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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夫君养成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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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夫君养成时》作者:阿萨满

文案:
前世,舒锦和为了心爱之人心力交瘁,最后心伤死去。
“若有来生,宁愿成草木牛羊,也别再为人,再受几十年苦。”
这是她咽气时许下的最后愿望。
结果一睁眼,回到了苦之源的十岁,她差点一口气又没喘上来。
重生一世,阴差阳错换了个夫君,她却不知当指婚懿旨送达她手中的时候,她已踏入了局中……
架空,1v1,微宅斗经商,想到哪写到哪,绝不弃坑,可放心跳~

内容标签:甜文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锦和、钟离谦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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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小笄之日

  
  破晓,第一缕晨光穿透过薄雾,淡青色的天空被一点点晕染成浅金色。春去冬来,这时候的清晨依旧沾着丝丝褪不去的寒气,若是哈出一口气来,还能见温湿的空气遇冷后蒸腾出的缕缕白气。
  宇天国,荣镇大将军府内,婢女们忙忙碌碌,裙角红飞翠舞。虽如此,府内仍有一处院落十分安静,仿佛与院外的热闹是两个世界。
  大丫鬟香华轻轻走进屋内,停在内室的床前,有些无奈地轻声哄道:“姑娘,三刻了,起吧?”
  床很大,围栏上雕刻着团团欲开的花,承尘和床帐用的都是粉底百蝶穿花纹香绸,显出十足的女儿家的娇嫩俏丽。与巨大的床相比,小上一圈的绸面被子凸起一个更小的鼓包,那鼓包扭动了几下,却没挪动位置。
  看样子是还不想起了……
  香华虽笑得宠溺,可话上却不让步:“姑娘不想起也行,只是到时候夫人和大奶奶等不及亲自来接了,奴婢可帮不了姑娘。”
  若是以往,只要搬出这二位来,床上这位小主子必定会乖乖听话。可不知怎的,今日却不见效了。
  小鼓包动也不动,甚至还团的更圆了些,“香华,再睡一刻钟,就一刻钟!”
  香华忍俊不禁,将笑意忍了又忍,才板正回脸来,“姑娘既这么说,那一刻钟后可定要起来。”说罢,她复又放下床帐,轻步离开了。
  待内室再无任何声响,床上的小鼓包才动了起来,慢慢挪动到被子边沿,随后自内探出半个小脑袋来。确定内室确实没人后,舒锦和才踢开被子,一骨碌地,衣衫不整、毫无形象地坐了起来。
  舒锦和人儿小小,可眉头拧得紧,脸色阴郁的好似一个有无数愁心事的大人。
  她抬起手正过来反过去地看,又动了动胳膊,蹬了蹬腿,最后双掌重重“啪”上双颊,拍红了脸,才终于认命一般,全身似抽空了力气,软软耷拉下脑袋,“哎——”地一声长叹,将小小的脑袋埋进手掌之中。
  她想了一整夜也没想透,昨夜自己明明就撑不住了,死前还许愿:若有来生,转世成草木也好牛羊也罢,就是别再为人,再受几十年苦。可最后一口气咽下去,接着一口气又喘上来,再睁开眼,竟然回到了十岁!
  这真是辛苦熬了几十年,一夜回到苦之源。
  十岁……舒锦和又是长叹一声,她如何不愿回忆,也记忆犹新,这一日是今后所发生的一切的开始。
  宇天国的女子十五岁插笄可嫁人,十岁小笄可定亲。规矩是开国时定下的,如今国力强盛,百姓日子过得滋润,男女婚嫁得晚,这样的规矩也只在长辈逗小辈时才会拿出来用一用。
  前世今日,舒锦和就被这么逗了一逗,那时她心中早早就装下一个人儿,听见长辈们打趣,当了真,欢天喜地向心上人表白心意,得其“定不负你所愿”的承诺,从此眼中再看不进他人。
  只隔一日,变成隔世。
  若不是想起那人胸口还会隐隐钝痛,若不是记忆如此清晰,她真要以为围绕那人的二十几年时光是梦一场。
  难道是老天爷怜她,让她再生一次,重做选择,莫要再入苦海?
  这么想,舒锦和苦愁的心情终于淡了一些。
  一刻钟在她胡思乱想间过去,香华见她起了,立即张罗着几个梳洗丫头替她梳妆打扮。几个丫头手麻利得很,不多时,便梳妆完毕。而后她由香华牵着,前往暖梨堂。
  之前,舒锦和被重生一事扰乱心神,此刻见满堂人对着她暖暖笑开,才真正感觉激动。将军府热闹无忧的日子,真是怀念呐!
  见母亲姜氏朝她招手,舒锦和立即松开香华的手,迈出的脚步渐渐变快,几乎用跑的扑进了姜氏怀里,百感交集,竟是伤心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在场的全都跟着心头一跳,特别是姜氏,小女儿哭得如此伤心,真真是揪住她的心肝也跟着酸涩发疼。
  “我的乖乖儿,这是怎么了?”姜氏轻轻拍着舒锦和的背,微蹙着眉看向香华,有询问责备之意。
  香华忙福下身道:“姑娘起床梳洗时都无不妥,亦没磕着碰着。”她忽然想起今早舒锦和与往日不同的安静,眉头一跳,头低的更低,“请夫人责罚,早晨姑娘起后就没什么精神,奴婢以为是姑娘还未醒透,便没多想……是奴婢疏忽,请夫人责罚!”
  姜氏没应声,因为舒锦和抬起小脸来,打着哭嗝道:“娘,不要罚香华,是和儿自己、自己难过……”
  舒锦和哭的杏儿圆眼和小巧鼻头都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十分的惹人心疼。
  姜氏将她搂进怀里,用丝帕沾去她的泪,温言柔语地哄道:“今日你小笄,应当高兴才对,怎么却难过了?是不是发噩梦了?与娘说说可好?”
  “嗯,是发噩梦了……”舒锦和自然不可能说重生一事,“梦里没有爹娘,没有大哥二哥,和儿好怕……”
  “傻孩儿,那不过是个梦罢了,再说了梦都是反的,莫怕莫怕。”姜氏又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
  “嗯!”舒锦和展露笑颜,她将脸颊贴着姜氏的手心蹭了蹭,只觉母亲的手掌温暖极了,“和儿不怕。和儿一见到娘见到大嫂,就觉得心里好开心好开心,一点都不怕了!”
  姜氏见小女儿同自己撒娇,也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子,“小鬼精!方才还哭着呢,这会又拍起马屁来了!”
  舒锦和咯咯直笑,她一笑,满堂的人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欢笑一堂。
  坐在一旁的温氏眉眼弯弯,“可没什么比姑娘开心更开心的事儿了。娘,时辰近了,客人们也快来了,不若移步去客厅吧?”
  温氏是舒锦和的大嫂,去年嫁入舒家。她性子极好,明事理识大体,才嫁过门一年,姜氏便分了部分家事给她管着。
  进温氏提醒,姜氏才忆起这等大事,不由对着舒锦和嗔怨道:“唉,瞧瞧你这一哭,娘就什么都忘了!今日你小笄,可怜三位爷都不在,不过也不打紧,今日请了族里的姑嫂婆姨带着姑娘们来,叫了你最喜欢的芙蓉席,还排了梨园唱戏。”
  “那一定热闹极了!”舒锦和连连点头,小孩儿心性上来,欢喜地拉着姜氏的手往外走。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几桌的女人孩子。这宴席吃的是热热闹闹,说不尽的好听话。舒锦和坐在姜氏和温氏之间,她心里头高兴,管她们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一并笑盈盈地收下了。
  用过饭后,戏班子也已搭好台子,咿咿呀呀唱起曲舞起戏来。一共点了三部戏,或是欢喜情长或是王侯将相。都是女眷的场合,又在自个府里,言行自然没太多拘束,边看边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京城的各家郎君身上。
  舒锦和前世一心扑在心上人身上,对时事知之甚少,因而此时也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如今她才十岁,正是长身子不够睡的年纪,本来就一宿心思重重没睡饱,又哭了一场,酒足饭饱后难免眼皮打架,泛起瞌睡来。
  姜氏见她困了,便让仆从搬了躺椅薄毯来,让她在自己身旁歇下。
  迷糊间,不知是谁提到三皇子司时雨,引来一阵热议。
  舒锦和一下惊醒,胸口传来阵阵刺痛……这个人依旧能轻易扰乱她的心……
  当今最得宠的明贵妃之子——三皇子司时雨,今年年方十五,便已显经文纬武之才,其相貌随母,俊美非凡,便是京城最俏丽的女子站在他身旁都要自惭形秽。
  即便舒锦和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周边的姑娘们对司时雨的好奇和热情。
  是了,日后他气质非凡,继承皇位,京城里的年轻贵女几乎没有不倾慕他、不想嫁给他的。包括她自己。
  只不过有一点不同,她是真真正正嫁给了他。
  舒锦和原以为自己幸运,虽然不能如她爹娘般一世一双人,但那也是因为司时雨皇子的身份,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多么天真。
  舒锦和假寐,只希望关于司时雨的话题快快过去,然而她太低估司时雨的魅力了,关于他的话题,便是嚼到软烂也能让一众女眷聊上个一天一夜。
  后来不知是谁插了一句,“我看呐,京城里要找个能比得上三皇子的,论才情,当数平毅小侯爷,而论尊贵,就只有睿安王世孙了。”
  话似冰雪吹过,热闹迅速被冻住,但那妇人却丝毫未觉出气氛的不对劲来,依旧兴致高昂地说个不停。
  连假寐的舒锦和都忍不住掀开眼帘去看是谁这般说话不过脑的,且不说以司时雨的身份根本不能拿来与二人相比,平毅候也就罢了,居然还提了睿安王出来!
  但——她又不由奇怪起来,现任睿安王有三子,这个时候,嫡长子钟离沣英年早逝,嫡次子钟离泽新婚不久,庶子钟离浩还未加冠,哪来的世孙?

  ☆、第2章 舒父夜归

  
  因着好奇,舒锦和揉揉眼伸了个懒腰,佯装醒来,动作不轻不重,但也让说话的妇人停了嘴。
  姜氏抚了抚她的发,柔声问道:“这就睡醒了,怎不多睡会?”
  方才还说得起劲的夫人听见这话,涨红了脸低下头去,心中捶骂自己一张破嘴。姜氏这话明面是关心舒锦和,实则是暗责她胡乱说话扰了舒锦和休息呐。
  舒锦和摇摇头,眼睛溜圆溜圆地问道:“娘,你们刚刚在说谁?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姜氏瞧她那娇憨模样,呵呵直笑道:“你怎会没听说过,是睡迷糊了吧?平毅小侯爷卫宸与你二哥同岁,是一同读学的同窗。睿安王世孙钟离谦比你长三岁,你们小时候还见过几面呢。”
  见过几面?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这也不能怪她,小时候他们见面都在勋贵交际的正经场合,人多规矩多,被自家爹娘领着挨个问礼,谁是谁还傻傻分不清楚呢,转身就忘了。而且,钟离谦在爹娘殒后被送到外庄养着,几乎不涉足京城里的交际圈子。
  “我真的同他见过几面吗?”舒锦和歪着头道,既然比她大,那只可能是钟离沣的儿子了,细细一想,名字确实有些耳熟。
  终于,她双眸一亮,长长“哦”了声:“是他!”
  众人都道舒锦和是想起了与钟离谦儿时见过面的事,可舒锦和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她忆起,数年后钟离家出了个情痴,名字就叫钟离谦。传闻他心爱的女子另嫁他人,佳人爱而不得,他终身未娶妻纳妾。
  对钟离谦,舒锦和是好奇的,对他所倾慕的那位女子,舒锦和是羡慕的。
  痴情的人少之又少,男人不论贫富都有几房夫人姨娘,而勋贵之间的婚姻,大多基于利益,连带着女子也寡情淡漠。谈感情,变成一件可笑的事。
  她突然很想见一见这位钟离谦。
  心有所想,口有所问,舒锦和却不知她这一问引来了闲言。
  “娘,为什么三姐姐好奇世孙殿下能问,我好奇三殿下,你却不让我问呢?”一个稚嫩声音响起,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正巧戏子唱完一段,乐曲停了,让在场的都听了个清楚。
  顿时,全场安静的能听见掉针声。
  舒锦和循声转过头去,说话的是个七八岁的女娃娃,正侧仰起头,捏着身旁一位少妇的一角。她眼中满是天真无邪,浑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少妇见大家都投过目光来,有些慌乱,紧张地讪笑道:“家女年幼,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她说着,垂下眼捏了捏女娃娃的小手以示警告。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少妇身上,只有始终留意女娃娃的舒锦和看见了,女娃娃在听到娘亲慌乱解释后眼中露出的鄙夷。
  是的,鄙夷。
  按理说,这并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该有的眼神,况且还是对着自己的娘亲。但这一切放在这个女娃娃身上,却不显得奇怪了。
  这女娃娃名叫祝嫚儿,与舒锦和是三代开外的表亲。
  要问为何是祝嫚儿就不奇怪,原因就在她有一个极厉害的祖母。祝家前几辈曾出过一个妃子,祝家靠着她风光过一段时日。可花无百日红,祝家有出息的又没几个,至此萧条。祝祖母一心想重振祝家,无奈一家男人扶不上墙,就把希望全系在孙女身上,希望她能重走前代之路。
  舒锦和暗暗赞叹,不愧是日后在后宫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祝昭仪。不过,一句童言无忌就想挖个坑推她下去,到底是年龄差摆在那——嫩了点。
  她无辜又困惑地眨眨眼,软软歉笑道:“是我对不住五妹妹了,原以为前个话题已说的差不多了,这才壮起胆子发问的。其实方才我睡得迷糊,姑嫂姨母们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呢,不如再请各位姑嫂姨母们多说些,也好解解我的好奇心。”
  祝嫚儿一愣,本想往舒锦和身上泼点水,怎知对方反泼回来,倒成自己才是那个不知羞的了。她羞恼地暗自瞪了舒锦和一眼,却没想到舒锦和也看着她,四目相对,赶忙心虚地别开目光,涨红了脸。
  而祝嫚儿的娘明显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道歉话,赔罪似的接过话头,一众女眷又谈笑起来。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小笄后一连数日,舒锦和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虽然接受了重生的事实,可若出门遇见了司时雨,她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呢?她不知道,她也没这个勇气。
  一日,入夜。无月当空,繁星零零。
  香华正伺候着舒锦和净面脱衣,却听屋外哒哒哒脚步踏来,是个家丁喜气洋洋跑来通信:老爷回来啦!
  舒锦和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连鞋袜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往外跑。香华喊也喊不住,只得叫一个丫鬟提鞋子,自个拿了件狐绒小披肩追了出去。
  舒锦和穿过长长的廊道,呼呼夜风吹乱她的长发。
  她太想念父亲了。
  舒威与姜氏并肩,温氏随后,正行在去往舒锦和院子的途中,就见舒锦和风风火火跑过来。
  初春的夜晚寒气依旧冻人,舒锦和只着里衣裤还光着脚散着发,这副模样真叫三个大人倒吸了口气。
  “爹——”舒锦和一下跳起,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揽进宽阔的胸膛里。
  “丫头!想不想爹?”舒威朗朗笑问,边解下大氅裹住舒锦和。他在家的日子太少,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所以归家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屋卸下一身风尘仆仆的行头。
  “想!和儿做梦都想着见爹呢!”舒锦和环住舒威的脖子,小脸贴着舒威的胡子脸蹭了蹭,痒痒的,“爹和哥哥们怎么也不回来看和儿……”说着,悲喜交加,眼泪珠儿就滴了出来。
  舒威在外领兵御敌,刀光剑影,何等气势,此时却笨拙地擦着舒锦和的泪,生怕一下收不住手劲,就伤了这细皮嫩肉的小丫头分毫。同时他心里又欢喜又自豪,被儿女念想亲近,当然是件自豪的事。
  也许因为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也许因为夜色的推助,舒锦和哭得停不住,谁哄也没用,最后哭累趴在舒威的肩头睡着了。
  送舒锦和进被窝后,舒威才从怀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来,递给温氏,“这是锦严写给你的。”他看看年轻的儿媳,又看看爱妻,是感激也是抱歉,“这个家,多亏有你们。”
  嫁给武将,从进门那一刻起,就意味着离多聚少,要忍耐过一个个独守空房的春秋。
  对于这些,温氏都是做足了准备的,但听到家公这句话,还是感动地湿了眼眶。都说女怕嫁错郎,有这样一对恩爱如初的公婆在先,她又有何惧呢?
  时候不早了,姜氏知温氏的心思都飞到信上去了,便笑着让她回屋歇息,自己也同舒威回了屋。
  推开屋门,便见一桌饭菜散着袅袅热气。
  舒威柔了眉眼,揉住爱妻的肩,满足地叹道:“还是你了解我。”
  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直奔入宫面圣,还没好好吃顿热饭。
  “都这么多年了,怎会不了解?”姜氏笑着依偎在丈夫怀里,“这一次,能待几日?”
  “待不了多久,最多五日,明日还得进宫去。”舒威在姜氏的伺候下更衣、沐浴、用膳,两人难得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姜氏见舒威吃得差不多了,便给他斟了杯酒,说出压在心头已久的事来:“和儿小笄也过了,这郎君,爷可有相中了的?”
  先前说过,宇天国男女婚嫁得晚,勋贵阶层也不例外,但又有些不同。
  勋贵间的婚姻,一是择优嫁娶,二是其中千丝万缕的宗族利害关系,所以在儿女小时,为其选妻择夫一事就早早被提上日程,但凡哪家出个优秀的,都是被虎视眈眈着。
  舒威沉吟了会,道:“你可有人选?”
  姜氏轻轻摇了摇头,忧虑道:“与和儿年岁相衬的都还没个形,不好说。年纪稍长些的我倒是相中几个,不过也得等和儿再长开些的时候再看看。”
  舒威闻言竟哈哈直笑起来,“你也太挑了些吧?也对,你嫁给了我,眼光自然不能低到哪儿去。”
  姜氏捶了他一拳,嗔骂道:“你这人怎么总没个正经!女儿家嫁人一辈子的事,能不慎重点吗!”
  “慎重!必须慎重!但我有句话在先,皇家子不考虑。”
  “你……唉,我知了。不过你倒提醒我了,你对睿安王世孙可了解?”
  “睿安王世孙?”舒威眯眼想了会,不太确定道,“你说的是钟离沣的儿子钟离谦?怎么。你相中他了?”
  姜氏转到舒威背后,一下一下替他捶打肩膀,:“不是我,是和儿对他似乎有些好奇。你久不在京许不知道,睿安王世孙回京不过一年,便恶名在外,我是担心……”
  舒威拧眉不语片刻,道:“眼不见不为实,我曾听闻钟离谦自幼在钟离老太爷跟前养着,老太爷的为人没话说,应当不会教出顽劣的曾孙。正巧这次回来我也打算去看望老太爷,顺道去见见那小子。”
  

  ☆、第3章 后世初见

  
  舒威说罢,饮尽杯中酒,唉声叹气的,“选夫一事也不用操之过急吧,难道你舍得女儿这么早嫁人?哎,我可舍不得!”
  姜氏又是笑着捶打了他一下,“说的我多急似的,你舍不得,我自然也舍不得!”
  对舒威而言,那拳头的力气弱的跟小猫似的,他朗笑着,起身环住爱妻的腰,“那不就行了,你就暂且把我们的宝贝女儿往边上放一放吧,眼下要想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姜氏被他的厚脸皮给羞红了脸,二人相依,步进内室。
  另一边,舒锦和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
  香华和梳洗丫鬟早在一旁候着,听见动静,便挂起床帘,伺候她起床梳洗。
  “姑娘,今日可出门去?”香华突然问了句。
  “不出门。”舒锦和照例摇摇头,可见香华欲言又止,疑惑问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香华提醒道:“姑娘先前不是说要给二爷做福袋吗,眼下离春试的日子也近了……”
  这一提,舒锦和才一拍脑袋想起来,确实,二哥舒锦宽参加了今年的春试,以三甲入殿试,表现不俗,深得皇上的欣赏。
  虽然知道春试的结果,但这福袋还是必须要做的。
  舒锦和看看自己的手,太久没碰过针线,也不知道这针线的细致活还做不做的好。而且,自己在家确实也闷了很久,照她以前耐不住闲的性子,怕家人早就觉得奇怪了吧。
  她朝香华扮了个鬼脸,“还好有香华提醒,要是我忘了做,二哥准要生我气了呢。”
  于是,在向爹娘请过安后,舒锦和由香华与两名护院陪着,上街去了。
  京城最好的布料丝线都在海绣阁,而海绣阁有名,却不仅仅因为此,还因为店铺独特的设计。
  以皇宫为轴,城分四区,每区又分十街十巷,街巷交通,井井有序。京城地贵,遍地黄金,所以街边店铺大多是个门面房,面向街开店门,有钱的则会加高一层或两层。
  海绣阁的老板突发奇想,买了相邻两街相同位置的两间铺子,打通隔墙,合二为一,做成了一个南北通透的大铺子。如此铺内采光好,布料也能敞开摆,让进店的客人挑选起来更不费时费力。
  舒锦和是从海绣阁北门进去的,挑好材料后想着再到别处逛逛去,便从南门出去了。刚走出来,一抬头,却再也迈不动步了。
  南门正对着座二层茶楼,名润心。这座茶楼门面半旧,不知开了多少年,虽然此时默默无名,但数年后却因荣得新皇青睐而一夜爆红。但奇怪的是,出名后不久店主就将茶楼转手,接店的人对茶道不通,纯粹冲着这块招牌,结果可想而知,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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