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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花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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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吉人天相,会没事的。”童灵字斟句酌地安慰。
苗羽佳微微颔首,又看向王京昀,像怕他忽然凭空消失一般。
“对了——”
庞川想起什么,从外套内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夹子,王京昀苗羽佳面前递了递。
“这是昀哥叫我保管的,我觉得,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是王京昀的警察。证。
本能似的,苗羽佳打开夹子,也并非想看什么,合上的时候注意到卡片上方的一个红色的尖尖角。指尖停了一停,轻轻把尖角摁回去。她把夹子收进大衣的口袋。
童灵呆了一会便回去上班,中午吃饭才来找她,苗羽佳直接选了医院食堂。
食堂结构跟以前学校的大同小异,只因在医院,厅堂上方总像沉着一股阴云,也或许跟人的心情有关。
童灵让她坐着,在粉面区给她点了一碗云吞。
云吞碗腾起隐隐的白雾,苗羽佳低着头,一时没有去拿勺子。
“吃吧,”童灵轻声说,“你不能先让自己垮了。”
苗羽佳若有所思地拿起勺子,吃了一个,停下问她:“你们医院烧伤科的水平怎样?”
“啊?”童灵有些反应不过来,停下筷子,想了想,说:“省会嘛,在省内肯定是最好,在全国就排不上名号了。”
“最好的,在北京?”
“当然了,”童灵说,“积水潭,解放军304,还有上海的瑞金,之类。”
苗羽佳又垂下眼帘,舀起一个云吞。这里只有普通云吞,缩水一样皱巴巴的。
“你想给他转院么?”小心翼翼的声音。
“看情况。”
“这个,还要先跟医生还有他家人商量吧。”
“嗯。”
童灵点的是米粉,挑起一筷子,瞥了苗羽佳一眼,但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墨黑成线的眉毛和睫毛,童灵低头,把米粉唆掉。
苗羽佳依旧回到王京昀病房前。
其实24小时有护士值班,其他人起不了什么实质作用,但病房前有人守着,总让人感觉到鼓舞。
王京昀的父母已经到了,一路风尘都印在他们脸庞的沟壑上,苗羽佳脚步缓了下来。
王季国面对着她,眼神稍顿,朝她微微颔首。苗羽佳回礼,拿不准是否要上去。
孙容正看着王京昀,没有留意到她。王季国跟孙容示意一下,孙容扭过脖子,初见般上下打量苗羽佳一眼,眼睛和鼻头通红通红,又转回头。
庞川走上前,低声说:“嫂子,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站大半天也累了,这里还有我们看着。”
陆淼和朱昌辉不知几时离开,走廊只剩下他们四人。
苗羽佳掏出手机,嗒嗒地打字:“你们几时换人?”
“啊?”庞川听不懂。
她其实想问王京昀父母什么时候走,想想又觉得渺茫。
苗羽佳换了一句话:“我晚些时候再来,他醒了麻烦通知我。”
庞川点头:“好。”
苗羽佳又向王京昀父母那边看一眼,他们已经坐到铁椅上,王季国恰好倚在椅背,长长叹气,眼神泥水般浑浊,孙容别过脸,抹了一下眼角。
苗羽佳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
从医院大楼出来,外头阳光让苗羽佳不觉低头眯眼,她找了一个阴影的地方,背着光给三串号码发了相似的短信。
习惯性地走向停车场,到得半路,苗羽佳才醒悟,她的车不知道被王京昀停到那儿去了。
苗羽佳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到司机旁边的位子。
司机等了一会不见她开口,便问:“去哪?”
苗羽佳才想起拿出手机——
逸翠园。
苗羽佳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把妆洗了,只上了简单的润肤露。又脱下长裙,换上牛仔裤,利索得像要参加郊游的女大学生。
苗羽佳挑了晚饭时间回医院,她时间掐得很好,王京昀的父母大概吃饭去了,只剩下庞川坐在长椅上,苗羽佳那股绷紧后背的紧张感豁然消失。
庞川站起来,“嫂子,你来了……”
苗羽佳点点头,又去到那块玻璃前。
可是王京昀还是那个姿势躺着,连脚丫子的指向似乎都没有变。
玻璃对面墙上的门被打开,一个全副武装的护士走近病床,那每一个脚步,都像踏在她心口。护士看向王京昀,又倏然朝苗羽佳看过来。
护士脸上罩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苗羽佳不知道她单纯只确认窗口有人,还是想跟她说什么。
也只看了一眼,护士摁下床头板的一个按钮。不一会,两个男医生进屋,三人分站病床两边,查看王京昀和各种仪器,将王京昀挡去了大半。
他们戴着口罩,又隔着玻璃,苗羽佳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只是那两个男医生也偶尔看过来。
苗羽佳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家里没有电视机的小孩,凑到别人家的窗户上偷看。
隔了一会,护士出去了。
苗羽佳注意力依然在里面,没有留意身边的脚步声,只当肩膀被人拍了拍,她吓一跳,转过头。
护士的制服似乎少了一层,看上去比刚才薄了一些,但口罩还戴着,传出的声音有些闷。
“病人现在醒了,但是状态还不稳定,你们暂时不能进去探视。”
护士讲话的时候,庞川也凑过来。
“这里有对讲电话,”护士指了指墙上那部电话,“你们可以跟他说些话,鼓励他,但是注意不要刺激到他的情绪。他现在没法说话,只能听你们说。”
苗羽佳看向那部电话,迟迟没有拿起话筒。
“说几句吧,”护士眼睛眯起,应该是在微笑,眼角鱼尾纹愈发明显,她的口吻温和如水,长辈鼓舞后辈一般,“给他加加油,很多病人醒来都会希望听到熟悉的人说话。”
苗羽佳深深低下脑袋,轻轻摇了摇头。
护士:“……”
庞川魔怔似的抓过话筒,一声“昀哥”像抖出来一样,摔在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支离破碎。
“嫂子来看你了,就在窗外面呢。”
护士讶然地看着苗羽佳和庞川。
苗羽佳抬起眼,直直盯着王京昀。
他的脚丫子抽了抽,是因为听见了么。
庞川将电话拿开一些,说:“嫂子,你想说些什么,告诉我,我帮你讲给他听。”
站得久了,腿有些麻。
苗羽佳看着又归于沉寂的王京昀,又摇摇头。
说好的等我睡醒就回来,怎么就骗人了呢。
☆、59。 第五十八章
庞川叨叨絮絮,讲了许多话,直到里面的医生示意可以了,他才挂上话筒。
王京昀又睡过去了。
苗羽佳特意避开“昏迷”或者“失去知觉”这类字眼,从她的角度,王京昀只是在沉睡,也许天亮了,又会醒来。
王京昀的情况不太乐观,烧伤带来的并发症比预料中复杂,王京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越来越长。
苗羽佳当初发出去的三条短信陆续有了回复,当初她说——
“你能联系到北京或者上海烧伤方面的专家么?我想带一个重症病人过去治疗。”
苗伟祺回复最快:可以,病人详细信息发过来。
然后是谷一凡:那个警察?
周医生最后:谁烧伤了?我帮你问问。
苗羽佳把王京昀的病情、所在医院和主治医生电话等发给苗伟祺,退出短信界面时没有再回复后面两条。
像当初苗羽佳告知苗伟祺她要回宣宁的老家,苗伟祺回复的速度依旧很快,像被良心驱赶一般。
苗伟祺在短信里说:“好。”
苗羽佳想了想,又说:“请你帮帮忙。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边回复:“爸爸知道,小苗放心,爸爸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他看病。”
时隔多年,苗伟祺与她发短信的习惯依然没变,习惯大多数时候用“小苗”和“爸爸”代替“你”和“我”。
这一瞬间,苗羽佳似乎忘记了当年苗伟祺的劣迹,也没有以前那般排斥。
人心就那么拳头大,恋人生死未卜的不安占据了大部分,那些旧日恩怨被逼到一个小角落,让人忽视了。
就算对方是仇家,只要能救活他,她膝头点地也可以。
苗羽佳请童灵为她做翻译,把想法跟王京昀父母说一遍。
王季国和孙容听完,交换一个眼神,一时没有说话。
走廊静悄悄的,四人之间的沉默没有融进周围的安静,反而显得突兀。
还是王季国先开口,犹豫地说:“从储州到北京,一南一北,挺远的啊。伤得那么重,过得去么。现在住的病房还是无菌的,我们看都不能进去看,能转得了的么。”
苗羽佳开始比划,童灵同步翻译:“能不能转,先要看会诊结果,由医生来决定。”苗羽佳顿了一下,童灵也跟着沉默片刻,“那边的医疗水平毕竟高一些,希望你们能同意。”
王季国叉起腰,腰带上的钥匙串跟着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平时一向主动拿主意的孙容,到了这会,也踟蹰起来。
苗羽佳又拍拍童灵手背,示意她继续:“费用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来——”
“哎,这话怎么说呢?”孙容终于说话,语音带着浓浓的口音,“瞧不起我们家是不是?”
“不是不是——”童灵不等苗羽佳打手势,忙辩解。
孙容说:“我们家钱是不多,但是给儿子看病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苗羽佳手语打得飞快,童灵一面看一面说:“阿姨,您真误会了。我们没有那个意思,苗苗的想法是,既然这个主意是她提出的,费用方面就应该她来负责。她和你们一样,也是为了王京昀好,反正钱用在王京昀身上,谁出都一样。”
王季国和孙容一时无法可说。
“至于要不要去北京,还得你们来决定。”
“费用的事再说,先看能不能转吧,现在也别急着算来算去。”孙容放过这茬似的,“都是为了他好,只要他能好就行。”
由于储州没有基地和设备,无法进行远程指导,医院只好开具邀请函,邀请北京方面医生到储州,参与会诊,指导抢救。
从邀请函发出,苗羽佳便开始交接花店的日常事务。
胡磊这几年技艺剧增,虽然还差点火候,撑下一个花店,也不成问题。
“好有压力呢。”苗羽佳吩咐的时候,胡磊抚胸叹道,“不过啊,苗苗姐,你就放心好了。虽然不一定能够把花店发扬光大,但是一定不会砸了‘浮生花店’的招牌,我保证。”胡磊拍拍胸脯。
苗羽佳笑笑比划:“好。”
王京昀受伤的消息在晚报上刊登过,苗羽佳没有明说,但严采霜多少也猜到一些。
“老板娘,你要去多久?”严采霜问她。
苗羽佳想了想,轻轻摇头:“不知道。”
快的话,很快;慢的话,难说。
苗羽佳每天都会去看王京昀,而他每天的变化,就是那双脚丫子的姿势,他身上的绑带和导管,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过,数量依然庞大。
他躺在床上,也许能够看见完完整整的她,也许被纱布和导管挡住了部分视线。
但很多时候,那双眼睛,是紧紧闭上的。
经过几天的会诊和抢救,王京昀依然没脱离危险,但处于平稳性状态,适合转院。院方开始紧急联系航班。
苗羽佳提了收拾多天的大皮箱,来到蒋幼晴家。
从先前的短信,蒋幼晴和周医生便知道了王京昀一事。对于此,他们只是比普通民众多了一份关心,担心苗羽佳会承受不住。
苗羽佳把皮箱放在玄关,换了鞋子直接走向沙发。
“我快要出发,来向你们告别。”
蒋幼晴早有心理准备,可咩没料想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蒋幼晴说:“真要去?”
苗羽佳也不坐,站在沙发前俯视他们,点点头。
这次面对面,比上一次多了一层生死,蒋幼晴比起上回少了几分凌厉,埋怨似的说:“语言又不通,你过去怎么办?”
苗羽佳应得简单明了,“请一个手语翻译。”
蒋幼晴搜肠刮肚了一番之后,说:“店里的事怎么办,全都交给别人么?”
“胡磊和采霜都值得信赖,交给他们,没问题。”
“去到北京你住哪里?”蒋幼晴说,“从小到大你就没自己一个人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这次我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他的爸爸妈妈一起。”
这么一说,倒教蒋幼晴觉得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小白兔被狼叼走了。
苗羽佳难得停顿一下,“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不怕没地方住。”
房子是苗伟祺给她租的,苗羽佳隐去这段没提,甚至也没说曾经和苗伟祺联系过。
苗羽佳的对答如流呛得蒋幼晴一时无话,周医生也不好接话,屋子一下沉入难堪的静默中。
久久之后,只听蒋幼晴一声轻叹,她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手扶着额头,呈现一种挫败的姿势。
“小苗——”蒋幼晴没有瞧她,弓着背的样子让人想起佝偻的老人。
苗羽佳忽然想起,她妈妈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呢。
“妈妈不是非要拦着你,你也是一个成年人,会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有时我们拦也拦不住。但妈妈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妈妈就想问你一句——”蒋幼晴抬头,一圈红色勾勒出那双与她相似的眼,“为了一个男人,抛下自己的事业和家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值得吗?你完全可以把他交给他爸爸妈妈,我相信他们也会好好对他。”
蒋幼晴的好声好气,让苗羽佳的一颗心也跟着沉静下来,平和的心境渐渐滋生出另外一种情绪。
苗羽佳走过去,跪坐到沙发前,像进行某种仪式一般。
从仰视忽然变成俯视,蒋幼晴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
“妈妈,”苗羽佳在手语里很少这样称呼她,“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是抛下你们和事业,我只是暂时离开,还会回来,我的根是在这里,连着你们的。除了你们,他也很重要。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如果我能帮到他、我能陪伴他,我却没有这样做的话,以后想起来我会非常后悔。你当初也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苗羽佳缓了缓,“你说了要给我们一年考验,一年之后我一定带他回来看你们,好吗?”
蒋幼晴别开脸,掩着嘴哽咽起来。
苗羽佳只是拥抱了一下她,站起来,跟周医生挥挥手,拖着沉甸甸的皮箱离开了家。
☆、60。 第五十九章
储州飞北京,三个小时,这场接力,苗羽佳前所未有的胆战心惊。
其实她并不能为王京昀做什么,甚至她和他的血型不相符,全程都由医生护士看护。
王京昀被推出病房的时候,身上盖了一层白色被子,只有脑袋露在外面。王京昀还处于感染期,之前一直在病房,还未能探视,这是这些天苗羽佳离他最近的一次,但也隔了一墙的医生和护士,从外边看他一眼。
王京昀醒着,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他脸上的伤比较少,结了几块痂,像画家围裙上的颜料痕迹。苗羽佳只见他眨了一次眼,病床便被匆匆推走,王京昀的脑袋被医生挡住,她跟在后面,只能见着铁杆上悬着的血袋和吊瓶。
苗羽佳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她。但没关系,他应该是知道的。
机舱里,他们又分开了。
苗羽佳脑子乱糟糟,东一片西一片的印象碎片,不停切换。
她担心机舱内的气压会不会让王京昀的伤口崩了,血浆会不会不够用,飞机的颠簸会不会让他更痛苦……医生已提前告知,不会有太大问题,苗羽佳依然咽不下这颗定心丸。
苗羽佳又忽然想到,以前苗伟祺把她送去医院,除了懊悔,是不是也是类似的心情。
无助、迷茫、只能干巴巴等着,不敢往好处想,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飞机遇到气流,轻微颠簸,苗羽佳一颗心也悬到嗓子眼,堵得胸口发闷。
“哎,她没事吧,是不是晕车?脸色不太好啊。”?孙容用方言偷偷问王季国,她和苗羽佳隔了一个王季国。
王季国瞥了一眼苗羽佳,低声说:“你自己问不就知道咯。”
孙容瞪他,“你离得近”。
王季国只好转头,温声问苗羽佳,一开口还是方言,末了又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重复一次:“是不是不舒服,看你脸色不太好。”
苗羽佳没注意自己一直咬着唇,忙摇摇头。
“哦,没事就好。”王季国说,“以为你晕车了。”
苗羽佳再度摇头。
她和王京昀父母交流不多,之前基本上是通过童灵,像这样三人单独在一起,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救护车开进了停机坪,苗羽佳下了飞机,远远便望见挡风玻璃前那张粉纸的纸牌,写着王京昀的名字。要去的是304医院,几个穿军装的战士来把王京昀的病床扛下飞机。王京昀已经闭上眼,病床的后端挂着同样的粉纸黑字的名牌。他被推进救护车,苗羽佳感觉谁把自己手上的接力棒抽走,掌心空空,一时恍惚,又对下一棒充满期待和不安。
苗羽佳和王京昀父母坐后一辆车,跟着一路鸣笛的救护车。
北京与南方那座省会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繁华,也喧闹。
这趟出来,没有丝毫来到大都会的兴奋感。
苗羽佳一下车,更感觉到那股冷冽,干燥得要将肌肤绷裂了。
所幸王京昀体征还算稳定。
苗羽佳和王京昀父母办完手续出来,外头已经华灯初上,飘着雪,白蒙蒙的一片。
王季国两手揣兜里,缩着脑袋说:“北京真冷啊……”
他只穿了一件厚夹克,估计是在储州时最厚的衣服了。
“冻得手指头都要掉了。”孙容也是同样喃喃,一面把棉衣的帽子兜头上,搓搓手,塞进衣兜里。
在门口等了一小会,一辆商务别克停下,车门开闭,走下一个穿棕色大衣的年轻男人,后面跟着一学生打扮的姑娘。
“您是苗姐吧?”男人客气地笑,明显的北方口音,递上一张名片,“苗先生叫我来接你们的,你们喊我小马就好。”
小马又介绍后面那姑娘,小张,手语翻译。
王季国和孙容面面相觑,询问性地看向苗羽佳。
苗羽佳比了一个上车的手势,小马过来帮他们搬行李,招呼着说:“叔叔阿姨,快上车吧,外头冷。”
“哦哦。”王季国和孙容都有些被这阵势吓到,又交换一个眼神,连应两声,才猫腰钻进车里。
先前苗羽佳只告诉他们,住的地方她找好了,没想还有接送的。
这待遇,倒像是游子归乡一般。
“住的地方就在旁边的水文社区,很近,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方便。治安什么的也不用担心,都有保安值班。”
小马边开车边说。
老社区,抬头可见布置得有些混乱的电线,六层楼,他们住五层的一套二居室。相较于建筑外表,屋内装修还算不错。
“屋里的东西都按苗先生吩咐的换了一遍,床铺、锅碗瓢勺、盐油酱醋什么的,都是新的。”小马边带他们参观边说,从厨房出来又拉开冰箱,又教他们怎么开暖气,“家电什么的都是好的,可以用。”
孙容也东瞧瞧西瞧瞧,拉拉王季国的袖子,小声问:“这么好的房子,月租得多少钱啊?”
王季国说:“肯定不便宜。”
苗羽佳走过来,小张帮忙着翻译:“叔叔阿姨,苗姐说让你们先歇着,她出去一会就回来。”
王季国连应:“好,好,你们忙。”又冲着苗羽佳,“辛苦了。”
苗羽佳出了门,小马说:“苗姐,有事就给我发短信。苗先生都吩咐过了,您别客气。”
苗羽佳点点头,比划着,小张又说:“苗姐问附近卖衣服的地方在哪里?”
“行,我带你去。”小马笑着说,“刚来北京不习惯吧,我也是南方人,刚来北京也冷得受不了。不过在室内都还好,有暖气,就是室外,雪化了那会特难受。”
小马一路话多,即使苗羽佳默言,他也不觉尴尬,导游似的,很热心。
回来已经将近十点,路上人车少了许多,只有站岗的路灯,冷冷清清。
小马要帮忙提袋子,苗羽佳拦下,掏出钱包,朝小张比划。
“不用,”小张也不翻译,直接说,“苗先生已经付过钱了。”
苗羽佳眼神像被冷风冻住了一会。
小马也反应过来,重复:“苗姐,不用给钱的。”
苗羽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收起钱包,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直到她上了五楼,才听见车引擎的声音。
苗羽佳不是会想太远的人。
她从未想过有天和苗伟祺的关系还能有所缓解。
说不上是原谅他,但现在他的弥补起码没有让她反感。
也许擦过生死边缘,对现下的感恩会将过去的仇恨挤掉一些,只有那个人成为焦点,其他的都淡漠了。
王京昀父母还没睡,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像苗羽佳的妈妈和周医生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换上家居服或睡衣,王季国和孙容只是换了一身旧一些的衣服,权当家居服。
屋里开了暖气,映着明亮的灯光,暖融融的。
“回来了啊。”王季国还是用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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