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女追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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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肥的脸上挂着不识愁滋味的笑容，真好！
　　“小姐您怎么了？”秋涟被陆淑婉奇异的举动闹得莫名其妙。
　　“今天是什么日子？”
　　“您的大喜日子啊！得赶紧起来准备了，不然要来不及的。”
　　陆淑婉被秋涟按在浴桶中用几种药草熬出来的香汤沐浴的时候，轻抚着自己年轻而丰润的身体，回想起那一段凄冷不堪的日子，分不清那一段是现实，那一段是梦境，难道是上天垂怜，让她再重新活一次吗？
　　“秋涟，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陆淑婉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对了，如果是做梦的话，你也是梦境中的人，问了也是白问的。”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虽说您不愿意嫁给宋少爷，可出嫁的大喜日子毕竟只有一次，您总得欢欢喜喜的才是呀！”
　　对呀，陆淑婉想起来了，自己当初嫁给宋希琰是被逼的，爹爹的生意遭遇重大的危机，宋家趁火打劫，提出只要爹爹同意把自己嫁给宋希琰，宋家就愿意伸出援手，救爹爹于水火之中。
　　当时的陆淑婉对于爹爹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是很不齿的，明明跟她定亲的是知州的儿子，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宋希琰，当然陆淑婉也是不愿意嫁给黄知州的傻儿子的，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的是她的表哥许睿文，作为一个抱有从一而终的淳朴贞洁意识的千金小姐，陆淑婉早就把许睿文当成了自己这一辈子唯一的男人，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嫁给另外一个人。
　　何况那个人还是宋希琰，在陆淑婉心目中，宋希琰就是一个性情怪异的凶恶男人，一见到他，陆淑婉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连整话也说不出一句的。
　　可是后来真的嫁过去之后，凭心而论，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宋希琰对她还是很不错的，除了新婚当晚的粗暴，之后对自己真的说得上是百依百顺，而且那晚的事他也跟自己道歉了，之后也再没勉强过自己。只可惜人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把他的真心放在脚下践踏，终于消耗光了他所有的热情，两人的关系日渐恶化，直至无法挽回。
　　而许睿文，这个曾经让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人，自从他对她做出那件让她万劫不复的事情之后，她对他的那一点牵挂，早就随之灰飞烟灭了。
　　纵观前一世的陆淑婉出嫁后短暂和悲剧的一生，这一世的陆淑婉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自作孽，不可活。
　　老天垂怜，让自己可以重活一世，自然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活出一段完全不同的幸福人生。
　　“没错，以后每一天都要欢欢喜喜的，咱们好好地过日子。”陆淑婉握着秋涟的手，认真地说。
　　“太好了，小姐您终于想通了。”秋涟高兴得差点哭出来。？

☆、逼嫁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是不会知道活着有多么可贵的，就像上一世的陆淑婉，她觉得自己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屈从于宋希琰。
　　可是只有经历过临死之前的痛苦和绝望，她才知道，与能继续活着比起来，所有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如果必须要讨好宋希琰才能换来自己活下去的可能，那就努力去讨好他吧。
　　这辈子，陆淑婉唯一的目标，就是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嫁给宋希琰是唯一的出路的话，那她就要好好地经营这段婚姻，努力让自己以后的人生过得幸福。
　　“给我梳妆的人呢？”
　　“都在外边候着呢！”
　　“快让她们进来啊，我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是，小姐，您今天肯定是最美丽的新娘子。”
　　几个时辰后……
　　“迎亲的花轿还没到吗？”盛装打扮的陆淑婉一边捶着酸疼的腰背，一边问刚去打探消息的秋涟，吉时早就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记得上辈子她出嫁的时候没有并发生这样的意外，顺顺利利地就嫁过去了的。
　　与此同时，宋府，也有人急得团团转：“我的爷，您到底是在玩的哪一出啊？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这桩亲事，宾客都已经进门了，您怎么还能有心思在这儿喝酒？”说话的是宋希琰的酒肉朋友张远之，这门亲事能成，他在中间也费了不少力气，“我的爷，您好歹给个准话啊，这个亲还成不成了？”
　　宋希琰一口喝尽杯中的酒，耍赖似地趴在桌面上，抬起一只手朝外甩了甩：“不成了，让大家伙都散了吧！”
　　回想起前一世那段失败的婚姻，宋希琰不得不相信，自己费尽心思强娶她过门，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把她娶回来，却只能给她一段痛苦的生活的话，那他宁愿不娶。
　　“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你别忘了当初为了能娶到陆淑婉，你费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违心的事，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说不娶就不娶了，你当是好玩的吗？再说了，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人家姑娘想想，在出嫁的当日被退亲，姑娘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往后还能做人吗？”
　　“不会的，许睿文会娶她的，他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我强行拆散了他们。你看，如今有情人终于能成眷属了，多好啊！能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一时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宋希琰心灰意冷地道。
　　“阿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就在昨天你还说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娶到陆淑婉的。你还说什么来着？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先得到她的人，再慢慢把她的心变成你的。”当时听到这话，张远之还在心里暗暗腹诽他的痴心，以他如今在鲤城的身份地位，想要哪个女人是不成的？偏偏就要喜欢上一个心有所属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她的心都不在我身上，得到人又有什么用呢？行了，你先出去帮我好好把众宾客劝散了吧，我累了，想睡一会，没事别来吵我。”宋希琰挥挥手把张远之赶了出去，他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理清一下重生之后自己的这份心情。
　　宋家退亲的消息传到陆家，陆锦良大发雷霆，拍着桌子道：“不行，决不能退亲，我家淑婉，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今天如果他们宋家不拿花轿来抬，我送也要把淑婉的尸体给送到他们宋家去！”
　　陆锦良的意思婉转传到陆淑婉耳中，惊得她“咣当”掉了手中的茶杯，她知道爹爹不疼她，但绝没有想到竟会狠心到如斯地步，居然想用她的命来换取宋希琰的妥协。她突然明白，上一世她的死不是因为没有机会回娘家求助，即便真的求助了，只要爹爹一日还有求于宋希琰，便一日不会对她施予援手。这一世，能依靠的终究只有自己。
　　“小姐，让奴婢去求许公子吧，让许公子来求求老爷！”现在的许睿文在秋涟的心目中，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好人，也是唯一能救陆淑婉于水火之中的人。
　　“不！”陆淑婉拉住了正要往外跑的秋涟，“不要找他，你去找宋希琰。”与其把希望押在许睿文那个贪财重利、懦弱自私的男人身上，陆淑婉更愿意相信，上一世刚成亲时宋希琰对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份真情。
　　“找他？要是他不来怎么办？小姐，已经没时间了，花轿再不来，老爷就要……”秋涟着急得要跳了起来。
　　“秋涟，你记住，我们现在唯一能倚靠的就只有他了，你一定要找到他，把我的境况跟他讲清楚，全靠你了，快去吧！”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了，您千万小心，一定要等奴婢回来啊！”秋涟不知道这个宋希琰到底会不会救小姐，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她只恨自己这双腿怎么就不能跑得快一些。
　　到了宋家，居然关门闭户，冷冷清清的没有半分办喜事的模样，只有墙边未撕干净的红纸显示出这里曾经筹备过一场婚事。秋涟用尽全身力气开始拍门：“来人呀，快开门呀，我要找宋希琰，快开门呀！”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什么人呀，吵吵闹闹的，快走快走，我家公子没空会客！”
　　秋涟怕他又把门关上，用手掰着门边死活不放：“求求你，让我见见宋公子吧，我是来求宋公子救命的！”
　　“去去去，我家公子又不是大夫，救什么命！快把手拿开，不然我真的要关门了。”
　　正推搡间，张远之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秋涟趁那门房一回头之际，迅速钻了进去，扑倒在张远之身下：“我求求您了，让我见见宋公子吧，不然的话我家小姐就死定了啊！”
　　“你家小姐谁呀？”张远之觉得莫名其妙，莫非是宋希琰在哪里惹下的风流债，听说他今天要成亲了所以要寻死觅活？
　　“我家小姐是宋公子未过门的媳妇，陆家大小姐。”
　　“陆淑婉？”张远之方才听了宋希琰的一番话，想当然地认为是陆淑婉说了什么绝情的话，才会导致他如此心灰意冷，此时对陆淑婉的丫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你家小姐不是不愿意嫁给宋公子吗，这下都如你们的愿了，又来闹个什么？”
　　“不是的，小姐愿意嫁的。可是我家老爷说了，如果宋公子不肯娶我家小姐，他就要逼小姐自尽，把尸首送到宋家来啊！”
　　“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想不到陆锦良这个人当真是禽兽不如啊！他以为区区一具尸首便能耐得了我们何吗？告诉他，我们宋家不吃这一套！”张远之话音刚落，宋希琰便发狂般地冲了出来，翻身上马：“快，跟我去迎亲！”
　　此时，陆家布置得喜气洋洋的闺房之中，陆淑婉望着手拿一方白绫步步逼近的陆锦良，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爹爹，您不要这样，您冷静一点……”
　　陆锦良“扑通”一声朝她跪下：“女儿啊，你就帮帮爹爹这一把吧，如果拿不到宋家的那一批货，咱们陆家就死定了啊！只要你答应爹爹，咱们陆家上上下下都会感念你的恩德的。”
　　“爹，生意破产了可以东山再起，何况不过是一笔赔款而已，肯定能想到法子的，我求求您了，不要用女儿的命去换呀！”陆淑婉还试图让陆锦良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
　　“东山再起，钱都没有了，拿什么去东山再起？我陆家生你养你一场，难道用你一条命，换我们陆家上下三十多口的安稳也不行吗？”陆锦良一脸狰狞道。
　　陆淑婉怒极反笑：“陆家？你们害死我的娘亲，害我从小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从小到大，爹爹您除了给我吃给我穿，还给过我哪怕一丝一毫的关爱吗？你们陆家三十多口，有哪一个把我当成是真正的陆家小姐过？要不是想着用我的亲事来给你们换取利益，恐怕连养也不愿意养我的吧！我是绝对不会愿意用我的性命去换取你们的荣华富贵的。”特别是如此来之不易的重生之命！
　　知道今日肯定不能善罢，陆淑婉索性豁了出去，随手抓起针线筐里的一把剪刀对准陆锦良：“你别过来，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锦良眼中露出凶光，拿着白绫一步步逼近：“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我养你一十六年，也到了你回报于我的时候了！”伸手握住陆淑婉拿着剪刀的手腕一扭，那剪刀就“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上，陆锦良双手扯着白绫朝陆淑婉的颈中勒了过去。
　　陆淑婉被压在书桌上动弹不得，口中“呜呜”叫着，胸中憋得像要炸裂一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场重生只是上天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才给了半天的性命，这就要拿回去了吗？
　　“住手！”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疾呼，房门轰然倒地……？

☆、新婚夜

　陆淑婉醒来的时候正对上宋希琰关切的目光，两人视线相接的一瞬，那道目光中饱含的担心、忧虑和无尽的爱意，以及在她刚刚睁眼那一刹那所掠过的一丝狂喜，统统都消失无踪，平静的双眸如同两谭深井，深不见底，寂静无波。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宋希琰淡淡道，避嫌似地走到用屏风隔开的外间，好让秋涟伺候她起身更衣。
　　陆淑婉发现自己身上的嫁衣已被换掉，头上和脸上也都干干净净的，秋涟见她疑惑，便解释道：“姑爷说穿着那些躺着不舒服，吩咐奴婢给小姐更衣洗脸的。”
　　陆淑婉茫然地“哦！”了一声，对险些被自己的父亲扼杀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这一世好像一切都有了太多的不一样，本以为凭着前世的记忆，百般委曲求全讨好宋希琰，便能逢凶化吉，不至于过上前世悲惨的生活。可是仅这短短的一日，便横生了这许多枝节，往后的日子还能如设想般地顺利吗？
　　“奴婢觉得其实姑爷对小姐还是很细心的，怕小姐醒来之后腹中饥饿，特地吩咐了厨房煮了小姐喜欢的红豆鸡蓉粥送上来，凉了便撤下去换新的，这都换了好几轮了，小姐才醒来。”
　　见陆淑婉不出声，秋涟不怕死地又加上一句：“就在方才姑爷还亲自给小姐上药了呢！”
　　陆淑婉这才感觉到颈脖处清凉一片，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线希望，只要他还关心着自己这就够了，哪怕现在他对她的爱只有一颗种子那么大，她也要努力把它浇灌成一株参天大树。
　　看见桌上的红豆鸡蓉粥和自己平日里爱吃的小点心，陆淑婉胃口大开，足足喝了两碗粥才停下来，晚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吃饱了才有力气。
　　秋涟收拾了碗筷出去，宋希琰也掐着点儿走了进来，还不待她开口，便出声道：“之前事态紧急，我不得不把你接回来，不过你放心，你我并未真正拜堂成亲，他日你若想要嫁与他人，我自会还你一个清白的名声，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陆淑婉绝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得一时说不出话，只听他接着又道：“你那家里恐怕是暂时回不得去了，你若觉得住在这里不太方便的话，明日我便帮你另寻一处住所，今夜就先将就一下吧，我到书房去睡。”说完转身欲走。
　　这一番话，宋希琰是紧握双拳，拼尽全身力气才能说出来的，生怕被她看出了自己的失态。天知道他是多想不顾一切地把她拥入怀中，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重活一世，宋希琰无奈地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一点儿长进，还是爱她爱得心里发疼。可是不行，你看她如今正娇艳得如同一朵鲜花一般，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日渐枯萎？爱她便放她一条生路吧！宋希琰一边劝着自己，一边快步往外走，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头。
　　“等一下！”陆淑婉走上几步，站在他身后道：“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知道廉耻的，一女不嫁二夫，我既已嫁你宋希琰为妻，便生是宋家人，死是宋家鬼，断不会再生改嫁之心。”
　　宋希琰不敢回头，生怕眼中的希冀会炙热得灼伤了她：“如果你是担心陆家的事，那大可不必，那批货我已经给了你爹，往后也不会在生意上对你们陆家使任何绊子，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经此一役，我与陆家恩断义绝，我再也不会为陆家的事操半分的心了。我娘亲早逝，父亲也不要我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非要把我休出家门，那我就只好到山上净月庵里做姑子去了，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说完嘤嘤哭了起来。
　　宋希琰胸口重重起伏，声音里也有控制不住的颤抖：“你当真愿意嫁给我宋希琰为妻？”这个逆转太过惊人，他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不敢，上一世的新婚之夜，当他满怀欣喜地掀起她的红盖头，她冷冰冰地吐出的那一句话言犹在耳：“宋希琰，你娶得到我的人，却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陆淑婉当然也还记得她当初对他的抗拒是多么的明显，因此她知道如果此时变现得太过热切，必定会显得不太可信：“今日我差点丧命在父亲的掌下，你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定，你是这个世上唯一能保护我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一个好妻子，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与你好好过日子的。相公，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宋希琰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陆淑婉，手足无措了好一阵，才定下心来拿了帕子给她擦拭眼泪：“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你不会赶我走了？”陆淑婉抬起被泪水洗得清澈透亮的双眼望着宋希琰，声音里带着希望和一丝祈求。
　　“除非是你自己要走。”宋希琰的声音里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
　　陆淑婉突然半垂下眼眸，低声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不如就让我服侍相公上床安歇吧！”
　　宋希琰的心“砰砰”狂跳，尽力不去想她这话中隐含的深意：“不用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歇着吧，我到外面榻上去睡就行了。”说完不敢再看她如受伤的小鹿般的眼神，匆匆抱了一床被褥走到外间，生怕一个迟疑便会化身狂魔，做出令自己追悔莫及之事。
　　上一世他被她的言语激怒，不顾她的剧烈反抗强要了她，她大概是受伤了，流了很多血，身下的褥子都湿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嫣红。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不管他怎么忏悔、乞求她的原谅，她都只是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地任他擦拭，眼中的绝望让他心痛欲绝。
　　每次一想起这件事，他就后悔不迭，再加上之后两人的每一次见面，都是以互相刺痛对方的冰冷言语而告终，他想靠近她，却又忍不住地害怕，害怕自己在愤怒中无法控制地伤害她，为了不让自己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只好远远地逃离……
　　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陆淑婉的心却像泡在冰冷的水中，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难道这辈子的宋希琰，真的不是刚开始那个不明缘由地喜欢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了吗？
　　千头万绪之中，宋希琰突然听到一阵细细的呜咽声，心疼不能自已，却只能强忍着假装听不到，他怕如果他真的过去，会控制不住做出她不愿意的事，让那不堪的一切再度重演。
　　“相公，你进来好不好，我很害怕！”娇弱弱的声音让宋希琰心头大震，是啊，她今天刚刚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心中害怕也是情有可原，宋希琰终于忍不住一掀被子走了进去。
　　他刚在床边坐下，陆淑婉就扑进他的怀中哭了起来：“相公，你陪陪我好不好，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我爹掐着我的脖子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别怕，我在呢，往后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了，再也不会有了。”
　　“相公，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别乱想了，怎么会呢？”
　　“因为我是一个没人疼的人，我爹他为了钱财，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我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你自然以为我也是这样的人吧？”
　　“怎么会呢？婉儿的心肠最好了。”一个可以把自己最喜爱的食物分给路边的小乞丐的人，怎么会不是好人呢？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愿意——”最后几个字说得如蚊蚋般小声，“跟我睡在一起？”陆淑婉不敢抬起头来，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
　　“我怎么会不理你呢？我只是，只是……”宋希琰想了半天才给自己想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我怕我睡在旁边会让你睡不好。”不是他脑子笨，实在是太过激动。
　　“我不会睡不好的，你看你不在，我一个人怎么都睡不暖。”陆淑婉把冰凉的小手伸进他的怀里，“你看看，冰不冰？”宋希琰一掌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按住，心中像燃起了一团火，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幸福感直冲入脑，他小心翼翼地吻干她脸上的泪痕，然后拥她入怀，闭上眼睛喃喃细语：“婉儿、婉儿……”
　　陆淑婉鼓起勇气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可是他就这样抱着她躺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哄道：“婉儿乖，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安心睡吧！”作为一个女子，陆淑婉觉得今晚自己已经太过主动了，实在不好意思再做什么了，只好安心地躺在他的怀中。
　　只是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怀抱这么宽广、厚实，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和男人特有的雄浑气息，温暖、舒适，陆淑婉只觉得浑身都被一种暖洋洋的气息所包围着，很快就睡着了。
　

☆、见婆婆

　宋希琰现在是真正的痛并快乐着，他忍得很辛苦，沸腾的血液在全身上下翻涌，某处胀得像要爆裂开来，可是他的心却是安宁而甜美的，哪怕陆淑婉是一剂毒…药，他也甘之如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的陆淑婉会变成这样，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补偿？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美好的开端，他一定要好好珍惜，他相信这一辈子，他们一定会幸福。
　　一觉醒来，陆淑婉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暖洋洋的怀抱里就这么睡了一夜，真是奇怪，这么舒服的怀抱，为什么自己以前只会觉得反感呢？
　　睁开眼睛，原来宋希琰也早醒了，温柔地看着自己，只是那眼光里，除了倾慕、疼爱，还有着一份不确定和担忧。大概是怕自己又对他故态复萌了吧，陆淑婉知道这事急不来，只能慢慢地用实际行动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陆淑婉抬头对着宋希琰甜甜一笑，又娇羞无限地把头埋下去，在他胸前蹭了一下。这么一个无声的动作让宋希琰欣喜若狂，用力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