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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情深深几许-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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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
“什么”她脑袋短路,没反应过来。
“就你这驴木脑袋,被人骗得连渣都不剩。我说若能给我一万,我就与你假结婚。你可明白?”韩熙隔空点了点她的脑袋,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这么便宜,我以为要倾家荡产呢。”林涵雨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要不你给我翻五倍?”
“还是不要了。我觉得这个价格有点高,要不你打个八折。”她笑嘻嘻地说。
“走吧。”韩熙站起身,舒舒筋骨,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微风和煦,是个良辰吉日,适宜出门,适宜办事。
“去哪?”林涵雨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民政局。”他及时扶一把,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
“去那干嘛?”
“领结婚证。”
“操之过急干嘛,要不过几天吧?”
“过几天我很忙,没空。”
“那过几天再过几天呢?”
“林涵雨,过几天再过几天,你肚子多大了,还能出门不,结婚证上的照片还能看吗?”
“啊,说的也是。可你带证件了吗?”
“带了。”
“你怎么把那些东西带身上?”
“身份证随身带那是我的作风。”
“那户口本你也随身带吗?”她小声嘀咕。
韩熙没有回答她的质疑,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满面春风。
随身携带户口本?他没那习惯。今天,只是突发奇想而已。
种了那么久的西瓜,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
“喂,你牵着我的手干嘛?”
“要装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不然民政局的人会以为我逼婚或你逼婚,或者我们俩都是神经病,从而惹来一系列纠结的盘问。碰上脾气不好的,还会让我们回去考虑考虑。你想来回跑,我可没时间陪你兜圈子。”
“那等到民政局再装啊。”
“先进行彩排,预演预演,临时抱佛脚,效果还不错。万一到时装得不像,又得重来。”
“怎么这么麻烦?”
“哦,你怕麻烦啊!那要不咱先回去,下次再来。”
“不!不!那样更麻烦,咱们还是今天去吧,省得再跑出来,我都快走不动了。”
“今天办好,然后你在家安心养胎。”
韩熙想起高中背过的满分作文中一句经典的话:八月,了情流殇,余心牵绊。那隐匿在街角的幸福,轻轻拂过脚边。
阳光将两个身影拉得好长好长,高个子的手挽在身材臃肿的矮个子臂弯里。相携相依,渐行渐远。
☆、番外:韩宁宇
我叫韩宁宇。今年三岁了,上幼儿园小班。班里面共有18个同学,8个男生,10个女生,所以我们班的男生每个人都有女朋友,剩下的两个女孩是对姐妹花。
我女朋友叫穆雪,是全班最漂亮的,因为我是班草,她理应是班花。全班都羡慕我们这对,说我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饮水思源,享受夸奖的同时,我觉得应该把功劳归结于爸爸妈妈。若不是他们基因良好,也不会生出我这样天资聪颖、风流倜傥、气宇轩昂的宝宝。
爸爸叫韩熙,好高好帅,我只能到他膝盖上面一点点。不过不要紧,等我长大了,会青出于蓝胜于蓝,长得比他还高还帅。
妈妈叫林涵雨,也是个美人,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瓜子脸,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周围的伯伯婶婶叔叔阿姨们,都说我长得像妈妈,因为我笑起来也有两个小酒窝。
当初追穆雪还苦费心机了一段时间,她在我和班草第二之间徘徊犹豫了很久,最终我抱得美人归。我们好了后,她偷偷地告诉我,因为我笑起来比他漂亮,所以才接受我的追求。虽然我不太能采纳“漂亮”这个词,但被美女赞美,感觉还不错,勉为其难的收下吧,大不了用“帅气”形容她好了。
爸爸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职位是设计经理,主要负责给年轻职工指点迷津,帮他们修改建筑图纸。一想到他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戴着近视眼镜,英俊潇洒地教训那些图纸画得乱七八糟的小兵,我的心情就澎湃昂扬。
我始终坚信——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作为新起之秀,我一定会勤学苦练,自强不息,勇往直前,百折不饶,比爸爸还优秀。因为爸爸只有妈妈一个老婆,而我想娶穆雪外,还要把班花第二占为己有。班花第二的男朋友老是说她比穆雪漂亮,我很不服气,若是能把二人收入囊中,看那家伙嚣张什么。
妈妈经营了一家饭店,规模不大。每次在那里跟服务员芳芳姐、青青姐、丹丹姐、阳哥哥、斌哥哥玩捉迷藏时,他们总能在几分钟内找到我,这样会显得我智商很低。
我总是建议妈妈扩大规模,弄个方圆几十公里的酒店,就能把附近所有的客人都招揽进来,挣得也多,她就能给我买更多的零食和玩具。可她轻轻摸着我的头,微笑着说:宁宁,规模大了,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要快快长,长大了就能减轻负担了。
我不敢问妈妈为什么不让爸爸帮忙。因为她看着我时,眼里时不时会流露出哀伤的情绪,似乎看着我,又像是看着远方,捉摸不定。
爸爸不经常出现在店里,平时都是妈妈一个人管理。幼儿园的车将我送到店里后,我会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等打烊了,爸爸会准时出现在店门口,接我们回家。周六周日一般情况下,也是爸爸带我出去玩,妈妈总说工作忙,走不开身。
妈妈喜欢叫我宁宁,而爸爸喜欢喊我小宇,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喊不同的名字,弄得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反应不过来。其实我更喜欢“宁宁”,因为爸爸老是喊妈妈“涵雨”,而我老是误听为“小宇”。一回头,看到爸爸深情款款跟妈妈聊天,而自己被冷落一边,只能哀泣浪费表情。
家里养了一窝兔子,对,是一窝,不是一只两只。最老最肥的两只叫锅铲和汤勺,剩下的那些小不点全是他们的崽。我有点羡慕小兔子,它们都有兄弟姐妹,能够一起玩耍,而我形单影只,出了校门后只能和一群大哥哥大姐姐玩。
我问妈妈为什么兔子有兄弟姐妹,而我没有。妈妈说:因为你是人,它们是兔子。其实我还是没明白,为什么兔子可以有,人就不能有。不过,我可以拧兔子耳朵,拽它们尾巴,而它们只会抱头鼠窜,我就觉得很值。
我不喜欢两只老兔子。每次一靠近小兔子,它俩就凶神恶煞地盯着我,兔眼红红的,似乎要把我拆骨入腹。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刻骨铭心的记忆让我与它俩水火不容。某次,老师让我回答喜欢哪种动物,我说喜欢自家的兔子“锅铲”和“汤勺”。老师重复问了遍兔子的名字,我诚实回答了。结果班上哄堂大笑,老师也笑得前俯后仰。我站在中间,进退两难,满脸通红。
我发誓一定要换掉那难听的名字。我问妈妈,将“锅铲”和“汤勺”改成“宁宁”和“宇宇”好不好,她脸色大变,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还嘱咐我叫啥都行,就是不能取这两个名字。我委屈地跑去求爸爸,而一向宠溺我的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委屈得哇哇大哭,而那两人心如铁石,对我的杀手锏置若罔闻。
现在是周五下午三点半,还有半小时放学,老师带我们做完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后,宣布自由活动。我屁颠屁颠地跑去找穆雪,这丫头今天闷闷不乐,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不言不语。
“小雪,你怎么啦?”我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漂亮的脸蛋。
“……”她扭过身子,背对着我。
“不要怕,有我在,会帮你的。”我再次跳到她面前,抬起她的头,而她眼眶发红,显然哭过。
“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揍他去。”我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爸我妈,你去揍啊。”她仰起小脸,脸上两条长长的泪痕,鼻子上还挂着长龙。
真丑,我在心里感叹一句。
她刚刚说谁。她爸她妈?算了吧,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就这细胳膊小腿的,会被像拎小鸡那样扔到千里之外的。为了不让男子英雄气概受损,只得轻声安慰:“你放心,哪怕我现在打不过他们,十年后二十年后,等我长大了,一拳一个。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我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你走,你走,谁让你打他们的。”她使劲地推着我,猝不及防,屁股与地面亲密接触,疼得龇牙咧嘴。
看她如此泼妇的一面,我觉得结婚有风险,入选需小心,眼光一定要快、准、狠。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总算见识到了。
“好!好!如果你告诉我原因,我就不打他们。”女孩子需要哄,这是老爸说的。每次他一惹妈妈生气了,千方百计地逗她笑,还经常怂恿自己帮忙救场。上阵父子兵,所以妈妈老是沦陷在两个男人手里。
当然,救场的好处费少不了。亲兄弟,明算账呢,何况我们只是父子。所以,自从会讨价还价后,卧室里多了许多玩具,周末能常去游乐场玩,还能骑在爸爸肩膀上顶高高。
“我妈妈有小弟弟了,他们不疼我了,不爱我了。”穆雪放声大哭。
“他们怎么不疼你了?”傻孩子,真可怜。我学着妈妈的模样,轻轻摸着她的头。
“他们让我单独一个人睡……我好害怕……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小姑娘哭得越发厉害了。
虽然她吐字不清,但我还是猜出其中的意思。有小弟弟多好啊,以后就有人陪你玩了,一个人多没意思,为什么想不通呢。她妈妈有宝宝,可以和爸爸一起睡啊。我一直都这样,有时跟妈妈睡,有时跟爸爸睡,从来没三个人一起睡过。心里这样想着,我也这样安慰她。
“放屁,我一直都是和他们睡一起的,我睡中间,他俩轮流给我讲故事,还会唱催眠曲。”小丫头凶神恶煞地冲着我吼。
哎,流年不利啊。又不是我不要她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不过倒是很乐意和她一起睡,晚上两个人还可以躲在被窝里互讲故事、互换玩具。我不敢说,不然会被骂耍流氓的。
对于她的洪水泛滥,我别无选择,只好找来了老师。姜还是老的辣,这道理是从爸爸言传身教中体会出来的。因为每次将妈妈逗笑的方法都是爸爸教的,一试一个准,命中率百分百。
晚上回到家,妈妈在收拾桌子,爸爸和我蹲在地上打游戏。一局结束,想起下午穆雪的话,我突发奇想,大声喊:“妈妈,我要和你们一起睡。”
“嗯,行了,别玩了,快去洗澡吧。”
我觉得妈妈答应得太轻松了,根据常理推断,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没听懂我的意思。语速放慢,再次强调:“我今晚要和你、爸爸一起睡,三个人睡同一张床。”
妈妈收拾桌子的身影僵硬在当场,盘子倾斜,菜汤泼在桌子上,她浑然不觉。而爸爸正在打游戏的手也停止了按键,我眼睁睁地看着游戏高手,任一群小喽喽围攻,停止了反抗,不一会就被杀得血液耗尽,躺倒在地。
“你要不和爸爸一块睡吧,妈妈今天有点累了。”良久,她魂神回归,忙着擦桌上的菜汤,匆忙中又掀翻了另一个碟子。
“不,我就要一起睡。我睡中间,你们分别给我讲故事,其他同学的父母都是这样的。”我咬牙坚持,眼睛涩涩地,有点发酸,绝不妥协。
“好,爸爸带你去洗澡,待会给你唱催眠曲。”空气里静默了会,他点头答应。
欧耶,革命终于成功了。以后若是碰上难搞的事情,就去求爸爸,他的心比妈妈软多了,总是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洗好澡,我躺在妈妈睡的床上,爸爸躺在左边,轻拍着我的肚子,讲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听着听着,大脑越来越沉重,翻个身,右边空空的,妈妈还没来,大脑猛然惊醒,差点就被骗了。
我翻身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气愤地问:“妈妈怎么还不来?”
爸爸一脸无奈,轻声地哄着我:“小宇乖,妈妈一会就来了,咱们先睡好不好?”
“不好不好。妈妈不疼我了,她都不陪我睡觉。”我学着穆雪那样无理取闹。
爸爸出去了,过一会,妈妈进来了。她摸着我的头,将我平躺在床上,“宁宁乖,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们陪我一起睡,我才能睡得着。”我努力睁着困顿的大眼睛,就是不闭眼,就是不睡。
妈妈和爸爸纷纷躺上来,一个睡右边,一个睡左边,中间隔着我。我拉着他俩的大拇指,再也受不住周公不停的召唤,沉沉睡去。
我是被尿憋醒的。虽然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妈妈半夜抱我起来嘘嘘时,是有感觉的。可这次却没有人搭理我,右边没有妈妈,左边没有爸爸,被窝还是热的,刚走不久,外面有低声细语的说话声。
忽然感到惊恐,他们不会不要我了吧。今晚妈妈似乎有点生气,而爸爸神色不自然,他给我讲七个小矮人故事时,停顿了几次,又重头开始,而开头我听了三次,却始终不知道结局。
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悄悄地打开门缝,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讲话。他俩都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只要不回头,就看不见身后小小的我。
“韩熙,我拖累你整整三年,你年龄不小了,该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这是妈妈的声音,暗哑杂沉,粗噶难听,与她唱催眠曲时的婉转悠扬大相径庭。
“林涵雨,又是这句屁话,这三年你唠唠叨叨多少次了。我是自愿的,不拖累,宁宇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放手。”爸爸的声音藏着怒气,但被刻意压低了。
“你当初怎么跟我承诺的,等孩子户口办下来,就协议离婚;后来你说孩子太小了,再照顾一段时间;再后来,你说没有女朋友,等找到了想结婚了立马就离婚……”
“你又想赶我走,是不是?你能不能别装糊涂,我为什么留下来,难道你不清楚吗?涵涵,三年了,铁杵也能磨成针,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韩熙,这对你不公平。”
“我乐意,我情愿,没什么不公平的。自从宁宇会说话以来,他就喊我爸爸,你忍心让他知道真相吗?如果某天他找不到爸爸了,会怎么想,你愿意让他在残缺的家庭里长大吗?”
“韩熙,我会处理好的……”
“你处理不好,你是母亲,但永远代替不了父亲的角色。”
“你……”
“我知道你放不下他。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站在原地等我,不管距离多远,我一定能追上你的步伐。涵涵,给我一个机会,尝试着去接受我……”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偏过头的妈妈发现了躲在门背后的我。而爸爸顺着她的视线,也瞧到了冻得瑟瑟发抖的我。
爸爸冲过来,抱起我,将外套披在身上,柔声问:“小宇,你怎么出来了?”
“爸爸,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丢下我和妈妈?”我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不松开,似乎一松开,他就会从眼前消失。
爸爸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看着惊慌失措的妈妈。
“妈妈,你让爸爸留下来,让他不要走。我以后再也不调皮捣蛋了,会乖乖吃饭,乖乖上学,乖乖写作业……”我从爸爸怀里爬出来,伸长手臂去握妈妈的手。
“宁宇乖,妈妈抱你回去睡觉,好吗?”她伸出两只手,要将我接过去。我赶紧缩回爸爸怀里,搂紧他的脖子。
“妈妈,我要爸爸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不依不饶。看着妈妈的手悬在半空,不为所动,又扭头看着爸爸,他神色自若,面色如常。
妈妈偏过头去,用手抹了抹脸颊。
“我舍不得爸爸,如果你不要他了,那我就跟他一块走。”我扯了扯她的袖子,软软的威胁。
她背影一僵。两颗豆大的泪珠直线坠落,掉在地板上,溅起小水花。
她一直背对着我,时不时用手抹脸。我有些不忍心,从来没想过离开妈妈,只是不愿意离开温柔可亲的爸爸。
我预备松口时,她说:“好,爸爸会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顿时喜笑颜开,伸出小拇指,“拉钩?”
“拉钩。”她顿了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妈妈的小指和我的勾在一起,大拇指紧紧挨着。
我抬头,她眉头紧蹙,闷闷不乐,而爸爸呼出的气息弄得我脖子痒痒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章啊,大家饱饱眼福。。。。。。一路走来,感谢各位捧场。下一部小说,马上就要连载了,届时希望各位亲,继续支持
☆、番外:韩熙
我叫韩熙,今年29岁,已婚。老婆林涵雨,儿子韩宁宇。
老婆是三年多前一次交通意外中结识的,我是肇事司机,她是孕妇。
我骑车一向小心谨慎,那天事先注意到她,仍然撞上去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与她很像——我的前任女友赵蕊。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瓜子脸。那天碰上她时,她正蹙眉沉思,魂不守舍,步伐极快,还时不时张望后面。如果不是孕妇,我很怀疑她的行径像小偷。
我大老远就注意到她了,起初以为是赵蕊回来了,越走近越不像。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才会六神无主撞到她。
她抓着我的车子,单手捂着肚子,额头上尽是冷汗,大声请求救救孩子。送医院过程中,她专心志致护着肚子,没有赏给我一个眼神,直到进急诊室,才想起问我名字。
说得优雅点,她是爱子心切,难听点就是傻不拉几的。如果我是个忘恩负义不顾礼义廉耻的人,她早就找不到我的踪影,甚至不能向警察提供任何有效的证据。
我不是善男信女,大慈大悲之人,可自从遇上她,就没动过逃跑的念头。如果把一个受伤的孕妇丢在医院,一辈子都会惨遭良心的煎熬。何况,这个女人还像赵蕊。
如果某一天,赵蕊碰上危难之事,我希望有好心人愿意伸出援手,帮她一把。
在医院照顾她二十来天,知晓她的处境。怀孕离婚,单身妈妈,独自一人,远走他乡,这是对她情况的概括。我曾尝试着问她为什么怀孕了还要离婚,她愁眉锁眼,对此三缄其口。
又是一个饱受凄风苦雨,伤心落难,被丈夫辜负抛弃的女人。我不懂,她为何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对于离婚女人来说,无异于内外交困,荆棘载途。可她态度坚决,我只能为伟大的母爱感动,却不支持“自毁前程”的愚傻之举。
她出院了,我本想抽身离开,可考虑到她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孤苦伶仃,我便心慌意乱,忐忑不安。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等她生下孩子,我再抽身离开。
我以“保姆”为名,正式进入了她的生活,完成该做的工作,拿该拿的薪水。
她身子日益变得笨重,六个月以后,肚子如吹气的气球,一天天膨胀。我时常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着母性光辉,柔和妩媚。胎动越来越频繁,那个调皮的小家伙一天到晚瞎折腾,在肚子里翻跟斗。
我领悟到为什么宁愿艰苦卓绝也要把它生下来,看着小生命一天天长大,的确是怡情悦性的美差。当然,与她心目中的那个男人息息相关——它是他的延续。我不计其数地看到她抚着肚子,神思悠远,若有所思。她明明在想他,却绝口不提。
我嫉妒那个男人。有这么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离婚后还能偷偷地为他生孩子。若是我能遇到,定不会放手。可惜……
怀孕八个月时,她去办理准生证。我心知肚明办不下来,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咨询了专家,必须要结婚证。我陪她一块去了,只是临走前带上了户口本,身份证。
果不如所料,她失望而归。她问我怎么办时,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犹豫。她心有所属,人是那个男人的,心是那个男人的,连孩子也是那个男人的。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别人捷足先登。
我条件不差。长相虽不如民国四大美男,但绝对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不是富二代,却是潜力股和绩优股。凭我的状况,何必对一个已婚带着孩子且心有所属的女人死缠烂打呢。
想过放弃。某天我故意回去特别晚,试试她会不会着急,给我打电话。一直到晚上八点,手机没动静,我气恼地同时又挂念她是不是出事了。最终碍不过内心的忧虑,回去了,结果她挺着大肚子做了几个菜等我回去吃饭,似乎是等待加班未归的丈夫。
心里一热,离开的念头生生被压制下来。时间不多了,等她生了孩子,便是他离开之时。心里矛盾之极,竟盼望那天早点到来,又期待它无限延长。
算了,跨出一步吧,无怨无悔就行。于是,我出了馊主意,与她结婚给孩子上户口。她竟然怀疑我是情场骗子,这让我很生气。后来她见我没反应,竟敢说找别人。蠢女人,哪个男人愿意设身处地为你着想,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觉得自己卖的价钱不够高。
拿到结婚证时,欣喜彷徨交叉。从今以后,我就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但对她来讲,我仅是帮孩子上户口的一个男人。不需要我了,随时可以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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