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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总想抛弃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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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鼎恨得牙直痒痒,这个老糊涂蛋,活腻歪了找个河跳下去成不成?非得来惹圣怒!得亏今日是陛下脾气好,换做是他,敢如此冒犯陛下,一定得杖毙了不可!
福鼎将人丢出乾明宫,拍拍手,原回了御前侍驾,见宇文泓脸色不好,忙好言安抚道:“陛下请息怒,徐志清胆敢如此以下犯上,实在罪不可恕,陛下已是法外开恩,千万不要将他放在心上。”
这怎么能不气呢?宇文泓道:“昔日人人都道他迂腐,朕念他这么多年本分,才一直留他在龙图阁,没想到竟还留错了!上回朕封阿淳,就料定他会出来异议,果不其然!如今竟然连这种话都敢同朕说了!弘景三十年的一甲头名,就是这样的德行!”
没错,这个徐志清当年参加殿试,竟是当年殿试头名,也正因为如此,纵使为人迂腐些,这么多年过去,也能保住直学士的位子,几任天子因为爱才,一直没动过他,没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在皇帝面前妄言。
皇帝在暖阁里头暴跳如雷,而此时,被夺了官服后只身穿中衣徐志清方走出宫门。
原本想找寻自家马车的影子,未料想迎面却走过来一个小厮,扬言有人要见他,将他兜兜转转引到一辆马车上。徐志清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等他的,竟是惠王宇文铭。
宇文铭见他此般模样,似乎颇有些意外,忙叫人寻出一套自己的便服先给他换上。徐志清自认与宇文铭没什么交集,最多也就是在他幼时偶尔指导过书画上的事,是以对宇文铭此时的帮助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纵然摸不着头脑,如此形容实在有碍观瞻,所以他还是先换好了衣裳。
宇文铭等他收拾妥当,方问道:“老师何以成这副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声“老师”把人叫得实在惶恐,徐志清忙拱手道:“殿下实在折煞草民了,草民……”
功名路上苦熬多年,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徐志清心内也是免不了激动,一时竟潸然泪下。
其实单看他这副狼狈模样,岂会猜不到出了什么事?宇文铭适时感叹道:“婉仪娘娘的事本王亦有听闻,实在是太……”他没讲话说完,话末只留下一声叹息。
徐志清被戳中痛处,胸前起伏的愈加剧烈,宇文铭又道:“只是不论后宫如何,老师也是高祖爷钦点进士及第,岂能说罢就罢?今上未免太过武断了些!”
他为徐志清愤愤不平,这一手雪中送炭打的实在好,徐志清心中防线顿时崩塌,将那些心中“不平”,一下全都交代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皇桑:好几天没跟媳妇儿腻歪了,求亲亲……
静瑶:心好累,好想生宝宝……
皇桑:媳妇儿我来了!!!
静瑶:先把那些作妖的收拾干净再来!
皇桑:……好吧,媳妇儿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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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清晨; 天色刚亮; 一架马车便出了惠王府; 一路驶向京郊。
花费两个时辰,才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座山庄掩在密林深处,鲜有人知。
宇文铭下了车; 直接去向会客室等候,又等了半个时辰,才听见动静; 门被推开; 萧毓芸总算进来了。
他起身去迎,却见萧毓芸一脸恹恹; 还跟他抱怨,“怎么挑了这么远的地方; 害我一大早就起来,连觉都没睡够。”
放在平常; 绝不会有女人敢同他这样说话; 他虽心里不喜,却也还要虚与委蛇; 遂上前温和哄道:“辛苦你了,眼下风声才刚过去; 若是在城内,恐被人发现,又生出些是非; 岂不麻烦?”说着还亲手替她解下披风,又递上自己才煮好的热茶。
然尽管他态度殷勤,萧毓芸还是有些不甚满意,接过茶喝一口,又嘟嘴道:“没想到你堂堂惠王,竟还这般胆小?别人说一说,你就怕了?我问你,现如今我们两个事该怎么办?我那日把话说得那样彻底,现如今竟是嫁也嫁不了,你知道多少人背地里笑话我吗?”
说来,此事的确是萧毓芸面子折损的比较大些,毕竟那晚宴间,诸国使臣可都亲眼见她对宇文铭表白,然而眼看这么长时间过去,此事竟然就此耽搁下来了。
宇文铭何尝不觉得艰难,凝眉道,“我本也已做好了准备,你是知道的,只可惜他从中阻拦,煽动民情,就是不叫我们在一起,或者……”他语声一顿,将萧毓芸搂进怀中,试探着哄道,“你愿不愿意不计较名分?等入了府我再想办法,左右那个女人已经疯癫,必定活不了多久的……”
他算盘倒是打的好,然萧毓芸岂是容易被糊弄的?
她冷笑一声,抬脸看他,“五郎说得倒轻巧,现如今并非我愿意不愿意计较,而是你那位皇兄根本不会同意,倘若我果真入了你的王府,就算那个女人不在,他还是不同意你扶正我,该如何是好?”
宇文铭当然知道,现如今的问题不在萧毓芸,而在宇文泓,他既已防备,那么接下来绝不会毫无动作,所以自己不可再继续迂回,主动出击,才是不令自己坐以待毙的唯一办法。
所以他跟萧毓芸道:“所以我想自己做主,不再叫任何人阻挠我们在一起。”
闻言萧毓芸挑了挑眉,换了一种眼神看他,问道,“那么不知五郎要叫我等多久?可别等到你终于能做主的时候,我已经人老珠黄了。”
宇文铭勾唇笑笑,“绝对不需要太久……只要你肯支持我。”
“哦?”萧毓芸见他似是动了真格,总算来了兴趣,问道,“说来听听。”
宇文铭遂低头过去,同她耳语一番。
而后却见萧毓芸凝眉,有些怀疑,问道:“你若是动手,可有把握?宇文泓可不是好糊弄的,岂能让你近身?更何况你还如此在乎名声,到时候背负篡位之嫌,你又愿意?”
宇文铭嗤笑一声:“我自然有我的准备,到时候,天下只会以为他是自取灭亡。”说着手指缠绕萧毓芸低垂的一缕鬓发,意味深长的说,“再说,一旦握住天下,谁还在意什么名声?”
萧毓芸一怔,看他如此有把握的样子,觉得似乎该相信他,但转念想到自己,也还是为难,又道:“只是我不知道母后能不能答应,她现在很是失望,连发了几封信催我回国呢。”
宇文铭见状,忙缠上来,“那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他刻意触发萧毓芸敏感的地带,眼看着身体灼热起来,萧毓芸倒也不拒绝,只看着他但笑不语,毕竟原本今日就是幽会来的,她缠上他的脖颈,由他抱着走向内间的床榻……
~~
经过玫瑰酥的事情后,棠梨宫众人都格外警醒起来,除过正点时候尚膳监送来的饭菜,其他点心小食一虑不接了,宇文泓叫尚宫局准备了位厨娘,寻常静瑶倘想吃什么,这厨娘也能手脚麻利的做出来。
而就算是正餐,入口前倚波也专门为她拿银针验毒,静瑶见她神色认真,感动的同时又忍不住自嘲:“瞧我这待遇,都快赶上陛下了。”
倚波觉得理所当然,“这本来就是陛下允许的,再说,上次的确是我疏忽大意,居然没问清楚就叫那毒物进了门,若是再叫你遇险,我非得以死谢罪了!”
说话间所有的菜品都试过,静瑶便安心吃起来,才刚吃完,忽见去司珍处办事的春萍回来了,却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跟她请安的时候欲言又止。
静瑶也不绕弯子,直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如实告诉我。”
春萍怔了怔,只好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子……奴婢刚才去司珍处的路上,听见别处的宫人们在私下议论,说,说现如今宫外都在流传,后宫出现一位妖女,迷惑皇上残害后宫,甚至挑唆陛下诛杀忠臣……”
这话听得静瑶眉间一跳,倚波在旁也是惊讶,不可思议的问道,“这,这是在说咱们娘娘?”
春萍嗫喏垂头:“奴婢不敢妄言,不过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就是在说娘娘,毕竟现如今宫中,只有娘娘侍寝了……”
见春萍这样说,殿中众人终于气愤起来,静瑶倒还有些不解,问道:“残害后宫是指谁?徐氏?那挑唆陛下诛杀忠良又是指的谁?陛下近来下旨杀谁了?”
闻言宵雨在旁道:“倒没听说陛下砍谁的头,只是前几日徐婉仪……呃不,徐氏的爹面圣喊冤来着,似乎言语间冲撞了皇上,被削了官职,扒了官服,出宫的时候都衣衫不整……”
静瑶有些惊讶,毕竟不在乾明宫,这些消息都迟钝了,倒不知还有这种事,她问宵雨,“你怎么没告诉我?”
宵雨一听,忙一副请罪的模样,“奴婢怕娘娘知道了生气,才没敢说……那件事分明是徐氏罪有应得,她那个爹居然还有脸来喊冤……”
这倒也不是什么罪过,静瑶叫宵雨从地上起来,此时才弄懂这谣言的来由,冷笑一声道:“混淆视听不分黑白,也不过如此了。”
倚波在旁也是愤愤不平,“这造谣之人太可恨!如此胡说,不怕下地府被拔舌头吗?”
静瑶摇摇头,“什么拔舌头,那都是身后事,坏人做起恶事来,自然是只顾眼前的。”
这个谣言传的如此离谱,且还是在宫外,她不由的想起上次皇帝对付萧毓芸要和亲时的办法来……
她已经猜到那造谣之人的身份了。
宇文泓从前就曾被人刻意歪曲形象,以至于她在宫外时,都一直误以为他是个冷血暴君,可此次的谣言中还扯上了自己,为自己捏造了一个祸国妖姬的形象,令她觉得对方卑鄙的同时,又忽然生出别的担忧。
她凝眉道:“杏榜才刚揭晓,眼看就要殿试了,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尚林……”
李家母子现如今搬进了皇帝御赐的宅邸,揭榜那日,春旺也特意来给她道喜,宫里宫外早已知晓,此次新出炉的会元李尚林就是宫里那位正受宠的李贵仪的胞弟,此时李尚林正引人注目,谣言是很容易牵扯到他身上的。
静瑶有些着急起来,现如今殿试最要紧,她真怕李尚林若是因此受到影响误了前程……
思来想去,她决定提笔给李尚林写封信,一方面不叫宫外的李家母子着急,另一方面,希望能安慰李尚林,叫他别受影响。
她马上叫春萍宵雨拿来纸笔,自己把信写好后又交给倚波,叫她托信得过的人带到李家母子手上。
做完这些,静瑶又忍不住想起乾明宫中的那人来了,其实真是替他心疼,他从来都是勤勉认真的帝王,却因为小人的举动,被外界误会了这么久。
她觉得也该提醒一下他,不过又觉得他其实什么都知道,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见到院外来了人,却是春旺。
春旺还是来递信儿的,给她行过礼后便道,“陛下着奴才来知会娘娘,请娘娘做好准备,今晚御驾会来棠梨宫用晚膳。”
这似乎有些心有灵犀的味道,她正想着他,他便叫人来传话了……她微笑应下,等春旺离开,便命人筹备。
对了,她还记挂着先给尚膳监说话,要多做些清凉败火的菜式才好,料想他听了那谣言,也少不了生气。
~~
春旺觉得,其实当个跑腿也挺好,尤其是给棠梨宫送信,新封的贵仪娘娘人大方又得宠,每每赶上好消息他还总能领到赏,这份差事着实不错。
春旺悠哉悠哉打棠梨宫回到乾明宫,没成想才走至宫门外,却碰见了太后的车驾,眼见着太后她老人家从上面下来,春旺忙同其他人一样跪地行礼,太后见他是从外面回来,不由得好奇起来,问道:“这是干嘛去了?”
春旺一愣,没想到太后会问他,只好答道:“回禀太后娘娘,奴才奉命去棠梨宫传话。”
原本今日的事就与棠梨宫有关,太后一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更加好奇起来,又问,“传的什么话?”
春旺有些头疼,原想打马虎眼过去的,没料到太后竟还细问起来,也知道太后不好糊弄,只好又答,“回禀太后娘娘,陛下要去棠梨宫用晚膳,叫贵仪娘娘先做准备。”
话出口,只见太后终于不问了,却是冷冷嗯了一声,直接进到了乾明宫里。
一天里皇帝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太后也知道,所以才挑这个时间来找他。
听见通传,宇文泓放下手头事,起身到门口迎接,问道:“母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看得出他脸色不太好,必定已经受到谣言困扰了,太后叹道:“哀家听到一些荒唐话,不知你怎么样,便想过来看看。”
宇文泓便知道太后来意了,淡淡笑了笑,道,“儿子很好,母后挂心了。”
后宫毕竟消息闭塞些,料想等有了些许风声,前朝却必定已经狂风大雨。太后知道他不可能不受影响,挥手叫暖阁里的闲杂人等下去,只留下信得过的韩嬷嬷及福鼎,这才叹道:“今次的谣言实在太过荒唐,把事实扭曲成那副样子,着实可恨!陛下万不要太过在意才是。”
宇文泓点头叹道,“朕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自然不会乱了阵脚。”
太后点点头,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说起前阵子投毒一事,哀家免不得要劝劝陛下,现如今政通人和,陛下该将立后提上日程了,这后宫无首,底下嫔妃们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哀家毕竟已经年纪大了,也替陛下照顾不周到,只叫淑妃来协理,又恐镇不住后宫众人,所以说来说去,还是缺位皇后啊!”
宇文泓暗中叹息一声,自己的母后就是个操心的命,从前是担忧他没有子嗣,如今子嗣的事情还没着落,又提起立后来了……
他尝试着同太后解释:“母后此言差矣。政通人和说来好听,事实上现在还差着一大截,年前京西南路雪灾,伤了几处鱼米之乡?保守算来,最少还需三年,才能恢复的如从前一般。还有老五与北辽,现在婚事虽然暂时耽搁,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朕正在想法子,怎么除去这个祸患才是;再者,会试这才揭榜,殿试已在筹备,眼看朝中将会迎来大批人才,朕得亲自把关,哪有什么精力谈立后?”
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沉重,他凝眉道,“此事容后再议吧!”
他又拒了。太后虽有些不痛快,但念在他说的一桩桩都是大事,这才没有继续念叨,转而道:“容后便容后吧!只是陛下该将此事放在心上才好!”
她顿了顿,又道:“关于徐氏投毒一事……当然与近来的谣言免不了干系,哀家觉得,此事,错虽在徐氏,但陛下也该从中吸取教训才是,这后宫旱地太多,陛下只给一处灌溉,别人眼红,这也是人之常情,陛下身为大家,该一碗水端平,后宫这么多女子,个个独守空房,陛下可能看得过去?”
宇文泓闻言只觉得头疼,心里实在想说,看不过去的不应该是太后您吗?是太后把这些女子召进宫还安上封号,他不喜欢甚至不认识,更不愿将身体随意交给任何一个女人,而只是为了做到公平两字。
他现在愿意并且信任的,除过阿淳,再无他人。
但当初太后为他选妃,也是为了他好,他不能将问题推给太后,这样实在有失孝道,所以他只好含糊说,“朕现在心里只有阿淳,无法去别人那里,这些事,再说吧……”
然话出口,却见太后立刻就不乐意了,尤其又想到方才小太监说的话,沉下脸来又道,“她是哀家送到陛下身边的,陛下喜欢,哀家自然高兴,只是再喜欢也要有个度,万不可太过贪恋误了大事。陛下逾规晋她的位份,又在京城替她娘家安家,前两天又叫她同淑妃一道在宫中主事……陛下自己想想,这如何能让后宫其他人心平气和?”
说完这些,太后似乎觉得还不解气,索性又道:“若非君心实在偏颇,又怎会叫这谣言有可乘之机?”
前面那些话,宇文泓听了就听了,就算不舒服,也能忍耐,只是听到这最后一句,火气一下就蹿了起来。
他终于忍不住出口反驳道:“母后此言差矣!您方才也说了这是荒唐话,既是荒唐话,就不必再去提,更不必拿来规范朕的言行。造谣之人自是心怀不轨,朕于此处束手束脚小心翼翼,岂不正中了他诡计?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要恶意中伤,无论朕如何去做,他们也绝不会收手!”
他一气儿说了这么多,叫太后也是一愣,原本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太过宠李妙淳,以免以后养出祸患,瞧他这幅样子,却像是点了炮仗一样!
纵然他说的有道理,太后也觉得被驳了面子,毕竟屋里还有福鼎跟韩嬷嬷呢!皇帝在她面前从来都温顺,何曾像今天这般,连语气都不好了?
太后大约还没意识到,是自己的话叫皇帝不痛快在先,于是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又进一步道:“正所谓忠言逆耳,陛下现在心里全是李妙淳,哀家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就算陛下不愿听,哀家也还是要说。李妙淳是生的好些,陛下要宠她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若影响社稷,她就成了千古罪人!陛下难道没有听说,现如今外界已在质疑她那个弟弟的会元头衔?科举自古就是国之大事,此事若是激起民怨,唯恐难以收场。”
太后自以为忠言逆耳,却根本不知道,这话正如火上浇油,叫本已愠怒的皇帝再也无法隐忍。
此次谣言最可耻的地方,是不仅歪曲徐氏投毒的事实,更有甚者,将此次会试结果联系到了一起,说李尚林得中会元,乃是他所授意,是为了抬高李妙淳的母家,才不惜玷污科举,以皇权影响会试结果。
这真是可笑,李尚林去年秋闱便中了淮南路乡试头名,必定是有真才实学,那个时候他根本不认识阿淳,怎么帮他?
李尚林连中两元,宇文泓是问心无愧,这成绩是李尚林自己考出来的,他从未授意过任何人向李尚林透露试题,也从未授意任何人篡改成绩,只是为抬举他。
他又不是昏君,何至于做这种荒唐事?
造谣之人有意煽动舆情,自是居心叵测,然身为母亲,太后却不该不相信他。
宇文泓道:“母后这样说,实在叫朕心伤,朕一心为社稷着想,又岂会在这上头徇私?阿淳为了避嫌,也是在会试之后才与家人见面,朕至今也不知李尚林长得什么样!旁人捕风捉影也就算了,母后怎么能质疑朕的心?”
太后听他这样说完,心中顿了顿,似乎察觉到方才言辞的不妥,然没容自己再说些什么,只听皇帝又道:“朕今日甚是心累,想早些歇息了,母后若无什么要紧的,不如也早些回福宁宫歇息去吧,现如今春光正好,太后不妨多去园子里逛逛,有益身心,前朝那些事,还是少操心为好。”
太后一愣,这是要撵自己走,还嫌她多管闲事了?反应过来后,不悦之意顿时又重新上了脸,刚才再说些什么,却见韩嬷嬷急忙插话,“陛下说的是,太后娘娘,福宁宫里还煲着祛湿茶呢,到时候该喝了,奴婢伺候您起驾吧!”
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冲她使眼色。
太后不是看不懂韩嬷嬷的意思,眼下皇帝正在气头上,看样子果真戳中他的痛处了,这么抬杠不是办法,母子俩总归有一个要让步才是。
他毕竟是皇帝,太后心内暗叹一声,只好妥协道:“既然如此,陛下便好好歇息吧,哀家方才所言全是为陛下着想,并无他意。”说也着再无他话,冷着脸出了暖阁。
作者有话要说: 静瑶:崽,听说你爹很不开心,快来安慰安慰他好不好。
小包子打个哈欠:可是麻麻,宝宝好困……
皇桑:啥?我有崽了??崽,你在哪儿,粑粑想你!!!
第六十五章
宇文泓生平头一回对自己的母后动气; 心间自然也是不舒服; 但方才太后的话实在叫他无法隐忍; 因此眼看太后要离开,他也只是将人送至门口,再无他话。
太后离开,暖阁里头重新安静下来; 福鼎知道皇帝方才动了怒,此时不敢乱说话,静静候在一旁。
宇文泓原本还想再看些折子; 哪知心中再也无法安静下来; 勉强撑了一会儿,知道发现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终于不再坚持了。“啪嗒”一声将奏本一撂,起身说; “去棠梨宫吧。”
福鼎一愣,忙应声是; 跟上他的脚步; 往棠梨宫去了。
因为时间早,他也索性不乘辇了; 就这么一路步行到了棠梨宫,进门也没让通传; 悄悄走了进来,想看看静瑶在做什么。
他试着往里走了几步,眼前忽然出现一幅画面; 如云的梨花中,一位美人儿正站在树下专心采花,神色认真,霎时间叫他想起那时在乾明宫的廊下,她仰头看灯笼的样子。
倚波在旁抱着花篮,帮静瑶的忙,目光无意一瞥,忽然瞧见一旁站着一个人,认出是谁后,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跪在地上行大礼,“奴婢参见陛下。”
听见倚波这么一声,一旁的春萍宵雨等等其他人也都看见了宇文泓,都纷纷跪下相迎,静瑶自然也看见了他,惊讶之余忙也过来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方才那美若画卷的情景不再,宇文泓甚至有些自责自己此时出现,忙将她扶起,又对下跪的众人道:“起来吧。”
倚波几个这才从地上立起。
静瑶有些奇怪,问他说,“陛下怎么来的这么早?不是说过来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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