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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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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揣着这样的疑惑,觉得王宪嫄肯定有话想要跟自己单独说,便主动提出来跟着王宪嫄一块去看刘子业。
路惠男车马疲劳,累得够呛,她已经四十出头了,搁在南北朝确实不算年轻了,迷迷瞪瞪精神实在不济,便没有跟着一块去。
刘子业最近感染了风寒,被单独抱到偏殿养着,因为王宪嫄自己也是大病初愈,刘骏特别下旨不要让奶娘抱着刘子业过去,免得再传染了王宪嫄。
王宪嫄倒挺想凑近了见一见自己的儿子的,但是偏殿外面六个宫女拦着,说什么都不敢放她进去,就王宪嫄现在的身体状态,无端端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散架一样,万一真被刘子业传染了,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拨人堵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刘御跟在后面慢吞吞走了过来,见状一句话不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李萍心知肚明他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几分钟之前还刚惹恼了刘御,这次一点不敢耽搁,抬手就把拦着王宪嫄和红儿的几个宫女推开了,训斥道:“大胆,谁准你们对皇后娘娘动手动脚了?”
王宪嫄这是晋位不久,又屡逢大变,还没有树立起皇后应该有的威严,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以下犯上,只是一门心思想进门看看刘子业。
刘御十分不耐烦,都想一巴掌甩过去给这群人连带着王宪嫄都揍一顿,但是考虑到这个举动有点太惊世骇俗了,只是指挥着李萍把那几个宫女都甩了一巴掌。
他的面皮一拉,薄唇微微抿起,一丁点笑影都没有,声音拉长:“一个两个狂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里是皇宫大内,由不得你们撒野。”
刘御的视线轻轻在这六个宫女脸上扫了一遍,骤然短促地笑了一下,回头问王狗狗道:“按理说,皇子的随从是两位宫女两位太监,因着我弟弟身体抱恙,父皇为弟弟多配了两个照顾的人——明明应该就只有四个宫女,多出来的是哪两个?”
他没有问多出来的是什么来头,就只问是哪两个,王狗狗平时都在留意这些小事情,打眼一扫,就指了两个人出来:“回殿下,二狗看得似乎是这位姐姐和这位姐姐。”
他话说得很客气,略带些婴儿肥的鹅蛋脸上还透露出些许腼腆,但是下手可一点也不留情,捏着这两个人的胳膊就把人扯了出来,凑过去轻轻一闻,把人推开了,自个儿回到了刘御身边,把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她们身上还沾着楚欣郡主惯常用的胭脂味。”
楚欣郡主是哪根葱?刘御看这两个人确实是刚才拉扯王宪嫄拉扯得最厉害的两个,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牵动唇角:“二猫,摁地上都给我打死。”
这一句话把周围的人都惊得不轻,唯二两个没有惊讶地瞪圆眼睛张大嘴巴的蠢像的一个是王狗狗,一个是李萍。
李萍连犹豫都没有,万分干脆地走上前去,伸手扯住了那两个有些惊慌失措的宫女,面部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
她跟这些花一样较弱的女子不同,李萍的手掌粗壮,指节突出,整个手掌小蒲扇一样宽大,捏住两只胳膊,双手一错,先卸了她们的一只手,又去抓另外一只。
“咔”“咔”两声脆响,在这两个宫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的胳膊已经都被扯脱臼了,李萍听着一左一右响起的两声尖叫,侧头请示刘御道:“殿下,需不需要二猫把人拖到下面去,免得脏了您的眼睛。”
要把人拖下去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别再让王宪嫄受了惊吓,现在还什么事儿都没干呢,她已经抽抽着快昏过去了。
当然,李萍说出这个提议的主要还是这俩女的叫起来嗓门实在太高了,别把刘御给乱烦了,看样子他今天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的。
刘御挥了挥手,让她便宜行事,李萍一人嘴巴里丢了一颗药,然后抗麻袋一样抗在左右肩膀上,把人拖了下去。
刘御转头正想说话,就看到拐角处跑出来一个有点眼熟的女人,瞪圆了眼睛抬起染得红红的指甲指着他:“你大胆!快让那个刁妇住手!”
楚欣郡主是楚江郡主的大姐,原本躲在拐角处等着看好戏,骤然听到刘御那个如同在神志不清醒下下达的指令,也是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过反应过来归反应过来,她满心以为刘御就是嘴巴上逞凶斗狠,真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七八岁的毛头小奶娃儿,哪里能够有这份狠毒。
再者说了,皇宫中禁私刑,就算刘御下了令,他的手下也肯定不敢真的实施——楚欣郡主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对主仆脑子都不大正常,竟然就真的把她的小宫女拉下去了。
等她跑出来的时候,王狗狗听到远处传来两声不大的闷响,他的心尖微微一颤,若无其事地凑到刘御耳边:“殿下,您的吩咐已经完成了。”
王狗狗这人有点软弱善良,但是此时他没有对此时的事情发表任何的看法,更没有为这两个宫女求情,他明白她们其实是无辜的,但是正好撞到了刘御的手上,成了立威的手段。
刘御听他说完,微微一点头,侧眼见李萍已经没事儿人一样走了回来,自己重新看向有点愣神的楚欣郡主,状似遗憾道:“手下人下手太快了,恐怕人已经救不回来了,如果郡主真的有心,我倒是可以让你把尸体带走。”
楚欣郡主心道人都让你给弄死了,我的脸面也被打了,我闲着没事儿带俩尸体回去干什么,还不够找晦气的呢。
她心中十分不忿,但是想到自己妹妹楚江郡主先前的叮嘱,皇上如今还是偏心他的长女的。连楚江郡主这个最受宠的都吃了排头,楚欣从来不认为自己得到的待遇就会比她好上一截。
再者,眼前这个小屁孩儿总让人感觉到邪门,能不要正面对上还是不要正面起冲突的为好。楚欣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忍了下来。
刘御才懒得理她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自己耍了一通威风,也算是去了心中的些许闷气,出声把王宪嫄阻在外面,自己探进头去看了看刘子业。
刘子业正趴在床榻上哭嚎,骤然见了刘御进去,心中大乐,立时收了哭声,抬着脑袋眼巴巴看着他。
然则刘御一点也没有跟他玩兄弟姐妹情深的意思,看了看人还活着,便把头缩了回去,也没在意房间里立时又响起的哭声,对着王宪嫄一点头:“母后大可放心,弟弟一切安康。”
里面嚎啕哭声还响着呢,刘御这番话说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是听在此时的王宪嫄耳朵中,却有着无比的说服力,她现在万念俱灰,总要抓到点东西当救命稻草,如今的刘御就是那个稻草。
王宪嫄熄了硬闯进去看刘子业的心,自己乖乖跟在刘御身后离开了这里,转而去皇后的宫殿坤泰殿落脚入住。
红儿指挥着人把从寻阳带来的物件一一摆放妥当,并没有打扰她们母子,十分乖觉地屏退了一干仆从后退下了,自己跑到外面守住了殿门。
如今附近没有了外人,王宪嫄再也忍耐不住,用手帕捂住嘴巴,一手搂着刘御哭了起来。
刘御最开始的时候还强自忍耐着,后来见她哭起来实在没完,厌恶地一皱眉,招招手让李萍走了过来。
李萍顺着他的手势往王宪嫄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有数,低声道:“还请皇后娘娘把手腕给小的,小的为您诊脉。”
李萍一搭上手去就感觉不好,稍稍一犹豫,上前仔仔细细给王宪嫄检查了一番,看了看刘御的神色。
刘御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无须遮遮掩掩的。”也就是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出了事情责任也不在李萍身上。
李萍于是就乖乖有话直说了:“皇后娘娘确实亏损了身子,恐怕日后子嗣艰难,难以受孕。”
王宪嫄一听就捏着帕子开始哭,这个消息之前在寻阳的时候王大夫就已经告诉她了,但是远不如李萍说话这么直白。
刘御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43、前往鸡笼山
时隔将近一年,刘御再次回到了鸡笼山,佛堂已经清理干净,看不出半年多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凄惨样子。
刘御这次是禀明了刘骏后,打着帮刘义隆和胎死腹中的“三弟”念经祈福的名义,来到鸡笼山上清修的。
结果他先前刚到了半山腰,看到了一个半生不熟的人,但是刘御并没有停车跟他打招呼,直接就让马车越过去了。
准确地说,其实刘御最开始压根没有认出来那位守候在马车旁给他让路的穿道袍的人是谁,等马车驶出去一段路程,刘御低头一边翻书,突然间若有所思:“二狗,刚刚看到的那个人似乎有点眼熟?”
王狗狗收回往车窗外面看的目光,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答道:“回殿下,如果二狗没有看错,刚刚那位分明是褚渊褚少爷。”
刘御一想,恍然大悟,也对,他在建康城中唯一熟悉点的,除了原本武陵王府里面的那拨人,也就算得上是褚渊了,怪不得隐约觉得眼熟。
刘御一点也没为他没把人家认出来的事情而感到羞臊,谁让褚渊平白换了一身衣服,跟以往的清俊华贵形象确实有一定的差距。
这人是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刘御稍一停顿,皱眉问道:“等一下,褚渊好端端怎么会穿着道袍出现在鸡笼山上?”
这个问题的答案王狗狗就不知道了,王狗狗现在是关于刘御的事情知道一半,皇宫里的事情他知道一半的一半,至于其他人,就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了。
还是车外面坐在车轴承上跟车夫一块驾马的李萍隐约听了一耳朵,从外面探进头来:“殿下,是因为先帝被反贼杀害之时,褚少爷也被牵连其中,这件事情虽然所知者甚少,但当日跟随您一起冲杀下山的人却都看到了。”
刘御不傻,一听这句话就明白了过来,略微一挑眉梢:“你的意思是说,宋武帝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褚家人害怕了?”
李萍重重一点头,心道跟自己主子说话就是省事儿,一撩眼皮见王狗狗神情中却带着些许疑惑,禁不住投以鄙夷的目光,想了想还是进一步解释道:“虽然碍不着褚家,但是家主褚湛之生怕皇上有所怀疑,所以特意把长子送来鸡笼山修道,以示忠心。”
刘御一琢磨,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我稍稍一提,宋武帝一口就答应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通事情搀和着。”
刘御的心中很恼火,妈蛋这分明就是刘骏还没有丢掉把他跟褚渊拉郎配的念头,这次八成也是打的啥“日久生情”的主意,实在是太不把他当个男人看了。
不过误打误撞,刘骏这次不疑有他就答应了,恐怕不会想到他来这里是别有用心的。刘御勾着唇角微微冷笑了一下,轻轻一抬脖颈,示意李萍继续赶车,自己缩在车坐垫上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哈欠。
李萍于是专心致志看着前方,指挥着车夫选择平坦的道路往山上赶,本来这种小事儿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但是刘御这个人疑心病很重,万一有人半道使坏把他的马车驶到别处去了,那可怎么办?
王狗狗不认识上山的路,于是李萍就承担下了这个任务,反正她风里来雨里去的已经习惯了,坐在外面吹吹风权当放松心情了。
刘御到了鸡笼山山顶的佛堂里,正好看到几个僧侣在给案上添香油,而堂上贡的佛却是残缺的,半边脑袋都不见了踪影。
刘御停了脚步,抄着手没有出声,眼神却黏在佛像上面不移开。
王狗狗这段时间拼了命地揣摩他的心思,如今也能十中猜中一二,此时稍一沉吟,已经明白了过来,走上前对着一个小沙弥双手合十:“请教小师傅,请问为何佛像还是残缺的,这样岂不是显得对佛祖不敬?”
“施主有礼,”小沙弥早就得到了消息,很明白这一行人是什么来头,十分有礼地答道,“这尊佛像是前朝元凶废帝谋逆案发的时候损毁的,事情平息后,也有不少施主上山添香油钱,只是皇上下令不准许修缮。”
鸡笼山是佛道圣地,每年前来朝拜的善男信女不知凡几,偏偏在山顶正殿上堆了这么一个佛像,刘御稍一想就明白,刘骏明显是想要让前太子刘劭弑父杀亲的事情被天下人继续议论下去。
这么一想,刘御就对堂上的佛像丧失了兴趣,自有接客沙弥前来把他引到已经准备好的厢房内。
带来的几个包裹自有王狗狗帮着打点,不过这次略微费了一些时间,虽然刘御来这里只能够算是小住,跟以往不知道要住多长时间的情景多有不同,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的身份跟以往也是天差地别,不可相提并论了。
再加上有王宪嫄一片慈母心肠无处可使,恨不能把整个席丽殿的宝贝都给他塞到马车里,所以这次的行李比以往几次都要多。
王狗狗还在里面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包裹里面多了不少来之前王宪嫄哭着喊着塞进去的东西,不是刘御以前用惯的,本来不该摆,可是又不能不拿出来摆上,不然容易被人戳脊梁骨说山阴公主不守孝道。
王狗狗生怕刘御到时候进来一看,发现房间多了不少看不顺眼的东西显得拥挤了,对于一个物件要摆放在哪里都要斟酌很长时间,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
刘御在隔壁房间洗了个澡,让李萍伺候着擦干净头发,换了身衣服,见王狗狗还没完事儿,颇有些不耐烦,招呼了一声,就带着李萍往别院外面走。
一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坐在回廊的石阶上不时往这边探头。
刘御走路的时候习惯目不转睛,谁都不爱搭理,但是李萍却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人,倒不是单单她眼神好的缘故,还因为这里挨着佛堂正殿很近,来来往往的都是僧侣,突然出现一个长发飘飘道士打扮的人,着实太显眼了一点。
佛道是冤家,李萍都有点纳闷这人怎么进来的时候没被僧侣沙弥们联手打出去,凝神一看,脸上揣着笑:“褚渊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褚渊一看,真是喜出望外,赶忙从石阶上起身,拱手道:“下官见过公主。”一边说一边禁不住微微涨红了俊脸。
只要不是一个瞎子,如今肯定都能看出来褚渊对刘御抱着什么心思,更何况李萍也知道宋武帝刘俊确实想过要撮合这两个人。
其实平心而论,她心中倒也觉得褚渊这人不错,相貌堂堂不说还用情至深,着实算是良配——如果刘御不是一个纯爷们真男人的话,这两个人没准真的能成。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她一听褚渊开口就知道要坏事儿了,这孩子点子也太背了一点,一张嘴就触了刘御的霉头。
李萍偷眼往身后一看,果然刘御一张漂亮得会发光的脸死死板着,连忙打圆场道:“褚公子可是在半山腰看到了我们殿下的马车,又恰好有事情要找我们殿下说,所以才急急赶过来找殿下的?”
她在一句话里面强塞进去了三个“殿下”,就是为了告诉褚渊,有些话你不能说,得叫“殿下”不能叫“公主”,这种委婉的恭喜人家升位的拍马屁法子在这里是不适用的。
褚渊果然不是傻子,略一沉吟就明白了李萍的暗示,他在隐蔽的角度感激地对着李萍点点头,稍稍上前一步,眼睛盯着刘御脚下踩着的鞋子,低声道:“下官少时在山下,有幸通同殿下相遇,认出了跟在您身边伺候的李姑姑。”
这话说的是被丢到车外面充当马夫角色的李萍。其实是今天风有点大,褚渊透过翻飞的车窗看到了刘御的半边侧脸,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来的人是谁。
李萍一听,心中颇为触动,他们两拨人说是在半山腰相遇,其实更靠近山脚下,鸡笼山不算高,可也绝对不算矮,他们乘坐马车急火火地上来了,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褚渊用两条腿赶路竟然就追上来了,显然是鼓足了劲儿拼命往上跑。
再联想一下她刚刚跟刘御一并出来时,看到一向注重形象的褚家公子竟然席地坐在石阶上,这显然是跑得太急,着实累着了,后力不济才坐下的。
好男人啊,李萍在心中下了定论,又见刘御一副兴致缺缺不是很想搭理人的模样,只能无声叹息了。
刘御是真不怎么想搭理他,见此情景却突然心头一动,对着褚渊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褚渊稍稍一愣,受宠若惊地傻了一下,不过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往前蹭了蹭,下跪行礼道:“殿下若有吩咐直管说,下官定当竭力完成。”
刘御很满意这句话,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还真有点事情要拜托你。”
44、刘御的打算
“我已经让褚渊亲自去寻阳接人了。”刘御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你准备一下,我得暂时离开鸡笼山一段时间。”
苏涛听得挺莫名其妙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看了好半天,才趁机献殷勤道:“殿下,您若有吩咐,大可以派遣小的,何必还要麻烦褚公子?”
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褚渊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有自己人不用,为什么还非要让一个外人插手这件事情,平白节外生枝?
苏涛说完后,一个念头止不住地在脑海当中打转,该不会自己主子真的跟褚渊看对眼了吧?恋爱中的女人或者男人是没有理智的,难道连刘御这样的人也不能够幸免?
他偷偷抬眼扫了一眼刘御的死鱼脸,打了一个寒噤,感觉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刘御轻轻摇了一下头:“这件事情我另有打算,你无须多问,只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找个可信的小女孩儿帮我把事情遮掩好就够了。”这是要让小女孩儿代替刘御在鸡笼山生活,防止旁人起疑心。
小女孩儿苏涛手下倒是不缺,至于可不可信的,大不了事后处理掉就好了,苏涛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儿倒是不难办。
只不过他很想知道刘御到底离开鸡笼山是想要干什么,又不好直接问,刘御不是喜欢手下打听太多的人。
苏涛因此想了个法子,得试探一下刘御的口风,斟酌了一下,低声道:“那殿下命褚公子前往寻阳接谁?需要小的提前打点好吗?”
刘御勾起唇角淡淡笑了一下,说出一个差点把苏涛吓尿的名字:“刘子荣。”
“……”苏涛青天白日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颤颤巍巍问道,“殿下,大殿下已去多年,连棺木都已入土,如何能够让褚公子带到建康来?”
刘御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偷偷摸摸离开鸡笼山?”
苏涛并不是傻子,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倒抽了一口冷气,失声道:“殿下,您想要移花接木、取而代之?”
这明显就是要偷天换日的节奏,苏涛老早就知道刘御的目光看中了现在坐在刘骏屁股底下的金椅子,他也一直很纳闷刘御顶着一个娘们的身份如何谋逆成功,没想到人家早就算计到了死人刘子荣的头上。
这句话仍然说得刘御很不满意:“什么叫‘取而代之’?他早就死了,我不过就是把他的身份拿过来一用,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苏涛心道你自己做的也不是啥好事儿,怎么就怕别人说了呢,生怕触了他霉头,连忙道:“小的嘴巴笨,还请殿下见谅。”
一般都是王狗狗趴地下说自己嘴巴笨,刘御倒是不常听苏涛说,听了这话禁不住轻哼了一声,挥挥手让他抓紧滚蛋。
而后刘御又把守在外面的王狗狗叫了过来:“你如今明白我为何要让褚渊去寻阳接人了吗?”
王狗狗刚刚在门外面守着的时候,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却仍然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支吾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难道是殿下想要借着褚公子的口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刘御听完后微微睁大了眼睛——在这一瞬间,他被王狗狗的愚蠢给惊到了:“……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让刘骏知道他名义上的女儿想要顶着他早死的儿子的名头兴风作浪对我能够有什么好处?”
王狗狗一想也是这个理,刘御就算是要谋朝篡位,也肯定不可能在这个时节就开始行事,他才多大小的人,过了年也才九岁,怎么可能现在就蠢蠢欲动。
刘御心道这个人还真是傻透顶了,也失了继续问他的兴致,微微支着下巴道:“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记得要好好跟苏涛找来的小女孩儿相处,别欺负了人家,在外人面前也尽量帮着周旋点,漏了陷我为你是问。”
王狗狗隐约猜测着,既然刘御并没有明确跟褚渊说明白去寻阳接的人是谁——从这一点上他也能够感觉到危机重重,很明显褚渊对自家主子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然也不能够连去接的人是谁都弄不清楚,就已经一口答应下来——说不定事情的转机就在这个不起眼的小点上。
他这次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自己离真相很近,但是看刘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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