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贼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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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男人聒噪起来，一点都不输给女人。
　　　　沉稳点了颗烟，“你要不要先冷静下？”
　　　　罗惟一把拍开面前的手，沉稳撇了下嘴，把烟放嘴里了，不过还没等抽，那家伙突然有凑了过来，两只大眼睛对着他眨巴，看的他有点手足无措。
　　　　“到底，是怎么回事？”
　　　　……
　　　　沉稳回到库勒，四处联络，几天之后终于有了好消息，可这边一搭上线，武器商没看到，倒是迎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沉稳的大哥。
　　　　库勒的沉家，是个庞大且很有名望的家族，祖辈效力于政府，乃为军事世家。
　　　　沉家将领层出，功绩无数，在库勒，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
　　　　也有着通天本事。
　　　　沉稳不担心政府，倒是对沉家很忌惮，可他还是被找到了。
　　　　他很奇怪，但是大哥很快给了他答案。
　　　　游轮出事，沉稳失踪，不久之后，他的银行卡在别处使用，沉家知道，沉稳还活着。
　　　　不过他们并没去寻找，而是封锁消息，沉稳的去向有待商榷，他们不允许发生任何抹黑家族的事情。
　　　　所以这次，即便联络也是在暗中进行。
　　　　赴约之前，沉稳的心情相当沉重，在那个纪律高于亲情的家庭中，他的背叛与战场上的逃兵毫无差别，大哥就算一枪崩了他，也无可厚非。
　　　　为家族，清扫门户。
　　　　那天，他们谈了很久。
　　　　沉家所掌握的一切，比沉稳想象的要多的多。
　　　　他坦然一切，包括他上来罗惟的船，还有现在参与到海盗的内战中。
　　　　被问起理由，沉稳只是说，他想换个环境，换个身份，去尝试一些挑战。
　　　　他的话引起大哥的勃然大怒，既然他不知好歹，那沉家就除去这个污点，反正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在枪口对准他的时候，沉稳不慌不忙，他看着大哥的眼睛，用那依旧懒散的语气说……
　　　　“我好容易混进青行，与藏青也有了直接接触，虽然他还不完全信任我，但已经不再是敌人。”
　　　　拿枪的手顿住。
　　　　沉稳坐到沙发上，手撑着下颚，淡然的看着前方，对随时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东西视而不见，“我和藏青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如今我有了这个机会，我能成功，是我的本事，我输了，我也认了，一切都由我一人承担，大哥也说了，反正外面都以为我死了，这对家里，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你的意思是……”
　　　　“不是，”沉稳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自己的事儿，大哥，不管结果什么，我都会自己负责，我没其他要求，我只希望，家里能给我独立解决这事情的机会。”
　　　　那枪，终是没开。
　　　　沉稳安全回来。
　　　　不过他知道，他的时间有限，虽然现在骗过大哥，但变数随时都能发生，他这边更积极的沟通，但表面上，反倒是装的若无其事，并不在意。
　　　　他不确定，沉家的眼睛安插在何处，也许连她的房间都在监控范围内。
　　　　可既是这样，意外还是来了。
　　　　他接到了少将的电话。
　　　　库勒政府已经知道他的存在，并了解一切。
　　　　沉家怕被他抹黑，这事情沉家肯定不会插手，包括通知政府，这其中，必有端倪。
　　　　可沉稳已经没机会慢慢研究了。
　　　　他的电话被窃听，檀在第一时间通知藏青，他连阻止都来不及，他又不能和檀讲实话。
　　　　在成功困住檀之后，他连忙去联络大哥，后者表示，是政府先找的他们，大哥还义正言辞的警告他，这次已经不是他个人的事情了，之前他的死活沉家可以不管，但是现在，沉家被牵扯进去，他必须要把事情办好。
　　　　这下，事情闹大了。
　　　　他想在短时间内离开时不可能的了。
　　　　沉稳那时的困境，比藏青好不到哪去，檀还在他这儿，指不定就会被政府控制，到时候就真是求死无门了。
　　　　沉稳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将计就计。
　　　　反正也这样了，要么离开，要么一辈子都不离开。
　　　　他回到海军之中，共同商议讨伐计划。
　　　　海盗内讧，趁机削掉一大隐患是最佳选择，那藏青，实在无法不让人忌惮。
　　　　库勒做好打个硬仗的准备，短时间内调动大量军力，政府等待着沉稳的好消息。
　　　　就这样，沉稳出航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他才与藏青联络，俩人合谋，在海军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藏青上船，将整个船队控制。
　　　　就像古时打仗，悄悄打开城门，在对方毫无准备之下，一举攻下。
　　　　海军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儿，就从内部被瓦解。
　　　　士兵被俘，所有武器船队一并被抢。
　　　　沉稳那时站在藏青身边，淡然的听着同僚的谩骂，反正也是背叛，要么，就来个轰轰烈烈的。
　　　　将沉家，将库勒，都一并出卖。
　　　　这些都在暗中进行，陆则安这边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的讯号，也不是时刻都畅通的。
　　　　回到军中后，沉稳除了参与谋事，他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查出那幕后黑手。
　　　　他只是小小上校，有很多东西不是他能查阅的，原本带着檀，他是打算悄悄潜入海军基地，查查那些他碰触不得的重要资料。
　　　　不过现在没必要了，他要什么，都可以看到。
　　　　沉稳看到了薛戈的名字。
　　　　佐丹出动的大量警力，谨慎的藏青藏身地点一再曝光，还有，库勒政府会知道他已经回来，这让沉稳怎么可能不去思考，与藏青联络之后，他知道，罗惟不见了。
　　　　有政府这个强大的后盾，接下来的事情就好查了。
　　　　库勒与佐丹联络，悄无声息的在佐丹撒网，准备‘抓捕’陆则安与罗惟。
　　　　去就罗惟的这些人，都是沉稳的旧部，他们知道这次任务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这营救相当顺利。
　　　　不过，这也是他们帮沉稳做的最后一件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以后，将是敌人。
　　　　罗惟成功救出，这些人回到库勒，而另外的士兵，也被分拨送走。
　　　　留下的，是一大批让人咋舌的军火。
　　　　唯一可惜的是，那薛戈没能带回来。
　　　　比起陆则安，沉稳和藏青，都更想抓到薛戈。
　　　　听起来，匪夷所思的。
　　　　但是他们真的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儿。
　　　　连政府都一并欺骗了。
　　　　可一旦对方恼羞成怒，全力围剿怎么办？
　　　　沉稳告诉罗惟，军队，官场吗，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发生事情，先是要追究责任，比起讨回颜面的，更多的是找谁背了这个黑锅，而那个倒霉的人，就是沉家。
　　　　库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以他们的军力，想独自围剿西尔海上的海盗是不可能的，联合政府都头疼的事情，他们怎么能轻易办成。
　　　　这次是库勒急着邀功，西尔海上这么乱，没有哪个国家会贸然出兵，这个哑巴亏，暂时他们得吃着。
　　　　这些，沉稳早就考虑到了。
　　　　“能这么顺利，和藏青也脱不了干系，我很纳闷，为什么他能那么安静的等着，在知道我与海军联络后还什么都没做，如果他有动作，只会更麻烦，军火没那么容易骗出去，我这边，也未必能那么快脱身。要知道，拖下去，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沉稳说着，看了罗惟一眼。
　
第一六一章　　　　相互信任
　　　　“知道我于海军联络，在佐丹警方出动如此庞大的警力还无动于衷，这可一点都不像藏青，他对我，可是没有丝毫信任。”
　　　　包括他主动请命，要替藏青解决军火的问题，藏青都没有完全相信，不然，也不会让檀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能让藏青如此的，也还有一个人了。
　　　　感到沉稳的视线，罗惟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向大海，沉稳说的很对，藏青并不信任他。
　　　　在接到檀的消息后，藏青立即要处理掉沉稳，自己阻拦了，但是没用，如果没有佐丹警方捣乱，那么现在，沉稳恐怕遇到的麻烦不止现在这些。
　　　　“你这样做，不等于直接和家里，和库勒政府闹翻了么？”罗惟很担心，沉稳的这个决定，完全就是破釜沉舟，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自己。
　　　　“结果都一样，这事儿迟早都要解决，不如趁现在，还能就近处理那燃眉之急。”临走捞了一批军火，沉稳赚了，再加上之前已经于武器商联络好，现在于田信溢合作攻打廖不凡的船队，就是购置来的，藏青只花了那部分钱，剩下的，就是白来的。
　　　　“可是……”一想到沉稳付出的，罗惟就有种沉重的感觉。
　　　　不过沉稳倒是相当释然，他彻底摆脱了那个家。
　　　　“当我跳下游轮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个背叛早就存在，现在才想那些事情，早都晚了。”
　　　　只是离开方式不同而已。
　　　　沉稳做了海盗，沉家迟早会知道的，要么悄无声息，当自己已经罹难，当然就算在遇沉家人，恐怕也会被‘当成’长得很像的陌生人，沉家不会再承认他。
　　　　要么，轰轰烈烈，昭告天下他的选择。
　　　　“沉稳你到底为什么要上我的船？”
　　　　罗惟不问沉稳的理由，他想来就是有他的打算，但是，现在他想知道，不是怀疑他的目的，罗惟说过，在他决定留下沉稳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信任他。
　　　　“理由嘛……可能是向往自由吧，你说过，在海上，无拘无束，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沉稳给出这样的回答。
　　　　罗惟没有再问，俩人就在船顶，一直聊到日落，那火红的太阳，消失于海平面那头，通红的颜色，染红大海。
　　　　很美的日落。
　　　　让人忍不住想要感叹。
　　　　沉稳看了罗惟一眼。
　　　　沉家就是军队，纪律严明，作风严谨，没有所谓的亲情。
　　　　他有兄弟，却不知道什么是手足之谊。
　　　　沉稳从小就生活在这军事化的环境中，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习惯了。
　　　　顶着沉家那镀金光环，他念军校，参加海军，并被送入联合政府，参与巡航队。
　　　　他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和沉家所有人一样，按着原有的规律进行。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藏青。
　　　　藏青是个棘手的人物，几次交锋，双方均无胜绩。在沉家的教导中，没有胜利，哪怕平手都是失败，原本该觉得耻辱，可是与藏青的战役，让沉稳找到了乐趣。
　　　　从军的乐趣，打仗的乐趣。
　　　　不是为了那个条条框框活着，而是真正的让他找到了战火的意义。
　　　　萌芽破土，沉稳跃跃欲试，可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沉家将他调回库勒，沉稳的成绩，他们无法接受。
　　　　这是沉家的污点。
　　　　他被严厉的惩罚，并重新训练。
　　　　从前线归来，沉稳晋升上校，但却失去了回到海上的权利。
　　　　那枯燥乏味的生活又回来了。
　　　　坐镇基地，指挥一切，这对他来说，很无聊。
　　　　即便偶尔到海上执行任务，那对沉稳来说，也是无趣至极，像藏青那样的对手，他再也遇不到，遇到了也不能随心所欲。
　　　　算不上消极，但却再也提不起兴趣，反正沉家要求的，只是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哪怕有人在他面前杀人，那也是警方该处理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就这么麻木的过活，直到后来，在游轮上与藏青重逢。
　　　　那时候，有种死灰复燃的感觉。
　　　　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他的任务是押解犯人，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就算他抓到藏青，沉家也一样会惩罚他。
　　　　沉稳不怕惩罚，他只是不想再见到他们那副义正言辞的嘴脸。
　　　　成为军人，惩恶扬善，他们是人民的堡垒，小时候，沉稳象征那身军装，可是真正从军之后，他才知道，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很可笑，至少在沉家，他们更注重的是声誉。
　　　　懒惰习惯了，就不想再去折腾，只要藏青不找他麻烦，沉稳权当没有看到。
　　　　可是，有人却不想让他安生。
　　　　罗惟的出现，让他觉得恼火，就像只耗子，在他眼前窜来窜去，他一脚就能踩死，可那耗子不自量力。
　　　　哪怕是被他擒住。
　　　　罗惟那声自由，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忽略的，他向往的……
　　　　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生活，不是在那写好的人生中努力，而是随心所欲，酣畅淋漓的打仗，做他想做的一切事情。
　　　　他拥有一切，可是，面前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却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不过，没有实力就是在说空话，他想让罗惟知道，口舌之快毫无意义。
　　　　他将罗惟揍倒，那家伙却不死心的一次次爬起来，他的执着让人讶异，而支持罗惟的信念，是那些和他一起来的兄弟。
　　　　他得把他们带回去。
　　　　那时候，说他鬼迷心窍也好，说他头脑一热也罢，他放走了罗惟。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能为自己活着。
　　　　沉稳宁可担下那失职的罪名。
　　　　他送罗惟离开，可看到他站在船上，沉稳突然觉得有点不舍，他和罗惟，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
　　　　那时候，藏青根本被他抛之脑后，他想的，只是罗惟的自由与随意。
　　　　他又一次冲动……
　　　　他问他，要不要带他一起走。
　　　　罗惟的答案他已经想到了，他没道理同意，他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可是，罗惟点头了。
　　　　沉稳真不知道，他还有拒绝的理由么……
　　　　他义无反顾的走了，时至今日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游轮失事，当他看到自己的死讯，沉稳觉得，他可能真的自由了。
　　　　跟着罗惟，是他的冲动，沉稳不后悔，不过心里却是没办法完全信任，他在观察，观察罗惟，还有这个船队。
　　　　就像在军中一样，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在薛戈找来，让罗惟选择是苟且的安逸还是痛快的死亡时，沉稳动摇了，他以为他会失望，但是没有……
　　　　在那之后，一次又一次，那声船长，沉稳叫的心服口服。
　　　　所以那次，他对藏青说，我家船长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罗惟也许什么都没有，跟了他，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不过，那只局限于罗惟。
　　　　他与藏青的交锋并没结束，他们永远是对手，不可能和平相处。
　　　　这一次，他没必要说，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有些事，罗惟也没必要知道，他只要记得，他们永远是一条船上的人就可以了。
　　　　红日消失，月华初上，那海面似乎也寂静许多，在甲板上，藏青与他们看着同一个方向，三个人，心思各不相同。
　　　　看到船舷边的藏青，檀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头儿。”
　　　　听到檀的声音，藏青转了过来，“这次，辛苦你了。”
　　　　这声赞扬，檀愧不敢当，他其实并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帮沉稳拦截了廖不凡的通讯而已。
　　　　那些事情，就算他不做也有人会做。
　　　　只是由他来做，更安全些。
　　　　摇摇头，檀笑了下，“基本上，我什么都没做。”
　　　　檀是他的得力助手，藏青虽然和这些部下接触的不多，但对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都了如指掌，藏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檀，现在这样，和平常的他完全不像。
　　　　这次任务归来，檀安静多了，人也不像之前那样洒脱。
　　　　他，像是有什么心事。
　　　　“檀。”
　　　　“嗯？”抬眼，认真的看着藏青。
　　　　“这次出去，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六二章　　　　什么理由

　　　　“没什么事。”藏青既然问，就肯定看出了什么，执意隐瞒反倒会让他怀疑，手插进裤兜，握起的拳头在身体两撑出两个包，檀冷冷一哼，“被人耍了有点不爽而已，被关了那么久，每天都心急如焚的想办法弄点转机，可到头来，竟然还是自己人。”
　　　　在沉稳让他拦截信号之前，檀都以为他背叛了他们，沉稳那天没有威胁他，当他说出他的要求后，檀都傻了。
　　　　沉稳没有背叛，他只是用了个极端的方式。
　　　　那这么多天，他受的罪算是怎么回事儿？
　　　　“头儿，我觉得我道行还不够，这场仗打完之后，我应该休息一段时间，重新修炼。”
　　　　比起藏青和沉稳，他简直是稚嫩的不行。
　　　　他们是妖魔鬼怪，他可能连个人形都没修到。
　　　　“累了就歇歇，青行这方面的人才不少，你不在位置能顶上，但却不能取代，青行少不了你。你垮了，我才该担心，在没必要的情况下，我不会找你，你的假期从现在开始吧，好好休息也放松一下，别想太多，当然是随时待命。”
　　　　意外和欣喜从眼中闪过，檀刚要感谢自家的体贴，就听到有人在笑，他一回头，那发出声音的人被他无视了，目光倒是直接与罗惟身边的沉稳相撞。
　　　　檀只是看了眼，立即就错开视线，他低声道，“头儿，那你先忙着，我去放假了。”
　　　　这算是小别新婚，谁也不敢耽误藏青的时间，檀当然有这个自知之明，更主要的是，这个地儿，他待不了。
　　　　他和沉稳，最好还是不要见的好。
　　　　没和罗惟打招呼，檀直接往反方向走了，沉稳的视线没在他的身上停留分秒，不过他倒是挺意外的。
　　　　在藏青问他檀怎么了的时候，他和罗惟就下来了，当时他站住了，罗惟也一脸狐疑的没再前进。
　　　　沉稳在等檀的回答。
　　　　如今这四下无人的，就算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是檀竟然没和藏青诉苦，让他报仇云云，把真相吞到腹中，他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这个可真在沉稳的想象之外。
　　　　“你们聊吧，吹了一下午风，我要去歇会儿。”同样的，沉稳也没看藏青，和罗惟打招呼就走了。
　　　　又剩他们两个，罗惟走到藏青旁边，往护栏一靠，吊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大量他。
　　　　“真是个体贴的船长。”罗惟指的是檀的事儿，如果他要是知道檀为什么需要休息，他就没心情挪揄藏青了。
　　　　那可是和他的船员密不可分的原因。
　　　　“不止体贴，还很温柔。”
　　　　罗惟嗤笑，换来的是藏青在他耳畔低语……
　　　　“最主要的是，勇猛。”
　　　　罗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和沉稳聊了一会儿，他把大概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接下来，轮到你了。”
　　　　虽然这计划是他们两人密谋的，可直到现在，那俩家伙竟然都没有做过任何沟通，让他惊讶也无语的是，这么大的事儿就这么办成了。
　　　　该说的他们契合度高，还是说，物语类聚，人以群分，俩人都一肚子坏水，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对方要做什么。
　　　　然后自己立即作出配合。
　　　　“刑讯逼供是违法的。”
　　　　“青行当家没忘我们第二次见面时，你就和我说过，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违法的。”罗惟凉飕飕的提醒。
　　　　藏青歪了下脑袋，似乎在努力思考，然后他突然呲牙一笑，“啧，原来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留意我了，竟然连第二次见面的话都倒背如流。”
　　　　藏青就差说，你居然从那时就开始暗恋我。
　　　　暗恋这俩字，是芒刺，让罗惟想要揍人。
　　　　“可不是么，那会儿巴不得把你所有的话都摘抄下来，弄个名人语录什么的，等有朝一日，我翻身做主了，我一定得一条条的讨回来。”这话有点夸张，但也不全是水分，在藏青那吃了几次亏，罗惟早就把他当成人生目标，一推翻他为动力勤奋着，如今他算是成功了，就是这路走的有点偏差。藏青被他制服了，但是，他付出的代价过于惨烈，“少废话，说正事儿，你不是要除掉沉稳么？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不要给我煽情，说什么尊重我的想法，为了我如何如何，姓藏的你要给我玩这套，我也把你扔海里顺便再送个游泳圈，你看这船上谁敢帮你！”
　　　　罗惟那趾高气扬的样儿，让藏青想起了前阵子听到的一首口水歌……
　　　　他哼了一句，“老婆最大……”
　　　　照目前这形势来看，罗惟要是真把他扔海里，他的一干兄弟都不敢插手，两口子的事情，打是亲骂是爱，哪个没长眼睛的跟着参合，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藏青这歌儿哼的还不错，可是内容绝对让罗惟炸毛了，谁是你老婆，老子是你丫男人！
　　　　不管什么时候，看到罗惟那中气十足的样儿，就让藏青心情愉快，哪怕遇到再大的危机，都能一笑而过。
　　　　“我当然不可能因为你的求情，就对他网开一面。”不然藏青也不会那么直白的告诉他，他对沉稳的怀疑，过去藏青不说，是不想给罗惟带来负担，可是那种情况下，他必须让罗惟知道他的想法和理由，“同样，我也不可能被人一直牵着鼻子走，太多的巧合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而是阴谋。”
　　　　沉稳刚一回库勒，就立即与海军联络，紧接着，佐丹的警察就找上门来，这未免也太顺利了，仿佛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只等着一切的发生。
　　　　罗惟不了解沉稳，藏青可是对他了若指掌，包括他的身家背景，包括那显赫的沉家。
　　　　罗惟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沉稳要是真揣着什么心思，也不至于等到这一步，他既然都能忍到现在，更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暴露自己，不当不正的，岂不是百白忙活。
　　　　而且，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海军少将通电话，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前提下，在檀在他身边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