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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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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拿刘义隆来说,他的儿子都长得像他,不算多丑,但是也称不上漂亮,尤其按照这个年代的审美观来说,就太非主流了。如果只是儿子也还罢了,谁都不能指着皇帝笑话人家长得丑,但是偏偏连女儿孙女也深受其害,那张脸放女儿家脑袋上看着就更难受了,刘义隆自己有时候都觉得驸马可怜。
  
  倒也不是说女孩儿家也一定跟刘家男孩儿顶着一样的脸,只不过多多少少还能够看出来那个影子,丑是不一定丑,但是刘义隆看一次就觉得一次糟心难受。
  
  刘御还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完全摆脱了遗传影响的“女孩儿”,再想想三儿子刘骏几年前殇掉的那个跟刘御据说是孪生子的男孩儿,刘义隆第一次对孙子的死感觉到心疼和触动。
  
  第一个刘家的美男在还没有长成的时候就这么没了,多么让人心酸。刘义隆看着刘御,视线在人家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半天,确实没看到自己万分熟悉的眉毛眼睛轮廓,心中大悦。
  
  刘御被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捏捏摸摸,挺不耐烦的,他总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尤其那老头还笑得这么猥琐,真真让人厌烦。
  
  这个时候刘御就想起来刘子业的好处了,要是他把刘子业一块抱上来,看看刘义隆这张胖脸,刘子业这会儿肯定又哭又闹了。
  
  这样一想,他开口道:“皇爷爷还没有看过子业,他也想跟您亲近呢。”
  
  ——如果说他这辈子说过什么恶心的话,比“皇爷爷”这个大杀器更厉害的就是“子业”两个字了。
  
  刘御觉得自己出宫后必须得用淡盐水漱口。
  
  刘义隆对刘子业倒不是很感兴趣,那张脸一看跟他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点惊喜,而且这孩子一看就不是个聪明的样子,似乎傻了点,多大小的人了还得专门派人抱着,没出息。
  
  但是刘义隆没想到他看不上刘子业,刘子业也看不上他,当即张大嘴巴哇哇大哭,两条圆圆的胳膊乱挥乱抓着。
  
  刘义隆立刻没有了刚才笑眯眯的模样,要说刘子业脾气不好,那武陵王脾气也不好,往上推,刘义隆的脾气就更不好了,一个孙子也敢在他面前胡闹,刘义隆手一推,就直接想把人往地上摔。
  
  刘御在自己要不要围观的事情上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把人接住了。手臂上的力道震得他浑身发麻,刚刚刘义隆是真的想要把人摔死的。
  
  刘御在这一瞬间深切明白了此人的精神病程度,心头一凛,刘义隆比他原先设想的还要狠毒,比起杀个亲儿子刘子荣还痛苦万分的刘骏可要高明多了。
  
  幸好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提前在手中加大了力道,才让刘子业没有落地。说来也奇,虽然被手臂勒得肯定生疼,刘子业趴在他怀里却立刻止住了哭声。
  
  刘义隆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还顺带着看了刘御一眼。
  
  刘御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来,如果可以他还想挤出来几滴泪花,只可惜实在是哭不出来,半木着脸跟他对视。 



16、听力出众
 
  刘义隆有一瞬间被那个苦大仇深的表情给震慑住了,这是怎样扭曲的表情,整张脸都带着浓重的违和感,看起来就像是鼻子眼睛捏倒了的泥人娃娃。
  
  他想到了儿子之前给自己上的告罪折,说大女儿从生下来,胎里就落了病,天生面部有问题。
  
  刘义隆初看的时候还以为是孙女脸上有胎记啥的,或者是丑如夜叉啥的,现在一看,原来是表情不协调,五官动起来就不听话。
  
  刘义隆一瞬间伤心极了,天妒刘宋,凭啥他家出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这么难,好不容易老天送来了一个漂亮还是顶顶漂亮的,结果竟然还是残次品。
  
  幸亏刘御的扭曲表情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仍然一副半死不活谁都欠他八百万的死鱼脸,倒让刘义隆的苦逼心情平复了下来。
  
  这个孙女虽然做起表情来整个人都很扭曲,但是没有表情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勉强也算符合他的期许,刘义隆自己对冰山扑克脸类型的不感冒,沙猪主义的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但是备不住肯定有人喜欢的。
  
  宋文帝耐着性子跟刘御说了几句,见他口齿清晰、回答流畅、言语条理,心情也跟着转霁。
  
  李贵礼出去了又回来,凑到刘义隆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这次刘御跟刘义隆挨得挺近,隐约听到了几个零星的词语,有“北魏”还有“柔然”两个特殊的词语。
  
  北魏、柔然还有敕勒都是同一时间内跟南朝宋并立的政权,刘御眼睛闪烁了一下,觉得自己在回府后有必要跟苏涛招呼一声,恶补一下现在的政治形式。
  
  涉及到国家大事,宋文帝立刻没有了跟小辈们继续闲聊扯家常的兴致,他本身也对啥武陵王身体好不好、武陵王他媳妇身体好不好的狗屁问题漠不关心,只是因为挺喜欢刘御那张脸的,才找话题多说了几句。
  
  现在皇帝没有了兴致,便让刘御和刘子业连并先前的四名世家才俊一并退下了。刘御一从高高的台阶上下来,二话不说就把怀里的刘子业丢给了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王狗狗。
  
  他虽然沉着脸不说话,但是王狗狗也没有傻到不知道他意思的地步,赶忙双手抱住了刘子业。
  
  刘子业在他怀里就不如刚刚在刘御怀里老实了,虽然王狗狗的怀抱既宽敞又温暖,而刘御基本上就是扯着他胳膊硬往上拽,不过王狗狗长得不如刘御俊俏,视觉感官上就差了一大截。
  
  刘子业挥着胳膊乱叫,刘御也不搭理他,自顾自迈步往前走,走了没两步,就听见有人低声道:“想不到真的是、是你?”
  
  虽然其言语中仿若蕴含了无尽的惊喜,但是那个破锣公鸭嗓却让这句话的感人程度大打折扣。
  
  刘御本来想当这人放屁,又走了两步,想起来这个声音跟他刚刚在大殿上听到的第二声抽气声如出一辙,想了一想,便还是扭头看了过去。
  
  原本几乎是并肩出来的四个人中,有一个特意向前走了两步,身形颀长,神清骨秀,嘴角勾着笑,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他。
  
  刘御认人很有一手,他看人脸有过目不忘之能,虽则好几年没见了,却也一眼认了出来,面上不动声色道:“你是谁?”
  
  对方眼中的光亮略微转淡,黯然了一瞬间,才打起精神来悄悄掩去了,拱手作揖道:“褚氏彦回,见过两位殿下。”
  
  三年前武陵王嫡长女才多大,不记得他的模样是很正常的,更何况他这几年也已经模样略改,认不出来就认不出来吧,所以褚渊特意把自己的字给亮了出来,他想起自己当年离开武陵时塞到刘御手里的玉佩,那上面可是刻了他字号的。
  
  他刚刚话说得少还好,现在一说多了,更显出声音怪异了,刘御板着死鱼脸扫了他一眼,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十二三岁正值变声期的原因。
  
  褚渊一句话说完,等了半天仍然没有等来回音,按捺着略一抬头,刘御只留给了他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褚渊一下子就傻了,站在原地失魂落魄了半晌,被同伴拍了一下肩膀才醒过神来,感觉自己一颗粉嫩少年心都碎了。
  
  刘御没有往后看,他开始思考要不要回王府后就把包裹缝隙里塞的那块玉佩拿出来丢掉,褚渊几年前看还挺明事理,怎么今天做出这种蠢事来。
  
  李贵礼在殿内伺候刘义隆没有跟出来,另有一个小太监引着刘御往前走,王狗狗跟在后面,走出一段距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褚渊还在看着这个方向发楞。
  
  他也没有指责刘御无情残酷无理取闹,默默跟着走了一路,就看到刘御在宫门外面的王府马车旁停了下来。
  
  王狗狗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把小胖子安全送到了目的地,他的手臂又麻又酸了,疼得要死。
  
  正是精神放松的档口,冷不丁看到刘御扭过头来看着他,那目光极具压迫感,王狗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他不觉得一个连对褚家小少爷都直接撸面子的人会对他这样一个刚进宫最低等的洒扫太监客气。
  
  没想到刘御却真的看着他笑了,慢声开口道:“苏侍卫,取点果子来。”
  
  这是要施恩,苏涛乃是老江湖了,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先前领路来的太监请到了马车另一侧,塞了荷包过去。
  
  他看出来刘御似乎有话要跟那个低等太监说,虽然不明白主子是怎么想的,却还是帮忙拖住了领路的太监,拉着他说了好一通奉承话。
  
  马车的另一边,刘御开口询问道:“你在大殿上乱出什么声?”
  
  王狗狗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下赶忙道:“小的该死,请殿下责罚。”
  
  他想想自己自从进了殿门就缩起脖子装鹌鹑,唯一发出来一点声音还是太惊讶了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刘御有意挑茬那就是让人家给听到了。
  
  刘御心道你是皇宫里的太监,又不是我家的,轮也轮不到我来责罚你啊,面无表情道:“你吸气是因为什么?”
  
  王狗狗明显很惊慌,低着头不敢出声。刘御爬上车轴承,居高临下用脚尖踢了踢他,催促道:“还用我请你开口?”
  
  他的声音比刚刚更低沉,隐约流露出淡淡的压迫感,王狗狗心头一凉,颤巍巍回答道:“小的、小的只是听到李总管说……说……”
  
  他一张俊脸煞白一片,眼神飘忽不定,墨迹了半天,见刘御皱眉时,才一狠心一咬牙继续说道,“说两位殿下到了,小的只是被两位殿下身份所吓……”
  
  “有什么好吓的?”刘御并没有被糊弄过去,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啊,武陵王两个孩子在这个皇宫中真不是能横着走的身份,比起其他真正尊贵的人来还差得远,更何况这人要是不笨,也能从之前李贵礼对待他们的态度上猜测到他俩的大致身份。
  
  王狗狗心虚至极,出了一头的热汗,支支吾吾道:“小、小的先前还以为您是位男殿下。”
  
  刘御对着李贵礼发号施令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畏手畏脚,态度十分坦然,最重要的是他眉宇间自蕴藏着一股沉沉的威严大气,身上穿得又是偏中性的胡服,所以王狗狗之前就给误会了。
  
  他说完后就觉得不好,哪个女孩儿喜欢被人说自己长得跟爷们似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刚刚刘御黑沉如点墨的眼眸淡淡一瞥,他就头脑一片空白,陡然心生恐惧。
  
  偏偏这句话误打误撞说到了刘御心坎里,你看看你看看,这才是长着眼睛的人呢,其余那帮废物,这么多年来就没人觉得他其实是个男人,俩萝卜球塞眼眶里都比他们眼睛好使。
  
  刘御心情不错,又问道:“这倒是奇了,你是如何知道他们说什么的,莫非你会读唇语?”
  
  他之前也是竖起耳朵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刘御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直视天颜乃大不敬,你当时肯定是低着头跪着的。”
  
  对于这个问题,王狗狗就回答得利落多了:“启禀殿下,那是小的听到的。”
  
  他说完后抬头偷眼一看刘御神色,乖乖进一步解释:“小的从小就能听得比常人清楚。”
  
  刘御来了兴致,微微前倾了身子:“听得是有多清楚?”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大致距离,“就如同刚刚的声音大小,你给我学学。”
  
  王狗狗学着当时李贵礼的话低声说道:“皇上,三皇子长子长女带到。”
  
  刘御一点头,这个声音虽然小,却确实能够听清楚每个吐字,先前隔了三十米还能听见,可见这人天赋异禀。
  
  他用眼角一瞥忐忑不安的王狗狗:“进宫多久了?”
  
  “回殿下,约摸一个月了……二十六天。”王狗狗低头答话,对他骤然改变的态度有点回不过神来。
  
  刘御一盘算,这都快一个月了,竟然还没有给王狗狗改名,可见皇宫里面的办事效率有多低。 



17、赔礼道歉
 
  刘御一回到武陵王在京城的府邸,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着一脸茫然的苏涛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苏涛看了一眼,见他眉目不似之前一直黑气浓重,显然心情不错的模样,便屁颠屁颠凑了过来:“大殿下有何吩咐?”
  
  刘御不动声色往他怀里看了一眼,苏涛觉得他过分小心了,刘子业就是个二傻子,听不懂他们说话,不过还是招呼了等在王府门口的刘子业奶娘:“来,把二殿下抱回屋里去,外面风大。”
  
  “你帮我去查一查皇城里在花鸟司当值的一个小太监,叫王狗狗的,看他底子干不干净。”刘御等着刘子业被抱走后才开口,说完后看了看苏涛的神情,见他并没有被指使的不悦,心中对此人倒还算满意。
  
  苏涛一想,点头道:“殿下,如果是在花鸟司,那可能此人确实身家清白,那里没有油水,就是养花喂鸟,升迁无望的地方,就算有人安插眼线也不可能往那个地方塞人。”
  
  这个任务简单导爆了,他觉得既然刘御身后有高人坐镇,真有想要查探的事情也不会动用他手上的力量,苏涛很清楚短时间内双方不可能建立起最基本的信任。
  
  偏偏刘御又塞了他一个这样简单的任务,苏涛动用他一贯引以为豪的聪明大脑,觉得这里面肯定另有玄机——比如王狗狗其实另有一层隐藏身份,是刘御专门拿来试探一下他真正能力的。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出宫前自家一向寡言少语的小主子可是揪着那个王狗狗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没准这个王狗狗就是小主子身后的高人安插在皇宫中不引人耳目的奇异。
  
  该表现时就应当好好表现,苏涛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番,彻底弄清楚那个王狗狗的来历,没准还能顺藤摸瓜,找到是谁在暗中相助刘御。
  
  苏涛带着燃烧的小宇宙正打算离开,刚走了几步就被刘御叫住了:“你过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涛赶忙又折了回来,低眉顺目道:“小的听候殿下差遣。”
  
  “你先去帮我送个东西,亲自去,别另假人手。”刘御先示意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屋鼓捣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个浅白色的帕子,帕子一角绣了零星几朵百日红的花苞。
  
  苏涛都看直了眼睛,舌头都大了:“你、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香罗绣帕传情啥啥的倒是风雅,但您今年虚岁才七岁不说,可别忘了您是个纯爷们啊?
  
  苏涛有那么一瞬间,直感觉天崩地裂,难道这位如此年少就头角峥嵘的小主子真的被当女娃儿给养残了?
  
  刘御面无表情把那帕子团成一团丢到他怀里:“给褚渊送过去。”
  
  苏涛整个人都不好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带出来一股尖锐:“殿下,褚假少爷大了您六七岁呢,这眼看着都要娶亲了……”
  
  您要是真话本小说看多了想跟人家玩月下传情、私相授受,跟谁玩不好啊,还非要招惹褚渊,那可是皇上叫进宫看能不能当始安哀公主丈夫的人啊。
  
  一一始安哀公主虽然年纪小,论辈分可是您的表奶奶,这差得也太大了点吧?他就纳闷了,刘御平时看起来多正常啊,怎么进宫一趟就变成这样了呢?
  
  刘御皱了一下眉:“你懂个屁,先前在皇宫里的他过来给我搭话,我当着其他几个世家的人折了他的面子,现在自然要补回来。”
  
  “折了面子?这个怎么说?”苏涛忍不住问了一句,说完后才觉得不好,自己多嘴不该问的。
  
  幸亏刘御对这个还憋着火,跟他抱怨一下也好,抿着唇角道:“那个没脑子的出了正殿门就跟我攀话,生怕皇帝不知道武陵王私下里跟河南褚家纠缠在一起呢。”
  
  苏涛一想就明白了当时大体是什么情景,他觉得以褚渊一直以来的名声,除非是因为太激动了不然做不出来这种事儿,又看看刘御拿两根手指嫌恶般捏着的手帕,迟疑道:“恐怕不妥吧殿下,您不若换个信物去。”
  
  “就这个吧,我屋子里现在空空的,从武陵带来的东西都有另外的妙用,就这个手帕是出来的时候奶娘刘氏顺手揣上的,我看着碍眼,顺手处理了。”
  
  按照现如今的风俗,若要表示赔礼之意,男子送玉,女子赠帕,只不过刘御自己带来的玉器并不多,才选了手绢。
  
  他这人过日子很讲究,喜欢收集雅物,带来的几块玉佩都是十分出挑的、武陵地界上数得着的名物,刚才缩屋里选了半天也没选出来哪块送出去他不心疼。
  
  苏涛明显还想说什么,纠结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嘟哝道:“那小的是不是需要给褚家少爷说什么?”
  
  苏涛心里直犯嘀咕,你送一个手帕子过去,我都能想歪,何况是褚渊呢,总得说上一两句话解释一下才好。
  
  “那倒不用,我现在想想他的反应,有可能是并不知道他父亲褚湛之跟武陵王有私下牵扯,说多错多,你只管去送就是。”刘御推测看情况是褚湛之没有跟褚渊说,虽然不知道人家这么做的原因,不过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为妙。
  
  苏涛见他一副高深莫测、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没再多说,乖乖领命而去。
  
  武陵王在京城的府邸自然比褚家祖宅离皇城要进,苏涛快马加鞭跑过去,正好看到褚渊失魂落魄骑着马在道上走。
  
  他大喊了一声:“褚公子请暂且留步!”
  
  苏涛长得一张大众脸,褚渊凝神看了一眼,也没认出来这个人在几年前武陵时见过,他是世家公子,虽然没看出来此人什么来头,却也有礼相待,拱手问道:“恕我眼拙,敢问阁下是?”
  
  苏涛跳下马行礼:“公子,鄙人乃武陵王府上二管家,奉我家大殿下之命前来。”
  
  褚渊听得眼前一亮,浅粉色的薄唇上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连声问道:“你家殿下可是玉儿?”他其实不知道刘御的闺名叫刘楚玉,只是跟着当年的路太妃一样叫他“玉儿”。
  
  苏涛心道这话要是让刘御听到八成要翻脸,这个黏牙的名字让长辈叫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在褚渊嘴巴里说出来,那就是拉仇恨了。
  
  他心中计较着,嘴巴里却应答得很流利:“殿下先时在皇城内,并未同公子相认,借因当时人多眼杂,不好多说,方才撇下公子先行离开的,还望公子见谅。”
  
  虽然刘御只跟苏涛说折了褚渊面子,没有明确说怎么折的他面子,苏涛却能够大体猜到,刘御看谁不顺眼就当空气无视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褚渊动容道:“先时小可是与殿下久别重逢,心绪难平,未加思索就说了出来,后来再想,实在是唐突了殿下。”
  
  他是真的不知道父亲跟武陵王背地里勾搭成奸的事情,因此当时也没多想,后来见到刘御直接走人,似乎没认出自己,搬出了“彦回”的名号都不管用,还很黯然神伤。
  
  现在一听,原来人家只是女儿家羞怯,再想想自己再激动,也不能当着后面那么多世家子弟的面就跟一个闺阁女儿搭话,确实是太失礼了,对着苏涛连连道歉。
  
  苏涛真心觉得褚渊脾性好、不务矜夸,不仅没有生刘御的气,对着他一个下人还这样子客气,一点也没有世家子眼高于顶的傲慢之气。
  
  他从袖子里把刘御塞过来的帕子递给了褚渊:“这是殿下送您的赔礼之物,还望公子海涵。”
  
  褚渊盯着手帕上的百日红花骨朵愣了一下,赶忙接了过来,用腰间的香囊装着,塞到里衣内放好。
  
  他俊秀的脸颊上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目光略有些闪躲,拱手道:“多谢兄台。”
  
  苏涛心道自己的作法果然是对的,得给褚渊挑明了这只是道歉的赔礼才行,不然人家真得想歪了——虽然他觉得褚渊这副羞答答的小模样仿若确实想歪了。
  
  一个五岁的小奶娃儿,也值得你脸红成这样?苏涛觉得他脸皮子真是太薄了,口中道:“公子言重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了些黏牙的客气话,苏涛觉得褚渊后来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不容易才揪住了时机趁机向褚渊提出告辞,就听见褚渊道:“还望兄台回府后向大殿下托话,说彦回感念殿下之情谊。”
  
  ——嘿,原来你刚刚一直心不在焉是在想这件事,苏涛干笑了一声,一脸正直诚恳道:“那是自然,鄙人必将向殿下转达您的意愿。”
  
  他说完后,见褚渊嘴角含笑,目光灼灼,苏涛毫不犹豫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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