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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未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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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我听闻临安街上新开了一家茶楼,那里的碧螺春算是一绝。不若你我同去尝尝?”秦曲风再次拂了拂袖口的灰尘问道。
“也好。”
秦曲风与白露缓缓走下山,背对着晨曦,风摇晃着山间的树影,落在他们二人身上浅浅的斑驳与光晕。这山谷长年寂寂无人,偶然多了两个谪仙般的人物,好似这山中百年蓄积的灵气要尽数释放,只为点缀这短短的惊鸿时光,踏雪岁月。
他们二人走到春雨楼,选了两个靠窗的座位。小二站在旁边,看着秦曲风许久没有说话,而后又看看自己,默默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想来自己就算是回炉重造,但凡得他一二分的飘逸俊美,也足够今生在爱情中吃香喝辣了。
“两位需要点什么?”小二凭借过硬的专业素质打发了这点愁绪,笑着问道。
“一壶碧螺春。至于点心,白露,你喜欢什么?”他看向对面的李白露,柔声问了问。也就是此时,小二注意到秦曲风对面的女子,看起来姿色平平,并无过人之处。默默地,他再次为自己的余生进行了一番哀悼。像这般出尘俊秀的男子尚且不能伴着如花似玉的可人儿,那自己岂不是得守着一个……思及此,他再也不敢想下去,对自己的爱情又大大打了一个狠狠的折扣。
“芙蓉糕吧。”她微微笑了笑。
“小二,再来一碟芙蓉糕。有劳了。”秦曲风看向表情哀怨的小二,不解地递过去一脸疑惑。
“不劳烦不劳烦。”小二看着秦曲风的表情,略显尴尬地笑笑。说罢便离开了。
“刚才的小二可真有意思。”白露意味深长地笑笑。
“你知他刚才怪异的举动是为何?我倒觉得莫名其妙得紧。”
“曲风可曾想过娶妻?”
“啊?”秦曲风因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愕然不语。
“想来你不曾想过,以你这般品行相貌自是不必担心,别人就不同了。依我的猜测,那位小二哥是觉得你的身边应该是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吧。”
“白露已经很美。”曲风不经意说出了这番话。
“美?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字。究竟什么才可以称之为美?”
“在曲风心中,琴声为美,草木为美,以至于这三川四海皆是大美。人之相貌,虽有美丑之分,但百年之后,还不是一具枯骨,皆占一席之地。人以灵为贵,灵以清为上,以善为尊。”
“这番话文人墨客不知说了多少遍,但愿你出自真心。”李白露笑笑。
“白露不信我?”
“不,很多事需要时间来证明。但是曲风,我相信你。”白露轻轻浅浅地说出这句话,他们相视一笑。
“客官,这是你们要的碧螺春与芙蓉糕。”小二把他们一一仔细放在桌上,再次望向李白露,这一次他靠得近了些,不单单看清了她的容貌,更看到了她那双琉璃般通透的双眼,不由得为之一震。原来,世间还有这等女子,他在心底默默赞赏了一番,望向这一对璧人,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这微笑不单是为这美好的二人,更是为自己还可以挽回的璀璨人生,金风玉露的小登科。
“二位请慢慢享用。”小二说完转过身去继续云淡风轻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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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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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毕,天色尚早。他们二人望着窗外大好的阳光,顿觉生命无限美好,皆欣欣然露出微笑。
“可有何处想去?”秦曲风望着她舒展的微笑,只觉微风拂面,让人倍觉舒适自在,大千世界的美好温存纷至沓来。
“这个……”李白露托腮思考着,一时没有说话。
“无妨,秦某自当奉陪。”
“既如此,不若去白云观吧。”白露想了想,轻声说道。
“好。”秦曲风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埃,翩然一笑。
大约申时,他们走到了白云观。观里的道姑认识白露,与她处得也好。其中一位空寂仙姑十岁的时候便来白云观,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如今对于道的修习颇有造诣。白露喜欢与她交谈,交换一些心得。空寂仙姑也爱与白露讲话,因其浅淡的性格与洒然的处事态度。
“白露,你来了。”空寂仙姑从道观走出来,虽然芳华逝去,却更让人觉得风姿无限,眉间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拂尘落在身侧,倚着青蓝色的道服,相得益彰。
“空寂仙姑。”李白露迎上去笑着唤道。
“这位是?”空寂仙姑望着秦曲风问道。
“这位是秦曲风,我的朋友。”
“原来是秦施主。白露能带你到这里来,想必与你关系非常了。”空寂仙姑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那是白露看得起我。空寂仙姑想必与白露是至交好友了。”秦曲风妥善回答道。
“是啊,我与白露好多年的交情了。进来坐吧,我这里有新得的云雾茶,很是清香。”空寂仙姑拉着白露的手,十分和善。
“不了,方才与曲风在春雨楼尝了碧螺春,你那壶好茶日后再品。今日我只是想来看一看后山的风景,不知是否方便?”
“也好,后山的凉亭刚修葺了一番,你带着秦施主去坐坐吧。法空,你去备晚斋,白露回来应该饿了。”空寂仙姑对白露总是无微不至,事无巨细。
“好的。”法空应了一声便向厨房走去。
“你们去吧。”空寂仙姑笑着说道。
“谢谢你。”白露牵唇一笑。
她和曲风走到后山,刚刚修葺的凉亭造型朴素大方,美观精致,想必是空寂仙姑亲自监督修葺的。李白露站在凉亭中央,望着青苍山河,负手而立,淡然说道:“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听你说出这话,真乃胸襟广博,我自叹弗如,难怪奏得出天籁一般的琴声,是以琴在心中,无弦之琴,无音之音。”
“谬赞了。只是看着山河广阔,一时有所感慨。从你的琴声中,我感觉得出来,相对于山,你对于水更有感情。不知我猜得可对?”
“山危则危矣,偶给人压迫之感。但水不同,时时让人对万物充满了柔情。”秦曲风说出这话的时候,眸中波光摇曳,沉醉了满山的云雾生灵。
“我亦有此感。”白露望向他点了点头。
“白露,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秦曲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
“我看你对道家先圣崇敬非常,道观亦是神往之处,是否有出家的打算?”说罢,他望着白露,眸中的紧张此地无银。
“这个么?”李白露清浅一笑,并未接下去继续说。
“如何?”秦曲风追问。
“若我出家如何?不出家又如何?”李白露忍住笑意,正色问道。
“若你不出家,我自当……”秦曲风欲言又止。
“自当如何?”白露问的时候也不禁紧张起来。
秦曲风有些尴尬,望着白露盈盈的笑意,一时间手足无措。白露望着他,释然一笑说道:“只要一心向道,心无杂念,虽在尘俗,犹如出世。我并无出家的打算。“
“那便好。”秦曲风低声说道,悄悄松开了攥紧的拳头。他望向白露素丽的双眼说道;“不知你明日可有空闲?”
“怎么?”
“想邀请你去山顶看落日。”
“明日?”
“是,明日。”秦曲风暗暗坚定了一个信念。
“好。”白露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道观吧,空寂仙姑想必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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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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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露穿了一件腰间缀有白色琉璃的青色裙裳,肩上有长长的流苏垂下,袖口是她自己绣的梨花,花瓣纹理精致,灵气动人。打开妆奁挑了一支雕刻着梨花的银簪,长长的银色珠链从簪身垂下来,落在她的耳畔,显得脸颊精致漂亮。当她把银制手钏戴在手臂的同时,溯雪走进来,看见如此细心打扮的白露,好整以暇地问道:“姐姐这是要去见谁啊?”
“嘘,小点儿声,不要被别人听到了。”白露望向周围,看到没有人才放下心来。
“放心吧,姐,我是一个人来的。你是不是要去见秦公子?”
“嗯,他邀我去山顶看落日。”
“姐,你最近出去太频繁了,昨天爹来找你,差点就被发现了。”溯雪轻声地说。
“今天爹去找长老议事了,不会来的。好了,我要走了。”白露起身理了理衣裙,朝着溯雪展颜一笑。
“别忘了我的桂花糕。”溯雪朝着远去的白露因着急而喊了出来。
“知道。”白露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
当白露走到相约的山顶,曲风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他今日一身天青色长袍,与她的青色长裙很是相称。
“曲风。”她走近唤了一声。
秦曲风转过身来,看见了一身青衣的白露,蓦地想起一句诗,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刹那之间,他有些失神。
“你怎么了?”她走得更近一些,直到与他比肩而立。
“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以为自己赶不上了。你看天边的晚霞这般绚烂,快要满溢出来。曲风,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一场落日了。谢谢你。”白露打破沉默,声音轻缓。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陪你一起看。”
“这算是承诺么?”白露偏过头俏皮地笑笑。
“是,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秦曲风望着她的双眼,说得格外认真。
“好,我记住了。”她转过头去,继续望向天边的落日。
“白露,不若我给你奏一支琴曲如何?”
“好。”
秦曲风缓缓坐下来,将琴架在双膝,渐渐地,他拨出了第一个音。这不是他日常所奏的《高山流水》,亦不是那支《平湖秋月》。只听他的琴音款款而来,如拨开云雾的阳光,和煦温暖。每一个音调都似酝酿了许久,只等着一刹那的葳蕤盎然,春暖花开。他继续奏着,眉间也由初时的紧张微皱而舒展开来。他便是这样,奏琴时完完全全忘记自我存在,与这自然、琴音二而为一。白露看他怡然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这世界上奏起琴来像个孩子一般的,估计只有他秦曲风一个人了吧。而他奏的这首,便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想当日,相如以这首琴曲换得卓文君一生一世,当垆卖酒,良辰美景,从此不管明月下西楼。想必这首曲子,他定是为她奏了千遍吧。
一曲既毕,秦曲风缓缓睁开双眼,望着面前的李白露,忽然紧张起来,他问:“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这首曲子奏得不错。”李白露答非所问。
“啊?”秦曲风有些错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在心里默默打了几千个结。
“我说这首曲子不错。”白露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局促。
“那是什么?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她微微一笑,不愿意就此松口。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曲风说出这话时竟有些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我什么都没想。曲风,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我……”他站在原地,一时间很是错乱。
“不说?我可就走了。”白露转身意欲离开。
秦曲风看着她转过身去,有些着急,却依旧站在那里。这事情的发展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我真走了。”白露走了几步,回首笑着又说了一句。有些话纵然心里知道,也想听他缓缓说出来,这不是固执,只是因为她喜欢他,不想放过这一句最美的情话而已。
“别走……白露,我心悦你……”秦曲风大声说了出来。
白露听后,停住了脚步,徐徐转过身来。她看见曲风额上沁出的细微汗珠,手心也因紧张而攥得紧紧的,不由得扑哧一笑。“说出来就这样难么?”说罢,她缓缓向他走去,握住了他紧紧攥住的拳头。
“你……”秦曲风哑然失笑。
“好了,你方才赠了我一曲,我也应当赠你一曲。聊表此心。”说罢,白露在琴边坐下,理了理袖子,奏了一曲《长命女》。伴着琴音,她第一次唱出了这首《词曲》: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当她轻声唱出的时候,那一刻,眼中便有了泪水。晶莹的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琴弦上,成为了这首曲子的最后一个音。
曲风走过来柔声问道:“怎么了?”
白露笑笑,伸出双手轻轻抱住了他说道:“曲风,我曾经想象过你和我说这句话的模样,可在这想象之中,从未有你今日这般温柔认真,让我想要义无反顾地随你一起走,不管去哪儿,都好。”说罢,环着曲风的双手更紧了一些。
“我怎舍得让你颠沛流离?从遇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的安身之处就是我的立命之地。白露,谢谢你给了我生命中最绵长的温暖。我也答应你,哪怕粉骨碎身,但凡还有一缕游丝,就会长伴在你的身边。”
“不要说这样的话。曲风,这一生,来生,三生三世,永生永世,我定会护你周全。”
“这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应该说出的话。”秦曲风宠溺地笑笑,任由山风将云层吹得七零八落。他曾经心无一物,游历山河,守着清风明月,幕台高张,琴声清朗,笔墨浓稠。而李白露,就像是天刚破晓的一缕晨曦,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喜爱又多了一个无与伦比的角度,从这个角度望去,有万象琉璃,众生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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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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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
“茗儿,你去书房把未晞叫过来,我有话同他说。”孟玄站在房间内,声音颇为严肃。
“是,老爷。”茗儿领命下去,快步向青疏苑走去。
孟玄看着远去的茗儿,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总该让他知道,毕竟未晞已经这么大了。
此时孟未晞正在读《资治通鉴》,看着茗儿急急忙忙跑过来,便放下书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老爷有事找你,让你过去呢。”茗儿喘着气说完。
“知道什么事么?”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挺严重的事,老爷的表情严肃着呢。”茗儿正色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罢,孟未晞起身拂了拂衣裳,便随着茗儿向孟老爷的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孟玄说道:“你来了。”
“爹,发生什么事了?”未晞言语恭敬。
“好了,茗儿,你先下去吧,我同少爷有话要说。”孟玄转过身来,望着气宇轩昂的未晞,一时间很是欣慰。
“是,老爷。”茗儿领命下去了。
“未晞,坐吧。”孟玄挥袖说道。
“爹找未晞来是不是有要事相商?”孟未晞边坐边问道。
“未晞啊,爹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眼下你也长这么大了,我想着也该告诉你了。未晞,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么?”孟玄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甚是沉重。
“大多记得,但太小的时候倒不大记得清楚了。可是在我年幼时发生了什么事?”未晞有些疑惑。
“你可知道当今圣上有几个孩子?”
“爹怎么会问出这话?当今圣上的孩子,除了浅芜公主再无第二人。”孟未晞依旧不知孟玄想说些什么。
“那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孟玄继续问道。
“皇家之事岂是未晞可以妄加揣测的?不过这么多年,也听人说起过,萧皇后凭借家族势力,只手遮天,这些年来许多嫔妃的孩子都死于她的手中。当然这也只是市井传言,做不得真的。”
“不,这都是真的。萧皇后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哥哥又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这一文一武,牵一发动摇的就是国之根本。这么多年来,她凭借狠辣的手段和计谋杀伐了许多朝廷正义之士,妃嫔的孩子也无一生还,仅有她自己生养的浅芜公主一人而已。皇上早欲除之,奈何实在是无比棘手,所以直到现在尚无万全之策。”孟玄缓缓道出。
“爹怎么会知道这些?”未晞似乎猜出了些什么。
“当年宸妃诞下你,皇上早料到萧皇后会加害于你,便将计就计,昭告天下说小皇子已经夭折。宸妃乃是我的妹妹,她私下里将你托付于我,让我将你抚养成人。皇上告诫过我,待到萧皇后气数将近,便带你回宫,执掌天下。现在萧皇后依然气焰昌盛,我本不欲将此事告诉你,奈何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萧皇后对于皇帝的位子虎视眈眈,我不得不把此事告诉你。我并非固执之人,若萧皇后励精图治,胸怀天下,我必不会如此反对,奈何她长袖善舞,残害忠良,只图一己私利,我万万不可做出这遗祸苍生的大事,这不单是对皇上和宸妃娘娘的背信弃义,更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任。未晞,我知道现在让你回宫,对付萧皇后,夺回皇权,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我养育了你二十年,看着你从垂髫小儿长成现在气宇轩昂的模样,甚是欣慰。如今你渐渐大了,这眉眼之中越发有皇上的英气了。只可惜你娘几年前因病去世,皇上思念成疾,身子也越发不济了。未晞,乱世成英雄,希望你可以给这天下苍生一个清平的王朝。”孟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角的泪水隐隐闪现,眸中透着的坚毅让人肃然起敬。
“这么说来,你是我的舅舅?”孟未晞听完这话,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孟玄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是皇帝的唯一的儿子?”未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一时难以接受,但是,这是你的使命。未晞,你不可以退缩,即便我极舍不得你。皇上前几日派人来告诉我说,他会安排人接你进宫,一路上保你平安。这一点,你无须担心。”
“几日?”未晞理了理思绪问道。
“大约三日后吧。”
“好的,我知道了。”孟未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你一向处事冷静,睿智从容。这些年来,我悉心栽培你,教你治国安邦之法,你也能够融会贯通。你的母亲为了生养下你,受了萧皇后太多的折磨与委屈,皇上为了护你周全,瞒天过海,为的就是一个清平的天下。你去吧,舅舅相信你。”孟玄转过身去,偷偷拭去眼角再次划过的泪水。
“我知道该怎么做。”孟未晞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信念。
“去吧。”孟玄挥挥袖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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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临安
? 9
青疏苑。
孟未晞翻着王通的《文中子》,思绪一时间有些飘忽。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般身世,本想着一生同曲风纵情山水,偶得红袖添香,举案齐眉。未承想,这一切在刹那间灰飞烟灭,遥不可及。或许,这一生都不得自由了。未晞略感惆怅,但想到孟玄以及众人的厚望以及天下苍生的福祉,不免摒弃了那些微的惆怅,继续将手中的书籍又翻过一页。
“少爷,这是老爷让我送来的明前龙井,您尝尝。”茗儿将茶壶放在未晞手边,斟了一杯递给他。
未晞伸手接过,淡淡的清香传来,不免心神爽朗。众茶之中,他独爱龙井,因其味道清淡而不馥郁,茶汤清浅而不浮佻,落在白瓷杯中相得益彰,相映成趣。他轻轻啜了一口,笑容不经意间挂在了唇角。
“少爷,我从未看见您看过这本书呢。您以往都看些《资治通鉴》、《论语》、《孙子兵法》之类,怎么今日看起这书来了?”茗儿跟着未晞认了一些字,因为平常照顾他也了解他念书的习惯。
“谁说平日不曾看过?只是翻得没有那样勤罢了。”未晞淡淡一笑,想起了那日在街上遇到白露的情形,她说天下英才,王通当如是。想来她对于王通的治国之策,是十分认同的。思及此,他再次翻了翻手上的书,似有若无地一笑。
“少爷,您笑了。那个笑容,可真是千载难逢。”茗儿察觉到他的笑容,俏皮地说道。
“快去做你的事吧。”未晞用书轻轻拍了拍茗儿的额头催促道。
“是,小的这就去。”茗儿做了个鬼脸笑着离开。
孟未晞执着手中的茶盏,里面慢慢浮现出白露的身影,虽是平常容貌,却让人过目难忘,记忆犹新。不知何时才能够有再见到她?未晞在心底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将《文中子》翻至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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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临安
? 10
灵苍山。
“爹,您找女儿来,所为何事?”李白露站在祭坛边,望着一脸肃穆的李恒庄重问道。
“白露,我们灵苍一族乃嫘祖娘娘的后裔,她本是黄帝的元妃,所以我们族自古以来便与皇室有着一脉相承的关联。虽然族人很少与外界联系,但实际上只要皇帝下令,我们就需要遵守。这是族规,也是使命。”李恒说出这话时,眼中的神圣不可侵犯。
“这一点女儿知道。”白露微微颔首。
“那你应该也知道萧皇后嚣张跋扈,只手遮天,以至于这天下岌岌可危,岐国,黎国都是虎视眈眈。皇上如今身体式微,这天下需要一位能人来治理。昨日我收到皇帝密令,派我们护送民间的皇子回宫。本来我想亲自去做这件事,奈何前几日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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