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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夫君养成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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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放那去了,东西容易丢,人可不容易丢,少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两方夹击,他可很是不好受啊!
  “嗯,是这个理,董掌柜有心了。”钟离谦给他留点面子,不拆他的台。
  “这是仆的本分。”董掌柜瞅着钟离谦的笑怎么这么像憋着的嘲笑呢,他擦了擦汗,心道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钟离谦翻了翻董掌柜给的资料,账本跟自己所得到的并无一二,铺子里的物什等肉眼可见的也并无什么差错,轮到活计资料这块却描述平平。
  许是这几位活计并不知道董掌柜先前已经告诉了他何厨子的厉害以及平日如何被他们欺负的惨状,才会让董掌柜写的不上不下,但他一见却明显露出马脚的资料来。
  钟离谦把资料也给舒锦和看了遍,待舒锦和看完,二人起身往后院走去。
  “既然我打算接手一色食铺,光了解铺子和董掌柜可不行。既然三位活计都在,我夫妻二人便去一一打个招呼吧。”
  齐小罗大惊,连忙阻止道:“少爷、少奶奶请留步!”
  钟离谦停下脚步,扭头看他,带了点不悦,“怎么?看不得?”
  铺中铺外都没人能管住齐小罗,何忠鸣对他又是只要不太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管教原则,所以平日里齐小罗也是横行惯了,没看过什么眼色受过什么压制。此时被钟离谦以命令的口吻一问,差点邪火上头要显出原型,咬咬牙还是忍住了,低头弓腰,学着董掌柜恭敬的说话方式说道:“伙计们一开始没想到少爷、少奶奶要问话,收拾的难免简陋,先让仆去叫他们收拾整齐些吧。”
  “也好。”钟离谦点点头,由他去了。
  齐小罗心里头堵着气,一溜烟就跑进了后院,给何忠鸣和冬小瓜通信去了。
  “啊?还要问话!”冬小瓜嘴巴虽能说,胆子却不太大,一想到可能要与钟离谦单独说话,就怕自己又像上次那样被套了话去,愁眉苦脸地,“我……我不行的……”
  齐小罗恨铁不成钢地一拍冬小瓜的脑袋瓜,“就数你关键时候最怂,平时能说会道的机灵劲跑哪儿去了?怕怕怕,有什么好怕的!那个小少爷我看着也不怎么样,董掌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不可胡闹。”何忠鸣沉下脸,训道,“不可怕?怕就怕他早就看穿不说穿,还是不屑说穿。”
  “什么?!”齐小罗一个蹦哒,被何忠鸣一说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可能,立马气呼呼道,“老贼!”
  何忠鸣也一拍齐小罗脑袋瓜,“不可乱说!”
  齐小罗抱着拍痛的脑袋瓜,委屈又不满地大叫:“何叔你怎么了?难道你要让那个小少爷当我们的主子管我们?是那样的话,我第一个不干!反正乞儿又不是没当过,再当又何妨!”
  “小罗哥别这么说……”冬小瓜看着两边人脸色都不善,不知怎么安抚,只得拉着何忠鸣的袖子,“何叔!何叔!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何忠鸣叹口气,摸摸冬小瓜的发顶,“办法还不是人想的,他能不能当一色食铺的主子,等我会会他再说。”
  齐小罗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前堂告诉钟离谦伙计们都准备好了。钟离谦几人进入后院,看着何忠鸣和冬小瓜站在院中,虽没有了上一次那样不善的目光,但也是一双眼紧紧盯在他们二人身上。
  钟离谦这回径直走到何忠鸣面前,问:“你就是何厨子?”
  何忠鸣点点头,“正是在下,在下没有卖身与府上,请允许在下不以仆自居。”
  “可。称呼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事人,何厨子说是不是?”
  何忠鸣若有所思看向钟离谦,钟离谦亦看着他,片刻后,何忠鸣往后退了一步,朝着自己的寝屋做出个“请”的姿势,“方才听说少爷要与伙计们一一谈话,正好在下也有些话要与少爷说,还请少爷赏光,与在下到屋中一叙。”
  “可。”钟离谦点点头,便朝着何忠鸣指的方向走去。
  “等等。”
  钟离谦被何忠鸣叫住,扭过头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在下方才的意思是与少爷单·独到屋中一叙,”何忠鸣看向跟在钟离谦旁边的舒锦和,“还请少奶奶到屋外等候片刻。”
  舒锦和闻言没动,而是看向钟离谦。以她的身份,还断没到被一个厨子使唤的程度,那样才是对钟离谦的不尊重,不给他面子。
  钟离谦笑笑,一把捉住了舒锦和的手,手指一滑,抬起与舒锦和十指相扣的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和我夫人呢,是她即是我我即是她,你既然要单·独与我相谈,便就是单·独与我们相谈,又有何不同呢?”
  舒锦和很给面子的没有拂去手,任由钟离谦在那脸不红心不跳的厚脸皮胡扯,自己肚子则快不好意思地要害臊过去。
  这种公然秀恩爱的方式令何忠鸣始料未及,他张了张嘴竟也不知该反驳什么,只得沉着脸点点头,走到钟离谦二人前头带路,三人一起进了他的寝屋。
  关好门合好窗,何忠鸣替自己和二人各倒了杯茶水,再一次严肃地问:“钟离谦少爷,在下接下来要与您说的话或许很重要,即便在下这么说,您也要坚持让少奶奶在场吗?”
  “为什么不?”钟离谦没有松开舒锦和的手,“既然重要,那我夫人就更应该一起听了。况且进都进来了,再叫她出去,不可,不可。”
  已经被回绝了两次,何忠鸣也就不再强调了,而是紧紧盯住二人的神情,一字一字问道:“那好,少爷,您信任您的夫人吗?”
  钟离谦拧起眉头,他已经十分不悦了,“这话什么意思?”
  “在下方才也说了接下来要跟少爷您谈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并不是铺子的事情,而是与您爹娘有关的事情。如果您无法信任您的夫人,这些话,在下也无法说出口。”
  “这似乎不是我是否信任我夫人的问题,而是你是否信任我的问题。”钟离谦冷笑道,“我的夫人,我当然相信,但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就不会连同信任我信任的人,既然如此,我又从何判断我是否该信任你呢?”
  “如不信任,我不会娶,不会爱。她是否会背叛我并不重要,这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
  仿佛心被撞击了一下,舒锦和的身子轻轻一颤,险些落下泪来。
  她的手还放在钟离谦的掌心,被他握着,她也轻轻地、慢慢地回握回去。
  来自不同的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了一起。

  ☆、第65章 警告提醒

  
  何忠鸣神色复杂地看着二人,似感慨似遗憾似欣慰,他沉默半响后说道:“既如此,请原谅在下先前的无理。”
  “无碍。”钟离谦理解何忠鸣这么做的初衷,如果是他必须同一个陌生人说一些秘密,自然也不希望旁边有人在。因此,他很在意何忠鸣的话,“方才你提到我爹娘,你知道他们的事?”
  他面上镇定自若,但握住舒锦和的手忽的变紧,已然暴露出了他的心情。
  舒锦和也加重力道回握回去,心里酸涩。钟离谦鲜少提及他的爹娘,并不是不想提,而是不知道如何提,因为那些记忆太模糊,身边人又都不愿意同他说那些往事。若不是钟离沣还留下了一本册子,或许他连自己有爹娘这件事都快要忘的一干二净了。
  何忠鸣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拿出了一样东西摆在桌上。
  钟离谦看到那样东西的时候,有一瞬呆愣,他惊疑地摘下系在自己腰间的玉佩也放到桌面。桌面上,两块玉佩相对而放,一样的大小,一样的纹路,若用双手将玉佩笼进暗中,一样可见玉佩周身散发出的浅浅荧光。
  “少爷手中这块寒光玉佩原是一对,是我与我未婚妻子的定亲之物。当年老太爷寻到我,希望我能割爱,拿出一块玉佩陪伴尚且年幼的曾孙……”
  “……”钟离谦不知该接什么话,原来自己佩戴了多年的玉佩是这样的来历,幼时他的所有心安都基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忍痛割爱。他的手指按在寒光玉佩上,将它朝何忠鸣的方向推了过去,“我一直不知……既是定亲之物,必定有诸多回忆在其中,是十分重要宝贵的东西,如今再见,便物归原主吧。”
  “不!”何忠鸣止住钟离谦,反倒将自己这块玉佩推到钟离谦面前,“这对玉佩原是我主子的所有物,后来我的主子将它们恩赐给我与我的未婚妻子当定亲之物。如今物是人非,我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枚玉佩在我身边留的够久了,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钟离谦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一对玉佩,竟有些反应迟钝地问:“你的主子难道是……”
  何忠鸣站起身来,行下单膝叩礼,“在下何忠鸣,曾任钟离沣暗卫。”
  “你!”钟离谦身子猛地一震,手用力按在桌上,才不至于自己失态,“……请起。”他示意何忠鸣坐回去,重重呼吸一下,又问,“你要同我说的不光是这个吧?你既在这间铺子,那这铺子应是我爹的产业?”
  何忠鸣点点头,“不错,这间铺子其实是……”他将铺子作为暗卫据点一事说出,又把铺子从热闹到冷清的往事徐徐道来,“在下身份低微,无权干涉少爷的决定,但作为守着一色食铺几十年的旧人,这间铺子于在下而言已经不是一个谋生活的地方,是家。即便再逾越,在下也要厚着脸皮恳请少爷手下留情。”
  “所以说,你应当感谢我坚持让我夫人留下来了。”钟离谦笑道,松开握着舒锦和的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拍,“我虽接手这间铺子,但日后全权打理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的夫人。”他说罢,又转向舒锦和,开着玩笑,“夫人,手下留情呐!”
  舒锦和嗔了他一眼,而后宽慰何忠鸣道,“何叔放心,既然此处是公公的旧产,我这做儿媳的自会好好爱护。这些年辛苦你了,若不是你还留在这不辞辛劳守着这间铺子,我们真不知道还会有这样的往事。”
  “如此,在下也放心了。”
  三人进屋谈了很久,冬小瓜和齐小罗知道何忠鸣的脾气,他既要与钟离谦夫妻二人单独谈,就是不希望让人偷听,是以他们再想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也没那个胆子去听墙角。
  比他们更紧张的是董掌柜,他一会坐一会站一会在院子里打圈圈,边不停地擦着额头不断冒出来的汗。哎,真不晓得何厨子跟少爷少奶奶说了什么,能说这么长时间,比上次少爷少奶奶问他话还要久……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不!不可能……难道何厨子说服了少爷少奶奶,让他们听信于他,稳固这后院的一方天下?!
  齐小罗本就心烦,被董掌柜这么转悠来转悠去搅的更烦,不由骂道:“姓董的,你安分点!”
  董掌柜肩膀一抖,招惹不起这个小祖宗的他只好撤回前堂,搬了张凳子在门口坐着,远远观察何厨子寝屋的动静。
  终于,何厨子寝屋的门微微颤了几下,而后自内打了开来。门外三人都“刺啦”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谈笑自如的三人。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董掌柜岂止是额头冒汗,连胖宽的背也冷汗津津,最不好的想象变成现实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心术不正的何厨子老早就惦记着他的掌柜之位,老早就想把他赶出铺子去,如今铺子易主,正是撬位子的好时候,那何厨子岂不乐哉,胡说八道一通?!
  “何、何叔?”冬小瓜和齐小罗围上去,又不敢离得太近,紧张又奇怪地看着进去和出来画风完全不同的三人。
  “何叔,你们在谈什么?可真是谈了好久!”齐小罗憋不住,壮着胆子问道。
  “聊些家常罢了。”何忠鸣淡淡应道。
  钟离谦也没多说,倒是一眼看见躲在门帘后头探头探脑的董掌柜,朝他招招手道:“董掌柜,怎么跑到那么远去了,来,来。”
  钟离谦的笑容越是灿烂,董掌柜的心头就越是发苦,他咬咬牙,强打起笑容,硬着头皮一步当做两步走地慢悠悠走过去。
  “董掌柜,你怎么腿跟隔壁中过风的王奶奶似的,走路都打颤呢?走快点行不行?”齐小罗看着董掌柜这副懦弱皮子就恼,忍不住拿话刺他,已然忘记了此时他还是董掌柜“信任的活计”。
  “董掌柜可是身子不舒服?”钟离谦也关心道。
  “不不不……仆无碍、无碍!”董掌柜手忙脚乱解释,“少爷找仆所为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钟离谦让站在他身后的舒锦和走上前来,“往后铺子的一切都由我夫人全权负责,你对铺子熟悉也懂经营之道,多帮衬着些。”
  “诶,是是,这是仆应尽的本分。”董掌柜连忙应着,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掌柜之位还在。
  钟离谦见时候也不早,昨日书院的入院文书已经送至睿安王府,他们还得回去做些准备,也不再多说,简单交代了一些事后便与舒锦和一同离开了铺子。
  “何叔,你们到底谈了什么?”齐小罗又问,他见何忠鸣与钟离谦态度亲切,怎么看怎么像茶馆说书先生里说的“招安”模样,他可不信他的何叔会甘心听命于才比他大几岁的人。
  何忠鸣看出齐小罗的心思,他揉揉齐小罗本就乱糟糟的头发,道:“那人会是个好主子。”
  “什么?”齐小罗面露惊色,难以置信,“何叔你、你……你竟然真的被招安了?!你就甘心你被一个小鬼压在头上,还要对他点头哈腰拍马屁?”他心里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委屈,总觉得以往困时晒太阳闲时欺负欺负董掌柜的好日子就要这么到头了。
  “招安?”何忠鸣好笑地看着齐小罗,“你想太多了,重要的从来不是我,重要的是这间铺子,一色食铺会一直都在。”
  “可……可……”
  冬小瓜是随他的意思,而齐小罗……何忠鸣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有崇拜之情,是在替自己委屈,但更深的话又如何能说出口呢,他只又拍了拍齐小罗的肩膀,道:“没酒了,我去买些酒来,晚上炒两个好菜!”
  他说罢,去寝屋拎了个大酒葫芦出来,也不再与其他人多说什么,径直走出铺子朝酒铺走去。离一色食铺大约五间铺子的距离,就有间生意很不错的酒铺,铺子里头酒的种类很多。
  何忠鸣是这间铺的常客了,他进店还未开口,酒铺掌柜就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忠鸣,你可是好久没来了,这是打算戒酒了?”
  “我们几十年邻里,你觉得我能戒了酒去?喝的少些罢了。”
  “这就对啦,你要是不喝酒,我可就又少了个酒友咯!今日还是喝烧三刀?”
  “不了,”何忠鸣把酒葫芦往酒铺掌柜面前一放,“今日喝桂春风。”
  “咦?奇了,烧三刀这般烈的酒你都说喝不上劲,今日怎么倒改喝柔的了?”
  “呵,我家那两个半大小子也到年纪该尝尝酒味了,先给点柔的度度劲头。”
  “哦,晓得了!没问题,前些日子铺里头刚到了几坛新出的桂春风,绵柔味甜劲缓着呢,我这就给你装去!”
  酒铺掌柜边说边拿起酒葫芦准备进酒窖里去装酒,便见又有一人进了铺来,忙停下动作招呼道:“这位小哥来打什么酒?”
  来人是个身材欣长结实的男子,手里拎着个双耳陶制小酒坛,他把酒坛往桌面一搁,道:“掌柜,打坛烧三刀,要劲头最足的。”
  “小哥豪爽,这天冷了就该喝些暖身子的好酒!”酒铺掌柜连声说好,一手葫芦一手酒坛乐颠颠地进酒窖装酒去了,留下打酒的两人在柜台前等着。
  铺子里有供等候时歇息的桌椅,何忠鸣是常客,知道掌柜装酒速度很快,他也坐不了多久,索性就站着等,后进来的男子也挨着他站着等。虽说天冷旁边有个大活人挡挡风增增暖是很好的,但何忠鸣心生怪异,不由偏过头去用余光打量那男子。
  谁想那男子也很敏锐,几乎是同时朝他转过头来,手掌摊开,一个黑而圆的东西从袖筒里滑了出来。
  那是一枚表明身份的令牌。
  何忠鸣见到令牌后眉头一紧,又听那男子用低至只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的一举一动,老太爷都看在眼里,不要妄行。”
  何忠鸣斜上眼睛看那男子,“这是警告?”
  “这是提醒。”
  “担心我伤了那位尊贵的小少爷一根汗毛?”何忠鸣极轻地嗤笑一声,“尊老太爷是老了吧,连我这个小小的百姓也怕。”
  男子放在桌面上的手骤然一紧,青筋突起,发出迫人的气势来,“对于一个有前科的人来说,某认为这个提醒不过分。”
  谈及这个,何忠鸣脸色变了变,“那不过是个意外。”
  “也是条人命,李耀可是你曾经的兄弟!”
  “你也是我曾经的兄弟,结果主子走后你就立即投奔了别的主子,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何忠鸣的拳头抓紧了又松开,这个秘密或许可以伤钟离家大半元气,但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你大可放心,今日之后我能与他接触的时间几乎没有,更别提如何去伤他。”
  “最好如此。”
  男子话音正落,酒铺掌柜便打好酒回来了,他把葫芦和酒坛放到对应的主人面前,“都打好了,可以开盖闻闻,绝对是正宗好酒。”
  “不用打开也闻得见酒香,有劳掌柜了。”男子一改刚才的狠戾,露出一个浅笑,他拎起酒坛往外走,在与何忠鸣擦肩而过之时,又极轻在何忠鸣耳边道,“如若你有一点动静,我们也不会手软。”
  何忠鸣弯起了嘴角,笑着拿起酒葫芦,与酒铺老板道了谢告了别。
  不会手软……吗?
  这正是他要说的话!
  他曾计划利用被逼疯的熊伤人,却害死了自己曾经的朋友。继那之后,他在内心折磨中躲了数年,渐渐被磨的心灰意冷,谁想又盼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这一回他不会再手软,不会退缩。钟离谦就是不该降临到这世间的人,那本就是个错误,如今他不过是把这个错误终结而已,他没有错!
  他当然不会去伤钟离谦,因为在那之前,钟离谦已经死了。
  就像十八年前本该如此的结果。

  ☆、第66章 陆家梨园

  
  “真的没问题?”
  舒锦和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我了,你担心这担心那,还要不要去书院入学了?”
  “这不是……”钟离谦挠挠头,还是停不下老妈子的模样,“我半途入学,再过月余就是年终考,接着还要到官署学习,很难再抽空帮你。”
  “无碍的,你且专心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应付得来。”除了铺子有些头疼,其他的事跟前世宫里的比起来那可轻松多了,舒锦和一点也不担忧,“你若真想帮我,就好好学,这样祖母高兴,我在府里也不会受欺负呐。”
  钟离谦一想也对,就算大婶婶如何想,主事的还是祖母,再加上祖爷爷在,确实可以放心些。
  “铺子那边你可有何想法?”
  舒锦和摇摇头,“暂时没有。”这也是她最头疼的一点,一色食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边铺子都挺齐全,似乎改做什么生意都不是条好路子。虽说她嫁妆丰厚,伙计们的月钱暂不用担心,但也经不住这般坐吃山空。
  思及此,她双眉紧缩,一抬头见钟离谦也十分担心,不由轻松一笑,将整理好的书箱推进他手里,“行了行了老妈子,我定会时常给你送信的,你就莫要担心了。我约了陆媛吃茶点,等会送你去书院后便去见她。”
  钟离谦挑挑眉,疑道:“你们两何时这么熟了?”
  “那是,我们很投缘,自然熟了。”舒锦和俏皮笑笑,“你也知道,中秋夜的那场舞很成功,许多客人慕名而来,想再看一次……”
  “不给看,世孙夫人跳舞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说到这个钟离谦的醋意又上来了。
  舒锦和“噗嗤”一笑,道:“那是自然,所以陆媛提议由我教一位舞姬学会这套舞,再由那位舞姬出场跳,红利五五分。”她这个提议是举双手赞成,对于正处于有出无进的她而言,这真是个稳赚不赔的合作。
  于是,在送走钟离谦后,舒锦和又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带着两个丫鬟前往陆家旗下产业——吟送轩。
  经过中秋夜一舞,陆家上下都记住了舒锦和。吟送轩的小厮自然也识得,见是她来了忙将她请去上好的厢房,奉上好茶和糕点,另一边则马不停蹄去向陆媛通报。
  舒锦和能来,陆媛高兴得很,立即放下手上的事兴冲冲过来,“哎——阿和!我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先前说了二人很投缘,之前虽都是书信往来,但从字里行间便可见对彼此的欣赏。二人都是性格爽快的女子,决定以朋友之礼相待之后也就将身份之差淡化了不少,人后的称呼上也不这么严谨了。
  “抱歉抱歉,”舒锦和双手合十摇了摇,“一直想来见你,奈何一直抽不出空来。”
  “我说笑而已,你还当真了?”陆媛亦爽朗笑起来,“比起我这点小事,世孙殿下考入官学那么重要的事自然是要排在最最前头的。你若真来找我,我反而要过意不去,还会想法子把你给劝回去呢!”
  二人谈笑了片刻,便切入正题。
  陆媛在等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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