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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与马文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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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微微翘起唇角,“玄哥,你理智一点。你劝不回我的。放我走吧。”
谢玄麻木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说不出一个字。
梁山伯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将军!不能让他这么走了啊!”刘牢之眉头深锁,翻身上马,拉开了弓——
“咻”。
“将军!!!”
谢玄呆滞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地抓住了刘牢之射出去的箭。手掌被射穿,一片血肉模糊,他却感觉不到痛了。
谢玄一语不发地望着梁山伯的身影消失在风沙深处,心里有淡淡的疑惑。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远方的天空一片火红。
他是真的……失去了他。
“将军?”刘牢之捧着谢玄的手,抬起头,大骇。
时隔多年,谢玄终于卸下了全部的伪装,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泪流哽咽。
梁山伯转身离开,一扫之前的绝望,眼底竟透出一丝坚毅来。
马文才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死了。
他既然是出来之前就知道谢玄动了这个心思的,还特意把家人都安排了回去,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即便是马文才做好了葬身沙场的心理准备,不代表他是这么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梁山伯一壁赶马,一壁思忖如若他是马文才他会怎么做,却无奈如今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有限。不过就方才打探到的传言来看,马文才的确是中了刘裕的箭,而且不止一箭。那么按照常人的思路,应该是躲在某处养伤吧。
方才梁山伯悲痛过后,在谢玄面前仍是掩藏了这些心思。既然他当马文才死了,马文才自己也安于现状,他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问题就是……马文才到底在哪里呢?
梁山伯抬起头,黄昏落日,一片广袤无垠的空寂,他该去向何方?
一日之前。
周岭是一个苦逼的菜鸟兵。他麻木地拖动着一具具尸体,天色昏暗,随手丢进大坑里。他一边默念祖辈传下来的平安话,一边顺手摸一摸尸体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个不错,腰上好像还别着——
“啊!……”一只手弹了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漆黑的夜里,一双明亮的眸子闪闪发光。
马将军!
周岭吓坏了,连忙挣扎起来,随手抄起一个东西要砸。
马文才一个欺身将人制住,从怀里拔出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面露狠意。
周岭被捂着嘴,唔唔地求饶。
“你们将军叫你来杀我?”
周岭感觉嘴上的手松了松,忐忑道,“有人说……如果见着你,在脖颈上补一刀,赶紧埋了。”
马文才冷笑,匕首一紧。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周岭吓得眼泪鼻涕一脸,“我绝对不说看见过你!不不不,我就说我看见了你然后把你埋了!”
马文才瞄了一眼四周,有一匹瘦马,“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不要杀我!呜呜呜……”
马文才慢慢地收回了匕首,“之后怎么说随你。你现在不要出声。”
周岭点点头,虽然马文才身上还插着两根箭,他知道对方肯定是一个甩手匕首飞了过来就能结果他的。
马文才咬着唇,拔出了身上的两根箭,鲜血喷涌,有些晕眩。
周岭战战兢兢地掏出两个包子递给他,还有一瓶劣质止血药。
马文才笑了笑接过,翻身上马,无声无息地退去。
周岭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就看见马文才警告地晃了晃匕首。银光一闪而过。
周岭舔了舔嘴唇,其实他想说的是……
马将军,你真的是个汉子。
“妈的,你行不行?”
“我操,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不知道,谢玄那家伙封锁了……”
“封锁你大爷!你看我这样子还要我爬墙……咳……”
“你也太屌了吧?!你干嘛不等等,我好不容易……文才!文才!”
王蓝田一把扶住失血过多的马文才,掀开轿帘,吩咐道,“走!去客栈。”
三日后,梁山伯来到了石梁。
他身上带的钱银不多,之前他风餐露宿,好在没遇上什么盗贼野兽。只是不知长此以往该如何支持。
他想过了,马文才若是受伤,应当是就近疗伤才是。不知他有没有联系了什么人,他总不可能孤军奋战吧?之后倒是相对好猜,要么是钱塘,要么是回豫州,后者还要看圣上的旨意。
甘林虽然近,他也是不可能去的。他曾提起过祁清在扬州,倒能一试。
梁山伯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旅店住下,他现在倒是自由,跟谢玄撕破脸之后他总不可能逼着他回去。
没关系,马文才,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耗。
“大人,上次马将军留下的那匹马刚刚冲出去了!”
颜如玉无奈地按住额角,这马文才久别重逢的就丢给他这么个烫手山芋,还是跟以前一样会惹麻烦!
颜如玉无奈地跑了出去,“小云,阿北,跟我来。仔细那畜生伤了人的。”
踏雪已经不安分了好几日,夜里长嘶不说,还总是在马厩里捣乱,遇见人就更暴躁了。这下可好,趁着马夫给它擦澡的时候竟是踹开了人跑了出去!这样的马若是放到街上还得了?
“行人退让!行人退让!”
颜如玉等人在城中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四处乱撞的踏雪。颜如玉抄了小道,三人将踏雪围在中间。
小云是驯马高手,拿着笼头和缰绳下了马,慢慢靠近不住蹶蹄的踏雪。
“踏雪!”远处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梁山伯欣喜若狂地冲了上来。
“山伯?”
梁山伯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右眼下一点红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111、
“如玉?!”梁山伯好似做梦一般,“你怎么在此处?”
阿北解释道,“颜大人是当地太守。”
颜如玉从马上下来,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步上前将梁山伯紧紧抱住!“山伯!我不是在做梦罢?他们都说你死了……”
梁山伯紧紧回抱住他,“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身后的踏雪又躁动起来,梁山伯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它的鬃毛,它稍稍安分了些,“如玉,你……你可知这是谁的马?”
颜如玉疑惑道,“马文才的啊。他们的军队经过石梁,他就把这匹马留了下来。文才知道你还活着吗?你们现在……”
梁山伯摇摇头,“一言难尽。文才……在君川之役中战死了。”
“死了?”颜如玉一惊,看着梁山伯平静的样子也冷静下来,“来,到我府上说。”
梁山伯收拾了行李搬到颜如玉家中,一进门却又是一讶,“诸葛侃?”
一位翩翩公子坐在堂上用茶,见他亦是一惊,“仁先生?你怎么……”
颜如玉一听这称呼,抓住梁山伯,蹙眉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谢仁?”
梁山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我……曾经是。我现在,已经与谢家没有关系了。”
诸葛侃之前一直留着一点小胡子,现下脸上光光的,白白净净,露出一张娃娃脸,梁山伯差点没认出来。诸葛侃脸色有些苍白,左臂和左腿都打着夹板,思量片刻后道,“你都知道了。”
梁山伯冷哼一声,“知道什么?谢玄派人暗杀马文才吗?”
诸葛侃摇摇头,“此事……先生也不可过于责怪将军。毕竟……”
梁山伯摆摆手,“不用说了,逝者已逝。你又怎么会在这?”
颜如玉道,“他受伤了。”
诸葛侃笑道,“石梁是我老家嘛。”
梁山伯狐疑地在两人之间看了个来回,“你不是琅琊人?”
诸葛侃摇摇头,“那都是旧朝的事了。”
颜如玉带了一把他的肩,“敏上,我与山伯久别重逢,有些话要说。外面热,你回房去好生歇息罢。”
诸葛侃低着头,抿了一口茶道,“如玉,我……”
颜如玉打断道,“再说罢。”
梁山伯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种扭扭捏捏的对话……感觉颜如玉和诸葛侃绝逼不正常啊!等等,他记得有次酒后与诸葛侃闲话,他好像有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不会就是颜如玉吧?
进了房,颜如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觉得文才没有死,对不对?”
梁山伯暗叹不愧是知己,点头道,“我与谢玄撕破脸,自己跑出来就是为了私下里找到文才。他受了伤,此时大概是在哪里休养。只是天大地大,我也是毫无头绪。”
颜如玉从方才梁山伯与诸葛侃的寥寥数语中已经明白了大半,坐下给梁山伯倒了一杯茶,道,“文才在此见到我也很惊讶,我们小聊了一会儿……他这些年都在豫州,之前家里又罹了难,在这边真可谓是势单力薄……”
“他曾跟我提过祁清在扬州,你觉得……?”
“扬州的话他还不如去找王蓝田。”颜如玉思忖片刻,“扬州还是太远,他现在即便是活蹦乱跳的也飞不到扬州去。”
梁山伯黯然道,“他有没有与你……提到过我?”
颜如玉一愣,“没有。”
梁山伯心下一绞。在马文才的心里,已然将他排除在外了。不论他现在身在何方,他是真真正正地放弃了他。他想了想自己若是没有觉出异样跑到君川……大抵他也就会相信谢玄的话,以为他是战死沙场……然后,然后他们便天各一方,再无交集。
“不过……”颜如玉抓住他的手,“文才临走前对踏雪说……”
梁山伯的双眼死灰复燃。
“……等我。”
“江大夫,您要的药。”启明打开包袱,捂住鼻子,“我……我按公子吩咐的,派了几个小子分了城中七家药铺每样买了一些。”
江大夫飞快地写了方子递给他,“去熬。”
启明一脸菜色,“哦”了一声跑出去。
王蓝田走进来,双眉紧锁,“他怎么样?”
江大夫摇摇头,“太乱来了。血是止住了,就是之前流了太多。喏,你看这两处箭伤,俱是致命,好在他穿了一层金丝甲,缓了些许。只是这箭头上淬了些毒,他又乱跑翻墙加速了血液循环……”
“唉哟你就说他能好吗?”
江大夫点点头,“你看。”语毕他掏出一个小瓷瓶,“他随身带的,昨天我跟他说他中了毒,他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吓了我一跳。谁知道还真的好多了。”
王蓝田惊讶地接过那个瓶子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你可别乱喝。”
王蓝田倒过瓶子,看见一个斑驳的字,好像是洛。
“你站着有什么用?去多买点鸡汤啊红枣回来,赶紧给补补血!”
王蓝田“哦”了一声,嘟囔道,“死小子,就知道惹祸!还要叫小爷伺候你……”跑出门外,脸上却是笑得阳光灿烂,“唉,就说祸害遗千年嘛。”
纵使天地浩大,我们却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
昏迷了两日之后,马文才终于醒了,一人干掉了满桌的饭菜,一秒化身路秉章。吃饱喝足之后将近二更,王蓝田一身夜行衣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叫道,“妈呀!你不是说到如玉那儿把马要回来吗?我去他府上一看,你猜我见到了谁?”
马文才蹙眉道,“你这身打扮,是去偷马的吧?”
“要是我大摇大摆地走上去,以颜如玉那个脑子,肯定知道你是没事的了!你猜啊,我碰见了谁!”
“他知道便知道了。他怕是还不知道我‘牺牲’了呢。”马文才嗤了一声,“纵使是谢玄现在知道我还活着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光明正大地追杀我。”
“谁知道呢。”王蓝田问了两次他都不猜,急了,“我见到了你老相好!梁山伯啊!娄敬文不是说他死了吗?”
马文才动作一顿,“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听他们对话,好像是在找你。”王蓝田吊儿郎当地坐下抖了抖脚,“你们不会还旧情未了、拉拉扯扯吧?”
马文才刚想起身,被王蓝田一把按回去,“没事,我去看看。”
王蓝田怒道,“看你妹啊看!你还要不要命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梁山伯已经跟了谢玄的,我们……我们不是同一派的。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以为我死了……”马文才生生压下心中涌上的一点未灭的希望,“你帮我打听打听罢。对了,别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
王蓝田怒目圆睁,刚想骂道小爷刚回来你又差我出去,可看着马文才那副颓然的样子,喝了口茶,系上黑布又飞了出去。
高烛红泪,一室华光。门口传来优雅的敲门声,门开。
“如玉,”诸葛侃艰难地支起身子,“你来了。”
“你躺着罢。”颜如玉端着一碗药走进房内,抬手抚上诸葛侃光洁的额头,他轻轻一颤,眷恋地凑上去,“还有点烧。把药喝了。”
诸葛侃在颜如玉的帮助下坐起身,皱着眉头将药喝完。颜如玉掏出一块蜜饯,诸葛侃笑着摇摇头,“又不是小孩子。”
颜如玉也笑了,放下碗,无所事事地抓住诸葛侃绵软的左手。诸葛侃的手指纤长,善琴,善射,他轻叹,不知道好了以后能不能像从前一样灵巧。
诸葛侃心下一动,看着灯下颜如玉如玉的脸庞,刀锋一般微抿的薄唇,按捺不住地凑过去。颜如玉微微一躲,却还是被啜了一口。诸葛侃毫无平日里那副温文儒雅游刃有余的神色,有点疯狂,有点可怜,“我不要蜜饯……”
颜如玉推开他,“敏上。如果你还是想……我的答案与一年前并无不同。”
诸葛侃靠回床上,神色麻木,轻轻地“嗯”了一声。
颜如玉叹气道,“我知道你回来是听说我丧了妻。可是我就算终生不娶,也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诸葛侃心下一痛,忽地仰起脸,温然一笑,“你是不敢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不是不想。”他有些决然,有些狡黠,灵动的手指轻触颜如玉的胸膛,“你忘了……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是怎么对我的?嗯?”
颜如玉抓住他的手,“敏上。我……我很珍惜你这个知交,也不想让你难过。”
诸葛侃沉默许久,摇了摇头,“罢了。我今日叫住你,便是告诉你,我明日就回家。”
“回家?你不是与你几个哥哥……”
诸葛侃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也没什么大矛盾。”
颜如玉仍是抓着他的手,忘记了放开。听他说话间,竟有些走神。眼神迷离,视野之中唯有他嘴角一边一个浅浅的梨涡。明明是男子……
诸葛侃挣开他的手,认真地盯着他道,“如玉,我……我回去成亲了。”
112、
夏夜漫漫,满天的星光像是泡在水里,眨眼间仿佛天地都在随波逐流。
颜如玉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推开门,却见海棠树下一个瘦削的背影。他轻叹道,“山伯。”
梁山伯转过头来,笑了笑,“来,一起喝一杯。”
“哟,你以前不是秒醉?”颜如玉抿唇坐下,斟了一杯,“跟你喝酒都要盯着你沐浴更衣完毕,坐上床拉好被子,然后干一杯——明天见。”
梁山伯无奈道,“哪有那么夸张?”
两人各怀心事地坐了会儿,夏荷清芬,一弯残月高挂。偶有寒蝉与夜鸦咛啼。
“山伯,”颜如玉有些急促地开口道,“文才……是娶了英台的?”
梁山伯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伯望是巨伯的孩子。那时巨伯遭黄家毒手,英台又有身孕,文才就娶了她。”
“哦,”颜如玉又疑惑道,“那为何……?”
“我……我不知道,文才的爹娘派人仿文才的字写了一封信给我,我误会了他,后来又遇上仇家,几乎丧命。是谢玄救了我,我也自此心灰意冷。去年年初他到了广陵,我们澄清了误会,可我一来不忍拆散他们家庭,二来要报答玄哥的恩情,三来……”梁山伯淡然道,“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
颜如玉嗤笑道,“前两个不过是借口。”
梁山伯转过头认真地看他,乌黑的眼眸闪着点点星光,“在爱里,除了爱得不够,什么都是借口。”
颜如玉一愣,继而咬了咬牙,干了一杯酒。
破晓时分。
“哟哟哟~”王蓝田哼着小调回到房内,“我今晚可是听见了场深情告白啊,可惜某人不在~”
马文才一骨碌坐起来,“你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我只听,没人看见我。”王蓝田笑吟吟道,“我听见梁山伯和颜如玉在院子里促膝长谈……啧啧啧,我算是明白之前你怎么那么苦哈哈的了,山伯不要你了啊!”
马文才微愠,给了他一巴掌,却被接住了。
王蓝田严肃道,“不过现在,他是来寻你的了。”
马文才沉默了半晌,声音中有股不为人知的颤抖,“我怎么知道……他不是谢玄派来杀我的?”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王蓝田讶异道,“就算他跟过谢玄……你觉得他做的出这种事?”
马文才自己其实也不相信,可是刚才的一刹那他就说这么说了出来。怎么……他是真的痛怕了?
“况且启明也打探回来了,你知道梁山伯是怎么离开君川的吗?”
马文才微微抬眼,心里一紧。对哦,如若他是真的与谢家恩断义绝,他知晓谢家那么多内幕,谢玄怎么可能放他走?所以说……是诈?
马文才心里怀疑,嘴上却是不由自主地关切道,“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王蓝田扁扁嘴,“瘦成一根竹竿!脖子上还缠着纱布——据说他是拿刀架着自己的脖子,离开的君川。”
马文才愣住了,一时脑中百转千回。
“有没有可能——”
王蓝田无奈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看你那样子!你再笑啊你再笑?明明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了吧!”
马文才摸了摸脸,笑容却越来越深,“我……我在笑吗?万一……”
王蓝田鄙视地瞪了他一眼。
马文才竟有些腼腆地抓了抓头发,起身穿起衣服来。
“喂!你还真的现在去啊?你的伤——”
王蓝田无奈地望着大开的房门。
夏日的初煦已经足够有杀伤力。窗外传来阵阵鸟语和窗台一枝含露的蔷薇的暗香。
梁山伯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背后一暖。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他下意识地往那怀里缩了缩。
两个人都是愣住了。
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语气。
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几乎夜夜如此。阔别了六七年,竟然在这样一个夏日的早晨,如此自然地被唤起了。那深入骨髓的——
梁山伯转身抱住来人,仓皇道,“别走!我……我什么都不要……唔……”
马文才一把按住来人,攫住那朝思暮想的唇瓣狠狠地蹂躏了一番,最终还是恨恨地咬了一口,“你对谢玄也这么说吗?嗯?”
“没有……只有你。”梁山伯脸红起来,坐起身微微推开他,却还是被马文才霸道地舔去血迹。“别……别闹!你的伤怎么样了?”
马文才仍是抱着他不松手,猢猢地四处点火,“好了。你脖子上……”
“喂!你……”梁山伯有点怒了,当真是煽情也煽情不起来,“你别不当回事啊!”语毕推开马文才的肩,解开他玄色的外套。
马文才抓住他的手,“别看。”
梁山伯莞尔,“没事。让我心疼一下。”梁山伯解开他的前襟,果真衣服下俱是包得严严实实的绷带,有些地方还有血迹,“刘裕有没有留手?你伤着了哪里?”
马文才脸微微有些红,“他没留手。不过我穿了金丝甲……”
梁山伯蹙眉道,“你需要什么药?我帮你去找。”半晌不见人回话,抬头却看见马文才有些迷离地看着他。
如此熟悉,却好似梦境一般。
两人同时一动,默契地接了个吻。
梁山伯脸红了,端坐起身,清了清嗓子,“嗯,我和谢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总之,现在我也无家可归……以后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了。”
表完决心之后,却不见反应,梁山伯尴尬道,“喂,你也说句话啊。”
马文才微微别过头,耳根通红,继而低下头,有些尴尬。
梁山伯:???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马文才雄壮的小兄弟不甘寂寞地翘得笔直。
妈蛋这种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的琼瑶时刻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痴汉的镜头啊!!!
马文才抓住他的手,“谁让你在外身上摸来摸去的!”
梁山伯羞愤地浑身发抖(也有可能是憋笑?),发指道,“自己解决!”
马文才妥协,躺下,背过身子。
听着他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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