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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燎旧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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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乙惨忝钦衣浣诺悖徒邮至苏獯Ψ坎!
卢温玉环顾四周,觉得挺好,他讲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乔然已经挑好了自己的房间,出来说道,“不过我们只住几天,修整完毕又要出发,何必花钱买下呢?”
芸苕笑了,“公子,我买这院的钱,还不够在清河的朋来客栈住一宿。于卢少爷来说,九牛一毛都不足。你多虑了。”
乔然哈哈道,“好吧好吧,你们都是土豪。芸苕,以后我俩就拜托你照顾了。”
卢温玉听他说“我俩”,弯起眼睛,扬起嘴角,温柔地望着乔然。
墙脚栽着牡丹,有红白斗色,有墨魁姚黄,有青山贯雪,含烟洗露,清香四溢,轻翅萦枝舞蝶来。
乔然伸手要去摘,握到枝茎,又僵在那里不动了。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唉!”乔然陡然生悲,“莺啼燕语,风景不殊,世人偏偏辜负了这好春光。”
一夜过后,梅雨绵绵。
屋檐滴着水珠,清风拍打窗户。
乔然抱着枕头盘着腿,呆坐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卢温玉来找他,他把芸苕亲手做的甜点放到桌子上。果然乔然被香气吸引,指着连翘环叶的浅木碟子问道,“这是什么?”
“尝一点。”卢温玉又把碟子端到他门口。
乔然嗅了嗅,“草莓?!”
卢温玉笑而不语,直到乔然吃完,他才慢慢道来,“此点心名为透红琼脂糍,新鲜草莓捣为酱,加入牛乳,再以龙脑细末拌匀,最后裹上牡丹花汁和成的糯米粉。可合你口味?”
乔然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好吃!”
卢温玉擦去乔然嘴边的粉末,“现在不怨我带芸苕过来了吧?”
“也罢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乔然灵机一动,“要不你娶她做老婆吧?”
卢温玉佯装生气地戳了戳他脑门,“瞎闹呢!”
“没有~我认真的,你看你妹妹都有宝宝了,你做哥哥的,还不加把劲。”
卢温玉低头轻语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喜欢的人,他还没有喜欢我。如果他喜欢我的话,他想要孩子,我不会反对,必然视如己出。乔弟,你……你懂么?”
“哦?哦呵呵!”乔然下巴抵着枕头,埋进半张脸,“君子之交淡如水,其实我不爱八卦这些。”
卢温玉:“嗯。”
两人都沉默一阵,还是卢温玉先开了口,“你在这里呆坐着,都想些什么?”
乔然支支吾吾道,“我,我那个,寻思过去,哦不,回忆未来呢!”
卢温玉不解。
乔然:“我在努力回忆以前上学时听过的历史课。朱元璋最后是怎么打败陈友谅的?我以前是艺术生,文化课不需要那么好,所以就没认真嘛,唉!悔不当初啊!”
卢温玉:“虽然不明白,但是你想这些,谁打败谁之类的事,做什么用?”
“我想——”乔然咽下后面的话,眨巴几下眼睛,编道:“我就是随便冥思一下,冥思知道吗?跟修行、坐禅一样。”
卢温玉:“是吗?”
乔然:“是的。”
卢温玉:“好吧……那,也不用一直坐着吧,出去透透气?”
“也好。”
乔然下床穿鞋的功夫,忽闻芸苕奔呼而来,她拍打房门,火急火燎,“乔公子,卢少爷,快些走!”
卢温玉开门扶住芸苕,“怎么了?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芸苕:“还记得昨天卖豆腐脑的那位老大爷吗?他刚才找上门来报信,说他孙子在城外放牛,瞧见一群头带红巾的队伍打菏泽而来。”
乔然惊道,“头戴红巾?!红巾军?!不可能呀!按进程,他们应该还在江西打游击嘛!”
卢温玉沉着道,“老大爷知恩图报,想必不会有假。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继续南下的,现在走就现在走吧,芸苕,辛苦你去收拾东西,我和乔弟马上出来。”
说话之间,城里已经回荡着凄清的号角声,征鼙不息!
赤焰踏名不虚传,起跑似飞。不一会就出城,到了昨天芸苕接应他们的分岔路口。
好死不死,偏偏在这里碰到了打头阵的红巾军。若说是一支军队,简直抬举,在乔然看来,无非就是一群农村非主流扛着锄头、拿着镰刀横冲直撞。
农村非主流A:“各位好汉!咱们又逮到鱼肉百姓的有钱人了!”
农村非主流B:“兄弟们!我们把马车拦下来!”
农村非主流C:“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
“行啦行啦!”乔然啪地一声推开轩窗,“没文化真可怕,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你们老大呢?叫他出来!”
芸苕坐在里面紧张得不行,死死地拽着乔然衣角,小声道,“公子你做什么?他们是真刀真枪!”
卢温玉也提醒道,“算了,他们就是贪财,给他们便是。”
乔然不罢休,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他激动地捶着车壁叫道,“郭子兴那老家伙是我姐夫!我是濠州小张夫人的弟弟!十夫长朱重八的妻子是我的侄养女!你们能把我怎么着啊?!”
这番亲戚攀下来,果然如当头一棒,震得众人哑口无言。
卢温玉噗嗤一声笑了,把乔然拉了进来,“这就是你上午冥思时想到的?”
乔然蹭了蹭鼻子,哼哼道,“历史没学好,多亏了在崔宣那里临阵抱佛脚,没点常识坐着等死,这就是论学习的重要性。”
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芸苕直觉没有多大事了,她刚想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
“听说鄙人舅舅死而复生,不知可否一见?”
乔然竖起耳朵,这、这、这……这没那么巧吧,他几下蹦下马车,“朱重八!可是你?”
一张鞋拔子脸出现眼前。
朱元璋点头道,“恩公,是我,投靠岳父大人后,我现在已经改名为朱元璋。恩公不是在清河吗?怎会来此?”
先是谎言被揭穿,再是朱元璋这一声意味深长的“恩公”,乔然唰一下脸红了,耳根子发烫,“呵呵呵,我本想去游历江南,不想在此与你重逢,真是……缘分天注定。内什么——”乔然抬头望天,“你们不是在江淮地区吗?怎么北上到菏泽了?行军打仗,攻克京城,你们就这么有把握?”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朱元璋不说大话,只办实事。”
“那好。”乔然一手指向菏泽,一手指向自己要去的方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朱元璋身后一堆人显然不买账,“大哥,就让他们这样走了?不留下点钱财?”
朱元璋大声责备,“你们就是难改一身强盗习性!他是秀英的娘家人,你们还想打劫不成?都让开!”
“可是——”其中一个脑子清楚些的瘦子直言不讳,“小张夫人的弟弟张天祐,与元帅次子郭天叙,不是在领军攻打集庆府时就义了吗?”
朱元璋在那人脑袋上用力一敲,“闭嘴!”
乔然没想到朱元璋这么给面子,他叫马夫赶车先到路口等候,自己留下跟朱元璋说道,“说起打劫我突然想起,郭子兴身边的孙徳崖,他的手下尽是些强盗,以后会一天比一天专横,连郭子兴都hold不住他们,你又是郭子兴的左右手,凶险可知,念你今日替我圆慌、放我们平安离开,我好意提醒你,不要再继续依靠郭子兴,先下手为强,你以后的敌人,是一个叫陈友谅的人。”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朱元璋脸色大变,“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别管我究竟是谁,总之我是在帮你,信不信由你。”
“那依你之见,我现在势单力薄,无法独大,不依靠岳父,又该依靠谁呢?”
“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造反是死罪,若你只是清君侧呢?”
“你——什么意思?”
乔然招手,朱元璋附耳过来。
乔然仔仔细细分析道,“放眼望去,陈友谅还是小啰啰,但你无动于衷等他成了气候,就完蛋了。郭子兴气数将尽,你没法背靠岳父好乘凉了,得早做打算,等他病死之后,红巾军群龙无首,就是一盘散沙,你也不想当光杆司令吧?大阳将军韩冬,听闻凶神恶煞,心高气傲,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莽汉,只适合拿来当枪使,不适合政治联盟,不然清河崔氏的崔大公子,如何不娶他的宝贝女儿呢?你想想,你手里有一支姑且算作军队的队伍,现在哪方的势力最缺能够冲锋陷阵的人呢?”
“清河崔氏。”
“很好,你认准了方向。”乔然用手背拍了拍朱元璋胸膛,“清河崔氏,朝堂之上有皇帝撑腰,江湖之中,有群侠相随,边关之外,有强大外援苏日部落,同盟之间,有天下首富范阳卢氏,你看看你身后这群乌合之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的终极目的是什么?皇位只坐得下一人,而金银财宝用之不竭,平息动乱,天下太平,你们这些人就成了有功之臣,还愁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到时候富甲一方,可别忘了感谢我。”
朱元璋被乔然说得晕晕乎乎,面色发红,眼里发光,好像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吃香喝辣高枕无忧的快活日子。
乔然趁他发愣,赶紧脚底抹油,再不走,就没法往下编了。
离背后的路口,越来越远,卢温玉这才问起乔然,“乔弟刚才与朱重八说了什么,好久的功夫。”
芸苕也好奇,眼巴巴地等着乔然说出真相。
乔然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左右手相互交叉着指头,眉头紧锁,好像谁的话都没听到,很久后突然出声——
“但愿,我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崔砚,你懂我的,对吧?那书里的信,你都明了,对吧?崔砚,崔砚……心里无数地念出你的名字,每一次都让我明白,相守是不可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油壁:油壁车,古人乘坐的一种车子。因车壁用油涂饰,故名。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王维《红牡丹》的首句。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出自卓文君的《白头吟》。
征鼙:鼙,古代军中的一种小鼓。征鼙,出征的鼓声,亦比喻战事紧张。
☆、五十三
源源不断北上迁徙的逃难者,一路上与乔然他们反向而行,乔然南下,他们北上。
还有接连不断的阴雨天气。
梅雨愁深时,苍茫哀晚春。
乔然一身缕银线流云纹的素衣站在桥头,看底下小河淌淌,春碧潺潺,清澈见底,他些许慌神,好像看到了崔砚的脸。
卢温玉在叫他,马吃饱了干草与麦秸,已经可以启程。
灰蒙蒙的天,雨丝细幂,随着风飘。
青山小隐,四周凤竹繁花掩映,几树垂柳闲白昼。
浑开又密望中迷,乳燕归迟粉竹低。
晚春去,初夏早,一番滋味,却道难言,仿佛一切都不可挽回,仿佛所有,都走不出一场无尽的雨。
雨幕中,芸苕提着裙角,踮起脚尖,为卢温玉撑伞,卢温玉接过竹节分明的蜜合色油伞,“芸苕,你先入车吧。”
芸苕似有担忧,想说的话止于齿间,略施一礼,盈盈而过。
“乔弟。”卢温玉在他身后叫他。
“卢兄。”乔然从桥上下来,他浅笑道,“风光旖旎,一时看住了。”
“无妨。现在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扬州。
竹西佳处,淮左名都。
在这之前,扬州附近仪征一带,铜山与捺山之间,韩冬的十万大军,先行部队已经开到,摆放阵势,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金戈铁马,骑兵冲锋,平原之战毫无悬念。
数千骑兵奔离营区,帅旗飞扬,擂鼓鸣金,对方是毫无作战经验的农民军,种田,他们在行,打仗,他们不行,骑兵来回奔跑,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把对方阵仗冲散。
乔然他们隔着几十里路远,都听出了战争的激烈。
芸苕听得心惊肉跳,“离扬州还有多远?他们不会冲到这里来吧?”
卢温玉宽慰她,“不要紧。我们从边上过,虽然绕了远路,但拉开了距离。”
话音刚落,外头不知什么东西惊动了马匹,马儿受惊,抬起前腿,发出长啸。突然地停住,本就坐在前面的乔然差点被甩出马车,幸亏卢温玉眼疾手快护住了他。
乔然心里烦躁,又有什么事呐!他扒开帘幕,跳下马车,溅起一脚泥巴,“怎么回事?!”
“乔然!”盛临涯愉快地招手,“你们跑那么快,我只好拦路截住咯!”
田允书从盛临涯身后走出,“好久未见,可好?”
乔然呆了呆,连卢温玉与芸苕下车叫他也浑然不觉,他直径跑了上去,与盛临涯来了个熊抱,“真没想到还会遇见你们!”
盛临涯举起自己手,朝田允书使眼色,“小田,我可没抱他啊,是他抱我的!”
“去去去!”乔然推开他,“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哈,一边去一边去!我要跟你家小田也抱一个!”
凡事跟自己男人沾边,哪怕开玩笑,盛临涯都会跟人急,他伸着手臂拦开乔然,“你别得瑟,我看你身后那位公子脸色不太好吧?”
“啊?”乔然果然中招,他回头问卢温玉,“乔兄,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卢温玉微微一笑,顺带向前一步,与乔然并肩而立,“田公子,盛公子,自范阳一别,两位在蜀中度日,定然清平快乐吧!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能让你们出蜀呢?”
盛临涯与田允书相视一顾,田允书从包裹里取出长形的木制盒子。
“这是——”乔然心脏猛地一缩,“这是我送给崔砚的,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田允书打开盒子,取出蝴蝶袖箭,他指了指匣盖上的“田”字,“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
它还能是什么?乔然一头雾水。
“我倒是听说过。”卢温玉说道,“传言整个江湖都欠田家一份命债。若有朝一日蝴蝶袖箭重现江湖,所有武林人士、江湖门派,都要听其号令。”
“你说得没错。”盛临涯神情变得肃穆,“蝴蝶袖箭,号令如山,这是田家的标志,无论它是兴旺还是衰败,家族后人在,誓言就在。”
“可是……我能插句嘴吗?”乔然弱弱道,“我义父他说,这是他妻子用过的兵器。”
盛临涯关切地看向田允书,“小田,看样子华山前任掌门霍离的确与你的家族有关系,不然如此贵重之物,不会留在他手里。”
盛临涯又问乔然,“乔然,霍离有跟你提起过他妻子叫什么吗?”
乔然摇头。
盛临涯又问,“那他女儿霍橘呢?她也没跟你提起过自己母亲?”
乔然摇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橘子姐根本不知道她母亲是谁。”
“所以……”卢温玉接话道,“如今没有人能够确定,霍掌门的妻子究竟是田凤宁还是田沉溪。”
乔然:“你也知道她们?”
卢温玉:“田家有二女,凤宁与沉溪。听父辈们谈起,两位皆是名动九州、震撼武林的女子。”
田允书收回木盒,略低着头说道,“也罢,我本无意知道她们谁才是我的母亲,谁又是我的姨母。崔砚派暗羽将蝴蝶袖箭物归原主,我田允书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托付我的事,我不会无动于衷。”
“他……”乔然一时犹豫,半天才问出口,“他托付你什么事?”
盛临涯说道,“我们一路赶来的路上,听说清河崔氏必将恢复天下太平。”
卢温玉:“我对妹郎他们有信心。”
乔然想到朱元璋等人,忧心忡忡,“这可不是有信心就能办到的事。古往今来,所有王朝的落败,原因无非三个,一个外患,二是内忧,三是天灾。”
“但是,清河崔氏必将恢复天下太平,这话最初是出自你口。”田允书眉宇淡漠,情绪令人捉摸不透,“清河崔氏,朝堂之上有皇帝撑腰,江湖之中,有群侠相随,边关之外,有强大外援苏日部落,同盟之间,有天下首富范阳卢氏。”
“这——是我说的。”乔然寻思,这些话他是与朱元璋说的,怎么会传得天下皆知,莫非自己身边还有暗羽跟着?不可能,如果暗羽尾随,怎么遇上红巾军,敌我未分之前,他们不出来保护?如果排除暗羽监听,那就只剩一个可能,是朱元璋自己传播开去的,因为他决心与崔氏合作!所以!他要造起舆论!得民心者得天下!他果然是聪明人!
卢温玉看乔然激动地双手骨节咔咔地响,他想也没想就握住乔然的手,“乔弟?何以至此?”
乔然咽了咽口水,万事开头难,但是这个头已经开成功了,他着急问田允书,“然后呢?然后呢?”
盛临涯说,“你笨啊,如果要群侠相随,要么有人是武林盟主,要么有人手握号令如山的蝴蝶袖箭,去年泰山比武,崔砚亲口说从此以往,取消武林大会,也就是说,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能坐上武林盟主这个位置,而我家小田,是田家名正言顺的后人,他手里的蝴蝶袖箭,承载着所有武林人的鲜血与梦想,有了我们协助,你家崔砚不就羽翼更丰了吗?”
田允书:“习武之人,三人可成伍,十人可成军。”
乔然心有暖意,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好,总不能说谢谢吧,自己有什么资格替崔砚跟他们道谢呢?
“那,请问二位,之后作何打算?”卢温玉不失时机地问道。
盛临涯:“召集各路英雄好汉,成军立寨,听崔砚调遣。”
田允书:“之所以追上你们,亦是有一要事,需要卢少爷手令。”
乔然:“别别别——卢兄他可不是混江湖的,他也不插手政事。”
田允书冷冷地扫了一眼乔然,“你如今这般护着他,倒令我想起,我们在管城初相逢,崔砚护着你的情形。”
乔然没由来地觉得心虚又心慌,他掉头说道,“田允书,你可不像是八卦的人啊!”
卢温玉倒是觉得很满意,他睇了一眼乔然微微涨红的脸,旋而笑道,“我明白你们想要我的什么手令。成军立寨,花费无数,朝廷是不会为你们江湖人士拨军费派粮草的,这笔钱,自然是我出。”
明明是讨钱的一方,但是盛临涯志高气扬,“以前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范阳卢氏抬得出整箱整箱的黄金白银,现在养支军队,还怕养穷了你们?”
“行。”卢温玉点头道,“我没说不行。但是现在我手边一无笔墨二无纸,入扬州再出令,二位觉得如何?”
“不行。”田允书很强硬,“扬州现在入不得。”
卢温玉:“为何?”
田允书:“我们来的路上,红巾军与韩冬大军正在交战。观其战,闻其况,红巾军必败,但若他们退入城中死守,很有可能反败为胜。”
卢温玉沉思。
乔然恍然大悟,“扬州地处平原,历来重视防御,想必城墙高筑,实难攻克吧!”
卢温玉问乔然,“那乔弟还想入扬州吗?”
这下换乔然沉思了一会,他眼里似有精光,“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忍心它成为战场。盛临涯,你们不是要召集各路群侠,立寨成军吗,眼下正是时机,你敢不敢临危受命?”
卢温玉站在乔然身旁,没作一句声。
田允书眼睛一眯,仿佛是为了再次确认,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乔然的意思,“你想守住扬州。”
盛临涯只觉浑身血液往上涌,横刀立马,意气风发,,“好!我们舍命陪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 浑开又密望中迷:唐代,吴融《梅雨》。
蜜合:蜜合色为古代染料颜色的一种,清代李斗《扬州画舫录》中有这样的记载:“浅黄白色曰蜜合”,因此此色应当为现今的略带黄味之本白色。也有认为是近似为桔黄色,《红楼梦》中曾有提及。
天下三分明月夜:唐·徐凝《忆扬州》,“二分明月”后来成为扬州的代称。
☆、五十四
“哦?他守住了。”崔砚话里的意思,并没有多少出人意料,他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眸,细碎的光刺在他眸低幽沉地晃,“怎么守的?”
“说来也特别简单。”崔禹屏声静气地说道,“乔公子叫一些当地的百姓,用红巾包头,假装逃兵,把溃不成军的红巾队伍带进了扬州外围的泥泞地。然后大开城门,即使有部分落单的农民兵,看着扬州歌舞升平十分热闹的样子,皆不敢进。盛临涯他带着各路武林人士,埋伏四处,手起刀落,杀得那些逆贼魂飞魄散。”
崔砚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亦如平常,不轻不重地说道,“《三国志·文聘传》记载,孙权领兵数万至江夏,文聘敕令城中人躲于暗处,使不得见,自己卧舍不起。隐潜默守果然使孙权起疑,恐有密图与外援,不敢进攻而退去。”
崔禹:“不承想乔公子亦是博览军书、活学活用之人。如今红巾军被一分为二,北方由朱元璋统领,南方各个头目死得死,伤得伤,剩下的人要不在争地盘要不就在争女人,基本已经偃旗息鼓,不成气候。”
“陈友谅那里呢?细作派进去了吗?依乔然之见,此人不除,心腹大患。”提到陈友谅,崔砚的语气不再宁和,声线里有些沉沉地决断与冷冽。
崔禹:“此人生性多疑,不熟之人实难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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