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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燎旧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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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是什么?”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崔砚饶有趣味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军医汗颜,“乔然公子他一醒来就问我摄像头在哪,他的片酬有多少,问我们是什么节目,还说,还说我们这样强行逼迫是在犯罪。”
“犯罪?”崔砚冷笑一声,逼近了乔然。
乔然被这种杀气腾腾的目光扎得如芒在背,一时镇住不敢说话。
“这就是你的项上人头?”崔砚点了点乔然的脑门,好像在逗小孩玩似的。
“你、你要干嘛?”乔然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傻了吧唧的,居然被一个刚出道的新人的气场给镇住了,可是这个人也太漂亮了吧,一定是才出道,不然乔然不可能不认识。看样子以后必火啊,唉,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我要干嘛?”崔砚好笑地反问,“我救了你,你却说我强行逼迫,我逼迫你什么了?真冤枉,怎么办?”
“你他妈的给老子装!”乔然本想一巴掌推开崔砚,再漂亮的人语气不善、充满杀意地堵在你面前,要么就逃要么就反抗,人的本能让乔然不假思索一巴掌推过去。
——却整个身躯定在那里,乔然只见一道银光闪电般掠过眼前,他愣愣地低头,腹部被利剑刺中,“你……他妈的……真敢刺……我操……操……”
“操?”崔砚收剑,若无其事问军医,“操什么?”
“在下也不知道…不知道…二公子、饶、饶命!饶命!”
“你好好的,饶什么命?”
“我、我也不知道。”
“行了,起来吧!这个疯子,叫乔然是吧?我避开了要害,他仅受点皮肉之苦,等他醒来你再告诉他,装疯卖傻,我让他生不如死。”
“是是是!”
“这个箱子,本是跟他一起来的。叫他想明白了打开给我看。”
“是是是!”
崔砚临走前用手指扳过乔然的脸又看了看,“平淡无奇,可惜一副好嗓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以12/09修改后为正式的章节内容
☆、三
华丽的红毯,耀眼的灯光,香槟美酒,音乐喷泉,一切是那么梦幻又真切,触手可及的奖杯仿佛就在眼前。
“第五十届虹城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最佳男演员奖的得主……即将揭晓!究竟是哪位演员可以荣获影帝呢?他就是——”
“是我!”乔然猛地惊坐起,立刻又“啊呀”一声捂住了腹部,“我靠,太痛了。”
这腹部的疼痛十分深刻地提醒他,刚才是在做梦,现在身负剑伤、肚子上一个窟窿的人,正是倒了血霉的自己。
乔然啊,乔然,你前世做了什么孽,居然碰到这诡异的事,还有那个心理变态!
“我招他惹他了,居然拿真剑。太敬业了吧……”乔然想着崔砚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喃喃自语,“长得漂亮了不起啊,老子可是马上要拿影帝的人!”
乔然愤愤不平地重新躺好,睁着眼睛望着屋顶发呆,越想越想不开,伤春悲秋起来。
“乔公子,该喝药了。”
这时进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厮,十三四岁的模样,精瘦如猴。端着白瓷碗,乔然护住伤口小心翼翼起身,小厮赶紧替他后背放上锦绣枕头。
看着那碗绿油油跟油漆似的的药,乔然差点就吐了,这还怎么喝得下去,想死!
“公子,这药啊,看着苦,其实没想象中那么苦。”小厮看出乔然的抵触,出言安慰道。
“你这孩子,说的跟你喝过似的。怎么就晓得不苦?”乔然推开药碗,“从没见过绿色的中药,跟腐烂的食物长出绿毛霉似的,太恶心了。”
虽然没太懂乔然在说什么,但之前军医就嘱咐过这位爷来历不明,又有失心疯,小厮又害怕他发疯,又心生同情,“小的确实替公子喝过一口。”
“你为什么要喝我的药?”
“这个是崔家的规矩,凡是主子饮食,作下人的得先试口。”
“……可我不是你们主子啊?”
“您是贵客!”
“贵客?”乔然落寞、、气极反笑,伤口跳痛,“那个变态知道什么是待客之道吗?”
“乔公子快点喝了吧,这药很是珍贵,凉了只怕减弱药效。”
乔然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懒懒地提不起精神,药罐进去,几口完事,吧嗒一下嘴巴,意外地挑起眉毛,“唔……有点像青提汁。”
小厮完成任务,准备回去,被乔然抓住后颈,“等会,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小虎。”
“噗——小虎?哈哈!我觉得你叫小猴更适合。好吧,小虎弟弟,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崔砚负手立在窗前,窗外的梧桐缓缓飘落掉了一片叶子。
一叶知秋,这个秋天只怕不好过啊。局势越来越紧张。朝堂之上已经草木皆兵。齐王失踪的消息如果被泄露出去,必定又是一场动荡。如果一直隐瞒下去,到时候龙颜震怒,就是欺君之罪。
此时,小虎进来向崔砚禀告乔然的近况。
“乔然公子吃过药后。问了小的好些问题,不是摄像头出场费这些胡话,他先是问我们这是在哪,小的如实回答他是在陕西提督府。他又问现在是何年月,还问了清河崔氏,最后还问……他问‘谁演皇帝’。”
崔砚不解,“这个乔然,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扮演皇帝,亏他想的出。”
灵光一闪,崔砚突然想到,说不定乔然以前是个唱戏的,你听他声音那么好听,又爱说演戏不演戏的,八成之前是哪个戏班的戏子,受了什么刺激,半疯不疯。这样推测或许有理,可他一个疯疯癫癫的戏子,怎么会出现在蒙古?穿着那一身怪异的戏服,拖着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打造的还能各个方向滚来滚去的箱子……崔砚细细想了很久后,才吩咐小虎,“你年纪虽小,但脑子机灵,以后服侍乔然的任务就交给你和小狼了。”
“二公子放心,我和小狼必定为崔家尽心竭力。”
“下去吧。不要让他起疑。”崔砚挥手,遣退虎子。
屋外传来一串快速又尖锐的鹰叫。崔砚快步出屋,天上盘旋着一只上体黑亮尾翼皎白的金雕。崔砚横剑,金雕俯冲下来,扇动的气流带下更多的梧桐叶,刹那间它减速稳稳当当地落在崔砚的那把又细又长的剑上,鹰爪牢固地抓住剑鞘,金雕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
崔砚另外一只没有拿剑的手抚摸了几下金雕的背脊,“凌空,你回来了。”
他取下那只名叫凌空的金雕脚爪上面绑着的竹筒,拿着的剑手往上一抬,凌空顺势起飞,翅膀展开,比一普通人的身高还长,崔砚朝天说道,“凌空,去后院吃鸡!”
凌空“嗷”地一声掠过他头顶,飞向后院。后院里早就有人放出老母鸡,给崔家二公子的宝贝宠物送餐。
竹筒里是一份密信,崔砚看过后,不知是喜是悲,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间。
几天之后,乔然的伤终于没有大碍,可以下地走路了。
作为演员,他的头型特别适合古装戏,还有个美人尖,小狼见他头发太短,跟刚还俗的和尚似的,非要给乔然带假发,古代的假发,没有头套,戴着不舒服又容易掉,乔然死活不肯戴,天气还热,热出一头痱子就麻烦了。
头发的事作罢,出门还是要穿的得体,乔然想穿自己的衣服,小狼气的以死相挟,“二公子吩咐我和小虎照顾乔公子,小狼就要把乔公子服侍好了,公子那些衣服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小狼无论如何不能让公子再穿。”
小狼是个小丫头,别看年纪不大,打小跟在崔砚身边,聪明机警,风火泼辣,乔然最怕女人哭闹和喋喋不休,想着假发已经不戴了,这些繁琐复杂的古装自己以前也穿多了,不差这一回,于是随了小狼的意。
小狼给他挑的是一件宝蓝色的直裰,穿上乔然的身,适合雅致,如蓝宝石一般贵气,又如湖泊一般沉静。
可惜长得太普通。小狼心想,有些得意,是了,谁还能好看得过自家主子崔二公子呢,崔家的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器宇不凡,二公子的容貌天下第一,行军布阵更是一绝。
“傻笑什么?”乔然望着痴笑的小狼无语,自己有那么帅吗?
小狼侧目道,“长得不好就要靠衣装了!”
这几天下来,小狼已经摸清了乔然的脾气,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人,开玩笑说点过分的话都不会生气,除了有时候说些胡话,自言自语,骂骂咧咧,倒也不见得脑子哪里不正常,只有像迷路的人,找不到家的那种焦急。一部分时候就看见乔然呆坐在那儿神游四海,看多了真觉得有点凄凉。
“你这头喂不熟的小母狼!说谁不好看呢!”
“哪个着急跳脚就是在说哪个。”小狼嬉笑。
“哼,全世界就你家二公子最好看行了吧。”乔然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
小狼怎会在意,抱着换洗衣服就走了。留下乔然干瞪眼。
唯小人女子难养也!乔然故作风雅地拿起檀香折扇也出门散步去了。
腹伤愈合,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药,竟然连疤都快消了。
小虎说如今都7月末了,农历的7月换算阳历应该是8月左右,8月啊,想起8月4号那天,他兴高采烈地登机,满怀期待地飞向虹城,最后到底是谁得了影帝呢?
一边想着一边走着,漫无目的,路过的家丁等人,都没敢上去请安,万一打扰了这位奇人神游,发起疯病,谁担当得起。
在床上躺久了,人都躺得病殃殃没力气,走了片刻,乔然就觉得累。疲惫让他回过神来,自己不知不觉又到一座假山水池子旁。
四下无人,只有不远处墙头下巡逻的士兵。乔然叹了一口气,席地而坐,夏末秋初,虽然白天日头还大,但已经凉风起,乔然干脆躺在水池边的草地上,打开折扇盖在自己脸上,就这样舒适地休息一会也不错。
错的是他躺错了地方。
水池另一头的银杏长廊走出一位白衣飘飘金丝为腰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
心中无事才能呼呼大睡。
崔砚踢开乔然的扇子,阳光直射到乔然的脸上,睡梦中的人皱起了眉,换了侧身而躺的姿势,修长的手指胡乱地在草地上抓了抓,好像在找枕头似的滑稽。
崔砚蓄了力,朝乔然屁股一脚踢去。
“哎呦!”乔然被踢醒了,揉了揉屁股,茫茫然的样子坐了起来,懒在那半天没有动静。
崔砚俯首,两指捏住乔然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仰视自己。
“又痴颠了?”
乔然拍开崔砚的手,豁然站立,他一米八一的个子,跟崔砚差不多高,鼓足了气势,倒有几分决斗的样子。
崔砚被他突然站起来的大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仰了仰,没想到乔然得寸进尺,几乎贴到他脸上,“你是北影还是中戏的?”
崔砚一指戳在乔然额头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乔然弹开了。
“北影和中戏,是哪门哪派?你是唱戏还是武林中人?”崔砚鄙夷地瞥了瞥乔然,“就你这杀鸡都提不起刀的人,你要跟我说你是混江湖,我大牙都要笑掉。”
原以为乔然会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可是乔然垂了头,呶喃着嘴,不知暗自碎碎念着什么,失魂落魄地倒退几步,蹲到地上,埋首哭了起来,先是呜呜呜地忍着哭,没几下就干脆撒丫子嚎嚎大哭起来。
崔砚跟木头人似的呆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过哪个人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肆的痛哭流涕。又惊又气又不知所措。
除了《戏雪》里面生离死别那一场戏,乔然也很久没这么哭过了,他现在是满肚子的委屈,说不出的害怕。
任谁高高兴兴出门,却意外在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醒来,都会惊慌失措。
在这个世界,你不知道年月,也不认识任何人,你不懂他们的生活,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
你甚至都不敢肯定,这个有血有肉的自己是不是真的。
“你杀了我吧!”乔然哭哑了嗓子,沙哑着对崔砚说。
崔砚不动。
“你他妈的再来一剑啊!往这!”乔然指着太阳穴,一想不对,那是剑,冷兵器,又不是枪,马上改指心脏,“往这戳!来呀!给大爷一个痛快!”
崔砚侧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看乔然“发疯”。
又是这幅高高在上的臭脸!乔然猛地起身,欲想夺剑,结果没想到因为他蹲了太久,双腿发麻,起身又急,大脑供不上血,一下子什么也看不清楚,头昏眼花直挺挺地往前扑倒。
眼瞧着就要摔个狗吃shi,身子已经被崔砚搂住,花前树下,跟偶像剧里男女主角第一次邂逅狗血的桥段一模一样,这会儿乔然还有功夫想,按偶像剧的套路,他该甩崔砚一耳光,然后崔砚心里OS“他敢打我?从来没有人敢这个对我!他好特殊!”从此情根深种……“噗嗤——哈哈”乔然竟然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这个人绝对疯的不轻!崔砚此刻已经彻底不怀疑乔然是装疯还是卖傻。不然哪有这种人,刚才哭得惊天动地,现在笑得跟白痴似的!崔砚驾起乔然胳膊,“站好!”
“脚麻了……”乔然翻个白眼,他以为我乐意跟女人似的倒他怀里呢,自作多情。
“二公子!”
忽听一声冰冷冷的叫唤。
“崔陵,你回来了。”崔砚心里一阵波澜,立刻松开手。
这一松手,乔然差点倒地,还好他机智的拉住了崔砚的胳膊。
这个场面就很奇怪了。在崔陵看来,先是崔砚搂着乔然,看到自己来了崔砚想松手,乔然还拉拉扯扯。换做别人早就非礼勿视了,可是崔陵就是崔陵,他直接说道,“听说你捡了个疯子,我还奇怪你怎么突发善心……”
“崔陵。”崔砚也不多说,只是看着崔陵。
崔陵生得眉目寡淡,面白如雪,个子又十分高挑,只要他站在那,就如刀片般又尖又利又薄。
崔陵看也不看乔然,直径走近了崔砚,“我的信,你看过了。”
“看过了。”
“齐王被掳去了黑水城。”崔陵拿出杨景琉的御赐亲王金牌交到崔砚手上,“当时他冲在最前面,敌人放箭,他无人掩护,接连中箭。”
“这么说来在放出那三支信号箭之前,就有人逃出部落去通风报信。”
乔然见他们聊正事的样子,感觉自己不合时宜地站在那里,正好自己脚也不麻头也不晕了,干脆开溜吧!
“站住。”
乔然头也不回,你说站住就站住吗,傻叉。
嗖地一下,后脖子下面一点的地方又痛又麻,自己想动也动不了,想骂人连舌头都动不起来,怎么回事,我靠咧,跟武侠小说里被点穴似的,难道真的被点穴了吗?哎呦,太难受了,我操啊。救命!
崔砚:“接着说。”
崔陵说道,“我们屠掉的那个小部落,规模虽小,但那是统领黑水部落的黑可汗的母系分支,当时黑可汗的小儿子岱钦正在那探望他的姨祖母。当时他被下属护送从后方逃回黑水城”
“岱钦知道景琉身份了吗?”崔砚捏紧了亲王金牌,忐忑的问道。
“应该没有。”
“应该?”
“齐王故意丢掉了亲王金牌,想必就是为了隐藏身份。不过,就算没有这块金牌,鞑靼人也不是傻子,看齐王一身富贵,也知道掳的是一名汉人中的贵族。”
“只要我们不泄露齐王失踪的消息。”崔砚定了定心,把亲王金牌挂到了身后一脸痛苦便秘相的乔然腰上。
“我们的齐王还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崔陵惊讶失色,嫌弃地看看乔然,不解地看看崔砚,忽然又明白了崔砚的计划。
“那齐王那边要怎么救?”
“景琉这孩子,天性胡闹,这回可要吃苦头了。”崔砚眯了眯眼,“不能大张旗鼓的救啊……打草惊蛇就白费心机了。眼下,还是要辛苦你了。”
“崔陵一切都听二公子吩咐。”
“崔陵,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把你当知心的人。齐王这件事,我有不好的预感。只怕你再出什么危险。你为我,为崔家,吃苦受伤,我……只希望你永远信我。”
“你姓崔,我也姓崔,我为崔家就是为自己的家。”崔陵顿了顿,挪开注视崔砚的目光,“你把我当知心人,我也是把你当知心人的。我为你……也是为我自己。暗羽的职责就是从生到死,不离不弃。崔锋对大公子,崔粲对三公子,我对你,都是一样的。”
崔砚沉默,久久凝视着如刀刃一般的崔陵。
“我永远相信你,二公子,你也要永远明白我。”
“我一直明白。”崔砚黯然。
崔陵心里犹豫,想到黑水城的凶险,毅然上前两步,握了握崔砚的温热的手,“你的不容易,我都知道。从来都知道。”
那两人的情景,乔然尽收眼底,内心万头草泥马奔过,搅基就搅基干嘛强迫我观看啊!然后眼花几下,崔陵就不见了,卧槽,吊威亚也没这么快啊。是不是直接切镜头了啊喂?崔砚,快点解开我啊!要死了!
仿佛听到了乔然内心的咆哮,崔砚转过来,又是那招,手指挑起他的下颔,“我只说一遍,听清楚了,从现在起,你不是来历不明的疯子,而是大阳王朝如假包换的齐王殿下杨景琉!”
话落穴解,乔然差点吐血,刚才听了他们对话,大概理出了头绪,姓崔的弄丢了一个真王爷,在没救回来之前,乔然,倒霉的二十一世纪大tian朝小演员,时空错乱到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居然重操旧业,要饰演个假王爷。
“景琉。”
“干嘛?”乔然没好气。
“嗯,入戏挺快。你之前是戏子吧?”
“戏子?算你猜对一半吧!不过我是演戏的,不是唱戏的。呃,应该这么说,我也会唱,不过是唱歌,不是唱戏。总的来说混我们这行的,有文化的话都叫演艺工作者,一般就简称艺人啦。我主要是演戏,就是个演员。欸,说了你也不懂。你们都是古人。”
“古人?”崔砚有些好笑地看着乔然,又是一副看耍猴的闲情雅致。
“没错,就是古人。”乔然嘴上这么一说,心里却是一惊,按这么推算那他们岂不是我们的祖宗,我靠,太占便宜了!
“等会——”乔然一挥手,跟指挥音乐似的停在那,“大阳王朝是什么王朝?姓杨的皇族,好像就只有隋朝吧?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你们,是哪个啊?”
“元朝鞑靼,苛捐杂税鱼肉百姓,民不聊生,全国各地烽烟四起,各路人马揭竿而起,我朝开国太宗皇帝,平定四海,才有了如今大阳盛世。”
乔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朱元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五
隔天一大早,小狼就把乔然拉了起来,乔然睡眼惺忪地看了看表,“小丫头,这才五点,天都没亮。”
“卯时还早吗?”小狼瞪大眼睛一场说着话一边端上来铜盆、毛巾和青盐、槐枝。
乔然郁闷地看着这些东西,不满地说道,“从今儿个起,我用我自己的东西刷牙!”
小狼轻声嗤笑,显然没当回事,青盐是多么珍贵,要不是乔然有幸假扮齐王,哪里轮得到用。
乔然从床底下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按下密码,打开箱子找洗漱袋。
小狼第一次看见乔然打开那个东西,马上警觉起来,走到乔然边上往箱子里瞧,全是些她从没见过的东西,那些怪异的服饰,还有各种颜色透明的……袋子?另外还有几件东西,连形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乔公子,到底是何方异人?”人对自己未知的东西都会觉得害怕,小狼也不例外,一直以来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脱口而出。
“我么?和你们一样,都是汉人。”乔然嘿嘿笑着,开始胡编,“我们都是同祖同宗,不过,话说那n年前啊,天地之间洪水肆虐,当时汉族有好几位首领,我们的首领选择迁徙去了另一个地方,你们的首领选择留下与洪水作斗争。”
小狼听得入迷,催问道,“是大禹治水吗?”
“啊?啊!对呀!就是大禹治水!没错。然后你们治完水就在这神州大地繁衍生存,有时候安居乐业,有时候战乱不断,天下之势分分合合,就到了现在。”
“那你们呢?”
“我们呀,我们在毛。爷爷的号召下上山下乡呗!我爷爷、太爷爷那一辈,太惨了,整天打仗,和俄国打,和八国。联军打,和日本打,和美国打,唉……可苦了,我爸爸那一辈,也好不到哪里去,闹饥。荒,闹文。革,闹个不停,好不容易改。革开放了,终于有先富起来的人……欸?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听不懂。”乔然摊手耸肩,拿出牙膏牙刷,“啊哈,找到了。”
小狼无比浑然,跟中了迷香似的恍恍惚惚,一番话听下来,半个字都没懂。
“有漱口杯吗?”乔然问,随即改口道,“茶杯也行。”
小狼把琉璃杯递给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观察乔然,不知他要怎么个刷牙法。
看着小狼这种样子,乔然觉得特别好玩,感觉自己像个外星人,对吧,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你”嘛!他哼着小曲儿,挤出亮晶晶的牙膏,湿了湿牙刷就往嘴里送,咕噜咕噜刷得满嘴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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