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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哑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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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旁,是哗啦啦往下流着的溪水,没有阳光也依然是温热的,与其他地方冰凉的溪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梅拉一下就明白了,这应该是温泉的作用,也或许这山谷里的气候要比谷外好。
梅拉抬眼看向四周,树木全是葱葱茏茏的,压根就没有冬天来临时的萧瑟。
梅拉心里一动,计上心头。
在回家的路上,梅拉和扎西多吉说着在温泉旁开荒种菜的想法。
想到今年青稞严重的缺乏,漫长的冬季光靠种的土豆,收获的干菜以及少量的牛羊肉并不能解决问题,扎西多吉立即同意了梅拉的这个想法。
第二天,扎西多吉便和尼玛多吉开始了开荒的工作。
十天之后,梅拉将自己在高原收获的第一批种子播撒在了这片新开垦的,肥沃的土地上。
温泉谷与外界迥异的温度,使这些菜地宛如处在温室中一般,菜蔬因此生长快了许多。
10天之后,梅拉便看到菜地里冒出了新芽。梅拉仔细地检查着每一片土地,蔬菜的发芽情况都非常地好。这让梅拉非常地兴奋,以前她还有些担忧种子的质量,现在看来,种子完全不成问题。
现在的梅拉,种菜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为了让蔬菜更好地生长,扎西多吉每隔几天便往菜地浇一次水,那大片的菜地往往需要他忙上整整一天,有时他便住在温泉旁搭建的简易木棚里。路途虽然辛苦,但是想到漫长的冬天能有增加一些食物,扎西多吉还是很愉快地奔走在家与温泉谷之间。
天渐渐地冷了,初冬清晨的阳光已经抵不过寒夜的冷气了,草原上很快就萧瑟下来了。
这时,正是适合屠宰的季节。
很多的牧民都会选择在秋末或者初冬大量屠宰牛羊,准备过冬的干肉。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屠宰,牛羊才有最好的肉质,才能为他们提供最多的肉,当然日渐寒冷的天气,也有利于人们制作干肉,储备过冬。
扎西多吉家里的牛羊已经被养得膘肥体壮了。为了这一大家人能有足够的食物赖以过冬,在屠宰季节里,扎西多吉也请人宰杀了5头健壮的公牛,又宰杀了30多只羊。这是他畜牧以来,牛羊屠宰得最多的一年。
这些牛羊肉将是下个屠宰季节来临之前,他们全部的肉食。因此,怎么将这些牛羊肉保存好,将牛羊的各个部位都利用好,便成了头等的大事。
这一天,请来屠宰牛羊的人一到,便被扎西多吉带到了早就被绑好的牛羊面前。
只见那人将绳子勒在羊的鼻口处,使劲地勒着绳子,绳子越勒越紧,不久之后,羊便窒息而死了。
一家人忙着捆羊、捆牛,宰杀,整整忙了将近一天。
而这仅仅是忙碌的开始。
在牛羊窒息而死之后,屠夫便得它们的胸部用刀子开口,将手伸人胸腔内扯断血管,让血流入胸腔。至此屠夫的工作便宣告结束了。
而扎西多吉它们的工作却刚刚开始。
它们得给宰杀了的牛羊将皮剥掉,这些被剥得很完美的羊皮将被用来制作袍子等,而牛皮则会被用来制作帐篷等。可以说,在牧民的眼里,牛羊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宝,都能得到合理的利用。
这一切忙完之后,最后是剖开牛羊的胸腔取出血液和心肺,剖开腹腔取出肠胃。
牛羊的小肠很快就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梅拉将刚刚从牛羊肚子里取出来的新鲜的血,混合着糌粑粉,切碎了的牛羊的心、肝、肺等,加好盐巴拌匀,灌在小肠里,一串串美味的血肠就做好了。
牛羊的肉,则被砍成尺余长、寸余宽的长条,悬挂在专门用来风干牛羊肉的屋子里。
那是一间背阴而通风的大屋子,草原冬天寒冷而干燥的气候,很快就使这些牛羊肉自然风干了。
经过自然风干的牛羊肉,已经完全脱水得一咬就碎,很适合储藏,即使是在夏天,也不会变坏。这样一家人一年的肉食,就有了保障。
几天之后,牛羊肉终于被全部分割好,悬挂在了晾肉的屋子里。
扎西多吉看着满满一屋子的牛羊肉,心里估算着每个月的的肉食安排,但愿这些牛羊肉能食用到来年,至少是夏天。
扎西多吉接下来要做的,是处理好牛羊皮。
扎西多吉仔细地将每一张牛皮、羊皮鞣好,然后用制好了的羊皮,给家人缝上新的袍子。
只有这样的羊皮袍子,才能帮助他们抵御漫长寒冬给他们的无限的冷。尤其是常在外放牧的丁增曲扎,更是需要足够的羊皮袍子。
不仅仅是给自家人缝制了袍子,扎西多吉也给这个家庭临时加入的四个成员各缝制了一件。
尼玛多吉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穿了一年多的袍子早就破旧不堪了,孩子们更为新年能有新的袍子而兴奋不已。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熟悉得如一家人一般了。尤其是晋美,对于家里新增的三个孩子,亲热得不得了,一见他们回来,就依依呀呀地唱着,挥舞着他胖嘟嘟地手,想要他们抱。
忙着料理一切的梅拉,与晋美相处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了。
天一天天冷下来了,她既要给牛羊挤奶,也要料理着家务,还得惦记着菜地与草场。
自从有了水塘后,这一大片被留为冬季牧场的草地,隔一段时间就能得到灌溉。当然为了保证牛羊能有足够的草料,梅拉给草场围上了围栏,不让牛羊进去啃食。
这样的结果是,丁增曲扎每天都得绕着将牛羊赶去稍远一点的地方放牧,劳累了许多。但是正因为有了围栏,草在最后的季节里长得非常好。
当梅拉看到那些草已经长得足够茂盛的时候,一家人便开始了忙碌的割草、储备干草的日子。
家里的人,除了放牧的丁增曲扎,帮着看孩子的仁青拉姆,全都出动了。
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早餐之后,便开始收割着这一大片也许在几天之内就会变老的牧草。
当然最让人害怕的不只是变老,还有随时可能会来临的风雪。
连续几天的弯腰割草,等到终于抢收完了牧草之后,梅拉的腰已经痛得伸不直了。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是有些佝偻地在这屋子里忙来忙去。
不久之后,大雪降临到了这个已经很寒冷的草原上,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厚厚的雪堆积着,放眼忘去,全是白茫茫一片。
被雪困住了的牛羊,就只能吃储备在家里的干草了。
扎西多吉满意地看着被*干草塞得满满的木屋,看着院子角落里几处堆积得像小山的草垛,这个冬季储备的草估计是往年的两倍还有多。
扎西多吉第一次没有那么害怕冬季的雪了。
这些在未来人眼里迷人的风光,在扎西多吉眼里,更多的意味着牛羊要挨饿,意味着家人要受冻。
梅拉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又成为牧民的一员之后,才明白其中的艰辛。
虽然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梅拉才不用外出干活,可以稍微地休息下。但是梅拉更明白,找不到草的牛羊,就只有饿肚子,所以很多的牧民,费了一年的心思,将牛羊养得壮壮的,却往往会因为冬季的寒冷与雪灾而失去很多的牛羊。
梅拉渴望的幸福生活并不是这样的劳累,她原本想象中的田园牧歌般的生活也充满着诗情画意。
只是现实告诉梅拉,在达到她梦想的生活之前,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还有很多的苦要吃。
望着屋外茫茫的白雪,梅拉想着一直在外的次仁俊美:他会不会因为雪而停下脚步休息?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寒冷而分外渴望家的温暖?会不会因为孤身一人行走在茫茫原野而思念她?
梅拉不知道,这样一点点的空闲怎么会让她想起那么多。
新年越来越近了,梅拉的思念如同夏日疯长的野草一般,蔓延到了她心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她不敢表达出来,几年的相处,梅拉知道,她不能伤害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到最后委屈的就只有自己了。
晋美快一岁了,眉眼里似乎有次仁俊美的模样,梅拉不知道是晋美长得像他的阿爸,还是因为自己想疯了,只要看到晋美,就会不自觉地想到次仁俊美。
此时的次仁俊美已经在千里之外,漫长的路程总让他无比的疲倦,不仅仅是人,更是心。
在无数个孤独得难以入眠的夜里,他数着寥落的星辰,最后星星却总会幻化成梅拉的模样:或喜或怒的梅拉,沉默的梅拉,抱着孩子充满了慈爱与温柔的梅拉……
他也会思念那个孩子,那个他出来时才半岁多的孩子,他总觉得自己与孩子之间,有一种十分奇妙的东西,让他走在哪里,都会牵挂。
第四十四章 接生
雪后的草原,一切都是冰凝了的世界,白得刺眼,只有天蓝得如同海一般。
茫茫的雪原上,似乎是一片死寂。
秃鹫盘旋在草原上空,它们宽大的翅膀有时舒展着,有时又猛地一收,乘着高原复杂的气流,自由地上下。
梅拉站在廊上,看着不远处越飞越低的秃鹫,它们竟然落在了附近的路上。
这些神的使者,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地上,它们的降临,往往意味着要迎接一个生命,前往另外一个世界。也有人说,秃鹫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梅拉看着不远处越聚越多的秃鹫,起了疑心,会是什么吸引了这么多的秃鹫呢?
梅拉快速地走下楼,雪被踩得嘎吱作响,听到响声的秃鹫,很快扑棱着它们几米宽的大翅膀,飞到了附近的山头。
没了秃鹫的遮挡,梅拉看到一个袍子已经破烂不堪的女人,躺在雪地里。地上是一片殷红的血迹,在白雪的映衬下,分外醒目。
梅拉看了看围在四周,不肯离去的秃鹫。它们并没有啄食,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个妇人还是活着的。
梅拉壮起胆子,走向女人。
那女人紧闭着眼,脸已经被冻得铁青了。
梅拉将手伸到女人的鼻前,还有微弱的气息。
梅拉顾不得路滑,飞快地朝着家里冲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扎西多吉。
正在火塘边烤火的扎西多吉与尼玛多吉闻声赶紧出来了。
梅拉结结巴巴地说道:“那边躺着一个女人,流了好多血。”
扎西多吉听着梅拉的话,赶紧走了过去。
梅拉也紧随在后,一边走,一边说:“可能是昏迷过去了,我刚才看了,还有气呢!”
扎西多吉快步走了过去,那女人似乎是被声音惊醒了,她无力地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又昏了过去。
见此情形,几个人慌忙将她抬进了木屋。
待那女人被安放在了床上,梅拉便赶紧点火。
那女人不知道在雪地里躺了多久,脸已经是乌的了。
屋里渐渐暖和起来了,梅拉等到男人们离开了,赶紧解开了女人的袍子——她身下的血迹,她的与粗壮的腰身极不相称的瘦弱的脸提醒着梅拉;这个女人或许临产了。
等到袍子一解开,梅拉便看到了女人圆圆的肚子,她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果真如此。
梅拉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取了一件袍子过来,替那女人换了。
看着女人惨白的脸色,凌乱了的头发的末梢全是水,那是进了屋之后融化的冰渣留下的,她到底在那躺了多久呢?
屋子里已经很暖和了,女人的脸渐渐褪去了那吓人的乌紫,梅拉搭着女人的脉,手依然是冰凉的。
脉搏很微弱!
梅拉想起那群围着的秃鹫,它们是闻着她的气息而来的吧!梅拉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女人知觉全无地僵躺在那里,梅拉完全不知道如何才好。
扎西多吉站在屋外喊道:“我端了碗热汤来,你看能不能喂进去。”
梅拉刚想接过来自己喂,又想到女人知觉全无,怎么动手呢?
扎西多吉只得端着汤进了屋。
梅拉将女人斜靠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微微地仰着,掰开了嘴。
扎西多吉快速地将一勺汤送进了女人的嘴里。
女人竟然奇迹般地自己将汤吞了下去,见此情景,扎西多吉连忙又舀了一勺……
女人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醒来了,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
梅拉正在火上煮着药,木屋里全是浓郁的药味。
她正想将药罐从铁架上拿下来,只听得砰地一声,梅拉赶紧抬起了头——那个女人想挣扎着坐起来,却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梅拉赶紧走过去,扶起了她。
女人费力地说着话,可是声音很低,似乎不是本地人,梅拉一句都没听懂。
梅拉看了看女人,扶着她躺下,叫来了扎西多吉。
扎西多吉仔细地听着,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女人来自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农区。
梅拉看着那女人越说脸越苍白,眉紧锁到了一起,赶紧让扎西多吉出去了。
她已经检查了一次,这个女人真的是临产了,要命的是,胎位不太正。
躺在那雪地里已经让这女人丢了半条命,梅拉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力气将这个胎位不太正的孩子生下来。
梅拉沉沉地叹了口气,将药罐取下来,已经熬得浓浓的药被倒进了碗里。
阵痛过后的女人,感激地接过温热的药,喝了下去。
梅拉看了看暂时没了动静,平躺着的女人,摸索着找到了婴儿的头部。她回想着倒胎的方法,一点点将步骤理清之后,便行动起来。
女人瞪着眼,看着双手在自己肚皮上揉动着的梅拉,她的潜意识里竟然很相信这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梅拉额上的汗越来越多了,手也越来越酸痛了,可是她仍然不敢停,对于倒胎,她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可是看着女人虚弱的样子,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试一试,这个女人和孩子的命运只有一种——死亡!
胎位终于被梅拉纠正过来了,梅拉大口的喘着气,除了疲累之外,更多的是紧张!
梅拉的手刚刚离了女人的肚皮没多久,那女人便疼得浑身缩到了一起。
梅拉叹了一口气,暂时离开了,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女人痛苦的样子。
梅拉刚刚走进那边的屋子,扎西多吉便问要不要请助产的老婆婆来。
梅拉看了看屋外被冻得如同溜冰场一样的草原,这样的天气,怎么去请呢!
她摇了摇头,说道:“天气太糟糕了,再说也来不及了。”
扎西多吉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叹了口气。谁知道那女人会怎么样呢?
梅拉并没有在这边的屋里呆多久,她很快又回到了木屋里。
作为医生,她潜意识里并不敢离开病人太久。
她耐着性子帮着女人擦汗,隔一个时辰便检查女人一次。
这一夜,无论对于女人,还是对于梅拉,都是煎熬。
等到女人终于能生了的时候,她已经痛得意识都涣散了。
梅拉焦急地看着女人用力越来越小,用力时间越来越短,孩子却还没出来,怎么办?
梅拉使劲地拍着女人的脸颊,女人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梅拉已经管不了女人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大声喊着:“用力、用力!”
已经意识模糊了的女人,完全不知道梅拉说的是什么。
梅拉眼看着快要出来的孩子始终出不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孩子离出生只有一步之遥,女人却完全没了力气,梅拉终于下了决心,将手伸向了女人的腹壁。
梅拉一边大声地喊着女人,一边寻找着位置。
有了一点点的意识的女人凭着本能,又开始用力起来。
梅拉抓住时间,大喊了一声:“用力,”手在腹壁上一推。
被梅拉如狮子吼般喊叫声惊了一跳的女人,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
孩子终于出生了!
梅拉看着这个憋得脸都发紫了的孩子,完全没有哭声,她赶紧清理了孩子嘴里的污物,又拍打着孩子的背部,孩子这才微弱地哭了几声。
梅拉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生完孩子的女人已经昏迷了过去,这边还得照料孩子……
等到梅拉终于忙完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梅拉全身都汗透了,等到空下来,才发觉浑身都是冰凉冰凉的。
她坐在火塘边,浑身如散了架一般难受。
床上,那个被裹好了的有些瘦弱的男婴安静地躺在母亲的身旁,脸已经有些红润了。
饿了大半天的梅拉,这才想起自己这一天还是滴水未进。
她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女人,慢慢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听到梅拉沉重的脚步声的扎西多吉,连忙将一直热着的茶倒好,递给了一坐就站不起来的梅拉。
梅拉已经累得连喝茶的力气都没了,她颤着手,端着碗喝了几口,便放下了。
扎西多吉看着累得眉心都皱到了一处的梅拉,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他实在帮不了忙啊!
其实在扎西多吉听到梅拉那声惊吼的时候,扎西多吉就有要冲进去的欲望。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这个几乎不说话,被外人以为是哑巴的女人那样大喊。
梅拉休息了一会,便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向了木屋。
快一岁了的晋美结结巴巴地喊着阿妈,她也只能当做没听到。
扎西多吉看着梅拉又走向了木屋,抱起儿子,叹了口气。
不眠不休三天后,看着才醒过来的女人,梅拉的心里很是高兴:最危险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了。
只是女人虽然醒来了,却跟大病了一场的人一样,下不了床。
她几乎吃不下东西,整天跟半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自然也没有一滴奶。
幸好,家里的羊刚刚下了崽,因为有准备充足的干草,那些母羊并不像平时缺草那般少奶。
小家伙的生命力出奇地顽强,在羊奶的滋润下,刚刚出生时如啃过的鸡爪般大小的手指,很快就因为长了肉而变圆了。
第四十五章 分歧
春天终于来了,天气日渐暖和。
带着扎西多吉送的三只羊,尼玛多吉很是高兴地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
晋美看着他们离去,急得大哭。不过,他的泪水,并没有留住一直思念着家的尼玛多吉与孩子们。
少了三个孩子的陪伴,晋美变得很粘人。
梅拉背着刚刚学着走路的晋美,往返在草地、菜地与家里。
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2个月的泽西,现在已经康复了一半。
她的身子经了那次可怕的生育之后,瘦得吓人,梅拉虽然给她熬了不少的药,她依旧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走。
但是她仍然在家里不停地帮着梅拉干活,就算梅拉阻拦也不管用。
随着季节的回暖,冬日里几乎人迹全无的路上,开始出现了蹒跚行走的逃荒返家的人们。
他们无一例外的衣着褴褛,很多人因为饥饿,因为长途跋涉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梅拉看着这些满脸疲倦的人们,除了给他们一些吃的、喝的,便再没别的办法了。
但是梅拉的慷慨还是让那些渴望回家的人们,充满了感激。
这一日,梅拉正在廊上晒衣服,突然看到尼玛多吉领着三个孩子,出现在了门前的小路上。
梅拉大吃一惊。等到她下了楼,他们已经到了院子外面。
梅拉看着经过长途跋涉之后,风尘仆仆的四人,以及被尼玛多吉牵着的,瘦了许多的两只羊。
尼玛多吉看了看梅拉,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虽然相处了几个月,但是梅拉根本听不懂尼玛多吉的话,梅拉赶紧将扎西多吉喊了出来。
尼玛多吉一见到扎西多吉,立即急切而快速地说起来。
扎西多吉越听眉越锁。
他没想到,才几个月,尼玛多吉已经无家可归了。看着那三个因为阿爸的话语而急切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扎西多吉心一软,将他们全都留下了。
尼玛多吉很熟稔地朝着他原本住过的那间木屋走去,三个孩子就像影子一样,跟随在他后面。
尼玛多吉并没有从他那个已经被雪压垮了的家里找出什么值钱的家产。当他看到那个倒塌了的屋顶上已经生了草的房子时,他的心便绝望了。
尼玛多吉原本就是靠着租种地过着日子,他也没有能力再建造一个新的家,想到扎西多吉的善良与热情,他怀着一丝侥幸,宰杀了一只羊做干粮,牵着剩下的两只,重返到了这古老的草原。
这一次回来,尼玛多吉一下就变得谦卑了许多。他的腰似乎更弯了,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弯着,连头也低了许多。
发生变化的,还有三个孩子。
梅拉很快就发现他们少了去年刚来时的天真,几个孩子跟他们的父亲一样,天天天不亮就爬起来,打扫羊圈,去河边背水……
梅拉吃惊地看着他们似乎抢一样地干活,心里很是尴尬。
扎西多吉在几天之后,终于明白了尼玛多吉的心思。他拉着脸说道:“既然住下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需要这样拘束。”
但是隔阂还是很明显形成了,尼玛多吉很显然自动将自己降低了一等。他依着以前租种地时对待地主那样谦卑的态度,对待着扎西多吉一家人。三个孩子显然是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被他提醒过了,在扎西多吉一家人面前也是和父亲一样的谦卑,梅拉看着这几个再也不敢抬头看她的拘谨的孩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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