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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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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吧!
提起了严家兄弟,她又想起一个人来,都这么久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主意?心里想着,嘴上便直接问了出来。
他怔了一下,似是早将这事抛到脑后去了,此时听她提起,方才如梦初醒般,“她还揣着呢?”
“可不是?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赶紧拿出来吧,难不成真等十月期满,抱个孩子来充数儿不成?”她不满地睨他一眼,“虽说当初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可算算日子,这可都六个多月了呢,整天揣个枕头在怀里,她也不嫌累得慌,还真想到时候来上一出儿狸猫换太子不成?”
这么些日子,诸事繁忙,他早将这事给忽视了,还以为富苏里宜尔哈早将事情料理妥当了呢,这时候听海兰珠提起,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他可不希望她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抱个孩子出来栽到他的头上,这个便宜儿子,他才不稀罕呢!
“来人,去告诉侧福晋,我晚上去她那里用膳!”他冷冷地吩咐闻声而来的巴彦,这事情拖不得了,得赶紧叫她找个借口“小产”了才好。
巴彦一直在门外候着,当然知道他说的侧福晋是哪个,也不多话,行了礼便打算退下,不想却跟外头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他心中大怒,大汗和侧福晋面前竟敢这么没规矩,这起子奴才是真该好好管管了,否则哪天出事连累了他都不知道!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教训,来人便带着哭腔儿跪下了,“大汗快去看看吧,我家福晋,我家福晋,落水了!”
“什么?”皇太极霍地一声站了起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家福晋怎么回事?”
海兰珠也惊异不定地看着地上的奴才,她虽对宫中的人不太熟悉,可眼前这人却是见过的,正是富苏里宜尔哈的贴身侍女,这富苏里宜尔哈是想解决肚子里那块并不存在的肉了?可这代价却未免太大了些吧!真该给她发个最佳敬业奖了。
不对,她心头一紧,若只是想要解决这个麻烦,她只要对外说是不小心摔倒什么的,便可将场面交待过去,毕竟谁又吃饱了撑得没事做,盯着她的肚子研究呢!她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必然是有目的的,她想做什么?
“是大福晋,是大福晋推了我家福晋,我家福晋才落水的!”地上跪着的人痛哭流涕,仿佛她家福晋当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人呢?你家福晋如今可救上来了?”海兰珠恨透了这奴才假模假式的哭诉,戏做得差不多也就得了,再演可就真过了。
“没,奴才来的时候,我家福晋还没救上来!”那人的哭声小了些,有些心虚地偷瞥了皇太极一眼,只顾给那大福晋泼脏水了,竟忘了交待自家主子的状况,失策,失策啊!
皇太极脸色阴沉得厉害,骂声糊涂,抬脚便往外走,海兰珠想想,也不好太过冷漠,落人话柄,只得抓起件斗篷,紧赶慢赶地跟了上去。
才出宫门,便又有人回报,侧福晋已经救了起来,送回她的宫里去了,众人便一窝蜂似的涌进了叶赫那拉氏的寝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极的脸上似是抹了一锅底的灰,黑得吓人。
哲哲也不敢坐,手搅着帕子站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我在花园儿里碰上叶赫那拉妹妹,她找我去湖边儿走走,说是那边儿的梅花儿开得好,再不看就要败了。我还想着天寒地冻的,她的身子又笨重,劝她别去呢,她非不听,又说是有要紧事告诉我,硬拉着我去了,谁想,谁想——”
她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海兰珠却是听出了端倪,只怕这叶赫那拉氏要告诉她的话,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情,便是此时这么危急的关头,她也不敢说出来。
“既然知道她身子重,湖边又冷,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些,人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皇太极似是没有听出这里头的猫腻,只顾担心富苏里宜尔哈的身体,毕竟是相伴多年的表妹,那情分自是不比旁人的,“侧福晋的身子如何?可有什么妨碍?如今这天气,掉到那冰冷的湖水里,好人也得丢掉半条命,更何况是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海兰珠不着痕迹地撇撇嘴,她是不是孕妇,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嘛,真不知该夸他演技精湛好,还是说他入戏太深,假戏真做的好!
“是她!是她把我家福晋推下去的!”方才去报信的侍女又从角落里站了出来,一手指着哲哲,言之凿凿地说。
“你,你胡说!我跟侧福晋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去推她?你敢诬蔑我,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哲哲脸色惊得煞白,外强中干地吼着,她是看着叶赫那拉氏的肚子不顺眼,可是就算下手,她也会做地漂漂亮亮的,怎么会选这么没脑子的办法,叫人一下就怀疑到她的头上。天地良心,她可真没招叶赫那拉氏一个手指头啊!
外面儿乱哄哄闹成一团,吵得人头疼,偏一个千方百计想要将黑锅扣到对方头上,一个忙不迭将这冤屈往外推,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连内室里叶赫那拉氏的痛苦呻﹡吟声都压了下去,几不可闻。
内室门帘儿一掀,几个奴才端着些腥臭的血水出来,一个老嬷嬷哭着跪倒在皇太极跟前,“大汗,咱们福晋,小产了!”
“啊?”
“啊!”
屋中众人一时表现各异,除了皇太极和海兰珠,屋中的人大都不清楚富苏里宜尔哈这一“胎”的猫腻,一时震惊者有,幸灾乐祸者有,担心害怕者更不缺。
哲哲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住,幸亏身旁的侍女扶了一把,她才勉强稳住身形,“大汗!”她深吸一口气,“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当时臣妾只顾看梅花儿了,压根儿就没碰叶赫那拉妹妹,她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当时咱们都远远的在后头跟着,福晋说是要跟我家福晋说些私房话儿,不许我们在身边儿,出事的时候只有福晋在跟前儿,不是福晋把我家福晋推下去的,难道还是我家福晋自个儿跳进去的不成?福晋这是说我们福晋自个儿疯了,不顾肚子里的小阿哥,拿她和小阿哥两条性命来冤枉您?”那侍女伶牙俐齿,一口咬定是哲哲所为,毕竟出事时只有哲哲在身边,在外人看来,她既有动机,又有机会,事情的“结果”又血淋淋地摆在眼前,叫人想不信都难。
可是,海兰珠心中却是有数儿,这叶赫那拉氏还真狠得下心,这么天寒地冻的时候,也敢自个儿往那冰窟窿里跳,为了嫁祸哲哲,她还真舍得下本钱啊。
☆、为她人做嫁衣裳
“大汗,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这个侍女方才也说了,她们当时都远远地跟在后头,便是一时眼花,瞧不清楚也是有的,我相信这一定不是姑姑做的,请大汗明察啊!”海兰珠忍不住开口替哲哲求情,毕竟是她的亲姑姑,她也不忍心她被人冤枉。
“海兰珠!”哲哲似是没有想到这时候她竟还会替她说话,一时心头百感交集,眼中也泛起一丝泪光。
“呦,还真是姑侄情深啊!大福晋是海兰珠福晋的亲姑姑,海兰珠福晋当然会替她说话,可咱们却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就是大福晋把我们家福晋推下去的,想赖也赖不掉!”那个侍女瞥了海兰珠一眼,阴阳怪气地道。
海兰珠不悦,瞪了那个侍女一眼,“事实到底如何,还有待查证,也不是你一个奴才空口白牙,说什么便是什么的,若姑姑真想害叶赫那拉姐姐,她有的是机会下手,何苦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个正着,你自个儿脑子不好使,也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糊涂!”
“海兰珠福晋是说我们福晋冤枉了大福晋?”那侍女声音又尖又利,似刀子般刺裂一室温暖的空气,“可怜我们福晋自个儿丢了半条性命不说,连小阿哥都没了性命,海兰珠福晋竟还说我们福晋是故意栽赃陷害大福晋的!老天爷啊,您可睁睁眼吧,谁来给我们福晋喝小阿哥一个公道啊!”
“够了!”皇太极一声怒喝,狠狠将手中的茶盏掷了出去,在她的头上应声而碎,猩红的血水混着狼藉的茶叶流了下来。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便狠狠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海兰珠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大福晋也是你一个狗奴才能空口白牙指责的!当真是活腻——”
“表,表哥!”
内室里挣扎出一丝虚弱的惊呼,霎时将他后头的话堵了回去。他恨恨地瞪了那个奴才一眼,到底是顾念着同表妹的情分,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甩手进内室去了。
海兰珠扶着哲哲跟在后头,来都来了,不进去好生安慰一番,到底也是说不过去的。
内室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这富苏里宜尔哈还真是准备充分啊!
“求表哥,给富苏里宜尔哈一个交代!”叶赫那拉氏伏在枕上,挣扎着想要起来磕头,被皇太极一把按了回去。
他有些迟疑,交代,怎么交代?为了她肚子里那块根本不存在的肉而废后?平心而论,哲哲的确是容不下她的肚子,可他相信她绝不会用这么浅显的方法!她的落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有数,可又不能说出来!
拆穿她,便也是拆穿他自己,他不能打自个儿的脸。更何况,她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知,他也知,可偏偏眼前站着的哲哲不知!她是有这个下手的动机的!
见他还在犹豫,叶赫那拉氏咬咬牙,脸色苍白,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大汗,您可得给我做主,我已经失去了乌努春,这个孩子,便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您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的遭人毒手啊!”
皇太极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乌努春,那便是藏在他心中最深的痛,他看了富苏里宜尔哈一眼,看着她眼中的决绝与跟她此时形象不符的狠戾强硬,他压下心中的不忍,强自扭回头来看着哲哲,“大福晋心肠歹毒,德行有亏,今起,废黜大福晋之位,谪居冷宫,无诏,永不得出!”
哲哲两腿一软,再撑持不住,跪在地上凄凄艾艾地哭着,细数着她嫁进大金来的点点滴滴,徒劳地想要挽回他的心意。
海兰珠一把没拉住,险些被她一同拉到地上,旁边骤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扶好,站稳,又定定地看她一眼,方将她小心地拥进怀里,“忙乱了这么久,富——叶赫那拉氏也得歇着了,我先送你回去!”
说罢,看都不看地上的哲哲和榻上的富苏里宜尔哈一眼,拥着她便走。他的怀抱虽然温暖,她的心却似掉进了冰窟窿里,寒浸浸的,无一丝暖意,只跟着他的脚步机械地挪动着双腿,跨国门槛儿时,脚下一滞,若非他揽得紧,险些摔个跟头。
他看她一眼,眼中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也不说话,只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在满室众人或讶异,或仇恨的目光里,抱着她走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令人惊诧,卧榻上面色苍白的富苏里宜尔哈刚刚因为他废黜哲哲才染上的一丝喜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咬着唇看着他抱着佳人快步离去的背影,脸上一片死灰般地漠然,不管怎么说,她多年的大仇如今终于一朝得报了,还是在他的帮助下报的,她该满意,该知足了,不是吗?可偏偏心底一个小人儿疯狂地对她喊着,不够,不够!
怎么能够!
她爱子的性命,她那再回不去的青春时光,便毁在眼前这满嘴里喊冤的博尔济吉特氏手里!她用着他给她的,那个莫须有的孩子,再加上自己的半条命,好容易扳倒了她,却也失了表哥的心,而得意的,却还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她怎么能知足?怎么能满意!
“冤枉?你有什么冤枉!”她苍白的脸扭曲得近似疯狂,恨恨地指着地上哭喊着冤枉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乌努春,害死了洛博会,害死了洛格,还有那些数不清叫不出名字的人,你自己算算,你害死了多少人?你冤枉?笑话!”
似猛地被惊醒般,哲哲一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目中射出骇人的光,“我知道,我就知道,今天的事都是你算计好的,是不是?你还真是够狠,竟拿自个儿儿子的性命来陷害我,栽在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手里,算我哲哲无能,只是可惜了,就算我倒了,你也得不到好处,那大福晋的位子,还得我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来坐,你,只配跪在我博尔济吉特氏的脚下苟延残喘!”
富苏里宜尔哈抖了一下,似是被她说中了痛处,又似被她眼中噬人的光吓住,冲着身旁的奴才疯狂地喊了起来,“你们还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疯子拉出去,拉出去!拉她去冷宫,大汗已经废了她,废了她!”
满室的奴才原本都是一片愣怔,对皇太极的意思,皆有些不明所以,若说他信了叶赫那拉氏的话,废了哲哲,偏他对受伤的叶赫那拉氏无一丝安慰。若说他压根儿就不信叶赫那拉氏的话,他又偏偏废了哲哲的大福晋之位。
虽是看不懂,猜不透,可有件事,大伙儿却是瞧明白了,那就是大福晋真的失宠了!原本哲哲便除了这大福晋的位子,再无一丝恩宠,如今连这件锦绣辉煌的外袍也被扒了下来,以后,哪里还有什么指望!
如今听了自家主子的话,众人都似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拽着哲哲往外拖,哲哲一丝不苟的妆容,早在方才喊冤叫屈的时候便哭花了,此时被几个刁奴一番生拉硬扯,顿时钗横鬓乱,狼狈不堪,大红织金凤求凰的锦袍上满是灰尘,脏兮兮哪有一丝大福晋的尊严。
堪堪快被拉出门时,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几个奴才的手,“我虽被废,可好歹还是大汗的女人,我看你们这群狗奴才哪个敢动我!”
她森森地看着屋子里的众人,“你们以为你们赢了?笑话!”她一个一个地指着这些心思各异的女人,“他的心里只有她,只有她,你们不过是一群跳梁的小丑,在这里斗来斗去,争来争去,到头来,在他的眼里,连海兰珠的一根儿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目光森冷地睨着富苏里宜尔哈,口中嗬嗬地笑着,“你忙了一场,白白陪上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裳!那大福晋的位子,你看得到,却永远摸不着,你以为你赢了?错!你才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我输了?哈!”似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富苏里宜尔哈仰天大笑,身体剧烈地抖着,眼角的泪水肆意滑过脸颊,她一把掀开身上盖着的桃花盘金妆花芙蓉锦被,由侍女搀扶着,一步一步,倔强地走到她的面前。
“你——”哲哲颤颤地指着她,惊怔地看着她身上雪白无一丝污秽的袷裤,一颗心“咚咚”狂跳着,仿佛掉进冰窟身体受损的是她而不是眼前的叶赫那拉氏。
“你,你没有——”半晌,她才铁青着脸,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
“是,我是没有!”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哲哲钗横鬓乱,满面狼藉的模样,看着她惊怔得见鬼似的神情,富苏里宜尔哈从心底里觉得快意,“你没想到吧?我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身孕!那不过是他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不被你欺辱才撒下的弥天大谎!”
☆、桃花雪
富苏里宜尔哈看着她眼中的惊惧,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感,“你冤枉?乌努春是怎么死的?洛博会是怎么死的?洛格又是怎么死的?你手上的人命有多少,你自己数得过来吗?原本你要是肯安分守己,他未必会狠下心来对付你,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偏偏要出手对付乌拉那拉氏,还想嫁祸给我!那时候天命汗在清河出事,形势未明,他没那个时间精力来彻查这件事,可他知道,他若一走,你便是那府里地位最尊贵的人,你若想出手对付我,你若想取我的性命,易如反掌!到时候还会给我安个畏罪自尽的罪名,他没那么傻!”
她得意地扬扬唇,笑颜如花地看着她,看着她一身的狼藉,“所以,这害你的刀,其实是你自个儿递到我手里的,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你呢!谢谢你将这么好用的一把利器递到了我的手里!”
她一步一步逼近哲哲,明明在冰窟中冻得僵硬的双腿连自个儿的身体都难以支撑,却偏偏强撑着那一口气,将自个儿的仇人逼到了墙边的死角,“你没想到吧?其实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他心里都清楚,只是木已成舟,他不想这么快跟科尔沁翻脸,这才容你嚣张了这些日子,自从海兰珠嫁过来,你便越发无足轻重了,可惜你还不肯安分守己,对着我的肚子,你下了多少工夫?竟然还想栽赃海兰珠,说她买通奴才对我下手?你也不想想,他把你那好侄女看得眼珠子似的,这件事,他怎么可能瞒着她?你的说辞,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堆笑话!”
“他知道,她也知道!”哲哲目光空洞无神,嘴里嗬嗬地笑着,“你知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傻,只有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富苏里宜尔哈冷笑,“若你知道了,你会放过我吗?若你知道了,你还会上当吗?在看过了你的表演,看透了你的所作所为之后,你说,他还会放过你吗?今天的事,你以为他心里不清楚,不明白?你错了,他什么都知道!他一早就恨透了你,一早就厌弃了你,他早就想要废黜你了!今天,我不过是给他提供了他一早就想要的借口而已!说到底,他和我,都得感激你,或者,连你那好侄女,也得好好感谢你呢!”
多少年的爱恋,多少年的执念,如今窗户纸一朝被捅开,原来只是旁人眼中的笑话儿,原来一切的一切,自始至终,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哲哲似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口中只知喃喃着,“知道,都知道——”
富苏里宜尔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恨恨啐了一口,看着窗外渐消的冰雪,讥讽地一笑,“还不好生恭送咱们的大福晋,到了冷宫,小心照应着,谁若敢怠慢了她,就算大汗能饶,我可也不会放过你们呢!”
眼看着一群粗使奴才凶神恶煞般将哲哲拖了出去,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儿拐角儿,她才似猛地吐出了胸口那口强撑着的郁气,两眼一黑,在一众奴才的惊呼声中,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一觉,睡得可真香,真沉啊。在梦里,没有悲欢,没有离合,只有漫天的桃花雪。恰似那年初见,他便立在姑姑宫里那一树桃花下头,任粉色的桃花雪洒满肩头发上,也不伸手去拂。她便是那时候,那一眼,迷上了眉间带着一缕忧伤的他,从那便成了缀在他身后,赶也赶不走,死皮赖脸的一个小尾巴。
一个恍惚,又变成那年在赫图阿拉的情景。那漫天的风雪里,他举着伞,回头对她盈盈一笑,眉眼间满是宠溺纵容,“富苏里宜尔哈,你怎么又迷路了?再这么笨,以后可怎么嫁人?”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他的?
“有表哥在,我还嫁人做什么?要嫁也是嫁你,这一辈子都只缠着你!”
那一天,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温度,让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还活着,他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如今再回想,似乎她所有的爱恨,所有青春的喜悦幸福,都留在了那一天,那一年。
那一年,她成了他的侧福晋,仅次于正室的,独一无二的侧福晋,似乎在她年轻的生命里,除了欢喜还是欢喜,她竟有孕了,她竟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那时,他执着她的手,说要将一切都留给她的乌努春,说那是融合了她们血脉的儿子,说那是他的心头肉,谁也不能越过她的乌努春去!
可一转眼,福晋乌拉那拉氏便惹恼了天命汗,被他下旨申斥,废去了福晋的名分。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他的继福晋,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她是他的富苏里宜尔哈,她是他的芙蓉花啊!
除了生有长子的福晋乌拉那拉氏,便只有她生有他的骨血了!他不立她,还会立谁呢?他说过,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他的乌努春的啊!
可事情便是那么令人难以相信,他没有立她,没有立后院儿里任何一个女人!他要去科尔沁,他要去迎娶那个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为正室!
她这才恍然,什么德行不足,什么对天命汗不敬,统统都是借口!大金国需要科尔沁的女人嫁过来,他需要借这个科尔沁的女人巩固他的地位!
那她呢?她的乌努春呢?
“富苏里宜尔哈,相信我,我对那科尔沁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草原上浑身羊骚味的粗鲁女人哪里比得上你一根儿手指头!这不过是为了拉拢科尔沁的权宜之计,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永远都不会变,咱们的乌努春,身体里流着叶赫那拉氏的血的乌努春,一定会是我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那时的她,真是一腔热情为了他,毫不犹豫便点了头,“表哥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管你走到哪里,走多远,我保证,只要你一回头,便能看见我和乌努春,我们永远支持你,等着你!”
可当他从科尔沁回来,敏感的她便觉察出了他的变化。他在人前不再开怀大笑,便是乌努春,也只能得他一刹那的温情,他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又似乎什么都不值得他伤神,不值得他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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