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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燎旧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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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好吧,姑且再信你一回。”
平常乔然都是随便唱,想到哪首唱哪首,现在被崔砚大魔王要求,他一时空白,竟然想不起任何歌词。
崔砚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在等着乔然。
乔然的视线一直停在崔砚的脸上,崔砚闭着眼睛,没有了平日里的假装温和,也没有露出本性时灼人的目光,此刻的他平静如无浪的海,安谧如云卷云舒,柔和如春天温暖的晚风,燕子飞过柳枝,穿过桃李,樱花飘旋落下……乔然忽然脑子里蹦出宋徽宗赵佶为汝窑御批的一句诗,“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篱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歌词,第一首是仙剑三的插曲,胡歌《光棍》。第二首是周杰伦的《青花瓷》。
☆、黑水篇
黑水城是一座沙漠之城,黑水河自西向东流经这座天时地利的古城。
黑水沙漠唯一的一片大型绿洲就在此处。
这里是黑水部落的天下。是黑可汗统治的国度。
这一代的黑可汗年老体迈,膝下儿孙众多,最看中也是疼爱的,便是小儿子岱钦。
岱钦人如其名,他的名字在鞑靼语里是“战将”之意。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经弯弓射大雕。
近年来,原本是一个整体的鞑靼族为了争夺水草战马等资源,逐渐四分五裂。其中最强大的一个部落就是苏日族,人多地广战斗力强。论实力,黑水族连前三都排不上,被苏日族逐出草原,迫于无奈冒险进入沙漠。天无绝人之路,因祸得福,寻得一座沙漠之城,是某个古国留下来的遗迹,翻新一下就能繁衍生息。有绿洲有河流,黑水部落这才有了落脚点。但只有骆驼,没有牛羊。如果游牧民族失去牛羊,就如失去手脚。没有手脚的人,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如何独活?
与大阳王朝结成同盟,才是发展壮大的最大助力。为此他们付出了三位可汗之女,答应臣服并每年朝拜上供,倾尽人力为大阳王朝开辟沙漠之路,缩短了往西去的贸易路程。
背靠大阳王朝,这几年歇了口气,黑可汗教育儿子们练兵打仗,希望有朝一日岱钦能实现自己的夙愿,重新夺回草原。
那片草原,是故土,是灵魂,它应该被称为——黑水草原。
怀着长远计划的黑可汗,就算知道母系分支是被哪国势力所屠,他也按兵不动。成大事者需能忍。中原不是有句话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更何况……
黄沙裹挟,风尘飞扬。
守城的士兵们听到响亮的驼铃由远及近,风沙一阵一阵打着漩,拉长了声音,荡气回肠。
那是黑水沙漠的生命之音。
每对骆驼都会带回从大阳王朝而来的粮食与物资,在大阳犯了罪的罪犯家的女人和朝廷特派目的不明的“老师”。
岱钦听到守卫禀报,快步上了城头。他穿着棕色与蓝色相间的蒙古袍,袍子上绣着云朵纹、植物纹、寿纹等,围着紫绿色和围腰,头戴白皮毡,帽顶缀缨子,双耳垂挂着不知是何野兽骨头打磨的环饰,十分唬人,脚下穿直到膝盖的软筒牛皮靴。个子不高,胜在壮实勇武。
“快把假人挂上去!”岱钦下令。
他亲自提起一桶羊血,浇了下去。
从远处看,好像是一个人被吊死在城头,浑身是伤,血流不止。
回来的驼队中,混入了一个比寻常人都高出许多的男人,眉眼似剑,唇薄如刀片。只有他,崔陵,才如此寡淡,又无比锋利。
风沙凛凛,他眯着眼睛看着城门之上血流如瀑。麻绳吊起的那个“人”穿着杨景琉失踪时所穿的衣服,但崔陵很明白,那根本不可能是杨景琉。
在没有狠敲一笔竹杠之前,杨景琉不会好过,也不会死。
入城之后,岱钦已经等在那里,亲自带兵检查众人。崔陵锋芒毕露,就像崔陵一眼就看出死得不是杨景琉,岱钦也一眼看出来的人就是崔陵。
“你终于来了。”岱钦豪爽地大笑,“我还以为黑水沙漠的风沙把你埋葬了。”
“你就是岱钦。”崔陵在崔砚身边待久了,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交流时的神情,都学了个十足十,用乔然的话说就是,令人不爽。
果不其然岱钦眉头一皱,“我就是岱钦!”
“杨景琉在哪?”崔陵直奔主题。黑水沙漠的风沙埋不住他,黑水部落的武士也杀不了他,他既然进了黑水城,就不能空手而归。
“我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岱钦戏虐地指了指城门。
“你要是真杀了杨景琉挂起来,我才喜欢。”
到底是年轻人,原本双手叉腰的岱钦脸色一变,手了放了下来,“你是谁的人!你奉谁的命而来?皇族还是崔氏?”
岱钦这一连串地问题,把崔陵问得心里咯噔一下,恍惚整个人都在往下掉,崔陵不傻,跟在崔陵身边的人哪个不机灵,眨眼之间崔陵反复思索着“皇族与崔氏”这个问题,在这之前,皇族与崔氏向来密不可分,等同一体,可是岱钦为什么要分开问呢?奉皇族之命与奉崔氏之命,在他这里有不同?
岱钦片刻也等不得,左右亮出马刀,此信号一出,埋伏在周边的武士皆抽刀而围,把崔陵围在个圆圈里。
崔陵身无利器,依旧淡定,他知道鞑靼族的人只是力气大,只会蛮用武力,有武无功,不足为惧,自己轻功灵运,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不多费劲就可以防守得当,可进可退。
可是,就在刚才,杨景琉失踪前后的事在他脑海里重新闪现,崔陵感觉自己似乎找出了一根若隐若现地线索。如果把它抽剥丝抽茧,隐藏的真相呼之欲出。
“在下崔陵。”
岱钦狐疑地瞪着崔陵,“怎么可能是崔氏的人?”
岱钦插回双刀,武士们听命后转,依然是个包围着的圆圈,只不过他们面朝外,背朝内,不让周围探头探脑的闲杂人等靠近。
“崔砚不会反悔了吧?”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二公子竟然、不、不可能会与异族勾结啊,崔陵有些头晕,他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又恢复了死寂。
岱钦玩味地抵着下巴,蔑视着崔陵,“就算后悔也晚了。”
“我家二公子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我也希望他有把握啊!”岱钦咧嘴笑了笑,“毕竟我们是双赢的局面。他帮我夺回草原,我岱钦发誓,黑水部落的子子孙孙,都不会踏入长城以南。”
“自古誓言以利益相聚,以矛盾互破。”崔陵很想问,你能帮崔砚什么,但怕岱钦起疑,暂时打消,便改口,还是那句,“我要见杨景琉。”
“为什么?”岱钦奇怪道,“事到如今,见与不见还有意义吗?”
“我家主子的事,你管不着。”
“你——”岱钦被呛声,不满地甩头就走,发尾串着的绿玉石珠子清脆发响。
武士们严整有序地让出一条路,岱钦当头走,崔陵跟在几步之后,不远不近,不紧不慢。
城里的族民已经对汉人见惯不怪,即使穿过闹市,都没多少人对崔陵侧目。这说明现在黑水城最大的敌人不是苏日族,而是汉族。越接近越习惯越熟悉越依赖,也就越危险。崔陵不知道黑可汗是否有了预感,但他看着带路在前面的岱钦,心想无妨,这小子和他们老百姓们并没有大难临头的先觉。
杨景琉并没有被关在地牢,而是如普通宾客一般,在岱钦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住在那,并不是被囚禁。
崔砚不愿意让世人知道他弄丢了一个王爷,岱钦也不愿意让族人知道他囚禁了一个王爷。
崔陵见到杨景琉时,几乎认不出,这位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齐王,竟落魄至此。
“你看他,吃穿用度我一样不少。”岱钦嘿嘿地笑了,尖锐地指甲在杨景琉脸上一划就是一条血痕。
“你不许碰他!”崔陵提气之间哄出一掌,生生把魁梧地岱钦击飞。
武士们又抽刀怒吼围了上去,岱钦爬起来用黑水语叽里呱啦讲了一通,制止了他们。
两个武士一左一右夹起岱钦,岱钦呸掉嘴里的血,露着鲜红地牙齿对着崔陵森森地笑,“人你也见了,回去告诉崔砚,开弓的箭没有回头,请他好自为之。”
说完就带着所有人走出了院子。
杨景琉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锁在东南西北四个面的房柱上,他能活动,但走不出屋子。
说到底杨景琉还是个孩子,见到崔陵,是悲惨之境逢熟人,激动得啊啊哇哇就是讲不出完整地话。
崔陵见他眼泪直掉,说话囫囵,心急地捏住他的下巴撬开他的嘴,“王爷,你的舌头……”
“唔……啊!啊!!那!吃!知!”
“你说什么?”
杨景琉一手翻出掌心,一手假装握笔,作出奋笔疾书之态。
崔陵明白他的意思,找来了纸笔。
杨景琉跪在地上把纸摊开,左手压住纸的一角,右手急速飞舞——崔砚叛国!
“不可能!”崔陵把纸揉成一团。
杨景琉急得在地上直接写:他谋反!
崔陵把杨景琉提了起来,呵斥道,“大阳王朝半壁江山都有崔氏一份,我们没有理由谋反!”
杨景琉不挣扎,愤怒地看着崔陵。
崔陵放下杨景琉,一时意乱,竟不知真假虚实。
杨景琉拉起崔陵的手,在他的衣袖上写:清河崔氏,占地为王,二子异心,外忧内患。
杨景琉两眼血丝通红,泪流如珠子断线,他看着崔陵仿佛在问,“天下莫非皇土,崔氏亦是子民,你究竟是忠于国家还是听命于逆贼?”
头一次,崔陵不敢正视谁的眼睛。崔氏暗羽,从小到大,从生到死,他从来不会怀疑崔砚,从来不会违抗崔砚的命令。
可是杨景琉没有理由骗他,除非是有人先骗了杨景琉。动机,动机是什么?
杨景琉被先皇封地山东,身为齐王,他从小就和崔氏一族混得熟,也知道崔砚和崔陵的关系,崔陵只身犯险来到这里,说明作为最亲近崔砚的人之一,他却根本不知道崔砚的计划,崔砚城府之深,可见一斑。但正因为崔陵的不知情,让杨景琉还觉得有一丝希望。
此刻希望就在眼前,杨景琉咬牙切齿,又写了三个字,他骗你。
崔陵,他骗你,他连你也骗。
你和所有人一样,在他眼里,都是一介尘微。
沙粒,蝼蚁,秋时扇,夏时袄,崔陵,别以为崔砚有感情。
我就是信了他的感情,才凄惨到如今。
杨景琉张着口,艰难地想发出声音,最后仍旧只有破铜锣似的难听地咔咔声,他紧紧着扯着崔陵,不敢松手,眼神哀求。
崔陵,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吕梁府最近很热闹。
以前老百姓都不爱在官府周边打转,现在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小儿,有事没事都爱往吕梁府那儿过。
以前这里只有发生天灾人祸了才有达官贵人下来,如今来了齐王,还有清河崔氏的二公子,众人无不好奇,听说崔氏的人个个芝兰玉树,沈腰潘鬓,听说齐王平易近人,爱民如子,歌声林籁泉韵,遏云绕梁。
如果不是崔砚养伤,乔然也不会有机会真正融入古代寻常人家的生活,不能完全体会到古代的社会究竟是怎么样。
崔千雪为了家族生意先回了山东。更加没有人左右管着乔然。
这些日子,乔然如鱼得水。每天睡到自然醒,虽然没钱数到手抽筋,但是可以出去玩个痛快。
出了吕梁府左转的小街里头有一家是一对年轻夫妻经营着只有三张桌子的早餐摊。平常他们过了寅时就不做生意,回去农作了。为了不扫王爷兴,他们特地午时也开了张。
自从乔然吃过他们的炸糕后,每天都来换花样吃,河漏面、刀削面、夹心面、龙须面……各种面食每天来一份。
山西面食有“一样面百样做,一样面百样吃”的说法,在崔砚卧床养伤期间,乔然把“上辈子”没吃过的面都吃了一遍。面吃多了,人都像面团似的白白胖胖。
“完啦完啦!”乔然摸着自己肚子,左捏捏右捏捏,“这要是在以前,我就是吃断了自己的戏路啦。”
小虎斜眼道,“那你还吃吃吃。”
第一天的时候小虎照例要替乔然试吃,被心急地乔然一巴掌拍开,小虎叫着这不合规矩,却也无可奈何。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嘛。”乔然托着下巴,眯着眼睛望着阴沉沉地天,“前几天小狼丫头说要加衣,结果马上就变天了。”
小竹子好心地插嘴道,“可不是嘛,这都白露了。”
乔然拍桌子道,“本王还不知道现在是啥节气吗?!”
乔然这把莫名其妙的火,烧得小竹子满肚子委屈,他求助地用肩膀碰了碰小虎。
小虎见风使舵道,“吕梁民风淳朴,此地虽好,可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天下第一都城,比这好上万万倍。”
我不想回京城啊……乔然指间转起了筷子,这是他在读书的那些年代里学会的玩意,本来是上课无聊时打发时间,后来养成了习惯,无聊、发呆、思考等时候,他总是无意识地手上有什么转什么。
刚到吕梁时,青鸦跟他说过的话,回绕耳边。
“杨景琉,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想杀杨景琉。”
“他保护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一旦到了京城,一切都晚了。”
“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青鸦欲走回身,“你也根本不了解崔砚。”
……
“回去吧,王爷。”小竹子看出来乔然是有烦心事,只怨自己是无用的阉人,不能替主子分忧。
小虎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午后,西边的乌云已经遮黑了半边天,酝酿起了一场大雨。
地上腾着热气,身上吹来冷风,又冷又热,又闷又燥。蚂蚁爬过腥臊的干土,路边的杂草被风肆虐。
灰暗昏黄的天色,行色匆匆的路人,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一切即将惊慌失措。
“要下雨了。”小虎催促着乔然,“王爷,我们赶紧回府吧。”
一失手,筷子掉在地上,沾上了泥土。
年轻的老板娘刚好过来,替乔然捡起筷子,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温柔敦厚笑着,“给您换一双干净的。”
“不用了。”乔然也笑了笑,这些人心地善良,他总忍不住对他们好一点,“我也吃完了。”
乔然从袖子里淘呀淘,掏出几颗碎银子。
老板娘也没有嫌多,直接收下,“王爷,刚才奴家听闻,过了今日您就要回京面圣。”
“是呀,那家伙没事了,我们就要走了。”乔然从袖子里掏出心相印的手帕纸,擦了擦油腻腻的嘴。每次他闻到熟悉的纸巾香味,恍惚之间总以为自己在做梦,看到那些人在街上买菜、赶车、吃瓜、吹糖人……总有一种是不是在横店的错觉。
老板娘神情凝重,张了几次口才说出口,“王爷,奴家有几句话想对王爷说。”
乔然一转头:“哦?”
老板娘两手垂下紧紧捏着筷子两头,“是些私话。奴家,想单独说给王爷一人听。”
小虎拦住起身的乔然,“王爷——”
乔然满不在乎地罢手道,“你走开走开,正好我也能与店家好好地告别。”
小虎不依。小竹子拉着小虎不让他跟上去。
乔然和老板娘走到角落。
“老板娘,你家的手艺真厉害,估计我以后是吃不到了。”乔然打开了话匣子,“我不知道民间疾苦,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要花多少钱,你要是觉得钱少可以跟我说。”
“王爷您已经多给了很多。”老板娘笑得羞涩,满脸绯红,“奴家贪财,您给多少我收多少,现在我都能在这边上买块地盖房子了。吕梁城的百姓们听说您好在我这吃面,一大早就过来排队了。多亏了王爷带来奴家一世福气。”
“最初我看你们只有三张桌子,总想着你们不容易,起早贪黑。”乔然嘿嘿一笑,撩了撩自己的假发,不习惯地甩到背后。
“刚才你要跟我说什么?”乔然问道。
“王爷。”老板娘翻手摊在乔然面前。
“这是我刚才掉在地上的一只筷子,有什么稀奇——欸欸欸!!!”乔然话刚说完就嗷嗷叫了几声,目不转睛,就像春晚看刘谦的魔术,“哇塞!不可思议!”
老板娘一撒手,木屑飞散。
“这就是内力?!”乔然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瞬间就把筷子震成了粉末,那降龙十八掌、倚天剑、屠龙刀、九阴白骨爪……都可以变成真的吗?拍电视剧的时候,如果不加特效,现场看简直是发神经。
“王爷,奴家本是江湖中人。”
“……那么叼!”
“什么?”
“没什么……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王爷且听奴家慢慢道来。”老板娘神情认真,丝毫没有玩笑之意,仿佛说着生死攸关的大事,“家父华山掌门霍离。我乃家父独女,单名一个橘。”
“原来你叫霍橘,还是华山派的!认识令狐冲吗?”
“并不认识。他是何人?”
“我兄弟。”乔然瞎说一气,转而问道,“你父亲是一派之首,你怎么与你夫君……难道是学卓文君私奔吗?”
“让王爷见笑了。”霍橘又腼腆地笑笑,“此生有幸我与夫君相识,只愿平安相守,白头到老。奈何他是凡夫俗子,不会武功,人又老实,父亲一直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接替他的掌门之位,甚至欲杀夫君断我情念。着实被逼无奈,我这才骗着夫君私奔了,我们一路跑跑停停,逐渐没有追来的人,我们便留在了山西吕梁。”
“想必你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始终是我对不起我爹。”霍橘垂首,幽幽叹了一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王爷,世人皆知,如今崔氏当家的三位,大公子操控朝政,二公子掌控武林,大小姐管理财务。如今二公子受伤,像一块巨石砸入深潭,武林震动,各门各派,还有游侠浪人,都蠢蠢欲动。”
“为什么呢?”乔然不解,“受了伤也会好啊。”
“我听说……”霍橘停了停,心下犹豫,吞吞吐吐,“王爷您是好人。您的同胞兄弟就是当今圣上。圣上想要什么,您还会不知道?总之……若是以后您行走江湖有什么麻烦,不要暴露真实身份,就说是我霍橘的义弟。华山是名门正派,你是我的义弟,也就是我父亲的义子,一般人不敢轻举妄动。”
“多谢橘子姐!”乔然马上自然熟,好像认了一个真姐姐,“橘子姐,你才是好人,我是傻人有傻福。”
霍橘笑着笑着又愁容满面,“要变天了。有人撑伞,有人戴笠,有人淋成落水狗。”
“呀!那我就惨了。”乔然回头望了望焦急小虎,“我心系美食,哪有时间在意天晴还是落雨。”
“先走了。”乔然明眸皓齿,灿烂地笑,“橘子姐,小弟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盼有重逢之日。”
霍橘柔和微笑目送乔然他们渐行渐远,轰隆一声暴雷,在西边炸开。
黑云压城,电闪雷鸣。气闷得令人难以呼吸。
街上已经没有路人,商户们都关闭了窗户。只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时而追追打打,时而嘻嘻笑笑,盼着倾盆大雨,盼着雨后彩虹。
霍橘的丈夫已经手勤脚快地收好摊子,他想叫霍橘快点回去,却不见了她的人。他已经习惯自己的妻子短暂性“消失”,虽然每次都担心,可是也只好自己先拖着板车回去了。
霍橘就立在对面屋顶,她面前的人拿着一把金铜色的重剑,拎着一个酒坛子,喝一口酒打一个嗝,玩世不恭混醉逍遥。
“你要我说的话我都说了。”霍橘面带厌恶之色,“现在我们两清,青鸦,你该放过我了吧。”
“霍娘子一心要退隐江湖,岂是我能阻拦的?”青鸦嘻嘻一声道,“人这一辈子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你何必事事都要算清楚呢?”
青鸦酒气冲天,霍橘半捂着口鼻,“许久不见,你倒嗜起酒来。百年前,叛出少林的沈若愚自称酒剑仙,他的下场众人皆知,你是要重蹈他的覆辙吗?”
“霍娘子太抬举在下了。我就是一混日子的无名之徒。”青鸦喝完最后一口,仰手之间衣袖鼓动,酒坛子被抛上空中,还未及落下,青鸦连剑带鞘朝天一击,以剑风震碎了酒坛。
“说无名确无名,道无名亦有名。你与天下名门崔氏二公子同为圣无名的弟子,这个名分还不够大吗?圣无名前辈,纵横武林,双手双剑天下第一。你身为他的大弟子,传承他的金月剑,却用来击酒坛子,不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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