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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人醉杏花天-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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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笫履亍!
  那李娇儿听了,难免有些心虚,一面笑道:“这么说,那孟三儿有本事说动师师姑娘,替她求情?”
  西门大姐儿听了点点头道:“这主意说起来,还是她身边新得的一个丫头,叫做红药的,出的主意,倒好个姐姐,端的百伶百俐……”
  那李娇儿点头道:“这倒是一条妙计,你我也是没本事的,在勾栏李家白混了这么久,倒不曾想起来还有这个法子,到底那孟三儿是个女诸葛,也怪不得老爷当日最疼。”
  大姐儿道:“此事还要仰仗着二娘周全才是,就不知道能寻个什么法子,巴结上这位师师姑娘呢……”
  李娇儿听了倒也是为难,低头想了一回,叹道:“这并不是奴家跟姐儿诉苦,虽然你不曾在此处许多时候,到底也跟着我们娘们儿混了几日,这欢场之中的勾当多少也知道些底细。
  当日咱们来了这多早晚时候了,拿着各色礼物去拜见那师师姑娘,少说也有个三五回了罢,人家只回说人多事忙,不肯见的,旁的不说,就连蕴姨娘那一关都过不去,如今想要见她,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那西门大姐儿听了,面上很有些失望的神色道:“原本三娘此番进京,定是要救出爹爹来,如今看来,机会近在咫尺,只是可恨无缘得见天颜了……”
  那李娇儿听了这话,也是伤感了一回,两个又说了一阵,大姐儿要告辞回去,李娇儿因答应她,只要有个机会,定然对李妈妈并蕴姐提起此事,若是能叫她们见上一面,自是最好的。又叫大姐儿代为问候三娘,说自己改日闲了定然去瞧她。
  那西门大姐儿方告辞回去。这厢李娇儿心里却是有些焦躁之意,因想着此番若是能巴结上李师师,就可以救出丈夫,到时自己依旧是西门府上二房奶奶,何等尊贵荣耀,岂不比如今长街之上倚门卖笑体面多了,也少用看人脸色过活。
  只是那李师师虽然住得近在咫尺,也只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寻常人物却是抓寻不住她,想来想去没个法子,只得等那李桂姐得空儿,再与她商议一回,求着李妈妈跟蕴姨娘软磨硬泡一回罢了,只是人家未必搭碴儿,也是一桩难办的事。
  正坐在天井当院发呆,忽见外头那吴二官正赶回来,见了她笑道:“娘子怎么坐在此处勾当,却不回房里去歇中觉?”
  李娇儿怕桂姐听见了不悦,连忙摆了摆手,朝着自家院中努了努嘴儿,那吴二官知道里头有客,因嘻嘻一笑,抱着琵琶往李娇儿身边的绣墩上坐了,两个说话儿。
  那吴二官自从此番找到李娇儿,两个偷偷摸摸也曾上手过好几回,如今正在蜜里调油郎情妾意的时候,因拉了她的手笑道:“我的姐姐,你可不知道,当日在我妹子房里,第一眼瞧见你时,还当是观音菩萨下凡,倒好个富态的相貌。”
  李娇儿听了扑哧儿一乐道:“你这小厮儿倒会说嘴,莫不是嫌弃奴家心宽体胖么……”
  吴二官因笑道:“这是哪里话,虽然本朝以清癯为美,只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罢了,比如小人,就爱娘子这一身白肉,好不香滑细腻的,沉醉其中,简直不知天上人间了……”
  说的那李娇儿红了脸,啐了一声道:“你仔细着,青天白日的说这些呆话疯话,不怕晴天霹雳烧掉了你的舌头?”
  那吴二官听了这话笑道:“小人不怕雷打了,敢在娘子面前扯谎?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东京城里谁不说那位副娘娘李师师姑娘生得标致?依我看来,就不如娘子生得丰腴娇俏,身上瘦的一把骨头的似的,远远的瞧着还算是风流,近看倒也罢了,只怕床笫之间未必多情……”
  说的那李娇儿哎哟了一声笑道:“这个人可是醉了?怎么好端端的出去堂会了一回,回来就撒起酒疯来了,那李师师是什么人,我们正经的两姨姐妹都见不上一回,说的好像你见过人家金面似的。”
  那吴二官见李娇儿不信,嘻嘻笑道:“小人原本倒没有这个造化,可巧今儿那师师姑娘命乐师谱曲,要唱一个《少年游》,行院里偏生没有一个乐师得闲儿,小人刚去堂会回来,正抱着琵琶在外面大堂里坐着歇着,那蕴姨娘见了我,忽然灵机一动问道:‘哥儿既然会弹琵琶,可会谱曲不会?’
  小人因说当日也是个行院里的好子弟,这点子小事难不倒我的。谁知那蕴姨娘听了大喜,把素日里那嫌贫爱富的嘴脸都收了起来,满面堆欢,央我去那李师师姑娘房里,听她说要怎么谱曲子。
  我原懒得凑那个虚热闹的,只是想着如今这个差事也是李妈妈对这姨娘好说歹说谋了来的,如今要给她没脸时,只怕你们妈妈脸上也不好看。
  二一则,我说了娘子别恼,常听人说那李师师姑娘如何貌美如花艳绝天下的,心里到底好奇生得什么模样儿,不知比娘子如何,如今有了这个由头,也想往她闺房之中瞧瞧金面。因答应了你们蕴姨娘,跟她往那师师姑娘的绣楼中去伺候。
  说来也是惭愧,小人在欢场之中打滚多年,也曾钻过不少姐儿的闺房,竟没见过想师师姑娘的绣楼这般精致的所在,那师师姑娘也是看得起小人,竟叫我往阁楼上里间伺候着,那香闺,啧啧……那壁上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 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
  话还没说完,早听得那李娇儿啐了一声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当真有这样的房子,只怕连神仙也住得了呢。”说到此处,早就想起一个巧宗儿来。
  因问那吴二官道:“你如今替那师师姑娘谱了曲子没有呢?”吴二官点头道:“今儿走一遭,不过是听她说些乐理,大概知道要个什么样的调子,左右曲谱都是现成儿的,只要编出个花样儿来,与旁人常的词牌稍有不同罢了。
  今儿与她谈讲,那师师姑娘倒像是有些信服小人的模样,因对那蕴姨娘说了,明儿也是这个时辰,教我抱了琵琶前去演习一回,若是好了时还有赏赐,又特地嘱咐那蕴姨娘明儿好生叫我歇着,别再派了别的活计。”
  那李娇儿听了大喜,只怕这一回倒是见她的好机缘了,因央求那吴二官道:
  “二爷,既然有缘见得师师姑娘一面,好歹替奴家传个话儿吧,最近一直有人来寻人情,将我烦死了,待要不答应时,又伤了姐妹交情,待要答应了时,咱们又巴结不上那李师师,如今既然二爷得了这个巧宗儿,好歹疼我,也叫奴家在姐妹面前有的说嘴。”
  那吴二官听了心上人几句温言软语的,就给她挑动那一片怜香惜玉的心思,因拍着胸脯横打鼻梁笑道:“这个容易,如今师师姑娘正求着我办事,若是咱们求她一点子小事,自然好办,只是不是娘子的姐妹要求的是什么?”
  李娇儿笑道:“我有个姐妹,今年刚嫁了一个举人老爷,成日里只听见她家夫主哀叹,说是妻子出身勾栏李家,自己却不曾见了这艳名远播的小姨子李师师,也是人生一大憾事。
  我那个姐妹如今不知从哪里打听了消息,说我们举家搬到京城里来,竟与那师师姑娘一墙之隔的住着,因再三再四来信,说如今恰逢大比之期,她汉子进京赶考,因十分渴见这位师师姑娘的,好歹求我想个法子周全了此事才好。”
  那吴二官听了笑道:“这不是没有的事么?天底下哪有老婆勾引汉子去见窑姐儿的道理,可见是扯谎。”
  李娇儿听了,啐了一声道:“说你是个没见识的,倒还真让奴家说着了,你此番既然都进了小御街里,瞧见了那师师姑娘势派儿,怎的还是这般糊涂。
  那师师姑娘如今位同副后,就算是赏脸见见,也不过是吟诗作对、斗弈吃酒的耍子,难道除了当今的赵官家,谁还敢在她房里过夜不成?”
  那吴二官听了这话也是有理,连忙赔笑道:“娘子说的是,倒是小人一时糊涂了,这件事说来好办,今儿小人见了那师师姑娘,虽然生得弱不胜衣娇花照水的,性子倒如男子一般,最是干净爽利,说话也不似一般的姐儿,扭扭捏捏蚊子哼哼似的。
  她倒是个会说会笑的爽朗姑娘,素日原不轻狂,只是总给那蕴姨娘挡驾,怕她一时有个闪失不好交代,所以才不叫别的姐妹常去会会她,今儿听她说起,还觉得闺中寂寞些,倒不如往日不曾搬进绣楼时,姐妹们一处伴着做些针黹,倒有趣儿。”
  那李娇儿听了这话方才恍然大悟道:“敢情平日里咱们下帖子请她,或是前去拜见,都是蕴姐捣的鬼,倒是姐妹们平时错怪了她,既然恁的,这事就更好办了,只要二爷找个空子,偷偷的对师师姑娘说了,只要姐儿点头指名要见客了,还怕妈妈不答应么?”
  两个商议了一回,定下计策。
  到第二日,果然那吴二官刚起来梳洗已毕,早有蕴姨娘赶着过来传他道:“二爷快随我去吧,师师姑娘昨儿想着曲谱子,巴巴的一夜没睡,立等你过去商议呢!”
  那吴二官听了,连忙穿了长衫,拢发包巾,收拾的体体面面整整齐齐的,跟着蕴姐往那师师姑娘的绣楼上去。不知此番玉楼能否如愿,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离、粉猪、西西亚、猫薄荷、碧城、莉莉桃花、小狐狸、樱桃小微、昙花一现、岐水、知柏、芝风客官的惠顾~国庆节大家有什么安排吗~?O(∩_∩)O

  ☆、第八十五回

  却说那吴二官抱了琵琶;来在师师姑娘的香闺之中,但见她穿着家常妆束,随手挽了个麻姑髻在脑后,并非往日盛装,穿的又有些单薄,坐在桌旁;伸着一对雕花玉腕捧住了香腮;正在蹙眉凝思。
  那吴二官见了;只怕有些不方便;因低了头往外退了两步,咳嗽了一声笑道:“姐儿起得早,想是还没梳妆呢?小人还是在外间等候吧。”
  李师师听见是吴二官来了,眼内倒熠熠的生出许多神采来;因笑道:“吴二先生来了,快请进来吧,不碍的,我今儿不耐烦弄那些花儿粉儿的。”
  那吴二官听了,依旧不敢造次,因陪笑道:“姑娘虽然心底无私天地宽,只是小人这样嘴脸,怎好进去亵渎姑娘天仙玉貌……”
  李师师听了这话扑哧儿一乐,竟站起身子来在内间门首处,打起帘子,一伸手就扣住了那吴二官的手腕。倒唬得吴二哎哟了一声,手上不稳,弦子都掉在地上。
  那李师师见了,越发娇笑起来道:“吴二先生大似闺阁女子娇羞模样!”
  说的吴二官连忙一红,连忙低头捡了弦子,见师师姑娘拉拉扯扯的,只得随她进了内间,两个坐下,那李师师方放了手笑道:“外头千万别说方才的事。”
  吴二官听了,心中猜测只怕是这师师姑娘虽然豪爽,到底也怕女孩儿家名声有碍,连忙点头道:“姑娘说哪里话,小人怎么敢乱嚼舌头……”
  李师师听了扑哧儿一乐道:“呆头鹅,奴家是说,你可别对你的心上人说起我方才逗你的事,省得人家醋海生波呢!”
  那吴二官听闻此言,倒是唬了一跳,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道:“姑娘说笑了,小人一个行院之中唱曲儿的小优儿,如何有什么心上人的……”
  李师师听了摇头笑道:“昨儿见了先生,觉得你这般老实厚道,今儿才看出来,你这人不老实呢,奴家虽然年小,也是自幼在勾栏瓦肆之中长起来的,什么样的风月心思看不透?不是奴家说嘴,我也算是生得略有些平头正脸儿的,外头爷们儿见了,谁不的往肉里盯着瞧的。
  偏生昨儿见了先生,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若没有心上人,我只不信你不乐意瞧我,也因为先生是个多情的郎君,奴家才敢这样伶伶俐俐的打扮见你,若是寻常登徒浪子,自然是要隔帘相对啦。”
  那吴二官听了,方知这位师师姑娘之所以对自己不拘小节,乃是因为看出自己心里早已有了别人,自然不会对她有何轻浮之举,方才点点头笑道:“姑娘察于秋毫之末,倒叫小人无所遁形了……”
  两个说笑一回,那师师姑娘又说道:“既然恁的,咱们闲话休提,吴二先生快快将昨日奴家要的那一种曲调试着弹出来,奴家也随着唱两句,合合节拍。”
  吴二官听了,连忙调弄丝弦,缓缓的弹了一套《少年游》,但听得那师师姑娘唱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吴二官一面弹着弦子,一面听那师师姑娘婉转歌喉,黄莺儿一般娇啼起来,真是如琢如磨如泣如诉,连他自己也是听得沉醉了起来。
  一曲终了,吴二官抬头要问时,但见那师师姑娘竟是眼圈都红了,像是忍住了方不曾哭出来的模样。唬得那吴二官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道:
  “这是怎么说,莫不是小人谱曲不好,叫姑娘心里着急,方才动容么?”
  那李师师听见他问,方才回过神儿来,连忙收敛了小女儿之态,又换上一副娇憨的模样道:“就是因为先生这曲子编的太好了,才叫小奴家想起我那狠心短命的来。”说着,脸上一红,方流露出些许少女含羞的闺阁态度。
  吴二官只这一眼,不由得看呆了,连忙低了头收敛心思,一面心下暗道:“怪不得这妮子往日里总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若是一直这般淑女风骨,只怕寻常街上走走,也要了路上行人的命了……”
  正想着,又听见那李师师姑娘问道:“我听了先生这一段曲子,不知怎的,倒想起当年闺中定情的模样,不知先生听我歌唱,心里又觉得怎么样呢?”
  吴二官听她这样一问,点点头道:“姑娘歌喉婉转哀戚,十分伤感,小人听了,倒是想起当日抱着琵琶一路行乞,追随小人浑家来到此处的那一种境遇呢。”
  那师师姑娘听了这话,叹道:“我说先生是个多情的,果然就是这样,只是不知如今寻见了你这位心上人没有呢?”
  那吴二官见她提起李娇儿,心中也喜,因对她说了,一面又笑道:“此番来拜会姑娘,也是小人的相好儿有件要紧的事情相求,就不知道姑娘方便不方便呢。”
  李师师听见那吴二官的相好儿就是李娇儿,因拍手笑道:“原来是阳谷县里的勾栏李家的姐姐,奴家前几日听见她们来了,又没地方住的,欢喜的了不得,和妈妈说了好几日,只说我一个人住着三层绣楼害怕,左右她们也是挤着住的,倒不如此番叫姐姐们也搬进来,大家一处住着,又亲香又暖和。
  谁知妈妈到底不肯,说我年小不懂事,招了不相干的人进来,只怕我那狠心短命的不肯。也是小奴家命苦,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不得见人的冤家,若是旁人还好些,也不用这般藏着掖着的了……”
  那吴二官听见李娇儿说当今赵官家,一口一个狠心短命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咋舌道:“若是她说,如何都使得了,若是旁人,只怕这会子早就株连九族了呢……”
  一面又陪笑道:“可不就是这位姐姐了,这件事也是她再三再四的求我,一定要对姑娘说的。”
  李师师听了笑道:“既然是娇儿姐姐有话,奴家不敢不听,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照办就是了。”
  吴二官听了大喜,因细细的对李师师说了,有位举子意欲求见的事,那师师姑娘听了失笑道:“这位姐妹也真是个奇女子了,哪里有帮着夫家来院里嫖的道理……”
  说到此处,忽然愁上眉梢,因摇头叹道:“只怕也是因为这姐妹出身勾栏院里,在那样书香门第也没甚地位的,就是明媒正娶过去做大房,家下人等知道底细的,谁还能拿你当太太奶奶看呢……
  想是这姐妹怕笼络不住汉子心,也是实在没个奈何了,才想了这样一个饮鸩止渴的法子,讨好她夫主,说句不怕她恼的话,这也是白白在欢场之中摸爬滚打,竟猜不透男人家的心思,一味柔顺讨好,人家也未必就肯把你放在心上的……”
  那吴二官听了这话笑道:“姑娘这一回倒是多虑了,听见这小两口儿倒是十分恩爱的,只因那举人老爷此番进京赶考,十分仰慕师师姑娘艳名,又听说难得的是这一样任侠使气的性子,方才想要当做朋友一般结交,并不是为了儿女私情,不然那位姐妹如何肯做这样人情,为自己的汉子讨情份来见你?姑娘细想一想就明白了。”
  谁知那李师师听了这话倒有些欢喜起来,因笑道:“旁人都说我百伶百俐,只有一件,就是性子像个假小厮儿似的不好瞧,难得这位举子老爷偏生爱我这样一种人品,自然是风尘之中的知己了,就冲着这一句,奴家自然要见的。
  只是妈妈管教甚严,只怕不能轻易如愿,不知这位举人老爷家中资历如何呢?”那吴二官听见事情有门儿,自然欢喜无限,因连忙陪笑道:
  “这个不难,听见这位姐儿嫁过去之后,也是供养得娘娘一般,凡是世上有的,莫不堆山填海的讨她的好儿,罪过可惜四个字竟是顾不得了。”
  李师师听了这话,心中倒有些艳羡起来,因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对那吴二官说的叹道:“看来女子嫁人,也不用十分看出身的,是不是娘娘什么要紧,只要他拿你当做娘娘一般看待,就是破窖寒窑,心里也是欢喜的,若是他心里没有你时,便是一座金谷园,也不过是咫尺长门闭阿娇罢了……”
  说得那吴二官似懂非懂的,只得点了点头。那李师师见他面目有些茫然,又恢复了方才活泼神采笑道:“你看我,听见这样的佳话,心里羡慕的很,倒只顾着自家絮絮叨叨的说话儿,忘了先生的事,既然他家道不难,你也知道我们蕴妈妈爱的是银子,就叫他多拿些银子疏通疏通罢了,只要妈妈肯来我房里递话儿,奴家自然答应见他就是了。”
  那吴二官听了大喜,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李师师一揖到地,多谢她此番成全,李师师也慌忙还了半礼,两个又谈讲了一会儿乐理,吴二官方才告辞出来,那李师师听见他心上人原是李娇儿,也备了一份表礼叫他带了去。
  吴二官欢天喜地的回在李娇儿房里,可巧桂姐不在,因笑嘻嘻的问道:“事情只怕是办成了,可怎么谢谢媒人呢?”
  李娇儿听了大喜道:“这话真么?若是真能见着这位姐姐一面,只怕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
  那吴二官原不知内中深情底理,因笑道:“怎么,难道那举子为了这位师师姑娘,竟害了相思病不成,怎么又扯上救人一命的说法。”
  李娇儿只是摇头,但笑不语,那吴二官见相好儿的笑靥如花,心里如何不爱,因伸手搂了妇人粉颈就亲了个嘴儿,一面笑道:“我的心肝儿肉儿,如今你又跟我作怪,我也不来问你,只是这一回我替你出头露脸,你可怎么谢我呢?”
  那李娇儿听了这话啐了一声道:“才替我说句话儿罢了,倒会捞食儿吃。”说着,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那吴二官见状大喜,连忙抱到床边,按在炕沿儿就*起来,又怕那李桂姐撞了进来,一面大动,一面气喘吁吁道:“好是好,只是*苦短……”
  那李娇儿兀自娇嗔,一面柔声安抚道:“你且从容耍子罢了,那小蹄子今儿有堂会,又是熟客,说是不回来睡了,叫我不必留门的,你越发五更天再出去也使得。”
  那吴二官听了,方才放下心来,专心致志,鞠躬尽瘁,两个殢雨尤云,当真是“一笑喜相逢,似嫦娥,下月宫。丹山念夜鸾求凤,天台路通,巫山簇峰。柳稍露,滴花心动。正情浓,鸳鸯枕上,又被五更钟。”一宿晚景题过。
  到次日,那李娇儿绝早起来,打发吴二官穿了衣裳,两个兀自痴缠,相搂相抱的不肯分离,忽听得头进院子外头门棂儿响动,知道是桂姐的轿子回来,那吴二官方依依不舍搂着李娇儿亲了个嘴儿,从后门处跑了。
  两个脚前脚后,那李桂姐就进得门来,真个是醉眼乜斜,醉杨妃一般,没说几句话儿就瘫软在炕上睡了过去。李娇儿见状,瞧瞧的唤来小丫头子自去给她拾掇梳洗,自己稍作打扮,带了一个小包袱道:
  “我今儿往姑爷家里瞧瞧我们姑娘去,若是有客就叫他改日再来会会吧。”小丫头子答应了。
  那李娇儿因到了门首处,见李桂姐的轿子尚在,因上去搭讪着对那几个轿夫笑道:“烦劳几位哥儿,抬了奴家往山东会馆一趟吧。”
  那抬轿子的素知这个姑娘原不是他们东京城勾栏李家的姐儿,因有些爱答不理的道:“姐儿是出堂?这时辰只怕不对吧,李妈妈也不曾对我们哥儿几个说起的,万一一会儿用轿子,只怕拆兑不开……”
  那李娇儿听了,知道他们不肯抬,臊得脸上红了,又不敢与他们分辨的,只得含羞忍辱,另外往街面儿上顾了一辆小香车,往那山东会馆处去,坐在车里心中暗道:
  “当日先是做头牌姑娘,原本风光无限,后来嫁到西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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