
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暗道自己管得真宽,人家有没有避雪的地方关她什么事情!他还……骗自己帮他剪了一枝腊梅花呢!
这般想着,便不再去想那奇怪的主仆二人。听闻戚小姐已经来了,徐其容忙穿戴好了让虞夏帮忙抿了头发,走了出来。
按徐其容自己的心思,与其让徐四老爷寻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来做她继母,还不如就让戚小姐来。戚小姐这人虽然喜欢精明算计,可对她们姐妹俩还是不错的,又是真心喜欢她家爹爹。再说了,戚小姐这二十几岁了还是未出阁的老姑娘,徐其容跟她相处这么久了,多少也有了些感情,见她被别人编排,心里也很是不忍。
更何况,戚小姐这般精明会算计,说不定就能替她家爹爹好好管着这个家呢,免得爹爹总做出些糊里糊涂的事情来。
因为心里存了让戚小姐做自己继母的心思,徐其容打定了主意跟戚小姐处好关系。以戚小姐那下棋的水平,跟徐其容比起来,是没有一战之力的。可如今徐其容不乐意总是戚小姐输了,便偷偷放水。
五盘里面,戚小姐赢了四盘。
戚小姐因为自己的私心,也是存了讨好徐其容的意思的,见自己糊里糊涂的就赢了徐其容四盘棋,就担心徐其容会因为这个生她气,下起棋来越发不知所措。
徐其容哭笑不得,这下子她就是要偷偷让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了。
下了一下午的棋,吃了一肚子的炒板栗,等最后两人才发现,自己都下了一手又一手的糊涂棋!
徐其容知道戚小姐是什么意思,戚小姐却不知道徐其容是什么意思,神色便有些忧虑。徐其容忽然就起了调皮的心思,故意假装看不出来戚小姐的忧虑,越发悉心招待她。
等人走了,秋浓才一脸无奈道:“姑娘,你也不怕人家过门了回过味来磋磨你!”
这个徐其容倒不担心,活了两辈子,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L
☆、第二百二十四章 对账
转眼就到了腊月,今年比去年要冷,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
之前徐其容手里拿着三十几万的银票,总觉得就这么坐吃山空了也不是办法,便托高伯看着置办了些庄子和铺子。
高伯是徐四老爷给了徐其锦的人,徐其锦嫁到杜家,高伯自然也是要跟着徐其锦走的。只不过徐其锦嫁妆里面的田庄、铺子大部分都在西京城,便把高伯留在了西京城打理。
徐其容和徐其锦姐妹俩是不分彼此的,因此,在没有找到合适的管事的前提下,高伯把徐其容置办的产业都一并打理了。不过是多走一套账,对高伯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腊月到了,高伯就要带着徐其锦的那套账本去苏州杜家,跟徐其锦对账。徐其容这边就只好自己跟铺子里的掌柜、庄子里的管事对账了,一下子忙的不行。徐其容两辈子都没有打理过这种事情,好在她去年的时候跟着徐其锦看了不少,如今又有戚小姐明里暗里的帮忙,虽然忙,倒也不是毫无头绪的。
因为临近过年,做新衣裳的人比较多,有两家绸缎铺子生意特别忙,掌柜的抽不出时间去状元巷跟徐其容对账,徐其容只好带着秋浓亲自去了铺子里。
两家绸缎铺子是挨着的,高伯特别有生意头脑,一家叫“锦绣庄”,卖的是上好的杭绸等,价格比较高昂。另外一家叫“良布阁”,卖的是比较普通一点的绸缎、布料,是普通百姓比较能接受的价格。
徐其容先去了良布阁,掌柜的一早就把账本准备好了,只是他自己忙着。徐其容来了好一会儿了,他除了上了一壶茶,便再也抽不出空来了。徐其容只好先自个儿看账本,好在掌柜的记账记得很有条理,就算没有人在旁边解说,基本上也能看个大概。
良布阁开了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除去进货等花销。基本上挣了足足有六七百两银子。算是很了不得了。普通的绸缎铺一年也就整个四五百两银子,可见高伯在这方面的手段!
等徐其容把账本看得七七八八了,掌柜的才擦着汗过来。
这个掌柜姓裘。原先只是徐其锦的布庄里面的一个小伙计,高伯见他机灵,觉得可用,才把人提拔到了这边来当掌柜的。裘掌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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