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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总想抛弃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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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旁观,想着送人家些白药生肌膏,人家也不要……”
  “人家能要你的东西?”福鼎呸他,翻了个白眼又道:“行了,咱家得进去伺候主子了,你小子往后管住嘴少生事,今儿也就幸亏主子心情不错,再有下回,你就等着吧!”语罢转身进到了暖阁里,余下福寿在身后赔着笑,忙不迭的道是。
  ~~
  从早请的时候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出去打听的红芍终于有了消息,回到钟粹宫向贤妃回话,“回禀娘娘,今日福宁宫中太后身边的女官确实是从前静兰殿的李妙淳。”
  只见原本犯着困的贤妃立刻瞪大了眼,“快给本宫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去了太后身边?”
  红芍道:“上个月雨花阁佛堂失火,她原本命悬一线,哪知昏迷一夜后竟然又醒了过来,太后素来心善,知道后特意见了她,还免了她的差事,后来不知怎么的,陛下忽然下了口谕,叫她去福宁宫为太后养花,大约她会钻营巴结,没多久就被太后钦点到了身边……”
  红芍把所知道的事无巨细都禀报了出来,贤妃听完,立刻坐直了身子怒道,“好个狐狸精!我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当时不该手软,索性遣出宫去才对!”
  红芍低着头不敢作声,当时李妙淳只是个未见天颜的小小美人,贤妃才能借着她父亲入狱的机会将她玉牒除名,可现如今呢?陛下钦点,太后又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这样的境况,倘若不追究当时除名的事倒还好,若当真计较起来,当初那些牵强的理由还能说得过去吗……
  眼见主子生气起来,翠冬赶紧安抚,“娘娘别气,她现在就算再巴结,也始终是个奴才,能风光哪里去呢!”
  “蠢材!”
  好心好意的安慰忽然被贤妃给呵斥,“她打的什么主意你竟看不出来吗?陛下隔三差五就去福宁宫给太后请安,她跟颗钉子似的杵在那儿陛下怎么会瞧不见……”贤妃冷哼道,“想另辟蹊径,都巴结到太后跟前去了!一个贱婢想僭越上位,倒不怕天理不容!”
  此话一出,殿中的两个贴身宫女顿时不敢言语了,贱婢贱婢,她们也是贱婢,所以,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殿中一时陷入沉默,忽见外面值守的小太监慌忙进来通报:“娘娘,司礼监来人,说有圣旨到了。”
  贤妃顿感意外,“圣旨?”
  带着疑惑出了殿门,果然瞧见了司礼监的德胜,德胜是来降罪旨的,并不像以往那般的好脸子,一见人出来了,就清嗓子道:“圣上有旨。”
  这腔调一出,贤妃立刻信了,领着钟粹宫众人跪下道:“臣妾在。”
  德胜便道:“圣上口谕,贤妃赵氏妇德有亏,责令其禁足一月,闭门思过,钦此。”
  贤妃听完,惊愕得忘了磕头谢恩,直愣愣的问德胜,“陛下何出此言?本宫冤枉啊!”
  德胜不答话,皱眉提醒她,“娘娘,您还没叩谢皇恩呢!”
  贤妃只好先心不甘情不愿的磕了个头,抬脸后急切的问,“本宫已经许久未见陛下了,何来妇德有亏一说,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要见陛下……”
  德胜不想跟她费唇舌,扯了扯嘴角,道:“娘娘莫急,等一个月的禁足期过,您就能见到陛下了,到时候亲自问一问不是更好?娘娘安歇,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呢!”语罢便出了钟粹宫。
  德胜人走了,话还在院子里回荡,一个月的禁足期,眼看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这是叫她连宫宴都参加不了了!还有,尚未侍寝就被禁了足,传出去,她还有脸做人嘛?其他宫里的贱人们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她呢!
  贤妃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此时恼怒异常,眼看就要砸东西,两个贴身宫女见状,赶紧把人给劝回了殿中,关上门,翠冬赶紧安慰道:“娘娘千万要冷静啊,陛下眼下正在气头上,您若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回头再受责罚可怎么好?”
  不提还好,一提贤妃就更气了,“我做了什么,要说我妇德有亏?”
  红芍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提道:“方才说起李妙淳,陛下该不会是为了当初她玉牒除名的事情吧……”
  贤妃一愣,这才醒过味来,越想越觉得就是,咬牙切齿的怒吼道:“好个李妙淳,不过才去了太后宫里,这就报复起本宫来了!你给我等着!”
  ~~
  消息走得快,不消半日,阖宫上下就都得知了赵贤妃被禁足的消息。
  福宁宫。
  用过晚膳,太后正在瞧尚膳监递上来的除夕年夜饭的菜单,静瑶静候一边,忽然见韩嬷嬷打外面进来了。
  太后的注意力都在菜单上,余光扫见韩嬷嬷行礼,便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韩嬷嬷轻声道:“皇上方才给钟粹宫降了旨,责令贤妃娘娘禁足一月。”
  太后一听,惊诧的抬起眼来,道:“好好的怎么给禁足了?贤妃今日去乾明宫了?”
  韩嬷嬷摇头道没有,抬眼看了看静瑶的方向,太后顿时醒过味来,也看了看静瑶,见她垂着睫毛乖乖静立,吩咐道:“这单子拟的不错,妙淳,你去尚膳监传个话,叫就依着单子上的做吧。”
  静瑶也明白太后这是要支开自己,便赶紧尊了声是,上前接过菜单出了门。
  见她出去了,太后叹道:“这是算旧账呢!禁足一个月,等出来,正月也就过完了……罢了,左右是个没脑子的,哀家就不指望她了。”
  韩嬷嬷道了声是,试探问道:“依您看,什么时候给妙淳挪位置?皇上打小面皮薄,等他主动跟您要人,恐怕不容易。”
  太后自有主意,“这几天龙体欠安,不是时候,过完年再说吧。”语罢还是在想贤妃的事,又沉思道:“我记得承恩公府上三房的碧丫头该到岁数了?赶明儿给承恩公府带个信,叫大人哪天带进来瞧瞧。”
  韩嬷嬷道了声是,心下顿时了然。
  承恩公府是太后的娘家,当初选秀时因没有年龄适合的姑娘,这才在族亲里挑了一个送进宫封了贤妃,可如今贤妃不上道,太后这是打算另择贤能了!
  只是这左一个右一个的,究竟顶不顶用呢?韩嬷嬷是太后的人,当然不能明着质疑,但私心里还是觉得棘手。
  作者有话要说:  静瑶:想哭,婆婆不是省油的灯。
  皇桑:不哭,来抱抱。
  静瑶:等等,先说好,你是不是妈宝男?
  皇桑:……这个嘛,先亲一个我再告诉你……


第二十一章 
  从福宁宫出来时,天边还存留着一丝晚霞,在尚膳监办好差事后,天已经黑了透底。
  檐廊上的宫灯被夜风吹得不停摇晃,斑驳的光影里,静瑶沿着夹道独行。
  走着走着,忽听见身后有人小心翼翼的喊,“妙淳?”
  由于近来日日跟随太后,福宁宫内外,认识她的人都已经称她姑姑了,鲜少再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怔了一下,随即回头,见不远处有个宫女正朝她这儿望着,见她驻足,立刻高兴的迎了上来。
  走近了才认出是倚波,静瑶惊喜道:“倚波,你怎么在这儿?”
  倚波也高兴,圆脸上荡起酒窝儿,拉住她的手道,“我刚才远远地看着像你,又不太敢认,没想到真的是你!我刚去司苑处办事,这会儿才下值,你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道:“也是忙差事,刚出尚膳监出来。有日子没见了,你过得好吗?”
  倚波叹道:“我就还是老样子,不痛不痒的,哪像你啊,步步高升!听说你已经成太后的贴身令人了,连升五六级呢,太厉害了!所以我算说准了吧,你前途无量呢!”
  提到这个她颇有些无奈,“我也不晓得太后为什么瞧上我了,指定要我伺候,其实我笨手笨脚的,很多都做的不好。”
  倚波不以为意,“那有什么,谁天生就会伺候人啊,学着学着就会了!”说着想起一事,赶紧拉她去到墙边,压低声音跟她说,“听说了吧,那个赵贤妃今天被陛下禁足了。”
  她嗯了一声,“刚才听说的。”想起方才太后特意将她支开,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跟倚波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
  倚波拿奇怪的眼神看她,“还问我……你不知道?”
  她被瞧得一头雾水,摇头说,“不知道啊……你快告诉我吧!”
  倚波还是觉得奇怪,“听说是陛下知道了她私自将你从玉牒除名的事,跟她算旧账呢,左右也是为着你,你竟然不知情?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告的状呢!”
  静瑶这才也吃了一惊,忙摇头说,“我没有……我统共都没见过陛下几回,连话都说不上,怎么告状呢?陛下或是听别人说的吧……或者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件事。”
  “到现在都一个月了,也没见过几回?”倚波疑问道,见她点头,不由得大感失望,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要晋升了……”
  她哭笑不得,“什么晋升不晋升,连影都没有的事。”
  倚波在一旁干着急,“我要是个男的,眼见如此美人,早就按耐不住了,陛下怎么那么沉得住气……”
  静瑶吓得赶紧去捂倚波的嘴,“不要命了,居然敢妄议天子。”
  倚波唔了一声,瞧瞧左右无人,眼中又露出笑来,说,“马上就是除夕了,今年过年你当值吗?”
  静瑶摇头,“还不知道,不过应该不用吧,我都是白天当差,夜里服侍太后的另外有人,你呢?”
  倚波说,“同平常一样,酉正下值后就没什么事儿啦!”她眨了眨眼,提议道:“你若是方便,咱们一同守岁可好?听说今年会在凝翠堂前面放烟花呢,你想不想去看?”
  静瑶倒并不太想去凑这种热闹,但见倚波眼里一片期待,只好点头道:“好,如果我没什么事,就去司苑处找你。”
  “嗯!”倚波高兴的应下来,自打妙淳调去了福宁宫,她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过贴心话了,宫里头见不到亲人,能跟好朋友在一块守岁也不错。
  两个人站在夹道里说了一会话,这么冷的天,早已被冻透了,加之静瑶还要回福宁宫,不敢耽搁太久,倚波也饿着肚子,两个人便告了别,各自去了。
  冷风里走了一路,身体几乎冻僵了,静瑶只想赶紧去值房里暖和暖和,哪知才踏进宫门,就见手底下的小宫女芳若迎上来道:“姑姑可回来了,太后方才找您了,说有话问您。”
  她点头哦了一声,不敢耽搁,心里一边思索着太后要问什么,一边进了内殿。
  太后更了衣,正在叫韩嬷嬷捏肩,见她来,问道:“回来了?怎么一趟尚膳监去了这么久?”
  静瑶垂首道:“奴婢回来时路上遇见了从前一起共事的人,便说了几句话,叫您久等,奴婢该死。”
  太后倒也没在意这件事,嗯了一声,转而便切了正题,收敛了神色,问道,“哀家问你,今儿你去乾明宫,陛下可同你交代了什么?”
  静瑶心里一顿,看来她猜得不错,大约太后也听了传言,全以为是她跟皇上告了状,才惹得贤妃落了一个月的禁足……她赶忙解释道:“回太后,奴婢过去的时候,陛下正在御书房,奴婢从头到尾,连天颜都未曾见着,更没听见陛下有什么事交代。”
  太后其实也知道她在乾明宫都做了些什么,如此一问,不过是想事先给个警告,告诫她以后不可欺上瞒下,恃宠而骄罢了。听她这么说完,就悠悠嗯了一声,“知道了。眼看都廿五了,今年没有三十,廿九就是除夕,你且好好准备着……等元正过后,换个地方当差吧!”
  静瑶倒是一愣,又要换地方?
  有心想问问要换去哪,但抬起眼才看见,太后倚在引枕上,已经闭上了眼,而身后的韩嬷嬷则轻轻朝她摇头,意思是不叫打扰,她只好作罢,蹲了个礼,轻轻撤出了殿中。
  ~~
  如太后那晚所言,今年是没有三十的,余下的三天简直一晃眼就过完,眼看着就到了除夕。
  除夕白日与往常无异,只是傍晚的宫宴设在流云殿,现如今后宫尚未册立皇后,太后便是最尊贵的主子,因此一定要出席宫宴。静瑶还记着跟倚波的约定,加之本身也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便提前以身体不适为由告了假,太后倒没多问,只叫她好好休息,从福宁宫另挑了两个人,出门赴宴去了。
  除夕的宫宴一般要持续一两个时辰,夜幕降临后,众位主子齐聚流云殿,开启辉煌的宴享,剩下看家的宫人们,也热热闹闹的吃着年夜饭。
  静瑶稍稍跟大家吃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了,众人都只当她要去休息,便也没人拦她。
  一年中最后的夜晚,空气里的味道似乎都不太一样,远远的从流云殿中传来阵阵鼓乐声,愈加衬出节日的气氛,却也更加显出别处的清净,静瑶趁夜色来到司苑处,从外就瞧见了窗子里透出的灯火,走进去一看,果然见倚波在等她。
  “倚波。”她迈了进去,放下斗篷上的兜帽,露出一张精美无比的脸来。
  倚波瞧见她,立刻高兴的迎了上来:“阿淳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怎么会呢,咱们不都说好了吗!”她关上门往屋里走,一边问倚波,“福宁宫里也摆了一桌年夜饭,我不好不露面,就吃了一会儿,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倚波点头,拉他在椅子上坐下,“方才尚膳监送了年饭,是羊肉饺子呢,我吃了一大盘!”说着又给她倒了杯热茶暖手。
  她则笑笑,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桌上问倚波,“那还能吃得下吗,我从福宁宫给你拿的点心。”
  “是吗?”倚波一听有吃的,赶紧伸长了脖子去看,见静瑶打开了油纸,露出里面几样精致点心来,立刻呀了一声,“合意饼,豆面饽饽,还有金丝烧麦呢!啧啧,福宁宫果然是好地方,连年夜饭都比外面的高人一等!”
  说完立刻拿了一个小巧的虾仁烧麦放进嘴里,边吃边含糊不清的感叹,“太好吃了!”
  “是吧!”静瑶托着腮看她,瞧她吃的开心,自己也心满意足,随口道,“我从前就听说过,全京城就宫里尚膳监的烧麦做的最好吃,今日一尝,果然不假,可惜就是有点凉了,倘是刚出锅的话会更好呢!”
  倚波边吃边看她,“你从哪儿听说的?我记得以前你可不爱跟别人聊天。”
  静瑶楞了一下,自然是在惠王府时听宇文铭提过的,李妙淳是个闷葫芦,又被关在宫墙之内,会听谁说呢?
  她给倚波倒了杯热茶,搪塞道,“福宁宫里的人说的……你别着急啊,慢点吃,我都吃饱了,这些都是给你带的。”
  倚波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心思还是在吃的上,一口气喝了半杯热茶,仰天喟叹一声,由衷的对她感谢,“真的好吃!阿淳你对我太好了!”
  她由衷笑笑,笑过之后,认真的说,“我这是投桃报李,你对我也好啊!”
  她永远也忘不了,醒来的那个夜晚,倚波为她在炭盆上热的羊肉杂菜汤,这个女孩曾在那个寒风呼啸的夜里,给了她历经绝望之后第一次的温暖。
  倚波都顾不得说话了,嗯嗯两声,赶紧又尝起余下的点心来,静瑶含着笑见她风卷残云般的都填进了肚子,然后饕足的叹道:“完了,我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往后不待见自己的伙食了可怎么办!阿淳你得对我负责,往后发达了,要带我享福啊!”
  静瑶晓得她在开玩笑,也笑着顺嘴应了,“嗯,对你负责,放心吧!”
  吃饱喝足,两个小姐妹凑在一起说话,眼见夜色越来越深,等到有所察觉的时候,发现已经快戌正了。
  倚波一把拉着她往外走,“快,咱们赶快去凝翠堂,烟花快要开始了!”
  静瑶左右也没什么事做,便跟着起身,一起往那边去。
  孰不知,此时的流云殿中,同样有人耐不住宴间的无聊,也找了借口,撤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咳咳,目测某人要被抓包了……
  静瑶:恐怖,救命啊!
  皇桑:听说我媳妇儿不舒服?


第二十二章 
  两人从司苑处出发,路上还得费些时间,等到了凝翠堂,烟花已经开始了,宫人们聚了一堆,都在仰头朝天看,人群随着烟花的绽放,时不时发出阵阵欢呼声。
  这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普天同庆,宫中的规矩也会稍松散些,两人也没了顾虑,也凑过去一起往天上瞧。
  本朝向来崇尚节俭,是以宫中准备的烟花并不十分多。前后不过两刻钟,就全部放完了,这美丽虽然短暂,却给观看的人们带来难以磨灭的欢乐。
  宫人们心满意足,陆续都散了,而对于两个姑娘来说,一旦回去,就意味着又要好久不见,倚波舍不得静瑶,磨磨蹭蹭留到最后才走,一边走,一边意犹未尽的跟她讨论今晚哪朵烟花最好看。
  原本说的兴高采烈,可走着走着,倚波忽然停下脚来,呆愣的看着前面不远的地方,静瑶心中奇怪,也跟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有一玄色锦袍的男子,正在不远处看着她,俊眉微蹙,眼眸一如既往的寒凉。
  认清了那是谁,静瑶霎时间白了脸,犹豫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走到近前,僵硬着端了个礼:“奴婢见过陛下……”
  宇文泓不露喜怒的嗯了一声,上下打量她一番,问道,“不是说病了吗?怎么还能来这里看烟花?”
  而眼见着静瑶走过去乖乖端礼,先前还存着狐疑的倚波心内顿时了然了,惊骇之下,也只得赶紧过去行礼,“奴婢给陛下请安。”
  宇文泓却连瞧都没瞧一下,视线还是稳稳停在静瑶的脸上,在等她的回答。
  原本看见他就有种莫名的心虚,此时被他这样一问,静瑶简直惊惧交加,赶紧跪下来解释道:“回陛下,奴婢起先是不舒服,后来身子好些了,想着太后不在福宁宫,便来看望从前的朋友……”话末,她心虚道:“请陛下明鉴。”
  这也太倒霉了,她一向规规矩矩在福宁宫里乖乖当差,也就今晚开了个小差,谁能想到居然会被皇帝给发现?
  况且这是除夕夜啊,他堂堂一国之君,不是该待在流云殿与宫眷们同乐的吗?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心里欲哭无泪,这下好了,她糊弄太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偷偷出来玩却被皇帝给抓了个现形,皇帝若要较起真来,这可是欺君重罪了!
  静瑶魂飞了一半,先前看烟花的兴奋也一下烟消云散,浑身凉了个透底,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实在勉强的很,若皇帝要跟她较真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能重活一回,若再一命呜呼,恐怕没有还魂的好运气了吧!
  一旁的倚波眼见静瑶如此紧张,顿时明白了过来,想到那日是自己主动邀请的阿淳,心里懊悔不已,赶紧也跪下来替她求情,“请陛下明鉴,妙淳从前与奴婢同住,我二人情同姐妹,自打她去了福宁宫,就再也没见过。今日她惦念奴婢,尽管身子不舒服,也还是来司苑处看望奴婢,奴婢听见此处燃放烟花,一时按耐不住,便求了她一起来看,她原本是要回福宁宫的,是奴婢一直黏缠,请陛下降罪于奴婢,饶了妙淳吧,她是无辜的。”
  眼见一个一个俱都如临大敌的跟他磕头,宇文泓不由得一阵头疼。
  他方才嫌宫宴沉闷,想出来走走,无意在这里瞧见了这个敢闯他梦境的小宫女,鬼使神差的就停了下来,想到宴前福寿提到她身子不适,他便随意问了一句,没想到竟把她们吓成这样。
  其实方才,远远的瞧见她脸上笑意,他就明白了,她跟他一样,只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也是,一堆不相熟的人硬要凑在一起吃团圆饭,有什么意思呢?更何况那些嫔妃还一个个使尽浑身解数的在宴间献艺,要上前给他敬酒……
  大过年的,他可没想治谁的死罪。但她们这么如临大敌,有点叫他下不来台,无奈之下,他只好瞥了眼身旁的福鼎,福鼎立刻会了意,轻咳一声,道:“时候不早,流云殿的宴席也快结束了,李令人还不快回福宁宫预备着伺候太后?”
  静瑶一顿,明白过来这是免罪的意思,既然她没事了,那倚波就更不用说了,两人顿时都松了口气,齐齐道了声遵命,立起身来。
  两人齐齐道了声奴婢告退,正打算赶紧离开,却听见皇帝又说了一声,“等等。”
  等等?
  皇帝要做什么,难道改主意了?静瑶大气不敢出,却忽然听见他问,“伤好了么?”
  倚波觉得这话肯定是在问静瑶,便朝她使眼色,而静瑶怔一怔,不由得抬起脸来,“陛下说什么?”
  就是这个角度,那桃花眼里的一汪春水静静望着他,犹如那夜的梦境再现,他也不由得怔愣一下,而后才道:“朕是问你手上的伤口,可痊愈了?”
  静瑶这才明白了,赶紧低头回道:“回陛下,手上只是一个小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只听见皇帝在头顶上淡淡“嗯”了一声,便再没了动静,这便可以走了吧?她同倚波又道了一遍奴婢告退,见这次没再拦她,才终于放心的离开了凝翠堂。
  至于依然留在原地的皇帝,刚才那个如梦的瞬间,似乎的确有许多话想问她,但被冷风一吹,又清醒了,而且这个场合也不太适合,他立在原地,眼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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