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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归来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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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
  这个女子呵。
  进了月老庙,到了求签处。清挽跪下,虔心求签。轻轻摇晃,一支竹签落下来。
  月老签第八十五签。
  清挽起身,将签号给昳华看了,侧头笑道:“传闻夫君博学强识,可不知这签文,解得解不得?”
  昳华笑,说道:“还有心思打趣我,若是支下下签,看你如何。”
  “夫君知晓?”清挽心中微微紧张。
  见她如此,亦不逗她,语道:“我自是不知的。听说今日是主持大师解签,机会难得。清挽去罢。平常以待便好。”
  两人约好昳华在此处等他,她解完签便来寻他。
  八十五签。握着竹签,清挽心中微暖,一步一步踏上大厅。过了两个前门,才进得大厅,神色平静的老者微微一笑,请清挽坐下。清挽递上签去,静静等待。老者面目慈祥,浑身有一种超然之感,莫名让清挽心中宁和。
  “施主的姻缘,可曾在身边?”老者问道。
  “在。”
  “那为何求?”老者笑,眉目安详。
  清挽笑,平静道:“世人都有贪念,清挽亦是。清挽想得上苍祝福。”
  “若上苍不曾呢。”老者又问道,目光慈祥投注。
  清挽默了片刻,依旧淡淡道,“执迷不悔。”
  “施主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求签。”老者笑着将签递给她。
  清挽问道:“难道是下下签?”
  老者摇头。
  “主持大师但说无妨。”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完便起身,悠悠离开了。
  清挽错愣,拿着竹签发神。
  一个小和尚神色略带紧张,走过来问道:“施主可要解签?”
  清挽点头。
  “小僧愿为施主效劳。”
  “那麻烦小师傅了。”
  “月老签第八十五签,中签。”小和尚道,“风去秦楼,云敛巫山。”
  风去秦楼,云敛巫山。
  清挽心中默念。不懂所谓何意,虔心道:“请小师傅详解。”
  “功用深谋,人事欠周,随缘度日,不必过求。”小和尚缓缓道,“望施主看开。”
  随缘度日,不必过求。
  
  不必过求。
  
  清挽拜过小师傅,将解签文放入袖中,微微一笑。
  那又如何。今生他已是她夫。未求已得。
  回到之前求签处,却不见那熟悉的一袭青衣。清挽询问了一下管签的师傅,他朝一边指去说:“一刻前有一身粉衣的女子同他站在一起说话,片刻后男子便同她朝那边走去了……”
  清挽瞧了瞧那幽幽小路,想到若是自己贸然前去,容易迷路不说,更易打扰两人相谈。最好的方法,便是站在他们相约的地方,昳华自会回来。这般一想,便坦然寻了一处清凉地方,歇息饮茶。
  清挽心中念着那签文,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当她把签文上的内容都理解得差不多的时候,天色将近。来求签的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笼罩山头,杳杳烟雾中,是一片宁静祥和。木鱼声此起彼伏,沉静的念经声让清挽心头一阵舒畅。
  昳华从小路那边走过来,将女子抱起,说道:“让夫人久等了。”
  “无妨。”清挽将头轻轻靠在昳华胸前,晚风拂起她长发。
  “签文如何?”
  “……不怎么好。”
  “哦?如何不好?”
  “风去秦楼,云敛巫山。”清挽说道,“小师傅叫我不必强求。”
  “小师傅?今日不是住持大师解签吗?”昳华眸中的神色暗了些许,深沉如墨。
  “不知。主持大师不愿讲。一个年轻弟子为我解答的。”
  “清挽觉得如何?”
  清挽默了半晌,将头更深的靠了过去,闷闷道:“有一些不开心。”
  昳华笑,附在她耳边说道:“平常以待。签文而已。有我在。”
  “嗯。”在他怀里动了动,清挽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浅浅睡去。
  




☆、四公主乐馨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了看存货,发现一天两更是很不现实的事情。= =、
原谅我最近卡文。
今天下午有事,所以中午就更了~
                    
  昳华抱着她,慢慢下山。赶车回司徒府,昳华手下来报,四公主正在府中。昳华点点头,先将清挽抱回房中,褪了她的鞋褥,盖好薄被,关上房门,去了大厅。
  见他进了大厅,四公主眼光晃了晃,盈盈笑道:“为何不见丞相夫人?”
  “内子疲累,已睡。劳四公主挂念了。”顾南城行了一礼,便在位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优雅而啜。
  粉衣女子大眼一眨,说道:“我今日特地为了南相便装出府,为何南相对我如此冷淡?我不美吗?”
  昳华尊敬道:“公主多心了。华辰皇家之女,自是好看的。”
  “那你为何对我不冷不热?”四公主不高兴道。
  “劳在下失礼。”昳华放下茶杯,淡淡道,“公主之美,自然有怜惜公主之人认真珍视,而昳华已娶妻,自然认为昳华之妻乃是最美,其他女子,昳华视之,皆如平常。”
  女子不服道:“如若我成为你的妻子,你亦会如此?”
  “公主想多了。”
  “……你!”乐馨气得无法,双眼圆瞪,蛮横道,“顾南城!反正父皇会下旨赐婚与你我。若你想你的那位夫人好过一点,趁早休了她,给她一笔钱财,让她离我远远的!”
  顾南城面色一黑,一向温润的声音冷了七分:“还望公主莫要无理取闹,我顾南城今生娶了宋清挽,断没想过要休了她。即便是我国国君来了,我亦不会!”
  “难道你就不怕因此两国恶战,民不聊生吗?!”
  “喔?难道公主竟不知,清挽是谁的女儿?”顾南城收了心思,语气又是一贯的淡然,“我想若是公主执意要我休了清挽,白爻和华辰才会更快打起来。我亦没曾想到,一国公主,竟视两国邦交为儿戏。”
  “……我……我……”乐馨脸上一红,不服输道,“不就是将军之女吗?有什么可怕!况且……况且!一个武将之女,长得定是五大三粗,如此女子,你还护她……”
  “住口!”男子手一动,茶杯顷刻间粉碎。顾南城抬起头来,目光似不经意间扫到她,却让人觉得一股寒气直冒心底,“公主注意说辞…………我顾南城的妻子,还轮不到旁人来说三道四。”
  乐馨心中不爽至极,但见他如此,亦不敢顶回去,恼了恼自己,立着不做声。
  今日不是来给他留下个好印象的吗?怎么到了最后竟吵了起来?这日后相处,怕是难了。
  “……今日在寺中,公主特意让人给清挽解了假签,有何用意,公主心知肚明;之后那些埋伏在小路上的歹人,想必亦是公主吩咐。昳华在此只想说一句话,在回白爻之前,若清挽少了一根头发,家若不家,我亦不妨使国将不国。”
  乐馨震骇得说不出话来。
  国将不国!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是谁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国家邦交,不能儿戏?最能儿戏的人是他,不是她乐馨!她只是气极了一时胡话,而他刚才所说,岂有半分情绪样子!顾南城啊顾南城,你是如此这般情深意重的男子,可以呵护一个女子至如斯,为何我不是她,为何你不是我的!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乐馨坐上回宫的马车,一摇一颠间,她想起她今日在月老庙求的签,月老签第三十七签:求则得之,舍则失之。
  如何不求?如何舍得?他顾南城当初就不该让她注意到他,这般优秀的男子,哪个女子不会心动?哪个女子愿意放手?他怎么可以在还未曾遇到她之前就草草成了亲呢。
  不管如何,她华辰四公主乐馨看上的男子,必定是她的!
  至于那宋清挽……
  女子目光一凛。之前她是有所准备,知晓他们会去月老庙,前一天便安排好了人手,从和尚到路人,皆有护卫。她早早在解签人身上动了手脚,不管宋清挽所抽签为何,解签之语都是一样的。偏偏今日是主持大师解签,她用皇家势力威胁亦收效甚微。好在结果还算满意,对于崇敬神明的白爻子民来说,得不到上天的祝福,是不怎么好的事情。她故意引顾南城离开,留下乔装好的人刻意指她朝他们所在之处走来,路上埋伏有装成土匪的侍卫,若能成功,就此解决了,虽然会让父皇不怎么好交代,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好的。而且可以顺水推舟,借着丞相夫人之死,华辰为表示歉意,将她许配给他,这样一来,人解决掉了,联姻也成了,还名正言顺,怎的不好?可惜的是,那个宋清挽不知为何,没有朝她所想的一般追过来。听到自己的夫君同另一个女子单独处在一起,任何女子都不会淡定吧?若没有追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知晓顾南城是和华辰四公主处在一起,冒犯不得,所以不追。可是她是乔装而来,并无人认出她,况且她们未曾见过,她如何知晓?所以她一定不知所来女子是为何人。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了,一个女子不在意她的夫君同其他女子处在一起,除了心有所属,还能为何?
  或许,她根本就不爱顾南城!
  乐馨浑身一震。不爱吗?
  嘴角的笑意掀起,若真是如此,多好的结果。
  




☆、夜宴

  第二日进宫朝见。两人皆正装出席。当他们缓缓走出时,无人不屏息惊叹。
  多美的男子!
  多美的女子!
  他们站在一起,天造地设,好像日月光华全都给了他们。不相伯仲的清雅气质,无法比较的容颜气度,生生的让一干朝臣半晌无话。
  乐馨站在公主列第四的位置,遥遥的看着那个一身雪白的男子,即使站得这么远,亦可以感觉到他从容不迫,笑看荣辱的风华气度。那即将成为她夫君的人,是多优秀的一个男子!他受万众瞩目,得朝臣叹服,谈笑间,无人可比。听着身旁姐姐们的窃窃私语,她在心中冷笑,但面上笑容却越发灿烂起来。那抹浅细的白色,是多么刺眼。有朝一日,她定会取其位置,名正言顺!
  清挽坐在昳华旁边。朝公主群里望了望,眼眸笑得弯弯。昳华看她如此,亦笑,凑近了问道:“何事乐成这样?”
  清挽回道:“小事罢。”
  昳华挑眉,望着她。
  清挽脸红了红,小声道:“……我猜那四公主便是那群人中着粉色衣裙的那女子罢?”
  昳华朝那边看了看,“不错。”尔后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回来,说道:“便为这事笑成这样?”
  清挽淡笑道:“夫君好风采。自从我们坐下后,那女子的目光便不曾移开过。我心中为自己拥有这般一个令其他女子艳羡的夫君而高兴。”
  昳华笑:“果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说着也没停下手中的布菜动作,细致周到,让一旁的大臣看得咋舌。
  清挽和昳华说笑间,高高在上的皇帝发话了,声音雄浑威严,有一国之主的风度:“各位爱卿,今日白爻国使臣来访,为示尊敬,咱们来一点助兴节目,如何?”
  群臣自是附和。
  历来特意安排的助兴节目无非就是美艳的舞姬或者妖娆的歌姬,这次自然不例外。清挽猜中了这类型,却没猜中所来何人。当一身妖娆红装的白桑桑踏着妙曼的舞姿旋转进来的时候,清挽眼神一顿。在场的百官被白桑桑所吸引,直觉得这妩媚的女子是妖到骨子里,一抬手,一挑眉,都有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更别说偶尔刻意的勾魂眼神,直直的要了人的命。白桑桑慢慢舞到清挽这边来,红袖一挥,浓香满鼻,轻纱柔柔落在昳华身上,又慢慢滑下去,那场景,奢靡而又勾人,看得一干血气方刚的男子气血上涌,热血沸腾!而昳华只是噙着笑,看得白桑桑心底发凉,她红唇一撇,不动声色的移开,转向另一桌。
  一曲舞毕,掌声哗然。
  辰帝非常满意,龙颜大悦。叫人赏了白桑桑,白桑桑却并不退下,从袖中拿出一桶签来,盈盈望着众人,缓缓道:“昨日桑桑在途中遇到一位隐士高人,他便送了桑桑这月老签,说是只要心怀诚挚,所求姻缘,十有□会成真。听闻华辰是个极重情意的国家,桑桑便想,这般情深意重的东西,怕是只有华辰才能使它用得其所。于是桑桑便将它带了来,谨献给辰帝陛下。”
  辰帝便叫人将签呈了上来,也不知是受了这热闹氛围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辰后很感兴趣,便当场抽了一支,抽中月老签第五十三签:其所厚者薄,其所薄者厚。辰后面有动容,抬上一双盈盈泪眼望着辰帝,辰帝若有所感,亦温柔回视。辰后含羞撇开目光,启唇轻语:“果真是个妙物!灵得不行呢!”
  众人先是见了两人的表情,现又听了辰后如此说话,便纷纷想要试一试。辰帝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然后停在昳华身上,道:“白爻使臣不远万里来到华辰,是华辰之幸,况路途遥远艰辛,亦要携妻前来,想必也是个情深之人,不知南相,可有这般兴趣?”
  皇帝相邀,断没有能拒绝的道理。即使昨日清挽已去拜过月老庙,在这般情形下,亦不好说出实情来,便领恩受了。
  清挽轻轻摇出一支签来,竟还是昨日那支!
  月老签第八十五签。
  绕是清挽再怎么看得开,见了这种情况,心中终是有些郁结。
  莫要强求。
  她何时强求过什么?
  他是她的夫,所求不过一生伉俪情深,这般普通愿望,亦还要强求吗?
  却闻辰帝愉悦道:“南相真是好姻缘!上上大吉啊!”
  清挽愣。
  昳华拂袖一拜,回礼道:“承辰帝吉言。”
  能抽到上上大吉签的人并不多,百官便又是一阵唏嘘祝贺。昳华微笑着承了情,便拉着清挽回到位子上,辰帝见前面两支签都是好签,便许了众人一起同乐,不少公主小姐围在一起抽签。
  清挽不知这是何种情况,难不成是辰帝本知晓这是一支中签,但为了不破坏宴会氛围,所以故意说假?可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说话做事都得慎重,万万不可能只是为了这般原因便说假,况且华辰懂签之人大有所在,很容易被人识破……昳华开口道:“月老签第八十五签所述内容是——得其所哉,得其所哉。上上大吉。”
  清挽又是一愣。上上大吉。
  昳华笑,说道:“夫人,如何?”
  清挽亦笑:“你早知,何不早说?”心里一转便是想通了这签的蹊跷。
  “签不知人心。人心才是吾愿所得。”
  只此一句,清挽知了。
  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此生得你为夫,何其有幸。
  淡淡的温情弥漫在两人之间,连空气都微微醉人。
  
  乐馨看着远处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疼得厉害。司徒瑾站在她身后,脸色亦不甚分明。
  他记得白莲节上,他信步进了莲楼,本未曾抱着任何希望的心情在遇见她之后微妙了起来。她被后面的人拥挤着撞上了他,她道歉,他被她勾了魂,或许一见钟情,便是这般。
  如此简单,如此措手不及,却再也无从逃脱。若她只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性格刁蛮还好,他过不了多久便会逐渐忘了那时惊艳,可偏偏……又是个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儿。
  只叹命运,如此不巧。
  “司徒,是我的,便一定得是我的。”前面的女子出声,是一如既往的势在必得。司徒瑾微微一笑,青梅竹马,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格。他回道:“我若想得,亦不会让他人抢了去。”
  “如此甚好。”
  宴会还在继续,众人心中,各怀心思。每个人心中的小九九,在觥筹交错之下,都被披上了冠冕堂皇的衣裳,一如宴会般繁华醉人。
  




☆、中计

  回到司徒府单独的小院中。同清挽昳华一同回来的小厮中,只见一人撕去面上人皮面具,露出妖娆的容颜来,她笑着说道:“清挽,半月不见,可曾思念?”
  清挽嗔她一眼,佯怒道:“不告而别这般戏码你亦耍得出来!”
  白桑桑笑而不语。
  清挽心中其实有很多疑问,比如:可曾在中晋找到失散的弟弟,为何来了华辰?怎的又做了舞姬?可曾见过樱苏,他如今如何……但她知道,白桑桑若愿意同她说,自然会说,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白桑桑喝了一口茶,歇息了一阵,便将她此行去中晋的事说了。
  白桑桑的弟弟确实在中晋出现过,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找到的那户农家,说是十年前便被一户大户人家给带走了,看着那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中晋的人,说是从华辰来的商队。白桑桑仔细琢磨了一下,便决定来华辰看看。来到华辰身上银两所剩无几,便做起了老本行,一次跳舞的时候被外出的四公主看上,就被带进皇宫准备向皇帝献舞。白桑桑想到这宴会是为白爻使臣接风的,于是就应了下来。
  说到这里,白桑桑一顿,望着清挽道:“四公主可是和你有什么过节?”
  清挽笑,说道:“共同爱着一个男子是不是很大的过节?”
  白桑桑一副我就猜到是这样的表情,清挽无奈。
  “那签是四公主给我的,原本动了手脚。后来我又偷偷换了回来。”
  清挽“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白桑桑继续道:“到了中晋我特意去看了看樱苏……”
  “如何?”
  “不怎么好。”白桑桑摇头,“好似变了,又好似没变。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
  清挽一叹。
  白桑桑亦是一叹。
  半晌无话。
  后来又细细说了些其他,白桑桑便起身离开了。
  昳华进得屋来,清挽替他宽了衣,两人相拥无眠。昳华道:“明日进宫朝圣,将白爻带来的礼物谨献给辰帝,这出使便完成了。一般使臣会受皇帝相邀,多逗留些时日,我瞧着这四公主是真存了心思,我想,我们还是早早离去得好,不想在这里惹上麻烦。若夫人想游山玩水,回去的路上,便绕去中晋,从中晋再回白爻,如此可好?”
  清挽点头,心中打算同他不谋而合。
  可是为何,感觉这次出行不会像他们想的那般简单呢。
  但愿自己多心了。
  
  第二日昳华独自上朝,清挽便呆在院中看书。四公主来之时未叫人通报,仍是一身粉色便衣,俏丽多娇,如大多碧玉年华的女子一样甜美可爱。乐馨兀自坐下来,就那般明目张胆的打量她。清挽微微一笑,朝她点点头,便又开始看书了。
  有将近半刻钟的样子,乐馨颓败的收回了目光。一个武将之女,生得如此好看作甚?
  “你可知我此行所来为何?”乐馨说道。
  “不知。”
  “不想知道?”
  “不想。”
  “为何?”
  “不为何?”
  “为何不为何?”
  “不为何为何不为何。”
  “你!”
  清挽微微一笑。
  乐馨平了平怒气,转而笑道:“你可知今日你家夫君上朝,我父皇会做什么?”
  “不知。”
  “不想知道?”
  “不想。”
  “为何?”
  “不为何?”
  “为何不为何?”
  “不为何为何不为何。”
  “你!”
  清挽微微一笑。
  女子端上凉茶,一饮而尽,深呼吸了几下,说道:“本公主不想和你绕弯子了。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
  “好。”
  “宋清挽,我想做顾南城的妻子。我爱他。”
  清挽微微挑眉,重复道:“你爱他?”
  “是!我爱他。”女子说道,一片势在必得。
  “爱他什么?他的外貌?地位?金钱?”
  “谁爱他这些肤浅的东西了?!”乐馨急忙打断道,“我爱他这个人!只是因为他叫顾南城。”
  “若他叫‘顾昳华‘便不爱了?”
  “不是!!!我是说……”乐馨红着一张脸想着怎么说,“反正就是……我爱他!爱一个人需要如此详细吗?!那你说说你爱他什么!”将问题抛给她,乐馨心里冷笑认定她也答不上来。
  清挽笑。缓缓回道:“我爱他。爱他的外貌,地位,金钱;爱他的风华,气度,优点,缺点;爱他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唇……最重要的是,他爱我,所以我爱他。”
  乐馨一愣,转而心中一怒:“若他不爱你,你就不会爱他?!”
  清挽侧头貌似一想,说道:“不一定。”
  “不一定?!”乐馨大叫,气得没法,自己日日夜夜都想得到的爱,在这个拥有的女子来说,竟如此不被珍视,“居然不一定?!”
  “唔……情感本就是很微妙的一件事情,我如何知晓他不爱我时我是何种境况?”清挽无辜道。
  “你!”乐馨彻底被激怒,“你今日只需回答我一句话,若我们共事一夫,你会如何?!”
  “要不你死,要不我死。”她说,目光依旧不喜不怒。
  “宋清挽,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清挽笑了,“四公主,一个要抢他人夫君的女子对着要被抢夫君的女子说‘欺人太甚’这人物安放是否反了?”
  “我已放下公主骄傲的身份同你共侍一夫了,你还要怎样?”
  清挽淡淡瞟她一眼,说道:“四公主愿意放下作为公主的骄傲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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