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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哑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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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拉一路小跑着跟着丁增曲扎,气喘吁吁地回到了人群那边。
  那些人全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将这两根木头弄成什么。
  梅拉轻声地跟扎西多吉说道:“找些绳子把这两根木杆绑好就可以了。”
  扎西多吉将信将疑地将旁边的人递过的绳子接过来,递给梅拉。
  梅拉看了看次仁俊美的体型,估摸着用绳子绑了一个简单的担架。
  人们惊奇地看着这个用绳子横七竖八地绑着并打了结的东西。
  梅拉又将另外一匹马上的氆氇抱过来,铺在担架上。
  她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弄好了一切。
  她看向恍然大悟的扎西多吉:“这样抬着回去,就不会再伤到他的腿了。”
  扎西多吉看了看担架,放弃了原本打算将次仁俊美扶上马驮着回去的打算。
  他们将放在地上的次仁俊美抬到担架上,几个壮实的男人立刻一人抓住木杆的一端,抬着他朝着家走去。
  梅拉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木屋,又看看躺在担架上,面目已经被草剐蹭得到处是血痕,看起来狰狞可怕的次仁俊美,心止不住的焦躁:“伤势到底如何?”
  将次仁俊美送到家的人们,慢慢地离开了。
  丁增曲扎眼看着自己帮不上忙,已经忙着烧水去了。
  梅拉小心地将次仁俊美的裤脚卷起来,在他肿胀得越来越粗大的腿上小心地按着,她终于找到了次仁俊美的断骨处。
  梅拉仔细地按着,判断出并不是粉碎性地骨折,她长吁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了一些。
  梅拉看着扎西多吉正在不停地替刚刚醒来的次仁俊美擦汗,他黝黑的脸上显出少有的苍白。
  梅拉看到他紧咬着牙,并不喊疼。但是却十分难受,他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有血从唇边渗出。
  梅拉赶紧喊扎西多吉去找手指粗细的木条来,丁增曲扎听到这话,赶紧去了。
  梅拉将丁增曲扎递给她的木条放到次仁俊美嘴里,那木条马上就被次仁俊美咬住了。
  梅拉让丁增曲扎将家里的干木头搬出来两段,又在木头上划好印痕,告诉他劈的大小与厚度,然后进了屋。
  水一直在炉上烧着,牛粪火里早被梅拉撒上了大分量的龙杜。
  疼得无力的次仁俊美已经再次昏厥过去了。
  梅拉等到水开了,赶紧端过陶盆将滚水倒进一些,又撕了一条布,在撒了盐巴的水里,泡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次仁俊美的伤口。
  她看着次仁俊美的伤口已经被完全清洗干净了,便走出门外去看木条。
  扎西多吉也已经去帮着劈木条了。
  两兄弟一个用斧头砍,一个拿折刀削。
  梅拉也取下她自己的小折刀将扎西多吉加工过的木条又削了几处。
  三个人忙了很久,才将木条劈好。
  梅拉将木条全拿进屋子里,她拿着木条在次仁俊美的腿边比划了一下,稍微长了一点。
  梅拉将印痕划好,又将木条抱出去,让扎西多吉将多余的部分削去。
  她自己则进了屋子去找绳子去了。
  梅拉将粗牦牛绳分成三股,然后指挥着他们两兄弟小心地将次仁俊美的腿抬起来。
  她快速地将绳子摆好,又将木片铺好。
  完了之后,次仁俊美的腿又被小心翼翼地放下来。
  梅拉摸了摸次仁俊美的断腿,她的心紧张得直跳,这些以前的野外营救的方法,她实际上只是接受过培训却并没有实践过,她能不能将次仁俊美的腿准确地接上去呢?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但是梅拉看着扎西多吉除了着急也无办法,她还是决定一试,至少她曾经接受过这样的培训。
  梅拉简单地和扎西多吉、丁增曲扎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做法,他们两个人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梅拉只得说:“只要接好了,他以后就可以和正常的人一样走路,我发誓!”
  梅拉的发誓起到了效果,丁增曲扎将还昏着的次仁俊美的双膀按住,扎西多吉便在旁边帮着梅拉续骨。
  梅拉的大动作让次仁俊美痛得大叫着醒来了。
  他的脸上全是汗珠,浑身都在发抖。
  不过此时的梅拉已经将断腿处的骨头接好了,她一边和次仁俊美说着坚持下,不要动,一边指挥着扎西多吉帮着她用绳子将木条牢牢地夹住腿绑好。
  忙完这一切的梅拉,浑身都汗透了。
  她刚开始完全没有感觉,等到停下来,虚脱得快要瘫在床上的时候,才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全是冰冷。
  只一会,她就冷得打颤,连忙蹲在火边。
  丁增曲扎看着她的脸色不对,急忙去看。
  等看到梅拉的脖颈上全是湿的,赶紧扶着她去屋内。
  这是丁增曲扎第一次单独进入梅拉的房间。
  梅拉被丁增曲扎扶坐在床边,冷得牙齿互相磕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丁增曲扎看着她这样子,只得自己去找衣服。
  幸好梅拉的衣物原本就不多,他很快就找到了梅拉的里衫、裤子和袍子。
  丁增曲扎将衣服全抱着,拿到梅拉的床前。
  梅拉看了看站着不动的丁增曲扎,说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她强撑着想要换衣服,丁增曲扎看她抖得连带子都抓不住,一把就抓了袍子的束带,两三下解开了。
  梅拉哪里还有挣扎的力气,只得闭上眼任由着丁增曲扎折腾。
  丁增曲扎很快地给她穿上了里面的衣服,他看了看梅拉仍是发青的脸色,终于鼓起勇气,脱了袍子和靴子尚了床。
  他将梅拉拢在怀里,又用氆氇将两人严严实实地裹好。
  梅拉看着他没有冒犯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瘫软在他的怀里。
  丁增曲扎火热的身躯很快就给梅拉带来了温暖,她冰凉的身子渐渐暖和了,牙齿也不再打颤了,脸上慢慢地恢复了血色。
  丁增曲扎看了看她渐渐正常的脸色,说道:“你先躺会,我去照顾阿哥。”
  他几下穿好袍子,又将梅拉的氆氇捂好,便去了隔壁的屋子。
  梅拉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抱过她好几次却从没侵犯她的男人,这个三兄弟里看起来最不懂事的男人却是个很会体贴她的人。

  第二十五章 梅拉的看护

  梅拉没有休息太久,她只待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就爬起床去了隔壁的屋子。
  丁增曲扎已经骑着马去请医生了,梅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次仁俊美,脸色还是很难看。
  她细声地向次仁俊美问着腿的细节,又给他解释绑着的木条的作用,叮嘱他这段时间不能随意乱动,不然很容易再次骨折。
  次仁俊美仔细地听着,点点头。草原上确实有些人因为行动不当,腿续好之后又断了就再也接不起来了。他才20多岁,自然不愿意承受瘸腿的风险。
  次仁俊美乖乖地躺在那里,头的旁边是那根被他咬了很深的牙痕的木条。上面隐约可以看到血迹。
  但是次仁俊美再疼也不申银,他只是拧着眉,咬着牙,自己硬扛着。
  梅拉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默不作声的男人,说道:“实在太疼了,就喊出来吧,也许好受些。”
  次仁俊美摇摇头:“我们康巴男人流汗流血不流泪,喊痛那是小孩子的行为。”
  梅拉有些钦佩地看着这个男人,他没有使用任何现代的麻醉药剂,却要清醒地承受着骨折的痛楚,确实是真正的男子汉。
  医生来了之后,先看了看次仁俊美的腿。他看到次仁俊美的腿已经被木条裹着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屋里人,谁会续腿?
  扎西多吉看了看梅拉,没有说话。
  医生小心地将绑着的绳子解开,按了按次仁俊美的腿。
  骨头确实是被有准备地续上去了,他不由得惊讶起来,问道:“谁接的腿?”
  扎西多吉又看了看梅拉。
  梅拉急了,难道自己没有接上??
  她忐忑不安地说道:“是我!”
  医生惊讶地看着这个才十七八岁的妇人,连声惊叹道:“你太厉害了!这骨头接得很好!以后好了,肯定和正常人走路一样。”
  次仁俊美虽然因为医生的按动而疼得浑身是汗,听到这句话,一直揪着的心马上放下来了。
  梅拉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着头,又去揉捏她的袍脚去了。
  几个人一起重新将伤口清洗好,待干后绑上木条,用绳子固定了。
  医生看着绑得紧紧的腿说道:“这个办法好,以后我也用这个办法,省得病人不小心一碰到什么,就又有错位的危险。”
  他开了一些药,吩咐扎西多吉照着去找,又叮嘱了一些病人注意的事项,次仁俊美仔细地听着,这些话和梅拉说的差不多,有些甚至还没有梅拉说得明白。
  医生被丁增曲扎送走了,梅拉开始检视她的药物,扎西多吉一见,赶紧将家里收藏的鹿茸、豹骨等珍贵的药材拿出来。梅拉对着方子,估摸着分量,将药配好。
  这些药材大部分都是梅拉平时仔细寻来的,她总是尽量在最好的季节里采集,所以药效非常地好。
  五天之后,肿渐渐消了,梅拉每天仔细察看他的脚,只要看到木条稍微松了一些,心情就会大好。
  她知道只有消肿了,木条才会显得越来越松。
  每检查一次,梅拉都要忙活半天。
  虽然是寒冷的冬天,梅拉还是每天忙得一身的汗。不过她从不说什么,总是不声不响地做着这一切。
  她和丁增曲扎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往往她手一伸,他便知道她要什么,直接递了过去。
  扎西多吉则忙着收拾家里的一切,此时照顾次仁俊美的主要任务已经落在了梅拉的身上。
  最初的几日里,梅拉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照顾着他,她看着他疼,心疼得掉眼泪,却又无可奈何。
  次仁俊美看着她难过的样子,自己的痛顾不上了,反过来安慰梅拉:“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再过阵子我就可以去骑马了。”
  梅拉没有吭气,不过她心里很清楚:就算她续得好,次仁俊美也不能和正常人相比了,或许他还能骑马,但是他肯定再也不能去参加赛马了。他的腿也许会畏寒,也许不敢再泡草原上随处可见的雪山上淌下的雪水。
  不过聪明的梅拉并没有说这些,她想着先让次仁俊美心情好一些,也许就不会那么疼了。
  十天之后,只要不碰,次仁俊美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剧烈疼痛了,他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
  他觉得绑着的木条有些碍事,总是想取掉。但是梅拉还是没给他松木条,这时骨头离长好还有一段时间,万一要是碰断了,再续上就更难了。
  她耐心地哄着因行动不便而显得焦躁不安的次仁俊美,偷偷地叫丁增曲扎去给次仁俊美准备拐杖。
  次仁俊美生气地看着那根用香柏做成的新拐杖,他要是这样走出去,被人看到了,岂不是笑话?
  梅拉怎么也说服不了次仁俊美,她又生气又伤心,只得去找扎西多吉。
  扎西多吉听着梅拉细细地说着,医生对她的另眼相看早就让扎西多吉对梅拉的话深信不疑了。
  他看了看那根样式新奇的拐杖,那么长,大概可以伸到腋下了。
  梅拉将拐杖插到腋下,比划着给扎西多吉看。她又说了一遍:“这样的话,次仁俊美就可以暂时不用右腿发力,等到腿完全长好了,他再走路才没有伤到腿的危险。”
  扎西多吉拿着拐棍走到次仁俊美面前,拿出了家长的威严:“你要是以后还想好好走路,想骑马,就按梅拉说的去做。”
  次仁俊美想想骑马的洒脱,终究还是接受了这根奇怪的拐杖。
  偶尔在家里坐闷了,他便按着梅拉说的,将拐杖夹在腋下,一跳一跳地出门透透气。
  次仁俊美心里不得不承认,这根看似奇怪的拐杖,确实让他行动方便了许多。他再也不用凡事都得叫人帮忙了。
  一个半月之后,在次仁俊美的强烈要求下,梅拉不得不将木条取掉了。
  此时次仁俊美的腿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轻松地踮着脚走路。只有在梅拉用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瞪着他的时候,他才会用那根拐杖,嘴里会有嘿嘿的笑声以讨好梅拉。
  梅拉不知道次仁俊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笑脸的,他的笑脸很多时候都是给梅拉看的,在弟弟面前,他还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不过脸舒展很多了。
  次仁俊美是三兄弟中最有康巴男人气魄的,他也是长得最好的。
  梅拉是在后来才发现,次仁俊美居然长的是丹凤眼,那扬上去的眼角,笑起来全是柔情。
  梅拉心里想:“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会长丹凤眼,居然还那么好看!”她觉得好玩,却又喜欢看他的眼睛,尤其是在他笑着看她的时候,梅拉发现那眼睛里全是对她的柔情。
  她和丁增曲扎的关系已经是夫妻关系了,梅拉很快就发现,有些固定的日子里,她的房间外会挂上不同的帽子或者门口摆放着不同的鞋子。
  她渐渐摸到了规律,如果外面是扎西多吉的帽子,就意味着这一晚是扎西多吉陪伴她,而如果是丁增曲扎的帽子,则意味着这一晚在她房间里过夜的,会是丁增曲扎。
  梅拉一直将扎西多吉视作兄长一般,但是偏偏是扎西多吉明媒正娶了她,她自然无法拒绝扎西多吉的陪伴。丁增曲扎和她在放牧的时候,就很亲密了,只是梅拉以前不懂那些,总有一些隔阂。
  而现在,在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之后,梅拉终于没有拒绝这个第一次正面羞涩地在走进她房间的男人。
  油灯一直到很晚才息,两人挨在一起的身影被映在床旁的木墙上,没有人知道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丁增曲扎早早走出房门的时候,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丁增曲扎站在门口看着他,只见他的脸上一脸春风,全是满足、幸福和快乐。
  那些细微的动作声还是进了次仁俊美的耳里。虽然这一晚,他和扎西多吉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早早去最远的房间睡觉,但是在这寂静的草原上,任何声响都能在黑夜里被放大。
  次仁俊美有些羡慕地看着丁增曲扎,丁增曲扎已经朝着他走去了。
  丁增曲扎毫不掩饰脸上欢爱过后满足的神情,他笑着问候次仁俊美好些了没有,又说起梅拉平日叫他怎么怎么休养,便扶着他进屋去了。
  丁增曲扎的嘴里全是梅拉,次仁俊美听着,更是羡慕。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开始的冷淡,不然也许梅拉也早就成了自己的妻子了。
  他懊恼地想:“这么好的女人,你怎么就没看出来,还要去记着已经过去了的那些呢?”
  次仁俊美暗下决心,一定要早点去赢得梅拉的心。
  过去痛苦的回忆终于成了过去,尘封在了次仁俊美的心里。
  那些年轻不懂事的鲁莽伤了别人,伤得最重的却是次仁俊美自己,他有多少个不眠的夜里,都是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谴责着自己,懊悔着,伤心着。
  甚至只要听到狼叫,他就会痛苦地想起那个终生难忘的夜晚,想起在他怀里死去的卓玛拉!

  第二十六章 短暂的二人生活

  三个月后,次仁俊美完全恢复了,他高兴地在家里走来走去。
  他的右腿走起来,有一点点显得僵硬,不过如果没人提醒,也许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曾经摔断过腿。
  温暖的春天已经来了,冰冻了一年的草原又焕发出了活力。
  白日里,冰封了一个漫长冬天的河流,开始有水潺潺流淌的声音。
  天越来越暖和了,水慢慢变绿了,那些被冰冻起来的微生物全都开始了新的历程。
  高原草原的夏天没有平原那么漫长,所有的动物、植物都得用这个短暂的夏季蓄积力量和营养以备下一个漫长的冬季。
  旱獭在洞里钻来钻去,鲜嫩的草将他们原本瘦下去的身子又养胖了。它们油光可鉴的毛皮在太阳下舒展着,吃饱了便在洞边晒着太阳,偶尔抬起来看看,警惕地防着四周也许会出现的狐狸或者别的动物。
  更多的时候,他们直立着,两只前爪抓着东西不停地往嘴里塞,肚子胀得圆鼓鼓的。
  丁增曲扎已经赶着牛羊上了山,跟他一起去的是扎西多吉。
  次仁俊美还得在家养上一阵子,他暂时代替了扎西多吉陪着梅拉在家忙活着一切。
  梅拉比扎西多吉在家的时候,忙多了。
  她熟练地做着原本是自己该做的一切,还得做着扎西多吉该做的一部分事情。
  常年在外的次仁俊美并不太熟悉家里的事情,他做着那些繁琐而简单的事情,有时便觉得无聊之极。
  梅拉还想着让次仁俊美养好一些,以便以后不会有太多的不便。
  次仁俊美刚开始还觉得不需要照顾,但是梅拉的照顾不漏痕迹,他很快就满足在一个妻子对他的体贴与关心里——虽然他们暂时还没有夫妻之实,不过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夜晚静凉如水,平日显得有些拥挤的木屋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梅拉忙完的时候便坐在门口,看夕阳看落日看星星看月亮。
  夜很漫长,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只有晚上坐着看星星、看月亮的习惯还是从另外那个世界带来的。
  次仁俊美也会陪着梅拉坐在那,不过他不是为了看星星。
  天上的星星从他有记忆起,一直就是这样,也没什么特别好看的。
  月亮千百年来就是那样,圆了又缺,缺了又圆,他没明白梅拉为什么能看上这一晚上的星星和月亮。有时天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她还是能看着因雾气上升而变得朦胧的草原,看上很长的时间。
  不过梅拉坐在那里,他便愿意坐在那里,陪着她。他看的不是星星也不是月亮,更不是在他心里早就烙下了的一草一木都清晰的草原,而是梅拉。
  看星星的梅拉让人感觉很遥远,远得和星星一样。她的身上彷佛也有星星的痕迹,可是这样的梅拉更加美丽而神秘,更能吸引人。
  梅拉在三兄弟之前一直是低着头、忙碌的样子,只有看着星星的时候,那双被长长的黑黑的睫毛遮住的眼才会睁得大大的。
  次仁俊美默默地坐在旁边陪着梅拉,夜越来越晚,寒气在草原上蔓延开来。
  到最后反而是梅拉害怕次仁俊美的腿会因寒气而疼痛,招呼他进屋去。
  次仁俊美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梅拉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进屋,次仁俊美便也进了屋。
  这一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云将一切遮住了,这时的天显得比平日低了许多。
  低低的乌云彷佛就浮在远处的山头,梅拉看着那片乌云,她想着,如果走上山头,或许能触到那片云吧。
  她正想着,起风了,风越来越大,在草原上尖啸,云越压越低,随着风来的还有豆大的冰雹。
  草原的天总是说变就变,梅拉望着砸在手上的冰雹,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其实根本就看不到的高山牧场,转身进了屋。
  密密麻麻的冰雹砸在木屋顶上,砰砰乓乓作响。草原外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只剩下这满屋顶的冰雹声。
  次仁俊美鼓起勇气走向梅拉的小屋。
  门是虚掩的,显然梅拉还没有休息。
  次仁俊美走进去便看到梅拉靠着床边的墙,闭着眼似乎在听着声音,又似乎在想什么。
  他的脚步声很轻,被冰雹声掩盖了。
  梅拉完全没有注意到次仁俊美的进入,独处的时候,她总是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次仁俊美坐在床侧,轻轻地握住梅拉的手。
  梅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才发现次仁俊美已经在身边了。
  她白希的脸泛起了红潮,在油灯下另有一番风韵。
  次仁俊美心里一动,他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可是此情此景却让他想要更多。
  他温柔地看着梅拉,手握得越来越紧。
  他慢慢地将两只大手裹着梅拉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朝着自己的身边拉。
  梅拉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羞涩地闭上眼。
  次仁俊美慢慢地靠过去,脸停在梅拉脸的上空。
  他俯看着梅拉,梅拉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并没有下意识地避开脸。
  次仁俊美放了心,他脱下袍子,袍子带着风将油灯拂灭了。
  屋顶上的冰雹声越来越大,到最后轰轰作响。
  冰雹砸到屋顶上,又纷纷滚落下来。
  草原都被冰雹淹没了,远远近近都是冰雹掉落的声音,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冰雹声。
  梅拉蜷在次仁俊美的怀里,他的心跳强健而有力。
  她累极了,闭上眼睡着了。
  早上起来,天已经放晴了。大大小小的冰雹在草原上堆了厚厚的一层。
  梅拉看到大的冰雹有鸽子蛋那么大,小的则只有鱼眼那么小。
  原本茂盛的草被冰雹打得东倒西歪,不过冰雹在草原随时可见。太阳升上来之后,温暖的照着大地,等到傍晚,朝阳的地方已经找不到冰雹的痕迹了。只有那些背阴处,仍是雪白一片,分外醒目。
  扎西多吉在第二天中午回了家,他看着小屋安安静静,径直掀了门帘进去。便看到次仁俊美正环着梅拉,愉快地说着什么,梅拉被逗乐了,咯咯地笑着。
  扎西多吉看了看此时显得分外愉快的梅拉,又看了看似乎已经养得很好了的次仁俊美,两人显然完全没有听到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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