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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夫君养成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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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生,还谈不上。”虽然语气冷淡,但到底还是答了。
“那便刻仆第一个教的木杯吧。”李耀低头没看他,兀自说话,边拿着手中的木头刻起来。
让他刻木杯?偏不!刻个人像又不是难事!
钟离谦闷头拿起刀刻起来,初时有赌气的心理,想叫他刮目相看。但待刻刀削开木头,刻出弯曲的痕迹时,便已投入其中。
眼睛是这样的圆形,唇翘起时是这样的弧度,眉头如果拧起来会皱起一个小小的鼓包……
……
也不知刻了多久,一个人形跃然而出,并不是很精细,但很生动。
钟离谦舒出一口气,放下刻刀,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后,拿着木头人偶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是少爷喜欢的姑娘吗?”
“哈?!”钟离谦惊了一跳,炸毛开,“她?不是!”
李耀见他如此反映,却是了然地笑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更有“吾家有儿初长成”之感。
这笑令钟离谦更加如针扎,刺地他凶了口气,“你乱想甚么,我喜欢的人可比她好看许多!”
钟离谦的解释并未让李耀认为自己判断错了,反倒心道,不知钟离谦是否也是这般态度对那姑娘的,若是如此,那可糟了。他决定给情窦初开的钟离谦开开窍,也算是这几年渺无音讯的一点补偿吧。
“好看的人,人人都喜欢。但真正喜欢的,并非就是这一个。再者,仆觉得这姑娘未必不如少爷说的那位。”
“你说话怎么跟姨姥姥一样,喜欢拐着弯说。”钟离谦显然是不想听他说教的,“你连人都没见过。”
李耀摇头道:“见没见过人不重要,仆从少爷这已经得到答案了。”
“我?”
“少爷还记得仆以前教的吗?雕刻一物,必定心中有此物,摄其体貌神性,才能刻活。这位姑娘的形象虽粗糙,五官体态却早就定型,难道不是因为少爷心中有她,下刀时才能没有一丝毫的犹豫?”
“……”
“仆还说过,木雕是消遣之事,取材通常是心中首先想到的人或物。少爷拿起木头便刻,连取舍之念都没有,可见少爷心中除了这位姑娘便没想他人。”
“……”
“听仆的分析,可有何错误?”
“……”似乎,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钟离谦看着手中的木头人偶,脑中的身影与之重叠,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宛若在眼前。
……他心里有她?
……他只想着她?
忽然之间,他再感知不到其他,整个脑海都被她给占满了,眼前是她的身影,耳边是她的声音,甚至连掌心都在发热,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抱起她时的温度。
心跳如钟鸣、如雨声,如鼓捶。
由轻至重,由缓到急。
胸口处似有一把大火,迅速在体内灼灼蔓延开,他只觉得通身都在发烫。
那感觉太陌生,即难受又舒畅,令他几乎无法承受。
画面在眼前一场场划过,突然又停止在那个磅礴雨天。那天,他在楼檐下躲避,偏巧她与三皇子也来了,他将他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你若愿意,我娶你,亦无不可。”
那时候的他,听到这话时,胸口没由来的一阵气闷。彼时他并不懂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只觉得很急躁,想要听她的答案,又怕听她的答案。当听到她反问三皇子时,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三皇子话中的分量有多少,难道她听不出来吗?他多想去打断他们的对话,可他要以什么立场去打断?
他没有立场,也就没有了资格,所以他只是脚如生根般,停在了原地。
出乎他意料的,她居然拒绝了三皇子的提议。
或许是那时雨声太大,大到盖住了他内心的声音。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时候听到这个答案的自己,心里是欢喜的。
钟离谦的手指摸上木头人偶的脸,摸的极慢,像是要确认一般。
……他喜欢她吗?
……不喜欢吗?
认清这个事实,并没有令他有多少开心,他忽又想起她对窗自饮的模样,以及她眼中的的忧愁和决然。
心很酸胀……
他把木头人偶翻过去,人偶背后还是未开刻的原木,看上去就像还未动过一般。或许眼不见,心就不会乱吧。
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问,“李叔……若是一人与我定有婚约,但她谈及此事却尽是忧愁,是不是……”
李耀心中暗叹一声,自己的担心果然存在,那个人怕就是那位姑娘了。想必少爷给人家第一印象就不甚良好,又执拗以为自己有意中人而一再推拒,把人家姑娘彻底惹毛了。
以后要想再追回来,可不知要费多少功夫了!
“少爷,这忧能不能转喜,全在您自己。”李耀鼓励道,“婚约看似是负担,有时候却是一枚利器。你们的时间还很长,为何不再试一试?”
钟离谦眸色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耀,眸中重重疑云渐渐消散。
这之后又过了十余日,钟离谦的伤终于养的差不多了。就在能够下地走动的第二天,山寨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给丢了出去。
送他出寨的人,正是李耀。
钟离谦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和嘴巴都被布条缠住。他看不见也叫不出,身体虚弱的除了能走路之外等同于一个废人,全凭李耀在旁扶着他走。
这个山寨之所以能成为这片山林中最大的势力,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无人知寨子在何处,找起来极不容易。于朝廷的剿匪军也是如此,寻不到寨址,本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能先寻寨主。
李耀带着钟离谦慢慢走着,令钟离谦奇怪的是,他们一路平坦,都不似他先前所见的荒山野道,然又能感知到鸟鸣风动,也不似在山洞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下。
“少爷,此行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了。仆不忠,不能陪在少爷左右,亦无法再还老太爷的恩情,唯有磕头赔罪。”
话音停下,钟离谦听见身旁有轻轻三下咚咚声,应是李耀磕了三下。随后,他又感到自己怀中被塞进了几样东西,不大,硬邦邦的。
“少爷有婚约,是大喜之事,仆无礼可送,只刻了两只双喜杯,还望少爷莫要嫌弃。”李耀的声音顿了顿,染着些许惆然不舍,“少爷,仆走了,您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音落,再流连的脚步声也还是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李耀大抵是退到了安全处,才鸣了消息烟花。
烟花声尖且长,拖着刺啦啦的长音直冲上半空,炸开。
山路难走,到了点点凉意降至,钟离谦才被顺着烟花寻来的剿匪军找到,抬回了军营。下山一行十一人,共留下三个活口,除了他,还有抱住泥流中巨石而逃过一劫的什长和另一名小兵。事后,剿匪军终于找到了寨址,那个他们苦苦寻找的山寨只剩下焦黑的残木渣土,烧成一大片灰烬,而寨中的百余人,统统不知去向。
那之后三年间,钟离谦又随剿匪军辗转各地。李耀送的木杯从未离开过他的身,那日同两个木杯一同塞进他怀里的,还有一个木头人偶,被他小心翼翼地保管着。
那之后,他又刻了许多人像,有祖爷爷、太后、严之洲、孟丰羽、陆通……但更多的,还是那个最初的娇柔女孩儿。
他一直想回京去,去看看她。
却又踌躇了。
要以什么面貌回去,要以什么理由回去?
他找不到。
他才发现,思念愈重,愈胆小。
天知道,他接到宫里来的急召令时简直要乐开花了,整晚没有睡着,第二天天将将亮,便带着彭士彬策马疾驰,一路不歇地回了京去。
真正见到她,反而平静了。
其实他撒谎了,她一点也没变,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带她去李叔常带他去的那条溪流钓鱼,用李叔刻的木杯同她一起喝酒。那对双喜杯,他们各执一杯,同饮一种酒。他在军营里早喝惯了比这还烈的烧刀子,但还是有些酒意上头,烧的他心口发烫。
她说他变了,问他是不是还想着庄筱,还对他的回答一脸不信。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他说的话是真的,他念想的人是她也只有她。但……话到嘴头还是改了,只因着他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同样喜欢他,只怕,并不是的。
如果没有得到她的心,却兀自去扰乱,又有何意义呢?
他不想。
后来他送她回荣镇大将军府,明明决定缓下步子来,明明告别了,却还是不舍得分开,想多同她再说说话,想告诉她,他接受成亲一事是出自真心。
结果,那个高大的外域男人就出现了。
看那个男人对她的神情就知道,那个男人对她动了情,这个发现令他恼火。没想到她大方的承认了他们的关系,看着那个男人吃瘪的表情,他承认,感觉很愉快。
是了,或许他没有那个男人高,没有那个男人好看,他的马亦没有呼褐族的好。
但就如李叔说的,这个婚约看似是负担,其中藏了太多利害关系,但同时也是一枚利器。呵!他从没像今日般感谢太后。
他们之间的时间,还长着呢。
☆、第28章 今夜今夜
四年原来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
换做以前,以钟离谦的脾气,就算不至于气愤到下马与呼衍达耶打上一架,也必定会寒下一张脸来,与之言语相撞一番再甩个脸子骑马扬长而去。
但现在,以上的推断一概没发生,他反而还笑了,似乎心情十分不错。
这四年钟离谦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居然把性子磨成这样子。舒锦和联想到舒威是如何训练新兵的,确实……十分严格,甚至惨烈……她再看钟离谦,很是同情。
气氛尴尬,总的有个人捅破,于是她轻咳两声,打算圆场,却听身旁冷铁相撞声,扭头一看,钟离谦下了马,站在她的身边。
他确实没有呼衍达耶高,但站在她身边刚刚好,不似呼衍达耶,她仰头看仰着脖子都要酸了。
钟离谦察觉到她的目光,也偏过头来,看着她笑了会,忽贴近身来,将手抬至她的发间,舒锦和往后退了小半步,疑惑地看他。
“别动。方才都没看见,有片落叶沾着了。”钟离谦轻轻道,见她不再躲了,又贴近了些,在她耳边低语,“你想让那个男人打消主意,对不对?”
舒锦和微微蹙起眉头,偏偏头,对上他的视线。她与他距离太近了,鼻尖几乎要撞上,更能清晰地看到瞳中彼此的倒影。
“我来帮你,怎么样?”钟离谦继续道,压低的声音带着点点颗粒感,轻轻落进舒锦和耳中,令她觉得有些痒。
“你为何要帮我?”
“帮助自己未来的夫人扫除一些障碍,难道不是夫君应该做的吗?我可不希望成亲后,还有这般那般的麻烦人出现。”
麻烦?这话是在责备她?舒锦和有些不悦地垂下眼睫,在心中权衡利弊。
这几年她与婉宁、姚娉娉保持着书信往来,以此了解京城和皇宫的动向。当婉宁说太子和太后的身子不太好时,她心中警钟便敲响了。
因为,按照前世的记忆,先是太子,接着是太后,最后是皇上,数年间,宫中地位最为尊贵的三人接连羽化归天。她原本没有将之联想到一块,然真正接触过了太子和太后,她却生出奇怪来。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传闻太子是一生下来就这般体弱,可这是真的吗?
传闻皇上对原皇后十分喜爱,既然喜爱,那对太子就不该如此冷淡。明明对婉宁都算宠爱有加,为何却要无视太子如此凄惨的处境呢?
再者,先放下太子不谈,离京前她还见过太后,保养的极好。为何她出京不到两年,身体情况却一跃而下?
这些都是前世她不曾深究的事。有太多疑问了。
而这些疑问所指向的,都是一个十分糟糕的结果——中毒!
除此之外,她无法再想出有什么能迅速地一连摧毁三个人。
在边疆结识了呼褐族后,她发现呼褐族盘踞一方宝地,不仅有色彩绚烂的宝石,还有着大量自然天成的药材。呼褐族的祖先曾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四处游住,累计了许多在宇天国所没有的经历,其中就包括医术。
发现这件事,还是一次亲眼看见呼褐族老族医医治害了风寒而起烧的病人,用的医治方法是她从未见过的,病人痊愈的速度也是她鲜少见过的。
那时起,她就用了心思。既然宇天的太医无法找到病因,那么,凭借呼褐族的医术,是否能找到呢?就算不能完全治好,能将三人的寿命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也是好的。
虽这么打算,但带呼衍达耶来,却并非出自她本意了。
谁让这家伙是老祖医的亲传弟子,还一个劲地往她面前钻,为了跟她回宇天,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她只能无奈又被迫地带了他回来。
呼衍达耶的性子太急躁,又是个醋坛子,是该想个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思及此,舒锦和复抬起眼,略一点头,“好。”
钟离谦弯弯唇,他眼神一转,忽直起身来,一把抓住怒气冲冲靠近过来想分开二人的呼衍达耶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一片半卷的树叶,云淡风轻地将它弹下手。
比起钟离谦的淡定,呼衍达耶则显得要急躁得多。他挣了挣,居然没有挣开钟离谦的禁锢,不由更加暴躁,“你们两在谈什么!”
“我们未婚夫妻间要谈什么,似乎与你无甚关系吧?”钟离谦淡淡道,他一脚踏进舒锦和与呼衍达耶之间,将二人隔开,才松了呼衍达耶的手腕。
这话呼衍达耶只觉刺耳至极,但还未等他要有所言行,却又没有防备地,被钟离谦一只胳膊往边上推了开。
“烦请,往边上让一让。”钟离谦毫不客气地将呼衍达耶推开,嘴上却说得十分礼貌,“若你打算一直站在门外,请自便,我们却要进府去的。”
舒锦和被他半推着往将军府里走,她转过头,眼神示意他刚刚不是说要回睿安王府吗?
“唔,”钟离谦似才想起刚刚自己说过的,但愣神也只是一瞬,他立刻又改口了,“我觉得你刚刚的提议也很不错,所以我改主意了。再说,帮人帮到底。”
“哦。”舒锦和想了想,也没反对,由着他去了。
如果她知道钟离谦所谓的“帮到底”是如何个帮法的话,想来,她是绝对不会同意他的帮忙,也绝对不会让他走进将军府的。
但是……
舒锦和看着她面前碗中,放在颗粒饱满白胖的米饭之上的那一块冒着淡淡肉香的乳猪肉,心里叫苦不迭。
嗷呜,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此时她正坐在荣镇将军府的食厅中,吃着官家李沐春张罗的迎归宴。她两边的位置,一边坐着钟离谦,一边坐着呼衍达耶。
自开饭,这二人就孜孜不倦、你争我抢地给她夹菜。
“阿和,你爱吃素,吃这个!”
一片青翠夹豆就要放进她碗中,突然被斜过来的一双筷子架住,拐个弯一带,夹豆就落进了旁个碗中。
“路遥辛苦,再吃这些素菜,脸都要变成菜色了。回来第一天,自然是吃肉。”
说着,一块嫩黄的白斩鸡进了她碗中,还没放热乎,又立即被叉走。
“这哪算肉?阿和你看,这虽没有呼褐的黑玉猪,但小猪崽也不错的,我没有休息,特地烤好等你,费了好长时间。要吃肉也该吃这个,味道保证同呼褐的一样好。”
金黄的酥脆表皮,油滋滋香喷喷的内里嫩肉,看着也知很是美味。
那边的筷子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确实,这个很滋补。”说罢,还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笑。
滋补……滋补……是要滋补哪里啊?!
舒锦和简直要炸毛了,一双筷子对着那块肉,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总觉得无论吃谁夹的菜,都是不妥的。
最后还是同桌的舒锦宽把碗重重一落,声音寒冷地要将人冻起来,命令道:“好好吃饭!再如此,出去,回屋吃!阿和,坐到我身边来。”
这二人才终于消停下来。
舒锦和也终于吃了顿满足。
宴散,该是归时。
舒家兄妹去送钟离谦。
对此呼衍达耶还很不满,舒家哥哥去送不就好了,为何阿和也要去送啊!但被舒锦宽一个瞪眼强压下去,乖乖巧巧,服服帖帖。
三人行至府门,舒锦和喊住舒锦宽,“二哥,出街的路我来送吧。”
舒锦宽看看她,又看看钟离谦,思及二人将来的关系,还是点了点头,停下步子。
“你二哥……对你真好。”待走出府门数米,钟离谦才松下一口气,坦言道。
“我二哥对我好,很奇怪么?”
“不奇怪。”钟离谦苦笑,他捏捏下巴,方才被舒锦宽眼神警告而起的丝丝凉气还没有退散下去。
棘手啊,未来的妻兄大人。
从将军府门到大道距离并不长,舒锦和也没多余时间放在其他问题上,直奔主题,“几年不到,太后身体变差这么多,你怎么看?”
钟离谦神色一动,立即环顾四周以防隔墙耳,“你也起疑了?”
舒锦和点点头,“而且婉宁公主给我来信中提到,太子的情况也不甚好。”
“所以你带那个族医来,是为了……”钟离谦很快联想到这一点,却因舒锦和以指压唇而噤了声。
“你猜的不错。但我还在考虑达耶是不是该以族医身份进宫。”
“何意?”
“达耶还有一层身份,他是呼褐族族长之子,将来要接替族长之位,此次前来也有以呼褐族全族之意拜访宇天国,商谈边塞诸多问题。若是让他用族医身份,我担心会让他陷入危险之境。”
钟离谦沉吟片刻,道:“此事急不得,我们离开的这四年有太多变化。再等等,至少等十天后,你可知,成亲是个很好的掩饰。”
舒锦和也是如此想的,她之所以找钟离谦商量,大多是出于表明自己的立场,能与钟离谦达成联盟。没想到钟离谦脑子转的也如此快,并不似她原先想的那般浅思。
钟离谦说罢,顿了顿,又道:“达耶……你叫他,叫的颇是亲密呢。”
☆、第29章 洞房花烛
夜黑风高夜,密探好时间。本是在谈十分正经话题的严肃气氛,忽地垂直陡降成妇人们团聚在家门口扯碎嘴皮的八卦气氛。
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些吧。
舒锦和默了默,才道:“呼褐族人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你莫要较真了。”较真的后果就是她回去后还得去哄一哄今日屡屡受挫的呼衍达耶,累人,十分累人!
但对方不依不挠,“那个人要一直住在将军府吗?”
舒锦和正思索着安抚话怎么说,有些走神,忽听钟离谦发问,慢了半拍,“啊……嗯,不止达耶,还有护送我回来的将士,我爹都吩咐要安顿好。”
“哦,是么。”
弯钩月挂枝头,月光惨淡地很。夜幕之下,视野也受了阻。
舒锦和提着的灯笼光晕开一圈,朦朦胧胧照亮二人。她眨了眨眼,不大确定刚才是不是有不耐的情绪在钟离谦脸上一闪而过,但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情绪,她细想之觉得没道理,便当自己是看错了。
说话间,已到街口。
钟离谦踩着马镫上马,自高处又俯看了她好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略微点了点头以示道别,随后扯紧缰绳,慢悠悠骑着马走了。
姜氏、温氏在舒锦和回京后八日也赶回了京城,而舒威、舒锦严因边疆战事紧张,抽不出身来。是以,宫里特赏了30抬嫁妆,还精挑细选了两名嬷嬷四名丫鬟八名护卫陪嫁。
舒锦和与钟离谦的婚礼,要隆重到令太后满意,时间又急,整个礼部忙的鸡飞狗跳,总算是在十日内把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本月二十二,大吉之日。
睿安王府的迎亲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场面奢华宏大。钟离谦骑着高头骏马,一身喜庆红服,领着长长的迎亲队伍来到荣镇大将军府府门前。
府中,舒锦和端坐在梳妆台前,朝面前拿着喜帕迟迟不肯给她戴上的姜氏柔柔说道:“娘,给女儿戴上吧。”
瞧着已经长成如花似玉大姑娘的女儿,姜氏是喜也忧。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意女儿陷入宫廷利益的池沼中,但她不能。近些年,像舒锦和这般年纪就嫁人的,少之又少,同舒家一般等阶的,哪家不是留女儿在家多教养几年,都舍不得太早嫁出去伺候公婆。
舒锦和看母亲这般神情,也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前世她比现在晚几年出嫁,那时姜氏也是这般神情,担心她进了东宫吃苦。现如今,她虽换了个夫君,也并非加入宫中,但毕竟这婚约所牵扯的,并不似表面这么简单,所担心的也并非比进宫要少。
她心里浮上淡淡暖意,她虽没为人父母,但前世好歹也长至三十,身边有外甥侄子女,明白父母心中所操心的。
“娘,莫要担心我。”舒锦和抬手覆在姜氏手中,“您瞧瞧我在边疆时,何时受过委屈的?放心吧,我绝不会叫别人欺负了去。娘,今日是女儿大喜的日子,这喜帕可是得由娘亲自给女儿戴上,才是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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