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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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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因为是夏天,天气闷热,不适合逛街。上网聊天逛网站吧,又遇不到有趣的人,偶尔遇到一个,人家又觉得我无趣。总之,那阵子我一听到哪儿刮台风哪儿有地震了,我就郁闷,咋我住这地儿就这么风平浪静呢?
不过那阵子我做得最多的事情还是上网。本来我是不爱在qq群里待着的,嫌里面烦。可那阵子不知怎的我就向人要起群号码来了。给我群号码的是个神人,有三百多个群。我进群里之后,也不怎么说话,偶尔插一句,也没人搭理我。
那天夜里我看一群文艺青年在聊轮回,就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据说杨广轮回之后变成了杨玉环。我把这话发出去就后悔了,那群文艺青年都是鼎鼎大名的神人,我说那么浅薄的话一定会被嘲笑的。谁知他们停顿了几秒钟后,有人接着说:而宇文成都变成了语文课本。
于是我就注意起说这话的人来。他们实在是神侃,从轮回扯到公蚊子不咬人,咬人的都是母蚊子。关于蚊子的性别我还真没研究过,这也是第一次听人就这个问题发表看法。我只听说过母螳螂交配后要吃掉自己的老公。后来他们聊的话题越来越深刻越来越专业,我就困了。睡觉前我把说宇文成都变成了语文课本的人加进了好友名单。
等我醒来的时候那群神人已经散了,唯独被我加成好友的那位头像还亮着。我就发消息问她无聊了怎么办?她说洗脚,洗干净了,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走几圈,然后再洗。我说你变态啊,她就不理我了。
我是个有心理障碍的人,无论我多么喜欢一个人,如果她不理我,我也绝对不会主动去理她。最多就是常在她周围晃悠,吸引她的注意。可是这招在网上就不奏效了,对方一沉默,我就尴尬了。我打电话问给我群号码的朋友,希望她能熟悉这个叫光子的姑娘。沉默是金,幽默是白金。这年头姑娘们都可劲装忧郁,幽默的姑娘就像女明星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了。
朋友说光子和我们在一座城市里,觉得好玩的话就约出来见见。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个惊喜,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让朋友约了她,一起去ktv唱歌。
该怎么描述光子的相貌呢?她比我想象的要娇小,二十四五的样子,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很长。总之我很喜欢就是了。后来我提到她,就说:那真是个柔媚得可以把人融化的姑娘啊。在ktv里我一反常态,不唱二手玫瑰的不正经摇滚而是点了阿哲的《别怕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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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唱得那叫一个投入,那叫一个惆怅。连她们俩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们走后我又唱了几首,然后把没有喝掉的啤酒拎在手上结了账。回到街上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二点,我拎着酒朝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走,就到了河边。
尽管是雨季,河里却没什么水了。岸边的柳树倒是翠绿,树下坐着几对情侣。我很无耻地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反正是夜里,月亮躲在云里,谁也看不到谁。我是靠着一棵大柳树坐的,粗糙的树皮弄得我背上痒痒的。我感觉有一对情侣就坐在树的另一面,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私语。男的问女的:你说李白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女孩想了半天说不知道。男孩就得意了,说:紫烟呗!日照香炉生紫烟。
我突然就觉得生活挺美好的,小口小口地把啤酒吞进肚子里。风里的凉意逐渐浓厚的时候,我就回去洗洗睡了。
次日上网再遇到光子,话就多了。见过面的网友到底比没见过的多一份亲切感。她告诉我她靠给杂志画插图写游记为生,只是暂时停留在这座城市。她是一个人住,本来想养几条金鱼或者小狗的,后来想想不久就要离开,送人不舍得,带着麻烦,于是就只买了一个鱼缸,养了几棵水草。
于是我去百度搜索她的名字,就看到了她写的一些游记。很苍凉的笔风,看起来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称。当然这是我后来才得出的感慨。当时我只看到她去过那么多地方,心里就有些羡慕,我暗想以后我也得像她那样,自由自在,四处游荡。那时也不明白她所说的“每到一处,就要租下一所房子,把住的房间涂成自己喜欢的颜色。等摸清这座城市的脉搏了,就到陌生的地方去。体验从陌生到熟悉的距离,在一次次蜕变中老去。”原来是件很寂寞的事情。
又隔几日,朋友说光子生日,问我是否同去光子家玩耍。我自然应允了,可一时间想不到带什么礼物好。像她这般千山万水走遍的女子,应是什么都看淡了。打车去朋友家的路上,看到路边有卖小乌龟的,眼前顿时一亮,我想光子的鱼缸不是空着的嘛,就送她这个吧。然而到了朋友家,却发现她和我想一块去了。可是光子只有一个鱼缸啊。
朋友说,光子是个很不错的人,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可她是行者,是过客,不可能为你停留的。
我说,我也没想过她能为我停留下来,随缘吧,你不要说破。这对小乌龟我来送,你就给她买点护肤品吧。
见到了光子,她亲手把小乌龟放到鱼缸里,鱼缸一下子生动起来。看得出来,光子是喜欢我的。然而只是姐姐对弟弟的那种喜欢。在她眼里我是一个即将读大学的少年,虽然父母过早的离异让我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一些,可举止言谈间,仍带着几分稚气。关于这个荒谬的世界,关于她为什么要行走,我是无法理解的。她即使要找个归宿,也是找那些历尽沧桑的人。我纵然不甘,也只能埋怨父母晚生了我几年。
光子许完愿,朋友就推说有事提前走了。我这么孤僻的人之所以能和朋友相处这么久,就是因为她事事都让着我,就算不认可我的想法,也会给我机会让我去把握。
吃完蛋糕光子又打开一瓶红酒,她看起来有些惆怅,许是又添了一岁的缘故。人都是渴望被疼爱的,尤其是女人。我就讲一些学校里的笑话给她听,她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就说:给你看看我的画吧。
然后我就看到了她的画。她的画分两种,一种拿去换钱的,就是那些和文字很搭配的插图;另一种就是画给自己看的。我自然喜欢后者。那种赤裸裸的没有丝毫秘密的画,可以直抵她的心,自由得那么自然。虽然不能说超脱尘世吧,起码是狠狠地触动了我的心,且为我以后要走的路,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我陪着她聊天喝酒到深夜,很奇怪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却能一直说下去,那种与君笑醉三千场不诉离伤的感觉很让人痴迷。后来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找了条薄毛毯给她盖上,然后环顾四周,想为她做点什么。可是窗明几净的,并没有可做的事。然而我不想回去,也没有一丝睡意,就拿了条椅子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夜色很凉,侵蚀着我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我突然就想一直这样坐下去,抬头是遥远神秘的苍穹,回头是我喜欢的人均匀的呼吸。
天快要亮的时候,光子醒了,起来找水喝。喝完水就不睡了,陪我在阳台上坐着,问我以后的理想是什么。我突然就冒出一句顾城的诗: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光子就笑了,在我的额头上轻吻一下,说:你还挺有志向的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想的,都只是我的男朋友,和他周围的一切。
然后彼此就沉默了。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天,有些星星已经看不见了,因为天要亮了。星星是属于夜的,就像光子是属于路上的一样。
没有在光子家吃早饭,我就回去了。路上看到早起的老人在打太极拳,我突然就想,我老了以后,会在哪里呢?这座城,终究不是我要长待的地方。
回到家栽在床上就睡着了,连澡都没洗。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想给光子打电话,突然想起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于是问朋友,朋友说,光子是不用电话的。于是上网,打开qq就看到了光子的留言。她说:我要走了,本来想让你送的,可是怕离别的情景会把你这个小鬼弄哭,所以我就一个人走了。你要好好的啊,也许有一天,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于是就像电影里那样,我飞快地跑下楼,可是一时又打不到车,把我急坏了。最后终于到了火车站,光子正在候车厅里安静地看书。我心里突然就难过起来,我以为她会站在广场上东张西望,渴望看到我来相送的身影的。
我们这里是座小城,火车站也很小,所以不用买票也可以进候车厅。我在候车厅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在这时候,广播里传出了火车要到站的提醒,于是我就看到光子收拾好行李,往检票口走。我很想像电影里那样,跑到她旁边,把脖子上戴的妈妈签完离婚协议离开这座城市时留给我的可以保平安的玉佩送给她。
可是我终究没有过去。
从火车站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坐车,懒散地走着,心里闷闷的。路边的音像店里,传出歌手张宇沙哑的歌声:“都说要忘了她,曲曲折折后各自走天涯……”
是那首《单恋一枝花》。
一次关于出走的想象
我追随想看雪的女友来到一座以煤炭闻名全国的北方城市读研。女友看到雪的同时看上了一个不怕冷的北方男子。
失恋后我开始怀念从前。像一个垂暮的老女人回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她如花的容颜。如果说考研是一场战争,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说她对那个在零下七摄氏度的天气里,上身只穿一件薄毛衣下身只穿一条牛仔裤,皮肤粗糙声音洪亮的北方男子是爱,对我这个缩在肥大的羽绒服里的小男子只是喜欢。她的狡辩让我弄清了爱和喜欢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那男子一米九,我一米七。
第16章 梦想是照亮人生的星星(3)
我祥林嫂般地向室友诉说我的不幸。他们都是虎背熊腰的北方汉子,听完我的哭诉后,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要为我报仇雪恨。我说不必了,打轻了不解恨,打重了伤了我女友的心。
我的窝囊样让我的上铺极为不爽。他说你要么找那男的报仇,要么离校出走,要么去喝闷酒。躲在寝室里哭哭啼啼实在愧对党和人民的教育。我说单项选择还是多项选择?他说你乐意的话也可以多项选择,先喝闷酒,再拍那男子一砖头,然后顺理成章地离校出走。我说让我再想想。
我想象着自己真的擦干眼泪离开寝室下了楼,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如果过了三个十字路口还没有被车撞到,我就可以坐在“失恋者酒廊”的高脚椅上,叫服务员上三打啤酒,一直喝到半夜。其间应该会上几次厕所,撒尿的同时把晚饭吐掉。然后我继续到街上游荡,六神无主,东盼西顾。
这时候街上应该已行人罕见,女友可能会打电话来探听我的状况,我赌气不接她的电话。可是她不甘心,一再打过来,我索性将电话关机。北方的冬夜有着刺骨裂肤的寒冷,啤酒激发出来的热量在几泡尿后便荡然无存,我像失去父母又中了玄冥神掌的张无忌一样无助。回校要受到室友的嘲笑,回家爸爸妈妈肯定要惊慌失措,这次没考上更好的大学读研已够让他们伤心了,如果失恋这种事也要惊扰父母的话,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走着走着我身后不知何时跟着一辆出租车,我走它走,我停它停。好奇之下我决定上前问个究竟。开车的是个中年妇女。她说一看我走路的姿态就知道我喝了不少酒,再看我的装束就知道我还是个学生。半夜三更喝醉酒不回家顶着寒风在街上溜达,不是失恋了就是考试考砸被父母骂了。她跟着我是怕我突然倒在地上睡着了,那样第二天一早醒来,钱包被偷了事小,冻坏了身子这一生就毁了。我心想社会主义国家就是好,《卖火柴的小女孩》这样的故事只会发生在丹麦。我摸了摸钱包发现还有一些剩余,就上了车,告诉这位好心的司机阿姨我要去火车站。
出走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没必要告诉亲朋好友。如果一走了之再不回来,那倒没什么,怕的是在外漂泊不了几天就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最后还是得放下雄心壮志,回来接受众人鄙夷的眼神。我曾不止一次地冒出带女友远走高飞的念头。可是每次我兴致勃勃地向她讲述我们在漂泊的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新鲜事时,她都摇头叹气,说我中了骑士小说的毒,说外面的月亮不比咱家乡的圆。她的态度让我深深地感觉到:堂吉诃德常有,桑丘不常有。现在我不必顾忌她的想法和感受了,我满脑子充塞着一个字:走!
最近的一列火车是去库尔勒的,我摸摸口袋,只剩下一张五十的纸币和几个一块的硬币了。我把纸币塞进售票口,让售票员随便给我一张车票,然后直接去站台候车。站台上零零散散站了不少人,只有我两手空空,像一个逃犯。这是辆慢车,颠簸得厉害,还特没出息,动不动就要给快车让道。乘客大都拖儿带女,聊天不控制嗓门,抽烟也不避人,没事就喜欢脱了鞋隔着袜子抠脚丫子。我一上车倒头便睡,醒来时天已大亮,我下了车。
陌生的小城,冷清的站台。出站口到处是各式各样的拉客的中年男女。乞丐倒是没看到,兴许是天冷,上班要晚一点。我摆脱那些热情的中年男女,朝着我认为是城中心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身后好像跟着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衣衫单薄眉清目秀的少女。在我和她目光交会的时候,她猝不及防地倒在路边。路是黄土铺成的,她倒下那一刻尘土飞扬。我来不及思索到底是不是自己电力十足的双眼造成的这样的结果,就充满愧疚地走过去将她扶起。
在我充满怜爱的呼唤声中她缓缓醒来,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我饿。然后她就充满信任地闭上了双眼。她的话提醒了我,我的胃也好几个小时水米未进了。身体是流浪的本钱。我虽不怕死,但我怕被疾病折磨得半死不活。我摸摸口袋,只剩下七枚硬币了。我环顾一下四周,没有发现饭店或商店。而火车站里的东西超级贵,外面卖一块的矿泉水这里得卖三块。虽然怀中的女孩情况紧急,可是在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之前我还不敢把自己搞得身无分文。
我试着抱起她,她并不算重,可是走了一段路后我还是体力不支了。我停在路边,有路过的出租车示意我上车,我谢绝了。高高的城墙已近在眼前。吞了几口口水后,我将她放到背上,挣扎着向城中走去。
古老的城墙包裹着的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进城不远便看到了一家饭馆。我将她放到靠墙的小凳上,要了两大碗牛肉面。服务员先端上来两碗面汤。我试了试,不烫,于是就笨拙地喂起了身边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一碗面汤下肚,她的气色好了许多。面端上来,她便不需我的帮助,一个人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喝足,话就多了。她告诉我,这是她第三次大逃亡的第九天。我问她为什么跟着我。她说她刚才跟我坐同一列火车,就在我对面。她看到我对她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视而不见,顿生好奇之心。于是尾随我,想看看我是何方神圣。
经她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端详,发现她真是一美女。于是我问她为什么会饿晕,她脸上顿时浮起两朵红云。当时我们坐在小吃店油腻的板凳上,空气里全是葱姜蒜醋的味道,服务员大脸小眼胖乎乎的很可爱。我左手放在上衣口袋里的硬币上,让它们在指缝里翻滚。七枚,是女友在去年送我的,全是2000年制造。送硬币的时候她说她请香山寺的长老为我算了一卦,说我一年之内有可能会流浪他乡沦落街头,这几枚硬币可以让我在吃一碗面后再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汇钱过来救我。可是算命先生法力有限,竟没有算出她会和我分手,更料不到我沦落街头的时候还会搭救一个似乎比我更惨的人。
我付了面钱,拉起她的手回到马路边。马路边摆满了卖服装的地摊。这时候已是傍晚,在昏黄的路灯下,地摊上那些做工粗糙的服装看起来倒也挺好看。身边的姑娘告诉我她姓李名兰,家住山西太原。她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患了偏瘫,为了给哥哥娶媳妇,父亲要把她卖给财主做丫鬟。
我说你纯粹就是扯淡,现在的皇帝不是武则天,现在也不是二十年代,财主和丫鬟早已是历史,儿女的婚姻也不需要父母包办。你最好告诉我你缠着我究竟做何打算,否则咱们就此别过永不相见。
她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凶,我又没有对你情有独钟。我不想说实话是因为我有难言的苦衷,你就当我是你在路边捡到的随从,我绝对对你忠心耿耿。
我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神情暗淡?我刚刚失恋,刚才又吃了一碗油腻的面,面里放了很多盐,我现在很想喝一瓶农夫山泉。然后找个星级酒店或者旅馆,洗个泡泡浴美美地睡上一晚。可惜我没有钱,这些想法都不能实现。
她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有些人其实并不值得珍惜。你要是不嫌弃,现在就可以kiss me。
凛冽的北风将她的长发吹起,打在我的脖际,让我感到一丝凉意。我想对她说一些甜言蜜语,却被室友打断了思绪。室友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没听到你的电话在响吗?
青春只是一首太温柔的歌
2006年的夏末,我来到西安,在一所阴阳比例严重失调的电影学院过上了懒散无聊的大学生活。
我很怕告诉同学我的籍贯,一提到内蒙古,他们总要想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不得不解释,其实我跟大家一样,生在城市中,长在红旗下。我吃饭不是用手抓,想喝奶也得去超市买。作为匈奴的后裔,我甚至不会骑马。有时候看着他们同情的目光,我也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我怎么就来了这么个鸟想拉屎都找不到树的地方。
不过这地方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有个很牛逼的名字——终南山。山下的小镇叫太乙宫镇,镇上的太乙宫,是汉唐时期达官贵族避暑吟歌的雅境。王维曾在这里吟过诗,老子也在这里讲过道,汉武帝求神拜佛妄想长生不老也是在这里。可惜历史只能用来遐想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道士不见,商贩横行,只让人欲语泪先流。
我们每天只有两节逃不掉的课,剩下的时间免不了烦恼丛生。为了丰富课余生活,也为了锻炼身体,我找了一个男朋友。当然不是本校的。我们学校的男生数量少质量差,拍电影的话只能演僵尸,所以他们都很识相地去学导演或编剧专业。
我男友的名字也很牛逼,姓倪名采,搞艺术的,蓄一头长发,却不打理。有时候我们聊天聊得口干舌燥无话可说了,我就玩他的头发。很神奇,他头发里什么都有,像个百宝箱,耳环、大头贴、烟头应有尽有。有一天我还在里面找到了我丢失半个多月的手链。
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人,我自然不敢带到学校让小姐妹们评头论足。质量再好性能再强的男人,也能让那帮娘们说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事实上,倪采也不大爱出门溜达。他从来不看书,却凶猛地写着小说,顺便还在国内好几家文化周刊上开了专栏。样刊的稿费全都寄到我们学校让我收。他经常写到我。在他的笔下我活得一点也不迷茫,不是拯救世界的侠女,就是刁蛮任性的公主,嘻嘻哈哈风风火火。无论在哪篇小说里,我统一叫夏沫,不知道是他在洗衣服的时候看到的肥皂泡沫,还是喝啤酒时看到的啤酒沫。
唯一的一次,我们学校开运动会封了校门,我出不去,他很郁闷,就翻墙进入学校找我。结果刚一落地,就被刚上完厕所边系皮带边往外走的校长撞见。倪采身形消瘦,那天穿着黑衣,长发纠结,从天而降,姿态潇洒,让喝了点小酒的校长误以为学生在拍电影。校长走过去,很关切地说:歇歇吧同学,大热天的一个人上蹿下跳多没劲,那边不是在开运动会嘛,你没报名?倪采哼哼哈哈点头称是,校长也就走了,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回头抛了一句:你那头发真该洗了。倪采不愧是写小说的,头脑灵活,马上接了一句:角色需要,角色需要。
这件事说明,倪采尽管足不出户,社交能力却一点也不差。跟当年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的亮兄有一拼。其实,倪采在成为我男友之前,是个怀揣梦想整日东游西荡的人。认识我之前,他和几个朋友开车去西藏,走的是有死亡之线之称的川藏线,结果真的翻了车,死伤大半,唯独他皮毛安好。然后他就来了西安,投奔他的朋友,同时也是我的朋友,一个名叫老渣的人。那时他落魄且清高,有时候一天只吃一袋方便面,饿了就喝公厕的自来水,困了就睡公园的长椅,天冷的话就抱着城市里四通八达的暖气管道,有风的话就躲进超大的垃圾桶里。当然这些是他后来才告诉我的。要是早知道这些,以我悲天悯人踩死一只蚂蚁都要自责半天,然后怕它孤单再踩死几只和它做伴的性格,一定会买一大箱子方便面送给他。
后来他还是在西安待不下去了。老渣那个人消极冷漠极不靠谱,整天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怕明天冷风吹的态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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