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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感情生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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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离宫山峦众多,此时又是多雨时节。紫薇她们去拜佛,一路阳光明媚,可是山的这边,却下了一场大雨。
紫禁城虽然也很大,但东边日出西边雨的风景,却绝不可能有。至于一望无际的荷塘,更是想也别想。
紫薇眼下就站在一个广阔的荷塘前。
风息雨歇,四面无声。
雨后的池塘,再次恢复了平静。
池水清澈,水面如镜,池畔建筑的形状倒映在荷塘之上,冰冷妩媚。
可惜这面镜子,照得出骨骼,却照不出真正的颜色。水面的倒影之中,唯有深浅不一的色块,在暗示着,这里或许也有色彩的存在。
紫薇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如果只看水面的话,有谁能知道,这个人是粉衫黑裙,还是白衫蓝裙。
其实,这个人是紫薇,是紫荆,是蔷薇,是杜鹃,又有什么分别。
各个都端庄娴雅,温柔大方。
各个都面目模糊,不分你我。
一阵东风忽然吹过,打碎了这面镜,引出来一圈圈涟漪。
池畔的一排杨柳随风舞动。枝叶上未干的雨滴,被这阵东风吹拂,纷纷落到荷叶上。
啪嗒,叮咚。
绝胜烟柳满皇都。
乾隆围猎,容嫔仍陪伴在旁。
乾隆此次要趁机给紫薇挑一个夫婿。
本来喀喇沁部合适的人选就不多,乾隆又要挑相貌、气度上佳的,把这些人看过一圈儿之后,心内又涮下去几个。最后上马拉弓,完全不成器的,也不能要。
看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喀喇沁左旗的丹巴多尔济。
偏偏这个丹巴多尔济,讲汉语就像背书,咬音也不准。
乾隆看着这么个英武的小伙子,讲话却磕磕巴巴,满心的遗憾:怎么蒙古王公家里,也有汉话不好的孩子么?乾隆试过他的蒙语,流利清楚,脑子也好使。所以虽然遗憾,可乾隆也能够接受他。
丹巴多尔济现今袭着固山贝子,日后是要做喀喇沁左翼旗的扎萨克的。喀喇沁左旗从未有皇女下嫁,以前多是以亲王、郡王之女遣嫁。
这次不妨高抬他们一下,别让喀喇沁右翼旗占尽了风头。
让乾隆安慰的是,五阿哥已经赶到承德。在这次围猎中,满蒙的年轻人里,最出彩的仍是五阿哥。
小燕子赶到的时候,乾隆正由容嫔陪着,在帐外烤鹿肉。小福子带着一帮人站在旁边伺候,也无什么外臣、侍卫。
小燕子见状,一路小跑过去。边行礼边瞄那几块肉。
乾隆故意道:“今晚只给你吃馍。你白日间才拜过菩萨,回来就一顿肉,也不怕冲撞。”
小燕子自然不依,闹腾了好一会儿,自己才卷起袖子烤肉吃。
说是吃,还不如说玩。
容嫔也不知何时何地听了一个说法,忽然提议要换个法儿吃。
她身边只有乾隆和小燕子,这两个又是愿意跟她折腾的,自然连声附和。
于是,小福子便照着容嫔说的,找来松柴,生上火,又取来几双二尺多长的筷子,给他们一人一双。
容嫔道:“把肉切成不大不小的片,掉火里烤。咱们就拿着这筷子,从火舌头里抢出肉来吃。”
小燕子吓了一跳,不信道:“直接朝嘴里填?”
容嫔大概也幻想了一下小燕子说的场景,是够恐怖的。
小燕子一眼瞥到乾隆,见乾隆正在悄悄儿给自己使眼色,一手又做个包、卷的架势。
小燕子会意,便道:“咱们也找来蒙古人吃的干烧饼,从火里抢出肉来,就用烧饼夹着吃,好不好呢?”
容嫔“咦”了一声,问小燕子道:“你怎么知道这是蒙古人的吃法?”
小燕子晕了,她刚才纯粹胡扯的。瞎猫碰到死耗子。她不敢再搭话,只等着看那蒙古烧饼长什么模样。
丹巴多尔济原本是没有可能做继承人的。
他是父亲最小的儿子,前面还有三个哥哥,继承人的位置,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他们家的大哥和二哥教育最严格,不仅汉语流利,满语和藏语也能说上几句,还整日价有从京城请来的退了职的先生跟着管教。
到了老三和他这里,管束就少了许多。可是对他们的教育也从不放松。
跟丹巴多尔济最亲的,是他的师傅。师傅也是蒙古人,丹巴多尔济自懂事之后,就没怎么跟师傅分开。除了某一年的时间。那一年,二哥生病,他和大哥一起被送去京城,在宫里住过一阵子。
这次师傅也跟着丹巴多尔济一起来到承德离宫。
这日围猎回来,师傅见丹巴多尔济坐在桌前读书,一看,不是别的,正是《尚书》。
师傅笑道:“你好。今日奏对之时,就差嘴里蹦□□了。”
丹巴多尔济道:“师傅你不也说过,跟清廷的人来往,你说的汉语越是咬音不准,他们就越尊敬你;你若是说出一口北京话,他们绝对懒得理你。”
师傅一笑道:“这个你倒是记得清。不错。你北京话的流利程度,与他们对你的尊敬度,成反比。”
丹巴多尔济道:“这回我是第一次到承德。前几日在京城的时候,我还不觉得,这回才真正知道大一统的厉害。”
师傅道:“你读史记的时候,还没懂么。自秦皇开始,已经定下千年万年不移之基业。”
丹巴多尔济笑道:“我以前痴心妄想,以为那些大一统什么的,是对清廷管辖的中原各个省份。我们不算的。哪知竟不然。”
师傅道:“当初盟约之时,讲好了,清廷不干涉蒙人事务,只需定期会盟。我们与中原之事也不相干,又有满蒙联姻,长城自此无需再用。”
丹巴多尔济嘲笑道:“井水不犯河水啊。唱的比说的好听。”
师傅道:“盟约,合约,也不过如此。当日清廷还未打下中原,尚有用得着蒙古的地方,别说男人在前面的尊荣,你只算算,多少个蒙古格格嫁给他们王子贝勒。清廷把蒙古人都捧得高高儿的,厚赏高爵。结果刚打完中原,就在诏书里把蒙语抠掉。再然后,彻底用不到咱们了。蒙古格格在京城被满洲姑娘压一头,不要紧;亲王、郡王的格格不愿被遣嫁蒙古,也不要紧,井水不犯河水嘛。可是眼瞧着蒙古人的爵位越封越高,清廷的手在蒙古的草原里就越深越长。你算算,自你记事开始,到现今,这十几年来,咱们那草原是不是一天一个样儿?再等两年,讲汉语的人就比说蒙语的人还多了。”
丹巴多尔济自从来到承德,还是头一次听师傅说这么多话。
他想想才道:“乾隆初年,先在我们那儿插了一个什么厅。这连四十年都不到,便忍不住了,将那个厅改成县,弄出来个汉蒙分治,县归他,剩下的归我们旗。再过十年,还不定哪儿又冒出一个府呢!”
师傅扬扬眉毛,道:“撑死是府,难道是省不成。”
丹巴多尔济被他气得笑了,只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又呆了一会儿,丹巴多尔济才道:“咱们那些王爷也看得明白,也还是这么着。虽然再怎么向着清廷靠近,他们也不会被当自己人。退一万步说,草原最后会荒芜,会被风沙吞噬,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逃避不了。所以眼前那一块肥肉,自己不吃,会被别人吃,饿着肚子也更改不了结局,所以不如自己吃。”
师傅道:“你吃不吃呢?”
丹巴多尔济一愣,问:“您说什么?”
师傅道:“上面传话,让你尚主。是皇女,不是郡主。”
丹巴多尔济笑道:“吃。撑死也想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乾隆选定了丹巴多尔济做紫薇的额驸。他去告诉太后知道。
太后想了一下,愣是不记得这人。
皇后倒是有些印象,乃道:“莫不是当日跟策凌家的拉旺多尔济一起,住在宫中的那帮孩子里的?”
乾隆道:“不错。”
皇后又想想,疑惑道:“他不是长子吧?”
太后一听这话,也坐直了看乾隆。
乾隆道:“他上面三个哥哥,前年进京的时候,不妨头,竟染了疫症,短短几个月,都去了。剩下他这个幼子被拱上来。”
太后边听边念佛,道:“阿弥陀佛,可怜见的。”又问:“皇帝看着那孩子怎么样呢?”
乾隆笑道:“人才是这两年少见的好。模样俊俏得很,脸面也白净,又带着一身英武之气,脑筋也灵。”
太后笑问:“比之福康安如何?”
乾隆忙笑道:“哟!哈哈哈哈。”
皇后坐在一边,唇边挂笑,看他们母子对话,一声不言语。
又过了几日,丹巴多尔济接到旨意,要他明日去松鹤斋见太后和乾隆。
丹巴多尔济笑着问师傅道:“您怎么不嘱咐我两句?”
师傅道:“嘱咐什么?”
丹巴多尔济道:“您几天前,才刚跟我说了那些话。也不怕我不会遮掩。在皇上和太后面前,露出一点半点?”
师傅哼了一声,道:“你哪里会露出来。你便是露出来,他们也看不见。”
丹巴多尔济一怔忡,忙问道:“师傅何意啊?这个乾隆皇帝,大脑清楚,眼睛更是锐利的很。”
师傅道:“这与智力与眼力无关。朝廷里的人,皇族也好,官僚也罢,以自我为中心惯了的,眼里、心里只容得下自己,虽然一个个聪明绝顶,可却从来都学不会换个位置,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想。”
师傅见丹巴多尔济不服,要张嘴反驳,便拦住他,自己接着道:“我知道,你想说他们何尝没有换位思考过,不然蒙古王爷怎么会如同三岁小儿一般,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清廷抓住他们的贪心和权欲,一步步棋子,都安得恰到好处。”
丹巴多尔济点头,这正是他要说的意思。
师傅继续道:“可惜朝廷的换位思考,也只走到这一步而已。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他们‘推己及人’好呢,还是‘以己度人’好,总之,再怎么考虑,他们都离不开个‘自己’。朝廷即便琢磨别人的心思,都要立足于自己的心地,他们只会用自己的一套道理和逻辑来理解别人、推算别人。即使他们想错了,他们自己也是意识不到的,反而越会觉得自己有道理。”
丹巴多尔济笑道:“用北京话来说,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师傅道:“你也能来两句京片子啊,不错嘛。”又道:“这样对我们那些蒙古王爷,确实没有问题,可是对你这样破罐子破摔又贪吃的,便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你已经是异族人,尊卑孝悌、心机权谋之道,便跟他们不完全是一个模样。日后他们再遇到更遥远的异族人,人家倘若天生就不跟他讲同一套道理,他们就彻底鸡同鸭讲,无法沟通了。”
丹巴多尔济摆手道:“不行了,师傅你把我绕晕了。我不跟您扯了,先出去走走。”
师傅笑道:“可别再迷了路。”
小燕子自从跟着乾隆练字开始,就没有落下过功课。或多或少,每日都写上几笔。乾隆看到她的字越来越像自己,也很自得,因为是他教出来的。
乾隆的自得给小燕子带来的最大便利,就是能去翻乾隆的字帖。
她的眼力不够,很多时候还是不能明白某一幅字到底“好在哪里”,或“有什么好”。
不过是过个眼瘾,打法时间罢了。
这一日,紫薇同她一起读帖。
小燕子笑道:“《寒食帖》不在承德,你白跑了。”
紫薇道:“我又不想看那个。”
小燕子张口结舌。她被福长安彻底洗脑了。福长安当日着了魔似的狂热,让她以为,谁冲进乾隆的书房,都是奔着《寒食帖》来的。
乾隆书案上摊着几张长长的纸,原以为很多内容,谁知只分出来两串诗句。而且每张纸上字数不一,一看就是不满意的草稿。
小燕子见紫薇正在读,她便也凑过去看,谁知光是断句,都分了半日。
每一纵行只两字,无数纵行延伸下去,方成一首诗。
紫薇拿起一张看去,只见上面写道:
往复/难寻/端尾/色行/底是/因缘/雾盖/红尘/温句/可思/莫被/情牵
小燕子断不了这些句子,也不再去管,只想起,她曾在何处也看过某个字帖,也是用同样的格式写出来的。每行两字,断句费事。
她在屋里来回走了三圈,才想起来那到底是什么。
正是福长安写的那种字体。
“穠芳依翠萼;焕烂一庭中。零露沾如醉;残霞照似融。丹青难下笔;造化独留功。舞蝶迷香径;翩翩逐晚风。”
焕烂美丽,光彩夺目。锋芒毕露的率性。不调和,不守拙,洒脱劲逸。
跟眼前这种断不明的诗句,样式一摸一样,性格迥然不同。
“翩翩逐晚风”,凌厉凄美至极,已经攀上巅峰,之后唯有孤独求败了。
紫薇见小燕子自己满屋子转悠,兴奋的脸颊泛红,不知为何,也顾不上去问,眼前的残稿太过有趣,吸引了她全部的精力。
紫薇只笑着向旁边伺候笔墨的太监问道:“公公可知,这是皇阿玛从何处摘来的句子?”
那个太监心内惊讶,从来扯住字帖乱问一通的只是小燕子,紫薇来得少,又安静,向来不多话的。但是他也没露出声色,只躬身道:“万岁爷练这两幅字很久了,总有十几年了。奴才却不知字的出处。”
紫薇只得遗憾的放下字帖。
小燕子也醒过神来,两人一起回去不提。
丹巴多尔济从太后处回来,师傅笑道:“真真的定下来了。”
丹巴多尔济道:“可不是。”又笑道:“君臣之分,便是郡主下嫁蒙古,上到王爷、福晋,下到丈夫、小叔,都得跪接。不过咱们家王爷倒是求之不得,他在家见着送信的人,不得高兴坏了。”
师傅正色道:“这位可不是郡主,是堂堂正正的和硕公主。”
丹巴多尔济道:“是一尊更大的菩萨。”
想到这里,丹巴多尔济又得意的笑道:“好在不能只拜菩萨不念经。若是那位公主也像泥巴塑的冷冰冰没人味,我就把她当祖宗供着,好吃好穿伺候着,见面只跟她讲蒙古话。她最好看不惯我这个莽夫,少宣召几次,大家都好过。反正我是不通汉语的蠢材,这连皇上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
乾隆最近几日收到几封上疏,都是关于温福的。
这几封上疏里的事情,正正踩到乾隆的疑心上。
他却把它们统统放到一边。
战事已暂时告一段落,海兰察正赶来承德离宫述职,人到了再细问,之后自有处置。
乾隆自省,温福的伯爵,着实赠得太过匆忙。
眼下若有变更,也不能急于一时,更不宜单凭几张上疏决定。
这一日,乾隆仍在围猎中。
忽然有人来报,说人在京城的令妃,昨日戌时,于延禧宫诞下皇子。现母子平安。
乾隆驻马颌首,表示知道了。这是他的十五阿哥,多了个儿子,一扫温福带来的愁闷。
不过他却没有停止围猎。每次围猎都是一次军事演习,阵仗已经打开,哪里有停下的道理。
在这次围猎中,五阿哥一马当先,收获颇丰。
新看中的额驸丹巴多尔济也是个好样儿的。唯独奏对的时候,口齿不灵便。乾隆自思,想来他自生下来,便没被当作继承人扶养。如今一步登天,于圣前感到紧张恐慌,也是有的。遂一笑由他去了。
乾隆围猎结束,回去就写下了他一早想好的名字,叫来人带回京城给令妃看。十五阿哥,名永琰。
令妃生子的消息传来,皇后果然不食言,立刻去松鹤斋奏请太后,晋封令妃的位份。
当日太后的松鹤斋连发懿旨,整个承德,喜气洋洋。
生下十五阿哥的令妃晋封为令贵妃,容色绝丽的容嫔晋封为容妃,刚刚怀孕的兰贵人晋为诚嫔,新入宫的永常在晋为永贵人。
今年这批秀女中的明常在,虽然恩宠不若永常在,此次也晋为明贵人。
原先宫内的老人中,颖嫔因恭顺温雅,为太后和乾隆所喜欢,此次晋封为颖妃。
又有,令贵妃之女七公主,赐婚于拉旺多尔济。当以固伦公主之身份下嫁。
皇后养女,和硕和安公主,赐婚于丹巴多尔济。
两位公主的婚期分别定在来年的三月和二月,同时也下诏,要内务府在京师按照两位公主的品级选定公主府。
皇后在松鹤斋呆了整一天,回来的时候,已经累的动也不能动了。
木香和木槿伺候她躺下,她累极了,反而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没个安宁。
容嬷嬷看着,心内担忧。皇后睡不稳已经将近一年了。连连失眠,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只是精神头还好。
别人看不出所以然,却容嬷嬷懂得。
皇后这是靠着一口气硬撑着呢。
太后那边儿,却是真的精神。神清气爽,力气足足的,远不是皇后这个模样儿。
太后叫两个宫女跪在地下,拿美人拳替自己捶腿,也不再如前几日一般避讳,只笑着对桂嬷嬷道:“你瞧瞧,这乱成一团的喜庆劲头。”
桂嬷嬷道:“知道的,说是在后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围场上逐鹿呢。”
太后轻蔑的道:“什么逐鹿。中宫现如今,比以前稳多着呢。”
桂嬷嬷叹道:“要说,人的命也真是难以琢磨。令妃娘娘做妃的时候,连个阿哥也没有,就能逼迫坤宁宫,逼迫的那般厉害。怎么现在有了阿哥,也晋封了位份,女儿都成了固伦公主,自己也做了令贵妃,眼看路最顺遂,已经封到顶儿了,气势反倒弱下来了。”
太后也叹气道:“就是说呢。别说丝丝点点计算也未必能得偿所愿了。就说那些心想事成的吧:用尽心机,心心念念期盼的愿望,好容易捱到了真能拥有的时候,等到了手上一看,那东西却往往变了个样儿,不再是当初设想的那般。可见真正的心满意足,或许竟是没有的。”
桂嬷嬷道:“不是来的太早,便是来得太晚。”
太后愣了一下,才道:“也并不仅是早、晚……有时候想想看,追的这些东西,实在是无聊。哪天咱们死了,什么都带不走的。可是如果不追这些,又能追什么呢?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更加无聊了。”
桂嬷嬷忙道:“都是奴婢这张嘴,该打!倒勾的老佛爷说起这等话。老佛爷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万岁爷早说了,太后以天下养。别的不说,就说这松鹤斋吧,处处都体现着皇上对您的孝心。”
桂嬷嬷看着太后的面色还是不好,只得道:“再者,眼下后宫各个主位都起来了,若老佛爷不看着点儿,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太后听到此处,才有了些轻松模样,闭目任丫头们替自己捶腿。
暮色低垂。
小燕子站在院子里,伸展开胳膊,仰头看天,大大的吸了一口气,道:“今夜星光灿烂。”
紫薇笑推小燕子,道:“你又无缘无故的乱嚷嚷。”
小燕子哈哈大笑,道:“害羞了。”
小燕子问:“你就不好奇那个丹巴多尔济长什么模样儿?”
紫薇道:“难道你看人只看脸就成?”
“呃”,小燕子被噎住,想了想,便蛮有把握的道:“都说赏心悦目,可我看,恐怕还是先得‘悦目’了,才能生出兴趣去‘赏心’。”
又笑道:“不要紧,你皇阿玛比咱们更会看人面相,嗯。彻底放心了。”
紫薇道:“不仅仅是脸呢。家世、人品……啊呀,小燕子!”
小燕子被紫薇的动静吓了一跳,慌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紫薇大笑两声,方道:“我怎么那么傻呢。我做什么去操心自己的感情。我现成的有爹——不,该叫皇阿玛——给我挑选,帮我估量条件、家世,我哪里能吃得了亏。我何必自己去找郎君,结果,人没找到,反碰出一脸的泪,一心的伤。我不如就在家里装傻,等着皇阿玛把我嫁出去。嫁得好,过得快乐,那是我应该得的;嫁的不好么,我便可以怪娘家人不长眼,怨老天对我不公道。横竖我自己是没错处的。”
小燕子听得心酸,上去拉紫薇的手,紫薇的表情却是静静的,也不哭,也不闹。
紫薇反握住小燕子的手,抱歉道:“刚才让你担心了。可我这满心的怨气,不跟你说,也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可放心又能理解的人。”
紫薇又微笑道:“小燕子,你放心。我的命运我说了不算,可是日子是我自己一天天过出来的。不管我人在哪里,都会努力过的好,绝不放弃自己。”
又道:“可我也不会那么有信心,抱着什么希望去过我接下来的生活。我最多,只能鼓励自己做到不绝望、不放弃罢了。”
小燕子听完,差点惭愧的钻到地洞里。
她觉得自己比不上紫薇。她认识福康安以后,心内害怕,进退失据,有时候怕的受不了,便只想抱头逃跑。
小燕子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又使劲儿拉着紫薇,把她也扯过来坐下。她歪在紫薇肩膀上,撒娇道:“好紫薇。借半点勇气给我。不准丢下我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
小燕子知道紫薇来到承德离宫后,骑马进步神速。当日紫薇马术不好之时,尚且能跟着乾隆去南苑围猎,何况眼下有现成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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