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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妾只是一幅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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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端闭着眼皱皱秀气的眉,她喜欢这种感觉,就是嘴上稍微有点疼。不过,比起一点点的疼来,她还是想要王爷贴着她。想着想着,手上用力搂了搂王爷的后背。
原先虞贵妃见儿子迟迟没有娶妃,眼看都二十六了。她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王爷以后对这事儿不开窍。派姑姑来教吧,他又是那么个性子,能听进去吗?铁定阳奉阴违,回了府就把姑姑掀一边儿去了。谁敢上赶着去给他说道那些东西听?
可是现在,人家这不是做的很好嘛!贵妃娘娘真是守着公鸡下蛋,穷操心啊。
之前小王爷一激动,庄王就要打压人家。可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小王爷今儿总算是能够光明正大的昂首挺胸一回了。
盔甲早不知道被庄王丢哪里去了,有东西咯她,端端伸手过去拂开,王爷闷哼了一声,摁住她的手,“别乱动!”
可那东西还在那里,换只手伸过去,王爷都说了别动,可她手快,抓上去就要拿出来。爪子被王爷一把攥住,她倒是疑惑的抬眼,说话羞羞的,“。。。。你带着什么东西?咯人,拿掉吧。”
王爷的脸通红,抬抬身子,尽量离她远点,“没,没什么。咳,起来吧,地上凉。”
乌发铺了满地,人家还没/亲/够呢,连连摇头,“不凉。”意思是还要亲一会儿。要知道这是很难得的呀,今天亲完了,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一个好好的热血男儿经得住几次这样的撩/拨?庄王爷不淡定了,胸腔起伏颇大,喘着粗气贴在她耳朵边上,“你。。。确定?”
那热气骚得她耳朵痒,惹得云端蜷起身子咯咯笑。
你笑是什么意思?
庄王爷脸皮再厚,这种情况下他也是要脸的好不好?见她缩成一团,跟点了笑穴似的,庄王脸顿时黑了,“闭嘴!”。
两手一捞,将人腾空抱起,老子让你笑!
营帐外还有两名士兵,面无表情,执缨枪站得挺直。再走远一些,便有蒙满、张锐与小凉的诸位将士带伤豪饮。
营帐内燃着炭火,有洋洋暖意。
庄王爷自小习武,扎马打拳,稳扎稳打。今儿他也不打算出洋相,瞧着那双躲躲闪闪的大眼,庄王哼笑,现在知道怕了?
姑娘家家的,遇上这种事儿,谁不紧张?云端小脸满布红晕,眼下也意识到王爷要干啥了,手指在床/榻上不自在的乱抠,歪着头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正眼瞧他。真难得,她也有真害羞的时候。
鼻息相闻,庄王是弓在弦上,不发就要折了,额头碰额头,王爷咬牙切齿地说,“本王。。。忍你很久了!”
“。。。。。什么忍很久?”
见她又要岔开话头,庄王爷才没工夫跟她扯官司,长臂一挥,被子一蒙,两人眼前顿黑,与外界隔绝。不多时候,里面该扔的布料都扔出来了,瞧那衣裳大大小小的种类,里面大约是一件不剩的。
良久,狭小的空间里传出云端一句闷声痛呼,随后便又没了声响。唯有被/浪翻滚。
庄王爷是不是挥汗如雨那就不知道了,但是“枪如林;立马横刀尽忠纯。尽忠纯,战鼓声急;呐喊声频。将军雄风何处寻岁月峥嵘展经纶。展经纶,足蹬大地;手摘星辰。”应该是差不离的。
☆、第55章 这事儿也不能找军医啊
一番鱼龙舞,夜半方歇。
营帐里灯火通明,眼睛被光刺激到,云端半睡不醒的眯缝着眼。翻个身儿,盘住了一温温热热的物事,盘着睡还挺舒服。睁开眼,迷迷瞪瞪的抬头看一眼,好像是个人。确认了,咚一下又重新趴下继续睡。
嗯,姿势不太舒服,扒住了那人使劲往上蹭,直到跑到了人家的胸膛上,微张着唇舒一口气,接着睡。
庄王的枕着自己的手臂,因为他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端抢走了。
滑溜溜的皮肤蹭在身上,那是很舒服的,可是能不能不要蹭来蹭去?王爷的剑眉都拧起来了!
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经突然接上了,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猛地一抬头。眼睛连眨都不眨地看着躺在底下人,那模样在王爷看来又呆又傻,哪天她要是上战场杀敌去了,就这迟钝的反应,还能有命?王爷皱着眉淡定的盯着她:醒了?
然后,王爷眼睁睁的看着她脸红了,脸颊红的像煮熟的虾子,王爷觉得稀奇,一挑眉。
也不知道她咋想的,红着脸慢慢的低下头去,手上不闲,摸索着把被子扯过来,然后钻进去就没动静了。好。。。好羞耻。。。。。
可是可是,姑娘啊,你有没有发现你还压着个人啊?
这一钻不要紧,可是大早上的,你磨磨蹭蹭的,对王爷不太好吧?嗯?
庄王爷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啊,老子该做点啥?
庄王清了清嗓子,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强装着男人的尊严,用与她贴在一处的腿推了推她,“醒了就起吧,本王送你去小凉宫。”
王爷只感觉到里面的人动了动,然后听见里面传出别别扭扭的声音来,“痛。。。。”
痛?听说女子初次是会痛,好像昨儿本王的力气是大了点。
可是,说话的热气正巧喷在胸膛上,濡湿、滚热,惹得庄王爷一阵儿皱眉,觉得自己小腹一阵热浪翻滚,瞬间某柱/擎/天!庄王爷脸色怒红,“你出来!!”
经历了人事,端端见此也是羞羞哒,尽量躲着走,不招惹它。
奈何庄王爷是个粗汉子,见她出来,为了掩饰自个儿的尴尬,说了句,“给本王瞧瞧。”作势要去掀被子。
“不要!”云端急了,哪能给你看?手疾眼快,一把捂住被子。
两个人尴尬的要命,庄王爷他是男人,理解不了女子的痛苦。只不过瞧她皱眉小样子,看样子是挺疼的,那咋办?这事儿它也不能找军医啊!!
端端是害羞,即便两人已经达到了负距离的亲密,有些地方面对王爷小姑娘还是羞耻的很。她抬头偷偷瞧他,念念不忘一件事,睁着大眼睛问,“。。。我。。现在算是你的王妃吗?”
捶地啊!!这事儿你昨晚咋不先问?!
庄王爷还在想要不要跟军医要些药膏回来给她抹,可是这要怎么开口呢?冷不丁的,人家抛来这么一个问题,王爷一愣,瞧着那双眼睛他也不能摇头啊,庄王把人捞过来,“算是。”
那双眼睛又眯成了月牙儿,“女使们说跟王妃和王爷睡觉就会生崽崽。”
这话,王爷挑了挑眉。府里的那帮下人该整顿整顿了!
她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那我什么时候能生?”
有这么很傻很天真的王妃,王爷操心那么多是有道理的,这老子哪能说得准?不过。。。庄王清了清嗓子,“。。。大概。。。多来几次。。。就能有了。。。”老子这就要有儿子了?
不想再跟她讨论下去,这些事儿挂在嘴上也太下/流了!
庄王伸手扯过来袍子披上,“过来,伤哪儿了,本王瞧瞧。”
说了不瞧就是不瞧,云端卷着被子滚到里头去,“不行。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裳了。”
对于这点,王爷是不高兴的,“都这样了,还跟老子见外?”
不看就不看,王爷大手从地上捡了自己的,悉悉索索一会儿工夫就给自己收拾齐整了。拍了拍躲在被子里的云端,“本王出去看看,你动作快点,天亮了就送你走。”
“嗯。。。”
庄王爷掀了帐帘真出去了,她听到没动静了,自己才慢吞吞的拱出来。头发那么长,全散着,乖顺地遮在身上。这会儿没人了,她才好意思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的那些红红紫紫,皱皱眉头,觉得真丑。所有成了亲的姑娘都得变成这样吗?
不知道,她也不好意思去问别人。
天尚未亮,松明火把处处都是,整个营地亮如白昼。庄王爷心情不错,从追击敌军那夜开始他几乎没怎么合过眼,现在眼里还有血丝。不过,昨夜那一番“较量”,即便只睡了一两个时辰,于他来说,精神劲头儿跟打了鸡血一样,足够再用上两天一夜了!
张锐与蒙满诸位将军昨夜带着军士们庆功,虽说是少不了酒肉,但也有军规,谁都不准喝醉。张锐也是个劳碌命,好不容易能睡个觉了,天不亮就要爬起来。昨夜,军士们发了棉衣,张锐穿好,在胸前拍了拍,不错,厚实!
几捧冷水泼了泼脸,怪声怪调的晃晃脑袋,清醒!
正好庄王过来,张锐朝着王爷嘿嘿一笑,“爷!”然后咦了声,“您嘴怎么了?生口疮?”
庄王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嘴唇,疼滋滋的,被人咬的。瞪了张锐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张锐摸了摸后脑勺,这怎么又瞪我?王爷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难不成此口疮也是军/事机密?问不得?不敢惹他,扭头指了指身后,“那啥,属下先去点人马了。”压着腰上的刀,麻利地溜走了。
庄王爷瞅着他的背影,“混小子。。。。”
再摸摸自己的嘴唇,想起来云端的嘴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还得好好琢磨琢磨,总不能那啥一次就顶着一嘴伤出门儿,那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老子昨夜干了啥?
甘渠军退居天狗山以外四十里,甘笑雪大动肝火。下令斩杀了两名率先领军后退的将领,国君震怒,挥刀见血军中人人自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甘笑雪的脚果真是被云端的埋下的那把匕首扎伤,眼下行动不便。对于这种天生多疑易怒的人来说,不能让他来去自如,他只会更暴戾。甘笑雪阴测测的盯着手上这把铮亮的匕首,何人如此大胆?嘴角勾邪,此仇不报难解他心头之熊熊怒火!
甘笑雪将手上的匕首往地上一扔,脸色阴沉,“国师,你的摄魂阵不是很厉害吗?为何轻易就被敌军识破了?”这是质问无疑。
渺修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玄铁匕首,心中冷笑,想不到为师居然被你和一个妖女联手摆了一道儿,看来师父对你还是欠缺管教了。。。。。。
“陛下,贫道确信对方并未有贫道的同道中人。那么,何不查一查我军当中有无奸细?如果查到了,那。。。还需贫道多说什么?”
甘笑雪眼神儿乜斜,“那若是查不到呢?”
渺修露出点笑意,“那就看陛下的将军们的能耐了,不是吗?”脚步微动,“摄魂阵破了便破了,贫道还有一计,陛下不妨一试。”
帐外寒风呼啸,甘笑雪就是喜欢渺修这种冰雪聪明之人,一时间抚掌而笑,“好!!希望国师这次不会让孤失望。究竟为何计,国师可否一说啊?”
“不知让司徒翰偿命。。。。陛下以为如何?”
杀掉庄王?
甘笑雪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受伤的那只脚轻笑,“国师以为那庄王是那么好杀的?”
渺修对座上的人施一礼,转身负手离去,“陛下只管静观便可。”
端端临上马车之前,张锐怪叫一声儿,指着她的嘴唇嚷道,“你的嘴又怎么了?”抬头瞧一眼前面青骓马上的庄王爷,“你跟咱们爷咋都长口疮?水土不服?”
张锐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你说!
端端手扳着车辕囧了个囧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低头,就钻进了马车里,脚上的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庄王爷调转马头回来,嘴上一吼,“你给本王滚回去!!”
我怎么了?不就关心一下吗?我还有下属跟着呢,王爷这也太不给面子。张锐被训的低眉臊眼的,满心纳闷儿,揣了身边儿一名小兵,“笑什么笑?你牙白啊?”
那小兵揉着屁/股,两排大白牙一露,别说,还真挺白的,“副将,您没成亲吧?”
张锐鼻子里一哼,说谎脸都不红,“没成亲那是小爷眼光高,不过小爷的实战经验还是不少的,咋了?”
有几名小兵低头捂嘴笑,肩膀一耸一耸地,副将,你骗谁呢?经验多,还能不知道王爷的嘴是怎么回事?
张锐不懂啊,挥着胳膊,招呼这十几二十几个汉子,“嘿,你们这帮孙子。。。。笑什么呢?回了回了!!”
走远了,马车跑得快,紧紧跟在青骓马后头。端端掀开车帘,瞧见的是庄王爷的披风被风掀起后露出的宽肩窄腰,看着看着就脸红了。
唉。。。。可是,师父的事要不要说?
☆、第56章 入宫
十月打头的雪不算小,地面上留下了深深浅浅车辙的印子。
一路树白头,端端自出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见着雪,自是欣喜不已。这东西白凄凄的,太阳底下一照晶莹得耀人眼。抓一点在手里,看着它融化,那股子凉气便冷进了手心儿里,冻得人打寒颤,跟她的师父一样。
今日虽不下雪了,但是正是最冷的时候。刀子似的小风儿咻咻地擦过脸颊,那种刺剌剌的疼让人受不了。云端瞅着什么都新鲜,抻出头来往外瞧,冷风灌进脖子里她就缩缩脖子,一刻不忘了溜眼。你说这江山一片白,有嘛好看的?
庄王爷勒了缰绳,调转马头过来。天地之间只剩雪白,映得庄王的面容恍惚,一片光芒,他踏马而来,端端仰头眯着眼看他,忽然有种亦真亦幻不似真人的错觉。
等靠近她的车窗口,深邃的五官才渐渐清晰了,“想不想来外面瞧瞧?”
王爷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白气,端端幡然醒悟,哦,原来他是真的呀!
端姑娘做梦做够了,忙点头,“要!”转身儿就撩了车帘,从车门儿那头儿伸出胳膊来。
庄王从马上侧腰,双臂一撑,就把人提到了马背上。人喜滋滋的回头一乐,“能快点跑吗?”还真是不怕冷,庄王解下披风,将人兜头一盖,“驾!”
青骓马朝着空气甩个响鼻,一撒蹄子就跑。一人一马,冷着西北的寒风,踏着满地细碎的晶莹急速离去。徒留马车在身后紧追慢赶。。。。。。
出宫来迎接的是凉王和王后还有小王子哈雅。凉王年纪不小了,远远看去就是个胖老头,个头不高,面上笑呵呵的,单看他的长相,怎么都想象不出他竟能有哈雅这样浓眉深目的俊俏儿子,看来哈雅的母亲是个绝顶美人儿!端端眨眨眼,暗搓搓的想。
她当然知道凉王出宫迎接的并不是自己,他们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看的是庄王以及庄王身后的大昌。所以她有时候还是很懂事的,不调皮不捣蛋,安守本分的跟在庄王身侧。
“内子就劳烦凉王和王后了。”
老凉王笑呵呵地,像她在画上见过得弥勒佛,“庄王爷谈何劳烦,此乃吾国之幸也。。。。。”
寒暄过后,庄王爷拍了拍她的肩头,深沉的眸子半垂,“不用太长时间,本王就来接你。”
临分别了,心里定是会不舒服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今儿看着他,总觉得这个人遥远的不似真人,浮光掠影一样抓不住。心慌慌的,昨夜里那些事是真的发生过?她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稀里糊涂的怀疑。
端端抓着他的手突然就不想放开。
像个不懂事的幼童,手上抓着庄王不肯放,却又不说什么原因。
此类事情,这时王后就派上外交的用场了。王后是个很富态的女人,年纪是有的,头顶金冠,衣着华丽又不艳俗。她笑着上前,那模样像个慈眉善目的女长者,汉话说的不错,“云姑娘,男人是战场上的雄鹰,我们女人不能帮助他们什么,但也不能做牵制雄鹰的线。唯有在背后默默支持他,莫要让王爷为你忧心,你说是不是?来,随我入宫可好?”
什么雄鹰不雄鹰的?她听不明白,她现在只知道庄王是她男人了,她就是害怕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男人一眨眼又不见了。刚刚甜蜜完了,若是一转眼再变成个无底深渊,那不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恐怖?
庄王爷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方才骑马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王爷也是习惯了她半途出幺蛾子的性子,跟边上的王后致了声歉,拉着端端走到一边去,“随本王来。”
小姑娘还是做男装打扮呢,一身儿灰扑扑的小卒装,胸前还写了个大大的卒字,就低着头抹眼泪,让人不知道的一看还以为哪里来的懦弱小男人呢。
庄王爷将她拉到一棵不知名的树底下,皱着眉头,用粗粝的大掌替她擦擦眼珠儿,“怎的又哭了?本王不是说了吗,会尽早回来接你回大昌。”宫里一个爱哭的母妃,眼下又找了个爱哭的王妃,庄王爷他以前咋就不觉得自己像个擦泪工呢?
端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就是觉得难过,伤心,想哭。远了旁人,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一头扎进庄王的胸前,埋着头呜呜哭,手上劲儿格外大,勒着王爷的腰杆子不撒手,哭得一点都没有梨花带雨的美感了,像个小结巴,“不。。不准走。。。。。”
庄王顿觉好笑,脸上还真笑出来了,黑亮的眸子中都是细碎的星子,被爱情滋润的男人啊。。。。。
庄王大力揉了下她的发顶,“胡说八道。不走怎么打仗?成了。。。。”把人摆正了,弯下腰,一本正经的告诫她,“本王答应你,一定会尽早地来接你。嗯?”
“嘶。。。你给本王应一声!”应一声,老子好放心!
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哭得,云端的鼻头红的发亮,庄王爷伸手摸摸,她不情不愿地不说话。王爷复又拉起她被烧伤的那只手,食指点了点那枚有缺憾的小指,“等回了大昌,本王就带你上太和山,找青城子,把这里修补修补。”王爷很少对除了军务以外的事情那么究细,但是他对于自己的血于她无用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的。
她胡乱点头,“那你快点来。要是我想跟你说话了,就让哈雅王子带话给你。”
王爷往她身后瞧了瞧,小凉宫的一大家子正看着他们呢。嘴角弯了弯,找人带话?那多影响质感!
罢了,天不早了,王爷得抓紧时间赶回去。
只见她嘴上嗫嚅了几下,有话一直没说出口,“师。。父他,能不能。。。。”端端抿了嘴唇,“能不能。。”你若是遇上了,能不能放他一马。他是我的师父,喂养了我,于我有恩的。
你倒是不担心本王被你那邪门儿师父摆一道儿?没错,庄王爷追击甘笑雪的时候与渺修打了照面。渺修当时留给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沉璧,别来无恙。”
什么沉璧?庄王并没再说什么,眼眸微动,只是狠狠地将她一抱,随即甩手离去,云端脚下踉跄。
“本王走了!”
骏马疾驰,卷起雪雾飞扬,王爷当真走了,连头也不回。
她孤零零地站在树底下,一阵风吹过,抖落的雪沫钻进衣领中,她打了个寒战,突然往前跑几步,双手卷成筒放在嘴上,望着远走的背影喊,“都不知道回头看一眼的吗?”
在这里哈雅算是熟人,小王子从后面追上来,“嘿,庄王爷都走了,我们也回吧。小王带你去参观你的宫殿,我们小凉的宫殿很漂亮的,保证你看了马上就会开心的!”
可惜呀,再漂亮的宫殿也抵不过庄王的一根儿头发,又怎么能让人开心呢?端端捂着眼睛擦擦干,庄王爷都走了,她再哭也没用,哈雅王子是好心,她是懂礼貌的。打了两个哭嗝,扯了个难看的笑,“。。。好,去看宫殿。”
数日后,双方激战,角逐于天狗山以北。
见过红色的雪吗?庄王爷见过,大昌的将士见过,小凉的将士和甘渠的将士也见过。绵延几里,艳红的雪,默默融化,那是用万千兵马的血染成的。折戟沉雪,尸骨埋此,有多少人再也回不了家,见不了妻儿老小。
这一战被后人称为天狗战役。
在这一战当中,庄王爷受了伤,副将张锐身上也没几处完好无损的地方儿。
军医替庄王缠了药纱,伤重的右臂暂时不能活动,吊在脖子上。这样的装扮,庄王爷颇为嫌弃,无奈,伤病需养,不养怎能好呢?
庄王爷身着甲胄,吊着手臂,眉深锁,推敲案几上的沙盘,“劳烦王子勿将本王受伤的消息带给她。”那丫头性子浮躁又不听劝,要是听本王受伤的消息,保不齐她就自己背个包袱找来了。
哈雅不解,浓长的眉毛上抖下垂,“为何?你是英雄,她知道了只会更开心。”
王爷未抬头,也不做解释,解释也没用,因为外国人的想法不一样。
哈雅还想再追问,帐门忽然被掀开,五大三粗的蒙满将军就进来了,见了哈雅他也没有那些虚礼。照他的说法就是老子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替你们打仗,还得点头哈腰?爱谁谁,老子是不干!进门儿,一张嘴就是大嗓门,“王爷,末将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天狗山以北的雪窝子尤其厚,山上的雪跺一脚下去到半腰。成事儿了,您看咱什么时候把甘渠那帮龟孙子引到那地方去?”
既然他们现在占据了天狗山的一侧,有现成的天险,那为何不用?庄王爷单只胳膊撑在案几上,眼睛紧盯着一个地方,“不急,再等一天。看天象,今夜还有一场好雪。”
哈雅不明所以,“什么计策?”
一旁的一位小凉将军却急了,“不可,不可,你们这是白费功夫。谁都知道天狗山以北很容易发生雪崩,他们不可能轻易上当的。”
庄王爷站起来,走过去掀开了帐门,“蒙满将军,劳烦你告诉图哈将军甘渠的情况。”
蒙满冲着小凉的图哈一摆手,“欸~图哈将军有所不知,那甘渠地处偏南,自当不会有小凉这般寒风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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