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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夫君养成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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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动的游戏规矩都比较简单,比如击鼓传花接诗词,若是被传中或没接上来,就要上前表演才艺。
  这可是个技术活,像诗词接龙这样的游戏十分考验才学,且越接到后面越难,接不上来虽丢脸,但可以“年幼才浅”为由带过。重头戏在表演才艺上,如果诗词没接上,表演还平平,那真是脸面都挂不住了。
  展现并没有什么不好。对皇子公主而言,除了皇后妃嫔,还保不齐有皇上的人在一旁看着;而对于勋贵子女,谁不想一鸣惊人抬高身价,若能因此攀上皇亲最好,就是不能,也可让其他才子佳人留意上,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所以历届春日会上,上至皇子公主,下至勋贵子女,无不是下足了功夫。
  诗词接龙对舒锦和来说并不难,前世她为了比过庄筱可没少下功夫,现在即便没了比的心思,这些也是信手拈来的。可苦就苦在装拙,她这十岁的身架子,定然肚中墨水浅浅,是说不出多少名家大作的。
  这样磕磕绊绊顺利过了数次,那朵红色绢花又落进自己手中时,她顿了顿,嘴边的诗句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下自然成了注目焦点,舒锦和芒刺在背,只得抱着红绢花站起身来。
  因她坐的远,个头又小,坐于台上正中位的太后微微眯眼瞧了瞧,还是没看清是谁,便问:“这是哪家的姑娘?”
  舒锦和盈盈福身一礼,回道:“回太后娘娘,家父舒威。”
  “哦,舒将军的女儿呐。”有女官在太后身侧附耳低语片刻后,太后继续道,却是对着皇后,“今次春日会请了两个小姑娘来,这便是其中一个?”
  皇后点点头,“正是。”
  看着年幼可人的舒锦和,太后很是慈蔼地问:“你名儿叫什么?多大了?”
  “回太后娘娘,臣女名叫舒锦和,虚岁十一。”舒锦和丝毫没有被瞩目的紧张,依旧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舒锦和的落落大方令太后赞许,又问:“另一位又是谁?站起来让哀家好生看看。”
  郝柔本在幸灾乐祸地看舒锦和的热闹,却没想到自己也被提点出来,一时愣了愣,才手忙脚乱站起身来,“臣……臣女在!”
  “你又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多大了?”
  “臣女名叫郝柔,今年十一了,家父郝言。”郝柔一时慌张,大脑有些不够用,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太后的笑容减了几分,淡淡道:“哦,双喜公家的姑娘啊,坐下吧。”
  态度对比鲜明,令郝柔脸一阵红一阵白,垂着头复坐回去,心里将错全怨到舒锦和身上,咬牙狠得紧。
  而坐于台上的熹妃也颇是尴尬,她面上维着笑,眼神轻柔地转向斜对面的明贵妃身上,恰巧明贵妃也看了过来,二人视线相撞,又错开。
  明贵妃抿唇一笑:“这两个小姑娘长得好生俏丽水灵,瞧着就很讨人喜欢。”
  舒锦和听见前世婆婆开口,心头一跳,在她看不透的人中,明贵妃是其中一位。让司时雨顶替太子继承皇位,跟明贵妃多年铺出的道路不无关系,可舒锦和认为明贵妃欲望不止于此,但要她说出理由来,她又说不明白,那是种很模糊的猜测,或者说女人的直觉。
  她微微抬起眼,岂料与明贵妃的视线撞个正着,她怔了怔,又慌忙垂下眼去,将头垂的更低了些。
  没有人注意到刚刚那一瞬,只有舒锦和知道自己刚刚被惊出冷汗。可不可笑?她两世加起来年纪比此时的明贵妃还大些,可只对视一眼,还是败下阵来,可不可怕!
  想起明贵妃包含笑意的眼里的探究,舒锦和只觉头皮发麻。她在探究什么?这探究是对她,还是对舒家?
  在无数疑问蹦进舒锦和脑子里的时候,她又听见明贵妃说道:“如此甚好,今日婉宁公主不愁没小姐妹相伴着聊天了呢。”
  婉宁公主的母妃是前任皇后,生婉宁时因大出血仙去了,其膝下子女便过继给了现任皇后。婉宁公主自小内向怕生,让她学会说话就花了不少功夫,但会了说话又开口是金,常常多日都听不见她说一个字。
  说到婉宁公主,太后眉眼柔了几分,她将坐于皇后身侧的婉宁公主招到身侧坐下,执其手拍了拍,而后对着皇后略微一点头。皇后会意,又说了些话后,免了舒锦和的礼,让她出席表演。
  舒锦和走到中心,又是盈盈一礼,道:“臣女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让臣女与臣女的好姐妹们一同表演?”
  皇后被提起兴趣:“哦?什么表演还要多人一起?本宫准了。”
  “谢皇后娘娘恩准。”舒锦和行过谢礼后,便叫起了姚娉娉和几个相好的武将之女,几人执未开刃的短剑,另有一人抱琴坐于一侧。
  指按琴弦,音起,剑舞。
  乐曲时而低迷时而高昂,剑时而合时而分,舞中既有少女的娇柔,又有武将之后的傲然硬气,刚柔并济。
  裙角红飞翠舞,美人如玉剑如虹。
  若只观一人,并不会觉得这舞跳的有多好看,也并不会觉得这曲弹的有多好听,然而她们相聚到一起,相契相合,却谱出了一曲绝妙的花剑舞。
  她们之中最是抢眼的,尤数一身粉彩春意的舒锦和。
  舒锦和年纪虽是最小,但姿势最是优美,腰身柔软剑稳而利,自成一股锐气,就像那未开刃的剑,虽不能伤人,却叫人不能小视。
  最后一个音节消散于空,几个少女团成圆仰面半跪,剑尖聚于一点,舞终。
  全场鸦雀无声。
  皇后最先抚掌,“好!这一曲剑舞跳的很好!”她极是高兴,去年在众多跳舞弹曲的贵女中姚娉娉的花剑很是新鲜,而今次这场花剑舞,真真是令她眼前一亮,“这是谁想出来的?”
  因着此次是舒锦和表演,所以也是她回答道:“回皇后娘娘,这舞是臣女与姐妹们一同想出来的。”
  “不愧是武将之后,飒爽英姿,赏,每人布十匹,金镶玉剑一把。”皇后轻启唇,自有宫人扬声传下去,一声高过一声,即便坐在最后席也听的清清楚楚。
  近十年春日会上得过赏的女宾只有庄筱一人,现在又加上了舒锦和等人,虽然这赏赐与庄筱得的相比逊色许多,但足以引起话题。
  这结果,是舒锦和没有想到的,她还比较镇定,再观其他几个少女,都被这突来的幸运砸得晕晕乎乎的,激动难耐。
  几人行礼谢赏,转身回座时舒锦和快速地扫了眼皇子公主所坐的看台,见司时雨朝她祝贺地笑笑,她也礼节性地回之一笑。
  对,就是这样,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就这样慢慢远去关系,最好。
  回到席位上必定要路过第一排,第一排是特定席位,其中一人正往舒锦和这边看过来。
  那是一个豆蔻少女,杏面桃腮,颜如渥丹,她只是轻轻笑着,便如同舒展开的光线,熠熠生辉,又如绽放开的花朵,明媚动人。
  难怪世人常赞叹:“庄筱如此年纪便已是花容月貌,可想花开成型之日,是怎样的艳色绝世。”
  舒锦和明白庄筱这人,她看自己不过是因为真有些兴趣,并没其他含义。
  也对,庄筱本来就是站在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她无需担心别人超越她,她只要看着就好了。
  这也注定了她花瓶般的一生。
  舒锦和亦是礼貌笑笑,随后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心思飘转到很远处。如果在她已死去的前世,没有了她,庄筱是不是被后宫琐事搅的焦头烂额,会不会觉得无助,能不能过她人生中第一道来的如此迟的障碍?
  舒锦和复又仰起头来,目视前方,从庄筱身边走过。
  或许,这一世的庄筱不会再有这么幸运。
  食过午膳,便到了自由时间。女宾们可随皇后去花园赏花,男宾则在皇子们的带领下,去深林里狩猎。
  不过,这也只是常规罢了。
  御林苑分为南北两个,北苑饲养着更为凶猛的野兽,而春日会在南苑举办,南苑林中无猛兽,至多只有些鹿啊兔子等温驯的动物。所以,很多少女也会结伴加入到狩猎之行,看看心仪郎君的英姿。
  舒锦和也进了南苑森林,但她并不是去狩猎的,她只是觉得有些倦,想散散心。所以她寻了个理由让同行的姚娉娉安心,独自一人往大部队相反的方向行去。
  彼时,她正沉浸在林中美景之中,宁静突然被刻意压制住的说话声打断,小心地走近一看,竟然是庄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舒锦和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视线被遮挡住部分,换了好几个角度才终于看清那个男人的真容,心中惊讶,那不是喜好女色的二皇子司正卿吗,庄筱怎么会跟他二人独处?
  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滚了两遍就被否定了。
  以庄筱的品性,应当是不会主动与司正卿独处的,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庄筱是被迫的。这个可能,在瞧清楚庄筱以背抵树,刻意与司正卿拉开了一人半的距离后,提升成了确定。
  舒锦和用手指盖都能预想出为何出现这样的场景,定是司正卿以皇子身份邀请庄筱同行,庄筱迫于身份,又在司正卿再三保证是多人同行才同意了。可就是有再多人,也都是司正卿的人,半途肯定连带着庄筱的人都被拐没了影,最后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蹲着身子,双臂抱膝,团成一团。
  刚刚还想着庄筱不会再这么幸运,就立即应验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
  虽然她真心不想趟浑水帮庄筱,但对于司正卿这样玩弄女子的人,她也很是讨厌。那她是帮还是不帮呢?
  正天人交战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循声看去,不远处有只灰毛兔子正扒拉着嫩草吃得欢快。
  舒锦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轻手轻脚靠近灰毛兔子,因着自幼习武养性,她的身手敏捷,一个扑身就逮住了。兔子拼命挣扎,她两只手太小抱不稳,只好将兔子按在怀里,然后朝着灌木丛一路小跑,背过身子,连人带兔从灌木丛滚了过去,巨大的声响把司正卿和庄筱吓了一大跳。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如何解围

  
  舒锦和就这么连轴滚的滚进了司正卿和庄筱的视线中,将司正卿好不容营造出的二人世界给滚走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搅他的好事!
  司正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盯着沾了一身草叶的舒锦和,双眼好似要喷出火,将她烧出个洞来。
  还没等他看清楚舒锦和的模样,就听舒锦和“哎哎哎”地直叫,手中的灰毛兔子挣脱开,直直朝他这边奔撞过来。他一惊,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三步。
  然而还没等灰毛兔子近他的身,一支箭破空而来,尖锐的箭头贯穿兔身,深陷入土,将兔子死死定在地上。灰毛兔子痉挛了几下,很快就没了反应呜呼归去。
  这支箭来势之突然,完全电光火石之间。
  三个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
  司正卿惊出一背冷汗,若是他没往后退,这箭贯穿的恐怕就不是兔子而是他了!
  舒锦和趴在草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灰毛兔子的尸体,手掌里似乎还残留着兔子毛皮的柔软触感。她不是没接触过死亡,也不是可怜那个小生命,只是那箭离她如此之近,近到破空之声、金入皮骨之声、兔子最后的呼吸之声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激起层层鸡皮疙瘩。
  她才感到了后怕。
  “我看见了——在那!”
  远远有少年声传来,伴着马儿的嘶鸣声。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四匹马驮着四位少年哒哒哒而来,舒锦和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就愣了,心道,呜呼哀哉!这是哪门子的缘分,这样都能碰见这群家伙!?
  来者正是钟离谦、严之洲等四人。
  他们看见兔子周边围着的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二皇子,当即变了脸色,立即从一跃下马,齐齐单膝叩拜,“臣子参见二殿下!”
  司正卿总算找回了呼吸,钟离谦四人的出现成功将他的怒火从舒锦和身上引了过去,暴怒骂道:“你们几个没长眼睛吗?!本皇子在此竟也敢胡乱射箭!要是将本皇子伤了分毫,别说你们四人的脑袋,就是你们全家的脑袋都保不住!株连!抄家!看看你们还能这么嚣张吗!”
  他怒火连天,口沫横飞,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宽大的袖袍在手指动作下左荡右飞。
  不同于面对司时雨的时候,这一次四人默不作声,结结实实受了司正卿一顿骂。等司正卿把一腔怒火尽撒,骂无可骂,才停住嘴急促地喘气。
  “二殿下……”
  “作甚么!”
  钟离谦顿了顿,“二殿下要如何罚臣子等,臣子等都心甘情愿,只要二殿下能消气。但此时可否暂且缓上一缓?眼下还有件事,兴许对二殿下十分重要。”
  司正卿冷笑一声,“满口胡言!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治你们的罪吗!不尊皇子是一罪,目无礼数妄图哄骗皇子,罪加一等!”
  “但此事重要,他们也许正寻过来……”
  “他们?哦,那你且说说看啊,是谁给了你这么大胆子,竟敢来威胁本皇子!”
  “是皇后娘娘。”
  司正卿闻言差点哽了口气,“母、母后?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想去看郎君们狩猎,但没在其中寻见二殿下,便问起了,现在正派着宫人四处寻二殿下,林北已经寻过了,应当快要寻到这片林子来了。”
  “这这……”司正卿咽了咽唾沫,刚收回去的冷汗又流了出来。
  皇后只他一子,因此对他格外严格,满心希望他能顶替掉太子的位置。且庄丞相一直是皇后想拉拢的一支强力,若是被发现他想要强迫于庄筱,还不会气得要打断他的腿,门禁数月啊!
  正当司正卿晃神之际,突闻钟离谦道:“臣子有一计,不知二殿下……”
  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司正卿赶紧打断话头,“别废话了!快说!”因着钟离谦低头跪在地上,司正卿并没有看见他眼中的一丝笑意。
  那笑意转瞬即逝,钟离谦抬起头来,脸要多正经有多正经,“御林北苑树林广袤,动物四散于林中,”他的目光落在灰色兔子身上,“二殿下要狩猎的话,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司正卿也许脑子并不大想正事,但小聪明小九九却是多得数不清,他一听就明白了钟离谦话中的意思。
  对啊,他可以说自己一人出来狩猎,这只灰色肥兔不正是最好的证明么。
  他将兔子连箭一同拔起,看了看,嫌少,“确是如此,那本皇子可还有猎物?”
  “自然是有的,”钟离谦朝严之洲三人使了个眼色,那三人立即从最后头的一匹马背上抬下一头斑花鹿幼崽,又从另匹马上拎下两只五彩锦鸡。他们牵出最壮实的马,将斑花鹿和锦鸡栓好在马背上,“恭喜二殿下满载而归。”
  司正卿双眼发光,“好!好极了!”他越是满载而归,不仅母后不会责罚,自己还脸上有光。
  于是他心满意足一跃上马,拍拍丰富的猎物,笑得好不得意,“你们还算伶俐,罢了,看在你们如此诚心的份上,今日你们冲撞本皇子之罪便免了吧。”
  四人忙是叩礼谢恩,直到司正卿扬长而去见不到踪影了才起身拍拍衣袍上的草叶灰尘。
  严之洲搭上钟离谦的肩膀,赞道:“不亏是阿谦!这一招将二殿下哄得服服帖帖,妙得很!”
  钟离谦却不理他,而是径直走向庄筱。
  舒锦和还趴在地上,但他经过她时,眼珠都没往这边挪一挪。倒是阿彬过来将她扶起,顺手就拍了拍她裙角鞋子上的草叶。
  严之洲凑过来,打趣道:“阿彬,你动作可真快,这是看上人家舒小姑娘了?”
  “什、什么?!”阿彬窘红脸,恼怒道,“严之洲你不要乱说!只不过是我家也有年纪相仿的妹妹,一时顺手就……况且,我阿爹很敬重舒将军,你莫要拿这等事开玩笑!”
  “我赔罪!我道歉!”严之洲笑得开心,转向舒锦和正经地打招呼,“我这样说话惯了,还请舒姑娘莫要怪罪。说来我们可真有缘,短短月余就见了几面。”
  “严家哥哥说的是,确实挺有缘的。”只是不知是不是孽缘,舒锦和在心里补道。她偏偏头,看向不远处的钟离谦和庄筱,居然在钟离谦脸上看见了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
  哟呵,看来今日她无意间知道的八卦不少嘛。
  因着那二人说话声不大,她听不清楚,遂又转回目光放到面前三人身上,“这两位哥哥是不是也该自我介绍一番?”
  阿彬“啊哦”了几声,才反应过来,道:“我叫彭士彬,家父京外武二等卫。”
  后头的下垂眼少年淡淡笑笑:“孟丰羽。”
  舒锦和微微一怔,孟丰羽不是后世的大学士之一吗,怎么会同这几人混在一起?她转念一想,确实奇怪,这五个人,或是富贵之身,或是风流纨绔,或是武将之后,或是书香门第,或是富庶平民……怎么看都觉得不应当有交集的五个人,是怎么成为好友的?
  这厢正想着,那边钟离谦和庄筱也走了过来。面对庄筱,彭士彬和孟丰羽表现无它,但严之洲一改平常的嬉皮笑脸,正紧得很。
  这样的区别对待……还真是让舒锦和有些小小的气闷……
  “多谢各位帮忙。”庄筱真诚笑谢,“还有舒家妹妹,也谢谢你。”
  与庄筱面对面说话,舒锦和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小隔阂,她心里叹口气,将这些旁的心思扫开,皮笑肉不笑道:“庄家姐姐客气了,我不过是路过抓只兔子罢了,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把我吓傻了。”
  钟离谦淡淡瞥她一眼,“你既不真心承谢,那干脆别装样子了。”
  虽然舒锦和也知道自己应付的很不用心很勉强,但这般被当众戳穿,还是有些不大好受的,当即沉下脸色,既然叫她别装,那她就不装了!
  庄筱见舒锦和生气了,忙调和道:“世孙殿下许是误会了,当时箭挨着舒家妹妹这么近,便是我也吓住了,更何况舒家妹妹呢。”
  庄筱的话很好用,钟离谦立即缓缓脸色,硬邦邦对舒锦和道了声抱歉。舒锦和也就不情不愿“嗯”地受了。
  钟离谦才不管舒锦和如何呢,道完歉径直牵了马过来,问庄筱:“庄姑娘,你会骑马吗?”
  庄筱摇摇头,“不会。”
  “那好,我教你上马,”钟离谦突然露出丝淡淡的笑,“然后一起回皇后娘娘那边去,否则我担心也会来寻我们了。”
  “这一共只有三匹马,你让我骑一匹,那你们呢?”
  “无妨,我牵着马走。”
  “不可,如何能让世孙殿下为我牵马。”
  钟离谦对“世孙殿下”这个称呼很不欢喜,他蹙起眉,有些恼意,“无妨,你别……”此时舒锦和适时接上一句“我会骑马。”,将他的话打断了。
  “那又如何?”钟离谦不为动容,丝毫没听出舒锦和话中意思。
  舒锦和决定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榆木脑袋,即便她对他无情,但这样区别对待,是个姑娘都会气的好吗!
  她往庄筱身边靠了几步,笑道:“庄家姐姐,我会骑马,不如我带着你吧?别看我个头不高,骑马可是自小就开始练了呢!”
  庄筱瞧她信誓旦旦生怕别人不信的模样,不由莞尔,“如是,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钟离谦没想到庄筱竟然同意了,有些急,在他看来,舒锦和这么矮,马儿虽不是成年驹但也比她高一大截,她上去控不控得住马还是问题,还要带着个庄筱,实在危险!
  他出手欲阻止,却见舒锦和已直接拉着缰绳,脚踩马镫,一跃上马,姿势很老练,坐上去稳稳当当的,还摸了摸马鬃毛,身下马儿轻轻踢踏了两蹄子便安分了。
  

  ☆、第14章 林中遇险

  
  对于舒锦和骑马这件事,众人的态度是这样的——
  庄筱:舒家妹妹好厉害!
  严之洲:难怪故人说人不可貌相,骑马功夫了得呢舒姑娘,着实令人惊赞一把。
  彭士彬:不愧是阿爹崇拜的舒将军的女儿!
  孟丰羽:不错。
  这一面倒的赞扬声中,只有钟离谦持反对态度,他抓住缰绳,几乎是命令道:“你下来。”
  “不下!”舒锦和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钟离谦吃瘪,缓了又缓,才忍住直接把舒锦和从马背上提下来的念头,语气和善了些,“你下来,很危险。”
  “哪里危险了?”舒锦和又摸了摸马鬃毛,“你瞧,这匹马儿温顺得很,我们是往回走又不是比赛马,慢慢骑过去即可,又何来危险之说?”
  “你一人也就罢了,还要带庄姑娘,二人共骑自然危险。”
  “哦,是么,原来世孙殿下只担心庄家姐姐的安危吗?”
  “……并不是……”
  “不是?那斗胆问一问世孙殿下,你可想过三匹马六个人,庄家姐姐骑一匹,那我呢?”
  “……这……你自然也骑一匹。”
  “这就是了,眼下我正骑着一匹呢。”舒锦和耍赖皮地抱住马脖子,“哎呀,方才捉兔子可累坏我了,我得好好歇一歇!”
  钟离谦没想到舒锦和这般会说,这般倔性子,绕着绕着又把自己绕进去了,被她说的好像自己才是有错的一方。他紧紧抿唇,一时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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