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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夫人生活手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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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萧玉珠眼睛红了,都有些想带着她爹走了。
    萧知远听到她细心叮嘱父亲后,他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看到她眼红,他喉咙也干涩了起来,哑着嗓子道,“等我娶了你嫂子进门,生个胖生子,爹就有孙子抱了,到时就好了。”
    萧玉珠听得掩面缓了好一会,才抬头朝兄长勉强笑道,“我知道的。”
    萧元通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语,听女儿颤着音说了句知道,他突然有些忍不住了,抬起袖子擦着眼泪道,“我想你们娘,我想长南长生他们,现在就想得不行……”
    萧玉珠一听,是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去了内屋哭了一会,才擦干眼睛强止了伤心出来,坐在父亲身边拿帕与他擦眼泪,笑着轻声道,“爹呀,想的话女儿也是想的,现在光想想就要离开你们,我这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只有当初没了娘的时候,我心里才是这样的,可女儿不得不走啊,如若有下辈子,我就来给你当你喜欢的那个乌木棋盘,当你给娘梳头的那把梳子,当哥哥手中的那柄长剑,只要不要离开你们,我当什么都使得,可这辈子,你就原谅了我的不孝罢。”
    “不对你,怪我。”萧元通吐着气,缓了好一会,抬起头朝女儿笑了,“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害你们没了娘,临老了,还要你们为着我操心,前半生拖累你们娘,后半生拖累了你们,想想,我都无颜……”
    “爹……”萧知远突然哑着嗓子叫了父亲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把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您就别说了,孩儿心里不好受,孩儿这心里着实不好受啊!”

☆、116最新更新
  萧玉珠拼命咬紧了牙根;才没再痛哭出来。
  萧知远带着父亲回去的路上;高大的男人靠在比他矮半个头的父亲肩上,哑着声音与他说;“你别跟妹妹走,暂也别去见娘,我只有你了,如若连你都不能孝敬,孩儿这辈子;恐吓就没有心安的一天了;您就成全我;跟我多呆几年罢。”
  萧元通拍拍他的手;点头;眼眶里的老泪轻轻地“嘀答”了一声,掉在了亲儿的手背上,刺得萧知远的心口一阵一阵地疼。
  **
  三月开春萧玉宜及笄,萧玉珠收到了请贴,就去观了礼。
  因萧玉宜的婚期在际,萧老将军与老夫人在过完年后就往京里赶,在萧玉宜及笄的前一天到了京。
  萧表还是族长,也就还是留在京中,欲待珍王爷与萧玉宜的大婚完了才走。
  萧家这次来京的人数不少,全力为萧玉宜的大嫁准备,萧玉宜的及笄礼过来,萧老夫人也连着两次请了萧玉珠去进奏院说话,但因狄禹祥春闱没几天了,萧玉珠无心外面之事,只守在家中照顾一家大小。
  萧玉宜及笄礼过后没几天春闱也开始了,今年的考官是御史如翁与当今新相陈相联袂主考,考课院监察,三场考试下来,用不了太长时间就可以发榜,但京中这时最热闹的不是考试之事,是珍王爷即将大婚之事。
  这时狄府,因得了夫君的准话,萧玉珠已经收拾起了准备大冕的物件。
  别的学子还在等着揭榜与期盼殿试,但于狄禹祥这,事情已有了结果,易修表已告知过他,他的考卷皇上已经调去看了,而他跟皇上商量过,为免树大招风,状元,榜眼,探花三鼎甲里没有他的名字,但为了弥补,皇上会亲赐他太中大夫之位,掌议论,从四品之官,又特封他为都承旨,能替皇上在大冕处理一些军事要务……
  皇帝此旨一下,萧知远都颇为动容,虽说都承旨也是枢密院之职,妹夫得此官于他们又有了重叠,但这种充当朝廷与大冕联络官的位置却是最能保妹夫一家性命的了,当然这于妹夫的以后来说,斡旋朝廷与大冕的关系时有得是他左右不是人的时候,但只要他能力杰出,劣处很易成为他的优势,而且大范围里,皇上跟王爷是同心的,所以他相信妹夫有这个能力能把事情办好,于是他在得了消息后迅速沐浴更衣,进了皇宫代妹夫谢恩。
  狄禹祥得旨后汗颜不已,易修珍则对他坦言,“这是是我为你求来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帮我得回关东关西,而你也会受之无愧,反之……”
  看着珍王爷这话后的意味深长,狄禹祥只得苦笑摇头,举手道,“永叔已感重责在身,不敢轻怠。”
  一个进士,一跃而为从四品,还特封都承旨,说出去难免会让人大吃一惊,但这些从上到下都不打算对外宣扬,皇上那也只会让中书省舍人把其记录在册,不会当朝下旨。
  珍王爷的婚事定在四月初,也就是殿试之后,狄禹祥虽不会有三甲之名,但殿试还是要参加的,不过因为内定,他没之前那样严阵以待,在家操心的都是他走后他在京中的布置。
  其实萧家主家那边,都知道狄府狄禹祥与珍王爷交好,其子都认了珍王爷当义父,但根本就没人知道狄禹祥要跟着珍王爷走,就更别谈知道大冕开战之际了。
  这一次,狄禹祥要先于珍王爷离开京中,与珍王爷在朝中招募的一个掌管军用钱粮运输的总领和从秦北调回来的宣威将军随行,秘密离开京中,而珍王爷还要在京呆一个月,带着新娘子和后继人员返回大冕。
  都承旨狄禹祥,总领张通,宣威将军陶绀在珍王爷大婚之日当夜,三人带着家眷和精兵相携离开了京中。
  萧玉宜三日回门,听到玉珠姐姐一家不在京了,着实有些讶异。
  回王府的时候,萧玉宜犹豫了一下,问了此事。
  易修珍轻描淡写地回了他王妃,道,“我差永叔离京为我办事去了。”
  萧玉宜心里则叹息了一声,心想这样也好,玉珠姐夫只中了进士,殿设却未及三甲,想来能为王爷办事,比靠着知远堂兄要好些。
  堂兄那瞧着风光,但她也隐约觉得也是危险的,知远堂兄上升得太快了,这种大伏大起,谁知道后头还有什么凶恶的事还等着他,虽说皇上把皇后亲妹子赐给了他,但这等事情,谁能说就真能保堂兄家一世无忧?
  **
  在易修珍带着文乐帝赐给他的两个温北一线的得力武将和一万精兵回大冕之时,宣威将军陶绀带着都承旨和总领已经往大冕行了一大半路。
  总领张通不愧为大易打了二十几年仗的老将,就是行进大冕的路线他也知之甚详,不等陶绀和狄禹祥出言,他在一开始之前就交出了最好的行进路线,行进路中,三位让易修珍从堂兄文乐帝那得来的大将相谈甚欢,甚至差点要结拜为兄弟。
  其中张通年纪最大,已年逾五十,陶绀次之,已过而立之年,只有狄禹祥最小,不过二十三岁之虚龄。
  他在没来京中之前,身份是三人中最低的,不过是一介县令之子,但他现下上有枢密院副主掌,考课院主掌之位的舅兄,而其子已明确拜珍王爷为义父,他与易修珍只差正式结拜这一道了,所以现在他反倒是三人中身份中最显赫的了,因珍王爷的关系,三人再惺惺相惜,这结拜也还是不成行。
  萧玉珠见狄禹祥每天神情愉悦,那种打心底发出的高兴让她家大郎光彩夺目,这让萧玉珠在这天跟别家两位夫人相谈时,甚是好笑地与张夫人与陶夫人道,“与我成亲的头一阵,我也没见他这般高兴过。”
  张夫人听了哈哈直笑,陶夫人则翻了个白眼道,“我给陶家生了好几个大胖儿子,也没见将军大人这般高兴过。”
  “别比……”张夫人岁数最大,是个爱笑之人,这次张口也便是笑,与她们道,“能比什么?就拿我家张大人来说,这输送之事就是他的命,一跟志同道合的人说起这些个来,能记着家中还有儿子等他回来,我就阿弥陀佛了,还管什么能不能记着我。”
  “您就满意罢,”陶夫人说到这笑叹了口气,“这次还能记着带我们走,算是已经够记着我们了,反正我是走的那天才听他说要带我走,把我高兴得啊,连衣裳头面都顾不得仔细收收,生怕他自个儿走了,又不带我一块去。”
  萧玉珠听了憋着笑,差点笑出声来。
  “你家那个呢?”陶夫人问向了萧玉珠。
  “什……什么?”萧玉珠没收住嘴边的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说要带着你一起走罢?”
  萧玉珠犹豫了一下,颇有点不好意思地答,“是我要跟着呢,家里这么多孩子,他个个都疼得很,也舍不下。”
  “是,你命好,给他一生就生这么多,他那脚哪走得开啊。”陶夫人摇着头感叹道,“咱们都算命好的,我是想开了,只要他能想着我,能记挂着我一点,哪怕跟着他上战场,我又有什么怕的?他杀敌人我就给他递刀子,下了战场他要喝口热的我哪舍得给他喝凉的?谁能有我那般心疼他?”
  张夫人听了直笑,这晚在驿站入住,她跟她家张大人道,“老头子,你两位同僚的夫人都怪有意思的,这次跟你来,算是跟对了。”
  张通听了瞪了她一眼,与她道,“这一打不知要多少年,带你来,是免得你死了我也没那时间回去给你送葬。”
  “哎呀,老头子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我这不是说跟你来跟对了么?”
  “哼,不识好人心。”张大人气轰轰地往外走。
  张夫人直发笑,过去拖他,总算在门口把人给拖了回来。
  张大人吹胡子瞪眼睛,“你这个老婆子,总是把好心当驴肝肺,总以为我要给你苦吃,不给你好日子过似的。”
  张夫人没停嘴边的笑,道,“这不,先前是舍不下娇滴滴刚出生的孙儿么,可还不是你最重要,孙儿都不要,跟着你来了。”
  随后,张夫人又说了好几轮好话,这才把张大人说顺了过来,愿意跟她一道出门,与另两位大人两家一起用膳了。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三家人从生疏到熟悉,男人们已经推心置腹,而内眷们熟得也不比他们慢多少,许多事都已共享了起来。
  等三家人一起用过夜膳,第二日一早,宣德将军就要带着近五千的精兵先行一步了,陶夫人想跟着,但这次宣德将军是要去跟珍王的将军汇合,她是去不得的,所以宣德将军一走,陶夫人就没那么高兴了。
  “过不了多久,等打起仗来,她就更担心了。”私下,张夫人对萧玉珠感慨道。
  现在还是好的,只是练兵,出不了什么危险,但打起仗来,天天都是掉脑袋的事,谁家有这么一个人在战场上能不担心?
  回头晚上萧玉珠与狄禹祥叹道,“现在我最庆幸的你不是武将,家中有一个哥哥就够了,要是再添一个你,我过得怕是比现在的陶夫人还要提心吊胆。”
  “嗯……”狄禹祥摸摸她的头发,在她发间轻印了一吻,与她道,“不会的,如你所说,你的夫君与兄长之间,有一个骑着战马为国杀敌就够了。”
  “嗯。”
  “珠珠。”狄禹祥叫了她一声。
  “嗯?”
  “我们因要摸清京城到大冕的路线,所以一路走得慢,想来,用不了几天,珍王爷他们的快马大队就要赶上来了。”
  “这么快?”萧玉珠挺惊讶的,他们可是要比王爷他们早行一来个月啊。
  “是,”狄禹祥笑了笑,“他们是快马加鞭。”
  如狄禹祥所说,珍王爷庞然大队果真是快马而来,萧玉珠见到萧玉宜这个王妃妹妹的时候,萧玉宜的小脸都是白的。


☆、最新更新117
  以前萧玉珠年龄比萧玉宜大;能得她叫句姐姐;受得起她的福礼,但现在她还能得句姐姐;但这礼却是万万受不起了,换她要给萧玉宜行礼,且受不住还礼了。
  所以,萧玉珠虽有些关心她的身子,但没再像过去那样亲热问话;而是先朝她福了礼;“见过王妃娘娘。”
  她身边的张夫人和陶夫人也相继朝她道了万福。
  “姐姐;切莫多礼。”萧玉宜也是身子虚;没来得及把人扶住;见萧玉珠微笑朝她看来,她忙去抓她的手,道,“您跟我见什么外?”
  “张夫人,陶夫人……”说罢,朝两位夫人也露了个笑。
  她是一路急行中才明白,她嫁去的大冕,可能跟她所想的有很大的偏差——大冕要打仗了。
  但随行的两个将军,都不是萧家的人,甚至在军中与萧家的关系不近偏远。
  萧玉宜头一阵甚是茫然,有些事她很是想不明白,但珍王爷待她很是体贴珍爱,时日一久,她突然也就想明白了,暂且不多想那么多的事,多那么多的顾虑了,因这些于他们的夫妻感情有碍。
  她是嫁出去的女儿,萧家的很多事不该让她想了,她现下能做的,是好好抓住眼前人对她的宠爱。
  没有现在,又如何来的以后?以后就算要帮娘家人,她又哪来的能力去帮?
  想明白了,萧玉宜那颗微有些不安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一路急行下来她适应得也很快,相反她带的丫环中有几个比她娇气的撑不住伴随,还在后面慢慢赶来。
  见到萧玉珠,这在萧玉宜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想来如果大冕有战事,王爷是来京中是来找能人的话,狄家姐夫被要走,也不是奇怪之事。
  狄姐夫这人,萧玉宜拢共也没见过几次,只知是个相貌堂堂,身形颀长的郎君,他具体为人怎么样,她听说得多,真亲眼见过的少,但看他岁数偏小,她想王爷把此人找来,可能是看在堂兄之能上。
  堂兄有多看重玉珠姐姐,这事萧家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王爷此举,倒也算是掐中要害了,到时堂兄只要想着他妹夫妹妹是王爷之人,在京中,王爷就有人帮着说话了。
  萧玉珠自是不知萧玉宜心中的想法,见萧玉宜与过往并无二异,心中略有点宽慰,知道之前的事没有妨碍到这个得体有礼的妹妹的心性。
  萧玉宜说着,又跟张夫人和陶夫人亲切地说起了话来,过问她们家中的孩儿,询问她们一路行来的好坏……
  萧玉珠看着她的有条不紊,宽和沉稳,心想她这个妹妹真是个担得起王妃这个地位的人,珍王爷的眼光甚毒,一眼就挑中了她。
  这夜狄禹祥回来得甚晚,萧玉珠正守着长南在睡,狄禹祥弯下腰在她嘴边轻吻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见到他,她不禁一笑,问道,“几时了?”
  “刚过子时,已丑时了。”
  “这么晚。”萧玉珠轻叹了口气,轻拍了拍长南的腰,又给大儿掖了掖他的小被子,看着她夫君要把他抱了起来。
  “若不然,让长南跟着我们睡一晚罢?”见睡梦中的长南挪了挪身子,似是不愿意离开,萧玉珠有些犹豫地问。
  “这……”狄禹祥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着道,“也好。”
  说罢,他阻了萧玉珠下床,自行去洗漱了一番,把长南挪到了床里,让她靠着他睡。
  驿站的床不大,睡三个人太撞,萧玉珠不得不赖在了人的怀里。
  “睡罢。”狄禹祥轻敲了下床柱,吹熄了放要床头的油灯,不多时,就有人过来走到门边廊下,吹熄了那挂盏。
  有些微微灯火的夜便暗了下来,只余几许浅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映在了放下的床帐上。
  “要打了?”这时,萧玉珠突然问了一句。
  狄禹祥轻拍了下她的腰一下,算是应了话。
  “这么急?”
  “不算急,算上先前在世的易王爷等着的时间,王爷等这一天足足有四十年有余了……”狄禹祥轻声在她耳边说,“现在关东关西正在准备两边谈判中,不能让他们有议和的机会,一议和,他们一联手,到时我们打起来就费力了,而且错过了这次,王爷也等不到比这更好的一个时机了……”
  “那,你也要去关东那边吗?”
  “嗯,我要随军。”
  萧玉珠叹了口气。
  “我在后防。”狄禹祥忍不住在她耳边说道,“没什么危险。”
  “那我们呢?”
  “大冕城府,王爷替我们找好住处了,离王府不远的府邸,我跟张大人和陶大人先前商量好了,三家挨邻住,你看如何?”
  萧玉珠径直点头。
  “刚才跟王爷讨了句准话。”说到这,狄禹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等到了大冕城府,我就要与陶大人一道去边境了,到时家里的事,孩子的事,就得你一个人忙了。”
  “枫祥媳妇也能帮我不少。”萧玉珠说的是狄家村族长最小的孙子和他的媳妇,他们这次跟了他们来大冕,他们有个五岁的小郎,一路跟长南玩得甚好,待长南如亲兄般一样照顾,那枫祥媳妇也是个细心人,照顾起二郎他们来,比萧玉珠这个当亲娘的没差到哪里去,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到,萧玉珠很是感激她对她孩儿们的细心。
  “再说了,家里人都能干,不用我费太多心。”萧玉珠没为着以后的新家发愁什么,只是想着这仗打起来,他会如何。
  现眼下看来,可能不在家的日子就要很长。
  “城府里已有族人开了铺子,要是来见你,你就好好招呼下他们,跟他们说等我回来了,就去见他们……”狄禹祥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留下萧玉珠就着那点浅淡的月光,看着他这些日子因废寝忘食看书,跟人连夜商议留下的青眼眶。
  久了,她眼睛倦了,这才眨了眨眼,依偎在他怀里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们家得的礼遇,都需他的才干和努力去获得,这天上从来没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事落在人的头上。
  **
  实则未等进入大冕城府,前方一道急令过来,易修珍就领着张通和狄禹祥先行一步了,在离大冕的最后一段路的时候,留下了几个面面相觑的女眷,看着扬起的灰又落下,最后,张夫人先于众人说了第一句话,她喃喃道,“我就知道跟着来,等着我的就是这么一天,说撇就撇,就跟我不值什么钱一般。”
  陶夫人早经过了那么一遭,见张夫人跟狄夫人步了她后尘,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庆幸了有同伴,但看到两人无法掩饰黯然的脸,觉得往日在她们脸上的那些温润从容的光彩都暗淡了下来,她还是不由心酸了起来,忍不住安慰她们道,“男人都这样,随他们去罢,我们在家活得好好的,高高兴兴的,他们回家来看着我们也高兴。”
  “唉,”张夫人叹了口气,之后一笑,道,“走了也好,没人跟我这个老婆子拌嘴,清静。”
  萧玉珠知道,张夫人与张大人恩爱一世,家中是连个小妾都未曾有过的,所以张夫人的话也只能是听听,看张夫人吃个好吃的都会说道一句“想来我家老头子也爱吃这个”的话,夫妻感情准差不到哪里去。
  陶夫人这边,陶大人以前是有几个小妾的,但因着一次小妾把陶夫人气得流了一个孩子,他就把貌美的小妾们发卖了出去,而那之后,陶夫人是对陶大人真是死心塌地了,哪怕夫妻这么多年,真真是陶大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能像个小姑娘般欢喜大半天,还要拿出来与她们说道好几次。
  这段时日与这两位夫人接触以来,按她之见,这两家都算得上是很是和睦恩爱的夫妇了,情深意重起来,不比她与大郎差到哪里去,可能还因为风雨同舟了很多年,共同有着许多的过往,相处起来的那种相知相惜的感觉,比她与大郎要厚重得多。
  “好了,你也别看了,知道你舍不得,你家夫郎还不定怎么担心呢。”见萧玉珠抬着头直直看着前方不动脑袋,陶夫人忍不住安慰了她几句。
  “是,知道了。”萧玉珠不好意思一笑。
  那厢马车里,萧玉宜朝她们看来,见她们从静默后到说说笑笑,一直也没有往她这边来跟她说说话的意思,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以前不懂高处不胜寒是什么意思,现下可是懂得那么一点了。
  因着她的身份,玉珠姐姐现在与她隔着厚厚的一层打不开的隔膜,她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
  陶夫人带了两个儿子过来,又因他们家是武将,家兵甚多,所以陶夫人的仆人和家兵加起来,比张家和陶家加起来的还多。
  萧玉珠还以为自己带的仆从过多,不算她夫君身边的狄丁和几个护卫,现一留在她身边的就有四个婆子,一个贴身丫环,还有齐厨子夫妇一家,兄长给的护院四个,另外还有狄枫祥夫妇帮衬着,但与之陶夫人众多的丫环婆子和二十五位家兵一比,她远远地给比下去了。
  张夫人身边的人比陶夫人也是少了许多,她身边两个婆子两个丫环,家兵也有,但不过六个,总之与陶夫人一大家子一比,张,狄两家在仆人这里都落了下风。
  但论起手头宽欲程度,萧玉珠觉得她手头要比这两家的情况要好上一些,家里的银两都在她身上,临走前,兄长给了不少,连她爹都把为她存着的银子都给了她,所以她现在暂也算得上富甲大冕官邸这一方府邸了。
  入住府邸后,三家都不约而同地不在大冕买仆从,不过落下而居后,买了不少家常用物这些不打眼,但实在花银两的东西后,陶家的用银就有点紧巴了起来,他们家有太多张口要吃饭,一买粮,都是成石成石地买,还吃不了多少天。
  不知怎地,珍王爷那边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不等珍王爷回来,珍王妃萧玉宜就给三家都捎来了粮米油柴,且每家都送了五百两银来。
  她此举一出,陶夫人回头跟萧玉珠就笑着道,“我就知道我们将军不会跟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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