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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妾只是一幅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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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禧把从宫外淘换来的字画都翻出来,当宝贝似的给她看。但淘换的终归是淘换来的,其中夹着些许能以假乱真的赝品也不足为奇。
    “你觉得这幅双鹊报喜怎么样?当时买它的时候,老板说是前朝陆河的真迹。”
    端端咬着手指,瞅了两眼,睁着圆溜溜的双眼问她,“你真信啊?”
    “嗯?”瞧她的眼神儿吧,华禧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不信?我瞧着。。。不像假的呀。”
    端端眨了眨眼睛,把手指放下来,歪着头再三打量,“可它也不像真的呀。”
    华禧生气了,“告诉你,你可别信口雌黄啊,要拿出证据来!”
    华禧坐的比她矮,一激动,抬头纹都出来了。
    端端不理她的脸色,只管用手指点了点画上的线条,“呐,笔墨鲜嫩,最多不超过一年,就凭这一点,它也不是前朝的东西吧?大昌建朝立代多少年了?”
    华禧坐不住了,柳眉皱着,“你怎么就断定它就是新鲜的笔墨?”
    端端想起了那幅老梅图,咕哝着说,“你不信的话,去问问你父皇啊,你父皇不就是丹青高手吗?”
    “什么你父皇?你应该尊称皇上,皇上!懂了吗?”
    那又不是我的皇上,但端端眼珠子一转,捧着腮帮子,哦一声。华禧捧着那幅双鹊报喜,横过来看,竖过来看,柳眉倒竖,越看越生气,她抽空瞧了眼端端,“我不会信你的,我问父皇去。”
    真是说风就是雨,端端趴在几案上,喝了一口茶。两腿儿晃着,一脸郁闷,哥哥怎么还不来?
    华禧卷上画轴就往外跑,端端一个人哪能在坐得住?敛着裙子就跟上去了,王爷在皇帝那里,跟着华禧就能找着他。两个人并着肩出了晨曦宫。
    庄王爷没想到能在宫中又遇上穆疏。
    穆疏梳着凌云髻,珠翠环绕,明珠耳铛,藕丝琵琶衿上裳,眼儿半垂,弱柳扶风,惹人怜爱,真是美人胚子一个。她在半道上叫住了庄王,“庄王爷请留步。”
    庄王爷刹住了脚步,“是你?”
    穆疏盈盈上前,缓缓施礼,眼中水波流动,“王爷,妾在这儿等您有一阵子了。”
    穆家小姐若有若无的慕君情,你叫司徒翰去品味?那你还不如让牛嚼牡丹去呢,起码牛还能尝出个香味儿来。庄王爷困惑呢,“你等本王干什么?”
    “妾。。。妾只是。。。。”穆疏红了脸,这样的美人如果放在三皇子面前,他一定会怜香惜玉一番,只可惜了司徒翰他跟三皇子不是一个路子的。
    只是,只是什么?庄王爷在军中呆久了,受不得别人在他跟前儿这么吞吞吐吐的说话,他拧着眉,“没事本王就走了。”
    “王爷!”
    庄王,“?”
    “。。。妾只是,多日不见,心中挂念王爷。。。。”穆疏红着脸低下头,环佩随风叮当响,美人如花。
    庄王拧了拧眉,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本王还有事。”庄王爷拔腿就走。
    穆疏早在进宫之前就打定了主意,庄王再冷淡她也不能退缩。曾经是她自己鬼迷了心窍,禁不住白拂尘的蛊惑,可梦总有醒的时候。庄王爷此人不懂情/趣,长相也不是她喜欢的公子如玉型,可他是一个女子不错的归属。皇帝曾经赐婚于他们,嫁了他,她就是庄王妃,若当真如祖父所言,日后他能登基称帝,那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纵然当初不情愿,她也点了头。
    自小她就是穆家的长房嫡女,受尽宠爱,京中的高门大户都想攀上穆家这么一门好亲,圣旨之前上门提亲的可不少。可如今,她的清/白毁了,高门中没有人愿意聘她为妻,略低些门户的她也瞧不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不愿意做人上人呢?
    穆疏对庄王频频示好,意在得到他的一丝垂怜。她娘告诉过她,女子的眼泪最容易让男子心软,只要他有一丝松软的地方儿,她就一定能攻进去。到时候,她还是人人称羡的庄王妃!
    穆疏没有走,她跟了上去,庄王的步子大,她小步勤挪,“那日妾做的衣裳,王爷穿着合适吗?”
    那件衣裳?王爷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王爷嗯了一声。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那衣裳去哪儿了。
    听见他说嗯,穆疏总算是开心了,拂过耳边的一缕细发,贝齿轻露,“王爷喜欢,妾就放心了。妾的女工粗陋,难得王爷肯赏脸。”
    端端和华禧从长长的游廊上拐过来,一溜宫人施礼经过。
    华禧咦了一声,“那不是皇兄吗?皇兄——”
    端端可算是见着他了,脸上的笑刚挂起来呢,就瞧见他身边儿站了个明丽的女子。端端记得她,她就是差点当了庄王妃的那个穆家小姐。还到王府去过,因着跟她比生辰礼,自己还在院子里领了罚。
    穆疏站在庄王的身侧,贴近庄王的手臂,她仰头朝庄王笑着,那场景有些刺眼。端端的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欢喜的表情凝在了脸上。
    华禧可没想那么多,她抱着画轴过去,“穆疏?你也在呀。”
    穆疏施施然行了个礼,“见过公主。”
    华禧自然知道穆疏的事,她坏了庄王的名声,虞贵妃可没少在女儿面前埋怨。华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全是穆疏的罪过,但是她从小崇拜的皇兄被人一顶绿帽子扣头上,她跟着没少生气。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起身吧。”扭头就跟庄王说画的事,“云端说我的画是赝品,皇兄,她凭什么这么说。”
    庄王按了按脑门儿,今儿他怎么就扎堆儿在一堆女人当中了?真是。。。。吵。
    王爷瞧了一眼远处龟速往这边移动的端端,才接过华禧手里的画,打开看了一眼难得对这种文人墨客的玩意儿发表了一回看法,“听她的吧,她的眼光应该不至于走眼。”
    华禧不乐意,“怎么这样啊?当初可花了我一千八百两银子呢。”
    庄王拍了拍她的脑袋,“留着玩儿吧。”
    穆疏笑了笑,上前道,“公主不必忧心,权当吃一堑长一智了。左右不过区区两千两银子罢了。”华禧没理她,走去端端面前,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她怀里,“送你了,虽然它不是真品,但是好歹也值一千八百两嘛。”
    穆疏的话落空了,她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一转眼庄王都走远了,“还不快跟上来。”
    说谁呢?穆疏瞧了瞧华禧身旁的女子,明眸锆齿,生的倒也不差,她是谁?心中警铃大作。真是瘦田无人耕,耕开人人争!什么时候跑出来这么个女人?
    端端抱了东西,撒着腿儿就跟上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穆疏,见穆疏也在看她,占有欲作祟,腾出抱画的一只手牵了庄王爷的袖角。胸膛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超速蹦跶个不停。
    庄王爷倒是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但没拂开她,脸上虽不笑,但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庄王脸上松快好多呢!
    穆疏咬了咬牙,上前去,“公主,不知那位是。。。。。”
    也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华禧还在为那句“吃一堑长一智”恼她呢,明摆着说她蠢嘛,“你问她呀?”她摸了摸下巴,故意吊人胃口,“估摸着是本宫的未来皇嫂吧。”
    看到穆疏脸色绿了,华禧满意的转个身背着手儿走了。
    穆疏眼瞧着端端的身影,嘴里无意识的嘀咕着,“。。。。。恭送公主。”

☆、第29章 番外之庄王与王妃的日常

大家发现庄王娶妃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冷幽默了。
    话说,正月初一,正是年味儿最足的时候,难得庄王有空能够陪王妃散散步,可庄王妃却不知道从哪里迷上了市井间孩子玩的黄鼠狼吃小鸡游戏。
    庄王拍拍他的王妃,说,“随本王去外面走走,太医说多走走对孩子好。”
    谁知道端端摇头,“不想去。”有了身孕之后这丫头脾气大了不少,连庄王跟她说话都得降低好几个声调,声音一大她就捂着肚子瞅着庄王爷,巴巴的掉眼泪,意思是:你又欺负我!
    女人无理,庄王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什么都依着她,谁叫她眼下最大呢?她这叫啥?翻身农奴把歌唱?
    王爷叹口气,见她手上摆弄着些微小的木偶,那个游戏的场地有些类似庄王行军打仗用的沙盘,他皱着眉轻声问,“你在干什么?”
    “玩黄鼠狼吃小鸡啊!张锐教我的。”她低着头忙活,“一只母鸡,四只小鸡,两只黄鼠狼。”
    又是张锐。。。。。你俩还真能玩儿到一起去!
    王爷忍,不次哒她,“本王陪你玩一局。”
    端端惊讶,“你会?”
    “废话。”这么白痴的东西就只有你研究半天。
    一盏茶的时间后
    护鸡的王妃不经意间丢了第一只鸡,然后丢了第二只,就在庄王的黄鼠狼想要顺走第三只的时候,端端拧着秀气的眉嚷道,“你使诈,你的黄鼠狼都跑到鸡窝来偷鸡了!!”
    见她一副输不起的模样,庄王淡定的停住手,“本王的黄鼠狼不是要来偷鸡。”
    “那它这是干什么?”她鼓着腮帮子指着那只距鸡不到一公分的黄鼠狼问。
    庄王爷剑眉轻扬,“它是来拜年的。”

☆、第30章 不行

王府的马车缓缓远离了宫门,庄王爷端坐于马车中,双目微闭。棱角分明的轮廓,真是越看越有味道。端端不情愿的抿抿唇,刚才他们俩人在说什么呀?上次是芙蓉,这次又跑出来一个千金小姐。。。。腮帮子鼓得像小笼包,手指扣着眼前的画作。
    她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愁苦不能自拔呢,庄王爷突然就开口了,“从出了宫门就听见你三长两短的叹气,说吧,又有什么事?”
    被他突然出声儿吓得手抖了一下,她抬头看他,什么人嘛?说个话还要闭着眼装佛祖!她想说的话,动了动嘴皮子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眶憋得通红。
    马车里有人哭,马夫可不敢停下来问问怎么回事,他只管赶好马车。王爷把她拉过来,皱着眉,“怎么回事?有事儿说事儿!哭什么?”其实烦躁应该是他才对吧!
    端端把眼泪蹭到了袖子上,泪眼汪汪的歪头直勾勾的瞧着他,也不吭声儿,那眼神儿倒把庄王爷看得一阵儿心慌,剑眉一拧,“说事儿!”
    端端咬了咬嘴唇,反正是你让我说的,“。。。。我想给你做王妃。”
    。。。。。。。
    马车内,一阵儿寂静无声,连车夫的马鞭都安静了,只有哒哒的马蹄声逐渐接近闹市。她仰头等着他的答案,时间越长,眼眶里的泪包越积越大。。。。。。
    庄王爷呢,他活了二十六年,头一回手足无措。以前她也说过这一类的混话,但他只当是小孩子童言无忌。如今,这般认真又可怜的对他说她想做他的王妃,说实话,王爷内心不震动是假的。
    可这不是简单的你想就行。皇帝与虞贵妃的意思且不去管,庄王心里对她确有念想,可总有一种可耻的感觉伴随他,这是他养大的孩子呀!
    王爷眼眸深如黑黢黢的森林,良久,他说,“不行。”
    眼里的泪包最终还是掉了下来,一大滴砸在手背上,好像听见了心碎的声音。端端低下头,以前哭的时候真的敢放声大哭,因为知道有人在身后,他会来替她收拾烂摊子。今天,她低着头,抹了几次眼泪,嗓子眼儿里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她头一次觉得羞耻。
    庄王爷不善表达,尤其这些情情爱爱,曾经就不曾接触过。“不行”两个字脱口而出,才知道干脆得有多伤人,王爷这时候嘴拙了,他皱着眉,妈的,这要怎么说?!
    端端记得,张锐以前说,“你想想啊,这要是咱们王爷娶了亲,就你长成这样,王妃能让你住进府里吗?”
    他早晚都会娶亲的,到时候王妃不会容忍她在王府里继续生活,她还是会被赶出去。。。。
    兜兜转转,原来,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多看一眼都是奢侈。她擦了擦眼泪,仰头咯咯一笑,囔囔的鼻音就出来了,“王爷你真笨啊,人家是骗你的!居然上当了,哈哈哈。。。。。”
    王爷?
    庄王皱了皱眉,他心里恼火,也不知道为那一声称呼还是她的话。
    总之两人一路无话,气氛诡异到外面的车夫都察觉了。
    闻天出来迎接庄王的时候,一眼就瞧见王爷顶着一张便秘脸,谁也不搭理,他问端端吧,这个丫头竟然还跟他打哈哈。问车夫,他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嘿,要你何用?!
    穆疏这次入宫是随着母亲入宫给虞贵妃贺寿的,只不过她出的那事,打了虞贵妃和庄王的脸。虽然贵妃面儿上对她还过得去,但她清楚自己在贵妃心里的恐怕早已没什么位置了。所以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来的早,只赶在筵席结束后才来。
    果真,虞贵妃面对她们母女,虽仍旧嘘寒问暖几句,但也只是表面客套而已。
    回了穆府,坐于庭前的梧桐树下,柔肠百转,忧思万千。虞贵妃现在对她已经不如从前的欢喜,本以为庄王是最好的突破口,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一片青幽幽的梧桐叶自伞盖一般的树冠上飘落下来,轻飘飘的擦过穆疏的额头落进她手心里,她拿起来玩弄了两下便丢到了一边去。又有一片不急不慢的落进她手心里,她有些烦躁,一仰头,便发现了一个人。
    粗壮的树杈上,单腿屈膝坐了一位翩跹公子。黑发披散,一身儿墨绿的衣衫配半张马脸面具,依旧挡不住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气。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穆疏站起来。
    红颜荡了荡腾空的那一条腿,撇了撇嘴皮子,“你不用管我是谁,本公子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出出主意。”
    “给我出主意?出什么主意?”
    只听见头顶的梧桐叶“沙拉”一声轻响,那人便已经落在她面前。薄唇含着笑,怎么看怎么都像不怀好意,穆疏院子里的奶妈丫头方才因为她心烦,都被她打发出去了,这会儿院中没人,她也是害怕的。一张俏脸,紧张到绯红。
    红颜混不吝的逼近,朝她脸上吹了口气,轻浮至极!
    “勇气可嘉,居然没叫人,不错哦。”
    “你。。。。。”
    “不跟你兜圈子,你不是想嫁进庄王府去吗?本公子有办法,感兴趣吗?”
    穆疏被他逼近的脸羞得满面红晕,侧开脸,“谁。。。。谁说。。。。。”
    红颜一下子离她老远,收了笑,“哦,你不感兴趣啊,那算了。当我白来一趟。”说完毫不留恋,转身儿就走。穆疏是心动的,她苦思冥想不得其法,而现在突然有人蹦出来说要帮她,且不管这个人是什么居心,但她是想尝试的。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她叫住他,“站住!”
    “你的条件是什么?”
    红颜转过身来,耸耸肩,一摊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看不过眼,跳出来管个闲事罢了。”
    “路见不平?”穆疏盯着他面具后的眼睛。
    “庄王妃这个位置本来不就应该是你的吗?”
    是啊,这个位置本来不就应该是她的吗?皇上亲自赐婚,莫大的荣誉,凭什么她要被被人挤下去,落得个颜面无存?
    树下的红颜双手抱胸,等着她的“醒悟”。
    穆疏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你有。。。什么办法?他可是位王爷。”
    红颜嗤笑,“司徒翰现在心系谁你知道吗?是他收养的那个女人哟,你想想,人家天天一口锅里吃饭,那感情得多深呐?你呢?再不做出点行动。。。。。”
    穆疏没想到冷不丁的被他噎了一下,转过脸去,“这我知道,不需要你告诉我。”
    “办法很简单啊,让那个女人消失,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穆疏柳眉皱起,“你让我杀/人啊?”
    她的话让红颜目露寒光,“本公子想说的是,我可以带她离开。”
    穆疏忽然就明白了,“原来是庄王的情敌啊?难怪,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凤眼一亮,金口一开,“好,我答应你。”
    说起来红颜怎么会找到穆疏身上,还得从红颜急匆匆出宫说起。
    他在宫里乱晃,那么大个目标,别人儿能看不到他吗?所以他被御前太监请到皇帝的武勋殿去了,皇帝要他讲经,可他最烦那些什么孚佑帝君心经啊,太上感应篇啊,硬着头皮忽悠了几段,恰巧这个时候御前太监又进来说是穆太尉求见。时间再长点,恐怕还真得露馅。
    他这才得以脱身,由小太监送着出来。老远就瞧见了往庄王身边儿靠的穆疏,不大会儿,云端就来了,他暗搓搓的躲在角落里瞧了会儿热闹,呵,这下有意思了!
    瞧那丫头看庄王时的小模样哟,不知道净一观里的那位知道了会不会暴跳如雷。
    红颜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渺修平日里装得一本正经,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他真想瞧瞧他暴跳如雷是什么模样。
    思来想去的吧,还是不敢惹渺修。
    但他敢惹庄王呀!就想出了这么个损招,把她弄回去。其实,你要找人,你就亮明了身份,摊开了说,她还能不考虑考虑吗?但是红颜他不,他就喜欢玩,越闹腾越好。前段时间,故意挑半夜,披头散发的带个丑不拉几的面具出来吓唬人的不也是他吗?
    渺修也是失算了,估计他现在还不知道红颜在山下顶着他的脸在小倌馆里招摇撞骗、忽悠人呢。
    端端呢,平日的灵活劲儿突然就藏起来了。见了庄王,心里就别扭,脸上还得装得笑呵呵,多累啊,可架不住她现在脚踩浮云,什么着落都没有,除了庄王她根本没什么人能依靠。
    庄王爷也是,平时多果断臭脾气的一个人,眼下除了耷拉着个脸,就是谁都不理。偏偏他又混的谁都不敢问,谁叫他平日里对下属太严厉,搞得他一拉脸子谁都怕他呢?
    闻天跟张锐面面相觑。
    闻天:俩人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锐一摊手:你问我我问谁?
    闻天:要不,你问问去?
    张锐眼神儿示意了下端端:问了,啥也不说。
    闻天:那你再问问王爷去。
    张锐:当我傻呀?要去你自己去!你是管家还是我是管家?
    沟通无果,闻天也是很头疼。
    一顿饭,端端吃的很快,实际也没吃多少。她大眼瞧了瞧庄王爷,轻声道,“。。。。。我吃好了,先回房了。”说话没什么底气,说完还真走了。
    庄王脸色乌沉乌沉的,看了那一碗没动多少的饭,怒的就不仅仅是白天马车上的事了,“啪”象牙箸往桌上一拍,“饱了!!”

☆、第31章 说的是啥

窗下的月季吐蕊,幽幽的散着暗香。
    庄王爷冷着脸进了书房,拿起一卷兵书,可瞧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进不了脑子中去!满脑子都是下半晌端端眼含泪包看着他的模样。王爷越想越烦躁,本想去窗口透透气,却不想书房的窗口斜对面正是她的卧房,一道纤影在房内移/动,王爷甚至能看清她耳上的坠子在晃动。
    白日里在宫中与“渺修”遇上,他直觉这不是单纯的巧合,总觉得其中透着古怪。回想“渺修”一举一动,纵然他极力掩饰,但人内在的气质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模仿的天衣无缝的,王爷拧了拧眉。再看一眼厢房里的人影,却忽然不见了!
    王爷脸色一变,根本容不得大脑考虑,脚下的步子飞快。
    他可没忘了昨日她房顶上的马面人,越想越心惊。
    连房门都没有敲,“嘭”一脚踢开房门就闯了进去。
    夜色撩/人,月光含羞,房里的烛火小小的热烈着,“吱。。。呀。。。。”被庄王一脚踢开的房门在诡异的氛围里无辜的来回晃动,间或夹着的嘎吱声惊醒了两个呆愣的人。
    端端抱着胸前的衣裳,那两枚浑圆的小肩头还暴露在外面。她眨巴眨巴眼睛,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红,“干。。。干什么?”
    庄王脖子脸一下子飞红,他哪里知道这丫头半天没动静竟是在换衣裳啊?!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妈的,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爷毕竟是王爷,定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老脸还红着呢,偏偏还要嘴硬,“方才瞧见一只耗子进来了,本王抓耗子来着。”
    妈的,老子这说是的啥?!
    见他也不出去,端端点点头,“哦。”在他面前,淡定的把衣裳继续穿好。
    庄王爷从前哪经历过这个,他是忘了好吗?忘了出去!一双龙睛,眼睁睁的看着她垂着眼穿衣裳,完事儿了,他倒是忽然想起来该回避。这时候想起来有何用?他对自己说,反正又没看啥,不回避就不回避吧。
    端端站在灯影下,半垂着眼睛,突然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嘴上嗫嚅了几下,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称呼他为王爷还是哥哥。华禧说最亲的人才能叫他哥哥,以前不会想这些事情,现在。。。不得不想。他不要她当王妃,日后他会娶别的女子,新王妃进王府来了,就会赶她出去。她就不算是他最亲的人了。
    到头来,发现,一个人来的,最后还得孤孤单单一个人离开。
    庄王负手立在门槛处,高大的身姿将房门堵住。两人大概从来没有这般静默过,以前不是她活蹦乱跳就是他训斥她,一个不会真的生气另一个也不会真的听话,整个庄王府都有生气。
    眼下,王爷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夜里睡觉关好门窗。”
    端端抬眼瞧了瞧被王爷一脚踹歪的房门,再瞧他一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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