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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鞭唤-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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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一阵,杜风荷和玛瑙琥珀进入内室,要去探望杜元丘的妻妾,杜可瑜却不肯离开客厅,于是由杜尧文带领三女前去。杜元丘父女在外陪呼延唤说话。
杜可瑜对呼延唤极有兴趣,说道:“表哥,你初来汴梁,一定不太熟悉,明儿我带你去四处逛逛吧。游客来汴梁必去大相国寺,我们去烧香拜佛好不好?”
呼延唤笑道:“我不信佛,相国寺就免了罢。不过你若有兴趣,明朝不妨来‘兴梁宾馆’找我,我确实想出去走走看看,对汴京多些了解。”
杜可瑜大喜道:“好呀!表哥你等着我,明早我就过来。”
杜元丘笑道:“这丫头,就是爱玩,怎也坐不住,她哥哥却和她截然相反,两人要是对换一下就好了,省得我老是操心她哥哥的婚姻大事。”
呼延唤道:“堂舅,我有兴趣涉及药材生意,并且想和你合作,你意下如何?”
杜元丘喜出望外,道:“真的?那敢情好啊!唤儿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呼延唤笑道:“应该是我听你才对,你是老行家,我不过是个新手。是这样,我以前也曾想过要经营药材生意,后来妈妈给了我不少儒天阁的丹药方子,我见其中学问极大,完全不懂,便不曾进行下去。现下有堂舅这个老行家在此,自然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我刚才设想了一下,以后由我提供财力和人力,堂舅负责经营管理,并且找些懂行之人来做事,我们就把这望河庄作为大本营,等我在京城找到好铺子,便去那里开设店堂,堂舅一家就能重返京城。你看这样可好?”
杜元丘思索一阵,道:“唤儿,你是做惯大生意的人,而我只不过经营了一家小药铺,如果贸然合作,只怕会令你失望。但是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最好的平台,让我可以放手大干一场,实现自己多年的心愿,为此我必须全心对待。你给我些时日,我仔细考虑一下,出一份详尽的计划,到时给你过目,再由你来决定是否值得与我合作。”
呼延唤赞道:“堂舅果然严谨,令我钦佩不已。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但是我的风云商队通行四海,可以及时传送消息。堂舅尽管制作你的计划书,到时我派商队中人来望河庄见你,将计划书拿去杭州,我会在最短时间内给你回音。反正明年我肯定会来汴京常住,那时我们有的是时间合作。”
杜元丘道:“如果我的理想可以实现,唤儿你便是我一生最大的恩人。”
呼延唤道:“堂舅不用见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让堂舅帮忙,这望河庄占地广大,又有现成的屋宅,而你们这些居民最多只住了十之一二的房子,委实有些浪费。我希望堂舅能帮我联络那些空余屋宅的房主,让他们开个价,我要全部买下。至于另外那五六十户人家,最好也劝他们搬走,将房子卖给我,只要地契房契没问题,我不会在意付多少钱。这事比较繁杂,到时我会派一些人来协助堂舅,但主要经手人还是堂舅你,这样打交道比较方便。堂舅认为是否可行?”
杜元丘正自沉思,杜可瑜已惊呼起来:“什么?表哥你竟然想买下整个望河庄?”
呼延唤点头一笑,道:“是的,除了你家以外,最好所有的屋宅都能买下。”
杜元丘此时才知呼延唤所言来京城发展绝非谈笑,而是一次大规模的投资,沉思良久,终于点头道:“此事比较繁琐,但我也有信心完成,唤儿你放心回去,我自会给你好消息。”
呼延唤笑道:“如此就劳烦堂舅了。”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几张交子,面值两万贯,递给杜元丘道:“这是交际费用和堂舅你的茶水钱,请堂舅收下,千万不要推托。”
杜元丘已基本知晓他的风格,便不推辞,收下了交子,叹道:“唤儿,今日我才知钱塘陈唤之名何以如此响亮,你的手笔和作风委实气势非凡,绝非外间那些小商人可及皮毛。”
呼延唤道:“我还要向堂舅多多学习讨教,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十分顺利。”
杜元丘道:“唤儿,从现在开始,我杜元丘就是你钱塘陈唤的部下,要我做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无不照办。”
“好!”呼延唤大笑道,“可瑜,给我们弄些酒来,我要和堂舅好好喝上几杯!”
杜元丘大力点头,笑道:“说得是,今儿我们不醉无归!哈哈哈!”
杜可瑜嘻嘻一笑,一蹦一跳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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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书友的鼓励!沮丧只是一时的心绪起落,不会影响太多,我一定坚持写下去。此书存稿一百十万字后方才正式上传,本就抱着有始有终的严谨心态,决不会半途而废。你们的鼓励和支持就是我的动力,不胜感激之至!)
第五集 江山北望 第十三章 暗之肉丘
离开望河庄,回到汴梁时天色已晚,呼延唤传信邓追云,让她加派人手帮助杜元丘,便于购买望河庄房产,并加紧寻找汴京屋宅门面,邓追云同时传来回音,要他于明晚子夜时分前往呼延府,一切已部署妥当。随后便回兴梁宾馆休息,呼延唤与杜元丘父子对饮一晚,酒性已有八分,进房后立即蒙头大睡。
次日清晨,呼延唤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房门,杜可瑜早已等得不耐烦,跳到他面前急道:“表哥,我们走吧,天色不早了,很多好玩的节目都开始啦!”
两人告别杜风荷三女,走到街上,呼延唤好歹提起一些兴致,四处观赏品评,借机查看汴梁的商业状况。杜可瑜还是个小女孩,一心要让这个新认的表哥玩得开心,便拉着他往最热闹的角落钻,委实十分热情,他大致将汴梁街景看了一遍,心中已有初步印象。
杜可瑜长相清秀,身材也不错,本是男人最喜欢的少女类型,但呼延唤见过太多美女,单是富春院里就至少有一百个少女比杜可瑜更美,是以毫不放在心上,只是见她天真烂漫,纯洁无邪,方才有了些好感,对她和颜悦色,两人相处颇为开心。中午时分在汴梁最有名的汇贤酒楼用了午餐,下午继续闲逛,给杜风荷、玛瑙、琥珀皆买了礼物,顺便也买了条珍珠项链送给杜可瑜,只把她喜得眉开眼笑。
如此直到下午,杜可瑜兀自兴致勃勃,呼延唤却再也不愿在外闲逛,提议回宾馆。杜可瑜只好答应,回到兴梁宾馆,原来她早上是随家中仆人前来汴梁,那人一直在宾馆外等候,也省得呼延唤将她送回望河庄。入内拜别杜风荷,杜可瑜表示明日还要来找呼延唤玩,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呼延唤将三大堆礼物送给三女,随后一头扑倒在软榻中,呻吟道:“老子再也不要逛街了。”
杜风荷坐到他身边,轻轻捶打他的大腿,笑道:“怎么,陪我侄女玩儿就让你如此难受么?”
“没劲,”呼延唤嘟囔道,“小丫头片子,什么也不懂,就知道耍子,连街头耍猴儿都能把她乐得哈哈大笑,也不知有啥可乐的。”
杜风荷轻叹道:“元丘这些年穷困潦倒,尧文和可瑜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平日里一直呆在望河庄,也难得出来一次,可瑜定是憋得慌了,才玩得如此开心。”
呼延唤苦笑道:“那好吧,明朝我再陪她耍子一天,就当尽了我这个表哥的心意。”
杜风荷道:“可瑜刚才一个劲地跟我炫耀你送的项链来着,别提有多快活。唉……这孩子定是很久没有收过礼物了。你若真的疼这个表妹,明天就带她去好好购物,让她买些衣服玩具,顺便也给尧文买些回去。这兄妹俩实在够苦的,我看他们一家人都如此消瘦,心里总是忍不住发酸……”
呼延唤忙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明朝小丫头过来时我就带她出去疯狂大采购,不止她一个,包括尧文、堂舅、还有两位堂舅妈,每个人都有丰厚大礼,直到塞满我的马车为止。”
杜风荷凑嘴轻吻他一下,柔声道:“谢谢你,我的小宝贝儿,我以你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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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月黑风高。汴梁内城陷入黑暗,仅有星星点点几处灯火,在暗夜里闪烁明昧。
呼延唤在邓追云的带领下来到内城西北角一处屋舍,此处乃是邓追云临时租用的宅院,空置已久,前方不远处就是当年的敬山公府邸,府邸周围方圆一里内皆无人居,仅有东南西北四处小型军营,驻扎了不少禁军,在此守卫那闻名遐尔的肉丘坟,不准任何人靠近。
来到二楼窗口,邓追云遥指前方,道:“陈公子请看,那片巨大府院就是呼延氏旧府。我已查明,现下正值禁军半夜换班前一个时辰,上下两班人马皆在困乏瞌睡中,今日又不是特别日子,正好进去祭拜进香。不过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回来,否则怕要惊动守军。”
呼延唤仔细望去,只见那呼延府残破不堪,只有四周围墙高大森严,内部一片死寂,一眼看去尽皆漆黑,府院四周密布小型房屋,看样子是临时搭建,显出军营特有的布置。此处位于内城一角,并非交通要道,因此便成了最佳的小型军营,不止可守卫呼延府,也能进行小规模训练。而四周屋宅大多被军方征用,做了军士的住所和辎重仓库,远看过去颇为森严。
呼延唤皱眉道:“呼延丕显死了将近十九年,为何朝廷还要如此严密布防?”
邓追云道:“陈公子有所不知,呼延丕显生前乃是军政两界第一枭雄,麾下势力庞大,许多朝廷重臣皆是他的心腹,他死后朝廷为防同派系将官作乱,大力清洗一番,将许多官员将领或贬或逐,得以保持朝廷安定。但也因此留下不少隐患,文官倒也罢了,那些将领却不甘心,在外集结兵马有之、占山为王有之、私立门派有之,纷纷扬言要为呼延丕显报仇雪恨。这些年不断有人悄悄潜入内城来祭拜肉丘坟,大多是些曾受呼延丕显恩惠之人门下子弟,虽不足为患,却也令朝廷烦不胜烦,于是只好在此专门设一个禁军营地,严加守卫,方才渐渐止了那些人吊唁。”
呼延唤冷笑道:“老子今天就要探一回肉丘坟,看这些守军抓不抓得住老子。”
邓追云道:“你务必小心行事,虽然你武功高强,足以自保,但也最好不要让朝廷知道你来了京城,我封锁了你的消息,六合门上下皆以为你现在杭州闭关修练,实不能泄露你的行踪。”
“放心,我有数,”呼延唤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邓追云递给他一个包裹,道:“这里是一些烟雾弹和攀爬工具,必要时你用得上。”
呼延唤摇头一笑,道:“谢谢,不用了。”拍拍她的肩,推开窗子,径直从窗口飞跃出去。
邓追云注视着他的身影飘然远去,直至淹没在黑暗中,不禁轻叹一声,喃喃道:“陈唤,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你的身世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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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唤的轻功并不高明,但有深厚内功为基础,单凭那些守军自然无法察觉。几个纵跃间已悄然来到呼延府门口,眼见大门已被牢牢锁死,便沿着高墙来到一处破旧墙面前,运起体内融合了庄谐生和杜风荷两人修为而阴阳调和的绝世内功,伸足轻踮墙面,如同飞絮般御风飘摇而上,悄无声息攀上四丈高墙顶端,随后又如一叶飞旋般轻轻滑落内院,就此进入呼延府邸。
府邸内并无守军,一切保持原样,只是偶尔派人进来查看一下,宅内一切均已残破衰败。呼延唤穿过前院,进入厅堂,沿长廊来到后院,只见此处比前府更破落得多,已无一处完好屋舍,仅剩断瓦残垣,地上满是荒草,极尽萧条。微风吹来,长草轻舞,似乎也带了阵阵冤屈不甘的味道,满目凄凉哀伤。
呼延唤心情渐渐沉重,缓缓往后院走去。残月洒落微光,石板路面上一片暗红,如同一条指示标,指引他走向最终目的地。他明白这暗红色意味着什么,但勉强自己不去想,拖着脚步越走越深。
呼延府乃是一座极大的府邸,占地面积不在孤山别墅之下,这一走也不知走了多远,始终不见那此刻最想见的事物。呼延唤不禁心烦起来,这样越是拖得久便越让他心情压抑,几乎难以喘息,那越来越红的地面更是让他郁闷无比。一边缓缓行走,一边展开胡思乱想,开始怀疑这条红色的路是否有尽头,如果真有尽头,那端连通的是否就是地下的枉死城,迎接他的则是那三百三十一个永不瞑目的冤魂……
走了一阵,脚下已不再是红色的道路,整片土地皆被暗红染尽,泥土、石块、树皮、断瓦残垣全部披红,就连那一潭池水,也像红脸盆中盛的水,在残月掩映下泛出浑浊的红光。
心情压抑到了极限,随后便是止不住的冲动欲狂,只想用黑鞭将眼前所见一切尽砸个粉碎。可惜这次北行并未携带黑鞭,呼延唤惟有强忍烦躁情绪,迎着满目的暗红一步一步走去。穿过一道残墙,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园子出现在前方。呼延唤抬眼看去,顿时如遭电殛,就此凝立不动。
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土丘!
那是用泥土和血肉混杂堆砌而成的巨丘!
那是呼延氏三百三十一个冤死者一生最后的归宿!
暗红色的肉丘!
肉丘坟!
呼延唤刹那间热泪盈眶,蹒跚冲至坟前,一头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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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呼延唤都以自己是陈惠枝的骨肉为荣,很少在意自己身为呼延守勇亲子这一身世。陈惠枝给了他与众不同的体质,和来自异世的暗能量精髓,他始终认为自己能有今天的一切皆是得益于陈惠枝,即便他的身材体型远胜常人,也是拜陈惠枝所赐。那个从未谋面的生父呼延守勇除了让他拥有一张并不为之骄傲的俊俏脸庞和一块绝世玉佩之外,几乎没有给他任何东西。自小生活的环境和所受教育、加上某些因赵月奴而产生的复杂情绪,使得他对陈惠枝倾注了所有的爱,却没有留下半分给呼延守勇。
自从十三岁得知自己另一身世至今,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呼延唤很少念及呼延家族,以及自己身上保存的呼延氏血脉。将名字由陈唤改为呼延唤,主要也是为了当初击毙书生脱险而归,以寄改头换面重获新生之意,对外则始终保持陈唤之名,至今只有赵月奴、冯巧帘、郁新香和孟强焦玉知晓呼延唤这个名字。做不完的生意、玩不尽的女人、忙碌充实的生活、还有对呼延守勇那份难以形容的鄙夷和反感,令他有意无意间忽略了身为呼延氏血脉这一事实。那支黑鞭本来是为了纪念呼延家将而铸,如今因为融入了暗能量和陈惠枝的生命气息,却又变成他怀念母亲的最佳物品,再也难以和呼延氏联系起来。
直到今朝,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血脉有多么珍贵,多么来之不易。那暗红色的肉丘里混杂了许多和他相同的血液,在此亲眼目睹之际,顿时引发了他体内血液的共鸣,令他沸腾澎湃,难以抑止,同时也深深感受到那血液中所蕴含的冤屈和不平,仿佛正在向他召唤,让他时时紧记家族的冤仇。
一个显赫的家族,一段辉煌的历史,曾喋血沙场保家卫国,或笑看风云睥睨天下,何等壮怀激烈、慷慨豪侠,何等威风凛凛、气盖云天!到如今,却只落得一丘肉坟!
这种滔天的恨意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让他痛楚欲死。他仿佛看见肉丘坟中缓缓升起三百三十一缕魂魄,在他面前盘旋飞舞,倾诉着他们的怨恨,哭问苍天何其不公!
同样的血脉也传导给他同样的怨恨,霎时间他五内俱焚,心中燃起熊熊仇恨之火。
暗能量在不经意间被引发,呼延唤拜伏在地的身躯涌起层层黑气,如同漩涡的中心,缓缓带起星月之能和自然界无数暗能量,越聚越多,铺天盖地向前方的肉丘坟袭去。
暗红色的肉丘坟顿时被黑暗笼罩,黑气冲天而起,星月黯淡,天地阴森,一切皆成黑。
呼延唤泪流满面,在巨坟前重重磕头,用一种仿佛来自地狱的音调缓缓说道:“孙儿呼延唤在此叩见爷爷呼延丕显、奶奶张纹玉、姑婆呼延赤金、以及所有家人。满门惨死,仇恨滔天,孙儿此生誓要为家族雪耻,手刃仇人,提头拜见,为众亲人开坟挖骨厚葬入土,并昭告天下,还呼延氏清白之名。孙儿在此立誓,若有违背,但教孙儿天谴地弃,永坠黑暗深渊,不见天日,不得好死!”
黑气就像通了灵性,从肉丘坟外壳渐渐渗透,往内层层深入,直至将眼前一切暗红色物事尽皆染成黑色。肉丘坟默默伫立十九年,到此终于改变,成为一座黑色巨坟。
暗之肉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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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府外屋宅中的邓追云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见呼延府内冲起一股滔天的黑气,层层叠叠翻涌盘旋,笼罩了整个府邸,就连左近军营也被黑气笼罩,那些军士无人发觉异状,却被邓追云瞧了个分明。她不由吓了一大跳,寻思:莫不是肉丘坟里的鬼魂被陈唤召唤了出来,怎地这般诡异?随即又想起当年曾经亲眼所见的呼延唤神秘武功,掳掠萧玉镜那晚情形与此相同,苏州沧浪亭也被无穷黑气充满,只是黑气远不如今晚浓厚。便自明了,暗道:看来陈唤又施展了那种神秘武功,使得此处满布黑气,也不知这是什么功夫,竟然如此阴森恐怖……
好在黑气没有维持多久,不一会便消于无形,天色虽仍黑暗,却已不似先前般阴暗诡谲,显得通透了许多。邓追云仔细观察军营,见并未惊动守卫,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吁了口气,喃喃道:“还好没人看见,否则乱子可就大了,陈唤这小子最会惹祸,让我提心吊胆,这下总算完事了。”
如此观察良久,依然不见呼延唤归来,邓追云大感不耐烦,跺脚自语道:“怎么回事,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这家伙还不安生,想夜探军营不成——”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轻微的语声:“我不是回来了么。”
邓追云活活吓了一大跳,猛然回身,只见呼延唤好整以暇站在身后,忍不住挥手打了他一下,埋怨道:“你这家伙,想吓死我啊!”
呼延唤淡淡一笑,道:“劳你久等了。”
邓追云深深呼吸几口,好歹平复下来,本还想责怪几句,但见他神情肃穆,笑容勉强,料想他祭拜恩人后心情一定不佳,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你已尽了心意,不用太悲伤,呼延老将军在天之灵如若得知,也一定会为你感到欣慰。”
呼延唤同样深呼吸几口,展颜微笑道:“谢谢,我已经没事了。”
邓追云问道:“刚才我看见呼延府满天黑气,是不是你做的?”
呼延唤点点头,道:“是的,我心情激动,忍不住发作起来,不过无人察觉,你尽可放心。”
邓追云道:“里面现在怎样了?你没做什么改动吧?”
呼延唤道:“基本差不多,只是把肉丘坟染成了黑色,这样比较顺眼。”
邓追云:“……”
呼延唤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道:“我们回外城去吧,我饿了,请你吃夜宵。”
两道身影倏忽离去,不带走半点尘埃,一切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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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呼延唤依旧携杜可瑜四处游逛,将汴梁城大致走了一遍,并给杜家五人皆买了厚礼,果然装满了那辆马车,傍晚时分亲自驾车送至望河庄,杜元丘一家感激不尽,表示他所托付之事定当圆满完成。
如此逗留三日,邓追云派人协助杜元丘行事,望河庄空置房宅本就无人居住,且庄子不吉利,众多屋主均有脱手之意,初步接洽十分顺利,但邓追云也传来不好的消息,因为汴梁宅铺供应紧张,一时间难以觅得附和呼延唤要求的宅院,只好慢慢寻找。呼延唤答应下来,见大致事了,便不多逗留,向邓追云和杜元丘一家告辞,率杜风荷三女往徐州龙虎庄而去。
又过十余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汴梁大街小巷,引起轩然大波。
据呼延府守卫传言,这日几名守卫如同往常般入呼延府巡查,骇然发现肉丘坟变做漆黑,四周土地本为暗红,如今亦成黑色,情形诡异之极,众守卫吓得不轻,连忙上告朝廷,引起一片大哗,本想保守秘密,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几日间传遍京城,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
朝廷对此事保持缄默,并未有何表示,民间却议论得沸沸扬扬,众口不一,纷纷发表观点。有的说是敬山公呼延丕显英魂显灵,保佑大宋太平;有的说呼延氏三百余口冤魂不散,借此控诉仇怨;有的说黑色极具象征意义,表示人间蒙黑,冤屈不平,亟待光明普照;更有言论直指当朝枢密使庞籍,说这是老天爷涂黑肉丘坟,借以向庞籍发出警示,预告庞籍谋害呼延氏之举必将受到老天的惩罚,云云。更有甚者居然作了一首藏头诗,将庞籍暗讽一通,诗曰:
庞然大物占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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