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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医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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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华娘在心里嘀咕:我可没说谎,没了他,我的丹田怕都碎成渣滓了,我活命都难。
本是等着他们父女俩窝里反的邬老头顿时换了语气,站在郎华娘这边训斥郎意道:“只要孩子愿意,你也别拦着。瞎子不要紧,大丫把心放到肚子里,阿爷养着你们。”
郎华娘有趣的望着邬老头自以为诚恳的虚情假意,“我有炼丹的本事在手,还要阿爷养?阿爷可真会说话。”
邬老头只是略微一僵,就恢复了神色,叹了口气,像长辈一般包容而无奈的道:“大丫,做人忘本,你就不怕被戳脊梁骨?你有本事,你不怕,你爹也不怕?咱们还是家里去说话吧。”
说罢,他转身往家里走,背脊弓着,仿佛被郎华娘伤着了,一霎老了十多岁。
狗子娘对着邬老头的背影“呸”了一口,“这老狗就会装相。”
栓子娘道:“他也就骗骗外村人,咱们村谁不知道他干的那些昧良心的事儿。华娘子,你出来立女户就立,咱们都知道,你们爷俩在他家里过的是啥日子,他骗不了咱们。”
“谢谢各位婶子的谅解。”看了一下这些围着她转的媳妇们,郎华娘心知肚明,便大方的道:“这些年,我没少受婶子们的帮衬,婶子们的来意我都知道了,但是炼制养颜丹的药材极为难得,其中两味尤其难寻,要五百年以上的人参,五百年以上的灵芝。”
几个媳妇一下子就懵了,眼巴巴的瞅着郎华娘。
郎华娘道:“我不敢骗婶子们,婶子们回头可以去村长那里,让识字的给你们念念。之前为了救我爹,我爬上悬崖才摘到了那株千年人参,给王婶子吃的那颗养颜丹就是用那株千年人参的根须炼制的,故效力极好,但是千年的人参多么难得,婶子们也知道,所以我实在没有那么好的养颜丹给婶子们了,只能给婶子们一般的。”
狗子娘一听,心里那个悔啊,“华娘子,你看婶子昨晚上太不是东西了。”
“过去的事儿不提了王婶子,乡里乡亲的,哪家没磕碰过。”
狗子娘喜的什么似的,“华娘子啊,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爽快大方的人,对我的胃口。”
草根媳妇也悔青了肠子,早知道昨儿个就真把药丸子抢过来吃了,千年的人参啊,得添多少福寿。
郎意也愧悔,巴巴的看着郎华娘,生怕郎华娘生了他的气。
栓子娘忙道:“华娘子,一般的养颜丹,能治好我脸上的这些疙瘩吗?”
“能。但是婶子们想像王婶子这样大变样是不能了。”郎华娘道。
栓子娘一听就喜了,连忙道:“只要能治好我满脸的小疙瘩,别的我啥也不求。”
又说了会儿话,媳妇们散了。
宁静远轻哼了一声道:“你还不蠢吗,知道用丹药控制这些长舌妇。不过,我可不信你那么好心白白的把用千年人参炼成的养颜丹给一个农妇吃,怕是让她给你做活招牌吧,你要卖药?”
郎华娘掐了一把他嫩嫩的脸蛋,“不愧是我男人,这小脑袋瓜子真聪明。”
宁静远打掉她的手,没好气道:“你就是一个女流氓,除了调戏我就是调戏我,哼。”
“要不是你长了一张俊脸,你以为我稀罕调戏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因你的调戏而感激涕零?”
“那是。”
“……无耻。”
“吧唧”一声,屁股上就是一麻,宁静远涨红了脸,切齿道:“流氓!”
☆、第9章 雷厉风行
杏树下安了一张矮桌,邬老头坐在上首,他的右手边是邬婆子,左手边是邬倩娘,这一家三口都黑着脸,犹如包公在世三堂会审。
郎华娘站的很随意,身后跟着宁静远。
郎意弓着腰,低着头,仿佛见不得人,对着坐着的那一家三口唯唯诺诺。
一看见郎意这幅窝囊的样子,邬兰娘就来气,目光很是轻蔑。
邬承嗣也被叫了回来,他是男丁,在邬老头跟前很有地位,被允许在下首坐着。
“大丫,以前家里不富裕,就委屈了你,阿爷给你认个错。”邬老头吐出一口烟气,睨着郎华娘,“阿爷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亏得大丫提醒了一句,阿爷再给你认个错,阿爷明儿就去给你办户籍,从此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大丫,你看行吗?”
“不行。立女户,我意已决。”昨夜听了一宿的狼嚎,郎华娘没睡好,就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的望着邬老头,“阿爷,我还叫你一声阿爷,就是没打算撕破脸。可阿爷却是有些贪心不足了,郎华娘不是以前的郎华娘了,由着你们糟践控制,现在的郎华娘,对付你这个小地主绰绰有余。”
“小贱人,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邬倩娘猛的站起,撸袖子就要来教训郎华娘。
郎意赶紧挡在郎华娘跟前,不敢置信的道:“倩娘,你不是答应我不打华娘的吗?”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家的一个奴才,你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一口唾沫吐郎意脸上,郎意不敢抹不敢动。
郎华娘登时目露凶光,一把推开郎意,抬脚就踹了出去,直把邬倩娘踹出去了三丈远,“吧唧”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脸朝下,登时邬倩娘就感觉一痛,她自以为长的最出彩的琼鼻就断了,血哗哗的往外流。
谁也没想到郎华娘会如此暴戾,突然就动手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郎华娘和她爹郎意一个性子,逆来顺受。
望着趴在地上吓哭了的邬倩娘,郎意傻傻的张大了嘴。
一见闺女满脸血,邬婆子就嚎了一嗓子,“打人了——”
“闭嘴!”邬老头扬手就给了邬婆子一巴掌。
“阿娘!”邬承嗣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就立即去搀扶自己的亲娘。
邬兰娘则骂道:“郎华娘你个白眼狼,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竟然还敢打我娘,你滚出我家去。”
又骂郎意,“你自己像个奴才也就罢了,养个女儿也像是没规矩的贱蹄子。”
郎华娘笑了,笑的阴云密布,笑的邬老头眼皮子直跳。
三步并两步上去,一把拽住邬兰娘,左右开工的扇她耳刮子,“我让你嘴贱,我让你嘴贱。”
与和人无谓的争吵相比,郎华娘更偏爱打在她身,痛在她心,打,打到她不敢再骂为止,打到她心存畏惧为止!
也就是不能随便杀人,依着她的杀性,敢骂她父母的人,结果只有一个——死!
邬兰娘是被娇惯长大的,四肢无力,哪里是郎华娘的对手,被扇的无还手之力,嗷嗷惨叫。
“大姐、二姐你们别打架啊。”邬承嗣急的跳脚,可邬倩娘摔的不轻,手肘、膝盖都出了血,双腿颤颤站立不住,整个身子都赖在他身上,他根本离不开。
“你敢打兰丫,反了天了。”邬婆子满脸恶的扑上来掐郎华娘脖子。
“掐死他!”邬倩娘恨毒的叫嚣。
郎意慌了,堵住邬婆子,哀求道:“娘,您打我,打我吧。”
“你敢动我爹一个指头试试!”郎华娘把邬兰娘踹到一边,厉声喝道。
邬老头没想到郎华娘变的这么凶狠了,一时愣住,但只是一瞬他就反应过来,扬声呼喊,“来财,大牛,喜旺,你们快来,把这个、这个死丫头给我拿下!”
这几个都是邬老头签了死契的奴才,最听邬老头的话。
郎华娘先看了一眼郎意,又看了一眼静静站在那里的宁静远,一个软趴趴,一个瞎子,都是脆弱的男人,都不能自保,未免这二人成为邬老头威胁她的手段,她立时有了决断。
不等那三个汉子来抓她,她先一步发起了攻击,抄起矮桌,奔向来财,砸向他的头,顿时,桌子就被砸烂了,来财倒地不起。紧接着郎华娘又抄起邬老头的椅子,照着大牛当头砸下,这一个也倒地不起,而后又抄起邬婆子坐的椅子,对着最后一个冲上来的喜旺砸了下去,对这最后一个郎华娘更狠,直接砸破了他的脑袋。
三个男人,在三个呼吸的功夫,被郎华娘凶残的干掉了。
邬老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亲眼看见郎华娘行凶的邬倩娘、邬兰娘、邬婆子、邬承嗣,都震惊了,都畏惧了。
郎意,张开的大嘴能塞下一个鸡蛋。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宁静远动了动耳朵,问道:“打完了吗?”
郎华娘拍拍手上的木屑,“打完了。”
郎华娘比邬老头高半个头,直接低睨着他道:“这就是为何我不怕你的原因,邬地主,你还打算用什么法子留住我?嗯?”
“滚,你给我滚。”邬老头抖着手,怒瞪着郎华娘。
“大姐、大姐你……”邬承嗣看郎华娘的神色很复杂,有痴迷有不可置信有畏惧。
“阿爹,走吧,他们一家子根本不把你当人看。”郎华娘去拽傻在那里的郎意。
“滚,都滚。”邬老头骂道。
郎华娘微掀唇角,“你倒是想留我呢,可惜留不住。”
“可是……你弟弟妹妹怎么办。”郎华娘是郎意的骨肉,邬兰娘和邬承嗣也是他的骨肉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放不下。
“咱们还在村里住着,你随时能见。阿爹,你还想不明白吗,从邬老头把你砸死那时起,咱们父女俩就不欠他们邬家任何恩情了。阿爹,你难道真想让邬老头把我卖了不成?你也不是傻子,邬老头是什么样儿的人,你心里大抵比谁都清楚。”
邬承嗣懵了,呆呆的问,“阿爹,大姐是什么意思?”
“承嗣,华娘。”看看女儿,再看看儿子,郎意犹豫不决。
邬老头心念一动,不吭声,只面色阴沉的瞪着郎意。
一时落针可闻。
宁静远拽拽郎华娘的袖子,用口型提醒道:哭。
“……”郎华娘脑补了一下自己痛哭流涕哀求郎意的样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爹,邬承嗣没了你还有亲娘亲爷亲奶,而我……”郎华娘缓缓的低下了头,黯然神伤。
郎意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发生了倾斜,“爹跟你走。”
邬老头冷哼了一声,“滚,都滚。”
从邬老头家出来,郎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唉声叹气的道:“华娘,你冲动了,离了他家,咱们连地方住都没有了。”
“阿爹放心,有我呢。”
郎华娘带着这两个男人直奔村长家。
村长家不能和邬老头比,但也比一般的村民富裕。
他们去的正是时候,村长在家,正烫了一壶小酒,在葡萄架下自饮自酌。
“郎女婿也来了,啥事啊?”
郎华娘掏出一百两银票放桌子上,“不瞒村长,我们和邬老头撕破脸皮了,这十多年来,邬家是怎么对待我们父女俩的村长应该也知道,更别提我爹被他们砸死过一回的事情,实在是不能一个锅里吃饭了,换句话说,我们被邬老头赶出来了,没有片瓦遮身,村长帮衬我们一把,尽快给我们找一座宅子,不管新旧,只要能住人就行。这一百两银子是我卖养颜丹赚来的,村长你收下”
为了堵住村长的嘴,不等村长劝和,郎华娘直接又道:“这一百两银子,买完宅子剩下来的银两,我捐给咱们村里祠堂,怎么用,由村长和几位村老商量着来。”
村长到了嘴边的话及时咽了回去,眼睛在银票上溜了几溜,叹息道:“也罢,狗剩这些年越来越没人味儿了。”
认真想了想,村长试探着道:“你们要是不嫌弃,我领你们去我家的老宅瞧瞧?”
“不用瞧了,就买村长的,村长的为人,我们信得过。”郎华娘爽快的道。
村长的手已摸上了银票,迎着太阳辨认了一番真假,心里喜的什么似的,慷慨的道:“加上地皮,我便宜点卖给你们,五十两如何?”
这会儿郎华娘就想先有个落脚的地方,直接道:“好。”
郎意都听女儿的,宁静远无所谓,于是就这么买下了。
村长的老宅并不远,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临着山,靠着水,野树成林,地势倒是极为不错。
村长轻咳了一声,把钥匙交给郎意,干巴巴的解释道:“久不住人,宅子自己就慢慢朽了,但拾掇拾掇还很齐整,你们慢慢收拾着,我回去让儿媳妇给你们送点锅碗瓢盆过来。”
“谢谢村长。”看了一眼眼前这座岌岌可危的茅草房,郎华娘心知肚明被村长坑了一把,但郎华娘觉得能用银子把村长的嘴堵上,并让他心存愧疚,站到自己这一边,五十两银子买他家的破房子很值,既然银子花出去了,就要得到最大的利益,郎华娘便很是感激的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村长能在我们落难的时候,及时伸手帮我们一把,可见村长是个公正的人,并不因邬老头是您的侄子而包庇,也并不因我们父女俩是外地人而排挤,村长啊,您真是个好人。”
一番话,把村长媚呼的心里大为舒畅,当即便承诺道:“郎女婿、华娘子,你们放心,狗剩要是还敢找你们麻烦,你们就来找我,我去说他。”
“村长,真是谢谢您了。”
又是一番客套,村长走了。
宁静远哼笑道:“小聪明不少啊。”
郎意则把自己一直忍着的话问了出来,“华娘,一百两银子那么多,真是你卖养颜丹赚的?”
郎华娘笑道:“多吗?一颗养颜丹,我打算卖一百两金。”
郎意再次张大了嘴,他活了这三十多年了,都赶不上今天一天受的惊多。
“阿爹,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等着瞧吧。”郎华娘把腰一掐,双腿微分,环顾一圈,豪情万丈道:“房子虽七窟窿八漏眼的,可院子挺大的,先暂时住着,两个月后咱们换大宅子!”
☆、第10章 靠脸吃饭
屋里,邬兰娘的脸肿的猪头一般,趴在邬婆子怀里呜呜咽咽的哭。
邬倩娘的鼻子断了,还在滴滴答答的流鼻血,她一边用帕子不断的擦一边狠道:“爹,咱们一家子吃了那小贱人这么大的亏,你难道想就这么算了?”
邬老头驼着背坐在炕上,一下一下抽着烟,烟圈里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会咬人的狗不叫啊。我思来想去,大丫会炼丹是真,她有个祖师也是真,但却绝不是像她扯的什么遇上神仙了,她炼丹的手艺也不是短短几日学成的,她应该早就被那个祖师看中,收为徒弟了,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没想到啊,我竟然被一个丫头耍了这么多年。现在她怕是学成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这才和咱们撕破了脸。”
邬倩娘觉得有理,就骂道:“吃里扒外的贱货,早知道他们父女俩是这么个东西,当年爹你就不该收留他们。”
邬老头阴阴的看了邬倩娘一眼,“你还有脸提当年?要不是你和人珠胎暗结,没说亲就怀了身子,嫁不出去,我能招他一个外地人为女婿?”
邬倩娘顿时就嚎了起来,“要不是你把那个人领到家里来,我能和人珠胎暗结吗,说来说去,就怪你势利眼,看人家穿戴的华丽,又是燕京来的,就上赶着巴结,爹啊,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当年我不懂事,还不是你撺掇着我和人相好的。”
“阿娘,我不是我爹的女儿?”邬兰娘也不哭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看邬倩娘又看看邬老头。
“阿娘,阿爷,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邬承嗣原本坐在一边,正忧愁爹娘失和,可是这一刻他却觉晴天霹雳,不知所措的从凳子上慢慢站了起来。
彼时,邬倩娘和邬老头才猛然惊醒,被郎华娘那贱人气狠了,竟是把两个小的给忘了,一时秃噜嘴,把真相说了出来。
邬倩娘还有点羞耻心,俏丽的脸一下子涨红,眼睛不敢看一双儿女。
邬老头顿了几顿,就点点头承认了道:“郎意不是你们的爹。”
都到了这份上了,邬倩娘所幸豁出去了,憧憬的给孩子们描述,“就郎意那副点头哈腰的奴才样儿,怎么可能是你们的爹,你们的爹是名门公子,家在燕京城,总有一日你们爹会回来认你们的。”
“我爹是名门公子……我爹是名门公子……”邬兰娘激动的手臂微微颤,“那、那我比镇上陈大户家的小姐出身还要高贵了?”
邬倩娘把邬兰娘搂在怀里,不屑的道:“陈大户算什么,不就是开了几家米面铺子吗,你们的爹可是个读书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怕是都做大官了吧。”
先是知道了亲娘的丑事,紧接着又得知自己有一个可能做大官的生父,邬承嗣说自己不激动是假的,他也很向往,但是他更有理智,更亲近郎意,就质问道:“所以,你们欺骗了他,把他哄的给你们当牛做马,却还嫌弃他一副奴才样儿?”
邬承嗣狠狠抓乱自己头顶的发髻,“这就是我的亲娘,我的阿爷,你们怎么……”
子不言父过,他读圣贤书,此时此刻也不肯说亲人的不是。
只是对郎意,他觉得极为愧疚。
被儿子质问了,邬倩娘不自在的讪笑了下。
邬老头叹息了一声,很是无奈的道:“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阿爷,你怎么对我爹的,我都看见了,求你别再这么说话了行吗,我觉得你真虚伪。”邬承嗣一气之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面儿上也挂不住,赶紧跑了出去。
“承嗣啊,你哪儿去。”邬婆子起身要追。
“坐下,不用管他,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还为了一个奴才埋怨我,不回来正好。”邬老头在炕沿上磕了磕烟灰,冷哼道。
邬兰娘不管弟弟的纠结,她倒是很高兴,“我就觉得我不可能是那个郎意的女儿,怪不得我看着他那副奴才样儿就来气,原来他不是我爹啊。阿娘,咱们进京去找我亲生的爹去吧。”
看着女儿期盼的晶亮大眼,邬倩娘窘迫的撇开了头。
邬老头就道:“你那个生父也不是个好东西,一走了之,再也没回来,当年也怨我,没打听清楚他是哪家的,想去找都没门。兰丫你也别抱太大的指望,到了外头也别胡说,在你亲爹没认你之前,郎意就是你亲爹,记住了?”
邬兰娘瞬息蔫了,闷闷的点头,懒懒的不想搭理人。
“那,爹啊,你就这么放过那对父女?我不甘心。”鼻子顿时又疼了,邬倩娘恨的咬牙切齿。
“吃了我的米粮,耍了我这些年,还想拍拍屁股就走,哪儿那么容易,我自有主意。”邬老头吐出一口烟,烟云里他耷拉下眼皮,面相不慈,让人畏惧。
得知了郎华娘被邬老头赶出来的事情,那些等着郎华娘养颜丹的媳妇们就都来看望,有的给拿个盆,有的给拿个锅,有的给拿个勺子捎来一把菜,那些拿不出东西来的,就自觉帮着郎华娘收拾屋子。
很快,茅草房就拾掇出来了,郎华娘对来帮忙的媳妇婶子们谢了又谢,承诺会赶快上山采药炼丹,喜的这些媳妇们把郎华娘夸成一朵花。
回到家里也和家里人夸郎华娘会做人,加上邬老头平常吝啬成性,和邻里不睦,就又一起骂邬老头不是人。
安顿好了两个脆弱的男人,郎华娘背上药篓就上山了,这一去就是整整七日不归。
亏得郎华娘走时交待过,不然郎意就急的上山去找了。
宁静远很淡定,一个连蟒蛇都凶残干掉了的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晚上身边突然没了那个女人骚扰他,他竟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清晨,整个村庄被笼在烟雨濛濛中,宁静远坐在门槛上,就那么安静的听着犬吠鸡鸣,眸若点漆,唇瓣如樱,面如冠玉,他如一幅画,就这么突兀的嵌入了乡间晨雾中,让每一个经过这里的农妇都是捧着心肝,软着腿走的。
但是,过不了多久,农妇又会返回来,这个塞给宁静远一个菜窝窝,那个塞给他几个家里熟透的甜杏,还有给小葱一把的。
宁静远都会对她们微微一笑,他不笑还罢了,他一笑惹得农妇们心肝肺都激动的要跳出来,赶紧的跑回家,把家里都舍不得吃的肉条啊、白面馒头啊、糖块啊一个劲的往宁静远怀里塞,宁静远不要都不行。
故,郎华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宁静远乖乖坐在门槛上,怀里、脚下堆满了小菜、小葱、杏、野桃、李子、白面大馒头。
“小哥,给婶子笑一个。”栓子娘把大冬瓜往宁静远脚边一放,顶着一张满是疙瘩的脸,痴迷的望着宁静远。
“哥哥,这是我踩的迎春花,可好看了,给你,我叫大妮,还记得我不,我昨儿也给你送花了。”吸了一下鼻子,七八岁大的小丫头眼巴巴的望着宁静远。
“可怜见的,阿奶疼你啊,家里种的窝瓜给你一个。”老婆子倚老卖老,趁机摸了一把宁静远细滑的手背。
“谢谢阿奶。”宁静远轻抿一下红润的唇瓣,笑若春风。
郎华娘:“……”她发誓,她真的听到很多咽口水的声音。
这个妖精!
“大娘婶子,都散了吧啊。”郎华娘快速上前,扒开这些女狼,一把拽起宁静远就往家里拖,狠狠把门甩上。
“回来了。”宁静远没有焦距的眸子转向郎华娘,微微一笑。
郎意这会儿正在做饭,听着声儿立即跑出来,担心的道:“华娘,你可回来了,爹……”
话没说完,就见他闺女,扔下药篓,扛起宁静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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