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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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们在找儿子的这段时间里，神族几乎因为赛特和人类私生孩子的传闻炸开了锅，所有报社和八卦新闻都忙开了，就连几百年前我和埃蒙的事情都被挖出来当做主神情爱的例子报道了好几遍，孰是孰非，反正也无从考证。
　　赛特因此忙成了狗。
　　我对他的八卦一点都不关心，情绪低落外加失眠了近一个月，暴躁得要命。洛瑟比我好一些，他表现心情不好的习惯就是沉默，但还是一直像平常一样照顾我，但是从吃饭到练魔法，几乎每一样事情都能让我联想到我们儿子曾经同样活泼快乐的一起做这些事，而现在他却生死未卜。
　　可是生活还得继续，我想要去找赛特算账，但是即使再怎么算，时间不会回到他想要杀掉阿努比斯那天，儿子也不会回来。
　　少了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很难受，感觉错在我。
　　洛瑟问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
　　我说：“不管你信不信‘‘‘‘‘‘‘我自私，害怕失去你，怕你暴露，潜意识里宁可拿儿子去冒险，我是不是很不要脸？”
　　他摇头，把我按到他胸口缓缓抚摸着我的头发，低声道：“没有，你是最好的。”
　　我只能叹气。
　　赛特有私生子的事情在三个主大陆以及边远大陆闹得纷纷扬扬，最后连亚特兰蒂斯的海底都在疯传：火神殿下和人类有了一个私生子，最后居然亲手杀了自己儿子。
　　我自觉这件事搞不好比杀了赛特坐骑严重得多，实际上也确实严重得多——他居然没来找我算坐骑的账。
　　不来找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
　　风口浪尖的人，做任何一件事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更加懒得算计，自顾自带学生外加过日子。
　　我是在人群中混了二十来年莫名其妙当上的神，还算好说话，加上之前的传闻也是水神殿下爱帮助人类生活发展，所以除了一开始的敬畏后逐渐地和学生处得还不错。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带学生练大魔法，课休期间一个女学生问我：“殿下，今天的莫尔伊日报又报道了您曾经被休殿下收养然后互生感情的事呢，都快两个月了，这样会不会影响您平时的生活？”
　　我漫不经心地说：“不会啊，我无所谓的啦，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就赛特会那么在意自己名声吧。”
　　另外一个男生插嘴：“容我说一句，其实我觉得殿下您喜欢人类没什么不对的，赛特殿下的说法和做法太绝对了。”
　　我说：“其实我不是偏袒人类‘‘‘‘‘‘‘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其弱小而歧视人类，结果在神族好像不是很被理解。”
　　那个女生说道：“是吧，其实殿下对谁都挺好的，如果换成我也许不敢帮露茜茜伸冤呢。”
　　说起露茜茜我就想笑了，问她：“她最近还好么？”
　　那个女生回答道：“哈哈，挺好的，本来她应该来您这儿进修水魔法比较适合，结果跑去陪着吉赛儿攻修风系魔法，两个人每天腻歪在一起，甜死人不偿命。”说着举了个例子：“上一次听说吉赛儿受伤了，露茜茜熬药给他喝，吉赛儿那个高兴啊，嘴巴张得比河马还大，露茜茜一看，直接把药全部倒了进去，吉赛儿差点没被烫死。”
　　我笑着说：“随便她了，反正我对她不抱什么期望的‘‘‘‘‘‘‘不过像这样有恋人的也最好不要选神，主神都有自己法则上的婚姻。”
　　话说完我自己忽的一愣，主神‘‘‘‘‘‘‘都有自己法则上的婚姻。
　　完整的九大主神，应该分别是：
　　太阳神埃蒙，风神休，雨神泰芙如特，大地神盖布，天空女神努特，水神奥西里斯，生命神伊西斯，火神赛特和雷神娜芙提斯。
　　除了埃蒙，都有自己的婚姻。
　　另外四个人不在的时间太久，我都几乎以为只有以赛特为首的五大主神。
　　而奥西里斯和伊西斯，会是未来的夫妻。
　　“殿下，殿下？”女生打断我的思绪，小心翼翼道：“您以后会娶伊西斯殿下吗？”
　　我木木讷讷地回答道：“会呀‘‘‘‘‘‘‘上古流传下来的法则我怎么会不遵守？”
　　那个女生闻言脸微微一红，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比殿下更漂亮了，即使女生也一样，要是作为伊西斯她一定会自卑的‘‘‘‘‘‘‘殿下希望未来的伊西斯长什么样呢？”
　　我茫然地说：“没有想过，嗯，洛、露茜茜那样子就行。”
　　她的脸更红了，呐呐道：“看来殿下对露茜茜很有好感吗？”
　　我说：“不是的，因为似乎女孩我只认识她，嗯，你也很漂亮。”
　　她抬起眼睛眨巴眨巴看看我，然后赤红着脸飞快行了个礼，然后夺路而逃。
　　我颇郁闷地望着她快速逃窜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1　我想给你个家

　　课休后我带学生接着练，谁知练着练着，突然感觉到蚀影荒漠的方向发出一波剧烈的魔法波动，能量之大使人感觉到恐惧！
　　我立刻联想到阿努比斯，继而想到洛瑟，浑身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二话不说就往蚀影荒漠飞，留下一众疑惑惊讶的学生。
　　果不其然，我远远地飞到之前就看见一个人静静地悬浮在这片无垠鬼蜮的上空，红发迎风飞舞，神色凛然。
　　我冲过去把他拉到一边急道：“你搞什么？我在亚特兰蒂斯那么远都感觉到了！我那么保护你你倒是准备自掘坟墓是不是？”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神色是我所不熟悉的迷茫：“你一直放心不下阿努比斯，我原本只是想试试我能不能倒带，结果‘‘‘‘‘‘‘发现好像有一种奇怪的能力和我的魔法混着一起，强度‘‘‘‘‘‘‘有点大。”
　　我骂道：“那是有点大吗？简直是要炸了蚀影荒漠好不？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告诉爸爸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不，那种感觉挺好的。”
　　一瞬间哑了。
　　像是沸水里被投入了一块冰，所有的沸腾都熄灭了，只留下冷水荡漾着波纹。
　　他这是‘‘‘‘‘‘‘在朝我所害怕的方向发展吗？
　　入夜，家中。
　　我说：“洛瑟，我有事想说。”
　　他啊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我说：“你能不能听我的话别再进修或者冒险尝试非主神不能驾驭的大魔法了，会出事的。”
　　他闻言疑惑道：“不会啊，我感觉自己挑战大魔法反而进步得更快。”
　　我耐着性子解释道：“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修起来那么快！你敢这样放任下去吗？”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有什么不敢的，男人就应该无所畏惧啊，何况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我不愿意再失去你。”
　　我气结，差点把你是不是发现了法则漏洞几个字脱口而出，但是一想他并不像是很明白地发现了法则漏洞的样子，于是把话压回去，说道：“付出和别人一样的努力却比别人优秀太多，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他微微一笑，神情看起来颇有点自负：“天赋确实很重要。”
　　我无语地望着他，不祥之感从未如此强烈。
　　洛瑟他不听我的。
　　他不明白是什么导致他如此进步神速，但他对变强着迷，不愿收手。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不敢想。
　　我会失去他的。
　　甚至他会因此丢命，我没有办法去联想那幅自己连同其他几人一起绞杀洛瑟的画面。
　　我做不到。
　　“宝贝，”他见我神色不是很对，轻轻唤了一声：“你怎么了？不开心了吗？”
　　“‘‘‘‘‘‘‘‘”
　　他抚摸着我的锁骨，小声保证道：“等我能不让赛特欺负你了我就不再进修了，好不好？”
　　“‘‘‘‘‘‘‘‘”我还是无言，不让赛特欺负我，这样的保证根本就是空话。
　　洛瑟扳过我的脸，逼我直视他的双眼：“相信我。”
　　我看了一会儿就垂下眼睛：“算了，休息吧，我累了。”说着就要去洗澡，他一把拉住我从背后抱住我，然后凑到我耳边柔柔地说道：“明天，明天我送你一个礼物。”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苦涩地想：应该没有什么礼物能比你的安全更让我开心了吧‘‘‘‘‘‘‘
　　夜很清凉，月光皎洁，窗外昏黄的路灯寂寞地亮着微光，不时有小虫子聚集到灯下飞舞。
　　我睡不着，但是不敢乱动，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动洛瑟就会醒。
　　这样的一动不动的姿势很难受，但我心里更不好受，沉闷的，绝望的，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而那块救命的浮板却在天边。
　　夜更深，我翻了个身朝里抱住洛瑟的腰，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口，无比清醒地一下一下数着他的心跳，然后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天亮之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身边的锦被空了，洛瑟已经起床。
　　他很少一个人先起床，除非有什么要紧事，否则一定会在我醒来之后笑眯眯的送上早安吻一个然后帮我起床整衣服梳头发，今天他居然不在。
　　我坐起来想要穿衣服，不料发现他已经把衣服帮我准备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是一件比较秀气我平日里不大会穿的衣服。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手拿过来就套上，然后走了出去。
　　刚出房门，大门传来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洛瑟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我后露出一个笑脸。
　　“都弄好了，宝贝跟我来。”
　　我问：“你要干嘛？”
　　他神神秘秘地微笑道：“跟我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别了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偏过头微微睁大眼睛，看起来特别甜，说道：“嗯？什么事？不如一边走一边说吧？”说着就来揽我的腰，我看着他的笑脸和温暖的气息一时梗住，想说说不出来。
　　他带着我出门以后一直往海边飞，最后到达爱琴海附近一片一面环山三面环水风景极好的地方停住，然后捂住我的眼睛带我转了个圈，这才笑眯眯地把手拿开。
　　我睁开眼，惊呆了。
　　眼前是一座纯白为墙海蓝镶边的巨大宫殿，风格不似我在艾利巴赫的逐月殿，但是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逐月殿。
　　宫殿同样建在云气之上，像是一座皇宫被平地削起运了上来。
　　设计的风格很独特，城堡圆顶和尖顶交错，上色很雅气。就像洛瑟替我打造的那个手镯一样，大方，别致。
　　他拉起我手带着目瞪口呆的我走进去，一边微笑着解释道：“我说过会给你建一个安全的地方保护你，这里很安全，只是暂时还没有侍女和侍卫，以后拨一些过来就好。”
　　我呆呆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建的‘‘‘‘‘‘‘‘”
　　他说：“嗯，大概是我们住到学院以后吧，之前我没有学那么多魔法的。”
　　我说：“你设计的？”
　　他闻言挺开心地说道：“我设计的，然后请了很多最好的工匠和雕刻师来建造的。”
　　我茫然地抬起头：“怎么会有工匠和雕刻师来帮你造宫殿？这里很高啊。”
　　洛瑟解释道：“有钱就行，你记得我说过为什么要赚那么多钱‘‘‘‘‘‘‘‘只要开价够高，总会有人愿意的，我只负责带他们上来，然后付钱监工就好。”
　　我愣愣地说不出话来，震惊程度不亚于看见赛特在跳草裙舞。
　　发呆间洛瑟又高高兴兴地拉着我走了进去，里面的设计风格同样简约而大气，却不比任何一个宫殿少宝石和黄金，很豪华。
　　家具一应俱全，都是我喜欢的款式。
　　“怎么样？喜欢吗？”
　　我闻言木讷地扬起脸，说了句喜欢。
　　他捏了一下我的脸，然后面对面抱住我的腰，眨眨眼道：“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说吧。”
　　“‘‘‘‘‘‘‘‘”我心里无比难受，仿佛有一双手把它当做毛巾在绞：“我‘‘‘‘‘‘‘‘”
　　“嗯？”他温柔地低下头，在我额头吻了一下。
　　“那个，宫殿很漂亮‘‘‘‘‘‘‘‘”我慌乱地别开脸。
　　他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捧住我的脸：“怎么了？说呀！”
　　我垂下眼，咬着牙小声说道：“分手，洛瑟，我们分手。”
　　他没回答，愣愣地看着我，然后眼神慢慢变了。
　　‘‘‘‘‘‘‘那种眼神我见过几次了，就像是我曾经劝他离开我，曾经在浴室里开玩笑让他找一个妻子的时候，他流露出来的沉默和茫然。
　　他其实不用说话，就只是看着我，那种情绪就像一把尖锐的匕首，一刀扎进我的心口，鲜血直淌。
　　我眼睛发酸，有点慌乱地别开脸，张口就扯：“你不能这样用一个宫殿把我和你在一起圈一辈子，我身上有从上古时代就必须结合在一起的婚姻，我早晚要娶伊西斯，你应该是明白的。”
　　“‘‘‘‘‘‘‘”他依然沉默。
　　我真的无法忍受这种难耐的沉默，他恐怕比我更难过，可他什么都不说。
　　“我对你做不到任何承诺，即使继续在一起也可能有要分手的一天，不如现在就分了，当断就断，像个男人。以后你也不必再为我变强变厉害什么的，我不需要。”
　　洛瑟的眼眸里全是隐隐的水雾，嘴唇紧咬，脸色苍白。他无言地凝视了我一会儿，将视线转而投向地上，压抑着吸了一下鼻子。他想控制情绪，不在我面前哭出来。
　　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里同样压抑着灰色，只是因为昨天夜里酝酿过这幕情形，所以情绪暂时没有失控。
　　他咬着嘴唇很久，才抬头说道：“其实不需要分开啊，我可以无所谓你有妻子，我们做情人，做朋友，就和以前一样，不冲突的。”
　　我的眼睛更酸，不敢看他，低着头断然道：“不行，以后说不定你也会娶妻子的，为什么一直要和我在一起呢？为什么不去试试外面的世界呢？想想你认识我以前的样子，自信，强大，是雇佣兵的传奇，一定要把自己逼成现在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脸，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突然间这么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相信你会去爱一个从来就不认识的女人，我不要别的什么，只要能见到你就好，这样也不行吗？”
　　我难受得要命，泪雾开始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凝聚。
　　不是不行，是我没有办法保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头脑清醒，洛瑟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黑洞，我会不受控制地跌入感情的漩涡，既淹不死又爬不上来。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做爱的时候，那是我整个的感情意识。我潜意识里告诉自己我有地位，背负着凡人的希望，不能辜负这一切。甚至一开始就很不要脸的告诉过他我们是情人、恋人，但不会是爱人，可最后他没有什么改变，我却越来越疯狂。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不要说保护我，一旦他的魔法发生质变，他会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他并不知道我的思想在激烈斗争，过来一下搂住我，用发颤的、淌着泪水的嘴唇不断吻着我的额头、鼻子和嘴唇，然后伸出舌头温柔地舔掉我腮边的眼泪，然后颤声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看见你，我答应你够强了就不再进修了，什么都听你的，这样好不好？”
　　眼泪夺眶而出，我一下推开他，捂着脸失神地大喊：“不好！你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一定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扔到海里去！”
　　洛瑟不再说话，停下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身体微微发着颤，一直到我慢慢稳定下来，才捧起我的脸，吸了吸鼻子故作高兴地问道：“奥西里斯，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还是喜欢龙？”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干干地答道：“猫吧。”
　　他抿起嘴笑了笑，把我的头按到他胸口，然后轻声道：“喵。”
　　我再也不能忍住泛滥的泪水，猛地掐住他脖子睁大眼哭喊：“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告诉爸爸你是不是神经病？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放手吗？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他猛地抱紧我，抱得死死的‘‘‘‘‘‘‘寂静中我感受到他一抽一抽的抖动，耳边似乎听到一丝哽咽，那是这个男人在拼命压抑着的哭泣声。
　　过了很久，他才伸过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两张，然后用剩下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压着颤音微笑道：“没事，在你答应和我在一起那天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会是这样的，这句话我等了很久了，不怕了。你说过只能和我试着做一段时间的恋人，一旦任何一个人失控就必须分开，你说的我都记得，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说得很明事理的样子，表情也好像很轻松，但是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除了满满的哀伤什么都看不到。
　　走出这个云上宫殿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洛瑟背对着我站在里面没有出来，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在这个他为我建造的城堡里。
　　我从一开始就有注意到他的左手从头到尾都是握着的，像是拿着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在手心里，但是最终没有拿给我看，也许是礼物，也许是宝石，也许是戒指什么的，可无论是什么，都没有再让我知道的必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2　最痛不过分手了还爱着

　　我出来后飞往了诺尔亚，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一个人住在艾利巴赫，我害怕一个人的空房间，害怕想念心痛到不能自已，无法去面对空荡荡的床上少了一个日夜陪伴的人。
　　我们根本没有不合的地方，却这样分手了。
　　忽然想起从前看电影时很不屑的那一类型的话：最痛不过分开了却还不可自拔的爱着。
　　曾经的不屑，如今就这样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残忍、讽刺。
　　雪花型的诺尔亚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洁美丽，就像他们主人的银发一样，我降落在休的宫殿门口，让门口惊讶的侍卫不要告诉休，然后直径走了进去，扑到自己的床上发呆，没一会儿眼泪就无声的淌了下来，滴到枕头上泅开一大片水泽。
　　我只哭了没多久休就进来了，那几个侍卫还是告诉了他，休听说我来了后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跑到我这边，连睡袍都还是散着的，看见我默默地坐在床边流泪时一下子就慌了，疾步走过来坐到我身边，然后轻轻把我的脸扳过去小心翼翼道：“怎么哭了？”
　　我摇摇头，捂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走过去关上门，然后非常小心的把我抱进怀里，稍显紧张地哄道：“别哭，别哭，谁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来。”
　　我依旧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
　　休不再说话，像抱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极其仔细地抱着我，又不敢抱得太紧。我哭了好久几近崩溃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休这时也差不多猜到了我是因为什么事在哭，轻声试探道：“你们吵架了？”
　　我还是摇头，干干地开口：“没有。”
　　他微微一怔：“那是‘‘‘‘‘‘‘”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一点，开口却依然都是颤音：“分了。”
　　他明显的一愣，不过没有追问，话头一转安慰道：“没事，你是神他是人，分开了对谁都好，想一想伊洛兰赛的下场，世上哪有那么多既跨越阶级又超越种族的爱情。”
　　我根本没有怎么仔细听，只是茫然的点头，眼睛发酸。
　　他继续安慰我：“我们没有寿命限制，即使比起任何神族来他们一生都不比蜉蝣短多少，没什么大不了的，几年忘不了难道几十年还忘不了吗？没事的，乖。”
　　我苦涩的咽下眼泪和情绪，心里默默的想：我对他的感情，恐怕几百年也未必能忘吧‘‘‘‘‘‘‘
　　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候孤单和难受会稍稍好一些，我哭过以后感觉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到崩溃了，也就收住眼泪定了定神对他说道：“我晚上睡这儿行不？”
　　他立刻回答我：“傻瓜，这里本来就是你的房间，想住多久都可以，我这里永远都为你敞开。”
　　我嗯了一声，小声道：“那我睡了，头很疼。”
　　休说：“好，我看着你睡。”
　　我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打断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无言以对，也没有心情和他争辩，解掉外衣出去洗了把脸，然后就着羽绒的枕头闭上眼，感觉到昏暗的烛光在微微的跳动。
　　我知道自己睡着后休并不会走，可也不愿意再哭，我不知道洛瑟此刻一个人在哪里，是同样流泪或者是沉默着出神，还是在做别的什么，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够再去想他，于是强行给自己施了一个昏睡诀，然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潜意识里根本无法安然入眠，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微亮，一睁眼就看见休坐在床头安静的看着我。
　　“‘‘‘‘‘‘‘”我扶着额头坐起来，由于昨晚哭的太凶导致太阳穴还在突突的疼，眼睛也是肿的，忽然有一种为什么不施多几次昏睡诀睡它三年五载的感觉。
　　我定了定神：“你怎么不回去睡？”
　　他淡淡地微笑道：“不放心，睡不着。”
　　我说：“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又不会做傻事。”
　　他说：“就是不放心。”
　　我望着他冰绿的眼眸，里面澄澈明亮，倒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